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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口の中でとろけるロマンス(於你口中融化的羅曼蒂克),1

[db:作者] 2025-08-05 08:30 5hhhhh 3860 ℃

……好冷。

我在地上躺了多久?

懶得動彈。

如果不趕緊回家的話,會被家人擔心的。

渾身都好痛。

現在是幾點?這次做了有多久?

紛亂的思緒在遲鈍的大腦裡累積,堵塞。

良久,彰人才從骯髒的地面上爬起來,口裡因為疼痛而吸著冷氣,艱難地穿好衣服。

撕裂的後孔一動就痛,裡面流出的黏稠液體讓大腿根很不舒服。

他用手摸自己的臉,想要確認臉上的傷口,卻感覺右眼有些灼熱,很不舒服。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先前被顏射了滿臉,可能右眼弄進去了精液吧。

真惡心,得趕緊去找廁所洗個臉。

拖著沉重的身體,彰人緩慢地離開了不久前發生過一場悲慘侵犯的小巷。

這種事情已經持續一個多月了。

最開始是一場live對決結束後,面對Vivid Bad Squad少見輸掉了的局面,他憤怒又不甘地檢討所有原因。

原因也很簡單,是他沒發揮好,沒跟上隊友的節奏。

這樣的情況最近多了起來,已經引起了支持者的不滿,無論舉出多少種原因,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其實跟不上隊友的步伐,自己一直都有自知之明,只是現在越發力不從心罷了。

其他三人沒有責怪他,只是在分別時對他說好好休息,調整一下。

最後一個告別的是冬彌,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堅定地握住自己的手,說「我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彰人無言地放下了手,和他告別。

掌心裡還殘留著搭檔的體溫。

他漫無目的地從live house的後門走出去,再抬頭時,已經到了陌生的小巷裡。

看起來這裡很少有人經過,兩個巨大的垃圾桶也沒有多少垃圾,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就在這時,他被突然出現的一群男人包圍了。

領頭的男子看著害怕不已的彰人,嗤笑了一聲。

彰人遭到了一頓毆打。

如果是普通的找茬打架的話,他也有反擊的能力,但是面對十數人的圍毆,彰人只是個身量消瘦的高一男生而已。

這群混混的頭目在被打得爬不起來的彰人面前蹲下。

他說了很多話,而他因為惱怒和恐懼而停滯的頭腦只勉強辨認出了大概。

這些人中大部分是街头混混,同时也是live house的常客,各有各支持的樂隊,其中也不乏Vivid Bad Squad的,還有的人是單純的暴走族,他們似乎都很聽那個男子的話。

能讓他們聚集在一起動手的理由,就是彰人。

彰人的低迷狀態惹怒了他們,因而覺得厭煩,所以打算教訓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這傢伙。

因為無法反駁,所以他沒有嘴上回擊,只是默默忍受著。

本来只是想教训一顿了事,但看到渾身青紫,踡縮在地上的少年時,男人們被激起了凌虐欲望。

在彰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被摁住手腳,扒光了衣服,拍下了照片。

由頭目男子作為第一個品嘗者,他們對彰人實施了惨无人道的輪姦,然後把傷痕累累的他像丟棄一塊破布一樣扔在小巷裡自生自滅。

那之後,以拍下的照片為要脅,彰人被一次次地叫出去被侵犯,怎樣的反抗都沒有用處,混混們不僅傷害他的身體,而且也用言語反復羞辱他,灌輸「你是無能的傢伙,沒有天分的廢物」這樣的想法,在他的原本堅強的內心留下了破碎的傷口。

傷口得不到治療,便會化膿,腐爛。

彰人的狀態越發低沉,甚至會在即將上場表演時怯場。在學校裡也是,變得沉默寡言,容易受驚,臉色總是很蒼白,每天回家後也吃不下飯,儘管拼命遮掩各種痕跡,還是讓其他人察覺到了不對勁。

