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夜聊

“关灯了哦”，维娜躺在床上伸手按下了电灯总开关，然后就转身面向正贴着自己的橙色小龙龙。玛丽的白丝腿摩挲着维娜裸露的膝盖和小腿，痒痒的，很舒服。“穿着这个袜子睡觉，不难受吗？”“这也是对我的惩罚嘛，维娜不用担心啦。”“可是…这个真的有点紧。”“啊，这个嘛，买的时候错估了尺寸，嘿嘿。”真拿你没办法，维娜心想。但她还是有点担心玛丽，于是伸出左手摸了摸玛丽大腿中部紧绷的袜口和其上方被勒得稍稍鼓起的大腿肉，过于舒适的手感让维娜的手不敢久留，她害怕自己沉溺于那种感觉。于是她的左手转而去环抱玛丽。

“欸嘿嘿，好舒服啊，维娜。”玛丽顺势将头埋进了维娜柔软而温暖的怀里，也伸出了右手搂上维娜的后背，把身体贴得更近，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玛丽，可以和你聊聊吗？”拥抱着沉默半晌后，维娜开口问道。

“好啊。”

“为什么要我惩罚你呢？”

又是一阵沉默，维娜感受到玛丽的身体有点僵硬了，想必这是一个让她难以回答的问题。正当维娜想要撤回这个问题，转移话题时。玛丽开口了。

“因为我想为我的失职负责。”

“什么样的失职呢？”

玛丽顿了顿，说道: “维娜知道我离开维多利亚的原因吗？”

“之前听你说，是为了追查小丘郡事件的元凶，深池组织。”

“维娜想知道具体经过吗？”

再一阵沉默。维娜知道，玛丽所说的“失职”，与这件事有关，而这件事，也很可能就是玛丽时常怅然若失、对自己的真名和其他信息守口如瓶的根源，是长期以来玛丽藏在心底的心事和秘密，玛丽选择告诉自己，是对自己近乎完全的信任，然而，往事沉重又前途茫茫的自己，真的值得她的信任吗？

感受着怀中玛丽的体温，维娜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玛丽的朋友。

朋友，就是相互信任，相互依靠的存在。

“我想知道，请说吧，玛丽。”

“嗯……”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从玛丽随风暴小队到达小丘郡，讲到当地军民的紧张对峙，深池势力一步步从阴暗中露出爪牙，驻军丧心病狂的军事行动和之后的溃不成军，罗德岛精英干员outcast为掩护自己的英勇牺牲，自己和队长在信号塔的舍命苦战和生死诀别，独自逃出小丘郡后的势单力孤，军队高层的隐瞒阻挠，退出军队的内心挣扎，以及离开维多利亚流浪途中的颠沛流离和险象环生，最终，在龙门幸运地遇到了军校同学陈的前同事星熊，经介绍加入罗德岛，成为干员，才结束了长达三个月孤身一人的苦旅。

维娜一言不发，认真听完了全部。她感觉一股无形的力量攥住了自己的心。即使有所预料，她还是没想到，玛丽独自所背负的过去竟如此沉重，而未来，她还要独自面对深池以及维多利亚高层派遣的刺客的威胁，去拯救队长、将小丘郡的真相和真凶昭告天下，她将会遭受很多足以危及性命的险境，即便是克服重重困难活下来走到最后，等待她的，也很可能是队长早已牺牲甚至更加沉重的事实。然而，就算如此，她依然那么的阳光开朗。维娜为玛丽的经历感到痛心，而回想自己的过去，展望自己的未来，自己又何尝不是相似的处境？维娜下意识抱紧了玛丽，一只手抚上她的头，缓缓摩挲着。

玛丽继续了她的讲述。

“其实，我一直都为小丘郡的事感到无比自责，当时，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战友一个个牺牲，而自己即使拼上全力也无法挽救任何人，对局势做出哪怕一点点的积极改变，甚至到最后，所有人包括队长都为了让我活着逃出去而身陷绝境，然而，逃出去的我，不仅没能将真相公之于众，甚至差点丢掉性命。狼狈地逃出维多利亚，直到被罗德岛接纳前，行李被毁的我还都是整天疲于奔命的状态，更遑论对深池和队长线索的调查了，然而加入罗德岛后，除了和干员琴柳的少量线索交流，我仍然一筹莫展，罗德岛也不知为什么不让我和小丘郡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干员苇草见面。唉——，维娜，我真的好没用。”

