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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db:作者] 2025-08-05 08:34 5hhhhh 3430 ℃

  對於領教那位的名諱,也僅止於初次照面。

  無數散架的骨骼還不受控,任何一個細胞都拒絕他的使喚,眼神從紋絲不動的指尖回到天花板上,動動嘴便唇瓣龜裂,腥甜的鏽味暫且緩和對水分的渴望,他這才想起距離上次記憶以來究竟幾天滴水未沾。

  伏黑惠的意識緩慢回歸,理性驅使記憶逐漸明晰──

  倏地炸裂、

  劇痛破開他好不容易連結起的精神,高強度轟炸著每根神經,顱內轟鳴嗡嗡作響,眩暈發作得難以聚焦,劇烈得他想將五臟六腑全數吐出。哨兵強大的感受力於此時如同劇毒,每一道攻擊簡直都要他的命,劇烈的不適湧入四肢百骸,張牙舞爪地撕裂他的身體。

  一道熟悉的女聲在腦海裡化作躍動的音符,沒什麼起伏,他卻仍能擺在幾個音階:

  「醒了?預估的時間還是精準到令人發毛。」

  他想說些什麼,思緒卻沒清晰到能組裝起任何文字,即便組起了身體狀態也不允許。從未感受過的椎心刺骨,他沁著冷汗、急促地吸吐,寒毛不由自主地豎起,感知著身體不斷發出崩潰的警訊。

  異於常人的感受力仍能辨識現在此時此刻所處的環境、身邊的人、刺鼻的消毒水味,混雜著儀器細微的雜訊音、注射性的藥味、帶自己血的針筒所在、即便七層隔音處理後仍然作為背景音的空調,脈搏、血液流動、筋膜拉扯、神經間傳遞的細微電流。

  一切都過剩到想將自己拋至與世隔絕,直至永恆的安寧。

  觸控的按鍵音響起,是電話:

  「悟,伏黑醒了。」

  無法過濾的感受衝擊得腦腔既渾沌又極其鮮明,如同多年前他覺醒哨兵體質的那天起,世界嘈雜得他頭痛欲裂,藉由塔的訓練他早就學會共處,而不是被世界昭彰地倒灌森羅萬象──就像是有人重置了他對自我的調整般。

  靜止。

  永無止盡瞬間停止傾瀉。

  『──有誰,

     打散了我的精神領域。』

  震撼的事實使他拾回片刻的理性,在深不見底的陰影裡他找不著任何人遺留的痕跡,但嵌合暗翳庭卻安分守己,好似浸泡在羊水裡沉浮等待餵養,發脹的安心感既陌生又無比通透,彷彿他早該如此、早該接受某個人與他水乳交融。

  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嵌合暗翳庭協助撈回破碎的主控權,隔絕的不僅是來自萬物的雜訊,甚至連自身的痛覺都能一併屏除。

  那人不著痕跡地引導嵌合暗翳庭隔離意識與肉身,在不影響主觀意識下將其指點得如魚得水,彷彿這是與生俱來、同呼吸一樣的本能,相較那些長年研究下、塔為哨兵所特製的裝備堪稱劣質。

  篩選出來自電話那頭的回應,清晰得放大數倍:

  「他是會預言而不是最強嚮導吧,我馬上過去。」

  ──最強嚮導?

  昏迷前的記憶終於不受痛楚影響,在腦海快速回放──小隊首次被授予的任務、團隊嚮導倒戈暴走、精神襲擊、敵營甚至挾持人質──津美紀、津美紀也受到波及,明明是沒有受過精神訓練的普通人,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

  「津、津美紀…!」

  「──?!伏黑津美紀目前在塔內的醫療收容機構昏迷中,無生命危險也無清醒跡象。」

  家入硝子倉促地回覆、轉身就對螢幕上顯示為任務中的另一人發送一段細微的電流脈衝,這是僅為哨兵聽覺範圍所設置的高頻訊號,伏黑惠看見那端顯示的代碼名稱立即回傳了文字,如同對方早已預料他的視線:

  "恢復不錯,再接再厲。── Addiction."

  他的狀態清明到即便同時咀嚼伏黑津美紀的現況與對方的挑釁,也能輕而易舉地明析兩個重磅消息:

  一是伏黑津美紀遭受精神攻擊後重度昏迷;二是那位隨意闖入極度抗拒嚮導的嵌合暗翳庭瞎裡攪和的,便是前些日子五条悟收編的一組哨兵與嚮導。

  「看來是寫給你看的,他離開前也留了話要我轉達,不使用錄音設備的原因是你可能會對聲音有反應。」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闖進聽覺範圍,單個步伐的距離甚至超越他的身高,從出現不消幾秒就立刻在門邊響起。伏黑惠此刻無從比較五条悟的行為舉止,是出自那起事件後塵封的情感萌發、抑或他本就如此隨心所欲。

