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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魄香魂(1-100)全 - 24,1

[db:作者] 2025-06-20 22:16 5hhhhh 6970 ℃

            第四十七回 石乱知泉咽

  翌日午后,虚竹和双儿急急上路,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二人先行离去,亲兵护送其余人等随后进京。

  虚竹临走安抚贾知府道:「我体察大人衷心,自当向皇上禀明,大人千万不可误了皇上大事。」

  第六日的黄昏,虚竹和双儿赶到了东京城外,城门却已早早关上,虚竹亮出御赐金牌,守门兵士放了二人进去。

  城内不见了往日热闹,大街小巷安静异常,飘着一丝不祥气息。

  虚竹心里吃惊:「果然有了变故。」问双儿累不累,说道:「你上回怪我没有领你去太师府,现下咱们再去探一探龙潭虎穴,你敢不敢?」

  双儿眼睛一亮,高兴得几乎拍掌。

  赶到太师府时,天色已黑,府外四周围着御林军,好似没什么异状。

  二人绕着太师府转了一圈,跳上墙外一颗大树,再从大树跳到墙内,在邻次屋顶间蹿来蹿去,奔到深院一间宅上时,突听有人暴喝:「哭啼啼地装什么委屈呀?今番定把你赶出这门去!」

  虚竹听出这是薜蟠,赶紧拉着双儿趴下,听「啪——」的一声,有人捱了一巴掌,接着响起一个女子的低泣。

  虚竹一惊:「这女子不会是香菱吧。」正要下去瞧个究竟,听到一阵碰倒物品和开门声,见薜蟠揪着一个女子的头发从屋中抢了出来。

  虚竹藉着廊下的灯火一瞧,心头一跳,见那女子却是薛姨妈的丫头袭人。

  袭人哭道:「爷当初说什么也不放奴家,现在奴家哪有脸出去。」

  薜蟠喝道:「你意思是我强迫你来的么?」说着把袭人往石阶上一按,掀起了她下边罗裙,一把将里边的玉色夹纱亵裤撕得粉碎。

  双儿看得慌了,捏捏虚竹手指,轻声求道:「公子,咱们去别处吧。」虚竹没理会,眼中正瞧得有趣。

  薛蟠这时脱了裤子,掏出肉棒便往袭人股心插,袭人惨哼一声,反手来推薜蟠,却被他扭住双臂紧紧压在背上。

  袭人花容惨白,娇颤哀求道:「爷要怎么惩治奴家……都成,只是回房里去吧,莫要惊动了夫人小姐。」

  薜蟠猛撞一下露出的半只玉股,狠狠地插到了实处,冷笑道:「少拿她们吓我,想回屋里去舒服,做梦!」说着把罗裙撕成两半,衣裳也往上高高掀起,按住白股开始抽插起来。

  双儿低下头去不敢再瞧,心里怦怦直跳,想起那晚的事情来,连气也不敢喘了,恨道:「公子都是跟这般人学坏了。」

  虚竹却看得心驰神摇,津津有味,心道:「这样一个娇滴滴的人儿,薛蟠这厮对她也忒狠了!」

  突然,黑暗中拐出一方光亮,二人在屋顶赶紧缩了缩身子,屋下的薛蟠也发觉了,抽出来一面提上裤子,一面踢了袭人一脚,喝道:「滚回屋去。」

  袭人抽噎着整理衣裙,捂着脸往屋门跑了几步,一跤摔倒,那柄灯笼已来到近处,来人是薛姨妈。

  薛姨妈对袭人道:「你今晚随我去睡。」接着训斥薛蟠道:「没心没肺的,也不看在她怀了身孕的份上,什么人能受得住你如此折腾,对面就是你姨丈的书房,被他看见成何体统?」

  薛蟠不服气道:「干他什么事儿?我还不愿在这憋屈呢。」

  薛姨妈骂道:「不争气的狗东西,成心气死我呀,希求你姨丈给你个正经事儿,你却烂泥扶不上墙。」

  薛蟠一歪头,嘟囔着:「我是烂泥,他是什么?哼!」

