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的一处酒吧，平常的酒吧，灯红酒绿，年轻的俊男靓女们扭动腰肢，挥霍着自己的青春。

不，也许不只是有年轻人。赫拉格，在这个酒馆里有些格格不入，他只是沉默的坐在那里，摇晃着酒杯。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他已经步入中年，而在他几十年的人生中，酒馆对他来说，是陌生的。

如果不是要执行任务，调查当地有名的毒枭，他是不会来这里的，而在这里待了几个小时后，他显然意识到让他来酒吧是个糟糕的主意。他是个军人，一个将军，处理战场上的突发情况他得心应手，而这里可能比战场更加棘手。他对刺眼的灯光，躁动的音乐完全没有兴趣，甚至手里的酒也不敢入口，毕竟他时刻可能暴露。

幕后黑手不会在这里露面，赫拉格知道，毒枭会隐藏起自己的尾巴。

他也许该做点什么。

于是他放下酒杯，欲起身，却被一个女郎按住了肩膀。

赫拉格警惕的回头，女郎却毫无怯意，“老板，我看你都坐在这里半天了，怎么不叫哪个小姐来服侍服侍您？要是有谁怠慢了您，我可过意不去啊……”

赫拉格不言，只是轻轻打掉了女郎的手，转身。

女郎轻勾红唇，露出一丝凶光，仿佛势在必得。转而又以挑逗的语气说：“我叫瑞娜，是这里的小负责人。”

说完，她环住赫拉格健壮的胳膊，“看老板你呢这么不悦，不如让我……？”

赫拉格下意识地想挣脱，但转念一想，这也许太生硬，难免让人起疑，只好忍住不适，“倒也无妨。”

瑞娜眯眼一笑，说：“那我们找个地？”

赫拉格意识到这是接近秘密处所的好机会，这时候也容不得原则问题了，他伸手搂住瑞娜的腰，说：“这里太吵，有没有偏僻的地方。”

也许他也是个好演员。

瑞娜羞涩地贴了上去，皱着眉头，“偏僻的地方……？都是一些大老板老顾客的包间，价格怕是……”

“钱不是问题，小费不会少的。”

也许是听了这话，瑞娜两眼闪过一缕光，“最喜欢这样爽快的老板了～”

两人曲曲折折地走着，外面的音乐声逐渐减小，两边都是一扇扇精致的木门，隐约可以听到里面的歌声，调戏声，看来隔音效果甚好。

赫拉格也是惊讶于这酒吧暗藏玄机，还好遇到瑞娜，不然待上一晚上也可能无功而返，剩下的……就是先把瑞娜甩开了。

“吱呀——”瑞娜推开了木门，豪华的包厢出现在眼前，暗示着此处的奢靡和昂贵。“只有我们两个人喔。”

赫拉格勉强笑了笑，他的心思全在如何找借口甩掉瑞娜上了。

瑞娜假装生气道：“赫拉格先生，怎么一直皱着眉头啊？难道……我满足不了你吗？”她搂住赫拉格的腰，踮起脚尖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赫拉格正出神，被她亲了一口后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意识到什么不对。

他并没有告诉过瑞娜他的名字。

有问题。

不得不把她解决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赫拉格眼露凶光，“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瑞娜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算，不过也只是稍微震惊了一下，“赫拉格先生，真是敏感。不仅仅是身体上……情报都是对的。”

瑞娜往后退着，和赫拉格拉开距离。“告诉你也无妨吧，如果你想听的话。我不是什么小负责人，是毒枭鬣的部下。”

“从你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在酒吧里紧张的样子真是可爱啊大叔。”

啧。

“毒枭鬣就在这附近，如果你出的去的话，大可以去找他，我不会阻拦你，更不会通风报信，当然，如果你出的去的话。”

赫拉格回头看了一眼木门，不像是有机关封锁的样子，他可以轻易地砸开。

但突然，他无力地跌倒在地。

“你在……拖延时间？是脖子上那个吻？”

瑞娜嘲讽地笑了，“身为身经百战的将军，这次是你大意了，不过放心，鬣给我的任务不是杀了你，也不是伤害你……”

赫拉格看到瑞娜去拿了绳子……眼前一黑……

………

赫拉格猛地一抖，惊醒。仿佛做了一个梦，但身体的束缚感让他意识到不是梦。他被绑在椅子上，而脚则被搁在桌子上，牢牢锁住。

以及瑞娜。

赫拉格瞪着她，思考着如何逃脱。

“你醒了？”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伤害你。”

