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llage》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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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糟糕糟糕，不應該這樣的。這一切都太突然，也太胡來了。但……他們都默契地不想多說，並默認接下來發生的所有事。

聽見轟焦凍的話，爆豪勝己的第一反應是向後退去，然而浴池就那麼大，水裡又難以行動，他們的距離僅有咫尺之遙。alpha暴漲的信息素對認可自己的omega有絕對的壓制力，明明沒有被束縛，爆豪卻覺得渾身僵硬四肢發軟，他修長的手指狠狠地摳住浴池的邊緣，緊張地注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而轟焦凍，就好像是航行的船隻被賽壬蠱惑了一般，不由自主地慢慢朝爆豪移動過去。他不太確定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只知道他暗生情愫傾慕了很久的對手終於接受了自己。他輕嗅著爆豪身上散發出來的梔子花香，混雜在一片水氣中，讓人無法思考。

「勝己……」

儘管沒有戀愛經驗，但轟焦凍還是知道，在親密接觸中適時地輕喚對方的名字是個讓人放鬆的好方法。而成效的確不錯，爆豪勝己因為他的聲嗓顫抖起來，在水中幾乎要站不穩。

「嘖……該死的……」

一雙熾熱的手臂摟住了他的腰，一灰一藍的異色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自己面前，在一片氤氳的水氣中迷濛又專注。爆豪勝己微微仰起頭注視著這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男孩，涼絲絲的薄荷清香將他包裹，強勢地想要鑽進身上的每一吋肌膚。而那兩片形狀漂亮的唇瓣正貼在他的鼻尖上，他只需要再把下頷抬高些，就能碰觸得到。但這回是由對方主動出擊了，轟焦凍把人給摟進懷裡，低下頭輕輕吻了上去。

當四片唇瓣接觸到的那一刹那，好似有道小小的電流自相接的地方竄出，藉著一股勁兒悄悄地蔓延至全身。時間在此刻已經沒有了清晰的概念，他們腦海中縈繞的只有跟對方貼得更近些，恨不能將對方揉進身體裡，合二為一。

隨著水龍頭被扭緊，親吻的嘖嘖水聲混著黏膩的喘息，在一片寧靜的空間裡被無限放大，聽著格外色情。趁著換氣的空檔，爆豪終於把意識撈回來，他的雙手已經從後腰的位置滑進轟焦凍的運動褲裡，揉捏他緊實的屁股。而轟則一手勾著對方的肩膀，一手托住臀部，將臉埋在爆豪的頸窩，伸出舌頭吸咬那片白皙的肌膚，惹得懷裡的人偏過頭，發出一絲微弱的呻吟。

「滾開、半邊混蛋……」爆豪勝己有氣無力地做著最後的掙扎，但這怎麼可能起效？轟焦凍摟他摟得很緊，而他自己也不惶多讓：「冷靜一點，現在還來得及，你或許並不想這樣。」

「嗯……？」轟焦凍並不回答，只是順著脖頸的線條向後舔去，柔軟的舌頭滑過後頸腺體的位置。爆豪抖了一下，思維再度停滯了下來。

等兩人再度回過神，他們正浸在水中接吻，一縷縷髮絲隨著水流漂動。爆豪勝己在不慎清明的視線中盯著轟焦凍左半邊臉上的那片傷疤，而轟也正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在流水間一眨一眨的。他們扣住彼此的後頸，竭力去汲取對方口中的氣息。長時間的缺氧讓人暈眩，是該喘口氣了，回到浴池上去。但他們都有一瞬間的幻想，若是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也未嘗不可。

漫長的親吻終於在推搡中依依不捨地結束，爆豪勝己費力地爬出浴池大口呼吸，才驚覺這一系列的突發事件已經消耗掉了他不少體力。他側過頭望去，轟焦凍正喘著粗氣以一種極為可笑的姿勢笨拙地爬了上來，顯然同樣也累壞了。