  薛姨妈听了一愣,叫道:「你对姨丈无礼,我撕烂了你的嘴,你姨丈自小疼你。」

  薛蟠接口道:「疼我?谁受了疼谁心里清楚,眉来眼去的,当我是死人看不出来么?」

  薛姨妈上前给了薛蟠一巴掌,身子簌簌发抖,泣道:「胡说什么,我……不活了!」

  薛蟠见此不敢再说话,噘着嘴回屋,咣当一声把门狠狠关上。

  薛姨妈抽泣着带袭人远去,而虚竹听说对面就是孟太师的书房,顿时动了心思,心想匆匆回来,两手空空,若找出什么证据来,见了皇上也好说话。

  虚竹拉着双儿从房顶轻轻跃下,过了一处假山,二人撬开窗户跳进了对面房里,在黑暗中努力视物,但摸来摸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虚竹心有不甘,干脆点上蜡烛查看,突听房外传来轻轻脚步声,呼一下吹灭蜡烛,摒气停息。

  房门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有人轻轻问道:「你回来了。」竟是薛姨妈的声音。

  薛姨妈问完,当即发现门外上着锁,惊异道:「你……你如何进去的?是你吗?」

  虚竹不得已模仿孟太师的声音:「自然是我。」双儿听他突然变了嗓音,大吃一惊。

  薛姨妈也吃了一惊,忙问道:「这是自己家里,你怕什么?怎把自己锁在里面?」

  虚竹来不及思索,张口答道:「出事了,不能惊动外面的人。」

  薛姨妈一声轻叫:「啊!出事啦?你昨日神色不安,说今夜有大事去做,到底是什么事?」

  虚竹想了想,无奈应付道:「这……说来话长,朝中有人对我不利,皇上要治罪于我。」

  薛姨妈又是一声惊呼:「那可怎么好?」

  虚竹只想打发她走,含糊道:「不妨事,你妇道人家不用担心,回去吧。」

  薛姨妈停了片刻,啜泣起来,哭道:「难怪你这些日子不开心,蟠儿的确不让人省心,他怎么半点不像你?」

  虚竹一听薛蟠便有气,忍不住道:「都是叫你宠坏了,要我就该打死他。」

  薛姨妈忽然气道:「你说得倒狠,当初若不是你死命的坚持,我怎会要这孽种?」

  虚竹猛地听出些端倪,想起薛蟠刚才说什么眉来眼去的话,便试探道:「你清楚……我当然舍不得……你说是不是?」

  薛姨妈接口道:「你自然舍不得自己骨血,但就不顾别人心头肉吗?」

  虚竹吃惊之后,肚中暗笑:「看不出薛姨妈也会红杏出墙。」

  薛姨妈叹口气,接着又道:「我看书房亮了灯,忍不住来问你,袭人这丫头有了身孕,应该提早安排一下,还有琴儿,就算皇上看不上,终身大事也不能耽搁,时间长了叫人说闲话。」

  虚竹听她说起薛宝琴,又忍不住道:「不错,有一人倒很合适,你在孟家见过的,现今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薛姨妈愣了愣,又气道:「我听琴儿说起过,那是个什么人?一个入赘你家的混儿,不知怎么闹翻了,跑到京城开了家妓院,这种人你居然说得出口,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就只顾你自己?」

  虚竹听了又笑又恼,气哼哼道:「是又怎样?如若满门抄斩,你们谁也好不到哪去?」

  薛姨妈惊道:「你今日怎说这话?」

  虚竹怕她听出破绽,忙放缓语气,模仿孟太师叹道:「为了你和蟠儿,我也不得已,唉!」

  薛姨妈停顿片刻,忽然敲敲门,惊道:「你躲在里面做什么?外面一直围着好些人,你又说什么满门抄斩,你……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又何必吓我?」

