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呀！你的煎雞腿吐司好了！」

　　煎檯前的大嬸老樣子，扯開喉嚨熱情招呼我。我只是他其中一位常客，她平日不會對我投入過多的注意力。我笨手笨腳地從褲子口袋中掏出錢包，把零錢倒在粗大肥厚的乳膠充氣狗掌上，艱苦地計算金額。說的也是，全早餐店的客人跟員工都盯著我看了，大熱天還穿著薄外套、從袖口露出乳膠充氣狗掌的少年，說不引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弟弟呀！你那個是……叫什麼來著？Co...Cos...」

　　「Cosplay!」我趕忙接話。

　　「對！Cosplay! 唉唷，這樣子穿很不方便吧？」

　　我終於算好零錢，笨拙地把錢放在櫃檯上。「對！算、算是吧！今天我有表演活動！」

　　不需要更多解釋了，我收起所有東西，逃離眾人狐疑的視線。早餐店也很快地恢復往常的盛況，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少年只短暫地成為了話題。

　　＊　＊　＊　＊　＊　＊

　　這件該死的乳膠衣從昨晚就脫不下來，而且還無法破壞。我甚至拚上性命，用身體去刮美工刀、臥在瓦斯爐上用火燒都沒有用！完好如初，連點痕跡都沒有，這衣服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更該死的是，自從穿上這個乳膠衣，我就一直很想……就是那種，陰莖很硬，很想打手槍的感覺。我懷疑乳膠衣內的黏液有些許的催情成份，否則我的身體怎麼會這樣？

　　我在想什麼，手都變成狗掌了，還想打手槍……我連心智都變得奇怪了嗎？

　　其實我沒有胃口吃早餐，我只是覺得我必須吃。如果連體力都沒有了，就沒有人可以救小路。我必須撐下去。

　　其實我很少將早餐外帶回家吃，以往星期天的早上，小路總會跟我一起在早餐店吃早餐，他最喜歡一邊吃早餐一邊看早餐店提供的漫畫書。他是個固執的人，他不像我總是隨意抽起一本漫畫書來看，他一定是從單行本第一集乖乖一字一句，看到那個漫畫系列最後一本單行本的人。然而，儘管我注意過他這個習慣，我現在卻連他現在看到第幾集都想不起來，偏偏只有在失去他的時候才發現，連這種芝麻小事都變得格外珍貴。

　　一大清早，我就感覺我像顆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不只是被異樣眼光盯著看的壓力，我昨晚就因為乳膠衣的壓迫感跟弟弟被綁架性虐的壓力而無法入眠。一想到昨天小路被各種刑具虐待，被迫吞精吞尿的地獄般的景象，怎麼叫我闔上眼睛，我怎麼可能安心入眠。

　　——可是，這個樣子的小路，也好可愛。

　　「……！」我猛地甩頭，就像是蟑螂鑽進我的頭髮裡面四處亂爬一樣，我拼命甩頭。噁心、錯愕、惶恐，該死，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我把全身衣服脫掉，只剩下那件脫不下的乳膠衣。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連小頭都比我脖子上的頭還有精神。至少，我現在多少能體會小路承受的痛苦中的冰山一角？

　　手機通知音無情地打斷我的幻想，我真的希望，能夠裝做沒聽到手機訊息鈴聲的樣子。

　　＊　＊　＊　＊　＊　＊

　　［昨晚，我們對你的表現相當不滿，你沒有將所有配件配戴齊全］

　　［但是考量到你可能尚未開發，我們決定給你一堂「線上課程」］

　　［當然，由你的弟弟親自示範給你看］

　　影片中，小路這次像狗一樣被固定、趴在地上，屁股被抬得半天高，他完全沒辦法逃離，只能無助地開口大喊：「哥哥！救我！」

　　看著他崩潰的神情，我的心有如被丟進碎紙機裡面千刀萬剮。我知道我的怯懦又害他受到本不該發生的性虐懲罰。我又害了他，我遇見了更糟的未來。因為他肯定看不到他的屁眼上正抵著一根粗大的乳膠假陽具，那完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份量。

　　假陽具的尖端漸漸地沒入菊瓣皺褶內，隨後越吞越深，小路的哀號也就越來越大。他直嚷著：「不可能！拜託不要！塞不進去的！」但是機器無情地繼續著它的刑罰工作。好不容易，小路屁眼把冠狀溝吞了進去，這時他已經面紅耳赤汗流浹背，我敢說那件乳膠衣脫下來的話，小路的汗水一定可以倒滿整個實驗教室用的量杯……

　　＊　＊　＊　＊　＊　＊

　　「欸，哥哥。」

　　「什麼事？小路？」

　　「我的屁股好像……流血了。」

　　那天，小路一個人在浴室，用從冰箱偷走的小黃瓜，模仿成人影片裡的動作。有時候他真的是固執過頭了，我明明再三交代不要再偷看那種影片，那是大人在看的。雖然，我每次這樣警告他，甚至威脅他要告訴爸爸媽媽，我每次都沒有真的做到。我在浴室輕輕地用溫柔的水流沖走他身上的血液，我覺得我該生氣，但不知道為什麼氣不上來，反而覺得有點好笑。

