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再做一次嗎？」

斑用彷彿目睹櫻突然長出第二顆頭的神情看著她。

「唔嗯…或者說…你可以嗎？你不會覺得困擾吧？」

斑仍然維持先前那個無措的表情：「我認為可能會。」

「為什麼？」櫻感到喉嚨有點緊緊的，斑從來沒用過這麼嚴肅的口吻對她說話，他的語氣聽起來彷彿正在克制即將爆發的怒氣。看來她的觀察是對的，斑心情確實很糟！

「我們不該讓那成為習慣，一次已經夠了。事實上，我認為這件事根本不該發生，我只希望那沒有造成任何不可挽回的傷害。」

「什麼叫不可挽回的傷害？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把那樣的互動納入任何一段關係，都會造成本質生變。妳仔細想想我們迄今建立的關係──彼此坦蕩不顧做謙虛，我與妳是優秀的組合，可以說合作無間，我們不須經過太多磨合就能容忍彼此，我們是互補的。難道妳真的想破壞現狀？」

「不！我當然不想！但是為什麼那會破壞我們的關係？我們在乎彼此，在很多層面上都是。我每天晚上幫你治療時不也經常觸碰你，你每天晚上抱著我入睡也是一種碰觸啊……那不能只是另一種形式的關心嗎……」

「當感情開始牽涉其中，一切就會瞬間失去控制。想想我們眼前的任務……」

「感情？誰說和感情有關係了！？」櫻急忙在自己面前胡亂揮舞雙手極力否認。「我發誓我不會自作多情，你可以信我！我知道你老覺得我太不成熟又情緒化……但我不會，我保證。」

斑扭頭看向旁邊，好一陣子都沒有轉回來。當他終於轉頭看向櫻時，眼眸微斂打量著櫻。「妳真的那麼需要嗎？」

櫻攪弄著自己的手指說：「其實也說不上需要，只是…當你碰觸我的時候，只有那段過程中我能不去想任何其他的事情，我的思緒彷彿消失了。所有的那些煩心事，」櫻揮動雙臂比劃出一個圓弧，「…全都一掃而空。沒有時空穿梭、沒有神樹、沒有被困在繭裡的人們。也沒有我那不知被困在哪裡的朋友們，我不用去擔心他們是不是還活著。那短暫的一刻裡我忘卻所有的一切。……也許當時陰暗的陰暗也有幫到我一點，但在那裡，在那個避難洞窟裡，我只感受到你的碰觸，並且我可以忘卻所有煩惱。我只是想……想要再次忘記。」

櫻看見斑的表情產生的微動，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贏了。他會同意的。於是櫻從自己的睡袋中爬出來，輕手輕腳地向斑靠過去一點。

「怎麼做？」斑出聲詢問，聲音低沉而帶著嘶啞。

於是櫻用四肢匍匐的姿勢，從自己的鋪蓋上移動到斑那裡。她把男人腿上的被褥掀開並且從那裏鑽進睡袋，當櫻終於爬上去和斑對到眼，他正眼神專注地凝視她，突然間她覺得非常不自在。這是櫻為數不多，發現自己成為斑關注焦點的時刻。

於是她趕緊轉過身，改以背部貼向斑的胸膛，這樣她就不用看著他，而他也不會看到她的臉。由於營火還能稍稍照亮周遭，導致一切變得很是尷尬。櫻覺得自己一定會做出怪表情，而她沒辦法忍受被其他人看到。

「像上次那樣？」櫻緊張地說道。

斑沒有任何回應。顯然他對此有所不滿，而他保持沉默的每分每秒，都讓櫻感到更加徬徨不安。但幸好，斑終於採取行動了，這次她不需要像上次那樣抓著他的手了。斑將手探向櫻的鼠蹊部，他的手勢與其說是碰觸，更像無意圖的輕放。

「妳確定麼？」他又問。

櫻難得帶著熱情地點頭肯定。「當然確定！我會盡量快點結束！」她補充道。

於是斑以手掌包覆櫻的私密區輪廓，現在櫻只穿著一件內褲和一件尺寸過大的T-Shirt──這是她的標準睡衣。回想上一次她還穿著三件厚長褲呢，所以這一次的感受又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體驗。短暫的一刻之間櫻感到有些羞恥。她可以感受到斑的手指順著自己外陰唇的輪廓游移，接著滑進嫩肉瓣間的縫隙。薄透的內褲布料完全沒什麼阻隔作用，每一次碰觸帶來的刺激都更勝上一次。突然間櫻意識到這一切體驗太私密了，她能感受到男人全部手指的存在，以及每一隻手指如何摩擦她的外陰，時不時擠進兩瓣嫩肉之間撫摸她……也許這真的不是一個好主意。