「勝己，你還好吧……」轟焦凍說著，伸出食指，意猶未盡地用指尖划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剛才的kiss……很喜歡哦……」

「你也不一定是真的喜歡……」爆豪閃避了他的眼神，不知怎地，表情看起來猶豫而茫然。

「什麼？」轟沒能跟上他的思維。

「喜歡和我kiss。」爆豪慢慢平復了呼吸，但也許是因為渾身濕透地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亦或者別的什麼，他抑制不住身體的顫抖：「信息素的作用佔了不少影響，所以你才會這樣覺得。」

「嗯……」沉默片刻，轟輕聲說道：「不能否信息素是促成我們差點在水裡吻到缺氧的原因。」抿抿唇，他小心翼翼地繼續坦白：「但我……但我是真心想要的。事實上……我早在之前就有偷偷幻想過了，不止一次。在我們去臨時執照補習、還有英雄實習的日子裡，我就發現，我對你、跟對綠谷和飯田他們的感情不一樣，只是我畢竟沒有經驗，還不是很確定。」

爆豪勝己先是瞪大了眼睛，但很快，他就露出了然於心的模樣。比起遲鈍又常常毫無自覺的轟焦凍，他對轟所說的這些話都是多少有些底的。

「我有偷偷想過，若我們不僅僅作為競爭對手，而是還有更進一步的關係，那該會是怎麼樣。也思考過，如果一生中要選一個人結番，那個人是你就太好了。」頓了頓，轟焦凍用偏熱的左手撫上爆豪的臉頰：「上個月Humarise的任務，有很長的時間都只有我們兩個獨處，我真的……很開心哦。在奧塞翁去往格雷伊特的火車上，你靠在我的肩膀上睡著了。我們貼得很近，我幾乎能感覺到你的呼吸灑在我的耳邊。我那時想著，如果偷親你的額頭，或臉頰，會不會把你吵醒，雖然最後我還是沒敢去做。」

「哦操，在那種緊張的局勢下，你竟然在想著這些兒女情長？」爆豪勝己不可置信地擰了轟焦凍的手一把，他懷疑自己該去看看耳科或是腦神經外科。老天，那個瞧不起人的放水混蛋竟然在正兒八經地在對他告白，說一直都很喜歡他，想跟他親吻想很久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吧，不是嗎？」

鼓譟的迷惘在那番誠摯的話語中漸平漸息，啊，的確是啊，爆豪勝己豈會不明白那種感覺？就算不去戳破，感情的相互投射也是雙向的。在爆豪注意到轟追逐自己的目光後，他亦逐漸在一天天的相處下被對方給吸引。他欣賞強者，喜歡眉清目秀的漂亮外表，而轟焦凍剛好就滿足了以上的所有條件。不論有沒有發生這場意外，他們大概率也會糾纏上彼此，這大概就是命中註定吧。

「這些話……」半邊混蛋吞吞吐吐地說，他羞紅著臉手足無措地一會兒抓緊衣襬，一下子撓撓頭髮的蠢樣，看在爆豪的眼裡真是可愛極了：「是不是已經構成了嚴重的性騷擾？」

「嘖，蠢貨嗎你，如果你情我願的話就算不上性騷擾了。」

「咦？」

「你以為老子會隨便讓人靠在身上打盹嗎，手挽手一起行動當然也是不可能的啦！換成是混蛋廢久，老子還不揍扁他？」爆豪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懶洋洋地說道：「你不是說麻煩大了嗎，那還不趕緊一起把問題給解決了。」

兩情相悅，順水推舟地互表心意，真是這齣鬧劇最好的發展了。轟焦凍微微揚起唇角，因為心上人的回應而欣喜。他剛給自己挪了個舒服點的姿勢，就被爆豪勝己一把勾住脖子拉下來接吻。當他們的雙唇再度貼合，舌頭很自然地就交纏在一塊，貪婪地汲取對方嘴裡潤濕的唾液。

