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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青天,2

[db:作者] 2025-08-05 08:32 5hhhhh 9480 ℃

然而望向远端,还是一片漆黑,只传来耐心的“咕噜噜”蠕动声,像是在洞穴中潜藏了什么沉睡的猛兽...

歌蕾蒂娅说的...看来是真的唔

胃肉压迫下,她不得不蜷缩起身体,躲在褶皱缝隙下的一片逼仄,后背紧紧靠在柔软的胃肉上,感受到了来自肌肉的律动和心跳的频率。她叹息一声,伸手抚摸脚下的软肉,手指染上了一层晶莹的粘液,触及胃黏膜上,如同抚摸在丝绸上一般。

你在变化吗...猎人...

凯尔希感到一阵心酸。虽然她和斯卡蒂向来不睦,但是一想到猎人可能...

还是待仔细观察吧

毕竟只在这胃袋的一隅,并不能轻率判断。

然而...

“咳咳...咳咳...”她咳出声。空气弥散的酸涩涌入肺中,肺部如同灼烧一般疼痛...

没错...就是迷蒙的深海之中...

博士...你的计划呢...

斯卡蒂耐心吃着蛋糕。她对陆上人的食物兴趣一般,毕竟...

都太干燥了。

咕咚,咕咚

她咽下一口口蛋糕,松软又甜美,顺畅地滑入腹中;这么比起来,果然小小的医生,不过是前菜呢。

“敬你,亲爱的猎人。”博士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杯葡萄酒,启开瓶盖后便溢出了清香。“这是...高卢的名产,希望你喜欢。”

她为自己和斯卡蒂在水晶杯中满上两杯,在昏暗的灯光下,酒精显出紫宝石的光泽,映出了博士金色的眼眸。

“谢谢。”斯卡蒂举杯,和博士轻轻一碰,小口饮下清凉的葡萄酒。酒香迷醉,酸甜而浓郁的香气自舌尖滑过,流入胃中。

也是敬你的...医生...

斯卡蒂嘴角轻蔑地上扬,冷笑一声。

小蛋糕很快吃完,斯卡蒂觉得大约半饱;温暖的食物顶在左腹处,平坦的腹部微微鼓起,她伸手轻轻按揉,心想大概医生已经被蛋糕埋起来了吧...

她满足地抚摸下腹部,手掌按压在左腹处,轻轻拍拍,轻声打嗝。一旁的博士嘴角挂着坏笑,从猎人优美的脸庞,往下望向平坦的腹部。

“这可真是...丰盛呢,我亲爱的博士。”斯卡蒂微笑道。

“呵呵呵...维多利亚有句谚语...”博士轻推下眼镜,轻声道,“‘复仇’这道菜最好放冷了端上来。”

“呵....”斯卡蒂笑容更冷酷,“可惜她不是冷的呢。”斯卡蒂拿起线条优美的帽子,扣在头上,对着博士躬身行礼,“时候不早了,亲爱的博士,恕我先走一步。”

博士上前,托起她的手,轻轻在手背按下一个吻。两人相互道别,各自回到寝室。

斯卡蒂走在走廊上,而手掌仍停留在腹部按揉。她似乎感觉腹中传来轻轻的绞痛感,大概是吃的有些多呢...

“凯尔希,你在哪儿?”她低下头,对着肚皮轻声道,“哼...希望你在那里能做个干燥的梦。”

她扶了下帽子,望向窗外皎洁的明月,哼唱起古老的民谣。歌声悠扬,余音绕梁,也许经过的人们会思考这段忧伤而绵长的音乐在诉说什么吧。

真糟糕...

