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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合花溫室的盡頭有座純香草餅乾專屬的涼亭，每當他們來到這裡時，總會在涼亭裡待一陣子，享受溫和恰好的日光以及靜謐芬芳的悠閒。涼亭的外觀如同戴著帽子的純香草本尊，四支亭柱架著半斜的甜筒屋頂，只有一個方便出入的小台階，有兩側被斜下的屋簷擋住、剩下那側的矮階外鑿了個可愛小巧的水池，看著十分清涼。這座涼亭華美、雕飾精緻，四周還蔓生了一叢一叢的香草花，每一叢都簇擁著一株百合花，共同生長。

聖百合蹲下身子看著水池，純香草站在她身後，神情一如既往地溫柔。她用自己的魔杖尾端輕輕點了一下水面，漣漪環環，搖曳著他們的倒影。水波讓倒影裡的神情看起來似笑非笑，聖百合回頭看了看純香草，他似乎不太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所以微微睜開總是笑瞇起的眼睛，嗓音低柔且好奇地問：怎麼了嗎？聖百合？

「沒什麼。」

聖百合對他眨眼笑笑，仰著頭盯著對方幾秒，純香草彷彿意會到她的心思，也跟著蹲下來，並且湊近了些，貼著她的後背，在髮上嗅了一口。

「要不要坐著？」他低聲問。

「好啊。」她點點頭，目光又挪回水面的漣漪上。

純香草撥了下袍子，將香草花杖放到一旁，率先坐到池前臺階上，接著伸出雙手，穩穩地接住聖百合的身子，小心地把她抱在懷裡。衣袍寬大，聖百合纖瘦的身子被他這麼一抱，幾乎是埋在他懷中，外人遠遠看也看不見聖百合的影子。

純香草看她將腳尖伸出亭外，點點碰碰著水面，一副漫不經心的慵懶模樣，有些憐愛地吻了她的頭頂。而聖百合抬高了手，往後搔了搔他的下巴後再收回來，將自己的百合魔杖平放在身側，放鬆了背脊，靠在純香草懷裡。純香草拾起了她的魔杖，放得遠一些，以免他們親暱時碰撞。

方才與其他國王們開了定期會議，過程有一點小插曲，但還算平穩，而會議後的午餐也很美味，所以現在聖百合身上沾了一些果醬與食物的氣味。雖然她正餐吃得並不多，但作為點心的香草冰淇淋倒是多吃了一份。

——對甜點意外地貪食，這模樣就好可愛。純香草邊想著，下頷從後方輕輕抵在聖百合頸窩上，嘴唇蹭著對方的臉頰，聽見她調皮地笑了兩聲後，將臉也轉了過來，噘著嘴啵了他一口。

柔軟的溫熱從她的唇上傳來，花香馥郁。

擔心她頸子痠，純香草挪了挪身體，背靠亭柱，伸出雙手替她調整了坐姿，讓她半側身靠在自己的胸膛與臂彎中，既溫暖又舒服。純香草將她攬得緊緊，聖百合纖瘦的身子嵌在他懷裡恰好，像是本就該如此。

他們離水近，只要伸手就能觸碰清涼的池水。聖百合轉頭看著倒影裡他倆相偎的模樣，覺得舒適自在。才用過餐，有些飽睏，她不禁打了個小小的呵欠，神態倦懶。

看著她慵懶的模樣，純香草想到她方才在定期會議上的惡作劇，有些埋怨地說：「開會的時候開那種玩笑，會讓我不專心啊。」

「嗯？啊……抱歉。」聖百合半瞇著眼睛說，那雙紅眼睛似笑非笑，抬手摩娑著純香草的臉頰，一下又一下，惹得他不禁轉頭連連吻她的掌心。

「不怕被發現？」純香草低頭看她，捉著她纖瘦的手腕往唇上湊，咬著牙狠狠地親、抓握的力道卻不敢過重。

開會的時候她就坐在身旁的位置，所以自然輕易地就能作弄他。純香草想起她光裸腳背刻意貼著自己小腿上下撩撥時的觸感，忍不住嘆氣。

「偶爾也是想跟你開點玩笑。」聖百合纏著繃帶的手指輕拍純香草的臉，帶來青鳥撲翅般的搔癢。她打了個淺淺的呵欠，半瞇著眼往純香草身上蹭了蹭。

「生氣了嗎？」

「嗯，沒有。」

「那要我賠罪嗎？」她一臉無辜地說。

「我沒有生氣。」他苦笑著再次回應。

「所以這是不想吻我的意思嗎？」她則曖昧地眨眨眼睛。

純香草知道自己拿她沒辦法，嘆了一口氣後將手滑到她的腰上，熟練地撫摸，指尖慢慢揉過她的小腹。

「或許我只是希望妳開口說想接吻？」他低頭將熱氣呼在她耳廓上。

「或許我在暗示你能直接吻我？」她在伴侶的臂彎裡肆無忌憚地說，手指往外探去撩撥水面，沾溼了指尖後再滑過他的頸子，看水珠滴落。

「難道不是想要更多？」

「嗯……」聖百合笑了，主動吻上純香草：「是的。」

＊

溫室明亮。

為了栽植百合花，純香草規劃溫室的時候特別選了個日光充足但又不至於曝曬過度的位置，獨立建造。

若想抵達溫室底部的香草涼亭，還得走過一段百合花夾道的拼接石板路，所以要是僕從來尋，他們遠遠就能聽見鞋跟叩在石板上的聲音。

但沒有人會來打擾他們的相處。

純香草從背後抱著聖百合，將她的裙子撩上大腿，握著兩邊膝蓋，慢慢地在陽光下分開後，用自己的腿將她勾住。

雖說整座溫室在體感上是密閉的建築，但頂部的換氣窗會送進一些氣流，而且糖玻璃也十分透亮，讓人有置身戶外的錯覺。

即使他們不是第一次在這裡歡好，但被刻意展露隱私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窘迫。純香草的手指修長、指繭厚實，撥弄濡溼穴口時刻意放緩，即使他知道怎麼做能讓她特別快樂，今日倒是難得地吊著她的胃口。