瑞娜调笑着,“伤害我？大叔，我也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啊？你看。”

桌子旁边摆放着羽毛，刷子，和油之类的东西，看起来毫无威胁。

“你想要什么？”

“你知道的，在一些游戏里，情报比人更重要。你是谁指使来的？”

“无可奉告。”保守秘密，也是他的原则之一，“如果你想要套话，可以开始了。但我不会说的。”

瑞娜轻轻啧了一声，“情报，情报很重要，而我知道你的情报很多……关于你的…”

“你知道那些工具是干什么的吗？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赫拉格只是闭眼，他曾受过严刑拷打，一直坚持到援兵赶来都没有松口，而眼前这些工具根本比不上那些。

瑞娜解开赫拉格的鞋带，脱下了他的长靴。

一双巨大的，被白色棉袜裹着的脚。

果然是高大健壮的男人，连脚底都那么宽大，甚至瑞娜的一只手都不能握住。脚趾，脚跟，以及其他的部位把袜子撑得满满的，大脚趾处更是被撑薄了，隐约可以看到粉嫩的肉，不禁让人猜想这双袜子是要承受怎样的压力才能挤进这双大脚，又有多少双白袜被撑破丢弃。

在这酒馆里待了半天，长靴并不透气，赫拉格不是汗脚，这时的袜子也有些湿黏，不过气味倒是算好，布料的味道混杂着洗涤剂的气味和汗味。只是脚尖处略略发黄，许是脚汗的聚集处。

赫拉格从没当众露出脚底。他感到脚下一阵凉意，意识到是自己的鞋子被脱了。但他没有太大的担心，受刑的部位影响不了他。只是下意识的扭动了脚趾。

“真大，真是一双大脚。47？或者更大？”瑞娜目光如炬，赫拉格只是瞥了他一眼，又闭眼等待了。

瑞娜看着赫拉格略微紧张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一下。这个中年男人的弱点她早就知道了，身为将军……呵呵。

瑞娜轻轻在赫拉格脚心上勾勾手指，观察着赫拉格的反应。

赫拉格本是面无表情的闭着眼，被这么一弄，皱起了眉头，脚底缩了一下，原本平坦的袜子有了褶皱

果然，瑞娜很惊喜，情报是对的，这太明显了。

赫拉格祈祷着瑞娜只是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脚心，然而，脚底的瘙痒不断传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唔……咳！”

“怎么了，大叔？”瑞娜明知故问，用五根手指在赫拉格左脚上滑动。“只是简单的抚摸，就成了这样？”

“我不知道……唔呃…你在说什么。”赫拉格很想笑，他很怕痒，但他不能笑，笑就是示弱了。

“哼，嘴硬。”

瑞娜停下了逗弄，但是手依然停在赫拉格地脚上，赫拉格摇晃了一下脚，没有甩开。“你是一个将军，赫拉格，我知道你爱面子，你有尊严……”

“可是有什么比拆穿谎言更丢人的？”瑞娜不住的微笑着。

真是一个笑里藏刀的女人。

她在赫拉格对面坐下，一手支着脸，“绳子很紧，所以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审问你，以及拆穿你～”

可恶。赫拉格看着眼前这个蛇蝎女人，意识到后面自己有罪受了，竟然要以这种方式来锻炼一下自己的忍耐力吗？

“你大可以来，但我不会透露什么……”

瑞娜的眼睛从赫拉格冷峻的脸上移到双脚，慵懒的伸出手指，从赫拉格的脚跟开始逗弄。“那么这将是一次，奇妙的探索。”

脚跟是最不敏感的地方，加上隔着袜子，赫拉格只感到一丝不适。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紧张，眼睛盯着瑞娜的手指，担心它突然的移动会让自己猝不及防。

担心是正确的。手指巧妙地一转，自然而然地来到了脚的正中央。瑞娜极具恶趣味，她的手指在脚底慢慢滑动，而非抠挠，袜子与脚心的摩擦让人并不好受。

赫拉格握紧了拳头。痒。

“咯！唔！”赫拉格终究没忍住，连忙假装咳嗽，皱眉闭眼，不再看瑞娜。

哼，这是羞起来了吗？瑞娜想。

这是一场无言的战斗。瑞娜的手指继续上移，脚掌。

这无疑是赫拉格最敏感的地方了。说来奇怪，在战场上奔波多时，脚掌理应有了厚茧，可是当手指移动到那里时，赫拉格猛地弹了起来，脚趾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呵，这里是吗？