突然間斑將手掌往上挪了一點，直到他的中指正好能逗弄櫻的蒂頭，讓櫻驚呼了一聲，差點就要跳起來。

櫻立即用雙手摀住嘴巴。

同時斑開始用繞小圓圈的手法按摩她的小蒂。「那麼舒服嗎？」

「嗚、哦…」櫻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突然間空氣中的氧氣似乎不夠了。如果這樣的感覺繼續下去，櫻覺得自己一定會發狂。她能感受到斑的手指輕而易舉地來回滑動，滑順地好似沒有磨擦力……櫻不禁往下身看去，便看見自己的內褲布料已經濕潤到幾乎能完全透過膚色。那畫面讓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氣──這實在……這實在太情色了。現在斑的手指繞著櫻的小核摩娑，時不時撥弄、輕彈之。櫻怎麼也無法將視線移開，那實在太迷人了，一波興奮的情緒頓時填滿了櫻，並且逼著她索討某種、某種更加刺激的……

「…再快、快點，拜託…」即使櫻完全不知該如何排解此刻的侷促，她仍向斑提出請求，並且將身體重心向後多挪了一點好貼在男人的身上。斑的身體很溫暖又能給予她所需的支撐，並且很神奇地緩解了那股莫名的渴望。此刻斑的手指以更快的節奏撥弄著櫻飽脹的小蒂。

「像這樣？」他試探道。

當下櫻只能點頭，她不由自主地擺動腰臀試著迎合斑的動作。那股無形的壓力節節攀升，直到到達某個高點時，彷彿要滿漲至爆發的感受讓櫻不得不緊閉雙眼──雖然不能看著眼前的畫面實在可惜，但她無法控制，那是一個全然的反射動作。櫻趕緊用雙臂藏住自己的臉，承受那一舉襲來、好似要粉碎自己的歡愉浪潮。這次的高潮來的又急又快，櫻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心理上的準備。

當浪潮逐漸散去後，她順勢滾向自己的睡袋那一側，並轉過身將雙臂伸向斑，示意他也躺下。然而斑只用手揉了柔她的頭髮。

「先睡吧。我打算過一會兒再睡。」

「為什麼啊？」

「沒睡意。」

於是櫻只好蜷曲成球躲在自己的三層毯子下，她用毯子蓋住頭和全身，只留下供鼻子呼吸的小縫隙之後，便快速地進入熟睡。在這短暫的時間裡，一切都是安詳而美好的。

然而當櫻在半夜裡悠悠轉醒時，她發現斑並沒有回到自己左側的位置。於是她趕緊轉身察看，營火仍然在燃燒，並且很顯然才剛添過薪柴。而斑就躺在營火的另一邊，以背部向著她。

他一定是先施展了封鎖聲音的忍術之後，才將另一個睡袋招喚出來。櫻眨了眨眼，突然間清醒許多。他為什麼要這樣？他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只為了遠離自己睡覺？難道他在生氣嗎？為什麼？她以為自己已經解釋得夠清楚了。

斑很生氣。櫻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光看一個人的背部就能判斷他在生氣，但是她知道自己非常討厭向這樣看著別人的背部。

在年紀更小一點的歲月裡，這樣的畫面往往帶給櫻一種被拒絕的感受。隨著她年紀漸長，那種感覺開始讓她覺得憤怒。而現在，眼前斑微微向內蜷曲，並且背向她的姿勢……讓她覺得悲傷，冷漠，孤獨。

櫻焦慮地咬著嘴唇，她該去找他嗎？大概不行，畢竟他都刻意睡在對面了。而且斑可能已經睡著了，櫻到現在還是沒辦法從他的呼吸判斷他是不是睡了──不論白天黑夜，他的吐納永遠是那麼規律且無聲無息。

難道，是因為她的要求，在某種層面上冒犯了斑嗎？自己的行為是不是強行侵犯到斑的個人空間了？

還是…還是他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血液瞬間衝向櫻的雙頰，這一次是因為羞恥。一定是那樣！她怎麼就沒有意識到這點！實在是太自私、太盲目且自我中心了！

──”我簡直是全世界最爛的人！我怎麼可以冷漠，完全沒顧及別人的需求？”

櫻好想把拳頭砸在某些硬物上面，或者乾脆砸在自己頭上。當然她不能這麼做──至少她不該打擾那個可憐男人的睡眠。

──”我這個瞎子聾子傻子！他給了我一切我要求的，不論我表現得多麼的不可理喻！但我卻從來沒有回饋他任何東西，把他當作理所當然……”

現在櫻好想要哭。這是數個月以來，她第一次不是因為壓力或悲傷而哭泣，而是為了自己所作所為而感到羞憤不已。然而她並沒有哭，因為她不想吵醒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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