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贵族荣耀——义女的风光大嫁

“听说了吗？湖棱伯爵家的女儿婚礼那天中了新娘流感，抢救无效冰睡了呢！”

“她们大户人家的孩子养尊处优，也会得这个病啊？”

“可不是，听说伯爵府正在大办丧事，要给这个县主新娘风光大葬呢！”

“我也听说了，还说要开放参观遗容，真想去看看贵女新娘的尸首是有多好看！”

这是极女帝国某几位“韭菜”们日常的对话，她们讨论的对象是帝国一位世袭贵族湖棱伯爵家中刚刚发生的事。

作为在建国时立下大功的家族，帝国的世袭贵族享有年金，同时掌握大量社会资源，依靠多年的积蓄同时扮演着投资公司大财团和帝国政治重要力量的角色，贵族家的后代，有一人能继承爵位，继续享用年金，其余女儿则领取一笔成年资金出去过各自的生活。当然，拥有社会资源的贵族不会让她们坐吃山空，会尽量安排她们从政升官、从军立功，再获得一个爵位，这后续的爵位基本不会是世袭的，有也会变成降等袭爵。而完全没能力从政从军的后代，也会进军商界，大批“财团”很多就是这么诞生的。

湖棱伯爵是帝国的文勋世袭贵族，家族成员长期在帝国从事民政公务，一代又一代积攒功勋，是帝国的重要贵族。这一代的湖棱伯爵有六位女儿，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她们各自在不同的领域有着自己的成功事业。从政、从军、从艺、从商。而今天的主角，二小姐珠菡县主则是一位热心公益，在公益事业上建树颇多的美女。她掌管一个公益基金会，当然，基金会捐款最多的就是伯爵本人，基金会也为贫困地区送教育，送医药，每年提供名额让贫困儿童进城学习。她还亲自到乡村支教，可谓是大众眼中的大好人。

大小姐瑶灵县主从军，在前段时间与抵抗军的边境冲突中阵亡了，没能等待自己的婚礼时刻，所以，作为家里第一个出嫁的县主，珠菡县主的婚礼可谓十分风光。量身定做的婚纱，璀璨的皇冠，还有童话般的马车作为婚车，羡煞一群少女。

然而这份风光没有持续太久，婚礼进行一半，还未到晚宴时，就传出县主身体不适，送往当地新娘急救中心总院抢救的消息。很快，急救中心豪华的病房接待室里就围上了好多记者，这些经常跑贵族新闻线的记者都很清楚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只见记者们传回的画面，隔着病房的玻璃，拍出了县主穿着婚纱的病容。县主的脸上罩着氧气面罩，眼睛罩着长长的睫毛耷拉着眼皮，精致的新娘妆掩盖着苍白的脸色，婚纱裙摆下露出脱去高跟婚鞋后的丝袜玉足，一旁的监控仪器滴滴的响着，命悬一线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大约抢救了两个小时之后，医生宣告县主不治，已然成为冰睡新娘。一听这个结果，新闻记者们的相机声就响个不停，大有冲上去采访医生的意思。医生自然不会管她们，自顾自走进病房，开始拆卸县主身上的仪器，执行新娘冰睡终末护理。

这“终末护理”，就是为刚死亡的新娘进行的护理，最主要的目的，自然是获取新娘的细胞，以供繁衍使用，但也同样是为了让新娘的死亡更有仪式感。在拆卸了各种医疗器械后，医生护士们拿来县主那双精致的高跟婚鞋，细心的套在了她的丝袜脚上，然后，并拢起县主的双脚，将枕头换成死者用的硬枕，戴着婚纱手套的双手交叠在腹部，然后医护们一齐站在床头，向县主作为新娘的遗体三鞠躬。

鞠躬完成后，病房的窗帘被拉了起来，这是要进行“下体防腐”也就是取细胞的流程了，自然不适合给外人看到。三分钟后，嗡嗡叫的机器停止工作，吐出一个冰凉的不锈钢试管来，“防腐”工作完成了，作为冰睡新娘遗体的县主要去停尸间了。

