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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rley poppy

[db:作者] 2025-08-05 08:31 5hhhhh 3010 ℃

Shirley poppy,虞美人雪莉,是虞美人的一种,粉灰色的花瓣叠着紫灰到灰白的晕染,通体烟灰,气质颇有些决绝孤僻,悲怆绝望,但却有摄人心魄的美丽,纵使苦难,依然盛放。

1

春风涨水,沥沥的蒙蒙细雨浸泽万物,拉下一道磨砂暮霭的透明帷幕,绘出一卷浑然的水墨画——水汽氤氲,从远山到近郊,深吸一口也能从气息间榨出水来。

温暖的雨,洒进了楼宇叠嶂的钢铁深林,晕染起薄薄的水雾。这片钢铁森林的边缘,不合时宜地长着一片葱郁的绿地,团簇了几座古朴的建筑。啊,艺术离不开自然这位卓绝导师,即便是在这寸土寸金的水泥都市里,美院也倔强地留下了被放逐的野趣。

与美院相伴的还有一家小小的花店,好像在很多年前她就驻扎在了这里,像一株马蔺,挖机吊车来来去去都没能压倒这石缝间的野花,伴着美院度过了好多个年年岁岁,欢迎也送别了那么多飘向四海的种子,艺术的种子。

花店的老板是一位“怪异又可爱的”大哥哥——美院的学生都这么说他。

这是一只高挑又温柔的田园犬,有着一个与体型反差极大的名字,花田实栗。

美院的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位爱笑的大哥哥,也是他们的学长,甚至偶尔会开他的玩笑,说他的名字像个女孩子,而花田总会害羞地微笑,转头又钻进了绿荫的世界里,就像他平时一样。

他老是淹没在层叠的翠绿色里。三五排两人多高的花架上总是摆满了盆盆罐罐的各色植株,拥挤但不失整洁,随着季节的流转,总能恰到时宜展现出沁人的美。

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花田总戴着他那顶陈旧的大草帽,在腰间插上那尊可爱的小水壶,灵巧的手指折去衰败和死亡,水壶洒下一片片希冀与盛放。

清晨,他一盆盆,蚂蚁搬家似的从屋内搬出绿植,错落地在阳光下码好,然后给大鱼缸里撒上鱼食,通气换水。晌午他则会盖上草帽,靠在攀满紫藤,他亲手制作的小秋千里小憩。到了下午,若没有什么需要他特意照顾的事,他会拿出画具,吹着微风勾勒应季的鲜花,或者一幅肖像。

像这几天烟雨朦胧的日子里,他就早早地把花架都收在屋檐下,让春雨这最好的肥料给予它们盛放前的养料。

花田坐在花店的门槛上,身旁簇拥着白紫的三色堇海。他把画板摆在大腿上,这幅画他已经画了有些日子了,他慢慢地,怀着难以告人的热切,一点点勾勒着。

铅笔叼在嘴里,田园犬轻轻用鼻息吹去纸张表面的橡皮碎末,那是一个不屑的侧颜,属于一只瘦削的黑猫,端着一只精致的马克杯,花田在他的周身画上了烟紫的雪莉虞美人——他真的很适合。

花田望着日益清晰的五官出神。

何虔……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有人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

“别看啦,我还没画上的好看嘛!”

2

花田其实已经不小了,满打满算今年已经32岁了,不论从哪种标准来说,都应该快到了谈婚成家的年纪了,可这家伙出奇的“干净”,不仅没有什么对象,就连情感记录也是一张白纸。

这倒也不怪花田。他是混血儿,打小就跟着跨国经商的父母来回周转,很小起就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也早早学会了如何与他们打交道,以及,看管好自己的心。也因此他总是那样温润甚至有一点点圆滑,能恰到好处的照顾每一个人的情绪——这也是他没有知心朋友的原因吧。

当他猛然回头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然老大不小,却是什么经验经历都没有,不要说爱,连对人表达喜欢对他来说都是需要从未尝试的新鲜事了。

他索性坦率接受了这样的事实,告诉自己“该来的总会来”,一边静静守着自己安身的一方精彩天地,过着孑然却也舒坦的日子。

直到他遇见了这只黑猫。

“哎!店长……那个花是什么?”