“不，玛丽，你已经尽力了，而我作为你的朋友，却一直没能帮上你的忙。” 实际上，维娜也不能和干员苇草见面。

“维娜，其实从你第一次把我拉回宿舍的时候，我就被你的气质吸引了。在之后的同宿生活里，我更加敬佩你。维娜在很多方面都比我强，你在生活中温柔随和，彬彬有礼，对部下和后辈关照有加，是个好前辈；在战场上，你雷厉风行，既能身先士卒攻坚克难，又能调兵遣将把控大局，是个好领袖。我感觉，维娜似乎对我，还要更加照顾一点。”

维娜被夸的脸有点红了。

“和你的相处让我暂时放下了内心的压力，在这段与你共事的时间里，我真的很愉快，也很荣幸地成为了你的朋友，然而作为朋友，我还是没能向你坦白我的心事，因为我不想让维娜卷进来，却又想依靠维娜前辈。对不起，维娜，我这样真的很自私。”

“不用道歉，玛丽。朋友间的依靠是无条件的。”

“维娜……”玛丽顿了顿，“当我听说可以和你一起回家乡时，我真的很激动，作为我所尊敬的前辈和好友，我早就想与你单独旅行一次，但是，我也知道，我其实根本没有旅行的时间，我需要第一时间见到家人们，让她们安心，然后就要在维多利亚各个城市间小心地做调查而不被军队高层和深池势力发觉，想必维娜回到维多利亚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吧。但我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提出了那样的无理要求，让维娜受累，而维娜却一直认真对待我的各种请求。所以……”

“为了我牺牲的战友们，我的队长，outcast，以及流浪途中和罗德岛上所有帮助过我的好心人，还有维娜你。未能完成使命的我，必须为自己的失职接受应有的惩罚。”

玛丽讲完了，这一口气讲了快一个小时，她一定讲累了吧。维娜不禁叹息，玛丽真是一个可爱又可怜的孩子啊。维娜转身打开夜灯，准备起床为玛丽倒杯水，脱离玛丽的拥抱时她感受到玛丽的一丝不舍和挽留。

玛丽靠在床头默默接受了维娜端来的水杯，昏黄的夜灯下，可以看到玛丽的脸色不佳，表情沉重，脸颊上还有晚上“调教”后留下的浅浅泪痕。看到玛丽这副模样，维娜心疼极了，她想要回平时那个小太阳一般的玛丽。但是，她也深知，现在该轮到自己站出来发光发亮去温暖这位好友了。

“玛丽，我建议还是脱掉丝袜睡吧，太紧了，会影响血液循环。”

“嗯…”

“不用你动身了，我帮你脱吧。”

“欸？”玛丽惊讶了一下。“好吧，谢谢维娜……”

维娜轻轻掀开盖住玛丽下半身的被子，露出双腿的同时盖住了玛丽的小腹，玛丽的双腿丰满白皙且圆润，套上紧绷的纯白天鹅绒质的过膝袜后更是可爱诱人，维娜不敢多看，抓住紧勒玛丽大腿的袜口，轻柔且快速地脱掉了两只袜子，放到一边，然后揉了揉玛丽被袜口勒出红印的大腿，手感太好了以至于维娜不敢多揉，她怕自己一冲动把脸贴上去蹭。然后为玛丽盖好了被子，一抬头看见玛丽已经羞红了脸，把脸半埋在了被子里。是我刚才脱得太粗暴了吗？维娜担心着。

关掉夜灯后，维娜躺回床上，旁边的小龙龙很快又贴了过来。维娜也顺势抱住了她，两人恢复了先前的姿势。

“玛丽，我也有话想对你说。”

“嗯，说吧维娜。”