放學時,彰人拿起書包正準備回家,突然收到了短信。抱著恐慌的心情點開後,果然是混混們發來的。

「可惡啊,我本來還想早點回家的……」

「彰人最近在憂慮著什麼嗎?」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冬彌攔住了自己。

「冬彌……!」

彰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什麼事也沒有。」

「你現在要去哪?」

「哪也不去,我要回家。」

「真的嗎?」

冬彌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彰人難堪地別過頭去。

「是的。」

他對最信任自己的搭檔撒謊了。

「……」

冬彌受挫似的低下頭。

「你總是什麼事都不和我說。」

「抱歉。」

彰人低聲說。

「如果你遇到了問題,馬上告訴我,我永遠會陪著你的。」

最終,冬彌只能說出這句話。

儘管沒能讓冬彌放心,但他的話讓一直纏繞著彰人的無助和孤獨被略微驅散了一點。

我也非常害怕。

我不想面對那些人。

自己的求救,到底怎樣才能被聽到?

帶著搭檔的話帶來的些微力量,彰人今天終於鼓起勇氣質問混混們要怎樣才肯結束。

於是,遭到了比以往更可怕的施暴和嘲笑。

他一瘸一拐地走回了家,趁客廳裡沒人,大家沒註意到他,慌忙鑽進浴室裡拼命擦洗身上的污跡。

越洗,他越絕望。

總是舊傷累積新傷,痛苦是無窮無盡的。

藉著水聲的遮掩,他無聲地哭泣著。

……好想,好想消失。

意外地,事情很快迎來了轉機。

作為混混頭目的男子,被警察抓住並關押了。

而彰人的右眼失明了。

右眼被弄進精液的一天後,他發起燒來,眼球赤紅腫脹,疼痛難忍,在學校勉強堅持了幾個小時,最終被擔心又害怕的同學叫來了急救送進醫院。

「眼球灼傷?」

彰人的母親充滿了憂慮與疑惑。

而父親一言不發地握著吃了退燒藥尚處於昏睡中的兒子滾燙的手。

繪名不知所措地拿著病歷單,無法把上面那些刺眼的醫學詞匯和病床上的弟弟聯繫在一起。

主治醫生欲言又止。

她想說這孩子身上有很多毆打留下來的淤痕和疑似是性暴力的痕跡,但是看到擔憂不似作偽的雙親時,又陷入了猶豫。

最終,她還是說出了推斷出的所有信息。

包括眼睛表面驗出了某人的DNA。

等到彰人醒來時,他的家人們都不在病房裡,只有冬彌已經在床邊坐了很久了。

冬彌一臉複雜地看著臉上包著單眼眼罩的他。

「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了多少?」

冬彌緩慢地搖頭。

「我只知道你的眼睛。」

「醫生說,是眼角膜原本就有的微小創口沾到了蛋白質,引發了嚴重的過敏反應,很可能會永遠失去視力。」

「……」

「彰人對自己的身體,不在乎的嗎?」

冬彌自言自語似的說。

「我知道你從以前起就是獨自承擔一切的性格。可是到底是什麼,讓你連自保能力都沒有?」

「那個異物入侵的蛋白質,是某人的精液吧?」

「是誰這麼久以來,一直在侵犯你?」

彰人疲憊地閉上眼睛。

「冬彌……我說你啊,我才醒過來呢,放過我吧。」

他才剛剛退燒,眼球還是隱隱作痛,思考尚處於停滯的狀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焦慮的冬彌。

肯定瞞不住的吧,身上的傷,只要一檢查都能看出來。

儘管如此,依然不想讓冬彌看到這樣淒慘的自己,就好像為沒有實力而找藉口示弱一樣。

「……抱歉。可是,彰人為什麼不信任我?為什麼不能說出自己的困難,試著依賴一下別人?」

「因為這樣的我,太丟人了。」

彰人腦海裡都是男人們的恐嚇聲和哄笑聲。

「為什麼丟人?明明對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尋求幫助才是正確的。」

冬彌聲音低低的,然而又十分激動。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一無所知而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傷,到底要怎樣,我才能保護你?」

