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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帆回港,5

[db:作者] 2025-08-05 16:02 5hhhhh 4820 ℃

一股热水从花洒中喷出来将他原本只是发梢沾水的头发彻底打湿。桐生抬起头,却感到冰凉粘稠还带着香气的液体落到他头顶。他的目光随着单膝跪地的大吾一起下降,心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把眼睛闭上,不然泡沫会流进去的。”一双手轻轻揉搓着他的头发。

这叫他如何承受得住,他抬起双手:“我自己来就...”张嘴的刹那,沾满洗发水泡沫的一根手指直接捅进他嘴里,苦涩又辛辣的味道在嘴里蔓延,他立刻打消了自己动手的想法,向外吐掉泡沫。

他不得不承认,大吾看着自己用嘴接花洒里面出来的水漱口时坏笑的模样让他心动。

他的临时洗头小哥在捻起他的一绺头发闻了闻之后满意地站起来,他也跟着起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到我洗一洗了。”年轻男人站在水流下方。

“虽然会令我有些不好意思,但您想围观的话也可以哦?”桐生听闻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逃出浴室又觉得这样太没气势了。

“你想得美。”桐生用力把大吾的衬衫和家里唯一一条还没使用过的毛巾一同甩在浴帘的栏杆上,希望能借此扳回一局。

换上睡衣的桐生发现自己隐约间能听到浴帘后方传来的口哨声,他低下头捂住自己的脸。

好想时间能停留在今晚。

做出决定的过程并不痛苦,确切的说,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桐生打量着屋子里近一周多出来的家具或者电器,都是在浴室吹口哨那个男人给自己买的。只能打打零工的自己,和大吾一起去大阪的话也只是一个生活上的累赘。不仅如此,他向来都是很容易被卷入事端并且还会牵连家人的人。

桐生的目光落在大吾丢在一边的西装外套上,领口还留有曾经用来别徽章的孔洞,现在空空如也。他的脸上露出苦笑,自己倒是很擅长打架,可是东城会和近江联盟都已经解散的今天,擅长打架这个优势也没有能发挥的地方。

他把外套从榻榻米上捡起来叠好,走过去将它和风衣放在一起。拿起外套的瞬间,他的脸色变了。外套出乎意料的沉,口袋里有东西。他隔着布料捏了捏,是枪。凉意从脊柱往上窜。想了一会,他慢慢恢复了平静。大吾平时就有随身带枪的习惯,之前是工作需要,现在的话可能只是旧习难改也说不定。

但如果自己和他一起回去,那么这把枪可能就会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自己就是有这种仿佛诅咒一样的魔力。

可是他又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今天真的就是他们最后的交集。大吾也是想再见到自己才提出这个请求的。

他走回到电暖风旁坐下。

就没有两全的办法吗。

头发还在滴水的堂岛大吾从勉强能称之为浴室的小隔间走出来,第一眼就看到桐生靠在墙上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应该是在想怎么拒绝自己。他知道,说服桐生是个不好办的事情,消耗剩下的夜晚能让他改变百分之一的想法就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不过劝说桐生之前得先找到吹风机。

“电吹风在哪?”大吾在小屋里四下张望。

“不知道...”桐生一脸茫然。

“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吗?!”大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扶额。

“先把衣服穿上吧大吾。”那根曾经在自己体内的东西此刻就在他眼前随着主人的动作摇晃,桐生有些窘迫地别过头。

“啊,没关系,你都看过了,再说屋子里的监控我已经派人拆了。”大吾给完全敞开的衬衫系上一粒纽扣就当做是整理着装。

桐生脑中警铃大作:“你是说屋子里曾经安了监控???”

大吾回过头:“是的。桐生大哥不知道也很正常,他们告诉你的话监控就没什么意义了。”

桐生清楚自己此刻的脸一定羞得通红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脸上的热度。

大吾看着他,笑嘻嘻地:“如果关灯并且盖了被子大概是看不出来什么的,放心吧。”

被大吾看穿了这种事,他还怎么放心。桐生晃晃头准备转移话题。

“我对电吹风没什么印象。你确定这里有这种东西吗?”