  高大的男人神色愉悅地大力敞開門,一點也不顧慮哨兵對所有的感官有多敏感,最強這麼胡搞下來不曉得又有多少哨兵需要嚮導調整,那個男人操著成人的嗓音道著幼童的牙牙學語:

  「惠惠~!!!我們惠惠睡美人終於清醒了嗚嗚嗚──…」

  幸虧家入硝子沉著的語調與有意義的內容,使伏黑惠額上的青筋褪得快:

  「──他的留言是『短時間內碰觸到與虎杖宿儺相關的精神殘穢就會加重副作用。』」

  果然是來自仙台的虎杖雙子。伏黑惠對於另一位倒是熟稔,作為同窗、同個小隊成員、隔壁寢室的鄰居,以及他得以自滿地稱之朋友。

  除了初次見面,他也只在走廊上撞見過虎杖宿儺幾次出入隔壁寢室,約莫是前來對雙胞胎哥哥進行調整。

  只是以糟糕至極的第一印象與對嚮導一致地厭惡,即便是友人虎杖悠仁的精神滿布對方的調整軌跡,若非藉由儀器屏蔽,他也無法與友人相處超過一小時,生理上的嫌惡肯定使他乾嘔。

  何況僅只殘穢也強勢張揚,與對方匿跡的行蹤相較幾乎是光譜兩端。

  「……監視課…怎麼有空、治療…?」

  「因為被虎杖拜託了?」

  「欸欸…我也有請求宿儺的協助啊,怎麼只有悠仁的功勞!!」

  「基於不暴露弱點的理由,所以你大概不曉得,那對雙胞胎還挺照顧彼此的。」

  伏黑惠清楚並非不暴露弱點,明顯是塔以虎杖悠仁為籌碼要脅虎杖宿儺的屈服,在五条悟的遊說下僅有虎杖悠仁歸於名下陣營,而虎杖宿儺則在塔的監視中周旋。

  雖然五条悟承諾不會讓塔傷害虎杖悠仁半分,所以虎杖宿儺大可安心地去做任何事,但事實是五条悟的任務自此後被安排得緊湊重疊,而虎杖宿儺被塔納入了監視課罪犯管理組,其任務內容皆為極機密,行蹤成謎。

  以及虎杖悠仁有意地藏起虎杖宿儺的相關資訊,獲得消息的管道近乎渺茫,伏黑惠原先以為是虎杖雙子尚未對東京塔卸下心防,畢竟那兩人極為仇視惡名昭彰的仙台塔,但看來另有其由。

  本次的協助營救大概也已經獲得了高層准許,至於是虎杖宿儺基於虎杖悠仁的請求而向上呈請,還是五条悟壓著大佬的天靈蓋被迫通過,伏黑惠對真相為何完全沒有興趣。

  他只想知道感官與情感都極為敏感的哨兵怎麼會釋出自己的嚮導,照理來說精神結合後會產生強烈的佔有慾,為安撫哨兵的精神而明文綁定。

  「…他不是虎杖的嚮導嗎?」

  許久未發聲的聲線終於找回對言語的熟悉感,專為哨兵打造的病房控濕控溫,此時開口倒也不至於乾燥得令人髮指。

  「沒辦法,他是目前和你相性最高的嚮導,換作其他嚮導會被你的精神領域攻擊到崩潰吧。」

  「啊、不過惠是宿儺相性最低的哨兵喔!宿儺和塔內其他哨兵的相容率都超過80%,尤其是悠仁高達100%,但你們只有30%耶……」

  「另外,仙台塔被宿儺支配的那天,你見過他的『精神污染』吧。」

  伏黑惠點頭,兩百公尺的精神支配範圍,如同邪教儀式佇立於血海般精神突觸裡的仙台塔哨兵與嚮導,悶不吭聲地徒手擰斷彼此的肱骨。

  而虎杖宿儺在之中竟能與最強哨兵五条悟互毆得難分高下,伏黑惠即使與使用一分力的五条悟對練也遍體鱗傷,當下那個高大的男人至少施上五分力。

  從沒見過比這還糟的第一印象,強到逆天的精神能力,同時操以體質能力都直逼頂級哨兵,頂著與虎杖悠仁相同的面孔,腥紅的眼裡散發異常危險的氣息。

  「『被宿儺調整就會被汙染』那是對外說法,實際上那是他為了降低副作用而使用的特效藥。」

  「我以為…那是他的惡意。」

  「那不是宿儺自願的喔,高相容性與精神能力帶來的副作用,對宿儺來說他的天賦更像是詛咒,被調整過的哨兵輕則拒絕伴侶嚮導,重則精神失衡情緒錯亂,佔有慾與攻擊性高漲,無時無刻都只想要宿儺的調整。」

  「後來那孩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對調整對象施以精神汙染,更精準地說、是在精神領域裡憑空製造出了『對宿儺的恐懼』,顯著地減少了副作用效應。」