長久的沉默。

彰人終於開口,平靜地開始講述這一個月以來發生的事情。

第二天,冬彌去報警了。

因為彰人受傷很嚴重,而且還很可能會因此失明,所以警察很同情他,很快就把毫無防備的混混們抓來審訊。

作為頭目的男子被關押了一個多月,然而不等被送上法庭,就因為他有交好的腐敗警察加上金錢交易而釋放。

此時彰人剛出院回到學校一星期。

隱私什麼的,即使當事人極力想要隱藏,但是警察們大張旗鼓的搜查還是讓一些消息走漏了。

戴著眼罩的彰人,儘管本人沉默寡言,依然十分引人注目。

大部分時間,同學和老師都小心翼翼地照顧他,怕傷害到他的自尊。

雖然如此,還是招來了流言。

路過人群時,如果不是同級生的話還好,如果是隱約有些面熟的人,似乎就能聽到懷揣著惡意的談論。

「聽說了嗎?那傢伙的眼睛是被那個東西弄瞎的。」

「那個人他,似乎是遭到了輪姦喔?明明是男生,很不可思議吧?」

每當這時候,彰人都會加快腳步離開人群,等到了人少的地方或者乾脆躲進廁所,才能稍微緩解一下窒息的感覺。

自己好像變成名人了啊。

真惡心。

但是能逃出那個地獄,真是太好了。

看不到那些男人的這一個月,簡直像做夢一樣幸福,即使是同學的風言風語都能忍耐。

再等等,等到流言平息,自己被遺忘掉,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

未來似乎產生了點希望。

彰人給冬彌發送完「一起回家吧」的短信,便把手機收進口袋裡,準備去找他。

最近,兩人終於恢復了從前放學後一起的親密無間,而冬彌對彰人告白了。

冬彌說,以後由他來保護彰人。

最初的混亂和震驚後,彰人也被他的認真和執著打動了,決定以戀人這一全新的身份重新開始他們的關係。

初次的戀愛令彰人心中的創口略微愈合了一點,但是對于回到舞台,他依然有著怯意。

VBS的三人都沒有催促他,他們十分擔心彰人的身體,只有彰人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的頹廢。

走廊上,冬彌拿著書包在等自己,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令他平靜下來。

有冬彌在,真是太好了。

他們並肩出了校門,放鬆地走路,交談。

所以在路過某個小巷時,也沒有察覺到提著木棍的男人。

男人把被打暈的兩人拖進了車子裡,另一個男人發動了汽車。

目的地是離這裡很遠的一個出租屋。

審判即將到來。

「嗚……!」

彰人被一腳踢醒了,大腦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熟悉的面容,熟悉的一群人。

「很久不見啊,彰人君?」

「傷都養好了吧?」

「……」

彰人渾身冰冷,無法出聲。

冬彌就在他不遠處,也和他一樣手腳被綁住。

突然,冬彌被一個男人拎起來起來用力地晃動著,很快他就呻吟著醒來了。

看到了頭目男子的臉後,他流露出了恐懼的情緒。

「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

「是啊,可是那怎麼可能睏得住我?」

男子大笑起來,旋即表情變得十分狠毒。

「你居然讓我吃到這樣的苦頭,我真是小瞧你了,青柳小少爺。」

他走到冬彌身邊。

「你來打我!你怎麼打我都可以,不要傷害他!」

直到剛才都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說不出話的彰人突然大叫道。

頭目男子回頭看著趴在地上的彰人,饒有興趣地來回打量他和冬彌。

「是嗎……沒有了我,你還真是閒不住啊。」

冬彌沒聽懂,但是彰人卻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必須忍耐,彰人咬牙切齒地想。

他在男人們嘲弄的目光下匍匐著爬到頭目男子的腳邊,用臉蹭他的褲腳。

「……對不起、真的非常抱歉,如果你想要的話,使用我就可以了,求求你不要動他!」

彰人哀求道。

「你看這孩子,就像狗一樣呢。」

男人們哄笑起來。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青柳家的少爺,我可沒膽子動,弄斷他一根頭髮我都會怕招到報復。」

「可是你,算什麼東西?敢讓我聽你的話?」

「……!嗚啊!」

男子一覺踢飛了彰人。

彰人的身體滾到了一邊,痛得爬不起來。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即使這麼痛苦,為了冬彌也要繼續求饒。

「放開彰人!你們不怕再被抓進去嗎?」

冬彌踉蹌著往前爬了幾步。

「別,可別傷了他。」

男子面帶笑意地抬手示意,制止正欲動手的的混混。

「把青柳少爺扶起來。」

「讓他也看看我們是怎麼教育彰人君的吧。」

無窮無盡的毆打。

剛剛是被打掉一顆牙齒了?