当然，她不会被送到其他普通新娘停放的大通铺停尸间，而是被直接送到了急救中心的后门，抬上了伯爵家的豪华礼车，拉回伯爵府庄园里专门办后事的“停尸间”去了。这一路当然少不了的闪光灯拼命的记录，希望拍下县主露出一丁点的遗体模样来。

对于外界而言，这场一窥贵族生活的豪门婚礼莫名其妙的结束了，但大家都开始期待伯爵府会怎么操办这位县主新娘的葬礼，毕竟，上一场县主葬礼是阵亡的县主，用的是军礼，而且这位久在行伍的县主形象上不是那么美形，这回死的是个颜值颇高的县主，更是以新娘身份死去的，这场葬礼的关注度一下子被拉满了。

湖棱伯爵府办公厅很快发布了《珠菡县主荣为冰睡新娘与民同哀治丧安排》，其中表明，县主的全部婚葬过程，都会面向民众开放参观，还列出了基本的时间表，包括多次小殓，最终的大殓，遗体也将在县主生前工作过的多个场合与市民见面。

于是，就有了我们文章开头的那一幕。市民们纷纷表示，原来贵族家的女孩儿，也和老百姓一样会死在婚礼那天啊，心理一下平衡了不少。

然而此时，伯爵却一点都不见伤心，反而面带微笑的给家里的家臣安排着工作，原因很简单，死去的县主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伯爵其实仅仅生了两个亲生女儿，分别是三小姐和四小姐，其他四人都是收养的义女。这种行为在贵族圈子里是公开的秘密，只有老百姓不知道罢了。收养义女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她们死，说起让义女赴死，其在贵族圈子里最初的目的居然只是为了先办喜事，再办丧事的时候多收份子钱，于是隔三差五就会有“X爵府上贵女新婚”请柬和“X爵府上贵女婚葬”的报丧呈送到各个贵族家里，成为了她们的堂而皇之的社交盛宴。久而久之，这收义女的操作各种好处就显现出来了。一是义女可以去执行各种有危险性的工作，比如从军，二是挑选形象好的义女可以作为贵族家庭的花瓶，出席各类社交场合，给家族刷存在感，而嫡女便可以专心学业，笼络权贵，为未来上位铺路，至于嫡女笼络人心的需求，只要和这些“热衷社交和公益”的义女们出演一些“姐妹情深”的戏码，在义女们最终领盒饭的时候好好在葬礼上哭一番就够了，总有当奴才习惯了的屁民们跟着共情，这第三，就是明显的零成本，相对于多生几个娃，收义女只需要在封地里的福利机构找来无母或被遗弃的幼童，绕两道手续收养而来即可，而她们的结局也是设计好的，都会以各种理由领盒饭，其中有一小部分会生育后代，但所生的小娃娃们会被嫡女们名正言顺的“收为义女”然后继续作为上演贵族闹剧的活体道具。

且说伯爵府你有了确切的安排，就开始执行了。这边厢，县主送回伯爵府，很快在专门服务贵族的殡仪团队的伺候下完成了体液致换防腐，即将开始换她的礼服了。平民人家的新娘，大多备有两到三套礼服，一般也就是出门纱，主婚纱，敬酒服等，再讲究的会多备一套睡裙作为“晨袍”，如果死去，那就会穿上主婚纱安息。贵女的礼服大抵也是这样的安排，但讲规矩，重形象的贵族对礼服的设计要求则不一般，她们的婚礼服从晨起化妆，到迎亲婚纱，再到主婚纱，宴会裙，乃至“新婚夜”的睡裙礼服，都是华美的婚纱设计，这边既然已经死了，那衣服也不能浪费，按伯爵府公布的计划，这些锦衣华服都会在不同场合告别的时候穿上一遍。

而列定的停放遗体接受市民瞻仰哀悼的场合则包括：县主毕业的绢丽公学，县主工作的珠菡慈善基金会，基金会捐赠的珠菡福利医院和珠菡博爱学校，最后，将移灵到县主个人名义捐赠的菡慈教堂举办告别宗教仪式，正式大殓。