凯尔希缩在褶皱中,无奈苦笑一声。

头顶的贲门不时张开,吐出一团团粘稠的“蛋糕“;蛋糕坠入潮湿的胃底,溅起一滩滩胃液,有些溅到她身上,带来一阵酸酸的气息,烧在肌肤上。

她看到手臂和腿上已经有了浅白色的痕迹,苦恼地摇摇头。

她坐在一片相对平整的褶皱处,冷冷地望向脚下延展开的胃底液体池。

就像望向无垠的海洋。

目力所及,颜色偏深红的胃底积聚了浅色的胃液,浅浅的液体随着胃袋蠕动不住翻涌,掀起小小的波浪,卷住黏黏的蛋糕,冲刷在胃壁上;蛋糕散落,化作一块块,漂浮在胃液池中,逐渐消解,也为胃液池染上一层奶油色。而望向远端,又是神秘的一团黑暗,似乎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呢...

博士,你的补给呢...

咳咳,咳咳

她咳嗽一声,凭毅力支持住。只是她也无心寻找虎鲸的胃中是否有病变,毕竟头脑昏昏沉沉的,视线也逐渐黯淡...

扑通

又一块蛋糕坠入胃袋中,区别是声音显得更为清晰,溅起的水花也更大,甚至站到了医生的双耳。她的耳朵竖起颤颤,抖掉粘液,目光则转向方才蛋糕落下的方位...

蛋糕中映出金属的色泽,浮在胃底的液体上...

难道是...

我在蛋糕里藏了一个补给...希望斯卡蒂能吃到吧,呵呵呵。

她回想起博士的“计划”,精神也稍稍振奋。她尝试扶住软肉起身,不想湿滑的褶皱握紧了她的脚趾,一时脚底打滑,难以起身。她紧紧抓住了褶皱,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扶住身侧的软肉,踏入已经不再清澈的胃液池中。胃底的液体大约漫过小腿肚的位置,走在潮湿的胃底,也像是在海滩边上跋涉...

只希望不要被大海吞没...

凯尔希犹豫地抬起眼睛,望向远端的黑暗,似乎担心会被吞噬一般。

不...不会的...

她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继续小心在胃底行走;或许腿上沾上了奶油与蛋糕屑,不过没有关系,毕竟...

她伸手在那片蛋糕中摸索,握住了坚硬的把手,内心也如释重负一般...

哗哗...

忽然贲门洞开,一股瀑布一般的液体涌入,落入胃底,也溅在她身上。

尽管闻起来是上好的高卢美酒,不过她并没有心情“品尝”,只是拖着步子,小心翼翼走向“岸边”,疲倦地瘫倒在褶皱上。

手中的箱子散发银白色的光泽,在胃液侵蚀下只是显得更为光亮而冰冷,散发出属于罗德岛的工业气息。她拖着身子来到相对平整的位置,打开了箱子...

她眼前一亮,首先握住了氧气面罩,匆匆解开戴在口鼻处,再调整氧气瓶的阀门...

清新的氧气吸入肺中,昏沉的头脑也清醒很多,碧眼也瞬间清明。

她注意到博士在氧气罐上留了个字条,注明了使用时间约为6h...

足够了。

她继续翻找,从箱中取出一份雨衣状的防护服披在身上,权当做安慰...

此外箱中有电筒、微型电刀、止血剂、医用喷雾、凝胶等医疗用品...

怎么忘了医用手套和护目镜。

凯尔希无奈摇摇头,博士对医学总是有些粗心...

不过够用了。只需要...