彰人痛到崩潰。

「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不能放過我!我做錯了什麼!」

他絕望地大喊。

「啊啊,是啊,你沒有做錯什麼。」

男子蹲下,抓起彰人的劉海,強迫他抬起頭與自己對視。

「但是,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你太弱了!你沒有天分,這就是你的錯!」

「咚」

他猛然把彰人的腦袋砸到地上。

「我們好心提醒過你很多次,沒有才能的傢伙就不要賴在舞台上不走,還不如早點讓給有實力的人,別浪費我們的時間。」

彰人的腦袋被抓起來,再次沉重砸在地上。

「可是你,不聽我們的勸告,明明那麼無能,卻還那麼愛出風頭,認不清自己的地位!」

「咚」

又是一記重重摔下。

「礙眼的傢伙,我當然要好好教育。」

他冷冰冰地說完,拍了拍手站起來,結束了施暴。

彰人眼冒金星,失去眼罩遮擋的眼睛也強烈地發作起疼痛。

明明頭疼欲裂,意識一片混亂,但是男子的斥責依然毫不留情地刺進了腦海裡。

啊啊……原來是,這樣麼。

類似的話,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一直以來都是獨自消化這些痛苦,彰人以為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了,可是聽到這些毫不客氣的嘲諷時,曾經被強行忽略的刺耳聲音又佔據了大腦。

「沒實力的傢伙。」

「明明沒那個天賦,為什麼還要不自量力地待在Vivid Bad Squad裡,不要給隊友拖後腿。」

「已經唱歌那麼久了卻見不到進步,看他的表演真是浪費時間。」

好吵……啊,眼睛也痛得像是死掉了一樣。

彰人一臉空白,宛如一條死狗般躺在地上。

從以前起就伴隨著自己的嘲諷,如今終於在他意識的最深處無聲地扭曲了他的心。

男子輕蔑地用腳踢踢他,撥動他的身體翻過去,讓他臉朝地板趴著。

最開始對彰人說沒有才能,是隨便找的理由,天賦與否,他並不關心。然而數次的強暴和侮辱後,男子卻確實地對他產生了憤怒,想要狠狠地折磨他,讓他沒辦法再氣焰囂張,沒辦法再得意洋洋,嗓子再也唱不出歌,瑟瑟發抖,這才是他應有的樣子。

男子抬起彰人的腰,一根手指戳進屁股裡胡亂插了幾次便把自己灼熱的性器捅進去。

他很痛快地進出好幾下,才感覺到不尋常。

彰人的身體太軟了。

在男子被關押前,他們對彰人實施幾次強暴中,縱然抵抗沒有用,彰人始終也不會放棄掙扎,除非失去意識了,否則被插進去時身體都是緊繃的,僵硬的後孔每次都需要手指粗暴的擴張才能順利插入性器。但此時他全身都安靜鬆弛,裡面軟綿綿的,任由男子狠狠抽插洩憤。