兩人邊親吻邊費力地試圖將對方扒光，他們渾身濕透，衣服緊貼在身體上，給肢體行動增添了不少阻礙。爆豪的手掌掐住轟飽滿有彈性的臀肉，撫摸那片細嫩的肌膚，手指卡進臀縫向下滑動，指尖輕輕在後穴細小的褶皺上繞了一圈。轟焦凍悶哼著呻吟出聲，低下頭輕輕咬了口爆豪的乳尖，這很癢，身體神經的反射讓一股暖熱的黏液從他的後穴中湧了出來。

爆豪頓時僵住了，才猛地想起以自己的第二性別似乎不該這麼做。他不耐煩地深吸一口氣，艱難地將手從轟的屁股上移開，去扯那條可憐的運動褲，將它一股作氣扒下來。alpha鼓脹的陰莖早已勃起了大半，沒有布料的束縛，精神奕奕地頂到了他的大腿上。

轟焦凍卻對此渾然不知，只是加快手裡的動作，心急地替爆豪脫去身上的襯衫，露出底下的身軀。爆豪的身材真的很好，漂亮精實的肌肉、勁瘦有力的腰肢，上寬下窄的身形襯上白皙的肌膚，著實是性感的要命。

嚥了口唾沫，轟焦凍顫巍巍地去觸碰這具迷人的身體。爆豪的皮膚雖然白，保養得也很好，但細細一看就能發現上面有許多縱橫交錯的細小傷疤，那是身為一名戰士的印記。他忍不住貼得再更近些，用指尖去描摩，用唇舌去親吻，愛撫生澀而笨拙，卻能讓他的心上人瑟縮著顫抖。

爆豪勝己從來都不知道這些早已癒合的傷痕會這麼敏感，當轟焦凍近乎虔誠地順著那些線條舔舐時，他幾乎動彈不得，唯一能做的只有瞇起眼睛，像一只脫了水的魚一樣大口呼吸著，喉嚨裡溢出難耐的喘息。信息素相互交纏，身體裡的熱潮越來越兇猛，又有一小股水液流出來，讓他感到很不舒服。

這很彆扭。即使知道這只是omega的正常生理現象，是身體為了降低傷害的保護機制，即使已經預見了自己即將要接受什麼，爆豪仍然覺得非常彆扭。

在同綠谷出久私鬥的那個深夜，汗水、挫敗感、不甘心、高昂的戰意，壓抑許久的壓力和情緒一鼓作氣地崩潰，爆豪勝己迎來了第二次性別分化。他很錯愕，但這種事情並不能撼動他的任何決心，除了熱潮期比較麻煩外，倒也不會對生活有太大的影響。爆豪只花一晚就接受了這樣的結果，但心理建設做好做滿，不代表他就能完全接受自己得向他人敞開身體。他一直都是好強主動又不服輸的性子，要他被動地屈於人下，果然還是……

轟焦凍毫無章法的前戲生疏又僵硬，但這對身陷熱潮期的omega而言完全足夠。爆豪只是聞著那股清涼的薄荷甜香，就覺得緊繃的神經被很好地安撫了，而半邊混蛋的觸碰，說實話也沒有那麼糟。

「你會做嗎？」爆豪蹙著眉瞪著那顆紅白相間的腦袋在自己胸口磨蹭，有點不滿地抱怨：「你的技術真的爛透了。」

「呃……就、生物課本上的理論知識？」

「嘖，果然很不靠譜。」

轟焦凍不確定地回答，俊美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但爆豪勝己知道他在害羞。那靦腆羞澀的模樣正好打在他的好球帶上，心口一緊，爆豪選擇用吻去堵住對方的廢話。

情慾蒸騰，兩人都是學習能力極強的人，他們很快就掌握了一些挑逗敏感帶的技巧，用黏膩的親吻和舒服的喘息去調情。爆豪撫摸著轟線條漂亮的腹肌，轟的右手則從爆豪的尾椎處下移，想去探尋底下那處隱密的地方。