“玛丽，你可能高估我了，你自己也同样优秀。在小丘郡事件中，你并不是毫无作用，当时的状况敌众我寡、敌暗我明，你带着所有情报和真相，在绝境中的逃出便是最大的成功，而之后你也尽了自己的全力去完成队长的托付。虽然尚未成功，但正是你不懈的努力和敢于闯荡的勇气让你最终遇到了罗德岛，让你不再势单力孤。我认为，找到强力增援是你完成使命最关键的一步，玛丽，你做到了。从完成使命的角度来看，你完全不应该被惩罚，你只是…太累了，你需要休息，需要依靠。与你萍水相逢的我，很荣幸成为了你依靠的对象。你我相识以来，我做的……还可以吧？”

为了完成队长的托付，玛丽独行长路已半年有余。朝夕相处的小队战友，在几天内尽数牺牲，重伤的队长也生死未卜，小镇被原石炸弹炸得千疮百孔，无数平民血流成河，幸存者也将一辈子生活在矿石病无尽的痛苦中，而这一切竟是自己的同僚军队造成的，而后者也被反扑的敌人尽数歼灭。

面对如此悲伤的经历，坚强的玛丽没有掉一滴泪，她把所有的感情都深埋在心底，为了完成使命，她一刻都不敢耽搁，她用自己的积极乐观和强健体质面对流浪路途上的重重苦难，受了再大的打击也不曾伤心叫苦，她阳光开朗的本性似乎丝毫未减，温暖着每一位遇到她的人。然而，即便是她，也无法完全消解淤积的感情和压力，她也有黯淡的那一天。于是，她发呆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入睡后的表情越来越沉重，甚至被熟人突然叫住后脸上都会闪过一丝戒备与落寞。她认为自己能够抗住这一切，她要求自己抗住这一切，她逼迫自己抗住这一切，内心却不知不觉中被孤独一点一点侵蚀着，直到今夜，在维娜温柔的开导下，她才蓦然回首，发觉了这片占据在她内心深处，已经成长了半年的孤独。

玛丽激动地抱紧了维娜，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逐渐浸湿了维娜的胸膛。这位温柔的前辈不仅是自己现实中的恩人【1】，现在也是自己心灵上的恩人。“呜呜呜，维娜…你做得…你做得实在是太好了啊……你…你是我最棒的前辈！”

受到如此深情的赞誉，维娜比起高兴，更多的是为玛丽感到心酸，玛丽将来还要面对更严峻的挑战，而自己很快就要分道扬镳了，玛丽长路难行啊，而自己的路也会非常难走。维娜知道，自己并没有能一直帮助玛丽的力量，所以…

这几天，就让玛丽好好放松一下吧。

“嗯，感谢你的夸奖，你也是我最棒的…后辈。“其实维娜一直都不太想把玛丽看作后辈，她觉得她们各方面都是平等的。

“已经很晚了，睡吧，玛丽。”

“嗯，维娜晚安。“

维娜用手缓缓抚摸玛丽柔顺的长发，安抚着默默流泪的她，两人就这样逐渐进入了梦乡……

【1】具体内容见“萍水真情“番外1：”交友之夜“

8. 清晨

“唔…”维娜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受到被搂住的手臂和紧靠着自己的温暖的小动物，缓缓地转过头，玛丽似乎还在睡梦中，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

不过维娜知道，玛丽早就起过床了，“玛丽，你是几点醒的呢？““唔…维娜在说什么啊，人家还想再睡一会儿嘛~”玛丽微微扭动身体，用双腿和尾尖摩挲维娜的腿，双乳磨蹭维娜的手臂。玛丽调皮的举动不但没有让维娜产生睡意，反倒加速了她的清醒。维娜偏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10点了，维娜长叹一声，醒得好晚，想必玛丽考虑到自己昨天累了，就放任自己睡到了自然醒，甚至还预估了自己的起床时间，让自己醒来后她俩大致还是昨晚入睡时的姿势，这样自己就不会第一时间着急起床，而是多休息一会儿。这也太贴心了吧！维娜侧身环抱住了玛丽，用脸蹭着她的秀发，·“嗯，再睡一会儿吧。”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地洒在了相拥的两人身上，其温暖预示着今日的晴空万里。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是保温袋里的早餐吧，维娜猜测。可以想象到，玛丽一大早醒来，从我怀里小心翼翼地起来，穿好衣服，洗漱，出门帮我买早餐，回来后又换回睡衣小心地回到我的怀里，睡“回龙觉”，中间可能还做了其他事，整个过程我竟然毫无察觉，玛丽真是个小天使！待会儿该如何回报你呢？维娜下意识将玛丽抱得更紧了一点。