瞻仰哀悼之旅的第一站，是县主毕业的绢丽公学，作为封地里的贵族学校，这里的教学质量是当地最好的，也是卷王和做题家云集的地方，其目的就是“陪贵女读书”。县主的遗体身着婚礼当天晨起化妆的晨礼服来到了这里。所谓晨礼服，并不是简单随便的，婚礼那天，县主会在闺房里先换好晨礼服，化了简约的妆后才开始“化新娘妆”，这妆下还有妆的安排显然是为了贵族形象，毕竟县主化新娘妆的过程，也是要由摄影师记录公开的。这套晨礼服的设计原则是待嫁新娘的少女感，上衣部分是娟秀可爱的旗袍领设计，搭配短袖，颜色是粉色的少女风，及膝的小礼服裙风格，搭配同色系的纱质小臂手套，短袖和手套之间露出的手肘肌肤此时显示出一抹死亡的苍白，虽然有体液防腐的血色衬托，却还是白皙的过分。县主的双手放在腹部，抓着一只粉色手袋的提把，及膝裙之下露出的腿穿的是加厚款的肉色丝袜，遮挡住了死亡的肤色。脚下穿的是白色的3cm高跟鞋，作为晨礼服配套的鞋，鞋跟较矮，也没有额外的装饰品，显得少女般清纯。双脚被一只白色缎面的遗体脚枕托起，限制住了双脚的外摆，让双脚淑女一般紧紧靠拢，这也是帝国“新娘教育”中时刻告诫新娘们“死后一定要保持”的优雅姿势，时不时的会在报纸上颂扬某位新娘“临死时牢记教导，坚持保持优雅姿势”，至于她们是怎么知道已经死了的人是怎么想的，那就要问作者了。

让我们把目光移到县主遗体的头部，此时县主梳的是简约的公主头发型，也没戴那些贵气的首饰，既然是回母校“告别”，那就要把少女感贯彻到底，而是搭配了一只白色的花环，颅后枕的不是县主平时入眠时享受的羽绒软枕，而是用来保持她头部造型优雅的白色硬寿枕。面妆延伸到脖颈，掩盖满脸的死气，一缕一缕贴上去的睫毛被延长了，笼罩着紧闭的双眼。鼻孔如所有的少女遗体一样塞进了棉花团，防止体内液体的流出，却贴心的染成黑色，不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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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具被精心打扮的艺术品，在绢丽公学安排的学生仪仗队的护送下在例行的集会中抬进了校园，八个学体育的女生吃力的抬着这位学姐，当然，县主不重，重的是笼罩着她的水晶盖子。

瞻仰哀悼的会场设在公学图书馆大堂，持续时间为三天三夜，这三天，图书馆将不闭馆，彻夜开放，喜欢看热闹的学生昼夜不停的来，这位盛妆打扮的贵女学姐在她们心中是羡慕的对象，也是打卡的道具。与遗体瞻仰悼念配套的，是公学里在各处教学设施都设置了展板，展出县主生前上各种课的影像，比如舞蹈室，网球场，乃至游泳馆。自然少不了摆拍的教室认真听课图，这些展出就这么陪了学生们三天。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整个瞻仰悼念期间，最开心的反而是公学里的卷王们，图书馆彻夜开放的好事去哪里找？哪怕一楼大堂躺着一具尸体，也不妨碍卷王学霸在楼上刷题到天明。

绢丽公学的瞻仰完成后，县主的遗体立刻被送到了下一站，县主工作的珠菡慈善基金会，在礼车上转移的途中，贵族化妆师们给县主更换了礼服和妆发。因为遗体的毛囊细胞已经死亡，梳发型很容易造成头发的脱落，这次换发型之后，县主的头发就不会再改动了，贵族化妆师特地用了巨量的发胶，预先把头发黏在头皮上，这才开始梳适用于婚纱的高贵发型。

即将在珠菡慈善基金会亮相的县主穿的是原先预备用来做晚宴的宴会礼裙。这条裙子颇有赫本式的公主气质，抹胸上衣部分是黑色的，腰带部分装饰着金色的花纹，膨大的裙摆是蒂芙尼蓝的，搭配着黑色的过肘手套，全身丝绒质地的礼服没有婚纱式的仙气飘飘，却保持着贵气。为了遮挡抹胸礼服露出的肩膀和上臂的苍白，蒂芙尼蓝为主色调的幻色轻纱如披帛一样缠绕在县主的臂膀间，如同仙女的云霞，再次将县主变成了艺术品。