然而，當轟焦凍的指尖終於如願以償地滑進那道濕漉漉的臀縫時，一陣慘烈的女人哭喊聲在爆豪勝己的腦子裡炸開。他一瞬間露出極度猙獰的表情，一個翻身將轟給狠狠地摁到身下，壓住了他的身體。這突如其來的反轉讓人措手不及，轟的後腦勺碰地磕在地板上，帶來痛感和片刻的暈眩。但更讓人不安的，則是撐在他身體上方的男孩原本紅潤的臉頰頃刻間血色全無，木然地看向他，卻又根本沒有聚焦在他的臉上。爆豪勝己咬緊下唇，像是在思索什麼，神色除了厭惡外還有驚恐，顯然陷入了一段糟糕的回憶。

昏暗的廢棄大樓裡，爆豪勝己被拘束在一張椅子上，動彈不得。而身邊除了幾名試圖勸誘他入夥的敵聯合主幹外，還有許多雜碎一樣的烏合之眾，聚在這片骯髒的小地方討論一些犯罪的作案手法和不堪入耳的苟且之事。

門開了，一名渾身是傷的女人被那個自稱是荼毘的青年拖了進來，尾隨其後的還有幾個粗鄙低俗的敵人。那些渣宰們圍著可憐的omega發出下流猥瑣的笑聲，而荼毘則翹起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戲。

「嘿，荼毘，這婊子的發情期好像到了，多麼有趣的事情。」

「哦，是嗎，還真是不巧。」

「的確啊，不過也沒所謂吧。」其中一名敵人壞笑著提議：「反正，她等會兒就會被奪走個性，作為製造高等腦無的材料，藉此機會拿來發揮一下最後的價值也不錯。」

「嘛，隨便怎樣都好，你們別把人給弄死就行。」

垃圾。爆豪勝己瞪著那群獰笑著的社會敗類不禁感到一陣噁心反胃，差點連胃酸都要乾嘔出來。在敵人們站立的縫隙中，他看見那個絕望的女人衣不蔽體地趴在地上，對他露出祈求的表情。

『殺了我。』

女人顫抖著哭泣，無聲地對爆豪勝己求救。爆豪能辨認出她的口型，但他卻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

「勝己？」一聲殷切的呼喚將爆豪從那段惡夢中抽離，他深吸口氣，定定神，看見一臉擔憂的半邊混蛋仰躺在自己身下：「你還好嗎？」

「我做不到……」爆豪輕聲回答，嗓音中是難以察覺的歉疚。

「恩？」轟焦凍滿頭霧水地看著他，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我說我做不到這個！」爆豪勝己惱怒地撐起身體要從轟焦凍身上離開，卻被對方一把拽回來。

「做不到什麼？」轟焦凍也惱火了起來，他覺得今晚的爆豪勝己情緒控管真的特別糟，雖然平常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就是。他用冰凍住了爆豪的小腿，不讓對方逃：「你不能這麼不明不白地甩手就走，是你先邀請我的！」

「我說我做不到毫無心理負擔地被人抱，這樣聽懂嗎？」爆豪勝己煩躁地掀開對方的手臂，掙扎著就要起身，然而身體的高熱讓他才動了一步就軟倒下來，轟焦凍連忙撐住他，才沒讓他摔倒在地。

「你為什麼總要將一件簡單的事情繞好幾個彎說出來呢？」轟焦凍委屈地嗔道：「這算什麼大事，你可以抱我，我完全無所謂阿……難道你想要我們混亂的信息素驚動整棟宿舍，然後明天被相澤老師叫去輔導嗎……」

「你是個alpha，半邊混蛋……」這回換爆豪勝己愣住了，他思索幾秒，擰著眉說：「而你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我當然知道，但這又有什麼問題？」轟焦凍回答他：「雖然沒有結番，但我不就是成長在雙親都是alpha的家庭嗎？」