  虚竹听她惊恐,心中得意,故意再叹道:「唉!这话可不能乱说,过几日你就知道了,我如今身为太师,那人我却得罪不起,到时只有他能救你们一命,你说我该如何?」

  薛姨妈沉默一会儿,接着哭起来,泣道:「我们母女怎都这么命苦,明日我们就回应天府去。」然后不再说话,哭泣声渐渐远去。

  虚竹拉着双儿出房,向薛姨妈消失的方向潜去,乱走一程,黑暗中已摸不清了道路,心里犹豫:「香菱能在哪里?今夜可不好弄出响动,惊了孟老贼,叫他抓住把柄,皇上好不好又要发怒。」忽然想起,薛姨妈刚才说过,孟太师告诉她今夜有大事去做。

  虚竹越想越吃惊,对双儿道:「不好!我觉得今夜要出事,你再陪我去宫里瞧瞧。」

  二人原路悄悄跳出太师府,到了宫门,护卫道早已得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虚竹出示了腰牌,几个护卫没有去请示,互相瞧瞧,犹豫着放他们进去了。

  虚竹见这几个护卫都面生得紧,越发惊疑,进了宫门后,惊见许多人刀甲鲜明,手持火把,一队一队跑来跑去,通往养心殿的一路已被团团围住。

  一个兵士向二人喝道:「什么人?」虚竹连忙举出腰牌,那人走过来,抽出刀指着虚竹鼻子,喝道:「朕命在此,各自回到原处,不得到处乱走!」

  虚竹诺诺而退,猛地看到廊下一个手持火把的兵士非常面熟,那人身材娇小面皮白净,见虚竹望过来,慌忙把头低下。

  虚竹走了几步,回头再瞧,与那护卫目光一对,顿然一怔,上下一量其形,认出这人正是孟元春所扮,登时大吃一惊,难怪她一直未在山庄露面,原来到了京城。

  他此刻已知情势不妙,忙拉着双儿一跃而起,躲在黑暗中,绕路越过池塘,径直跑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灯火通明,大臣们正聚成了一堆儿,一面偷瞧皇上脸色,一面小声议论纷纷,他们得到旨意,深夜赶来见驾,而哲宗在被窝里毫不知情,迷迷登登上了殿,正在大发雷霆,查问是谁私自下旨,待见了虚竹更是迷糊,叫道:「你不是在应天府么?」

  虚竹上前跪倒,叫道:「大事不好了,有人要造反。」殿内当即肃静,随即一片哗然。

  哲宗惊道:「什么人造反?你起来仔细说。」

  虚竹急道:「禀皇上,宫外已经……已经有变故了。」

  哲宗失色惊道:「什么变故?不得信口胡说!」

  虚竹慌道:「臣没有胡说,确实是……容臣到陛下近前说。」

  哲宗点点头。

  虚竹登上几步座阶,到哲宗面前低声道:「孟老贼不在府内,臣又在宫外发现了反贼……」

  哲宗一惊站起,叫道:「什么?」

  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泥沙纷纷而下,养心殿顶上已穿了一洞,白影晃动,一团白色的物事直堕而下,却是一个白衣白发的蒙面女子,手持长剑,疾向哲宗扑去,叫道:「今日为李唐天子复仇!」

  哲宗急忙后退,但此人来势迅急,眼看剑尖到了胸前。

  虚竹见此情势万分危急,不及细想,挺身挡在哲宗身前,噗的一声,剑尖刺正他胸口,长剑一弯,将他狠狠顶在哲宗身上。

  虚竹胸口剧痛,提腿伸手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将剑斩为两截,另一手随即推出一掌。