　　但我不敢笑，我把小路摟進懷裡，我知道他一定很受傷，不只是肉體上的那種。小路的身材比我豐腴一點，他的體格可能遺傳自我們的媽媽，抱起來一樣軟綿綿的，很舒服，像是抱著玩偶熊一樣。

　　「小路乖，沒事，哥哥去幫你拿藥膏擦。」

　　「可是我看影片裡那些大哥哥們都很輕鬆……」

　　都什麼時候了，心中還糾結這種事情，不愧是歐路。

　　「他們一定練習很久了！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做到的！而且小路！你還沒成年，等你長大了，你再研究這種事情，好不好？」

　　小路有點喪氣，他把臉別到一旁，嘟著嘴，用蚊子般的細小聲音說：「你每次都這樣說，你上次說要給我嚐嚐你的味道也只是隨便說說，根本沒有想真的做，哼。」

　　我的天，他居然是指那天我被他發現打手槍的事情！我沒有給他保證一定會啊！我記得我當時是沒有給他答案，怎麼就被他當作是默認了！

　　「小路……你真是的……」

　　我也懶得跟他辯解了，直接把他抱在懷裡抱得更緊，用鼻頭磨蹭他的耳朵作為我對他的回應，他也一改苦臉、笑得喜孜孜的。

　　「等你的傷好了，哥哥再來跟你一起研究，一起練習。我會保護你的，所以，小路不要再一個人亂來了喔！」

　　「好的，哥哥！」

　　我本來真的考慮跟他一起探訪那塊禁忌之地，享受傳說中的那種特別的「快感」，畢竟，連我自己也僅止於想像而已，我從來不像小路那麼勇敢。但，至少兩個人一起嘗試的話，我們能夠一起照顧彼此、一起觀察狀況、一起交流心得。

　　但看來，他已經不需要我了。我還沒來得及懂，他就已經被迫學會了。

　　＊　＊　＊　＊　＊　＊

　　「啊！」

　　慘叫聲再次震醒了我，那乳膠假屌居然消失了？不對，完全不是，是那根乳膠假屌就在我剛剛恍神之間，突然猛地整根插進了小路的直腸內，那個幾乎跟他手臂一樣粗，乍看有二十公分的假屌。光想像到這種兇器插在自己的屁股裡面，就足以讓我頭昏腦脹一整天，幾乎快要暈死過去，更何況小路直接親身體驗這種痛楚。

　　這遠比第一個影片更教人撕心裂肺。

　　乳膠觸手毫不留情地抽插起小路的屁股，小路的身體也隨著動作前後擺動，他每被往前頂一次，就發出痛苦的哀鳴。小路的表情不斷變化，從圓睜大眼、咬牙切齒、緊閉雙眼、汗流滿面，然而唯一不變的，只有那模仿打樁機不斷凌虐著小路屁股的假屌與觸手，直到小路的表情變得瞳孔渙散、雙眼無神，它都沒有停止。

　　「停……停下來……哥哥……救我……！」

　　兩道淚痕不知何時就在我的下巴匯流，形成斗大的淚珠滴在鵝黃色的乳膠身軀上，我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哥哥……」小路在影片中呢喃著，他肯定快失去意識了。

　　「哥哥……好舒服。」

　　「哥哥的棒棒……小路好喜歡……」

　　我一度懷疑我聽錯了，直到我看見小路異樣的頹廢笑容、失去焦點的雙眼，我才發現事態比我想像得更加嚴重，更加痛心。

　　「哥哥的味道、哥哥的棒棒……小路都想要，哥哥肏我肏得好舒服……哈啊哈啊……小路……小路好開心，哥哥終於……」

　　「嗚嗚嗚……嗚嗚嗚哇啊啊啊啊啊啊！」

　　他哭了，哭得相當悽慘。我的淚水也當場潰堤，用乳膠狗掌掩蓋自己的面孔，自責不已。我們都發現了，彼此是如此虛偽，如此悲哀。

　　我這到底算什麼哥哥，自己的弟弟都已經表示得如此明顯，他只是想要一點溫暖，希望哥哥能滿足他一點對那種禁忌境界的體驗，因為他相信只有我能讓他安心地去體會；我卻躊躇不前、藉口一堆，深怕我觸犯了任何一條其實根本無關緊要的世俗規則。現在上天如果能實現我一個願望，那肯定是把我和歐路的處境互相交換，至少讓我這個罪惡的人獲得應有的懲罰，為我的無能、為我的懦弱受罰。而不是那個毫不相干、天真無邪、無比勇敢的弟弟。

　　影片已經結束了，過了些許時間，我算是勉強平復我的心情，我回覆訊息：

　　「我已經知道你要我做什麼了。」我咬牙切齒，瞪著手機螢幕，彷彿眼神可以透過網路訊號刺穿對方的眼睛一般。

　　「我保證，等小路平安歸來，我一定要殺了你！無論你是誰，在哪裡，為什麼綁架小路，我追到天涯海角都要親手殺了你！」

　　「我保證！」

　　恨意源源不絕地湧上心頭，儘管誓言僅為我所語，但從現在起，我不會再重蹈覆轍，我就算踏入地獄，也一定要把小路從地獄中得到解脫！

　　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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