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北靖友在高一那年迎來第一次發情熱。

他或許比別人更早些分化為Alpha，並為此沾沾自喜，然而時間玩笑那樣把事實在他身上刻成缺陷的樣貌——少年嗅不到任何信息素。

在真空裡是沒有氣味的吧，而那裡只有他在。

他就一次也沒接受過這個事實。

消息傳開後，中學裡頭——管他是只有所在的年級抑或怎樣，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就是個失能的Alpha。

直到現在。

「哈啊……可惡……」

不要闖到他的世界裡來啊。

荒北未曾如此清楚地聞到某種味道。因為外在資訊龐雜，體育館的橡膠及汗水、教室裡書頁和些許的化妝品，那都歸咎於人類本身，臭死了，對，還有街道上水溝的氣味，他不明白為何種種的刺激自己都能一一條列，直到現在。

清香，與未要求任何人在那兒佇足的柔軟，要說酸甜何者更多？肯定是前者，他覺得很鋒利，但當反芻，少年才知道，那是由於自己用以面對徐緩溫和的一塊，在尖刺滿佈的現實之下被包進深處了，所以此刻才會讓人真正品味到其實甜也很多。

是水果汁液稍微沾手的清香。廁所隔間裡的自己抱著頭，鼻尖仍有那香甜的氣息，褲襠的鼓脹警示著，彷彿再不開展紓解，這具軀體便要粉碎。

那個姓福富的味道真好聞。荒北不得不這樣說。

和他的視線齊平著，毫無任何壓迫的鄙夷的意味。

自己一定是醉了，不然怎麼可能在學校裡面拉開制服褲的拉鍊，一面用袖子上留有對方氣息之處捂住口鼻，一面自慰呢？

性器完全勃發，僅是稍微碰觸，莖體的彈動便讓腦內燒得更加灼烈，變聲期尾端殘餘的沙啞襯著性慾激起的粗糙，他覺得身體好像被時間向下拉去，沉重無比。

別和他說這也能是種成長，不過是、不過是——第一次聞到了味道而已。

用力套弄，動作魯莽，好幾次把自己捏疼，不過他想在那人的信息素消失之前，趕緊地解決。

「啊、阿福……」

下頷至鎖骨的線條因仰首而一覽無遺，荒北抿著只屬於自己的親暱的稱呼，眼角泛淚著釋放。

@

「……所以，你第一次聞到我的味道後發生了這些事。」

「對啦！阿福的味道就是！就是……」

練習後的討論室裡，拔高的聲線又小了下去，荒北由後朝前抱著人，一齊坐到磁磚上，聽聞對方對自己方才一番話的感想，重重地應答，再輕輕地將前額靠至那擦拭過後仍泌出薄汗的頸項。

少年露出犬齒，不自覺地咬了一口。

許是那時意識被體溫燒得紊亂，而沒能完整地感受金髮那人的氣味。社辦裡很是乾淨。荒北蹙起眉，細品蘋果香氣當中輕盈的奶香，朝自己印下齒痕之處，道歉般吻，並伸出舌尖，沿半圓的路徑輕舐。

