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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红楼(1-266) - 28,3

[db:作者] 2025-08-05 16:01 5hhhhh 1240 ℃

  贵全一如既往的对宋清然和颜悦色道:「太子殿下就在陛下身边。」

  宋清然装作恍然道:「原来太子殿下已先一步赶到了,嗯,却是一国储君的应有之风范。」

  于峰此时还不明白这背锅之人是谁就白混官场数十载了,应声接道:「既然太子殿下已先我等一步,那我们便也到万寿观外请见陛下吧。」

  这万寿观外咬字极重,群臣也大多明白于峰的意思,加之太子也在,便不再执着反对,随于峰一道,向万寿观行去。

  万寿观中,顺正皇帝刚服用了一颗金丹,正坐在龙椅上,半盘着腿,闭目打坐,呼吸深长,绵绵不断,如非偶因身子虚弱而晃动一下,真好似入定一般。

  万寿观主顺正亲封为龙华道长,也陪在身后打坐。而太子宋清成有如孝子一般,在身边殷勤的伺候着。

  直到殿外开始出现喧哗之声,又等数刻,只有贵全进殿,仍不见群臣进殿,顺正才睁眼对贵全问道:「殿外为何喧哗,群臣又为何不进殿请安?」

  顺正打坐时,是不许有人出声,贵全见陛下发问,才赶忙低头躬腰回道:「回禀陛下,诸位大人在殿外请陛下移驾乾清宫。」

  顺正大怒,朝会岂有皇帝移驾之理,便命道:「传朕口谕,命于峰领群臣即刻觐见。」贵全急忙起身到殿外传旨。

  于峰不敢违逆便要觐见,可此时六科给事中却联名封驳旨意,言道:「君命受妖人蛊惑,有违祖宗社稷,臣等不敢从。」

  顺正听到回话,气的咳嗽连连,自从年后大病一场,身子一直虚弱,也不知是否真是问道金丹之效,顺正近些时日虽未痊愈,也未能行房,可精气神确是好转,因此对这位龙华道长更为信服,更准备再选一吉日,由龙华道长做法,选一年轻至亲之人为引,助自己行还阳之术。

  此时口谕被臣子封驳,本就是帝王之耻,自己亲封之人也被称为妖人,而这妖人还在自己身边。顺正岂能不怒。

  「来人!都给事中赵宁臣,前有叩阍殿前,后有无君无父出言不逊,仗三十。」

  顺正身边的护卫太监早就对这些眼高于顶的文臣看不顺眼,平日里装清高,扮廉洁,背地里风花雪月,纳才女,玩名妓。玩就玩了,不时还到处炫耀,让这些没有生理功能之人如何能不嫉妒,最为可恨之处是这些文臣对顺正帝身边持事太监还算客气,对他们则是心情好了叫一声公公,心情不好则一口一个阉人。

  顺正金口玉言一出,护卫太监首领便领命率人出殿,站在群臣所跪的台阶之上,看着阶下黑压压一群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群臣,冷笑一声,也不说话。

  于峰本就对这太监不顺眼,此时见他如此胆大妄为,怒喝道:「竖子阉人,尔敢!」

  这护卫太监首领也是一惊,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所站位置好似群臣在跪拜自己一般,被于峰高声一喝,才清了清嗓子道:「陛下口谕,都给事中赵宁臣,前有叩阍殿前,后有无君无父出言不逊,仗三十。」也不待于峰再言,又道:「来人,行刑。」

  虎狼一般的四名太监一拥而上,托着跪在后排的六科都给事中赵宁臣到阶前,按在地上,掀起官袍,便欲行刑。

  「慢着,国朝祖制,六科给事中有纠举弹劾百官、规谏天子之职,除谋逆之罪,如有过错,也应交三司会审,怎可因职动刑。」

  赵宁臣见次辅于峰为自己进言,群臣亦也汹涌气愤,大喊:「国家养士百年,我辈直纳进言,正在今日,仗节死义,忠言陛下。」

  群臣汹涌之意吓得护卫太监首领浑身一颤,后退一步,为掩饰自己胆怯之意,急急吼道:「陛下口谕已出,行刑。」

  在「啪啪」的庭杖下,赵宁臣边鼻涕眼泪直流,边高声与群臣叫道:「国家养士百年,我辈直纳进言,正在今日,仗节死义,忠言陛下。」

  三十庭杖打完,太监又鱼贯回到殿内复命,仍不见顺正皇帝新的旨意下来。

  宋清然看不下去了,如此僵持,于国于民都无好处,顺正固权威慑,百官得一世清名,而江汉平原百姓仍受洪涝之灾,无人过问,白莲妖众仍在祸害百姓,不得安宁。

  便起身对群臣言道:「功过事非暂且不提,如今江汉百姓正等赈灾之粮嗷嗷待哺,白莲妖众在祸害百姓,诸位理应先放下成见之争,处理完朝政之事,再议是非对错。」

  于峰附和道:「燕王殿下此言大善,吾等做事应以天下百姓安危为重。」勋贵也欲去打着圆场,此时顺正又有口谕传出:「朕知众卿遵从祖制,为国为民,然朕身体有恙,万寿观实乃养气之所,众卿如此逼迫,欲行忤逆之事?」