她背上氧气瓶,收拾好箱子,准备开始工作。

凯尔希谨慎地调整手电筒,打开开关。电筒射出柔和的白光,在宽敞的胃袋中投下光圈,照亮了眼前。

然而光线投在斯卡蒂剔透的胃肉上,反射出的光线过于明亮,以至于适应了暗淡环境的碧眼尚不能适应。凯尔希闭上眼,调整下腰间的电筒,光线再柔和几分,不至于晃眼。

她举起电筒,抬起头观察斯卡蒂的胃袋。她觉得自己处于潜藏在深海的遗迹中。

斯卡蒂的胃显得宽敞而硕大,整体呈现不规则的袋状,四周环绕着粉润饱满的墙壁,在柔和的白光照射下,映出晶莹的色彩;墙壁上雕刻出一道道粗壮的褶皱,地面上也有一道道清晰的凸起,如同沟壑般纵横,正合着胃袋的蠕动柔和地慢慢舒张伸缩,掀起粉嫩的海潮。她目前所处的位置相对平缓,也相对“干燥”——而不远处,胃底积聚了晶莹的液体,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湖泊;湖泊中混入了淡紫色的酒精,并漂浮着小块的蛋糕,而糕点逐渐在褶皱揉搓下逐渐碎开,消解在池中;偶有几滴液滴滚落,坠入池中,掀起浅浅的涟漪。凯尔希抬起头,似乎觉得头顶的粗壮褶皱像是洞穴中的钟乳石...而远端的贲门神秘地缓缓舒张,沉默不语。

咚咚,咚咚

咕噜,咕噜

猎人体内的器官强壮,发出沉稳的律动声;医生看到起伏的“海潮”下,潜藏着浅红色和浅蓝色的纹路;血管纹路交织,形成了细密的网络,不住搏动。

“哼...”医生轻声冷哼。

就当这是...阿戈尔的斯卡蒂的宫殿吧。

虽然她依然不喜欢斯卡蒂。

她将手电筒别在腰间的搭扣上,提起小箱子,缓步在柔软滑嫩的胃肉上。虽然偶尔会踩到湿滑的蛋糕屑...就当是博士献给猎人的供奉吧。

医生敏锐地四处观察,寻找是否有所谓病变的位置。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象还是熟悉的粉嫩,饱满的肌田偶尔抽动,耐心地消化食物,整体呈现健康的样子。

凯尔希不禁怀疑歌蕾蒂娅和博士是不是单纯想看她被斯卡蒂吞掉。

她并没有心情在斯卡蒂腹中看风景。

凯尔希继续寻找。虎鲸小姐的胃袋轮廓感觉饱满,踩在软肉上的质感柔韧,应该是健康而强韧的,尽管偶有部分胃肉抽搐,可能不过是肠胃负担而已...

她走过一道道褶皱,踏入胃液积聚形成的小水坑中,粘稠的胃液粘在脚上,胃底的褶皱似乎友善地握住脚趾,像是挽留她,不过她还是轻轻踢开。行走的时候偶尔会听到斯卡蒂有些不适的闷哼声,不过又被她悦耳而神秘的歌声掩盖住;也许是错觉,斯卡蒂的心跳与肠胃蠕动声与她哼唱的乐曲合拍,形成诡异的交响曲...真是别样的体验呢。

凯尔希叹息,坐在一道相对粗壮的褶皱上休息片刻。看了下氧气罐的刻度,大约消耗了十五分钟的氧气,然而身体感觉像是过了数小时...

“你关住我了,斯卡蒂。”她伸出手指,轻轻点在粗壮的褶皱上,在她手指触碰下,软肉微微下陷,短暂含住她的指尖,再轻轻弹起。

咚咚,咚咚

医生警觉地竖起耳朵。不知为何,这里的搏动声为什么更响亮?是错觉吗?

她坐在褶皱上,取下腰间的电筒四下照射,寻找声音的来源,忽然见到斜上方的位置,闪过一抹怪异的淡紫色。

她瞪大眼睛,起身向前走了数步,又紧张地眼下唾液...

胃底偏斜上方的位置,出现了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像是溃疡痕迹的肌肉组织;这片胃肉就像是壁画一样在胃壁上蔓延,边缘处呈现惨白色,中心处泛起红肿,间或有淡紫色的痕迹散落在软肉之间。这片胃肉不适地抽搐,几道明显的血管突出,难受地搏动。

哦天哪...

医生轻轻抿唇,冷静地思考。她拖着步子走向那片红肿的位置,伸手轻轻抚摸,感受到红肿处的搏动。

她有种错觉,似乎手掌在抚摸古代文明留下的浮雕。

虎鲸小姐...你都吃了什么呀...

她摇摇头,放下小箱子,坐在一旁的褶皱上看着病处思考,一边收拾东西准备手术。

明明是胃镜手术就可以解决的...

