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冰秋同人文】愛護小白花的正確方式07

BY軒彌

　　好不容易清醒了，待沈清秋仔細梳理過自己和洛冰河被綁在大樹旁的來龍去脈，還是忍不住覺得氣悶。

　　沒想到都過了這麼久，自己竟然還像當年在雙湖城和洛冰河一起遇襲那般直接昏死過去，簡直有失他身為蒼穹山派第二把交椅的顏面……唯一慶幸的是不像當時被剝皮魔扒了衣服那樣羞恥，畢竟偷襲他們的還是普通人。

　　沒辦法，大概是耍廢的清閒日子過久了，加上凡事有掛逼男主角洛冰河罩著，不知不覺自己也失了應敵時該有的敏銳度。

　　唉，希望少年洛冰河醒來千萬不要提起雙湖城的事，否則他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擱？

　　眼見自林葉間洩下的光線愈來愈微弱，沈清秋心想：恐怕距離天黑不久了，還是趕緊把洛冰河喚醒，待師徒倆商量好接下來的計畫再作打算。

　　輕揮劍指，召出修雅劍砍斷綁住自己及洛冰河身上的繩索之後，沈清秋輕輕地搖了搖倒臥在自己身旁的少年。

　　「冰河，醒醒，你快醒醒！」

　　意識還有些渙散的洛冰河微微睜開眼，一時只覺頭重腳輕，卻因為看見沈清秋而露出安心的神情。

　　「師、師尊……我們還活著嗎？」

　　先將洛冰河扶坐起來，沈清秋捏著他的脈門簡單檢查了一下，確認沒有大礙之後，輕聲道：「冰河，目前可有什麼不適？」

　　「師尊，弟子沒事，您呢？可有傷著？」回過神的洛冰河急切地抓著沈清秋雙臂詢問。

　　「為師沒事。」

　　「弟子慚愧！都怪弟子一時大意，才讓那些黑衣人有了可趁之機，竟又陷師尊於險境之中，弟子萬死難辭……」洛冰河神色語氣間盡是自責之意。

　　呃，那個「又」字就是代表他也憶起雙湖城的事了吧？沈清秋頓時赧然。

　　不過這孩子怎麼老是喜歡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呢？

　　實在不忍見洛冰河一臉愧疚的模樣，沈清秋淡道：「傻孩子，你說什麼呢！人心難測，你本就涉世未深，這回……這回真是師尊大意了。」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大意了，多來幾次搞不好都習慣成自然了呢！沈清秋在心底自我調侃了一番。

　　系統：【注意！注意！主角挫敗感及罪惡感瞬間暴增，爽度減五百。】

　　聽見系統提示音後沈清秋下意識抽了抽嘴角，累積爽度多不容易啊……系統居然就這麼簡單粗暴的一次扣除這麼多爽度？

　　『系統，你先告訴我這次扣除爽度之前的數值是多少？』

　　系統：【回應貴方查詢，扣除五百之前的累積爽度值為六百，主角現存爽度值為一百。】

　　等一下！他沒記錯的話，爽度要達一千才算達成活動目標，結果一次就被扣掉五百？沈清秋不免忿然。

　　『喂，那不是一瞬間又將近回到起始點了嗎？我抗議！』

　　系統：【抗議無效，請認真執行任務，以期盡早達成活動目標。】

　　沈清秋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以前看過的無數漫畫人物一般滿臉黑線，瞥了眼前懊惱不已的少年一眼，亦不知該從哪裡開始抱怨。

　　小白花，你這顆晶瑩剔透的玻璃心動不動就受傷，真是難倒為師了！

　　抬眼驚見師尊神色怏怏，洛冰河更是慚愧的垂下眼睫，此刻他對沈清秋依然溫和慈愛的態度實在笑不出來。

　　洛冰河以為自己日夜勤加修鍊，實力應比過去進步許多，卻還是不足以護住心中最重視的人。

　　自從經歷魔族上蒼穹山挑釁、沈清秋為護他中毒一事之後，洛冰河暗自發誓，他再也不想看到沈清秋在遇險時搶先擋在自己面前了！

　　坦然接受夢魔指導修習相關心法或維持身上謎樣的封印，也是為了守護眼前這個他最珍惜的人。

　　年少便孤苦無依的洛冰河，曾絕望的以為在這世上已無任何值得自己留戀的事物，唯獨這個人……不求回報的對自己釋出了溫暖和善意，如今當然沒有什麼比待在他身邊、好好護住他更重要的了。

　　因為沈清秋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亦是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只要師尊有需要，洛冰河願意傾盡所能，把一切都奉獻給沈清秋。

