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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转吉原-雪屋-高尾篇,1

[db:作者] 2025-08-05 16:01 5hhhhh 7440 ℃

I

第二日的午后,由纪早早驻足在雪屋门口,在花魁游街的终点处,等待着高尾的到来。自从昨夜下定决心选择高尾,自己便一掷千金为花魁游街而上下打点,同时准备将一块西洋表盘赠予高尾。这个骨子里偷着邪魅的花魁终究还是自己心中的挚爱,比起懵懂的少年和老成的伊吕波,高尾总是充满活力,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绝不是花魁第一个客人,也知道这情话虚假,可在这吉原,除了欲望,什么都不是真实的。

“快了。”半藏站在身后说道,顺着他指的方向,由纪看到了在人群中缓缓向自己走来的高尾。他穿着厚重华丽的和服,踩着复杂漆面的高屐,走着内八交替着外八的步伐,身边熙熙攘攘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今晚有人点了雪屋的花魁!”

“高尾的姿色实在是吉原最美也不为过!”

“这阵仗怕是哪一家的大小姐吧!”

……围绕旁观的女人们纷纷投来爱慕与嫉妒的目光。

由纪听着,笑着,这个高贵的男人值得自己的挥霍。

高尾徐徐走到由纪的身边,意外地,他挽起由纪的手,“久等了,我的公主。”

“你对任何客人都叫公主吗?”由纪有些意外的脸红,却还是冷静下来,她想自己快要喜欢上这个妖娆的尤物了,可是转念一想这是徘徊在女人们之间的戏码罢了。

“不是哦,”高尾牵起她手,吻了手背,“我只对你这么说,由纪公主。”

他闪烁的瞳孔露出恶魔的微笑。

实在是美的不可方物,高尾棕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双鬓落下长长的两缕秀发,搭在胸前。魅惑的眼神充满了星辰般的神秘,上扬的嘴角试图做出真诚的微笑。

夜幕降临,随着宴会中的歌舞升平,由纪已酒过三巡。高尾牵起由纪的手,“今晚,成为我真正的客人吧。”他将由纪带领至自己的寝室。

昏暗的蜡烛下,高尾关上木门,由纪坐在席间,观察着小巧精致的房间。与宴会厅不同,这里没有敞亮的灯光,而是厚重的丝绸床帘和几根香薰蜡烛,香味使人在酒后开始迷醉。在浮世绘的屏风后,有一张刚刚铺好的床。

“今夜我们就是夫妻了,仅限今夜。”高尾将身上厚重的和服衣带,只剩一件里衣。说罢捧起由纪的脸庞,想要吻下去。

由纪猛地推开,“这是代表喜欢的吻吗…?还是只是给客人的吻呢?”由纪凝重的看着高尾。

高尾的笑容更加肆虐起来,“怎么了大小姐,来这里的客人不都是遵循自己本能的欲望想要的要肉体的欢愉吗?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吻呢?”高尾作为花魁,人生第一次,被女性拒绝了自己的吻,这是他没想到的,却也因此对由纪抱着极大地兴趣。

“大小姐难道真是第一次来?还是说,这只是矜持的表演呢?”他伸手玩弄着由纪和服上的半幅带。

“我来此地是为了寻求真正的爱情,你可知道那是什么?”由纪轻蔑的推开高尾的手。“我选择你,不仅仅因为你是花魁,更因为目光中热切的眼神,我在你眼中看见的是当今世道不可多得的炙热和希望。”由纪喜欢那种欣欣向荣的,永不悲伤的微笑,纵使知道这背后暗藏危险,却还是选择了高尾。

“哈哈哈哈,真正的爱情吗?在这游郭之中,爱情是不可能存在的,有的只是欲望。如何大小姐?要来开始享受吗?”高尾的眼神暗了一瞬间,高尾松开腰间的衣带,有将手放在由纪的衣带上。

“我的身体只会让心爱之人触碰,包括吻,我的嘴唇只有喜爱我的人可以触碰。”由纪严肃地按住高位的手。

“真是任性的大小姐呢,别人都是无比珍惜这待客时间,唯有你拒绝我,那这漫漫长夜又要如何度过呢?别忘了,到明天天亮之前,我们可都是夫妻呢。”

“那就请花魁先生陪我聊天吧。”说着,由纪拿来一瓶酒,斟满两个酒杯。

“哈?单纯的聊天就可以吗?还真是感谢你让我放了一天假呢。”高尾坏笑着,“说吧,大小姐想聊什么?情爱之事我可不懂,欢愉的技巧我倒是可以说上一整晚。”

“你…”由纪呛了一口酒,这无疑是大人的话题,立马打断他,“我想问,伊吕波那句话的意义为何?”