那么就是这里了。

瑞娜饶有兴趣地戳着，点着，挠着。眼前的大脚仿佛活物一般，脚趾的伸缩，脚掌的摇摆，都令瑞娜兴奋。她也不时地观察一下赫拉格的神情。

真是可爱啊。这个饱经风霜的男人，紧皱着眉头，闭着双眼，眼角的皱纹都已经出现了。很痛苦吧？我还挺想看看你的瞳呢。瑞娜想。

他的脸上平铺着短短的胡须，在嘴唇上方和下巴处聚集，稍显浓密。胡须完美的贴合了刀削一般的脸庞。真是性感的大叔。瑞娜想。

是在憋笑吗？你的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勾起来了，为什么要压下去？笑声已经灌满喉咙了吧？呵呵。瑞娜想。

真希望你，撑住啊……这样我就能，多玩一会了。

“痒，吧？”瑞娜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挑逗脚掌，“不得不说，你的忍耐力很高，作为奖励，告诉我一条情报，你可以休息五分钟？”

“唔……呵……哈哈……你大可以不用停。”赫拉格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瑞娜喜欢这个骄傲的男人，她有点想摧毁这种骄傲。“虽然你的嘴很硬，但是你的脚很诚实，他们动得很欢。”

赫拉格只是低头不语，白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脸。

“啧，看不到了。”瑞娜正欣赏着赫拉格的帅气，多少有些失望。

“你是不是觉得……已经快要习惯这种感觉了？”瑞娜身子向前探了一点，用手将赫拉格地脚趾往后扳，另一只手立马在平整的白袜脚底上滑下！

“啊！哈！”赫拉格抽手不及，身体猛地弹起，震的桌子也发出巨响，还好瑞娜对绳索的束缚有信心，不然倒霉的可就是她了。

“看吧，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永远也不会习惯。”瑞娜继续板着脚趾，另一只手在脚底快速抓挠。

忍耐地难度上升了，或者不如说，已经无法忍受了。赫拉格痛苦的摆着头，拼命想要遏制上扬的嘴角，他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笑意，如果嘴角失守，他可能就停不下来了。

“唔噗…！咯咯……哈……也不过……呵……如此。”瑞娜地手指每划过一次，赫拉格都会出汗，因为忍受痒感，他的身上已经湿了，头发胡乱的贴在脖颈上。

还没有！还没有笑出声？！瑞娜很失望，对这个男人的忍耐力她估计错了。

不过她相信快了。

“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了这袜子，才这么一会，就已经湿了。”是的，不知为何，赫拉格的脚开始出汗了，脚汗沾湿了袜子，贴在肌肤上，甚至可以看到脚趾的轮廓。“为了好受一点，不如把他们脱了吧？”

礼貌性的请求。不等赫拉格回答，瑞娜已经将白袜脱下，在赫拉格看来，甚至是迫不及待的。

脚底的凉意更明显了，赫拉格搓了搓脚趾，又缩了一下。

“一看就是将军的脚啊。”

不同于富贵子弟，赫拉格的脚是历经风霜的，瑞娜可以看到足茧，也可以看到脚背的伤疤和曲曲折折的血管。这不是一双完美的脚，但是是一双真实的脚。圆润硕大的脚趾，脚底杂乱的纹路，以及并不是很红润的颜色，无不告诉着她这双脚走过很多路。

“有人夸过你的脚，很大，很白，很好看吗？”瑞娜自问自答，“哈，我想也没有，谁会给别人展示自己的脚底呢？”

“我们从哪里开始？还是说，哪里都可以？”

瑞娜是主导者，是优势方。

哈。

瑞娜想看看，失去了袜子的保护，会有什么更好玩的。她打赌赫拉格会笑出声。

瑞娜没有束缚住赫拉格的脚，看着脚的挣扎也是一种享受。她改用指甲细数着脚心纹路的走向。

触电般的感觉袭击了赫拉格，这次来的更加尖锐和迅猛，他痛苦地仰起头，咬着牙，但依旧有丝丝缕缕的笑声露出来。

相比之下，他的脚诚实多了，当瑞娜攻击左脚时，右脚便凑过来，挡在左脚前面，脚趾一会分的很开，一会又皱缩成一团。当然，这都是徒劳。这双脚现在是玩具。

“唔……哈….哈哈哈哈！！”

