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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納卿的飛行訓練》

　　《黑鷲導師的飛行訓練》

　　◆

　　飛馬節，加爾古‧瑪庫大修道院。

　　「艾黛爾賈特。」

　　聽到熟悉的清冷女聲，黑鷲級長心跳瞬間加快，悸動的反應比什麼都迅速。

　　她下意識想確認儀容，無奈此刻無法拿出手鏡，附近也沒有堪當鏡子的東西。

　　壓制著不願承認的忐忑，艾黛爾賈特心情複雜地回過頭。

　　「老師，有什麼事嗎？」

　　艾黛爾賈特擺出帝國皇女的優雅與威儀，假裝不在意地望著導師貝雷絲。

　　鍛鍊出漂亮肌線又充滿女人味的身體、纖細柔和的五官、有生以來見過最漂亮的眼形，隨便一瞥都是令人驚嘆的美麗，即使她總是面無表情、目光平淡到讀不出情緒，艾黛爾賈特依然難以移開視線，徘徊在入迷邊緣。

　　「我要去山頂幫忙孵蛋，妳要一起嗎？」

　　貝雷絲手邊提著一桶剛釣起來的阿密多狗魚。

　　大修道院的釣魚池十分神奇，不知為何放養許多品種的魚蝦，而且數量多到釣都釣不完，偶爾還會出現名為「女神使者」的珍貴魚種。

　　「孵蛋？」艾黛爾賈特想了想。「……啊、飛龍嗎？」

　　「嗯。」貝雷絲呆呆地點了兩下頭。

　　休假中的老師沒把話說清楚，跟帶黑鷲學級上課和出戰時的精明幹練全然不同。

　　艾黛爾賈特覺得她這副樣子也很可愛，愉快回應：「好呀，我下午有空。」

　　「艾黛爾賈特大人……」旁觀多時的修伯特欲言又止。

　　「無須多言。」

　　「是。」知道主公心意已決，修伯特只能認命。「那麼，屬下去另排時間。」

　　「好。」艾黛爾賈特淡淡回答。

　　修伯特離開前看了貝雷絲一眼，遺憾主公在導師的髮瞳顏色變得跟女神眷屬一致後、果斷放棄將她收為己用。

　　貝雷絲將一切看在眼裡，遲疑地追問：「真的有空？」

　　「嗯。」艾黛爾賈特順手撥了撥肩上長髮，垂眸看向木桶：「對了，老師為什麼帶著魚？」

　　「這是給大家的零食。」

　　「大家……」

　　老師的說法好親密，感覺把那些飛龍也視為需要精心培育的對象。

　　艾黛爾賈特天花亂墜地心想，要是飛龍也分黑金青三個學級，她一定會想辦法消滅三條級長龍，尤其是最危險的黑龍級長。

　　思及此處，一陣狂風中斷了艾黛爾賈特的假想。

　　一頭體型稍大的學院飛龍拍著翅膀從天而降，張口連續叼住貝雷絲揚手拋去的三條狗魚、大口咀嚼吞嚥後，乖乖趴了下來。

　　牠背上裝有鞍具和韁繩，是山上飼養員特意派來接送貝雷絲的坐騎。

　　「走吧。」

　　貝雷絲將還剩許多魚的木桶掛到鞍具旁，俐落地踩著踏環乘上飛龍，朝黑鷲級長伸手。

　　「咦？」

　　艾黛爾賈特呆呆看著貝雷絲伸來的手，猛然意會到老師是要跟自己共乘飛龍，白皙雙頰頓時浮起紅暈。

　　她既困擾又高興，不知該露出什麼表情，蹙眉張望左右，見四下無人，害羞地握住貝雷絲的手，讓老師引導她坐上飛龍。

　　龍背上的視野高遠廣闊，儼然是另一個世界。

　　但艾黛爾賈特更在意身後的貝雷絲，老師就這樣握著韁繩，毫無自覺地將她圈在懷裡。

　　雖然兩人身體之間還隔著一點點距離，沒有真正碰到……

　　艾黛爾賈特回過神，驚覺自己太在意老師了，連忙挺直背脊，伸手握住龍頭後方專讓共乘者使用的握把。

　　「艾黛爾賈特，好好抓穩。」貝雷絲溫聲提醒。「我們要起飛了。」

　　「好……」