彰人在他手中無力地搖晃著,表情木然,毫無生氣,如同一個破布娃娃。

獻血從撐裂的後孔淌下,在他雙腿間留下蜿蜒的血跡。

只有喉嚨深處「嗬嗬」的喘息聲,和因為太疼而發出的微弱呻吟還能證明他還沒昏死。

男子則正好相反,越做越興奮,最後乾脆雙手掐著彰人的腰迫使他跪在地上,方便自己的衝刺。

在自己粗重的喘氣聲中,男子的耳朵捕捉到了爭執的動靜。

男子轉過頭,看到那幾個小混混費勁地把冬彌手腳摁住,奮力壓制他瘋狂的掙扎,試圖讓他維持跪坐的姿勢。

冬彌長久的緘默讓混混們放鬆了警惕,但看到彰人因為被強暴而流出的血時,他忽然發狂了,拼命的揮動手臂試圖擺脫混混們的鉗製。

「滾開啊!不要碰彰人!」

他紅著眼,用盡全力朝男子大吼。

男子的身旁走出另一個男人,他快步走到混混們幾乎壓制不了的冬彌面前,抬腳狠狠踢中他的肚子。

「——!!」

男人對準胃部的位置連踢數下,冬彌在劇痛中失去了反抗能力。

「呃……呃!咳咳咳咳!」

他猛烈地嗆咳了起來,呕出的胃酸沿著嘴角流下。

冬彌被重新鎖住四肢跪在地上,徹底失去了逃跑的希望。

「蠢貨!不要以為我不能打你就真拿你沒辦法,廢物少爺。」

男人冷冷地扔下這句話,轉身走了。

胃部疼痛到痙攣,紊亂的神經令食道反流,冬彌不停乾嘔著,視線被生理性的淚水模糊了。他努力直起腰想要看著彰人,不遠處的彰人依然毫無動靜地跪趴在地上承受著男子的侵犯。

出租屋的地面那麼多灰塵,彰人的頭髮會被弄髒的……

即使是現在,不合時宜的擔心也在他的腦子裡冒了出來。

一時間,房間裡無人說話,所有混混都在守衛著他們的頭目,只有那個男子的粗喘聲顯示著他有多麼興奮。

忽然,他拔出性器,伸手猛然一把將彰人撈到自己懷裡原地坐下來,彰人面朝著冬彌被抬起M型腿,露出鮮血淋漓的交合處。

冬彌怔怔地看著他,被反復撞擊的頭部已經乾涸的血跡,在先前的毆打變成青紫色的軀幹,和被不斷貫穿、慘不忍睹的下體。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勇氣直視彰人了。

他垂下眼帘,而後又抬起來一動不動地凝視他。

眼淚劃過了冰冷的臉頰。

在灰暗的房間裡,因為這層淚水的模糊,好像只剩下彰人和他二人。

「對不起。」

冬彌嘴唇開合,無聲地說。

這不是道歉,只是一句無力又絕望的歎息罷了。

對不起,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可是卻保護不了你。

如果我能把你吞進去就好了,那樣你就能在我的體內被我好好保護著,而不是被別人凌辱,受驚折磨。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詭異念頭,不受控制地在內心里瘋狂滋長。

對不起,彰人,對不起。

我什麼都做不到,我保護不了你。

冬彌滿臉是淚。

男子最後一次深深插入,然後在彰人體內射精了。

「啊,好久沒有釋放過了,果然還是彰人的身體最舒服。」

彰人渙散的視線勉強捕捉到了冬彌的口型。

他像是結了冰一樣漠然的表情終於裂開了一絲縫隙,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就被男子粗暴地推開了。

男子站起身,頗為滿意地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彰人,繼而環視一圈混混們。

「彰人君肯定還沒滿足,你們也來吧。」

他露出充滿惡意的笑容。

「就像以前做過的一樣,大家都來疼愛他吧。」

彰人覺得自己應該哭泣,崩潰。

可是他的眼淚在很久以前就已經流盡了。

後來的事,冬彌已經不太記得了。

恢復意識的時候,混混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離開,空空的出租屋只剩自己和赤裸著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彰人。

冬彌勉強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奔到他的身邊。

「彰人!」

剛一說話,他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啞得幾乎聽不見。

「醒醒!彰人!」

冬彌用力抱住彰人渾身是傷的身體。

他已經沒有馬上逃跑的力氣了,但還好彰人尚有呼吸。冬彌靜靜地抱著他,等著他回應自己。

他沒受什麼傷,除了胃部還在隱隱作痛,最後大約是精神崩潰而昏倒的。知曉自己尚且活著,並沒有帶給他多少喜悅,理智讓他帶著彰人快點離開這裡尋找急救,但是他太累了,只想讓這個擁抱再久一點,直到他們冰冷的身體恢復體溫,再度燃起生存的意志。

