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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预料的春色

[db:作者] 2025-08-05 08:30 5hhhhh 1420 ℃

我始终对所谓的“人之初,性本善”嗤之以鼻,但也不认同相反的“性本恶”,人性在我看来就是被道德教条所掩饰着的兽性;我们周遭的男男女女本质不过是穿着衣服的猴子,他们带上了名为“文明”的假面在社会游戏中道貌岸然、文质彬彬,然而一旦褪下那层束缚,便会暴露出其中混沌的野性。

我深深地为内心中的兽性为耻。我试图压制那些难以启齿的欲望,让自己成为纯粹的人,但是肉体的渴求总是会阻碍我通向纯粹的道路,我无比厌弃自己,试图在日常生活中变得超脱,以期待我纯粹的灵魂可以升入理想的天国。

想必上述自白可以作为我孤僻冷漠的理由,我总是试图显得冷冰冰的,摆出一副对一切都已经腻烦的模样,但是当室友把他女友带回宿舍的时候,我还是差点尖叫出声。

这里就把我这个不知廉耻的室友称为“玉卡”吧,他可以称得上是完美意义上的“高富帅”,据说他老爹是学校的高层领导,每月的零花钱有五位数,每天都会开着他那辆兰博基尼四处猎艳,班上大多数女生都对他青睐有加,而剩下的那小部分在我看来也不过是试图营造冰山美人的形象以引起他的注意。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他没有接受她们中任何一人的告白,或许他极有风度地秉承着“不吃窝边草”的高尚理念,让其他次一级的 Beta 男也有机会获得同班女生的垂青。

闲话少提,那天是周末,四人宿舍中除了我都已经出门玩乐,而我作为阴沉男自然待在宿舍里埋头读书,顺带一提,我最近在读的是《金花的秘密》,一本西方翻译后的道教典籍,其中设定严密地指导了如何成仙或者长生不老。正当我沉浸在书中的离奇世界中时,玉卡 搂着一个穿着 JK 制服的女生回来了,我匆匆一瞥就看到那女生短裙下的雪白大腿,然后立马低下头假装继续读书,而其实我已经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了。

老实说这就是我最鄙视自己的一点,因为尽管我厌弃自己内心丑陋的兽性,并且希望能从中超脱出来获得纯粹,但是实际上我却一直不由自主地被女人的身体所吸引,而即便我在脑子里塞再多的哲学思考,也无法将那些香艳的遐思从我的意识中驱逐出去。

玉卡 和女生见到我并不意外,还非常热情地和我聊天。玉卡 问我在看什么书,我含混回答,然后女生也自我介绍了一下,然而她的话语没有在我的大脑皮层中留下一点痕迹,我连她的名字都没有记住。或许是他们觉得无聊了,于是含蓄结束了话题,回到了 玉卡 自己的位子上聊了起来。

我松了口气,刚刚可真是如坐针毡,这时我才发现书的同一页我已经来回翻了几十遍,原本雪白干净的纸面上沾满了我手心汗渍。他们很可能也发现了我的窘态,只是没有点破罢了。

手里捏着书,强迫视线停留在文字上,可是耳朵却不由自主地为两人的谈话声所吸引,听着他俩的土味情话,尬得我只想从 13 楼跳下去摔成稀巴烂!果然还是出门吧。

正当我站起身时,玉卡 和女生不知怎的很快停住话头,女生问:抱歉,吵到你了吗?

声音很好听。

我连忙回答:没,我只是要喝杯水。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回答,总之我放下书,从架子上取下水杯,往里面倒了袋永和豆浆粉,跑到饮水机那里泡了起来,期间那两人就默默地盯着我,看得我好不自在,直到我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时,才打破沉默开始接上之前的话题。

喝着豆浆,我放松下来,心想既然他们都不觉得羞耻,我为什么又要如履薄冰呢?心中默念着道教的清心诀,总算再次沉浸到阅读之中。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现代人的精神修养、或者说人类的道德水平。

当我读到吕祖谈论如何打坐养神以获得先天一炁时,我听到隔壁床铺嘎吱作响起来,沉浸入阅读中还没有回神的我,无意识地扭头一瞥,竟然发现 玉卡 和女生两人已经爬上床铺,当下 玉卡 正把女生压在身下来回挤压,而女生的衣服已经被脱下,全身就只剩下黑色短裙还搭在腰上,两人呼哧呼哧地小声呻吟起来。

我继续低头读书,显得十分冷静,不,我就是非常冷静。是的,我眼下正处于一种玄妙的俯瞰的视角,哦,他们在做爱,然后呢,那有长生不老重要吗?不过说起来那确实有点超过诶,现代人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开放了吗?真不愧是新时代的接班人呢。

我如此感叹,顺便再看了一会儿两人摆出的各种姿势,期间女生还特别动情地和我对视了一眼,我朝她点点头,仿佛是在交流一种奇妙的默契。

两人不知持续了多久,反正我沉浸在修仙的世界中不可自拔,而我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却发现夕阳已经西斜,暮光透过阳台的窗户打在我的书架上,杯子里泡的豆浆已经凉透了。 玉卡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而女生居然才慢吞吞地从床铺上爬了下来,把身上一片狼藉的短裙褪下丢在地上,然后对着阳台赤身裸体地伸了个懒腰,发出了波斯猫一般的叹息声。

“你在看什么书?”女生这时好奇地走了过来,站在我身后,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混杂着淫靡的香水味,当然她还是裸着的。

我把书的封面再次朝她晃了晃,她俯下身,手臂环在我身旁两侧,接过书,仔细翻看了一会儿,期间我似乎感觉到她的乳房正在椅子靠背上挤压变形。

“哦,这是荣格啊,你对他感兴趣?”