“伊吕波?”高尾笑容凝固,放下酒杯,“那家伙说了什么?”

“他特意交代,让我不要对你有所损伤。”

“伊吕波那家伙…”高尾皱起眉头,“罢了,与你说也无妨,毕竟你可是雪屋的重要客户。”

“听好了,在这雪屋的,倾城们的身体每日凌晨四点便会重置。”

“什么?!”这就是雪屋的终极秘密?由纪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总之就是这样,以前有客人仗着会重置对我的肉体造成了损伤……”高尾咬牙切齿的低头,愤怒地说道,“那时我才刚刚开始接客,我会努力满足客人一切的需求,包括……”

“包括?”

“包括满足某些客人的特殊爱好……”

“这!她们折磨你吗?”由纪惊讶地握紧拳头。

“她中伤我却依旧得寸进尺,最终有一次,最后一次,她在我重置前,用刀将我划的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高尾悔恨地闭上眼睛。

“……”由纪猛然觉得有些心疼,她想伸手保住这个可怜的人儿,“竟然有人会对这世上最美貌的人出手,真是不知好歹。”由纪愤怒的说。

“不过在那之后,伊吕波便定下了不可伤害肉体的规矩。”高尾又一次露出微笑,转头看向由纪,“什么?原来在我在由纪小姐的眼里是世界上最美貌的人啊。”

“!0///0”由纪猛地意识到竟说出口了如此羞耻之话,“是…是啊!我觉得你是我见过最美貌的男子,叫人想要好好珍惜。”

“哈哈哈,榊原小姐真有眼光!”高尾爽朗的笑了,这次的微笑不夹杂任何的讨好,只是单纯快乐的微笑。使得由纪看的入迷。

“你可以不用叫我大小姐或是榊原!”由纪低头,只觉得脸上发热,她抓紧自己的衣袖,“既然你向我讲述了你悲惨的故事,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

“哦?”高尾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着由纪,“好的,由纪小姐。”

“请问高尾先生有没有喜欢的人呢?有没有喜欢过客人呢?”由纪好奇的发问。

“我喜欢的是你啊,由纪小姐。”高尾握住由纪的手。

“这只是仅限今天的说辞吧?我是说抛开接待客人时。”

“这样啊…”高尾皱起眉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然后又开始生气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吼道,“爱上客人这种事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做!”

他的吼声在悄然的夜晚显得突兀,穿透了木门上的纸。

“发生什么事了!”推开门,伊吕波生气地说道。

“抱歉,我一时没控制住。”高尾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你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倾城接客的!”伊吕波依旧很生气。

“……由纪小姐,今天的聊天就到这里吧,夜已深了,你就在这睡吧,我去别的房间。”说罢,高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由纪伸出的手滞留在半空中,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到底是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惹得高尾露出那样的气愤的表情。不过,高尾原来还有那样的表情啊。

由纪在后悔和无奈中睡去。

II

由纪一觉醒来,已是早上,走过雪屋的长廊,她来到雪屋的茶室,路上遇见一个身着华服的的中年妇女与伊吕波争吵起来。

“高尾呢?我要见高尾!今天可说好了,他一定是我的!”妇人激动地四处寻找着高尾。只见高尾从走廊的另一头缓缓走来,睡眼惺忪,“这位小姐,我昨晚的客人还在店内呢,能不能请你不要这么吵闹。”说着,挤出一个媚眼。

由纪在一旁,冷漠的看着这个惺惺作态的男人。

“你的今夜我买下了!”妇女高呼道,她忽然看见茶室中的由纪,大步走来,“小姑娘你就是昨晚的客人吧?享用的如何?今晚我已经先一步买下高尾了,你赶紧回家去吧小朋友!”