她盯着红肿的位置,只见淡紫色的斑纹蠕动,在粉嫩的胃壁映衬下,显出了迷幻的色泽;肠胃蠕动声也变得不再规律,似乎在吟唱来自深海的歌谣...

凯尔希冷哼一声。她用箱子中的小瓶泡沫洗手液清洁下手,见没有医用手套的时候微微皱眉,只好徒手握住微型电刀开始作业。

不过她并没想到“麻醉”。

医生清洁后,握住小电刀,刺入胃肉上的病变组织中。一声清晰的“噗叽”水声传来,电刀深入创口中,在她稳稳的手操作下逐渐划开浅浅的口子,显露出鲜红色的胃肉组织。

斯卡蒂似乎感觉到了腹中的疼痛,不过仅仅是轻声呻吟。凯尔希似乎听到斯卡蒂嘟哝什么,不久继续休息了。

真是放松...

她不屑地撇撇嘴,继续操作。不久切割下一块病变组织,放在一旁的托盘中收集起来;她熟练地对着潜藏其下的鲜红组织喷了止血喷雾,并用凝胶涂抹在伤口处,见周边的胃肉不排斥这浅色的凝胶,而是抱住它一同蠕动,她也松口气。

凯尔希转过脸,开始处理病变的组织...

她忽然注意到长条状的组织抽动下,不觉一惊。

想必是错觉...

她用箱子中的无害化药剂喷了喷组织,放入收集用的袋中,待“出去”之后研究处理,再转向那面肉壁,继续切除其余的病变组织。

她希望能平安出去...

至少不要被斯卡蒂摆一道。

凯尔希医生摇摇头,重整精神,继续伏在壁画一般的胃壁上作业。小小的电刀轻声刺入软肉之中,平滑地深入组织之中,她慢慢划动小刀,切割下泛起紫色的软肉;鲜红的血液溅到她的身上,她不为所动,仍然稳稳地握刀操作,割下有一道胃肉,放入托盘中,继续拿起喷雾,准备处理伤口处...

然而那长条状的软肉忽然抽搐,几乎打翻了托盘,似乎想要缠住她的手腕,所幸她反应灵活,躲过了切割下的软肉的袭击,然而在湿滑的地面上还是失去平衡,重重倒在潮湿的软肉之间。

咚咚,咚咚

随着强健的心跳搏动声,墙壁上的创口处涌出汩汩鲜红的血液,喷溅在胃肉之中;斯卡蒂也感觉到了腹中的不适,轻声呻吟。她悦耳而低沉的喉音回荡在宽敞空旷的胃袋中,余音不绝。斯卡蒂的血液也是红色的,散发出腥甜的气味,也伴随一种异样的腥气,或许是来自深海的气息...

凯尔希眼疾手快,握住无害化喷雾,对着在托盘上翻滚的软肉喷洒,终于遏制住了这异常的活动。“它”在鲜红的血液中挣扎几下,彻底不动了。

斯卡蒂...变了

她想起歌蕾蒂娅意味深长的深红色双眼,内心发寒...

医生几乎是机械地用止血剂和凝胶修补伤口处,然而转头望向剩下的红肿处,不禁发愣。

你会变成什么呢...猎人...

她知道阿戈尔人的传说,然而亲眼看到斯卡蒂体内潜藏“海嗣”化的组织,仍让她震惊不已。

真是...可笑的怪物...

她恨恨咬牙。一向平稳的双手忽然微微颤抖,甚至握不牢电刀。她克制地握住手腕,控制住手腕...

“喂,食物,你在做什么。”猎人平静的嗓音缓缓传来,清冷地回荡在宽敞的胃袋中。

“你...”凯尔希咬住牙关,扶住手腕。她甚至没意识到脚腕已经被猎人的血液漫过。

“哼,不要挣扎,乖乖被我消化就是。”

斯卡蒂方才就觉得腹中有什么异样。或许不过是近日让她有些不舒服的腹痛吧。她揉了揉半饱的肚子,按在左腹偏下的位置,抑制住了隐隐的绞痛感。

“哼...”她知道,大概是凯尔希在挣扎...都变成食物了还这么倔强吗...