……

“哈呜…嗯，真好吃！”维娜叉住盒中最后一小块蛋糕将其喂给了玛丽。两人正坐在阳台的座椅上，对着茶几上的地图和信息终端商讨今天行进的路线，同时享用着维娜的早餐——维娜奖励玛丽将自己的部分早餐分享给她——通过投喂的方式——而早已吃过早餐的后者也相当乐意接受加餐。“这是全城最大的百货中心，离这里不远，我们步行过去，在那里买完衣服后吃午饭，下午你有想去的地方吗，玛丽？”“啊，这里好像有个大公园，看起来不错，去吗去吗？”“好，不过距商场有一定距离，可能坐公共载具比较好……怎么了，玛丽？”维娜看见玛丽正双手托脸，微笑地望着她，“嘿嘿，又是被维娜精心安排好的一天呢，维娜真好！不过，陪我在这里逛街，真的不会耽误维娜的行程吗？”“哦，没事的，我不着急，本来也是要休假的。”其实就算赶着去目的地，自己一开始也做不了什么，维娜暗想。“今天，我很期待哟~”，明媚的晨光下，玛丽笑容灿烂，“哦，我…我会好好安排行程的……”维娜稍稍偏开了视线，“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

玛丽对打扮一窍不通。

“玛丽，转身。”在为玛丽梳好了秀丽的披肩长发后，维娜面对玛丽，开始用客房提供的化妆品为玛丽画淡妆，可能连淡妆都算不上，护肤油、防晒油加上少量淡色的粉底、眼影、唇膏等，种类不多，轻描淡写，更加突出玛丽原生的阳光清秀面容。玛丽的脸软软的、肉肉的，维娜化妆时不禁把玩揉捏了一下，激起后者一阵银铃般的娇羞笑声。

“欸，是苹果味的呢，好香啊！”“玛丽，那个不能吃哦。“在玛丽玩着唇膏的时候，维娜也迅速给自己画好了淡妆，将调好的通讯终端、维多利亚钱币、地图、证件等贴身必需品整理进两人的休闲挎包里，其实两个包都是维娜的，她都不记得上次用这玩意是什么时候了，这次竟然从行李堆里翻出来派上了用场。“好了，走吧。”维娜将白色的挎包递给玛丽，“谢谢维娜，嘿嘿，”玛丽将包斜挎在身上，“把人家打扮得好漂亮啊，”玛丽站在落地镜前看了看自己，脸颊微红，笑意盈盈，“感觉…就像是约会呢，呵呵呵。”维娜脸红了，意识到自己可能准备过头了，强行帮玛丽也准备了，抬起手一看表，11点半了，“要中午了，我们得快点了。”维娜红着脸走出了房门。“好！出发！”玛丽也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

9. 约会

正值7月初，渐入盛夏，维多利亚的郊区并不算很热，但太阳还是很大。

玛丽身着与昨日相同的家乡服饰，哼着与昨日相同的歌谣，带着比昨日更加愉快的心情，迎着明媚的阳光轻快地走着，编织帽遮挡住了正午太阳的刺眼锋芒，让活泼好奇的玛丽可以尽情观赏城市风景。维娜也戴上了一顶白色鸭嘴帽，身着白色的短袖运动T恤和黑色运动短裤配上白运动鞋袜，这是维娜行李中几乎唯一一套称得上是休闲的衣服，穿上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了，变成了一种被玛丽惊喜地形容为“好可爱”的气质，当时玛丽兴奋地喊出这三个字时亮晶晶的大眼睛盯得维娜局促不安。

与保留了大量古典建筑的伦蒂尼姆不同，这是一个现代化的移动城市，作为连接边境和腹地的枢纽而长期往来于郊区，庞大的客流量使其迅速发展成为一个繁荣的商业重镇。即使经历过多年的军旅生涯、流浪之旅，也见识过了各种各样的城市，从小生长在乡村的玛丽依然对这属于家乡而又和她印象里的家乡截然不同的风景感到好奇不已，时不时带着笑容兴奋地向维娜诉说她的新发现，而维娜也配合她望向她手指的方向，耐心地与她谈论这些新发现。

