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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灵·第三章,4

[db:作者] 2025-08-05 08:33 5hhhhh 3390 ℃

尤为特殊的是,民众对龙族的容忍度很大,甚至同意了巨龙提出的荒谬的「共维特民众自愿饩献肉身餔饲龙族条例」,大概内容为巨龙可以仅通过自身的魅力(样貌、能力、品格等)吸引其他社会成员自愿成为自己的食物。其中,此社会成员需净身后自愿服用安定剂走进巨龙的口中,而一旦平躺在巨龙的舌面上15秒后,即便后悔也必须被吃掉,因为「劳付协议」(社会成员对即将进行的劳动有相应付出的社会保证)已经达成。特殊的是,进行不合法后悔行为而弄伤巨龙的“食物”会被惩罚泡在香料水中待安定剂效果过去后被巨龙强制活吞,痛苦且漫长的在绝望与黑暗中死亡。其次,在进食过程中非巨龙主观对自愿成为食物的“食物”造成的痛苦与巨龙无关。例如,由于政府给予的安定剂的失效、剂量过少等问题造成食物被消化时痛苦不堪,活活痛死等问题的追责与巨龙无关,巨龙也有权拒绝吐出惨叫着挣扎的食物。不过,一般的,负责人为了规避风险会翻倍增加安定剂的剂量,社会成员往往来不及后悔就昏睡在巨龙的口腔里了。当然,此项条例还可以用于处理某些不好的事……只是,巨龙们倒是喜闻乐见的,希望能够多多益善。

「共维特」的法律制定遵循「分级法学说」(不同社会地位不同基本法)和「人本法学说」(在不违背宪法的情况下,社会成员决定法律是否有效),一个神圣的「党定宪法」下,社会成员依据相关专家的指导,为不同的社会身份编写各自的法典,当然这个法律意义上的社会身份与自我认同和社会认同都有关。由于「共维特」的社会成员都是同龄相聚,异龄相隔,不同年龄的人几乎不会生活在一起(家庭概念消散缺失,取而代之的是旅伴概念,既“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世界的旅者,只需要找到情投意合的伙伴共同走下去”此类思想),民事纠纷基本不会告到法院,往往在各个社会组织的劝譬下就互相谅解了。至于刑事案件,素质极高的「共维特」社会成员们会让罪犯们逃无可逃:配合治安大队共同搜捕、勇于做目击证人、自行调查组织……最重要的是,那些因为害怕法律的惩治而逃逸的社会成员,会被整个社会排挤摈默,直到他们心甘情愿地接受惩治。换句话说,在「共维特」里数量庞大的民众才是国家的主人翁,什么高尚的理念、僵死的律令、笃圣的权威,都必须要获得民众的认同——为民众服务方才会被民众接受。

“问讯湖边春色,重来又是三年。东风吹我过湖船,杨柳丝丝拂面。世路如今已惯,此心到处悠然。寒光亭下水如天,飞起沙鸥一片。”深栗色衣着的女子执伞绰立于木船,暗橄榄的船舲泊在黄白陂湖的中央偏左。蔚蓝天穹,赤毂滚动,热和光蟠旋浇灌而下,湖面布满耀着金光的涟漪。树守在岸口,查特酒绿色的叶柄因熛风甩开;山阍于尽头,磴若铁链围绕,林麓镇遏乱絮,岚似薄纱作红色歊云。亭榭浮在舫侧,闇鸟骞翥。