　　艾黛爾賈特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線因亢奮而顫抖。

　　跟老師共乘飛龍這件事，讓她難以自制地感到開心。

　　「走。」

　　話音落下，貝雷絲拉緊韁繩，一夾龍腹，飛龍瞬間展翼飛上天空，拍了幾下翅膀升到更高處，將大修道院和無數人們全數甩於身下。

　　體驗到拋開重擔的暢快飄浮感，艾黛爾賈特腦海裡一瞬間閃過昏暗的地牢和鎖鏈。

　　當初她曾對女神祈禱，如果有人能將她和兄弟姊妹，一同帶離那可怕的地方……

　　「會冷嗎？」

　　耳後響起的關懷，澆滅了艾黛爾賈特心頭燃燒的暗火，只剩下逐漸淡去的褪色回憶。

　　「抱歉，回程由我來坐前面。」

　　貝雷絲以為黑鷲級長是冷到說不出話，指揮飛龍停止加速，在平穩飛行中脫下披風，裹到艾黛爾賈特身前。

　　「還會冷的話，妳可以往我身上靠。」

　　貝雷絲邊說邊想起西提司最近才又警告過她，不可以跟學生太親暱。

　　貝雷絲其實感到有點委屈，因為她明明只是在教導潛能無窮的級長，也不是故意跟艾黛爾賈特有肌膚之親。

　　幸好這時候西提司不在，飛龍又是站在她這邊的，不會事後跑去告狀。

　　不過，就算他在旁嚴格監督，貝雷絲還是會對自己最重要的學生說一樣的話。

　　「沒、沒關係……謝謝老師……」

　　老師動作太快了，艾黛爾賈特根本來不及思考，只有面紅耳赤的份。

　　身前披風帶著老師的體溫和香味，背後又坐著老師本人，她完全無處可逃，只能呆呆地坐著讓貝雷絲貼身保護，安安全全到達山頂。

　　抵達飛龍棲息地，貝雷絲率先翻身下龍，出手引導表情怪異的黑鷲級長降落地面。

　　「怎麼了？」

　　貝雷絲邊問邊從鞍具旁取下木桶，又餵了一條阿密多狗魚給載她們上來的飛龍。

　　飛龍吃完魚，開心嚎叫兩聲，滿足地去旁邊休息了。

　　隨後，貝雷絲把木桶交給飼養員，在備著乾淨清水的角落用皂粉洗手。

　　「老師，妳對飛龍很有一套呢。」艾黛爾賈特跟在一旁，輕聲評語。

　　貝雷絲擦乾雙手，起身看她：「妳也很不錯。」

　　「是嗎？」受到老師誇獎，艾黛爾賈特忍不住笑了。

　　「嗯，上次我帶妳做飛行訓練時，跟學院借來的飛龍身上舊傷累累，但妳並沒有因為牠的外表感到害怕，練習中的指令清楚明快，沒有半點遲疑，讓牠最後也能完全信任妳。」

　　「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我可是帝國未來的皇帝……」

　　艾黛爾賈特故作傲慢地回應，貝雷絲凝視著她，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妳表現得非常好，艾黛爾賈特。」

　　那柔和觸感讓艾黛爾賈特喜歡得全身酥麻，頓時忘了後面尚未說完的話語。

　　而貝雷絲也忘了收手，黑鷲級長的雪白髮絲纖細柔滑，摸起來十分舒服。

　　她默默地摸個不停，直到請她過來幫忙孵蛋的那名飼養員匆匆跑近。

　　「不好意思久等了，老師。」對方為遲到道歉，而後看向她身旁的艾黛爾賈特。

　　「這是我帶來的助手。」貝雷絲簡單介紹。「我的級長艾黛爾賈特，她跟飛龍處得很好。」

　　「……」

　　這裡不會有人不知道帝國的皇女殿下，不過飼養員並不敢這麼吐槽貝雷絲。

　　主因是皇女殿下正微笑頷首、散發出「敢讓老師難堪，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優雅殺氣。