「吶，阿福，你喜歡我的味道嗎？」

「與其單純地判斷喜歡不喜歡，倒不如說因為是荒北的味道，所以不可能討厭。」

福富背對他吐露這番話，後頸和耳廓慢慢漾出紅暈，大腦還來不及運轉，本能就已驅使他直起腰部，強忍住想張口撕咬的衝動，慢條斯理地舔含染上熱度的耳垂。

「唔……」

讓令一名Alpha吐露這種聲音，荒北興奮著，反射性勾起嘴角，卻不知道這感覺來自何處。

「阿福，我啊……」

應是自己的音色夾雜情慾，往耳畔周圍研磨，再向內裡蹭弄，福富即使察覺受到撫慰，手也施不出力，宛若一種縱容，少年急促地呼吸，往對方肌理分明的腹部以掌根壓。

「……想要再多聞聞你的味道。」

從下著裡掏出金髮少年那質量飽滿的器官，信息素逐步濃郁，墜入對歡愉的準備狀態的大腦，所剩功能不多，只能控制著自己在理智褪盡前不做出出格的行為。

但之後呢？

荒北啐了一聲，由通紅的耳根吻至耳後。

聽說有人會把香水抹在這，但阿福的味道和那些庸俗的東西一點兒關聯也沒有。

「啊……荒北……」

那人側著臉回頭，他以為對方要和他說些什麼，結果衣領被死死扯住，唇瓣即刻迎上。

柔軟的交疊讓荒北渾身一顫，旋即捧住福富的頰側，加深親吻，替人套弄的力道變得適中，手法也趨於規律。

好香，怎麼連嘴巴裡的味道也那麼香？他想到戀人皺起眉眼的模樣。

那副嘴臉難道是要藏起這具皮囊之下，如此誘惑又可口的氣味嗎？

啊啊，他可是清楚地知道你的信息素會帶給另一個Alpha怎樣的影響喔？

為了這沒有其他人知道的事誇獎他吧，阿福。

「……你做得很好，靖友。」

喘息交結之間，完整的話語僅僅一句，脈膊一路竄到耳殼，荒北擠著眼睛，良久，長長地嘆，「這是犯規，阿福。」

掌心的熱在磁磚上也無解，他將人按倒，亦解開褲帶，左手沿襲了撫弄，而右手接下他唾出的液體，往福富股間摸索。這樣的姿勢下無法和對方接吻，但若進入擴張的階段，水果和牛奶的味道就會更為馥郁，荒北咬住牙，明顯感覺到嗅聞有對方在的空氣，自己會加倍地敏感。

你知道嗎，阿福？他的世界只有你一個人。

對Alpha來說，後庭稱不太上能夠承載快感的地方，荒北想把說出這種話的人揪出來，讓他看看福富被自己擴張的樣子。

運動外套下的棉質上衣捲到了鎖骨處，胸乳隨呼吸起伏不斷，小腹表面被碰觸時盪起些許痙攣——

「荒北。」金髮少年皺著眉頭，「手不要一直停在那邊。」

「喔、喔。」

他真是白痴到了極點。

不過確實，一聞到福富的味道，他就只是個白痴而已。

裡面如未經人事那般緊緻，稍微摩挲，有著豐厚胸膛的那方垂眼喘息，小小地拉住他的衣角，對於身體的坦承，一點也沒有掩藏的意思。

「啊……啊……」

腸肉不斷擠壓，指頭稍微抽出的過程中，甬道使勁吸住外物，能是種不捨。僅僅食指，便能讓福富舒服地敞開雙腿，每一次見都覺得不得了，只能由自己獨享這個畫面才行——荒北又是難耐又是惴慄，生澀地加入中指插弄。

蘋果牛奶，是蘋果牛奶吧，他傾身往福富的茱萸吸吮，原先自慰著的手亦托住了另一側肌理，以乳粒當作起點畫圓，慢慢往外壓弄。

「你在做什麼？」

「唔唔……」

荒北連乳暈都啣入口中了，因此發出含糊的喉音。

從混沌的期待裡意識到對方依舊等待著回覆，他癟著嘴，彆扭地道，「……就只是覺得很香所以含上去也不行嗎？」

福富別開臉。

「阿福你這傢伙不要因為我的話害羞啊！」

不經意間手指滑入新的深度，那人大腿抽動了下，唇瓣流洩的是與他剛才相似的悶聲，荒北罵著，紅了臉頰。

擴張的過程很漫長，所以當他抬身沒入對方，兩人都舒坦地喘息。

裡面燙極了，少年的雙眼離不開接納外物又蠕動不已的入口處，同時也正精密地補捉著呼吸中喜悅興奮參半的濕濡，只有嗅覺向著他，向著福富壽一這個人去。

信息素變得好濕熱，黏膩膩的，讓他無法停止喜歡。

「阿福……阿福……」

黏膜上的痙攣都能感覺到，做愛真是件瘋狂的事。

福富抬高下巴，綿長地吐息，又如同無法按捺戒斷的症狀，雙手從他衣角，來到頰側，摀著吻。

再次被證實了這個世界裡阿福也在，荒北眉宇舒展，純然地迎合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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