“这儿依然是我小时候的样子”那女子踏上湖心亭,“母亲,真心希望……”“真心希望我能一直这样快乐的活下去,每天笑的就像这湖水一样甜。”站在埭岸上的女孩抬头拉住母亲锦锻萨拉范的衣角。“伏曼蒽·普罗列·塔利亚,你一定会如愿的,可爱的小公主,你天生善良又懂得关怀别人。”母亲则低头慈爱地抚摸着女孩稚嫩的脸蛋,毫不犹豫地答复。“还有我的姐姐,她总是爱把我从背后推进湖里捉弄我。”对过去的美好时光的思念让女子脸上留下泪痕,“姐姐,真心希望……”“真心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够独立自主地幸福地活着,不必畏首畏尾。”灰头土脸的姑娘背着被粗麻绳捆好的木材抱怨道。“你算好的了,小公主。比起被这些野兽凌辱或者吃掉,满身臭泥土算什么?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不被抓去必须得感谢你老姐我。”另一个身着破烂不堪麻布负着木材的姑娘转头不屑道,“本来给你脸上涂白灰就行,谁叫你长得漂亮呢?你老姐还是一句话,不付出实际行动,说再多也是徒劳。”“娜缍莎·普罗列·塔利亚!这就是你总把我推进湖里的原因?”之前的姑娘有些愤怒。“当然不是,我是让你被湖水腌制变甜,然后把你献给巨龙当甜点,实际上是为了让你泡在龙的胃液里,小公主!”年长一些的姑娘压着嗓子用怪腔回应道,与之前的姑娘蹭踏在一起,伸手轻轻抹去那姑娘后背流出的鲜血。“还有那些逝去的同志们,你们看见了吗?我们的理想,我们的事业……至少如此澎湃着啊。”女子竖起手指挑除脸上湿润的痕迹,使自己不再瞈矇,“我已经很累了,但还是要继续吗?”无人回答,只是风依旧吹拂湖面,吃水的鸟儿仍然掠过柳条。“主席,天有些凉了,您还是要以保护身体为重啊,民众还等您继续引领向前呢……”身着早礼服的官员站在船上劝说道。“罢!罢!罢!还得继续!”女子恢复如往日般信心满满,计不旋踵地登上小船——一往无前地开往那印着赤红色大字的岸堤。

在「共维特」某处的繁华街道,和其它大型街道一样万人空巷——人山人海,贴大标语、戴红臂章、举小红书……人们正积极参与属于他们自己的节日——「民众节」——通过在公共场合集体谈论国家政策的是非对错、管理人员的功过奖惩等,然后通过有序游行的方式把自己的意见表达给国家官员,最后由官员给出足以让民众满意的答案,人民便会自行解散离开。

“轰哐!”城市上空巨兽挥舞翅膀的声音传来,组成队伍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不再交头接耳,仰着头相互蹑踵推搡,企图成为首个一睹这震天噪音的始作俑者的目击证人。“嗷!吼!”响彻云霄的兽吼由远及近,蔽日遮天的身形出现在高楼顶部的边缘,半条街道瞬间堕入黑暗。“哇!这么大!就是蹭着房顶飞过的!”“巨龙万岁!巨兽天下无敌!”“我已经录下来了!”“真的这么帅气吗?”人声鼎沸,声震屋瓦,人群如浇了水的熟石灰,剧烈地沸腾着——有目不转睛举起手机录制的,还有呆若木鸡默默注视那庞大身躯的,欢呼雀跃者有之,交头接耳者亦有之,当然,人群中也不乏那些大声咒骂的,甚至拿出激光照射器射向那骇人怪兽的家伙。

只不过,在人群的边缘还有个更引人注目的存在——一个古怪装扮的男人抖抖簌簌地避开激动地冲出「城市生活资源合作社」的几个人,紧紧抱着类似相机防潮袋的东西,在其门口跮踱不停,看样子似乎是个记者,尤其像那种在进行非正常调查的记者。“嗷!”浑洪的音浪几乎毁掉了每个在场者的耳膜,直达心灵深处,人群先是沉寂片刻,便是陷入了更猛烈的疯狂。那男人脸色苍白,视线有些迷离,要说些什么张嘴却只吐出风声,他只得凭着本能蹒跚着向前蹊蹭前进。“先生,您是……”“电……电话……”“您是没有通讯设备在身边还是……”“解……解放西世界,重大进步成……成就,在东十二方……(暗语)”“好的,这位先生您先坐下稍等片刻,我去拿。”眼皮开合间,男人隐隐约约地瞧见电话被递过来,他熟悉的按住其底座的第三个按钮,拨动十二个数字,在听到第五个滴声响起后,松开按钮,便彻底地瘫在身旁的座位上。忽然,他胳膊一痛,精神似乎恢复了许多,下意识的道了声谢——这是方才的同志给自己打了一针。不一会儿,门口便停下一辆黑色越野车,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扶着刚有所好转的男人登上车,趋驰远方。