  白发女子出掌相迎,怒道:「又是你这小鬼!」正是南唐公主李秋水。

  乐士宣和梁从政同时跃身过来,大叫:「有刺客,救驾!」二人护住哲宗往后殿逃去。

  御前护卫们如梦初醒,抽出各自兵器围向李秋水,殿外的士兵也如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李秋水左手衣袖疾挥,一股强劲之极的厉风鼓荡而出,同时摔倒了七八个护卫,右手随即向仓皇逃走的哲宗掷出断剑。

  乐士宣抓起身边一名太监迎着断剑扔去,断剑穿刺那个太监的胸膛,前进之势依然不减,连人带剑向哲宗冲去,乐士宣和梁从政同时出手,方把这死去的太监接下,二人慌忙将哲宗护进了后殿。

  李秋水见状,身子拔起,却向躲在柱后的虚竹扑来。

  虚竹心里惊呼,使出凌波微步,七扭八歪,穿过乱成一团的护卫和群臣,堪堪冲出殿门,身后劲风已经追到,候在殿门外的双儿挥鞭替他挡了一下,虚竹才得以趁隙逃出。

  护卫们密密麻麻地拦击李秋水,而李秋水边斗边向虚竹张望,时不时高高跃起,好似就要冲出重围。

  虚竹回头一瞧,心中大骇,运足力气继续飞奔,跑了一阵儿,耳旁已然听不到打斗,但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眼前有座僻静宅屋,当下直窜入内。

  一踏进廊下,便觉阵阵花香,顺手推开一门,躲在门后,定神瞧这屋子,见锦帏绣被,珠帘软帐,鹅黄色的地毡上织着大朵红色玫瑰,窗边桌上放着女子用的梳妆物品和一支精制的烛台,燃着四根蜡烛,摆设处处精巧,看来像是一名嫔妃的寝宫。

  忽听门外脚步细碎,传来几个少女的言语之声。

  虚竹寻思:她们声张起来,李秋水必然闻声而至。当下闪身隐在屏风之后,房门开处,听声音是四名宫女引着一名女子进来。

  一名宫女道:「天不亮就要上路,烧上一些儿香,公主休息一会儿。」

  那公主嗯了一声,坐在榻上,声音透着十分娇慵。

  过不多时,屋内青烟细细,甜香幽幽,虚竹只觉眼饧骨倦。

  公主道:「把我的画笔拿出来,你们都出去吧。」

  虚竹甚觉讶异:「这公主声音听着年轻娇细,可声调怎么怪怪的?从未听过哪个地方是这样的口音。」

  众宫女行礼退了出去,房中寂静无声,只偶有香炉中檀香轻轻的拆裂之音。

  那公主忽长叹一声,伸了个懒腰,娇声怪调道:「这画可完工啦。我天天这般神魂颠倒地想着你,你也有一时片刻地挂念着我么?」说着站了起来,把画放在椅上,把椅子搬到床前,道了声:「你在这里陪着我!」

  虚竹听了她这一番自言自语,好奇心顿起,探头一望烛光中的那画,大吃一惊,定神细看,只见画中人浓眉突眼,塌鼻厚唇,手中举着一柄匕首,不是他是谁?只不过画中人比他俊美了几分,但容貌毕竟无异。

  虚竹惊诧百端,不觉「咦」了一声。

  那公主正宽衣解带,惊闻人声,转过身来。

  两人一朝相,一时都惊得呆了。

 

            第四十八回 惯从鸳被暖

  那公主雪白的半月脸蛋,娥眉高额,双目出奇细长,不笑自媚,脸侧垂着齐刷刷的两片头发。

  虚竹已然认出,眼前就是上回在京城路上遇到的那个奇怪女郎,当日她一直用衣袖挡着面容,只有这双分外细长的眼睛和她怪异的发式令他印象深刻,当时料知她必非常人,哪想到竟是公主?