当瑞娜在赫拉格脚趾缝间探索时，他已经无法忍受了，这来的比砍掉他的脚更痛苦，笑声早就充满了他的胸腔，随时能够喷涌而出。他感到羞耻，这场战斗他输了，以笑声认输。

瑞娜听得真真切切，甚至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赫拉格先生，你笑了。”

于是她更加疯狂的折磨着无助的脚底。

多么神奇，明明只是一双手，赫拉格却感到整双脚都被她逗弄着。而笑声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哈哈！”

赫拉格很久没有大笑过了，除了和小孩子在一起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因为挠脚心而大笑。

“我差点忘了正事，情报的事。”瑞娜说着，手上却没停，“可不要说我不尊老，您还是快从了吧。”

虽然防线已经被攻破，但赫拉格仍保有原则。“哈哈哈……没有哈情报。”

啧。

瑞娜停了下来，留给了赫拉格喘气的机会。他现在看起来狼狈不堪，至少没了风度。只是把头靠在椅背上喘气，两只脚无力地倒向两边，由于抓挠，原本白皙的脚底有些泛红。

“我忘了工具呢。”瑞娜说着拿起刷子，“这个，是不是比我的手更舒服一些？”

赫拉格意识到这样耗下去，自己迟早会崩溃，只能先延缓她的折磨，考虑怎么逃出去。

看看能不能骗过她吧。

突然，赫拉格感到脚底传来冰凉的感觉，他疑惑的皱眉，发现是瑞娜正为他的脚涂上油。

“我可不愿意刷子破坏了美丽。”涂上了油的脚掌晶莹剔透，闪着亮光，更衬得脚心脆弱起来，瑞娜拿起刷子，刷动起来。

刷子毛坚硬密集，远比手指痛苦。赫拉格脚趾点头如啄米，丝毫抵挡不住痒感。“哈哈哈哈！唔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不……哈哈等等……我告诉你……情报。”

瑞娜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和失望，玩乐时间要结束了吗。“嗯？”

“XZ组织……呼……任务代号：……参加人员：……”

这是假情报。

瑞娜顿了顿，不无嘲讽地说：“你很聪明，不过，我要戳穿你了。”

糟糕。

瑞娜毫不留情，刷子在赫拉格脚底快速刷动，因为润滑油的存在，赫拉格感觉不到一点疼痛，只有痒，无尽的痒。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努力的保持着最后的风度。不让自己流出眼泪，或者流出口水，或者不要求饶？

多少有些可笑的风度。

但他保持下来了，十分钟也是胜利。

瑞娜的热情迅速降低了，十分钟，她什么话也没套出来，眼前的男人仿佛已经被攻破了防线，但也只是攻破了嘴而已。他甚至连一句“停下”都没有讲！

瑞娜终于停了，赫拉格原本紧绷的身体随之瘫软，他现在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头发由于头的摆动变得乱七八糟，胡乱的耷拉着，额前的汗水沿着脸廓滑下。同样的遭遇也发生在脚上，脚汗甚至也能顺着滴下。

对于怕痒的他，这十分钟太漫长了。

“你，不愧是个将军。”

“呼……呼……谢谢夸奖。”

瑞娜觉得，这场战斗是她输了。

“看来，我得向鬣先生请示一下了。”瑞娜推门，走了出去。

赫拉格敏锐的察觉到机会来临，虽然刚刚在这姑娘面前很是失态，他还是感叹了一下她的大意。

合格的潜伏者，总会备点小工具的。如果不是瑞娜折磨他的脚，他早就可以割断绳子了。

赫拉格环视四周，有一点很奇怪。

他的袜子不见了。

他突然露出了一种长辈的无奈的笑，有小偷。

还是一走了之了吧。

……

“博士，变更计划，任务失败。”

“诶诶？怎么就失败了啊？”

“将军遇到了小弱点。”

“你是说小麻烦吧？”

“不，小弱点。”

……

瑞娜看着赫拉格从后窗翻了出去，手里握着一双略微发黄的袜子，轻轻嗅了一下。“赫拉格将军的味道，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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