“就是这样……我也不敢相信,太……它们太,太他妈坏了!”戴着眼镜记者模样男人颤抖地抱头,哭得泪迸肠绝,既又双拳紧握,狠狠地锤向木质客桌,一下、两下,血液顺手臂滴落,三下、四下,血液沿桌角流淌,男人猛地抬起头,愤怒、委屈、屈辱、惊惧、怨恨,五味杂陈,“它们就没把……咱们人类的命当命啊!这是我们人类用血肉建立的国家!茳踉同志,要是让它们控制了党,我们人类……还能有未来吗?”“米勒斯同志,您先……冷静一下,首先,辛苦了!我一定……我们无论作为党的高级干部还是……作为人类本身……都会将此事彻查……”女人颤巍巍摘掉眼镜,忍泪含悲,起身走到桌侧,抽出左边口袋中的手帕,一双手禁不住地抖搐,勉强为面前泣数行下的男人包扎伤口。看到报告的一刹那「安赫卿」怫然而怒,即刻转为满腔悲愤——一种爱莫能助的无奈,一种生理性的绝望,一种出于本能的恐惧……临崩溃处,逆反与不甘的情绪泛滥开来,最终演变为衔悲蓄恨的状态。

这名隶属于情报机构「红色冒险家」的特工「米勒斯·巴赫」发现了一个党内巨龙极为黑暗的犯罪事实,一个巨龙对人类犯下滔天大罪的事实。

「米勒斯·巴赫」作为「共维党」的一级特派员常以旅行记者的身份周游列国,他的任务是秘密为党调查国际局势。十日前,他在经过「都盟」大兽人国「拂睿伊兹·赋德」的一个教堂时,被角落里一个灰头苦脸的哑巴乞丐牢牢地拉住衣角,出于党员的善良,他停了下来试图与那可怜的无产阶级同胞兽人用手语交流,可那乞丐只是支支吾吾的胡乱叫着,牵着他吃劲地跪行向教堂角落的杂物储存室。「米勒斯」刚一入门,那乞丐就倏地站起身来,熟练地把木门用货物挡住,然后看着面露警惕之色的「米勒斯」用力撕掉了自己的兽脸。「米勒斯」惊喜交集,因为面前的乞丐居然是人类!由于政治原因,人类一旦进入这个国家都会被严密的监控并限制出行时长,一个时辰前自己凭借高强的反侦查能力甩开了至少四名进行监视和跟踪的兽人,没想到转身间便遇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同胞,而这位女同胞没有多言,只是吞声忍泪地递给他一张数据卡,然后仅仅带着哭腔控诉了一些可怖的事情……

「安赫卿」感到头脑充血眼花心乱,党内那三只巨龙们代表「柳德米拉」、「贾里德」、「邹叵」,曾早在二十七年前联合提议“党国带头表示友好态度”既每月向「都盟」的成员国派遣百余名人类,让他们去异国他乡生活,以此证明「米盟」对意识形态对立国抱有友好的态度——不会对有自己同胞生活的国家发动武装进攻。尽管当时党内为此进行了一系列讨论,但最后,得知消息的民众们自行请愿使这项政策通过了。从那时起,每月都有去往「都盟」的人类被魔龙们传送至各个国家,自此了无音讯……主席也多次表示过自己的担忧,而那三只龙却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时间长了,也没有谁过多怀疑这些了……可是,根据那位生还者的说辞,邪恶凶残的魔龙竟然把他们系数传送至自己的宅邸作为随意玩弄的宠物,在他们历尽羞辱和虐待后全部毫不留情地吃掉了……如果情况属实,这可是比当年法西斯反动政府贩卖人口还要严重……至少造成了三万两千余人的死亡……还是里通敌国和种族奴役。如今,恶龙揽权怙势,党的前途未卜……是否要进行汇报呢……主席还能经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吗……还是由自己继续深入调查吧……