外面天空已經徹底漆黑,不知道幾點,也不知道他和彰人失蹤了多久。

黑暗的出租屋就好像一座空蕩蕩的墳墓一樣。

冬彌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頭嚇了一跳。

他忍不住更加用力地摟緊了彰人,低頭卻發現彰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

冬彌茫然地和他四目相對。

他應該說點什麼的,比如「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回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或者「我們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說點什麼啊。

「……對不起。」

最終,只勉強說出這句那時候沒能傳遞出去的悲歎。

彰人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凌亂骯髒的額發黏在臉上,遮住了那隻壞死的眼睛。

冬彌不知所措,便伸出手撥開了亂發,湊過去吻了吻那隻眼。

「……為什麼?」

「你問什麼?」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因為我的無能。」冬彌疲倦地回答,「我沒能保護你。」

「冬彌、想要保護我嗎。」

「為什麼不,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耳語般低聲的對話在兩人的擁抱里響起,而後恢復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冬彌的胃突然咕嚕作響一聲。

「你餓了嗎。」

彰人低聲說。

冬彌仔細感受了一下,胃部的抽痛確實像飢餓的感覺,他也很久沒進食了。

「是。」他說,但這不重要。

「冬彌為了我,什麼都會做的吧。」

彰人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我只希望你不會再痛苦。」

他不明所以。

「那麼,就實現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吧。」

「什麼?」

「我想要被你吃掉。」

「抱歉……!彰人,我好像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長久的沉默後,冬彌慌亂地答道。

他嚇了一跳,錯愕地看著彰人冷淡的臉,還以為先前產生的詭異念頭被他知道了。

「你沒有聽錯,我要你把我吃掉,我的血肉,進入你的胃袋。」

「……為什麼這麼說。」

「你餓了吧。」

「那我也不能吃這個啊!」

「你想保護我的對吧。」

「……是的!但是,不可能是這種方式!這是犯罪!明明不過是妄想而已,我怎麼可能會當真!」

「什麼方式?妄想又是什麼?」

彰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

冬彌一下子失去了言語能力,愣了好一會才別過頭去不看彰人的臉。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低聲道。

「喂,告訴我啊,冬彌,在你眼裡,吃掉我象征著什麼?」

彰人以手肘撐住地面,費勁的想要坐起來,冬彌連忙扶起他,卻在兩人坐好後被他騎在了胯上。

藉助微弱的光線,能辨認出彰人的上半身斑駁的痕跡,有咬痕,掐痕,和毆打留下的淤青,還有臉上殘留的黏膩精斑,下半身簡直不忍心去看,大腿內側滿是乾涸的精斑和血跡。

冬彌沉默地伸手撫摸那些傷痕。

彰人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用僅剩的一只眼睛盯著他悲傷的臉。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不可能會傷害你的,等我們恢復體力後就馬上離開這裡,你需要治療,我讓我爸爸想想辦法動用關係抓住這些人,我們的生活都會恢復正常,你一定會沒事的……」

「冬彌,我想要消失。」

「……」

冬彌猛然抬頭看向打斷了他說話的彰人。

「在醫院得知我失明之後,我就再也進不去「セカイ」了。」

「我已經,沒有可以與「セカイ」連接的心願了。」

所以,自己一直沒有在「セカイ」裡看見彰人,是這個原因嗎?

「MIKU小姐她……VOCALOID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都很擔心你。」

冬彌低聲道。

MIKU說,彰人可能永遠不會回到「セカイ」裡了。

「他們說的對,我唯一做錯的事就是沒能擁有才能,我不配站在天才的隊友身邊。也許這就是我的命運,但我不願意接受,所以,我得到了懲罰。」

彰人自顧自地說著。

「唱歌和超越RAD WEEKEND是我選擇這條道路以來唯一的心願,冬彌是我最好的搭檔,一定能理解我的吧,失去它,我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而你不一樣,你是天才。」

他慘然一笑。

「如果被你吃掉的話,我就能變成你的才能的一部分了吧。」

「我想消失,我想變成你的一部分。」

「吃了我吧,冬彌,用你的唇齒咬碎我,吞下去,這樣我所有對才能的渴望都能被滿足,然後我就能被你永遠地保護起來了。」

「你不就是想這麼做的嗎?」

冬彌渾身冰冷。

心思果然被彰人看穿了。

可是,難道彰人是認真的?