“我亲自挑的我当然记得。还是说你把它扔了?”大吾踏上榻榻米。

“不会的,在我还以为这些都是那个人送来的时候我也没想过把它们扔掉。”桐生站了起来。

大吾向衣柜走过去,不忘回头对桐生微笑。

他的手摸上衣柜的门,桐生却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他把大吾拉到身后自己在衣柜里面寻找,还真的在这里。

桐生插上电源:“我来帮你吹吧。”

大吾也没多想,坐了下来:“有劳了。”

桐生盯了一会吹风机上粉色圆圈形状的喷漆之后,还是忍不住瞥了一眼衣柜,幸好自己及时反应过来,没让大吾发现那里面不止一个的秘密。

他们俩各自靠着一面墙抽烟。烟自然是大吾带来的,还是桐生喜欢的柔和七星。问他怎么换了烟的牌子,他只是说退休了就没必要选高焦油的烟了。

“所以,“大吾把烟掐灭看向桐生:“您打算用什么理由拒绝我?”

“我是会给别人带来危险的人,“桐生放下手中还剩一段的烟:“你们好不容易安全退休,理应过上平静的生活。”

“是,就算是在我看来我也不得不承认,桐生一马总是能不知不觉就被卷入事件的中心,可是他已经确凿无疑地在医院里因为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去世了。这个消息已经在黑白两道上流传了很久。不仅您的朋友都相信了这件事,您的敌人们也是如此。

因此,因为自己是堂岛之龙这件事而过渡担忧是毫无必要的,死去的人不但对他人毫无威胁性,自己也不会被威胁哦?”

大吾轻声击穿桐生心里的第一道防线。

“就算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就算道上的人大多都认为我已经死掉了,可是如果被认出来的话,那一切又都白费了不是吗...”

“很奇怪啊,您在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堂岛之龙的故事的神室町都敢承担游乐园向导这样每天要面对相当大的人流量的工作,去了曾经近江的地盘反倒要担心被认出来了?解散仪式那天您不也摘下墨镜了吗?”大吾挑起一边的细长眉毛。

“再者,我这一个月除了帮人处理无聊透顶的校园霸凌问题之外,还是做了一些工作的。”桐生开始思考话题是怎么拐到校园霸凌这种似乎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上去的。

“传统黑道的没落不是从3k行动成功之后才开始的,也不是在渡濑胜入狱后近江各自为战才生出苗头。实际上,与近江的那对兄弟聊过几次之后,我慢慢意识到,早在黑泽接手近江的时候,甚至早在我成为会长的时候,传统黑道的帷幕就已经开始往下降了,只是当年我们都还沉浸在旧日的荣光里吧。”桐生瞪大眼睛。

“虽然听到老竞争对手这么多年过得也不顺让我挺解气的就是了。”大吾打开一罐啤酒。

“而调查又向来是一件很耗费时间金钱回报率又不高的事。渡濑胜每天都在家里待不下去拖着胜矢直树陪他去钓鱼,而我在这里。”桐生脑补了一下拿着鱼竿的渡濑,有些想笑。

“排除我们两个的话,剩下那些杂碎就算想找出您的下落也没有经费的。至于条子那边,更不会给他们自己主动增加工作量去研究一个死人。”桐生低头躲开大吾热切的目光。

其实这些他也能明白,偷偷去牵牛花看望他们几次又回到这个小屋里之后,他每次来去的满足感甚至成就感都在增加。从保护孩子们的角度来说,假死简直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更何况,大吾,真岛哥哥,冴岛大河乃至渡濑胜和胜矢社长还有东京的秋山骏和伊达先生他们,这些人都比孩子们要强壮得多也更加坚韧。担心显得毫无必要又白费力气。