　　哪怕讓他去死，他也無所畏懼。

　　「都是弟子無能，才連累師尊受罪……」握緊雙拳，洛冰河咬住下唇。

　　沈清秋見狀，先是抬手揉了揉洛冰河的髮，接著回握洛冰河的手一邊將他扶了起來，揚起嘴角道：「好了，既然你也沒事就別胡思亂想了。我見時候不早，咱們還是快些起身查探此地究竟有何異常。」

　　「是，師尊。」

　　兩人屏氣凝神地環顧四周環境，只見蓊鬱的林木與藤條纏繞糾結，因為枝葉糾纏密布若黑雲蔽日，僅有幾絲光線得由林間葉隙透入，又見薄霧瀰漫，視野不清、不易判斷方向；地面佈滿了粗細不一的樹根盤踞錯雜，有的穿插稠疊似人體交媾狀，有的則宛如蛇伏其間，加之地勢高低不平，甚是不利步行。

　　路看起來很難走就罷了，這場景在視覺上也是教人渾身不舒服啊……沈清秋想。

　　此外，肉眼可見許多大小不一的白色果實生長在藤蔓間，大者如棗、小者若珍珠，果上覆有細毛及白粉；而那些狀似菟絲女蘿的不明藤蔓又攀附在粗壯樹幹之上，或是自樹梢懸垂下來，一旦不慎觸及則輕易沾得肩上、衣袖或下襬盡是白色細粉。

　　沈清秋推測：那應是客棧店小二口中的天香樓製藥重要原料「白果」。

　　既然據傳此果有壯陽動情之效，也不知實際影響如何，還是小心謹慎別輕易碰著才好。

　　最終，師徒倆勉強選了看似不知是人跡還是獸徑殘存的方向前進，但空間有限而小道蜿蜒，著實讓人舉步維艱。

　　「總覺得這曲折小徑不太像是給人走的……」倒像是什麼非人之物經過的路線，地上還殘留著一點乾涸的白色點狀液體痕跡，且白果與藤蔓沿途生長，竟有愈長愈密之勢。

　　夕陽西下，林中景象逐漸變得晦暗不明。

　　「師尊小心！」

　　走了一段之後，洛冰河為伸手扶住因專注思考而險些絆倒的沈清秋，竟沾了一身的白色粉末，稚嫩俊顏也染上了些許，但他只是不以為意的抹了抹臉，因此粉末無味，渾然未覺口中也沾到一些。