她们很快就到达了热闹的商业中心。这所城市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交通地理位置成功发展起了旅游业，资历尚浅却硬是挤进了各种流行杂志所评选的维多利亚旅游必去城市之列。它的商业街和泰拉其他所谓的“现代旅游城市”长得大同小异，然而这样就是能赚钱，琳琅满目的各色招牌和热闹的气氛引得游客们左顾右盼、流连忘返，玛丽也成为了其中一员——只不过她的注意力基本都集中在那些她没见过的新奇小吃上。看着东张西望却有点犹豫的玛丽，维娜不禁心中偷乐。“我们买个冰激淋吃吧，我请你。”维娜伸手拉住了玛丽的手，主动提议道。“欸欸？我…我可以不吃的，况且还要花维娜的钱什么的……”然而玛丽惊慌的语气和逐渐泛红的脸颊暴露了她的意愿。 “放轻松，玛丽，”维娜用温柔而诚恳的眼光望着玛丽， “我们在约会，不是吗？”被维娜用自己说过的话“反击”了，玛丽的脸更红了。不过维娜的目光，令她十分安心，两人对视几秒钟后，玛丽脸上重现了朝阳般的笑容。“谢谢维娜！”玛丽反拉着维娜走向一旁的冰激凌店，“我还想吃那边的苹果派，那个我请你，好吗？”“好好好……”嘴上答应着，维娜满脑子却是玛丽的美丽笑容。

……

当两人进入目标的百货商城时，已经将近12点半了，此时人流集中在了美食区，早饭吃得晚又吃了很多小吃的维娜和玛丽并不饿，于是就按照维娜的规划直接来到了卖女式服装的楼层。一进入这个楼层，玛丽立即局促不安起来，各式各样的现代女式服装充满了她的眼帘——她对时尚一窍不通，更别提纷繁复杂的现代服饰了。玛丽慌张了，眼睛开始失神，不过还是努力地去捕捉她认为适合维娜的衣服。维娜当然知道玛丽的这一难处，不过这种礼物也确实是自己所缺少的，玛丽即使不擅长，也要为朋友挑选合适的礼物，这样的玛丽真的很可爱。“没关系玛丽，什么样的衣服我都行哦。”维娜安慰道。“嗯……好…好的。”不过玛丽的压力并没有减轻。

不出意外，玛丽在色彩、款式的搭配上完全不在行，选出来的裙子、裤子和上衣单独看起来都不错，而一旦搭配起来就一言难尽，甚至玛丽自己都看不下去，换了又换，急得直冒汗，连店员都忍不住开始推荐搭配方案了。不过维娜倒是乐于充当玛丽的试衣架，对于玛丽关于衣服搭配好坏的回答都是“还可以，玛丽喜欢就行”，也婉拒了店员的好意，毕竟是玛丽自己鼓起勇气提出的送礼请求，还是要把最终决定权给她。

“维娜，这…这件如何？”

显然，玛丽对她的选择已经没有信心了。由于实在不擅长搭配，玛丽这次直接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清纯风，整体偏宽松，兼具外出休闲与居家的款式，面料是轻薄的无纺布，裙摆没过维娜的膝盖，使整个人显得很轻盈。维娜照着镜子原地转了一圈，上次穿连衣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维娜的思绪飘到了久远的少年时期。

“很不错，玛丽觉得如何？”

平心而论，以这件的效果来看，维娜这次说不出“还可以 ”了。而旁边的玛丽已经看呆了，穿上这件连衣裙的维娜，收敛了平时强大的高冷气场，变得更像一位美丽、温柔、文静还有点天然呆的大姐姐，而这，几乎就是玛丽心中维娜最美好的形象。玛丽越看越入迷，直到维娜轻声呼唤她，玛丽才回过神来。

“好…好美！”玛丽激动地叫出声，“就决定是这件了！”

“好的，谢谢玛丽了。”维娜也为玛丽感到高兴。

“欸嘿嘿嘿…”