由纪依旧一脸冷漠,抿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高尾这家伙,就算花再多的钱在他身上,就算和他再久也不会对你动心的!他就是个没有心的恶魔哈哈哈,我劝你小姑娘,不要太天真了!”妇女不依不饶。

【没有心的恶魔吗?】由纪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说道,“雪屋的规矩从来都是价高者得,可从来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她将一打藩札放在桌上,“伊吕波先生,这可比那位女士出的多?”

妇女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少女,“你…原来是哪家的大小姐啊?真不走运,可是我的钱已经交付了,这么说都要让我好好享受一次宴会吧!”

“成交!宴会结束,高尾便是我的。”由纪霸气地宣布自己的主权。

一旁的高尾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而伊吕波却点头说道,“这样可以吗?上野女士?可以吧!这位是榊原家的大小姐呢,最近高尾的夜晚基本都会被她定下,所以还请过一阵再来吧。”伊吕波笑眯眯的说着,却看不出一丝笑意。

“可恶,榊原家吗…”妇女转身离开。

由纪也起身,走向高尾,“今夜是我买下的,无论什么都会听从于我吧。”她眼神中有一丝不爽的愤怒,却努力压抑着。

“是。”高尾想起昨晚两人不欢而散,扭过头去,没有直视由纪。

“今日榊原的港口建成,宴会过后我再来找你。”说完便由半藏陪同走出了雪屋。

黄昏来临,整个吉原苏醒了,雪屋也开始吹奏丝竹,由纪却在宴会的中途就来了。

“榊原小姐,这么早就来了啊,”门口的伊吕波赶出来迎接,“可是高尾的宴会尚未结束,请小姐先去高尾的寝殿吧。”

伊吕波带着由纪走过漫长的走廊,路过宴会厅时,由纪驻足了一会,只听见里面传来高尾和上野女士的声音。

“高尾,可惜今晚无法得到你的身体,便宜了那个大小姐,现在你可以好好服侍我。”

“上野女士,纵使我的身体今夜不属于你,但此时此刻,我的心就在你这里。”

“哈哈哈哈,再陪我喝一杯,高尾。”

由纪听见里面传来二人奢靡的笑声和对话,顿时又生气起来,“虚伪的家伙。”

随后便走进了高尾的房间。

过了半个时辰,高尾结束了宴会,送走了上野女士,踉踉跄跄走进了房间,“久等了,我的公主。”他依旧是一副招牌的笑容。

“不用再对我展现虚假的笑容了。其实你很享受这种事情吧。”由纪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说着。

“什么?”高尾冷下脸。

“你已经成为花魁五六年了吧,你的财产已经够你赎身了吧,可你却依旧在这里,用虚假的笑容侍奉女人,就连上野那种老女人……你下的去手吗竟然?”由纪冷笑道。

“没错!”高尾突然生气起来,“就算是再丑的客人,只要付了钱,我都会付出一切,反正过了凌晨就会重置,我的身体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可是你的记忆会留下!”由纪也生气起来,她不明白,高尾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折磨自己,“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

高尾神情凝重,呆在原地,“自从我签下契约的那一刻起,感情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奢望了,”他低下头,棕褐色的长发瀑布一般垂下,掩盖住他的表情,“榊原小姐,所以也请你一定不要爱上我,这只是…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你……”由纪见他迟迟不肯开口,生气的说道,“这是连我也不肯告诉的理由吗?到底为什么!”

高尾沉默了良久,然后抬起头来,将长发拨弄到肩膀后,用虚假的微笑说着,“来吧,开始夜晚的欢愉吧。”

这显然,是高尾在自暴自弃,他不断折磨着自己的理由,到底是……

“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要惩罚你。”由纪站起身来,将随身带来的剪刀和理发推剪放在了桌上,“只要不伤害你的身体,什么都可以做对吧。”

“你要干什么?”高尾往后退了一步。

“我既然花了钱,你就要满足我吧?”由纪走向高尾,用手从高尾的耳后拿出一缕秀发,“剪掉你的头发不算伤害你吧。”

“你,你认真的吗?”高尾震惊道,“这可是我每天精心呵护的头发,是花魁身份的象征…你真的要…”

“反正第二天你的头发又会重置回来,有什么心疼的?还是说,你不愿意满足你的客人?”由纪又向高尾走进一步,“作为惩罚,我要你舍弃最心爱的头发,公正公平。”

“我为我昨晚的行为道歉!请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高尾慌张了起来,是自己低估了这个大小姐,她才不是天真的少女,而是如同自己一样,隐藏的恶魔!