花田正背着身,耐心修剪着花店外墙的蓝雪花,年轻又有点颓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那是一只微微驼着背的黑猫,望着门口一株淡紫的花。蓬乱杂糅沾着点蓝色颜料的白发盖住了一半的眼睛,遮掩了纯黑的瞳仁,听声音就能想象到眼中的不耐和,一丝紧张。他的黑色外套松松垮垮地挂在大臂上,纯白的衬衣也没能藏住精瘦的身体,就像是个骨感的衣架。

“是雪莉,虞美人的一种,你喜欢她么?”

花田转过身,随手把园艺剪插进口袋里,开始打量起这个有点奇怪的顾客。

“唔……”

黑猫没有直视花田的眼睛,他静静地站着,看着紫白色的重瓣,欲言又止。

“这是新种噢,虽然虞美人颜色很多,但烟紫色最有丝绸的质感。”花田察觉到了对方犹豫,轻轻坐到花盆旁,一手抚摸着花瓣,抬头向这位看着很难搞的客人露出了微笑,“有人说她的花语是爱噢。”

“那个……给我,给我包一支吧,我拿回去插。”

声音里的颤音更加明显了,花田还是没有看到他的眼睛。

田园犬低垂下眼睛,轻轻笑了笑,来人这颇为逞强又刻意的坚持让他不禁产生了兴趣。

真是个怪人呢。

他熟练地剪下了一枝半开的茎叶,用刀片在下部斜斜劈出一道,然后用半张油纸包好,递了过去。

黑猫微微颤抖结过了花,将她有些宝贝地捧在怀里,飞速转过身去。花田似乎嗅到了些微地,一丝欣喜的气息。

“谢谢……”

黑猫边走边说,步伐飞快,像是逃跑一般溜走了。

花田望着消失在远处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挠了挠头。

3

黑猫冒着小雨,快步沿着街边走着,细密的水珠凝结到一起,从额前的碎发流下,打湿了发梢糊了眼,滴落在含苞欲放的花苞上。

他三转两绕钻进了一处老旧的居民楼,几乎是撞开了房门,冲进自己的房间里,门上写着“何虔”的挂牌晃了两晃,砸在了地上。

他顺手把花插进茶杯里,甩掉外套就把自己一头重重摔在了床上。

啊……何虔仰头看着掉皮的天花板,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飞走了。心脏剧烈的泵送着鲜血,焦躁和紧张让他的脸颊绯红,他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用力按压,周身紧绷的麻木与呼吸不畅交替冲击神经。

啊……为什么,这么,这么,紧张……我好像搞砸了!

何虔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在被子里,赌气似的闷声低吼,双手把本就凌乱的白发挠得愈发像个鸟窝了。纷繁的思绪涌上心头,将他的脑海变成了雪花般杂波。

不知过了多久,黑猫又翻了个身,摊成了一个大字型,终于有点冷静下来的他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

其实他早就开始关注花田了,从他转到这里求学开始。每当他经过那精致又葱郁的小店,总能先看到大狗子温暖安心地笑,哪怕是低头忙活,除草施肥的时候,微笑也是充满魔力,可以融化心底的坚冰。

又隐隐挑起他心底的冲动,以及那些有些不堪的念头。

怎么会有我这么好色龌龊又阴暗自卑的人啊!何虔常会这么想。

何虔向来不是一个合群合规的孩子,幼年的经历像是枷锁般,死死束缚了他,成为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和不愿回想的往事。也许是为了保护自己,他永远地把自己一部分记忆封闭在了心底,一并封锁的还有他的一部分性格。

成年之后他依然保持了这样的习惯,他不善与人交流,也没有那样想社交的欲望。更多的时候他情愿一个人待着,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画画,一个人睡觉。

他时常需要把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黑暗想法掐灭,避免酿成一些伤风败俗之事,同时也因此对自己感到更加失望。