她不禁微笑。猎人仍在走廊上行走,她看到罗德岛的人畏惧地望向她,在她经过的时候闪身躲过。

不过猎人不知道该去哪儿。至少这里距离家乡太远,甚至听不到熟悉的海潮声。

还是去找她吧...

斯卡蒂叹口气,拍拍肚子,转向了看护病房的方向。

夜深了,走廊上遇到的人也越来越少,最后还是孤身一人走在寂寞的走廊上。

腹中仍然传来绞痛感,像是小刀划过,不过对她来说...

不痛不痒罢了。

“喂,凯尔希,你在做什么。”她冷静地继续问道。斯卡蒂听不到医生的回应,毕竟医生现在太渺小了。

“我的肚子里好看吗?”她平静地说道,“或许这就是深海的模样吧。唔...”

不知为何忽然传来尖锐的刺痛感,刺入柔软的腹中,连她都有些难受。她紧紧捂住肚子,不悦地问道,“喂,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手术。”

平静的嗓音比猎人自己的心跳声更为薄弱,然而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哼...做什么手术...唔...”斯卡蒂觉得腹中的刺痛感更甚,忍不住背靠在走廊墙壁上,手掌紧紧抵在腹部,“我...我又没病...唔...”

“很遗憾,你...身体并不健康。”凯尔希克制地继续握紧电刀,切割下一块块组织,并且适时地拿喷雾处理,切割下数块小小的组织,并装在袋中封好。尽管斯卡蒂的胃部因为疼痛不住抽搐,几乎要掀翻她,不过她还是尝试稳住身体,平稳作业。

即便是戴着氧气面罩,她仍能嗅到逐渐浓郁的血腥气,而眼前不时冒出小小的金星,和威胁般活动的淡紫色斑纹一同画出诡异的迷幻色彩...

这些不会干扰她作业。

“你...别闹了...快点消化掉。”斯卡蒂似乎有些生气了,偶尔嘟哝几句粗口,不似平日里那般冷漠。“哼...乖乖...化掉...唔...”

身前的软肉又是一阵抽搐,直接推到了小小的医生。凯尔希猝不及防,被重重推倒,倒入身后的浅坑中,平静的碧眼望向头顶深邃的贲门方向,一时无言。

她看到头顶一片漆黑,显出了浅色的星斗,在暗淡的红润顶端盘旋,交织成星空的形状;她似乎看到了阿戈尔深海中潜藏的遗迹,以及遗迹中潜伏的巨兽...

斯卡蒂,这是你的家乡吗...

也许她已经身处梦中了吧。

咕噜,咕噜

肠胃的蠕动声平稳,就像是摇篮曲,呼唤她沉入梦中,尽管那是她陌生的潮湿的梦...

不对。

她摇摇头,机敏地站起身,警惕地望向方才作业的软肉处。

是你在催眠吗...“怪物”...

凯尔希低头看看氧气瓶的刻度,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消耗一个小时的容量,可不能懈怠...

好在剩余的病变组织并不多,也无需消耗太多心神处理;而斯卡蒂的呻吟和咒骂声...不必在意。

“凯尔希...可恶...”斯卡蒂骂出声。她额头上的汗水滴滴滚落,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后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弓起身,而双手紧紧按压在左腹偏下的位置。她保持冷静和克制的外形,然而腹中撕裂般的疼痛啃噬在柔软的器官上,像是...

潜藏的猛兽苏醒了...

“虎鲸,你变了。”

清冷的嗓音传来,斯卡蒂感觉头上一轻,帽子已经被人拿走;再抬起头,看到了一双双红宝石般的双眼冷冷看着她。那是女子的双眼。月色映照下,她那银色发丝如水,垂落下来;她的身材高大而精瘦,散发出海洋的气息...