“晚了,我不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少女,这是我作为雪屋贵客提出的要求,不是请求。像雪屋这种地方,榊原家可以买下多少个,你猜猜?”由纪微笑着看着高尾,却让高尾不寒而栗。

“唔…!好吧!随便你吧,今晚就算受尽羞辱也是我罪有应得!”高尾放弃了挣扎,坐在地上,“动手吧!”他闭上眼睛,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样。

“哈哈哈,我不会这么无趣,我要你自己动手,我要欣赏。”说着,由纪将剪刀递给高尾。

“你……”高尾接过剪刀,“你真是恶魔啊榊原小姐。”

“嘘——”由纪将食指放在唇边,“昨晚说好了,要叫我的名字,由纪。”她欢快的笑着,“开始吧,首先,我想看你自己用剪刀剪下你心爱的长发。”

“……”高尾犹豫地拿起胸前的一缕长发,将剪刀打开,放在胸口。

“不,再高点!”由纪双手捧着脸颊,一脸天真可爱,却说着恶魔的低语。

高尾将剪刀移到肩膀处,刚想剪下去。

“不不,再高点!”由纪戏谑的笑着。

“呼——”高尾深吸一口气,将剪刀移到了嘴边,“这下满意了吧,大小姐。”

“嗯嗯!就是那个地方,剪吧!”由纪满意的看着。

高尾闭上眼睛,闭合了剪刀,一缕长发顺势而下,落在高尾的腿上。

“就这样,继续吧,要全部都剪掉哦。”由纪看着高尾痛苦惋惜的表情,心中渐渐满足,她想探求的,是这个男人坚强假面后的软弱。

“就依你…也难怪今天你会出这么多钱,看来昨天的不欢而散真的令你生气了呀?”高尾笑起来,他终于才发现,昨天那个羞涩的大小姐,原来也是和自己一样,睚眦必报的恶魔。看着自己腿上的秀发,高尾开始放弃挣扎,又从耳畔拿起一缕秀发,在嘴巴处用剪刀剪了下去。

“看来这种公主切的发型很适合你。”由纪打趣道。

“大小姐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又不是女人。”说着他继续将右耳耳畔的长发也拿到胸前,在齐嘴处剪断。

“我没有开玩笑,你是我见过,比女人还要美丽的男人。”由纪真诚的说道,她没有说谎,自己当初也是被高尾的美貌吸引。

高尾突然脸红起来,将头扭向别处,“那可真是谢谢你啊大小姐。”高尾不是没有听过别人夸奖自己的美貌,而是因为由纪在自己惹怒她的情况下,还能这么真诚的承认自己。

高尾紧接着将左手伸向脑后,握住一把长发,然后将剪刀放在脑后,别扭地剪掉了脑后的长发,顷刻间大段丝绸般棕褐色的秀发自由下落,掉落在高尾的身后,露出他的半截脖子。

“嗯,好看,继续吧,还剩最后一点了呢。”由纪坐到了高尾的身边,仔细打量着。

“哼,看来大小姐更喜欢我短发的样子啊?”高尾说着,拿起脑后最后的一把长发。

“不哦,”由纪摇摇头,“我喜欢看你被夺走珍惜的长发,仅此而已。”她咧着嘴笑了起来,自己也没想到,短发的高尾竟然也如此美貌,这一夜,这个男人,是我的,由纪从心底里十分快乐。

“你可真是恶魔大小姐呢。”说罢,高尾放下剪刀,左右甩了甩头,短发在他的头上跳跃着。

“嗯,不错,清爽了很多呢。”由纪将高尾肩膀上的长发拍落。

“那接下来…?”高尾还没开口,只见由纪指了指桌上的推剪。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接下来是我的享受时间了。”由纪拿起推剪,将高尾按住,坐在地上。

“这是…!”高尾惊恐地瞪大双眼,竟然是手推剪,自己还从未用过此物,如果说自己姣好的容貌还能驾驭的了短发的话,自己完全没有自信可以驾驭寸头啊!