　　「……那麼，請往這邊移動。」

　　飼養員決定不要多話，也不要在意為何形同貝雷絲老師招牌的灰色披風，會掛在皇女殿下手臂上，更告訴自己不要多想，這對師生為何給人一種私交非比尋常的感覺。

　　直到數年過後，阿德剌斯忒亞皇帝與皇后的愛情詩篇傳遍了芙朵拉大地──

　　這位飼育員才敢肯定，當日在那兩人之間察覺到的曖昧，果然並不是錯覺。 

　　◆

　　多年後，異邦。

　　旅店客房裡，艾黛爾賈特在貝雷絲的撫摸中緩緩醒來。

　　最近貝雷絲喜歡用這種方式叫她起床。

　　有時她清醒的時候，還會聽見貝雷絲慾火中燒的壓抑喘息，不得不一早幫她處理。

　　自稱進入龍族發情期的貝雷絲，近期渴望肌膚之親的症狀變得更加嚴重，一找到機會便要牽她、抱她、親她，稍稍分離片刻便會寂寞難耐。

　　貝雷絲並沒有把心情表現在臉上。

　　但兩人神魂相連，艾黛爾賈特不用看她的表情也能知道。

　　簡直跟當年兩人在飛龍棲息地一起照顧過的，剛破殼而出、纏人又撒嬌的幼龍沒有兩樣。

　　艾黛爾賈特伸手輕撫渴求自己寵愛的貝雷絲，從她臉頰摸到頭髮，再往下順過美好身線。

　　摸著摸著，艾黛爾賈特也跟著動了情，想和貝雷絲繼續延展……睡前進行了一夜的快樂。

　　「艾爾，妳要起來了嗎？」貝雷絲柔聲問。

　　「嗯……」

　　艾黛爾賈特感覺懶洋洋的，還是乖乖下床洗漱，免得又想一整天泡在床上不出門。

　　兩人一起洗了個晨澡，而後貝雷絲幫艾黛爾賈特梳理頭髮。

　　熱騰騰的早餐已經備好，床上棉被也折疊整齊，兩人長住的客房乾乾淨淨，貝雷絲比艾黛爾賈特早一步洗完出來，趁她保養頭髮的時間悄悄做完這一切。

　　結為伴侶後，貝雷絲從來不讓艾黛爾賈特幫忙做雜事，後者必須自己搶著做才有機會。

　　「……艾爾……」

　　吃完早餐，兩人準備換衣服出門。

　　艾黛爾賈特站在梳妝台前，正想著貝雷絲差不多要出手了，後者果然從背後抱了上來。

　　艾黛爾賈特任由她動作俐落地幫自己脫下浴袍，曝露出雪白美麗的成熟女體，再聽她在耳畔吐出若有所求的低喃，小腹中慾火瞬間熊熊燃燒。

　　「為什麼又發出這種誘人的聲音……艾斯納卿？」

　　艾黛爾賈特心血來潮扮演起退位前的自己，背對著貝雷絲，揚手輕撫她側臉。

　　「因為想誘惑妳，」貝雷絲邊說邊輕咬她的耳朵。「我可愛的陛下……」

　　「哼……看來妳又成功了呢……」

　　艾黛爾賈特承受不住她針對弱點的挑逗，沒兩下便舒服得眼神迷濛。

　　「……總是這麼不正經……」

　　「當然，我不會愧對陛下恩賜的封號。」

　　貝雷絲毫不客氣地來回撫挲艾黛爾賈特身線，跟她一起注視鏡子裡伴侶心滿意足的笑臉。

　　「我愛妳，艾爾。」

　　貝雷絲再次情不自禁對艾黛爾賈特脫口而出，感覺到她也再次為自己說過不下千遍的愛語怦然心動。

　　「……真是敗給妳了，我的甜言蜜語之王。」

　　艾黛爾賈特臉上洋溢著止不住的幸福笑意，猛然回身吻住貝雷絲。

　　兩人意亂情迷地擁抱親吻，一起跌入百嚐不膩的甜蜜愛潮。

　　不曉得是誰先決定倒向床鋪。

　　她們默契十足地放棄追究，在呻吟和喘息中互相淪陷，放縱地揉亂了對方暗藏性感的柔軟線條，由外而內、徹徹底底讓伴侶染透了自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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