  公主乍见虚竹,霎间脸上全无血色,身子颤动,伸手扶住椅背,似欲晕倒,随即一阵红云,罩上双颊,定了定神,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忽惊觉长衣已经脱下,忙拉过披上,慌道:「请坐下说话。」

  这时传来轻轻弹门声,门外宫女问道:「公主叫人吗?」

  公主忙道:「没……没有,我看书呢。你们都去睡吧,不用在这里侍候!」

  宫女道声是:「公主请早息。」

  公主转目向虚竹打个手势,嫣然一笑,见他目不转瞬盯着画像,不禁大羞,忙抢过去把椅子推在一旁。

  四目交投,公主低下头去,脸上更加红了,说道:「自从那日见面,你不顾性命相救,我就常常念着你的恩德……你瞧这肖像画得还像么?」

  公主越说,声音越低,接着说道:「你既然见到我画你的肖像,我的……心事……你自然也明白了……」说到最后,声细如蚊,几不可闻。

  虚竹脑中一阵轰鸣,心头猛跳,一时说不出话来,这公主的言语和神态明显是对自己生了爱慕之意。世上居然有人暗恋自己!这真是连做梦也从未敢想过的事,更何况是个美丽尊贵的公主。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急速拍门。

  公主吃了一惊,叫道:「干甚么?」

  回答她的是刘副总管:「有刺客进了宫,皇上很不放心,命鄙奴来向殿下问安。」

  公主诧异万分,瞧瞧虚竹,自然认为他便是刺客,沉吟片刻,大声道:「不敢劳动刘公公。你请回吧,我这里没事。」

  刘副总管道:「殿下是千金之体,还是让鄙奴进来查察一下为是。」其言下之意,竟是执意要进来。

  公主脸蛋通红,恼极了刘副总管多管闲事,却哪想得到刘副总管其实不是为了虚竹,而是来察看她的。

  刘副总管见白衣刺客装束奇异,便疑是公主一族之人,又见她房间光亮,因此非查究个明白不可。

  公主微一沉吟,向虚竹打了个手势,命他上床钻入被中。

  虚竹哪里还顾得上想别的,上床卧倒,拉了绣被盖在身上,但觉一阵甜香,直钻鼻端。

  房外刘副总管又在不断催促。

  公主道声:「好啦,好啦,你来瞧吧!」说着除下外衣,走过去拔开门闩,随即一个箭步跳上床,抢起被子盖在身上。

  虚竹突觉公主睡在身旁,贴着薄薄内衣,感到公主的身子微微发颤,无比得温软柔腻。

  刘副总管走进来,四下打量。

  公主装着睡眼惺忪,打个哈欠,说道:「刘公公,多谢你费心,走时请帮我熄灭蜡烛,我要睡了。」

  刘副总管不见有何异状,笑道:「殿下这里平安无事,皇上就放心了。我们到别的地方查查去。」说毕辞出。

  一个宫女吹熄烛火,轻轻关上门,房内一片安谧。

  公主又是喜悦,又是害羞,不意之间,竟与日夕相思的意中人同床合衾,一时之间如痴如迷,眼见月光照着几缕檀香的青烟在纱帐外袅袅飘过,一颗心便也如青烟一般在空中飘荡不定,不敢转动身躯,心中只是说:「这是真的吗?还是我又做梦了?」不知不觉轻轻往意中人身边靠了靠,却不想被他拉住了右手,心登时似要蹦出来。