我的意义,是什么……

当然这一路上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接近他,但无一例外都被他永远紧锁着的眉头,不正视人的死鱼眼和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拒之千里。他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没有欲望,更多的,也许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出自内心的善良。

他也担心自己的负能和沉重给别人带去困扰和不幸,毕竟这是他自己都没有勇气的直面的过去。

可是,何虔终究也还是有私心的。这么多年,独自一人扛着这么多,慢慢地他也累了,开始感到疲乏。

希望得到帮助和救赎的愿望,像一粒野花的种子,不知何时掉落在心底,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在痛苦的浇灌下生根发芽,生长。

终于在无比黑暗的慢慢长路尽头,他邂逅了这个光彩夺目的小花店,它就像沙漠里的一小片绿洲,为行将就木的他带去了希冀,这位温润的学长也像是舒暖的阳光,刺破无边的黑暗,撕开了长夜暮色,照亮了何虔脚下的路,也立刻俘获了何虔的心,何虔的灵魂。

他是那么温暖,温暖地让人觉得抱在怀里就能抵御哪怕风雪万丈。他又是那么温柔,不论对花还是素不相识的顾客,总能给予真诚安心的微笑,何虔无比向往。

他就像何虔的反面,承载了他所没有拥有的一切美德,品质,像太阳一般耀眼,让他有种奋不顾身的冲动,仅仅是第一眼他就被深深吸引了。

于是,从发现了小花店开始,何虔就开始关注这位老学长,远远地躲着看他打理花花草草,料理鱼缸和秋千,再看着他坐在花园里画画。

如此过了好些日子。

他闭上眼开始回忆今天的事,回想起自己的局促和不安,何虔深深叹了一口气。

果然自己还是很不擅长和别人打交道啊。

他坐起身,转头看向那支烟灰雪莉。

4

“诶?原来我有那么大的魅力么……啊,你说的是那玻璃瓶里的那朵干花么?”

大狗一手托着下巴,慢慢嘬着一杯咖啡,挠有兴致地看着小猫书柜上,被他精心擦拭好的瓶瓶罐罐。

有紫罗兰,有蔷薇,还有金色的郁金香。

“笨蛋!别打岔,这有什么嘛!你知不知道我纠结了多久才有勇气……”何虔坐在床上,又涨红了脸,小声道,“你不也悄悄画了我嘛……”

“好啦好啦……”花田放下杯子,绕到何虔背后,宠溺地把他搂进怀里,熟悉又安心的温热气息笼罩着他,声音从黑猫的头顶传来,“那么,后来发生什么了?”

“唔……”

5

虽然第一次的接触不甚令人满意,但是像何虔这种一根筋的直愣子,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几日的沉寂之后,他终于又是出现在了花店门口。

他看着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白发不再凌乱不堪,额前的碎发被拨到了两侧,露出了一双还是那么难搞的死鱼眼,外衣倒是没有半吊着,而是整洁地穿好,鼓鼓囊囊的挎包斜挎在腰间,看着精神了不少。

“花田……店长?”

靠在店门口闭目养神的花田眯着眼,打量着何虔,片刻他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中午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我想买一束花,不用太大。”何虔压制着颤音,沉着声说。

“请问您需要哪种花呢?”

“啊,我也不知道……我想要,想要送给一个暗恋的人的话,什么比较好呀……”

何虔的声音有些低微了下来。

“送人的话,不同的花寓意是不一样的哦,如果是爱情的话……”

“这样吧,您跟我来这边看看吧。”

花田领着何虔,小心翼翼地钻进了繁茂的花架间。

花田走在前面,抬起手仔细地把茎叶拨开,不让茎条抽到客人身上,阳光透过绿叶,斑驳洒在两人的脸上。

“这里。”花田高举起手,让何虔从他臂膀下的空隙钻过去。

眼前是一片五彩斑斓的小花房,摆着一把躺椅。正中间是一大片蓝色的小花簇,纤细柔美似柳的叶片簇拥着海蓝的花海,蓬勃出生息。稍远的棚屋下,红色黄色的郁金香,质地犹如上好的绒布,在微风里轻轻摇曳。