“哦?你知道这个吗?这可是明治的新产品,我很想看看你寸头的样子呢。”由纪将推剪抵在高尾的脖子处。

“你这个…恶魔!”高尾想反抗,却又开始自暴自弃,既然已经剪成这样了,短发和寸头又有什么区别呢,反正过了凌晨,自己的长发就又能回来了。

“怎么了?放弃抵抗了?”由纪弯下腰,侧头看着高尾早已涨红的脸。

“随便你吧,比较你是我今晚的客人。”高尾低下头,“来吧!男子汉怎么会怕剃寸头呢?只是寸头罢了!”嘴上这么说,还是不禁颤抖起来。

由纪只觉得高尾如此模样甚是可爱,“那我开始咯。”由纪的手规律地动起来,推剪也沿着高尾的脖子向上游走。高尾只觉得脖子一阵冰凉,一个不断切断、吞噬自己头发的机械正慢慢爬上他的后脑。

“这东西真难操控啊,不过我很期待你的新造型,花魁先生。”由纪打趣道。

“哈——就算是寸头我也是花魁!我对自己的美貌很有自信。”

“哦?是吗?”由纪将镜子摆在高尾的面前,“你可以好好欣赏这个过程。”

高尾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两侧长短不一的短发垂在嘴边,而自己却一点都看不见脑后的情况。

“我很好奇这是什么感受,会不会很舒服呢?”由纪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将推剪直直的推到高尾的头顶,只见后脑出现了一条新的“道路”,所到之处,只剩下短短一层的寸毛,和两旁的短发形成鲜明的对比。

紧接着,由纪又将推剪再次抵在脖子的发际线处,从另一边再次直直的奔涌上头顶,由纪缓慢却又认真,生怕夹到高尾的发丝,让他痛苦。

高尾只觉得自己的后脑越来越风量,头上的重量越来越轻,他想伸手去摸,却看到身下一堆的头发,停住了手。

“就快好了哦。”由纪将高尾后脑悉数剃光,只剩下些绒毛。之后转到高尾的侧边,将推剪放在高尾的耳后,由纪用手护住高尾的耳朵,却没发现高尾的耳朵早已红的发烫,由纪小心翼翼的从鬓角向上推剪着,直至头顶。高尾这才在镜中看见自己的变化。由纪又来到另一边,将鬓角剃到仅剩些绒毛,只剩下高尾额头前方的一些短发还有刘海了。

“怎么样?现在这个发型是不是很滑稽?”由纪捂着嘴笑了起来,高尾看着镜中的自己,也笑了出来,“快结束吧,别再戏弄我了。”高尾苦笑。

“好。”由纪走到高尾的面前,而高尾的脸庞正对着由纪的胸前,近在咫尺的距离,高尾脸红着将头扭向另一侧,却被由纪扭了回来,“别动。”

高尾只好看着由纪丰满的胸部,咽下口水。

由纪把高尾的刘海撩起,将推剪放在高尾额前发丛的根部,从额头缓缓向头顶推过,最后一丝的短发也终于落下,此刻高尾的头上只剩下一些绒毛。

“结束了?”高尾看由纪把推剪放下,摇了摇头,甩掉头上和肩膀的碎发,望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怎么样?还满意吗?”由纪打量着高尾,她没想到,剃了寸头的高尾,妖艳的五官顿时多了一份硬朗和英气,让自己看得入迷。

“嗯,还不错,今夜就当时削发谢罪了。”高尾站起身来,面色认真,“昨晚真的很抱歉,我只是想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罢了,多谢你的关心,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和你坦白。所以,由纪小姐,”高尾握住由纪的手,“今后也请指名我好吗?”

由纪看到了高尾闪躲的眼神中的悔意和抱歉,欣慰地笑着,“我原谅你了。而且也惩罚过你了,昨夜的事就一笔勾销吧。”

由纪坐到床边,拍了拍床,“昨夜你中途离开,今天可不能再走了吧。”

高尾笑了笑,准备脱下仅剩的浴衣,“那就让我好好伺候小姐吧。”说着准备在由纪的脸上落下一个吻,却被一把推开。

“你…你这是做什么!我可没说要让你…做那种事。”由纪脸红着说道。

“哦?难道让我留下不是为了…”

“我只想让你在旁边陪着我入睡罢了,那种事,只能在两个人确认了心意之后才能做!你明白吗!”