“你知道了吗?咱们的主席要亲自前往「亚利克斯」调查暴乱情况……”「柳德米拉」略微抬首,咽哺口中稠黏的温液,宽厚的舌头仔细地舔去龙喙边缘残存的浓滴,她合上眼细腻地啖尝着,又将鼻部向那被津涎润泽的梃棒凑集过去,“贾里德·齐泽克尔,海龙里面我最喜欢你醇烈的味道了~你真是个勇猛的家伙~”「贾里德」昂首视瞻趴伏在自己覆满细鳞的小腹部的羽龙,抑勒住迸发的情欲,保持矜侉的姿态,露着利齿回应道:“能怎么做?这个时候暗潮汹涌,风云开阖,巨龙们不能再出现政治上的差错。不知道芩龙一族怎么想的,难道他们另有打算?”“当今「珂陌斯」总统可也是芩龙一族的,谁知道他们之间是否有联系?”羽龙眼睛眯开一条缝,湿滑灵活的舌头缠縻其上,再次张嘴将其裹掖吞入口中,呿含唫吮,时而以齿轻咬,时而用唇重啖,“至于……嗯~芩龙一族……这次我们可以……唔~利用主席……渡海的机会……让她在「芩联」的海域「太普洋」彻底指挥行动能力……呃~到时候……党的权力咱们两家分……”「贾里德」弓颈目眙那低着头蹈厉奋发的「柳德米拉」,爪趾舒张,欲言又止。

一时半霎,感受到全身血管中血液缓慢的沸腾,他逐渐闭合双眸歆享来自「小他者」的「凝视」。整个海池寥寞寂阒,两龙所在的房间内只有池中水声潺湲,池边脱离沉默的海龙低吼说:“或许,你掌权的那天,我们滑龙也不重要了呢……”“你知道为什么我对芩龙感觉不好吗?”「柳德米拉」立即停止动作,将龙爪从海龙的腿侧移向髋部,忽地绾握住其底部用力扭捩,“那该死的邹榉叵,居然拒绝让我品尝他!那臭芩龙对自己的手下可都是关爱有加啊!”感到疼痛感的迅速攀升,海龙猛地立起前半身,睁眼欲察,却正对上羽龙冒着炽热火焰的漆黑眼眸,而那杀气腾腾的羽龙略带威胁地吼道:“不要以为我是为了讨好其他巨龙才这样做,我是口衔天宪的王!无论是在「庀斯缶」还是「共维特」!是我在向你们索要供奉,待我彻底掌权,你们只会被要求给予我更多!更多!”

“那,尊敬的王,能继续吗?尽管我可能因此减寿,但要是您不再加大力度榨取我的话,我也实在交不上贡品啊。”「贾里德」忍着钻心的痛楚从牙缝里挤出几句话,四只兽爪因本能蹙紧着捻攥着。听罢,羽龙笑嗔不断,低首张口,以柔媚娇俏的姿态用上下颚对海龙进行拶榨,“为了惩罚你的冒犯心理,今天你的全部我都要啜食掉!”“好!好!只希望您能喜欢!”海龙也不再矜持,配合羽龙胁肩挺胯,两只巨龙尾巴交错纡绕,缠绵缱绻。「贾里德」张开狰狞巨口开怀大笑,像极了故事里面在城市被焚荡时矜牙舞爪的恶龙,“不过,属于我们解放的一天终于快到啦!看人类脸色生活的日子,终于要一去不复返啦!吼哈哈!”邪恶的笑声如同蛟龙回渊,以海池为巢穴,任情恣性地在整个「猾海会堂」放纵驰荡……

淡黄色的朦胧铺盖云端,为幽暗的针叶树丛林提供了些许光明,茫茫树海中时而响起野兽乱嚎的哀怨之声。这片一望无际的丛林从中间由一条宽河贯穿,河浒凸岸侧有几处灯火——暗绿色森林尽头的河埠旁就有一片橙色亮光,那摇曳的微光为河边纯白色的灯塔填牣了许多条携挈温暖的缣彩。那最大的光源来自一堆篝火,其周围还有几根切面平滑的树墩,树墩的右侧靠着一艘未完工的小木艇,火堆后方有几座木屋,坡状房顶上种满了矮灌木。有一座大房子被建造在木质房屋群的中央,昏暗的柠檬色光透过窗帘从窗户渗透进黑暗,即被那黑暗彻底吞噬,隐隐约约间,还可聆听到些许人在屋内哭喊叫嚷的嘈杂声,其中亦间杂着叮叮咣咣的物品掉落声。