这书其实并非荣格所作,不过他确实在书中写了一大段的序言。荣格一直以来都倾心于东方神秘主义,他的所谓共时性研究更是有名的都市传说。

“嗯,”我还是如此回答,“我对他的集体潜意识理论很感兴趣,在柏拉图的原型基础上,荣格发展出了他独特观点,我一向对各国神话很感兴趣,而他的这个理论或许就是了为什么这些神话都有奇妙的相似性,母神与恶神的对立,大洪水……”

女生似乎很感兴趣,“那你知道人格面具吗?”

人格面具也是荣格至今非常流行的理论之一,不是在学术界,而是在流行作品中,比如日本知名的《真女神转生》系列作品就是以这个理论作为设定基础。

我点点头,“将人在各种社会场景下的反应比作面具,因而人成了面具的总和。”

“那你对阿尼姆斯与阿尼玛怎么看?”女生越发来了兴趣。

此时我已经转过身和她对视,她脸上没有因为身上不着片缕而露出羞耻的表情。

我认为阿尼姆斯与阿尼玛可以说是人格面具的延伸,社会期待男性勇敢好战,而希望女性温柔,简言之就是希望男性能作为男性,而女性能作为女性,而实际上人类的内心中同时兼有两种特质,理想状态下,两种特质应该得到平衡的发展。然而在社会要求下放大其中一者,会让其疯狂地向外追求自己缺失的另一半,这就是为什么异性的两人会彼此吸引。

我发现女生并非随便提问,她对这些问题确实有自己的思考。我很少在日常生活中遇到和自己有共同话题的人,因此也越发惊讶于她知识的渊博。然而在我不着痕迹的刺探下,我发现她并非是心理学或是哲学系的学生,她没有如今学术界对那些话题的刻板印象,她的思想全部来自于独立思考。

这时她忽然叫起了我的名字,“xxx,你有衣服吗?我觉得有点冷啊”说着她双手环抱住胸,哆嗦了几下。

我一边惊讶于她居然能记住我的名字,一边也对她借衣服的请求感到困惑。于是我问:“玉卡 呢,他去哪儿了?”

“接了个电话就跑了。”她撇了撇嘴。

我下意识地看了丢在地上的 JK 制服,她见状说道:“那些脏了,打算丢了,反正是淘宝买的情趣制服,恶趣味的东西,要不是他要求,我才不想穿。”

我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她的说法,于是打开衣柜让她自己挑。我平日里并不擅长穿搭,也没有兴趣研究时尚杂志,因此衣服都是买的优衣库爆款,而那些衣服女生穿起来其实也并不突兀。

她从里面挑了件短袖和运动裤,突然想起来似的说道,“抱歉,我先洗个澡,不然把你的衣服也弄脏了,对了,沐浴露毛巾啥的能借我下吗?”

我自然一一应允。

许久,她洗完澡,然后裹着浴巾就湿漉漉地走了出来,还向我借了吹风机,鼓捣许久才穿上衣服,瞬间变成了运动系少女。

“xxx,今天实在抱歉了。”她突然向我鞠躬致歉。

“没事,几件衣服而已。”

“不,我不是指这个。”她突然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

“就是他说边上有人的话会更刺激,我脑子一热也听他的了,现在想想那对你实在很不尊重。”她突然显得非常难为情,难道人类的羞耻心本质是穿上衣服后的自我厌恶吗?

“没关系的。”我摇摇头,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对了,你有女朋友吗?没有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我认识很多漂亮的女孩。”她补救似的说道。

我摇摇头,脸上的神色努力表露出“我没有女朋友”,以及“也不想要她介绍女朋友”,这两重含义。我的世界观注定了我是一个孤高的独身主义者,眼下并不打算背弃这个理想。

她显得有些失望,继续说道:“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以后也想要找你聊天,可以给我个联系方式吗?”

考虑到就算不给,她也能在玉卡那里拿到,为了避免玉卡有什么奇妙的联想,不如现在就爽快地给她,而且反正对我来说手机就是个看时间的道具,消息啥的完全不看。

于是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期间她告诉了我她的名字。这里不得不插一嘴,事到如今恐怕我不得不坦诚:我无法记住别人的名字。奇妙的是,这种姓名健忘症在对于书中人物却不会发作,这也是我能记得卡夫卡、荣格等人的原因,我曾猜想这可能是负责听觉到记忆的神经回路出了问题,导致了这种类似于“脸盲症”一样的怪异疾病,于是尝试用白纸黑字上的姓名来和真人建立关联。然而当我尝试那么做时,纸上的名字就忽然变成了看不懂的扭曲线条,而当我把那个人忘在一边时,文字的含义就忽然重新浮现,就好像我在一瞬间学会了语言似的。万幸的是,我可以通过起别名来区分身边的人,就好像玉卡,他的本名大约是两个字或三个字组成的词语,但在第一眼见到他时,就觉得他是那种能随手掏出大把钞票的人,于是就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正当我的脑中闪过这些念头时,维那——这也就是我给面前女生起的名字——满意地收起了手机,并展现出以后还会和我见面的气氛,向我告别,于是宿舍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久违地,我感到了一丝寂寞,于是连忙从书架中抽出《追忆似水年华》,每当这种时候,普鲁斯特总能给我不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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