高尾突然停住,问道,“难道…由纪小姐还是处女之身吗…?”

“是…是啊!比起你身经百战,真是对不住啊!”由纪将脸移开。

“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了。”高尾严肃诚恳地说道,“虽然雪屋的我们因为契约,每天都是处子之身,但是灵魂却早已肮脏,真是对不起,由纪小姐,我的想法太冒犯你了。”

由纪看见高尾这么诚恳的态度,说道,“处女之身来到吉原这种地方,才是奇怪吧。”

“不是哦,”高尾抚摸着由纪的脸颊,“由纪小姐是纯洁神圣的…而我…”

【我配不上你…由纪小姐……】

高尾话没说完,只是俯下身来,亲吻了由纪的额头,“睡吧,我会在一旁守护你。”

“嗯。”由纪慢慢躺下。

【今天的我是否太过分了?急着问出真相,却又忽视了高尾的想法,明明,明明他是那么的痛苦……】

两人依偎在一起,不曾言语,他们看着窗外透进的月光,两人的心渐渐靠近。

第二日,等由纪再次睁开双眼,只见高尾已然经历了重置,他坐在床尾,一袭长发如瀑布般垂下,嫣然没有昨晚的样子了。

高尾温柔地笑着说,“早安,我的公主。”

III

自从那夜过后,“请继续指名我…”这句话便一直深刻在由纪的脑海里,但是由纪却不敢再去雪屋了。嘴上借着榊原港口的事宜,而由纪自己明白,她不想再逼迫高尾道出自己内心的软弱和痛心往事。她无法再去面对这一双充满绝望的眼睛,她希望高尾永远是初次见面时那欢乐自信的模样。

时光荏苒,早已到了落樱的时分,半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榊原家族的事物已然安排妥当,自己再也没有留在岛上的理由了,是时候结束任性的离家出走了,由纪这么想着,独自来到岛上的神社。月光下,伴随着落樱的纷纷飘扬,神社的宁静与吉原热闹的傍晚形成鲜明的对比。

由纪独自坐在木阶上,微风徐过,缓缓吹响摆绳上的铃铛,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样。

一开始自己只是想探求真相却一厢情愿地揭开了别人心中的伤疤。

自己的喜爱是否是强加在高尾的身上?成为他的负担?

对高尾来说,自己只是个过客吧?

那真诚的坦然又算什么?

对自己的期待又算什么?

是说辞吗?

是欺骗吗?

是狡诈的手段吗?

由纪不明白,她无法回答自己心中的问题。

【高尾…

高尾…!你这家伙,把事情说清楚啊!】

由纪在心中不断呐喊着,如果还能再见一面高尾,她一定会好好表明自己的心意。不是作为客人,也希望高尾不是作为花魁,只是两个人,心与心之间的交流。

她仰起头,望着闪耀白洁的月色,月有阴晴圆缺,人也会聚会散。她努力抬着头,想要不让泪水流下,却还是模糊了视线,最终在眼角一涌而下。

“神啊,如果你真的存在,可以让我再他见一面吗…”

而这时,耳畔传来木屐的声音,打破了神社的寂静,一路缓慢而又坚定。

穿过石阶,穿过鸟居,最终在庭院中间,脚步停下了。

“由纪小姐…?是你吗?”高尾的声音伴随着落樱的风吹到由纪的耳畔。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他们异口同声说道。

看着对方微微的泪痕,他们仿佛找到了最终的答案。

又一阵风吹过,月下的神社被吹上点点滴滴的粉色,透过花瓣,他们都驻足在原地,迟迟不再开口。

“高尾…”由纪呆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高尾。

“由纪…!”高尾不管脚下的木屐有多难以控制,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由纪身边,“我以为你走了…别走…”他稍作停顿后一把将由纪拥入怀中。

“高尾…你…怎么会在这?”由纪没有推开高尾,她尽情地享受着这个炙热躁动的拥抱,高尾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我本想来神社请求让我再见一次由纪小姐。没想到你这真的在这里!”高尾低下头,眼角湿润,“对不起,我这么晚才发现,对不起。”

“什么?”由纪被仅仅的抱住,她倾听着高尾心脏的猛烈跳动。

“我喜欢你!由纪小姐!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不是对客人的喜欢!”高尾匆匆忙忙有些着急的说着,“我愿意把所有的事都说给你听,由纪小姐,你愿意听我诉说吗?”