珠菡慈善基金会的办公地并不大，毕竟湖棱伯爵封地就是个中型城市，基金会的办公室其实是在市中心的商业写字楼区域的，所以，说是回基金会供同事瞻仰哀悼，其实就是在写字楼广场搭建了灵棚，在这里停放三天。

县主的这一身礼服是很符合写字楼区域的商业氛围的，与这身礼服首次亮相的那位瘦弱的“千年美女”不同，县主的身材线条更为匀称，过肘的长手套被撑的饱满了许多。脖颈处的项链用硕大的珍珠串成，项链坠子则是一颗蓝宝石，双手按压在金色的腰部装饰上，手指上戴着丝绒手套衬托的钻戒，在县主货真价实的珠宝装点下，丝绒礼服的优势被体现了出来。

县主的秀发被固定成高贵的“赫本头”，这种高发髻的发型本身就被新娘子们广泛应用，尤其适合佩戴公主式的王冠，脸上的妆容此时也被调整成了女王风十足的深色系。礼服裙摆宽大，于是就不需要用脚垫了，改为在膝盖处用丝带捆绑，保持穿了银色高跟鞋的双脚并拢，颅后枕的亦换成了银色缎面的羽绒枕。

因为是在人流密集的商业中心写字楼接受瞻仰悼念，这里的人流量明显多了起来，灵棚采用婚礼帐篷的搭法，四面通风，但是出入口只有正面两个，进得灵棚来，先从遗体脚这头向县主遗体行礼鞠躬，然后走上瞻仰通道，以俯视的视角欣赏这具美丽的女尸，然后从县主遗体头部绕过，看完了再离开灵棚。早就蠢蠢欲动来围观贵女尸首的闲人们基本上都来了，有商业头脑的小贩们就跑到街区的路边摆摊，整个“瞻仰”活动变成了热闹的大庙会。

县主的人生告别之旅第三站，来到了她捐款建设的珠菡福利医院，这座医院建在湖棱伯爵封地的近郊，属于经济相对落后的地区，在这里捐款建医院，不但是伯爵的任务，也是县主自己出于善良的本性做出的选择，县主换上了自己纯白的“出门婚纱”来到了这里，也是在这里，她得到了最发自肺腑的哀悼。听说捐款建院的好心贵族姑娘婚礼当天冰睡升天，曾经受到这个医院恩惠的附近村民顿时陷入了沉痛的悲伤之中，所以，当得到县主遗体将要停厝在医院中的消息时，村民们便决定一定要去表达自己的哀思。

作为出门纱的这件纯白色的婚纱，是一字肩设计，县主穿着它躺在水晶棺里被送到了医院专门搭建的灵堂里，手上戴着纱质的及肘婚纱手套，搭配的首饰也换成了清纯的碎珍珠项链和银色的耳环。裙摆中露出的一双脚上，是白色的丝袜和银色的高跟鞋，姿势依然是淑女式脚尖并拢，妆容则改女王为公主，清纯而又不失艳丽，仿佛天使般的容颜沉睡在百合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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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堂刚一开放，早已排成长队的村民们抹着眼泪，带着哽咽走了进来，与前两场瞻仰遗容完全不一样的氛围里，村民们淳朴的深深鞠躬，将自己带来的鲜花放在县主的水晶棺前。期间，哭晕过去的村民就有十一位。整个瞻仰过程中还发生了小插曲，一个视力不好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提出，自己看不清，想拉一拉县主的手。这么一个“亲民”的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很快，记者们的镜头之下，一位伯爵府家臣带来了伯爵的手令当场宣读：“珠菡凋零，悲戚万民，感恩慈惠，不忘亲民，着赐封邑XX村耆老亲县主遗体芳泽，特令！”然后，水晶棺盖打开，老太太得以用手抚摸了县主的肩膀，拉了拉她戴着婚纱手套的小手，亲吻了她那双银色的高跟鞋。在场村民又是一阵悲泣。