“二队长...你...唔...”斯卡蒂哼了一声,“把我的帽子还给我。”

“嗯...你不戴帽子的时候也很美。”歌蕾蒂娅笑笑,并没有还回帽子。她伸出修长的手臂,尖锐的手指点在斯卡蒂紧紧捂住腹部的双手间,灵巧地挑开,那双冰冷的指尖点在了裸露的肚皮上。

“怎么了,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吗?”歌蕾蒂娅微笑,“陆上的食物...会让你反胃吗?”

“哼...不过吃了个小猫咪...”斯卡蒂冷哼,“不够塞牙缝的...唔...”

“哦?”歌蕾蒂娅有些意外,“什么?”

“不过是那个讨厌的凯尔希...可恶...”

“这...”歌蕾蒂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清清嗓子,礼貌地问道,“医生,您好,请问您发现什么吗?”

“哼...”

隔着斯卡蒂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和剧烈的肠胃蠕动声,两只猎人的对话也很难听清。

凯尔希收拾下,草草清洁下双手,就将装着病变平滑肌组织的胃肉收入箱中,留待以后研究。她继续用凝胶和喷雾处理病患处,基本止血,不过被电刀切割过的地方还是疼痛地抽搐,对此她只能说“爱莫能助”。

毕竟博士忘了麻醉药品。

“斯卡蒂的胃中有一些病变的地方,我已经处理了...希望早日康复。”她对着歌蕾蒂娅嗓音传来的方位轻声道,希望猎人能从近乎嘈杂的肠胃和心跳跳动声中分辨出她的声音。“斯卡蒂小姐,请保护好您的胃。”

她叹口气,蹲坐在伤口附近的褶皱之间,伸出手轻轻按揉在病处边缘。手掌下的凝胶在颤动,映出了内在浅红色的肌肉纹理,像是在痛苦地抽搐。她内心发酸,也不顾和斯卡蒂的矛盾,而是拿出止痛喷雾抑制一下,再伸出疲倦的双手按揉,安抚疼痛的器官。

今天...就算了..

“斯卡蒂,我还是不喜欢你。”她咬住牙,轻声道。

“哼...我恨你...唔...”虎鲸咒骂道。虽然腹中仍然传来绞痛的感觉,不过比起刚才缓和好多,像是有股未知的暖流在温暖她的胃脏。

那家伙...在想什么...唔...

“我知道。”医生冷声答道。她摇摇头,坐在强壮的褶皱中,任由软肉埋过她的小腿。她她轻轻抚摸过身下依然如绸缎般顺滑的软肉,对着凝胶遍布的胃底肌肉叹息。

你...变了,猎人。

她感到对斯卡蒂本人的不屑与厌恶感逐渐从心中流过,转而对阿戈尔种族的情感也陷入迷茫。

猎人...你会走向何方...

滴滴饱满的液体滴落在身下的浅坑中。浅坑中的血液已被洗净,留下清澈的胃液,泛起浅浅的涟漪。

不,她不会为斯卡蒂流泪的。

医生匆匆擦擦眼角的液体,低头看了下氧气罐的储备。大约过了一小时的刻度,是否是因为在胃底的消耗也增大了?

可恶...

她打开小箱子,清理下内容。她看着袋中装着的一条条病变组织,在电筒照射下,恍惚间似乎在颤动,尽管已经用无害化喷雾处理了...

还是说...

“斯卡蒂,你在听吗?”她对着头顶那神秘的贲门说道,“能请你呕吐一下吗?”她知道这个请求听上去很荒唐,于是补充道,“为了你的健康。”

“哼哼...不会的...啊...”猎人腹中的疼痛感减弱好多,然而依然像是有什么在撕扯内脏。她恨恨咬住牙,低声咒骂,“你别想跑...”

“斯卡蒂,还是听医嘱吧。”歌蕾蒂娅的手挑开斯卡蒂掩在腹部的小手,往内按了按,“呵呵呵...这是对你好...”

“你们两个...都应该被大海吞没。”斯卡蒂咒骂道。她觉得歌蕾蒂娅的手按在肚皮上,冰冷冷的,几乎挤压在内脏上了,似乎肝脏和胃袋都在挤压下碰撞...