　　「冰河，你可有覺得身體不適？」見洛冰河沾了一身白色粉末，沈清秋有些擔心地問道。

　　草率地抹去頰上殘留的粉末，洛冰河微笑：「師尊勿憂，弟子無恙，若白果只是製藥原料，應不致構成危險。」

　　「嗯，無事便好，還是謹慎為上。」

　　點了點頭，洛冰河接著低聲問道：「師尊，既然林中滯礙難行，我們何不御劍上空，或是以劍氣大肆掃蕩開路呢？」

　　沈清秋搖頭：「此地氣氛詭譎，驟然鵲起恐會打草驚蛇，若是讓妖邪有機會遁逃就不好了……對了冰河，你也聞到了吧？」

　　「是，空氣中的血腥味似乎愈來愈濃了。」洛冰河望向前方。

　　兩人停下腳步後更仔細地嗅了嗅，混雜了草木溼氣的薄霧之中，血腥味似乎更顯濃郁了。

　　沈清秋點頭稱是。「看來只要我們循著血腥味尋去，應可有所斬獲。」

　　但憑徒手撥開矮密樹叢與高過人身的雜草奮力前進，步調卻快不起來，實在惹人心焦。

　　過不了多久，逐漸失去耐心的沈清秋輕嘆道：「真是的，這樣慢慢走到天黑恐怕對我們不利……冰河，拿起你的劍，看來還是要披荊斬棘才能前進了。」

　　「是！」自背後抽出正陽劍，領略沈清秋意思的洛冰河搶先走在前方持劍劈藤斬草開路，不想引起騷動，只能處處小心避免製造太大的動靜。

　　夜幕降臨，沈清秋燃起火摺子，心裡連吐槽這種傳統照明設備一點也不仙氣都懶了。

　　在刻意壓制的劍芒閃爍下走了好段時間，兩人都有些疲憊了，洛冰河自覺身體好像有些異狀，卻怕拖了沈清秋後腿，只能一直隱忍不發，汗水逐漸浸溼衣衫，但還是硬撐著前進。

　　幾經折騰，洛冰河最後一次使出劍氣闢路之後，兩人眼前驀地出現一片豁然開朗之景。

　　「隱光林中竟藏有這樣的地方？」震驚於眼前景象，沈清秋喃喃道。

　　此處竟有一汪湖泊。

　　湖岸上盛開著細小的紫白色花朵，四周雖仍有草木環繞，卻全然不若來路狹隘，反而像是在凡塵喧囂之外遺世獨立的一方天地。

　　撇開枝葉陰翳，除去密林遮蔭，仰望天際即可觀得夜空中的朗月疏星。

　　在月光細細灑落的同時，彷彿也為此地帶來了點點光明……只是入夜後的湖上煙波浩渺，再皎潔的月色似乎也映不進那幽暗深潭。

　　雖有霧氣籠罩，但借著月光仍可看到湖畔還有一間搭建簡陋的草屋。看來此處雖非什麼洞天福地，應也是個適合隱居修行之地。

　　如果能夠忽視那股刺鼻血腥味的話……

　　強烈的血腥味以及殘餘的妖氣，便是自那茅草屋傳來。

　　草地上不甚明顯的斑駁血跡從屋子延續到湖邊，不細看還好，細看起來真有些駭人，但從已乾涸的褐紅色點狀痕跡研判，說明這不知是人、獸或妖物的血跡應已殘留在此一段時間。

　　沈清秋收起火摺子，正想邁步向前一探究竟，不料原本站在身旁的洛冰河卻一個踉蹌，直直跪了下去。

　　「冰河！」沈清秋驚呼，連忙一把拉住洛冰河的手臂，但對方還是雙腿一軟跪了下去。

　　為了不讓整個人癱倒下去，洛冰河一手以劍支地撐住自己的身體，抬頭看沈清秋的時候兩頰潮紅、眉頭緊蹙而眼眶溼潤，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看起來就像是突然發了高燒，額上還不停冒出汗珠，身體熱氣從溼得像要滲出水的衣衫透出，不知他究竟忍了多久。

　　被突然軟腳的洛冰河嚇了一跳，沈清秋面色凝重。「冰河，你怎麼了？」

　　「師尊，弟子的身體只是有點發熱，應、應無大礙，過一會兒就好……」急忙甩開沈清秋扶住自己的手，洛冰河跌坐在地氣喘吁吁的說。

　　怔怔望著自己被洛冰河甩開的手，沈清秋愕然。

　　自從兩人結為道侶之後，洛冰河有事沒事就在他身邊打轉，似乎恨不得能成為沈清秋身上的掛件，哪有主動將他推開的道理？

　　不過，那是現世裡鎮日對自己心懷不軌的成人版洛冰河，可不是沈清秋眼前這朵我見猶憐的小白花洛冰河。

　　嘆了一口氣，沈清秋又伸出手要去拉洛冰河，溫聲細語的說：「你這孩子怎麼了？這種時候身體不舒服還想逞強？此地看來暫無威脅，我們先到旁邊歇一會兒，也好讓師尊替你檢查看看。」

　　「師尊勿憂，弟子沒事！只是有點不適，過、過一會兒就好了……」像是在刻意壓抑什麼似的，洛冰河回話的聲音有點顫抖，又把身體向後縮了回去，不願讓沈清秋觸碰。

　　但看洛冰河這萬分難受的模樣，豈止是「有點不適」而已？

　　沈清秋挺直了腰桿，面色微慍道：「洛冰河，究竟你是師尊還是我是師尊？你現在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師尊，我……弟子真的不要緊……」一手緊緊握劍撐地，另一手則護住腰腹之際，洛冰河紅通通的臉頰和脖頸間汗水滑落，耳根子也紅透了。

　　雖然勉力掙扎著起來，但搖搖欲墜連要站直身子都有點困難，洛冰河仍刻意與沈清秋保持距離。

　　看著彎腰駝背姿勢怪異的徒弟，沈清秋皺眉道：「你看起來哪裡像是不要緊了？快過來讓為師看看！」

　　「弟子真的無事……」洛冰河搖頭如鈴鼓，就是不願意靠近。

　　這孩子還真是執拗！

　　平日裡明明特別好哄，如今卻是強忍著不適又軟硬都不吃，稍微碰一下就像炸毛的貓，洛冰河這是打算跟他鬧彆扭到底了嗎？

　　沈清秋心裡又急又氣，臉上盡是擔憂神色。

　　他突然靈光一閃，猛地一記手刀打掉洛冰河的劍，毫無防備又頓失重心的洛冰河眼見就要跌回地上，霎時讓跨步向前的沈清秋抱了個滿懷。

　　擔心洛冰河又想要掙脫，沈清秋雙指一劃快速點了他的幾個穴道，好讓暫時無法動彈的洛冰河乖乖待在自己懷中。

　　「師尊，您怎麼……」動彈不得只能任由沈清秋抱著的洛冰河，先是傻愣愣的看著沈清秋，接著一臉泫然欲泣，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閉嘴，給我安份點。」沈清秋語氣淡漠，怒意盡顯。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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