珠菡博爱学校的瞻仰告别仪式也大差不差，唯一的区别在于，这里的孩子们并不是太明白这位穿着婚纱躺在水晶棺里的漂亮姐姐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她们在老师的组织下一一鞠躬，一一绕棺瞻仰遗容，她们只是觉得死掉的新娘子特别美，就像童话书里说的，新娘死了就是天上的仙女一样。

终于到了这漫长的告别之旅的最后一站，县主个人名义捐赠的菡慈教堂，距离死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也终于到了入殓的时候了。

在教堂的准备室内，贵族遗体护理师开始为县主做最后的准备，今天，她要穿上最华贵的主婚纱，并最终入殓安息。半个月的瞻仰与哀悼，需要对遗体进行补充防腐和护理，于是护理师褪去了县主的全套礼服，在准备台上显露出她曲线优雅的遗体全貌来。

自古贵族入殓，少不了通体九窍以玉塞之的传统，传说是以玉的“寒气”保持住体内的精气不外泄，维持尸身安好，其实就是希望殓葬之时尸水不泄，不至于弄脏随葬的锦衣华服，臭气熏天影响贵家体面罢了。虽说帝国的贵族穿的是西式礼服，可作为贵女的珠菡县主也拥有自己的一对玉塞，

护理师取来那两端粗细不一的椎台形肛塞，手指拈住粗的一端，把县主娇美的遗体侧身翻过，撅起翘臀，小心翼翼地将细的那端塞了进去，塞不动了，就算完成。接着，护理师取出圭形阴塞，岔开一双大长腿，对准花心，整根插入。而后为了让塞子更加牢靠，还特地用硅胶黏在了外侧，把玉塞彻底封堵在里面。

塞好两窍，便该穿贴身衣物了，这套服饰算是县主小殓，自然是不再脱的，于是衣物便要严谨选取。这贴身的小裤选的是纯白的蕾丝裤，编织出了象征新娘的双喜字，蕾丝的内裤兜住了前后的玉塞，让它们更加稳固的呆在县主的体内。上半身则穿的是真丝材质胸衣，因为县主已经死去，自然不需要吊带，就在后边系紧扎好就行了。带钢丝的胸衣撑起了她更完美的曲线来。贴身胸衣穿得，又取来一双吊带丝袜，紧贴着县主的双腿双足，用吊带挂好系紧。这边贴身小衣算是完成了。

贴身衣物完成，需要上场的就是县主还没来得及在生前穿的主婚纱了。这件主婚纱端的是雍容华贵，与县主清新纯洁的出门纱完全是两个调调。婚纱是泡泡袖的，领口有颈饰设计，在颈饰和泡泡袖之间的肩膀部分，覆盖着透明的纱，远看仿佛裸露的皮肤，却刚好遮挡了她死亡的肤色。收腰大裙摆的婚纱包裹之下，娇小可爱的县主遗体，就防仿佛被包裹完整的礼物一样，无助的躺在那里。

穿得婚纱，护理师又拿来一双崭新的长手套来，这是原先设计中搭配这套主婚纱的缎面手套，光滑的缎面为主，缝着不多不少的即可珍珠点缀，长长的手套和婚纱的泡泡袖结合，只露出县主遗体大臂的一线皮肤，很自然的解决了遮挡遗体肤色的问题。敏锐的观察者这时便可以看出，这婚纱的设计虽然是贵族风范，却已经早就点明了县主必然会在婚礼当天死去的阴谋。

搭配婚纱的高跟婚鞋亦是没有穿过的新鞋，这双鞋是香槟色的，碎钻风格的亮粉，让鞋子熠熠生辉，鞋面上缝着用钻石为主体设计的花饰，双腿照例是用白纱绸带系扎起来，维持淑女式的并拢，让婚鞋从婚纱裙摆中浅浅的伸出，鞋底则是红色，从白色系的婚纱中伸出一抹亮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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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县主入殓佩戴的首饰，既然是要葬埋的时刻，当然是有什么好料都往身上挂，一如民间新娘婚礼与婚葬时满身金玉一般，县主从头到脚都堪称金碧辉煌。