说到底,在如今这个他和牵牛花的联系已经被彻底切断的情况下,仍然焦虑他自己身上仿佛诅咒一般的人祸吸引能力,本就是一直以来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一个用高尚无私纯洁掩盖那个低贱任性还污秽的真实原因的借口。

他拼尽全力也不想大吾发现那个真实原因,就算他们已经有过肉体关系了。

“如何?我应该已经说服您了吧?”大吾从桐生对面的墙根处站起来,直接来到他身边盘腿坐下。一直因为后穴的钝痛而选择侧卧的他也不得不坐直身体。

原本张开双臂向自己靠过来的大吾,在感受到他的僵硬之后缩回了手:“很抱歉,因为看你好像没什么问题的样子就没有第一时间问你,还好吗?明天可能会更不好受,需要我帮你请假吗?”

桐生疯狂摇头。光是在当出租车司机时那个”年近四十的单身男子不跟大家一起去风月场所,传出那种谣言也是难免的“已经够他受得了,让从外地过来这里视察工作的社长帮只是普通打工仔的自己请假那绝对不可能。

“你刚才说的那些我还需要消化一下。”

“我等着。”

桐生向旁边瞥了一眼,大吾拿着手机翻阅,似乎在看新闻。自己实在是让他等得有些久了,不得不找点事做打发时间,这样还能粉饰一下两人之间又开始变得凝重的氛围。这都怪自己在刚刚开始“消化他所说的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回头看,本以为只能看到身边人的侧脸,却是和大吾暧昧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暧昧,对,这个词用在这里是合适的。虽然从来都没有和对方调情的经历,可是双方都是男人,年龄还算相近,解读眼神中传递的情绪并不难。

现在他们都低着头。他不用做任何动作就能看到身旁年轻一些的男人的手指在触摸屏上飞舞,是在写邮件吧?如此不设防的举动让他心脏都在隐隐抽痛,这简直就像同居中的情侣会做的事情。

说没有动摇是假的。本就摇摇欲坠的防线已经让身边的男人拆得七零八落,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没有在跟大吾对视的时候亲上去。那个眼神,有憧憬,有期待,有“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头”的得意,汤底则是自己一直以来记忆中的那份温柔。精心准备的台词融化在大吾喂给自己的这碗迷魂汤里,过早发生的肉体关系又将他向那个抉择的岔路口撞去。让他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刚结束不久的性事是另一个让他犹豫不决的原因。双方都在避而不谈,他担心的是,大吾的躲避竟比自己还明显,就好像之前他们没有在这个榻榻米上滚来滚去一样。

自己选择挑逗大吾的原因很单纯:这就是一次未经深思熟虑不在乎任何后果的赌博,如果赢了,那么今后的日子里,这个比自己小八岁的男人会驱逐这份本该缠绕自己余生的孤独,和寂寞,直到他决定像在他们上次见面的那个晚上所说的那样“找个老婆”;如果输了,那就让今晚这段记忆永远鲜活在自己今后灰暗的晚年生活里。

但讽刺的是,大吾来到东京的本意居然是劝自己和他一同回去。这下把刚结束的那场性爱变成了横在自己面前的一道封锁线。如果不挑明这个问题,那么就算自己真的忍不住诱惑跟大吾走了,等着他的也只是无穷的尴尬吧。兄弟,朋友,家人,恋人四不像的关系,绝不是他想要的。更何况,他抬头看了一眼紧紧关着的衣柜门,在他已经知晓他曾经的舍弟也是能对男人——比如自己——有感觉的情况下,兄弟和朋友这种程度,就远远不能满足自己了。

可是经过一次在他看来无异于告白的交合之后,回答他的却是避而不谈和怎么看都只是出于礼貌的关切。这让他对和大吾一起去大阪甚至共同生活这件事感到恐惧。

有太多自己本该救下却没成功的人;有太多自己本该解决却没能做到的事。幸福安宁这种东西,早就应该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他一直是这么想的。或许懊悔过悲伤过痛苦过,但那也只是罪有应得。他能想象得出与大吾还有其他人一起生活在关西那座城的生活是什么样,无非就是充实安定满足平和的,退休生活。可以说是和现在这个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区别的根源在哪里呢?