彰人他為什麼想要消失?

沒有才能這種問題,的確讓人絕望,但隨著時間流逝,性格成熟,大家最後都是一樣的,像螞蟻一樣忙碌工作,少年時的痛苦在生活龐大的壓力面前也只能被忘掉。

然而對於彰人來說,不再有動力唱歌的話,人生就算是已經結束了。

最重要的是,連續遭受的無休止的凌辱和打擊,也已粉碎他活下去的意志。

只剩無盡的空洞和絕望。

「不要哭,冬彌,殺了我,吃掉我,只要你願意,我馬上就能得到幸福。」

彰人微笑著,用低沉的聲音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我不要……你會死的……這是反人類的行為……」

冬彌試圖反抗已經動搖的內心。

彰人低下頭,用嘴唇覆蓋了他的嘴唇,輕柔地吻著他。

「冬彌的話,一定能幫助我的吧。」

「現在,就在這裡,讓我成為你的一部分。」

啊啊,父親,對不起。

我馬上就要犯下身為人類最可怕的罪行了。

因為我,愛著他。

這把刀大概是那群混混忘記帶走而遺留在這的,冬彌在翻找這個出租屋時偶然發現了它。

他也找到了自己的手機,謝天謝地,混混們沒有直接扔掉它。開機後看見幾十個未接來電,其中有母親的,哥哥的,但最多還是父親的。

也是應該的吧?沒有任何訊息就夜不歸宿,失蹤了快一天,父親當然很擔心。

最後一條簡訊是半小時前,父親說他已經報警了,但是因為冬彌的手機一直關機,所以裝在他手機裡的軟件無法定位。

原來父親還給我安裝了定位軟件嗎?冬彌有些意外。

不過那都不重要了,現在應該在警察找來之前把一起都結束掉。

讓所有的眼淚和命運都結束在黎明前。

刀尖扎入了彰人的胸口。

這是最後的進食了。

僅憑冬彌的牙齒,是沒辦法順利撕咬下彰人的血肉的,而且那也會給他帶來極大的痛苦,所以冬彌藉助了刀的力量,一邊割開血肉,一邊割破血管,讓溫暖的血液汩汩流出,再吮吸掉。

最開始的進食,彰人疼得不停吸冷氣,幾乎下意識地掙扎,冬彌自己也不好受,活人血肉的味道刺激了他內心最深處的恐懼,柔軟絮狀的肌肉和嚼不爛的皮膚組織令他幾欲作嘔。他們沒敢開燈,怕電燈照亮了充斥房間的罪惡。隨著時間推移,彰人逐漸奄奄一息,而他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啃噬分佈在胸腹處的大大小小的傷口,滿口血腥。

刀尖下面幾厘米就是奮力跳動的心臟,只要再推進一點,彰人年輕的生命就會結束。

冬彌不願意就這麼直接殺死彰人,他將自己的耳朵靠在胸口,分辨心跳聲,這是彰人還活著的證明。

可怕的是,即使是現在彰人也在微笑,他伸手溫柔地撫摸著冬彌的頭髮,縱容他的的犯罪。

胃裡的飢餓感漸漸平息了,彰人上臂的肌肉輕易就能撕扯下一大塊,隱約可見森森白骨,肉被冬彌面無表情的咀嚼完,再吞下去。

他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不知道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吃光這些肉,彰人遭受的虐待也不會被抹掉,走出這間屋子,可怕的回憶也不會被忘掉。

混混們發洩過他們的慾望,輕輕鬆鬆地就走掉了,只留下受盡折磨的二人繼續傷害彼此。

「……怎麼又哭了。」

彰人疲倦地說。

血快要流光了。

連疼痛都變得輕飄飄的,只是無比的想要睡覺。

冬彌伸出手胡亂抹了一把臉,蹭得滿臉血污。

「我已經不配作為人類了吧。」

他渾身發抖。

「等我離開這裡後,我一定會被當成怪物的。」

他們相互依偎,上衣被彰人的血浸濕了,黏黏的。

「我不想失去你,彰人,我不想再回到孤獨一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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