“恳请仁慈的主,祛除这不洁的恶灵!”身着黑色蕾丝花边苏袍的司铎神父,将红褐色书皮的圣经捧在胸前,一只手扣住书脊使之顶靠在马肩前,另一只手则高举装有圣水的玻璃瓶,有节奏地一点一滴地泼向面前被银链锁住手脚,身体被固定在银制凳椅的女孩。“吼!嘶……不要再……嘶……进行……你们这群……”青烟蒸腾着升起,女孩眼睛上翻,露出全部眼白,嘴巴和整个下颚都抽痉不停,那张得极大的口中有风吹动的簌簌声,但其口腔极为干燥,甚至有鲜血滴滴渗涸而出。“邪恶而忤逆主的灵,离开主的普世群羊!”司铎神父镇定地摘下头顶的贝帽,从中取出一串玫瑰念珠,踱步走近女孩,伸手要为其戴挂在脖子上。

“小心!亚伯拉罕大神父。那邪灵……它要……”一旁提着银壶念经的牧师惊呼道。“你们这群米肉!我要你们滚!这个女孩是我的使徒!她自愿把一切都奉献给我!”令人心悸的嘶吼声从女孩的口中发出。“噼!啪!叮!”束缚女孩的银链铐镣寸寸崩断,五十九颗念珠也散落在地,而十字架和圣牌则组成了一块墓碑的模样黐黏在女孩的胸口位置。“呃!痛死了!带着你们那该死的主一起滚啊!”阵阵赑风在屋内化作利刃肆意刮劘,女孩倏地腾空飞起,强大的冲击波使整个木屋似那爆开的气球一样彻底散架,木板木块碎落四周,有些部分还砸坏了周边其他房屋的门窗。

悬空抽搐的女孩头发散乱飞舞,眼珠如同墨汁般黝黑,她的四肢以一种怪异的弧度持续地弯曲摇摆。“阿卡多!我的孩子……”一个女子举着油灯,不顾众人阻拦从一座小屋冲出,一个趔趄跌倒在草地中,捂住脸痛哭不已。“即将称圣的迷途者们,随我一同念诵箴言!”「亚伯拉罕」在腰间法带的正面抹去右手上的斑斑血迹,忍着痛用那被链节刺穿的手掌将夹在法带背面的牧徽翻到正面。

“我听吾主说道,你要听劝教,受训诲,使你终久有智慧。……敬畏「雅赫维」的,得着生命;他必恒久知足,不遭祸患……”一众人等做祈祷状,从各个木屋中依次有序地走出,神圣的念诵声此起彼伏,令众人的安宁祥和与赤诚之心交织的相得益彰。“呃啊!你们会后悔的!不要逼我现真身!”女孩在空中挣扎嘶吼,自密林深处一阵翾风席卷而来,速度之快,令人窒息,感到呼吸困难的众人慌忙躲在屋檐下。神父在飔风中岿然不动,反将右手抬起,五指并拢,以掌状向前推出,“以受难者之血,我命令你结束这赎罪之日!”女孩胸前的十字架和圣牌发出耀眼的白光,灼烧肉体的噼啪声响彻云霄。

“可恶的米肉们!赔我羽毛!百年未遇!这种被驱逐的感觉!吼!”焜煌的白光瞬霎炳爆裂炸,木屋废墟周遭顷刻之间万籁俱静,紧接着女孩便掉落地板,十字架和圣牌仍浮踊在原先的位置直至烧燔的一干二净。“神爱世人,终于结束了吗?”“阿门!天主仁慈无尽!”“哈利路亚!哈利路亚!”劫后余生的人们互相惨扶着,喜悦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尽情绽放。“恐怕邪灵还在徘徊。”唯有「亚伯拉罕」神父满面凝重,他敏锐地觉察到羽毛灼焦的煳味愈发浓郁了。

“你很厉害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人类居然还有对「正爱」的信仰。你的装扮,是一个特殊的荣誉司铎,你一定除过很多魔呢,多管闲事的米肉!”高处传来的清润甘美的嗓音也掩盖不住腾腾的杀气。“你是……”神父猛地抬头,只见那许多被烧焫的白色羽毛从天而降,还未落地便儳然地灰飞烟灭,在那羽毛与飞灰的雨旆中,一具庞大的暗影在蟾光下若隐若现。“本龙名叫米哈依尔·拉姆希莱!会使用神降术的米肉,你大可试着再次把我驱逐出这个世界吧!”「米哈依尔」骜然挥动巨翼,冶逸地携着兰馤缓缓降落在女孩身边,具有毁灭力量的巨爪在神父身前二尺处轻轻落下。“不要靠近我的孩子!你这怪物……”女孩的母亲被一群人牢牢抱住。“哦夫人,她是自愿把肉体和灵魂琛献于我的。她是我的使徒,您不过是看见她每天定时都对着一颗古木参拜,便认定她是被恶魔附身的想法太矫枉过正了。”「米哈依尔」舒展翅膀,低头望向那位恸泣不断的母亲,自顾自地侧言道,“我通过吸取转化此处草木河滨之气修炼,草木多为少阳气,而流水属太阴气。人浓缩的津涎属于少阴金,舌尖的精血属于太阳火,我只不过取走一些用于调和阴阳,防止少阳太阴之气丰腴,导致这副身躯口苦咽干、胸胁肿胀、腹满而吐、厌食饥惫……”