  顺正静下心来,也对这百官纳言也有些忌惮,虽不惧怕其逼宫造反,总不能一股脑都杀了,便又让太监传此口谕,想息事宁人。

  百官见顺正难得服了软,又有人领头,才不再坚持,顺坡下驴,一同搀扶着被打的站不起身的赵宁臣一同进殿朝会。

 

              第二百零七章

  推迟近两个时辰的朝会在有些安静怪异的气氛中正式召开,顺正帝半闭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偶尔的咳嗽声在安静的大殿中清晰可闻。

  于峰作为今日朝会百官之首,出班疏陈道:「近日洞庭湖、鄱阳湖连降暴雨、大暴雨使长江流量迅速增加,洪水在宜昌至汉口之间大量决口分洪,圩堤普遍溃决,荆江大堤虽未决口,但监利以下荆江北岸堤防多处溃决,江汉平原与洞庭湖区一片汪洋,南岸松滋县庞家湾黄家埠溃堤,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臣恳请陛下,从户部拨银币八十万枚,由工部大臣督建防汛。」

  「准!」顺正稍一思考,便同意。江南本就赋税重地,不容拖延,防汛赈灾是题中应有之意。

  户部尚书汪则伦出班启奏道:「启奏陛下,历年来,赈灾防汛都是贪腐案频繁之地,赈灾防汛不仅经手赈灾款,还要征发徭役、民夫运送赈灾粮,臣以为此次应遴选一清廉忠君之御史,专项指挥赈灾、防汛事宜。」

  顺正帝点头问道:「赈灾御史由谁担任合适?」

  户部尚书汪则伦回道:「臣以为户部右侍郎何芳明可任,何芳明何大人为官清廉不说,经手户部粮款不下千万从未有过差错,由他任赈灾御史定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户部尚书汪则伦是太子一党,户部右侍郎何芳明更是太子门人,要说为官清廉,群臣也只能呵呵,太子钱袋子里重要肱骨,只看太子每月花销,便知此中猫腻。

  只是这都非能放在台面上来说的事情,群臣自是不会说破,对何芳明任赈灾御史一事不置可否。

  工部左侍郎出班启奏道:「臣以为,术业有专攻,此次赈灾虽也重要,可赈灾粮款一向是拨付到地方州府,由地方州府统一发放,朝廷只需严加监管便可,而防汛才是头等大事,荆江大堤已是危在旦夕,一旦溃堤,后果不堪设想,何不把御史之职交与专业之人担任。」

  工部左侍郎虽未推荐人选,可这句术业有专攻,已是指明方向。

  顺正自是知道,此番争论还是逃不出一个钱字,这些官员,雁过拔毛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贪多贪少之别,区别只是,所贪之银是流到太子口袋还是赵王口袋。

  顺正抬眼扫了一眼太子宋清成,见他面无波澜,平静自如,又看了眼原本应是赵王顺清仁的位子,才想起赵王此时早应到了广宁府,再过几日,报平安的信也该送到。

  「清仁也不容易,常年征战在外,从无怨言,如不是他在子嗣方面……」顺正帝想到这,又看了眼宋清然,见他低着头,不知又在想着何事,也是心中一笑,这幼子愈发出息了,就连一向不待见他的和顺公主都难得说过他两句好话。

  「清然,你可有合适人选推荐?」顺正突然开口问道。

  「呃,启奏父王,儿臣没有,赈灾御史之职关系重大,儿臣还很年幼,全凭父皇和各位大人的安排。」

  宋清然以退为进,如他赞同工部推荐,反而适得其反,人人都知,虽他羽翼渐丰,朝中也有官员支持,可还是势单力薄,仍算是赵王一党。

  次辅于峰出列道:「臣推荐一人,此人持重老成,做事不偏不倚,应能胜任赈灾御史之职。」

  「哦?」顺正也来了兴趣,于峰这话虽未明说,可顺正也听出『做事不偏不倚』所指之意,那就是此人非太子党,也非赵王党。

  顺正问道:「推荐何人?」

  「臣推荐工部员外郎贾政任此次赈灾御史。贾大人为人刚正,从不参于朝争,勋贵身份,又是燕王殿下岳父,到了地方,也能弹压地方,州府官员不敢多生是非。」于峰并未看宋清然,说完此言后便退回列班中。