……

如释重负的玛丽跑跳着，哼着小曲，甩着装有维娜原来衣服的袋子，高高兴兴地前往美食区，维娜也在一旁快步跟着。这时，她们路过了一家画风独特的服装店，维娜突然两眼放光，拉住前面的玛丽就往店里走，“欸欸？维娜？”

没过多久，一位甜美可爱的lo瓦伊凡“少女”就出现在维娜面前，神情扭捏，满脸通红。“维…维娜……好看吗？”

lo是lolita的简写，是以古维多利亚及其周边国家地区的各种传统贵族服饰为基础发展而来的一类现代少女服饰的风格，因其华丽、优雅而又比正式礼服轻便、廉价而大受城市年轻女性的喜爱。

玛丽头戴白色花形头饰，身着粉白色系长袖百褶花边连衣短裙配白纱内衬，脚踩粉色低跟lo鞋和花边过膝白丝，属甜美风，配合玛丽的娃娃脸，以及阳光活泼的气质，活像一个从梦幻国度到来的邻家少女。可爱的玛丽穿着可爱的衣服露出如此可爱的神情，维娜表面淡定，内心已经有点神魂颠倒了。

“非常漂亮，我觉得很适合你，玛丽。”维娜为了这一刻，暗地里做足了功课，而正是玛丽，给了她最后实现的机会。

“维娜为什么要给我买这身衣服呢？”玛丽向维娜走了几步，脸颊依旧赤红。

维娜的目光柔和了起来，露出淡淡的微笑：“在我的生日一周之后，便是你的生日，这是我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维娜话音刚落，玛丽便睁大了双眼，脸颊的红晕霎时扩散开来，直至耳廓，这一刻，她想起了快要被自己忘却的生日。一年前，是风暴突击小队的战友们为她筹备了一个热闹而难忘的生日，那时，她曾许愿战友们接下来的一年内能够平安无事。转眼间，一年过去了，世事变迁，物是人非，日渐蔓延的自责和孤独逐渐占据了玛丽的内心深处，即将埋没掉包括玛丽生日在内的诸多美好回忆，而正是维娜前辈，点亮并唤醒了这一切，今年，她又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了。与维娜相逢，她是多么的幸运。“维娜！”玛丽张开双臂扑进了维娜的怀里 “真的…非常感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维娜也抱住了玛丽，一手搂背，一手抚头。“玛丽喜欢，就好。”两人在店员和其他顾客惊奇的目光下，相拥许久。

……

两人到达美食区时，已经将近15点了，正好是人流量较少的时段。在玛丽的意愿下，她们选择了一家有着鲜红色招牌的炎国餐厅，又在玛丽的意愿下，她们点了店里的招牌菜——一个杂烩了各种食材的大锅——不同于玛丽做过的维多利亚乡村炖锅，它是辣的，非常辣！辣得玛丽紧皱眉头，呼吸急促，眼泪都快出来了，维娜也被辣得涨红了脸，紧急加点了一大壶冰水，大半壶下肚，才堪堪把两人嘴里的火灭了下来，两人缓过劲后，看着狼狈的彼此，玛丽开怀地笑了，维娜也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呼——复活了。”玛丽叼着甜甜的苹果味冰棍说道。冰水仍无法完全抵消那惊人的辣度，勉强吃完后两人看上了附近一家冰棍店的彩色冰棍，各买了一根给嘴巴降温。“对不起维娜，辣着你了，我不该选这家餐厅的，是我冲动了。”“没关系，我觉得还挺过瘾的。”维娜委婉地安慰着内疚的玛丽，她完全不在意自己被辣着，却在担心这么辣的东西会不会刺激玛丽的肠胃，回旅馆前有必要去买点肠胃药。“玛丽以前吃过辣吗？”“唔……在家里的时候没有吃过，流浪的时候吃过一些，罗德岛上的炎国辣味菜品也品尝过，但今天的真的要辣很多呢，呵呵呵。”普通辣度都这样，最辣的怕不是能抗衡罗德岛炎国春节特供的麻辣火锅，维多利亚现在有很多这样的正宗异域餐厅吗，变化真的不小啊。维娜一边思考着，一边跟随着仍旧哼着小调心情无比愉快的玛丽前往商场出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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