“你这毛畜生!伤我女儿,拿命来!”一个男子踹开房门,举着手中的长管步枪瞄准巨龙的后颈连续开枪。“哒!哒!哒!”随着火舌冲出枪口,醒悟过来的众人纷纷跑进身边的小屋寻找枪械。“对的!我就是要唤起你们的恶意!哈哈!居然还有牧师也拿起了带来伤害的器物!”「米哈依尔」谑浪笑敖,转身速度之快如瞬移一般毫无间隔,遄疾挥舞的两只巨型前爪竟能准确地用根根爪指弹飞每一颗临近自己身躯的弹头。白色羽龙的利爪如同紫电清霜,防御速度更是风掣雷行,好似浑身上下长满无数个爪子,看的人眼花缭乱。

“敢问,你与内务部长柳德米拉是何关系?”后退闪身避开巨爪践踏,方才保持缄默的「亚伯拉罕」神父合上圣经,平静地将其拿在左手上。“她的妹妹,不过你们不要误会哦!我和她可是死敌,无论是身份还是信仰。”「米哈依尔」玩得欢忭鼓舞,甚至在枪林弹雨中摆起了各式各样的高难动作,“僄勇的修士,为何不继续念经驱赶我啊!快让你的主来收拾我啊!”“阁下是实体,恐怕一般的方式对你无效呢。”神父摇了摇头,稳步走下木质地板,旁若无物地跽跪开始祷告,“邪魔,你一定用了不正的手段,这个女孩你不可带走。”

“带走什么?你们可是伤害了我的身体。虔诚的圣者,我正需要你们来弥补我的损失呢!”「米哈依尔」桀桀怪笑,龙尾在身后摇曳多姿,四对羽翼翍展,巨大的身躯后栗红色的轮相法阵旋乾转坤,“成为我的使徒吧!因为我比那天神还爱你们,因为我只单独地爱你们每一个人!”枪声火光戛然而止,众人感到精神恍惚,好似失了魂魄。“我从未感到如此幸福和轻松!”“好温暖!好幸福!”“我为甚要继续仇恨?”“龙!我也爱你!”“灵魂和肉体都给你!”“龙啊!请把我吃掉吧!好想成为您的一部分啊!”人们的嘴角流出鲜血——自愿咬断舌尖为魔龙献上其索要的物品。

「米哈依尔」十分餍足人们的反应,张开布满利齿的血盆大口,咽部猛地一吸,那些人的嘴部便迅速的干瘪,随后碎裂成粉尘细屑,接着整个身体都粉碎掉了。迅电流光间,那些碎片就像营养液一样被吸进了巨龙的喉咙,从此这群人便在世间销声匿迹。“砰!”羽龙倏歘地伸爪抓住射向自己眼睛的一颗子弹,开枪的人是那女孩的父亲。那男人瘫在地面瑟瑟地发抖,全身的肌肤通红,面部则是七窍流血,一只手掌尽力托着滚烫的枪管,“恶龙!你……害我女儿!休想让我皈依于你……我只想杀……死你啊!”接着,又是“砰”的一枪。

“是的!你伤害了……我们的女儿,我只恨不能让你……付出代价,你休想……”另一处的草地上也侧躺着一个全身痉挛到难以呼吸的女人。羽龙心烦虑乱地挥动一下两只前爪,那两个人居然就这样被凭空捏攥在爪心,“不要抵抗魔!一旦你被我俘获,拼命反抗的后果可是下地狱般的痛苦。不过,我会以慈悲为怀给你们一个痛快的。”随即,巨龙眼中充盈着爱意,毫不犹豫地将两人放入口中吃掉。鸦雀无闻的密林中唯有咀噍吞食的声音和一位神父祈禳的念诵声,两者的混合仿佛幽林中有百鸟齐鸣——那种来自铁树地狱金属鸟怪啄食罪人时的啼鸣。