「可我是一個omega……」

「怎麼了，這難道不就只是一個簡單的上下問題而已嗎？」轟焦凍難得聰明了一回，他很認真地分析：「如果你想要抱我，而我又沒差，那就這樣也沒什麼關係的吧，反正我那個混蛋老爸不會跑來監督我的性生活。」轟焦凍為自己的說詞感到幽默，不禁輕輕笑了出來：「要做就不要退縮，才能man，還是說你壓根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剛剛說了，我的外號是什麼？」爆豪勝己凝視著轟焦凍左半邊海藍色的眼睛和紅色的頭髮，那挑釁般的話語就像他的火焰，讓人忍不住想去征服。爆豪低下身去，雙臂撐在轟的兩側，貼在對方耳邊，用緩慢而挑逗的氣音說道：「不會讓你失望的，瞧不起人的放水混蛋。」

※※※※※

轟焦凍敏感的耳朵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潮紅，儘管在霧氣濛濛的浴室裡，視線不甚清明，但這個小細節還是被爆豪敏銳地捕捉到了。他輕笑一聲，湊上前去咬住那個小巧的耳垂，唇舌並用地由下而上舔到耳廓，還惡劣地吻出嘖嘖的水聲。這很舒服，幾下舔弄轟焦凍就放鬆身體發出黏膩的悶哼，身下原本有些軟掉的陰莖也很快挺立了起來。多性感啊，爆豪勝己凝視著那張淡漠的精緻臉蛋漸漸寫上了情慾，忍不住又在對方唇上落下一吻。

「先借你的信息素用用。」爆豪伸手摸上轟的性器，很優秀的尺寸，挺拔微彎的形狀十分漂亮，比他的淺一些、細一圈、長一點，熱熱地蹭著他的掌心。只要手一動，它就乖乖地隨著手掌的彎曲角度完全貼過來。

「嗯？」

「我需要先解決我的生理狀況再來滿足你。」

轟焦凍迷茫地看著身上的人，完全拿不準他接下來要幹嘛，只知道爆豪的手就像施了魔法一樣，恰到好處地照顧到每一處敏感點，還被發掘出了更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感帶。他顫抖著，努力讓自己不要太快繳械，滑膩的水液不斷從頂端流出，瀰漫在四周的薄荷甜香更濃郁了。

「一般作為和緩用的信息素都是讓專業人員來提取，但應急也有應急的方法。」爆豪用食指和中指捏住龜頭膨大的頂端勾了一圈，指尖貼著突起的血管游移到底，在會陰滑嫩的皮膚上來來回回地蹭。而就在轟焦凍以為自己要先一步迎來高潮時，爆豪卻停止了愛撫，將濕漉漉的手指移到唇邊。他伸出舌頭在指尖上舔了一下，咧起嘴露出一抹狡黠的壞笑：「想看表演嗎，半邊混蛋？」

還來不及去抱怨對方停滯的動作，轟焦凍就看見爆豪將裹滿體液的那只手伸到了自己的身後。他顫巍巍地張開大腿半跪在地板上，緩緩將手指插進那處引人遐想的縫隙裡。

「嗯……？」轟焦凍愣愣地道：「你剛剛不是說你不喜歡嗎？」

「呵，在這種時候還得給你科普生理教育，真是荒謬的破處體驗。」

爆豪用空著的那只手在對方的唇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大腿重心微微往上撐起臀部，手指在濕熱柔軟的肉穴中摸索。他擰眉咬住下唇悶哼，間或從鼻息間漏出一兩聲克制的喘息。汗水順著他稜角分明的下頷緩緩淌落，滴在轟焦凍的臉頰上。明明身處水氣瀰漫的公共浴室中，轟仍然覺得像荒漠中的旅人般乾渴，於是他伸手摟住爆豪的腰，尋求那口能滋潤他的泉。

「在沒有抑制劑的情況下，omega需要接受伴侶的信息素才能止住發情期的高熱。」貼在唇上的手指從嘴角來到鼻尖，一路摸到左臉上的傷疤，爆豪將轟垂落的瀏海往上撥，指間的間隙纏繞著那半紅半白的髮絲：「一般醫院會替omega提取伴侶的信息素，這樣如果自己的伴侶在熱潮期間不在身邊……」他湊到轟焦凍的耳際，將低沉沙啞的嗓音吹進對方耳裡：「他就可以自己將伴侶的信息素塗抹在生殖腔的邊緣，以此渡過熱潮。」