「……你這是…報復我嗎……？」聖百合輕喘著氣發問。遮掩雙乳的平口衣襟已被扯到胸下，乳尖涼涼的，剛被他彎身吮舔過，顏色正俏。

「怎麼會？」純香草嗅聞著她的頸子，著迷地親吻啃咬，留下淺淺的牙印。牙印留不久，待會就變成一圈紅痕，隔日就消失了，但能讓她晚上照鏡子時想起歡愛時的細節，再回味一次。純香草單臂扣著她，掌心由下托著她右乳，指尖來回揉捏撥弄著蓓蕾，聖百合不禁發出了難耐的呻吟。

「明明就是…報復……唔嗯……」

「我真的沒有。」

純香草低聲笑了笑，高大的身軀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依靠著身高優勢，讓自己能看見她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的身影。

雖然只有一小部分，但衣衫凌亂，也足夠撩人遐想。

「那為什麼……這樣……」她想闔上腿，卻被他勾著，紋風不動。

「我弄疼妳了？」他親了親聖百合的臉頰，關心地問。

「與那無關……咿……」

在答非所問時純香草緩慢地探入指尖，就像撫摸一旁栽植的百合花瓣，動作輕柔。他的掌心早已被她弄得濕透。隨著聖百合的低吟聲拉長，他的指節也愈來愈深入。當掌根貼上柔嫩蕊蒂畫圈按壓時，那原本細微羞怯的低吟聲也變得急促，而她也開始呢喃著索吻，希望他能用脣舌安撫自己。

但純香草本就想借此告誡她別在公共場合刻意撩撥自己，所以不讓她輕易獲得安慰，只是將下頷靠在聖百合的肩上，半闔著眼睛聽她哀求、討饒、迷亂地呢喃，手上的動作愈來愈快。

他能輕易壓制她的動作，纖瘦如花莖的身軀即使激烈扭動也逃不過他的掌控。

但平常是捨不得的，他連她率性自在地離開都捨不得攔下。

「百合。」他親吻著聖百合的臉頰，深入她體內的手指輕輕勾起，磨得更用力些，聽她發出顫抖破碎的泣音，但沒有打算停手。

「不、不要……純香草、我想、腳、……嗚嗚……」

「百合好可愛。」

「明明很喜歡。」

柔軟緊緻的甬道持續收縮著，他的雙指被箍緊，感受到她體內細微的起伏。該怎麼撫摸與進出她的身體，純香草已經駕輕就熟。

體溫升高讓她身上散出的香氣愈發濃烈，像是灼熱日光照射溫室時蒸騰凝粹的花香。初夜過後她曾怯怯地問過自己，那股氣味是否會令他感到不適，他那時安撫了聖百合，說他完全沒有感到不舒服。但他一直沒說出口的是，其實動情時的芬芳完全能讓他更加興奮。

高空中的溫室通常寧靜，若有鳥群飛過才會帶來歡鬧的吱喳聲。小池水面隱隱約約有她害羞美麗的身姿，偶爾瞥一眼，能細細品嚐朦朧不清帶來的刺激，但低頭看懷中伴侶在明亮光線下，衣裙凌亂與顫抖的半裸身軀則更為享受。

她身子白，皮膚細嫩，體態纖美。細腰、胸小，但挺翹。

這是只有自己才能見的光景。

純香草吻上聖百合，連帶吞下了她高潮時的呻吟。在自己懷裡繃緊身子的聖百合陡然放鬆身體，呼呼喘著氣，還沒辦法回神。

他持續用親吻安撫著她，手指同時緩緩退出。透明體液沾黏在指上，揩在她腿根處，讓聖百合又顫了一下。

純香草將她的衣物拉整，憐愛地親了又親聖百合的髮際。

「你不繼續嗎？」她回過神後喃喃地問，往純香草的下頷咬上一口。

「那我們回房間吧？」純香草抱著她起身，腳步比平常快了一些，向通往臥室的特別通道走去。

方才放在地上的花杖們被遺留了很久的時間，直到黃昏時才來尋。純香草拾起自己的香草花杖笑著道了歉，而後又拾起聖百合的杖，小心翼翼地拿在手裡，準備歸還給那位無法起身的主人。

聖百合依然沒有鬆口答應停止在會議上偷偷作弄他的行為，但倒是妥協了多留幾日的請求。

純香草離開時，有一對藍莓鳥飛來小池邊戲水，牠們撲震著翅膀，揚起的水花灑在一旁叢生的香草百合花朵上。天色漸暗，霞光透過糖玻璃映照溫室，夕影斑斕，些許水珠凝結在花瓣尖端，在青鳥飛走後，悄然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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