「米哈依尔」意犹未尽地舔舕龙喙,俯视在自己右后爪边祈祷的神父,又轻蔑地啃咬沾染血迹的爪尖,然后便要将那女孩掳走。“背弃主的邪魔,那女孩不属于你,她被造而属于「雅赫维」神,你对她进行了迷惑,你不可带走她。”神父停止祈祷,静缓地说道。“你的主,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你又怎么阻止我?”「米哈依尔」讪笑着将硕大的头颅降到神父面前,故意用鼻息吹飞神父头顶的贝帽。“若是直接驱赶你,恐怕无效。但你吃掉那些人的方法让我洞察了神的旨意,我可以在击碎你肉身的那一刻,对你属血的灵进行驱逐。”「亚伯拉罕」平心易气地将目光迎上巨龙那双凶神恶煞般的眸子。

“你的主,可是放弃了那些人啊!衪根本不仁慈,你居然还信。在神的面前我也敢宣告,我更爱他们!”「米哈依尔」将嘴咧得巨大,带着血腥气息的唾液甚至滴在了神父的身上。“要以圣灵的姿态体会主的仁慈,主不曾抛下任何一个个体,因为主的爱世人就像爱其本身一样。”「亚伯拉罕」毫不畏惧地看着巨龙的口腔,那似地狱通道般翕动着的喉咙都未使其产生一丝畏惧,“那些人对你产生了强烈的恶意,他们便不再和主在一起,论断人的必被论断,那一刻起他们便拒绝了主的保护。”“那主也不万能啊!衪还唯我独尊呢?”「米哈依尔」暗气暗恼,四肢绷紧,时刻准备扑杀面前的人类。“主即是天,主就是道,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均为道显,平等如一。主不曾拒绝让他人和自己一样,只是在这里的显现更适合作为圣灵而已。”面对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神父依旧寂然不动。

“满口胡言!那神的爱体现在哪?你的爱体现在哪?明明我们魔才懂什么是爱!”「米哈依尔」恣凶稔恶地在喉咙深处酝酿着「混乱性时空」的龙息,欲除之而后快。“本体性质的爱,就如爱本体本身一样,浑然天成。那种爱就是愿意为那个个体毫无怨言地付出一切,愿意替他承担一切的苦厄。身怀圣灵的义人,也同样爱着世间万物,如同爱自己一样,就像你做了这么多坏事,我仍然对你一点怨恨都没有!因为我也同样爱着你呀!我们同有罪,不应再相互损伤了。”神父笑容可掬,左手将圣经放在巨龙的齿缝间。

“那就让我吃掉你!你确实是个圣者!吃掉你一定会让我修为倍增!”「米哈依尔」兴奋地咬向神父,迫不及待地用前爪推搡着「亚伯拉罕」,使其进入自己的口腔。“当然可以,只是你不能动那女孩。”「亚伯拉罕」没有抵抗分毫。“为什么!”羽龙停下动作质问道。“那是上帝的旨意,你得到了这个女孩,会做更多的坏事。”神父微笑回答。“这不可能的!我需要她的身体才能融入人类社会!”羽龙对神父怒目而视。“你要明白,上帝安排的总是最好的。信则得赦,怨必得报!”神父忽然高举右手,预感不妙的羽龙立即发动魔力将自己传送至远处。“你们所用的手段,不过是强制用自以为纯正的「爱欲」将他人对本体的判定转移到自己身上罢了。你要明白,邪不压正!魔鬼,你破坏道的行为还不止息吗?”神父的背后熠烁着煜炜的白色光环,羽龙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完成瞬移。

“轰隆!”天生异变,星空被撕开一个闪着白光的大洞,洞内纯白色的光充盈着,一道细小的白光柱从苍穹瞬间降侑而下,径直碾向房屋废墟的中央位置,接着耀眼的白光向四周炸开,剧烈的冲击使周围树枝的叶子向后狂飙,近乎将树干扯成碎块,几座房屋的木板和瓦片颤抖着发出哀鸣,房顶的灌木丛被吹的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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