這麼說著，爆豪勝己也終於找到了正確的位置，他將手指輕輕按在生殖腔口緊密細小的縫隙上，高熱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那處敏感得不行，經這麼一動，刺激感是有些過於強烈了。爆豪最終沒能忍住，卻還是要強地將呻吟聲堵在親吻中。轟焦凍順從地迎合對方的舌頭，下意識地將人給摟得更緊了。

兩人在濕淋淋的瓷磚地板上相擁，一片水霧中只有爆豪急促的粗喘與轟低沉的呼吸。過了好一會兒，爆豪感覺到自己的體溫慢慢開始有所下降，心跳也漸趨平穩，這才將手指從身下撤了出來。

「真的……很麻煩呢。」轟焦凍最終訥訥地總結。

「哼，你才知道這多折騰人。」爆豪靠在轟的肩頭，用滿是黏液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轟焦凍依然挺翹的陰莖，努力平復消耗過多的體力：「所以我才說你們這些alpha什麼都不懂。」

「噢。」轟只是這樣回答，他很懷疑今晚自己的工作是不是已經完成了，有點悲觀地想著等等該怎麼解決自己的個人問題。

「做為一個alpha你可真乖順。」爆豪說：「一般alpha不都該很難抵抗發情期的omega的信息素嗎？」敵聯合地牢裡的哭喊聲再次在腦海中迴盪，他難受地閉了閉眼睛，半真半假地調侃：「對信息素鈍感，能自己調節體溫，你不會是個性冷感吧？」

「當然不是，你身上味道快把我逼瘋了，我也早就沒辦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你很清楚的不是嗎？」轟小聲地抱怨：「但也沒到不能忍耐的程度，我又不是那些社會案件裡的強姦犯。」

「呵，很像是你會說的話。」

轟焦凍還想再說點什麼，但爆豪勝己卻沒給他機會。他撐起身體，急切地同他索吻，而轟接下了這份挑戰書，以更粗暴的方式回應對方。他用牙齒咬住爆豪的下唇不輕不重地磨蹭，咬出帶著鐵鏽味的血絲來。

呼吸愈發粗重，焦灼的情熱蒸騰而上，理性在邊緣化，慾望正瀕臨潰堤。嘴唇貼著肌膚，心跳隔著骨肉，血液在血管裡奔湧，細胞躁動起來，勾纏著、試探著，身體間的親暱是以退為進的歡愉節奏。忽然，爆豪一直搭在對方肩膀上的手往下探，將轟焦凍兩條修長的腿往兩邊分開，自己則跪坐到了中間。

「該輪到你了……」讓兩人拉開到鼻尖相觸的距離，爆豪壓著氣音低聲呢喃：「半邊混蛋……」

「生物課本上說……」轟焦凍摟住對方的脖子，抿抿唇，終於露出了緊張的窘迫表情：「我們應該要用、嗯、潤滑劑。」

「哈！」爆豪勝己顯然被這可愛的模樣逗笑了，他把轟焦凍摁到地板上，坐起來一臉得意地看著身下那個手足無措的男孩，搖搖頭道：「我們有更好的東西可以用不是嗎？」說著，他在轟困惑的注視下，再次把手伸向身後，緩慢地撫摸，再收回時，上面已經覆蓋滿了晶瑩的濕滑的水液。

「哦，你好厲害啊勝己……」轟語無倫次地讚揚他：「這還蠻方便的。」

「快把衣服給我脫了，穿著這玩意兒很不舒服吧。」

爆豪嫌棄地扯了扯那件因為吸滿水而黏在轟身上的襯衫，將沾滿黏液的左手擠到對方臀縫間緊緻的穴口，輕柔地打圈愛撫。而轟焦凍則從善如流地張開腿抬起臀部，任由爆豪動作。他將脫下來的上衣扔開，腳踝掛到爆豪的身上，貼著側腰來回輕輕磨蹭，以緩解自己的侷促不安。無論是和人親密接觸，還是被動地接納愛人，他都沒有經驗，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如果是爆豪的話，他很樂意跟他一起享受這些。