看见高尾坦诚的样子,由纪笑着说:“当然了。”

说着,二人肩并肩坐在神社的木阶上,在月光下欣赏着樱花飘落,相互终于敞开了心扉。

“那是我刚签订契约的第一年,我成了花魁。”高尾表情中流露出些许悲伤,“我犯了花魁不能犯的错误,我爱上了我的客人。”

“她是一个温柔的人,常常浅笑着听着我的诉说,在每一个夜晚,她总是窥探着我的真心。有一天,我终于鼓起勇气走出了吉原,找到她的住处,想要与她一起私奔。”

“然后呢?”由纪看出高尾神情有些悲伤,主动握住了高尾的手。

“她看见我,愣在原地,然后慌慌张张地逃走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高尾低下头去。

“我不明白,明明我们的约定我们的誓言这么真诚,却换不到她的真心。”

“从那之后,我便再也不相信爱情了,我觉得那时人世间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开始作践自己,无论什么样的客人提什么样的要求我都会接受,每天都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曾经竟然妄想的得到这么虚假的爱情。”

“……”由纪依旧依靠着他倾听着。

“但是我遇见了你,一切便不同了。”高尾转头望向由纪。

“你总是能看穿我心底最柔软的东西。第一眼见到你我只以为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结果你却一眼看穿我的伪装。你还会生气,会记仇,会将我当成我,一个人,而不是花魁,不是工具。你想看清作为独立人的我,而不是仅仅享用我的美貌和身体。”

“嗯。”由纪害羞地低下头去。

“自从那夜后你便毫无音讯,我才知道你的离去会让我真正的心痛。我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向你袒露心意,我后悔没有早点告诉你我对你的喜欢。”

“这…这是你的真心话吗?”由纪看着高尾的眼睛,“这不是雪屋,你不能用虚假的情话诓骗我。”

这一次,高尾露出的是真诚的微笑。

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人就是你啊。

能够看到你我就开心,忍不住地开心,忍不住要赞叹,

根本不需要那种花前月下般的唯美的画面,

眼前的这个人,我看到的时候,心,已经止不住地开始加速,

嘴唇不经意之间始终上扬,

此时此刻,

管它阴晴圆缺,

抬头望去,

是它轻撒纯真,映着你的面庞,

那浅浅的笑容,

那么美,

心早已被幸福注满,

月亮不美吗?

美吗?

那也是因为你啊。

因为爱的人是你。

だがら、つきが綺麗ですね*(所以,今晚的月色很美)

きみが綺麗ですね(你也很美)

没错,我爱你,

你就像月亮一样美。

由纪抬头看了一眼凄美月色,泪如雨下,“我也喜欢你,高尾先生。”

“我会为自己赎身,离开雪屋,请…请和我结婚……”

由纪将食指放在高尾的唇前,“嘘——”

两人的唇第一次触碰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对方的气息。

IV

二人结束了在月色下长久不息的吻,牵着手回到雪屋。

伊吕波仿佛早在门口等待着两人,他拿着烟斗,斜靠在走廊的墙边,“高尾,要走了吗?”他惆怅的眼神中却飘过一丝骄傲,“你也长大了,高尾。”

“别用那种老父亲一样的眼神看我。”高尾答道,“我们要走了,我决定了,要与榊原小姐结婚。”

“这样一来我雪屋的摇钱树就要离开了呢!虽然我也不想你一直赖在这里。”伊吕波吐了一口烟,“和阳炎那孩子说了吗?他肯定不想你离开。”

这时端着茶的阳炎偶然听见对话,闯了进来,“高尾…这是真的吗?你要走了吗?”

“是啊,这雪屋就交给你了,要加油啊!”高尾摸了摸阳炎的头,宠溺的说道。

“一定要走吗?我无法成为高尾先生那么优秀的花魁。”阳炎低下眉头,对于他来说,高尾就是自己的兄长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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