头上赫本头搭配的皇冠，不是民间新娘用的代用品，冠体用的是金银合金，虽然呈现出银色，但却是真金白银，更镶嵌着钻石与珍珠，璀璨夺目，与已然升天的尊贵县主相得益彰。

婚纱自带颈饰，但却不影响县主遗体佩戴项链，贴身戴有颇具意义的伯爵在县主成年之际赠送的金项链，此时被婚纱隔在里程，外层给人看的，则是镶钻白金组链一串。

县主的十个手指此时都戴满了戒指，戴着手套的手臂上金凤镯与玉镯戴着如同臂钏一样，虽然和高贵的婚纱一对比，显得有些俗气，但珠光宝气才是一具死掉的新娘遗体本来就该有的样子，更有利于宣传让民间的新娘不怕死亡，毕竟，只有死了的新娘才会有这么多陪葬的珠宝。

至于县主的胸前，有着其他新娘所没有的东西，那就是一排勋章，年轻的县主毕竟只是义女，所以勋章数量远不能防弹，大多是贵女所能获得的常规勋章罢了，比如15岁成人，受封县主封号时获得的铜制华胄勋章，伯爵受奖时荫庇同时获得的银质大绶勋章等等。县主入殓随葬的，是其中精选的三枚，佩戴位置也替代了其他新娘遗体所佩用的“新娘”胸花。这排勋章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这件贵气的婚纱，成就了县主贵女升天的完美形象。

菡慈教堂的大殓安排是这样的，完成了最终穿衣小殓的县主遗体会在水晶棺里最后停放瞻仰一周时间，然后将水晶棺装入木质喜棺，因为县主的级别如果以新娘身份死亡，可以超规享受两棺一椁的待遇，更有类似地宫的墓穴等待着她。而她瞻仰悼念之旅的这些天，就是留给墓穴的赶工时间。

最后一周的时间里，身着主婚纱的县主在教堂里的烛火和赞美诗的诵唱中安睡，婚纱上和婚鞋上亮闪闪的反光衬托着她真的像睡在天堂里。大殓的时刻来临了，县主的水晶棺慢慢的被抬起，一口更大的木质地喜棺描画着金凤与祥云，将水晶棺装了起来，棺盖盖紧后，珠菡县主便与世间的光明告别了，沉睡在永远的黑暗之中。而此时一口简单漆红的椁已经在地宫等待县主。

县主的墓穴其实算不上地宫，伯爵封地的地形多山，墓地是在城西一处贵族墓园建设的，当然正牌的县主和历代伯爵埋的地方是在城北，毕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非自家人，当然埋的地方也要有所不同，墓地是在一处坡地上开挖的，为了省成本，也就挖了三米深。东西耳室内已经分别放了县主的衣柜和梳妆台，衣柜中便是这些天县主穿过的三套婚纱礼服，中心的墓室放置着椁，喜棺被用吊机垂放到椁内，然后，巨大的木盖板将棺椁和耳室全部盖了起来，自然形成了一座“地宫”。

封土填埋的过程是缓慢的，仿佛带着年轻的县主对于告别人世的不甘，许多受过县主恩惠的人自发的前来，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将墓穴填满，又堆起了一方封土。

县主冰睡三个月后的那天，“湖棱伯爵府贵女珠菡县主之墓”的墓碑立了起来，按惯例，湖棱伯爵又请了一大帮各地贵族来凑份子吃席，热闹的葬礼与已经在黑暗的地下沉睡的县主已经没有关系了。在葬礼现场，伯爵两个亲女儿此时悄咪咪的轻蔑说道，这穷丫头真是运气，一身婚纱，风光大葬，还和我们真贵女一样，两棺一椁，荣耀的很呢！谁说不是，那民间的穷丫头婚礼上死了，就是一口木棺装了尸首，放几十年没人管了，拉去深坑里堆着埋呢！那多惨，她这一个人享受的顶人家一百个，贱命一条，换来这等风光，命真好！

这之后，恐怕只有县主用爱心真正关心过的那些普通人，会再来墓前看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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