  憑空洗腦?這人還能多噁心,虎杖宿儺不只會拿精神攻擊侵略,調整、治療、修復不在話下,甚至還能在潛意識構成的精神領域裡憑空構築或是竄改情感,並使其紮根深埋造成不可逆的影響。

  別說恐懼,其餘如順從、臣服等情感一旦被潛意識執行,虎杖宿儺甚至能以一人之力編制軍隊,只要他想、他就能做到──被親自調整後他深刻體悟,除了五条悟外應該無人能招架虎杖宿儺的精神──你無法抗拒。

  「但以你當前的精神衝擊,虎杖和悟都阻止宿儺進行精神污染。」

  「當下惠再受到精神衝擊會暴走吧……」

  難道他還得感謝虎杖宿儺未經允許擅自闖入嵌合暗翳庭,沒對他實施精神污染?伏黑惠苦笑,他又何德何能抵抗這嚮導的所作所為,只慶幸虎杖宿儺沒對他下毒手──不對、伏黑惠的眉頭不自主地揪成一團。

  「…副作用和暴走有什麼區別。」

  「理論上定義為『成癮』,差別在於只要宿儺在你身邊進行精神疏導,你就與平時無異。另外由於你是宿儺有史以來調整過相性最低的哨兵,為了彌補相性差異他得釋放出更多精神對你進行調整──言下之意,你的『癮』可能是史無前例地嚴重。」

  「這算是救了我還是害了我……」

  「和宿儺說出一樣的話呢。」

  「還有就是任務的部分啦!基於宿儺的工作無法被取代,惠的癮性程度可能非常嚴重,因此高層指示接下來惠得和宿儺組隊參與機密行動。

  雖然任務難度瞬間升級好幾倍,但總比你和經常被宿儺調整的悠仁組隊的風險低,難保你哪天突然暴走攻擊同伴。」

  伏黑惠方才靠嵌合暗翳庭壓下的頭痛欲裂幾乎可以炸成腦花,他也沒出過幾次任務,因為此次C級任務造成精神衝擊就被迫與他最嘔心的職業組隊,S級的機密任務難度他難以想像,而且看那傢伙的訊息風格似乎也不是多好相處的對象。

  雖然失去了團隊嚮導吉野順平,但要離開虎杖悠仁與釘崎野薔薇所在的團隊他心裡並不好受。

  「我也會跟宿儺一樣被監視嗎?」

  「果然注意到這點了,不愧是惠。你們都會是自由之身,這也是宿儺答應成為你的伴侶的原因。」

  ──?!

  今天他得到的訊息量夠多了,伏黑惠即刻就想下線徜徉在他莫名溫暖的潛意識裡,畢竟他深知身體仍需休養,可以的話改天再來面對這一切。他只想逃避,拜託,不要再提供更多資訊了,真的。

  「雖然宿儺說了你傷好以前不能看見殘留大量精神殘穢的悠仁,但──」

  伏黑惠早該知道他的養父不會讓他失望。

  「我想對高層做點小小的惡作劇。」

  「悟、你該不會!!」

  即便是莫名提升敏感度的伏黑惠也難以察覺動靜,肯定是五条悟從中進行感官干擾,這是那起事件後存在於他精神領域裡其中一道盾的能力,看他笑得狡黠的樣子肯定沒安好心。

  「伏黑!快住手!!你怎麼可以傷害家入──」

  瞬間、門再度被扯開,發出迸裂永久性毀壞的巨大聲響。虎杖悠仁倉促地衝進病房,足以瞪穿的琥珀裡滿是擔憂與恐懼,極強度的脈搏幾乎使在場的哨兵共鳴。

  ──靜止。

  「五条老師…!你怎麼也在這?!你不是說家入老師被暴走的伏黑襲擊,但你無法及時趕到阻止,所以才叫我來的嗎!!」

  刺耳倉皇的電流脈衝砸進三位哨兵的腦海,家入硝子的指尖發顫得不利索,共鳴的脈搏聲越發急促,其中一個已經偏離正軌,心跳硬是快上兩倍,令其他內心警鈴大作。

  伏黑惠的腦袋嗡鳴作響,他近乎無法呼吸,全身劇痛無比,僅有一句話如空襲警報般猝地壟罩所有意識層面──

  「──為什麼你身上有我的嚮導的調整軌跡。」

  撕裂的聲線連同精神屏障瓦解破碎,崩裂剎那視野被吞噬所有光線,黑影狂嘯著重擊現場,暴走的精神領域遷怒般地絞緊膠著,如潛伏於影的巨蛇,蟠踞於此要將所有生吞活剝。年輕哨兵被嵌進牆裡昏迷,嚮導在最強哨兵懷裡頭部失血。

  成癮者支使支離破碎的骨架,絲毫不顧七孔竄湧的血液,笑得恣肆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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