  虚竹这时握住她手,满掌滑腻温软,情不自禁拿到嘴边亲吻,随即悄悄向她腰上摸去,更觉一派香软,心也是突突跳得厉害。

  公主惊羞万分,但闻到意中人的男子气息,一股喜意已甜入心中,生怕刘副总管没走远,把头钻进被中悄声说道:「他们走了,你出来吧。」

  虚竹心中一荡,觉她吹气如兰,几丝柔发掠在自己脸上,不由自主将头靠过去,在她嘴角轻轻一吻。

  公主突受此一袭,头晕目眩,没想到他会如此大胆,而虚竹一吻之下,愈加情难自禁,伸臂抱住,深深吻了下去,压在犹如无骨的娇躯上。

  二人捂在大被里缠绵一会儿,已是遍体湿汗。

  公主平生第一次将香唇香舌送了出去,好一阵儿才慢慢从迷蒙中醒来,忽觉自己胴体罗列,一层衣服已不知什么时候被脱了去,一只叫她麻麻酥酥的手正往她股间摸去。

  公主抓住虚竹手腕,一声轻呼,挣扎着从被底探出头,大口喘着娇气,柔声道:「这样不成……只要你不忘记我,我心……总是你的,咱们不能……不能这样!」

  虚竹钻出被子,也是呼呼喘着气,急道:「我不想……可是这样……真个把持不住……容我再亲几下。」说着继续纠缠公主的双唇,手腕轻轻挣脱她手,顺着滑腻的小腹探入茂密处,此时让他停下来,简直比让他死还更难受。

  公主茫然无措之际,要害已被摸到,羞吟一声心似没了跳动,她情窦初开,经过朝思夜想,已情根深种,知道这么下去大是不妥,可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该如何做,心里不停叫着:「我没想会这样,我不想这样的……」不由喃喃说出了口。

  虚竹听了她的话,亦喃喃地道:「我也好没想到,心里好喜欢……真的好喜欢……你真好……」

  公主闻言,心里颤个不住,受着狂吻和抚摸,忽来一阵如醉如痴,周身越发无力了。

  她原该像所有的公主一样,平静而高贵地终老此生,但想不到意中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并且同卧一床。

  她每日对着画像说话,此时却来不及多说一句,就被湮没在波涛汹涌之中,好像在她来时那漂浮的大海。

  她的魂儿随着热浪一波一波的翻滚,不断浸湿膨胀,慢慢飘出了躯壳,漂浮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迷迷糊糊之中,火辣辣的疼痛陡然而生,一个火烫的东西正试图钻进体内来。

  她倏地紧张万分,张大眼睛,无声惊叫,手脚刚挣扎一下,立刻被情郎紧紧按住,那东西的不断深入,烧得她身心剧颤。

  她挣扎不得,又不能呼喊,只能咬紧牙关,无声忍受,突地一阵剧痛使她眼前一黑,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昏晕片刻,发觉身子里已多了一团热痛满胀的奇异充实。

  虚竹长出了一口气,随着粗硕茎头破璧而入,脸颊却碰到公主面庞一片湿润的冰凉。

  公主细细长吟一声,泪流满面,终于挣脱出来双手,却慌张抱紧了虚竹,仿佛只有身上实实在在的情郎才能制止她的沉沦。

  随着虚竹温柔地起起伏伏,公主渐渐被他身上的热气所融化,被他带来的充实所占据,在麻麻酥酥的疼痛中,燃烧的魂儿慢慢从深渊升起,飞向了虚空,越升越快,越飞越高,直到一片耀眼的霓虹中,溶入到五彩斑斓的云端里,每寸肌肤都变得透明,随着火烫的搅动而蒸腾振荡。

  这种蒸腾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冲动,她娇喘着想要聚拢身体,可每次都被凶狠的冲撞打散,散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泡沫,漂浮着,摇荡着,不断上升……,这种奇特让她既惊恐又迷蒙,竭力一次次聚拢,又一次次被打散。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颗柔心渐渐放弃了所有的挣扎,散成一片的娇躯再也无力聚拢,周身轻飘飘得再无他物,但那难忍的酥热却越来越揪心,突然异常强烈,膨胀的魂儿再也承受不住,化成一片刺眼的明亮在五彩斑斓中爆裂,脱飞的感觉让她禁不住发出一声轻叫。

