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男人按照女祭司所说的，来到一间酒馆，坐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观察来这里喝酒的士兵。

他也是去年被将军送给祭司的奴隶之一。男人身强力壮，祭司安排他做一些采购、搬运的工作。借由着出行自由的便利，他常常为祭司传递一些消息，充当她在外界的耳目。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从太阳神殿大神官口中榨出的情报是否属实的时候，他终于从一名士兵的口中听到了那个名字。他不动声色地盯了一眼被叫名字的士兵，记住了那个人的长相和特征，然后结了酒钱，离开了酒馆。

他拐到旁边的一条小巷，对等候已久的金发女孩具体描述了目标的模样。

“他身边只有一个同伴，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右手臂上有道疤，应该很好认。他已经喝得很醉了，你只要把他引出来就行了。”

女孩点点头。她戴着一顶黑色的假发，又学着这个国家的妓女，描了浓浓的眼线，看起来完全不像她原本的模样了。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士兵被女孩引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被等候在那的男人和女祭司用刀和匕首威胁，说出了当年参与轮奸辅祭和贞女的另外五名士兵的名字。

祭司和男人交换了眼神，确认那士兵说的是实话。

当时太阳神殿的大神官告诉他们总共有六名士兵参与了轮奸，但他只知道两个士兵的名字。

现在这个士兵招供的五个名字当中有一个能与神官口中的对上。

接着男人猛地压制住士兵，女祭司则迅速把一瓶药水灌进士兵嘴里，并使劲捂住他的口。

士兵挣扎了一下慢慢没了力气，然后晕了过去。

男人假装搀扶着醉酒的同伴慢慢走远，祭司和女孩则远远跟着，最后走进了附近的一处森林。

在那里，女祭司割开了士兵的肚子，肠子和血流了一地。

她忍着想要呕吐的冲动，制止了女孩的协助。

“这些脏心烂肺甚至没资格成为祭品，别脏了你的手。”

“这畜生死有余辜！”男人骂了一句，递给女孩一个装了水的皮壶。

女孩用水打湿一块布，借着月光为祭司擦拭溅到脖子上的血，然后不解地看了一眼男人。

“他和这死人没有仇，只是他妹妹……当初也是被这个国家的士兵强奸了。”祭司接过湿布把双手擦净，又清理了匕首。

“那天兵荒马乱，到处有士兵杀人放火。我妹妹当时还没回家，我担心极了，四处找她。可等我在大街上找到她时……”男人哽咽了一下，“她后来受不了，自杀了。我甚至不知道那个畜生东西究竟是谁！”

女孩忍不住发抖。

她在俘虏营的时候也有士兵猥亵她，被一个比她年长的女人挡了回去。可因为帮了她，那女人被一群士兵拖了出去，很远都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和咒骂声。她又害怕又内疚，抱着头哭。旁边一个老女人见了，劝道：‘别哭了！你越软弱，豺狼越是追着你不放！’那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有个指挥官看不下去了，那群士兵才收手。女人被扔回俘虏营的时候，衣不蔽体，全身都是伤，下身的血根本止不住。俘虏营里什么都没有，她守在女人身边大哭：‘求你们给点水啊！你们还是人吗！？’没有人理她。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女人断了气，死前挣扎着告诉她：‘替我活下去……替我……’

“……复仇。”女孩喃喃自语。

男人见女孩的反应也猜到了几分，恨道：“所以这些畜生，杀掉一个是一个！”

“为什么他们这么坏？大人，为什么……？”

“这就是战争本来的样子，把人变成野兽，只遵循本能和欲望。”女祭司摇摇头。

“将军…他…是不是也对你……？”女孩悄声问，可她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他……”祭司不知道怎么回答。

将军为了一己私利把她从神庙掳来，神庙其余的圣职者皆死于非命。他强占了她，让她失去大祭司的身份。他也庇护了她，让她不至于沦为可悲的奴隶。

“他对我不算太坏。”女祭司知道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等将军回来，迎接他的恐怕就是冰冷的匕首了。

“我们回去吧。”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也许那士兵还没有死，她灌下去的只是让人昏迷的药。“森林里的野兽很快就会闻到这里的血腥味，帮我们处理好他的。”

她故意在对方肚腹切开一个大口子，让内脏露出来。冬天里饥肠辘辘的野兽不会放过这顿大餐。如果他还活着，便会感受自己一点点被野兽吃掉的痛苦。

“还有五个畜生。我们怎么办？如果一下子死五个人，会不会太明显了？如果将军……”返回的路上，男人问。

“我想他们应该都是当时另外两位出征的大将军麾下的士兵。”祭司说，“那时将军攻下神庙就带着他的人马返回了。恐怕犯下烧杀掳掠奸淫恶行的大多也是那两个大将军的兵。”

“呸！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你的话太多了。还记得我当初是怎么要求你们的吗？”祭司冷声道。

“对不起，大人……”男人收了口。

“回去的时候不要惊动任何人。你，待我们入了内厅再回去。”她对男人说，然后又转头对女孩交代，“你，处理好带血污的东西，绝不能叫人发现。刀和匕首由我来处理。”

“是。”两个仆人异口同声。

“至于那五个士兵，我有办法料理他们。我如果没有吩咐，不许过问。我不允许有人打乱我的计划。记住了吗？”

“记住了。”

小说相关章节：以身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