「乖，沒事……」爆豪低下頭一觸即分地在轟的眉間親了一下，難得溫柔地安撫道：「不會讓你受傷的。」

「嗯……」一根手指擠了進來，貼著內壁試探般地按壓。潤滑度還算足夠，雖然感覺有點奇怪，但並沒有讓轟感到難以忍受的疼痛。

看見轟焦凍擰眉適應身體感受的表情，心口一動，爆豪情不自禁地用右手去摸對方的臉頰，指尖貼在傷疤上凹凸不平的皮膚細細地描摹。

「你的眼睛很漂亮，臉當然也是了，你或許沒意識到自己有多迷人吧。總之，不論是冰還是你曾一度討厭的火，那都是你。而我……在最開始時，就被這樣的你給吸引了。」

稱不上是什麼甜蜜的情話，但很動聽。喉結滾動，轟焦凍揚起臉誠摯而坦率地迎上對方的視線。此刻那雙眼睛的紅色變得比以往更為鮮艷，就像是熟成的紅石榴，滴出飽滿的汁水，誘惑自己去嚐一嚐性愛禁忌的甜美。那雙眼睛裡映照著的，就該只有自己。轟焦凍曾因為爆豪跟綠谷糾纏不清的感情而感到微妙的不悅，而他現在，終於可以理所當然地擁有這個人了吧。

「你的眼睛也很漂亮，臉也不差，起碼……我很喜歡……」轟焦凍抓住爆豪作

亂的右手，移到唇邊伸出舌頭去舔，從指尖到指節，滑過每一寸縫隙，最後在掌心頑皮地落下一個吻。不過他沒能繼續他的惡作劇，隨著爆豪埋在身體裡的手指一彎，他像是觸電一般，狠狠地抖了一下。

「意外地還不難找。」爆豪因為笑聲而胸膛顫動：「你的敏感點很淺。」

「你……要進來嗎……」轟別過頭，難耐地催促：「不想再等了……」

被侵占的那刻，身體是敏感的。轟焦凍在觳觫中下意識地繃直脊背，下頷仰起，猶如一張被拉滿的弓。這時一雙溫熱有力的手探來，抵住他的腰窩，掌心一遍又一遍地安撫底下顫抖的肌理。

壓迫的緊緻感與飽脹的痛感讓兩人不約而同地呻吟出聲，即使前戲足夠，但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地方，要順利地抽插仍顯得有些困難。轟焦凍大口地呼吸，想要盡快讓自己放鬆，但越是這樣暗示自己，卻適得其反地更加緊張。

「沒事的，放鬆點……」

「勝、己……」

「交給我、焦凍、最喜歡你了……」

低沉諳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轟焦凍從不適的疼痛裡慢慢抽身而出，放軟身體重新陷進溫暖的懷抱，以包容的姿態與對方結合在一起。

視線朦朧的空間裡，濕熱曖昧的呼吸交錯，溫度融化了彼此，影子覆蓋在一塊。汗水從爆豪的臉頰上流下來，他的睫毛跟頭髮一樣是偏白的淡金色，半翕的眼睛專注而深情。

爆豪的手覆上轟硬挺的陰莖，靈活地上下滑動，胯下則緩慢地擺腰，故意把深度維持在一個不深不淺的範圍，這樣陰莖上翹的弧度就能讓龜頭貼著轟的敏感帶頂。而原本隱忍的轟焦凍，在這循序漸進的溫柔中，也得出了一些樂趣來。他開始熱烈地迎合，用舒服甜膩的哼聲表達自己的歡愉，甚至還無師自通地隨著抽插的頻率有一下沒一下地收緊身體。