“你...唔...做了什么...”斯卡蒂牙缝间挤出恨恨的咒骂。

“我只是...帮助我亲爱的朋友...”歌蕾蒂娅的帽檐低垂,正好遮住了一只赤红的眼睛。“我不介意看到你的呕吐物。”

“不...可恶...唔...”斯卡蒂觉得胃部上端如同灼烧一般,什么东西在腹中碰撞...

“唔...”

虎鲸小姐的喉头翻涌,剑鱼优雅地跳到一旁,闪开从虎鲸口中吐出的...东西。

她敏锐地注意到斯卡蒂吐出的多半是清澈的胃液,混入了浅浅的血液痕迹,还有少量食物,其中混杂了...

几袋包裹严严实实的奇怪东西。

不过...更重要的是...

“凯尔希?你在哪儿?”她蹲下身,在呕吐物中寻找,不过没有看到浅绿发色的医生。

“哼...大概被我消化得...骨头都不剩了...唔唔...”斯卡蒂从走廊墙壁上滑落,捂住疼痛的腹部不住按揉。一想到厌恶的医生可能就此留在自己体内,她忽然觉得有些遗憾,毕竟...

“我在这里,歌蕾蒂娅。”斯卡蒂的右腹处传来有些愠怒但是平静的嗓音,“你...太冒失了...”

“什么?”斯卡蒂狠狠道,“你为什么...快点化掉!”

歌蕾蒂娅如释重负地松口气。她俯身捡起那几袋神秘的事物,不顾手套上沾上了斯卡蒂的胃液,慢慢端详...

猎人的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缓缓恢复平静。

尽管凯尔希并不能平静。她将几袋装着病变胃肉的袋子放在胃肉褶皱之中,调整装备后收拾好小箱子装好,继续对着这强壮的胃袋发呆。

如果斯卡蒂不愿吐出去,怎么好把这东西留在她体内呢?

她抬头看到不远处,那上翘的通向深邃幽门的胃底弧度,犹豫片刻。

是否深入肠道中调查呢?

而肠道只会更为凶险,就如深海那般可怖。

她犹豫一会,叹口气,握住小箱子的把手走向幽门方向。在通向幽门的缓坡上爬行并不轻松,因为软肉顺滑,难以着力,脚底屡次打滑。她并不气馁,而是继续尝试...

忽然觉得胃袋一阵搅动,传来一阵猛烈的挤压感,推搡在她身上。她听到了斯卡蒂生气的咒骂,歌蕾蒂娅冷漠而玩味的调侃,便知道这两人必然计划什么...

不好的事情。

眼看硕大的胃袋痛苦地抽搐,她深知不妙,咬住牙关,继续在缓坡上攀爬,然而脚下震动,被弹起的软肉托起,意外撞在幽门上。

幽门的质感柔韧,撞上去发出了闷闷的水声,她尝试伸手扒住幽门口,然而小手根本难以深入结实的肌肉之中。如果有胃镜上的夹子...

希望她能克制自己,不要过于用力吧。

咕噜咕噜...

肠胃发出不祥的蠕动声,抽搐也更为剧烈,如果...

幽门忽然洞开,环绕的软肉热情地吞没她的手臂和双腿,含入肠道之中。经过短暂的下坠感之后,她掉入了一团潮湿而闷热的肠肉中,又在软肉推搡下,跌跌撞撞摔入十二指肠更深的地方。

“嘶…”

凯尔希首先嗅到一股浓浓的腥味,如同汹涌海潮涌入肺腑;她忽然觉得很难睁开眼睛,即便是菲林族的双眼,也只能勉强看到身前可怖的浅红。肺部如同燃烧着深海的气息…

可恶…面罩…

她看到氧气面罩从口鼻处松脱,偏向一旁,大概是方才的拥挤所致…她艰难地伸出手,握住了面罩,匆匆扣在脸上。

尽管氧气中也混入了斯卡蒂肠道中那咸咸的腥味,但是比起方才浓浓的气味,还是清新好多。她大口喘息,吸入珍贵的氧气,眼中不觉流出清泪…

凯尔希不想为斯卡蒂流泪…

而身旁的软肉仍在不住推搡,她很不舒服地卡在肠壁的褶皱缝隙间,任由湿滑的软肉挤压在肌肤上,忍受那浅浅的灼烧感。

不知过了多久,斯卡蒂的肠道蠕动逐渐恢复平稳,也不那么拥挤。而凯尔希补充了氧气后,头脑也清醒好多。她首先低头查看刻度,大约消耗了一小时半的…不排除被斯卡蒂体内的气味污染,总之面罩内都有挥之不去的异味。