躺椅两侧的钢架上也摆满了花盆,只是花朵被纸袋包着,以何虔的眼力见没有认出是什么。

“这些是勿忘草,或者说,勿忘我。”花田指着蓝色的小花,“如果编在一起的话,是不错的礼物。”

“远一点的那些是郁金香,现在正是郁金香的花期,你闻到这浓郁的香气了么……”花田抬起头,深呼吸,“啊……有时我也会在这边画画。”

何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斑斓的彩色撞进了他的眼底,交织出绚烂的欢喜,扑面而来的花香晕染出淡淡的眩晕感,让他有点飘在空中的感觉。

“啊……你等我一下,有两株郁金香长势不太好……你先自己挑一会吧,真是抱歉。”

像是发现了什么,花田急吼吼地冲进了花棚里,抽出了腰间的园艺剪,又从那边上抓来一把小手铲,忘我地投入了自己的本职工作,一转眼就忘记了何虔。

何虔慢悠悠地在花房里踱着步,他轻轻拂过一朵朵花,再看向花田埋头的背影,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猛然跃动了一下。

绕过古朴的躺椅,他沿着小径,走到了钢架边,好奇地打量起来纸袋包着的花骨朵。

“唔!……”

花田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闷哼,他转过身,何虔左手抓着一个纸袋,右手食指含在嘴里吮吸着,面前是一朵还未盛开的梅红色月季,妖丽的花瓣层叠包裹在一起,一粒血珠顺着荆棘的枝干流下。

“啊!抱歉抱歉!我忘了和你说这是达芬奇,月季的一种,带刺的。”

“没事,是我不小心,不疼……”

何虔咬着指头含糊不清地说。

“这怎么行,来……”

何虔坐在花店里的木凳上,花田在小药箱里翻找着,没一会他就带着工具回来了。

花田轻柔地拉过黑猫的手指,一小截刺扎在肉垫里,鲜血还在向外渗着。他用镊子轻轻夹住断刺,何虔的身体猛地一缩——毕竟这是身体上最敏感的部位之一了。

“啊……真对不住,稍微忍一忍,疼了吧。”

花田急忙出声安慰,一面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挑出刺后又取来棉签,蘸着红药水给伤口消毒。

何虔静静地坐着,心脏砰砰直跳,花田身上淡淡的体味溜进了他的鼻息,不难闻,甚至有些淡淡的亲切和安心感,交织着阳光和草汁的气味。体温透过花田热热的身体传进他的指尖,暖暖的,爬上了何虔的脸颊——怎么又红了,他在心里暗暗骂自己。

“这样就……好啦!”

花田给何虔的指尖裹上了两层薄纱布,最后细心地打了一个结,这才放开了他的手。

“谢谢,是我不小心……”

“不不,应该是我要道歉才对,应该提醒你一声的。”花田内疚地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吧,我送你一些花,表达我的歉意。”

也不等何虔回复,花田就重又钻进了花房,片刻他捧着一小束花出来了。

油纸里精致捆着好几种花,碧蓝的勿忘我,带着几片油绿大叶的异色郁金香,还有那支戳伤何虔的罪魁祸首。

“路上注意安全,告诉那一位朋友,把她们插在清水里,可以多保存一段时间哦。”

“祝你顺利哦!”

何虔愣了一会,些许僵硬地点了点头,他转身消失在了路边转角。

花田目送着他远去,走进店里开始收拾东西,木凳上一个小瓶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瓶,还没有开封,花田凑上去闻了闻,是松节油。

瓶子下压着一张小卡片,用简笔画了花田的脸,画得很可爱,下面是潦草的“ありがとう”“何虔”几个字。

“诶……这个家伙……”

6

“其实,我店里还有很多油啦……”

“你你你你你你!就不能假装感动一下么!”何虔把枕头砸向花田,翻了个身赌气似的背对着大狗,“而且,那个暗恋的人就是你啦……”

“哎,听我说完嘛,那张小卡片和松节油我都有很细心的保存起来哦……”花田翻了个身,从后面搂住黑猫,温热的鼻息灌进了何虔的后劲,一下子让他软了下来。

“何虔。”

“……嗯?”