忽然，轟焦凍的身體不可抑制地顫動起來，明顯是要到達頂峰。爆豪加快了操幹的速度，手指不再磨蹭，而是緊緊握住最敏感的龜頭，以掌心模仿生殖腔的包裹。在前後夾擊的雙重刺激下，轟摟住爆豪的後背，將對方拉下，讓兩人能胸膛相貼。高潮醉人，他把臉埋進了爆豪的頸窩，貪婪地嗅聞從後頸性腺散發出的信息素。那迷人的香氣讓人意識恍惚，七葷八素，alpha的本能催促著他，再多索取一點，離那馥郁的梔子花甜香更近一些。

一股暴戾的衝動在腦內衝撞，當爆豪終於也到達高潮時，轟焦凍毫不猶豫地就咬住了爆豪後頸處那塊白嫩的皮膚，撕咬著就像要把那塊血肉吞進肚子裡一樣，一下子就見了血。沒有人教過他應該怎麼做，但他就那麼自然而然地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了爆豪勝己的性腺當中。

過了好一會兒，轟焦凍才依依不捨地放開爆豪的後頸躺回地板上。爆豪退出他的身體，體力不支地抱著他喘氣。兩人的身軀以一種極為親密的姿勢交疊在一塊，感受彼此的心跳與體溫。

「你流了好多水，不管裡面外面、身上都是你的東西。」被內射的黏膩感並不好受，除了兩人的精液外，omega因為高潮而氾濫的淫液也糊得一片狼藉，轟焦凍軟軟地撒嬌道：「我們接下來一起洗個澡好嗎？」

「我也不想這樣。」爆豪有氣無力地反駁：「該死，這樣的身體，在發情期時的體能真的太差了。」

「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轟焦凍調侃他，露出了一個淘氣的、饜足的淺笑：「你讓我很舒服，而我擁有了你，這樣就很好了。」

爆豪勝己也笑了，他無奈地擰了轟焦凍柔嫩的小臉蛋一把，卻被後頸處的傷口所刺痛。伸手去摸，那兒有一圈觸感鮮明的牙印，性高潮帶來的腦內啡會暫時麻痺神經，爆豪是到這時才反應過來對方幹了什麼好事。

「你這個白癡，你不會標記了我吧！」爆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掐住轟的肩膀，咬牙切齒地咆哮：「在做這件事之前你有考慮過後果嗎？」

「我不該嗎？」轟被他吼得一懵，愣愣地答：「該說的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們也有一定的感情基礎，你願意跟我做這件事，就表示你是我的人了不是嗎？」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能說出這些混帳話啊！」看見轟焦凍無辜又理所當然的表情，爆豪突然意識到跟這個傢伙講道理是白費力氣，他們的事總歸來說也是你情我願，雙方都有責任，只好洩氣地回道：「我們甚至沒有交往！」

「那……那我們現在就開始交往？」

「你可真是個瞧不起人的放水混蛋啊啊！！」

行、吧？反正懊悔也無濟於事。現今醫療技術發達，標記只能算是alpha單方面對omega宣示主權的行為，在彼此正式結番前都有轉圜餘地。

爆豪勝己扭頭聞了聞自己的氣味，不出所料，他原本純粹的梔子花香中已經混上了一股低調卻又不容忽視的薄荷甜香。

「該死的，這味道誰也瞞不過！明天，不僅僅只有1-A，我看整個雄英都會知道我的第二性別並且跟你搞了！」爆豪惱火地咋舌：「我當然不會把那些想爬你床的粉絲們放在眼裡，問題是工作實習時我該怎麼面對你爸！」

「管我那混帳老爸怎麼想，我喜歡，他能怎樣？」轟焦凍對安德瓦的看法毫不在乎，但想到那些瘋狂的粉絲們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我爸根本沒資格對我的感情生活指手畫腳，我想要擁有你，我可以為我的選擇負責。而且就算是『個性婚姻』，也不會有比我跟你更好的組合了。」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半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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