哼………

[pixivimage:96823335]

她冷哼一声,调整坐姿,扶住身旁的软墙,开始打量虎鲸的肠道。

比起胃袋,她的肠道更为狭窄,不过对小小的医生来说,依然宽敞。肠壁质感更为绵软潮湿,而水压感也更为明显水压,热热地压在她单薄的身上;肠壁上布满了纤长如珊瑚的肠道绒毛,不住拂动,将粘稠的肠液和胆汁等液体涂抹在她身上,同时也将她往深处指引,像是邀请她进入神秘的深海…

来吧...与我...回归家乡吧...

深邃的肠道缓缓蠕动,发出柔和而耐心的蠕动声,就像是哼唱来自深海的歌谣;肠壁上纤细的绒毛热情伸出,纠缠在医生的手臂和双腿上,拉扯她走向深处。

那双清澈的碧眼注视浅红色的内壁,一时神迷,眼中迷茫,也顺着绒毛的牵扯逐渐走向肠道更深处。她木然望向缓缓蠕动的肠壁,伸手抚摸在湿软的肠道绒毛之间,感觉像是抚摸在海草纵横的海水,指间缠绕着纤细的海草,依依不舍地舔舐片刻,再松脱,放她进入更深处...

不对...

凯尔希重重咬下嘴唇,唇上传来的刺痛和鲜血的味道唤醒了她。

太大意了...

她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澈,一团愠怒的火苗在那双碧眼中燃烧片刻。

斯卡蒂...

“凯尔希,你在哪儿?”斯卡蒂的嗓音缓缓传来,在狭窄的肠管中悠然飘荡,像是自渺远的彼方传来。

“我在你的...十二指肠里。”凯尔希克制住胸中的怒火,坐在柔软的肠道之中短暂休憩。她冷淡地抚摸着肠肉,静静看着褶皱下纤细的血管中浅红色的流动。她抬起头,冷冷扫过头顶的肠道,恍惚间粗壮的软肉像是映出了浅红的星空。

“哼,你的肠道目前似乎很干净。”她尽量无视粘在身上的温热肠液还有胆汁的混合粘液,然而热热地黏在身上,也不容易甩脱。

她静静地呼吸几口氧气,仍然能嗅到氧气中混入的斯卡蒂的气息。她数了好几道肠道的褶皱,然而斯卡蒂还是没有说什么,只传来粗重而平稳的呼吸声。

哦...对了...

“哼,猎人,生日快乐。”她撩了下黏在鬓角的短发,抿住唇轻声道。

“啊...什么?你...竟然记得我的生日?”不知为何,斯卡蒂竟然听到了。她回复的嗓音有些犹豫和颤抖。

“哼...我是你的蛋糕上的樱桃,你说呢?”凯尔希自嘲道。尽管她想忘掉被虎鲸的舌头重重压住的质感...毕竟那像是好久之前的记忆了。

“呵...”斯卡蒂冷嘲道。两人都沉默不语,凯尔希只听到虎鲸平稳的呼吸声、心跳声和肠胃蠕动声...

“谢谢你,医生。”斯卡蒂如释重负地松口气,甚至难得地发出了笑声,“谢谢你...”

“什么?”凯尔希诧异地问道,“猎人...你?”

“不要误会。”斯卡蒂平静道。她坐在长椅上,紧紧捂住肚子,而手指摩挲在右腹的方位,那个传来浅浅暖意的位置。“哼,我还是很讨厌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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