  魂儿未及收回,花房深处却又迎来几股有力滚烫,激荡得花蕊簌簌颤抖,漂浮的泡沫纷纷聚合,瞬间聚为动魂荡魄的热浪急泻而下,这股子热浪叫她无比得酥麻酸软,却也有着无比得充实滋润,仿佛花朵在春雨中开放,仿佛土地被浇灌得肥沃,觉出朝思梦想的情郎紧紧抱住了自己,并和自己一起颤抖,便忽一下将身心皆送与了他。

  月光被一片云翳遮住,二人紧紧相拥,天地间只余急促的喘息,直到圆月从云层钻出,透过窗棂,清冷地照在床头。

  虚竹迷迷糊糊挺起身来,见公主雪白脸庞透着红晕,粘着发丝,鼻尖上几粒细细的汗珠,在荧荧月光下显出无比醉人的娇丽。

  公主缓缓张开眼,含着迷蒙春雨,无比深情瞧着情郎,亦怜亦羞,抬起了两只柔荑,抚在虚竹脸上,喃喃道:「我再看你一眼,你走吧,走吧。」

  虚竹心里也柔情无限,伏在香汗细细的双乳上,哼道:「你不是天天想着我吗?怎又急着让我走?」

  公主沉默一会儿,幽幽道:「我一会儿就要走了。」

  虚竹疑惑问道:「走?你要去哪里?」

  公主柔叹一声:「我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你不知道的。」

  此刻房外廊里传来脚步来回走动,一个宫女贴门唤道:「公主,公主。」

  公主应了一声:「知道了。」说着眼睫里已盛满了泪水。

  虚竹抬头一怔,想不到她说走就真的要走,吃惊道:「你去哪里?回头我去找你,好不好?」

  公主微微摇头,摇下两行清泪。

  门外突然闪起一盏烛火,公主惊慌起来,轻轻推了一下虚竹,急道:「你快走吧,她们随时可能进来的。」

  虚竹一听有些慌了神,下床整理衣服,轻声问道:「我以后如何能见你?」

  公主坐起倚在床栏,掩着莹白双乳,看着虚竹只是缓缓摇头,细长的泪眼流露出说不出的愁绪。

  虚竹见了突地激动,上前握住公主的手,在她嘴角亲了亲,急切道:「你不要走了,我带你……」

  公主慌忙用手堵住他嘴,流泪道:「小声些……傻大哥!我不能跟你走。」声音虽低,口气却坚定。

  虚竹呆了片刻,犹豫着走到窗前,回头见公主半伏在床边,从纱幔后露出一张盈盈的泪脸,他不由怅然若失,忽然想起了香消玉殒的可卿,又想回去抱她,但门外的嘈杂声突然大响,一片灯光移近了门口。