  太子宋清成心中有些警觉,「这于峰怎么突然倒向赵清然这边,他一向是不选边,不站队,同自己和赵王关系都很融洽,此次却是何意?」

  实则于峰也只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贾政本也是可用人选。

  「清成,你意下如何?」还未容他多想,顺正便问起太子的意见。

  太子宋清成急忙答道:「启奏父王,儿臣全凭父皇和各位大人的安排。」

  宋清然都摆明不参于推荐,他也不便明目张胆推荐自己门人。

  「各位爱卿是何意见?」

  「臣附议。」

  贾政是次辅推荐,太子和燕王都没意见,太子党一时也寻不出反对理由,赵王党官员也倾向此人选,毕竟燕王赵王本就一体。

  「准奏!加封贾政为光禄寺少卿,内阁行文,吏部任命,从速从快,即刻赴任。」

  万寿观不比乾清宫,此处较为空旷,吊在万寿观朝会车尾的贾政本听不清殿内所议之事,直到同僚恭喜自己,才知自己被任命赈灾御史,加封从四品光禄寺少卿衔,当下也是高兴万分,多年五品之职总算是升一了步。

  如说在赈灾一事上百官还算默契,那在处理白莲教作乱一事上则就有很大分歧了。

  对于匪首讨剿意见一致,可对盲从百姓处理意见不一,有说凡造反者,一律当斩,有说百姓盲从,只为活命,只杀匪首便可。

  工科给事中李从英疏陈道:「奸民聚众滋事,为妖首蛊惑,京畿亦有迁徙逃亡之流民,实为饥寒所迫,臣以为可只纠匪首,盲从百姓可宽慰之。」

  御史给事中陈良林也附议,并且奏请朝廷在京外增设粥厂,以解穷困百姓的燃眉之急。

  这疏陈本也是很多官员倾向,却让顺正帝发怒道:「身为言官,为乱民饰词卸过,其心实不可问,即治以袒贼惑众之罪。」

  白莲教算是聚众造反,虽说算是谋逆,可这等盲从百姓,可杀可抚,李从英、陈良林所提疏陈也算是从本心出发,并无偏袒之意,顺正此言一出,百官也是心中一惊,「这是要借题处置封驳旨意一事。」

  虽有于峰带头求情,可顺正仍是判了李从英、陈良林流放琼州为官。后补之人内阁提名,日后再议。白莲教作乱一事,交给江南总督于则晚以剿为主,乱民凡有抢劫、杀人者,一律当斩。

  顺正帝的铁血手腕也让百官知道,这位马上皇帝虽老矣,可敢触之逆鱗,仍有雷霆霹雳之手段。

  宋清然本以为无人再敢提伍进之事,可军机处大臣刘海忠仍是奏禀道:「皇卫司指挥使伍进虽领皇命,却不知尊卑,冒犯首辅,陛下判定为留职待查,还请陛下明示如何来查,如真有杀人灭口以卸责任之罪,该当如何处理?」

  顺正帝看了一眼刘海忠道:「伍进身为皇卫司指挥使,便算是天子家臣,命燕王宋清然领内务府中人,彻查此案,如真有杀人灭口以卸责任之罪,按律处置,如只是冤屈,恢复指挥使一职。」

  宋清然未想到这案子最后落到自己头上,也是一愣,出班启奏道:「儿臣遵旨。启禀父皇,儿臣以为伍大人一案,先不管是否为杀人灭口,江可富却是他直系手下,冲撞赵大学士在先也是实情……」

  众人听到此处,都以为宋清然要借此事落井下石,准备一起附议严处伍进时,可宋清然话风一转,接着道:「可毕竟伍大人皇命在身,身为皇卫司,保护父皇安危是职责所在,虽冒犯赵大学士罪不可赦,也情有可原,儿臣以为,在查明事情原委之前,先让伍大人向赵大学士负荆请罪,禁足在家待查,待事情水落石出后,再以父皇之言,该按律处置就按律处置,该官复原职就官复原职。」

  此话在外人看来,很是中规中矩,不偏不倚,可宋清然自己明白,这伍进确是冤枉的,凶手就是自己,上哪查出伍进的杀人灭口证据。

  于峰点头道:「燕王殿下此言老成,确是处理此事的良策,赵大人是百官之首,面圣亦是他的本职,皇卫司擅加阻拦,并冲撞赵阁老,负荆请罪是应有之意。」

  众臣本想借此事严惩伍进,见宋清然与于峰都带头如此处理,也只得偃旗息鼓,待首辅赵塘江回归,再做定论。

  太子方面则以为宋清然只是表面上卖个好,实则要置伍进于死地,案子由宋清然来查,想安点证据确是轻而易举。伍进此人不止对太子府油盐不进,对燕王府也是没过好脸色。

  正看向宋清然时,宋清然又启奏道:「启奏父皇,儿臣年轻智弱,怕辜负父皇期许,想请太子殿下协同查办,不知父皇与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顺正问道:「清成意下如何?」

  「果然想拉自己下水,一同阴皇卫司。」宋清成暗自揣摩宋清然的本意。

  「启禀父皇,儿臣相信三弟能力,定会圆满处理好此案,一案不经二手,如需儿臣出力,定会义不容辞。」

  见宋清然面色有些失望,更加确信心中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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