“其实,从那个时候起,我也就好像,有点喜欢你了哦。”

“为什么?”

“虽然你上总是密布阴云,但我能感受到这里是澄澈干净的。”花田的手轻轻放在小猫的胸口,“像宝石一样。”

花田把卡片做了个小小的塑封,然后藏在了自己的钱包里,像是守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

像是达成了什么默契,从那一天开始,何虔几乎天天都会到店里来,从花田的宝库里挑走一支即将开放的花儿,有时是郁金香,有时是紫罗兰,每天不重样,总是些寓意美好的鲜花。

他也会时不时给花田带来些小礼物,像是一把全新的园艺剪,一支顺手的画笔或是一杯热腾腾浓香四溢的黑咖啡。

花田也把他的到来当成每天的保留节目,总会坐在紫藤秋千里轻轻荡着,等着那个身影出现在门口,然后他再拉着小猫进屋,喝上一杯早春的明前茶,和他讲讲自己新养的花儿又长了几寸,屋后花海的风景是多么令人流连。

或者他也会和何虔讲讲隔海邻国那里的风土,讲讲巍峨壮美的富士山,讲讲拥挤吵杂的居酒屋……

他就像和煦的阳光,一寸寸融化着何虔心底的坚冰,一点点击溃何虔的防线。

何虔的话不多,他总是静静地听着,动情时他的耳朵总会耷在头顶,颇有点楚楚可怜的反差感。

花田毕竟是经历丰富,他敏锐地感受到了何虔的躲避和掩藏,他知道这只小猫的身躯里一定藏着什么让他无法释怀的过往,以至于他有点像是个蹒跚的怪老头,一瘸一拐,孤僻又倔强的独行。

但花田没有问,无论出于他的教养还是他的性格。

他愿意化作温暖何虔的炉火,引领他浮渡的灯塔,一点点领着何虔走出阴霾,但是这最终的,还是要何虔自己来做。

他也很想看看,拂去表面的尘埃,何虔的心里究竟藏着怎样一颗纯净剔透的宝石。

“所以,其实你早就看出来我了?”何虔闷闷地说。

“应该说,你早就把一切都写在脸上和行动里了,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啦。”花田揉了揉他的头。

“笨蛋……其实我也想,让你和我先说的……虽然那是我的奢望了。”何虔翻过身,把脸埋在花田的胸口,声音有点软。

“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我可是,纠结了好久!我还想着万一你不同意怎么办……”

那是一个天气晴好的日子,太阳已经西斜西沉,把天色晕染出淡淡的鹅黄。

花田却是在店里有点坐立不安,因为今天何虔没有来店里,按照往日习惯他应该午后不久就该来了。

花田也想去找他,可今天下午店里的生意出奇的好,让他根本没有抽身的机会。

然而这样一直等下去,他越发开始焦躁和担忧起来。

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左思右想,终于他下定决心,走出门,他正准备拉下卷闸门,把暂停营业的牌子立在门前,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让他停了下来。

“花田实栗先生,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落日悬在他的背后,逆着面相的橘黄光芒把他的影子拉出长长一条,投射在花田的脸上,何虔穿着一身有些过于隆重的礼服,手里捧着一大捧百合——一看就是野生的。他的鼻子湿湿的,难搞的眼底竟有水光流转,期待地,紧张地,害怕地看着花田微笑的眼。

“我也一直在等你呢。”

花田的指节在何虔的鼻头刮了刮,抹去了他眼角的眼泪,顺便弹了弹何虔在自己身上越来越向下挪动的咸猪手。

“我要……!”何虔轻轻地挣扎着,床榻也随之微微颤动。

“真是死性不改,这种时候都不忘……”花田红着脸嗔怒。

不过他最终还是顺着何虔的意思,任由小猫挂在自己身上,感受着两人的心跳合二为一,一起跳动着。

谁让我当时要给你那一朵雪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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