  虚竹吃了一惊,忙从窗口跳了出去,迷迷噔噔四下瞧瞧,见天已近黎明,渐渐听清楚了四处传来的冲杀声。

  虚竹一下子就想起了南唐公主,拔脚跑了出去,迎面来了杀气腾腾的一队士兵,领头是一个黑色劲装的蒙面女子,这女子见了他,停下脚步挥剑叫道:「淫贼,原来躲在这里。」

  虚竹听出是孟元春,转身便逃,心里慌道:「她换成了刺客行头,连乔装也不用了,莫非她们造反成功了。」跳过墙头,到了另一处园中,见一些叛兵正围着梁从政。

  梁从政怦怦击飞两名,冲虚竹叫道:「好兄弟,你也来了,快去护驾!」

  虚竹不应声,只顾向园外逃走,却又在园门外遇到了乐士宣。

  乐士宣扭身将一名叛兵打倒,夺过刀奋力一掷,又杀了一名,向虚竹高叫:「贼人势大,快去保护皇上!」

  梁从政这时冲到二人跟前,急匆匆道:「咱们三个不要分散,一块儿去慧宁宫。」

  三人边打边冲,到了慧宁宫,见宫外密密麻麻围着许多叛兵,像割草一样将皇上亲兵纷纷砍倒,乐士宣和梁从政上前连着推出几掌,叛兵人仰马翻。

  虚竹却只顾自己逃跑,踏着凌波微步冲进了宫内,他身形奇快诡异,叛兵们围攻他却差点砍伤了自己人,举着刀一阵发愣。

  乐士宣和梁从政保护几个受伤的亲兵逃进宫门,慌忙关上厚重的宫门,用粗大门闩牢牢顶住。

  乐士宣问一个亲兵道:「皇上怎么样?」那亲兵道:「皇上和皇太后都在里面,十几个弟兄护着。」

  乐士宣松了口气,转身向虚竹道:「兄弟,好俊的轻功!」

  虚竹却是面如土色,惊叫:「完了,完了,这里怎就剩了十几个,咱们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乐士宣闻言也脸色大变,张皇四顾叫道:「是啊,怎么宫内侍卫都反了?」

  梁从政慌道:「我不知道,见突然多了陌生兵士,刚问一句就打了起来。」

  宫外突然安静下来,接着一人高叫:「大家住手,请皇上出来说话。」

  乐士宣和梁从政面面相觑,乐士宣向外高叫:「老太师,你是皇亲国戚,怎么也反了?」

  孟太师叫道:「废话少说,但请皇上出来。」

  乐士宣对梁从政道:「你去禀告皇上,我和段兄弟尽力周旋。」

  梁从政走后,虚竹向乐士宣询问李秋水,乐士宣道:「那个刺客逃了,此人武功高强之极,众弟兄们拿她不下,反被他伤了大半。」

  这时,梁从政带着几个亲兵陪同哲宗和向太后出来。

  虚竹和乐士宣上前参拜,哲宗面色惨白,没顾得上看他们,战战兢兢向墙外叫道:「太师,朕在此,你欲如何?」

  向太后盯住虚竹看了看,见他换了装束,心里很是奇怪。

  孟太师在外叫道:「陛下莫怪臣反,是你逆天行事,招致天谴,皇后德行贤淑,被你酷刑害死,太皇太后居功至伟,被你不孝气死。如此乖戾不孝,如何叫天下臣服?」

  哲宗浑身颤抖,无言以对。

  虚竹心道:「狗太师什么都清楚,原来宫中到处都是他的耳目,小皇帝也真是窝囊无用。」

  乐士宣叫道:「太师到底想要如何?」

  孟太师叫道:「皇上写下禅书让位与我,我保你们都安然无事。」

  哲宗一听,顿足气急败坏,叫道:「要朕让位?绝不可能。」

  孟太师冷冷一笑,叫道:「陛下,现下情形你可要想仔细,否则刀剑无眼,难免玉石俱焚。」

  虚竹听了心慌,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有话好说!」

  孟太师哈哈大笑:「你这小贼也在这里,如此正好。大伙儿准备上!」

  兵士们齐声道是,闷声如雷。

  哲宗吓得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向太后突然抬头厉叫:「慢着,哀家给你禅书。」

  宫内众人一愣,见向太后伸手从哲宗衣服撕下一块黄绸来,递给乐士宣和梁从政,沉声道:「你们两个拿去。」

  乐士宣双手端起黄绸,却不明就里,听向太后接着道:「擒贼先擒王,如若不能生擒,也不要让他活着,群贼无首,必然自乱。」

  乐士宣和梁从政恍然大悟,见向太后处变不惊,临事镇静,不由肃然起敬,跪说接旨,不料向太后却捏着黄绸不放,狠狠盯着二人。

  乐士宣诚恳道:「臣定不惜粉身碎骨,不负太后所命。」向太后这才松开了手指。

  二人走到门口,命亲兵打开宫门,见宫外叛军不下千人,孟太师在中央骑着一匹白马,周围立着四个持剑的蒙面女子,虚竹只看她们的眼神,便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孟元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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