毫无疑问在身边那个已经重新换好西装系好衬衫扣子的男人身上。

他当然可以像几个小时之前做的那样,在每一个渴求的夜晚,甚至白天,暗示旁边那个只要曲起手肘就可以碰到的男人,然后他就可以再次沉溺在满足里。这种事只要开了头就不可能只有一次。

他能从那里得到的远不止如此。生存和生活所需的一切,堂岛大吾都乐于为他置办好。就像现在机器中吹出来的热风许诺整个小屋以温暖。而自己又能给大吾什么呢?坦白地说他不认为自己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可以找到下一份工作,在合法的范围内。而要是通过大吾的安保公司或者真岛建设行方便,岂不又给大家添麻烦。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帮不上大吾什么忙了。会社经营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安保公司也不会投入大规模的街头械斗,如果加入他的公司为他工作,比起为大吾创造价值,更像是他再次给自己一个容身之所。

思来想去居然只有做爱这种事,自己这曾经的舍弟算不上是全然付出的一方。

但性爱对堂岛大吾来说也并非奢侈品,那个比自己年轻些的男人做了那么久的会长,大概已经习惯手下或者生意上有来往的人给他送美人作为礼物。

虽然现在还只是“如果”,但再过一段时间,就会变成现实:如果未来出现了一位女性让大吾倾心,这段无限接近于炮友的关系也该结束了。一个月前有个男人和自己躺在同一张双人床上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要找个老婆的事情,就算他不记得,自己还是记忆犹新。

到那时,他就再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世界上也没有哪个角落还会接纳他。

还是不要冒险了。

今天大吾的拜访以及晚上自己不顾后果的行为,实实在在地打破了他一直以来心中伪装的平静。像是一池清澈的水,那些名为孤苦和寂寞的淤泥之前始终在池底保持静止,直到几小时之前,在猛烈的撞击中,池水的清透永久性地被剥夺。

从兄弟到家人再到肉体关系,或许听起来很不堪,竟然已经是自己目前剩下的相对好一些的选择。

没有人不希望被爱,没有人能长时间地耐住寂寞。

孤独是每个人的心魔。

只是无止尽的索取无疑是种负担,一旦超出那个在自己面前总是保持温柔的人的极限,也会让他感到疲惫吧。桐生一马,克制一下你自己,这是为了你们两个人。他闭上眼睛靠着墙,手慢慢滑上已经不再渗血的左侧肩膀。

捏紧易拉罐发出的噪音唤回了桐生的意识。

堂岛大吾回头看着他:“理由也编得差不多了吧?”

桐生只能点头。

“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是个很困难的决定,也知道您对此有着很多顾虑,”大吾苦笑着叹气,左手握紧成拳:“我并不是一定要您也去关西,但是至少可以请您从这个笼子一样的地方把自己拽出来吗?”

“这种,”大吾的手指伸向远处环绕半圈:“这种满是监控摄像头的地方您是怎么忍得下去的?”

“我之前不知道屋子里也有那个...”桐生瞪大眼睛辩驳道。

“那楼道里那些您总该知道吧?”年轻些的男人抄起一罐啤酒。

“我不为他做任何事,甚至他还给我安排了住所,付出些代价也是应该的。”桐生将自己的声音放柔和。

“您本不必承受这些代价的...”

“其实我一开始住得地方比这个好得多,是公寓高层,还是2ldk来着。”他想起刚刚在法律上死掉的那段时间,居然有些想笑。

大吾转过头看着他,眉梢略微抬起。

“当然后来因为他给我派的任务一次都没有执行,我就被转移到此处,现在他可能已经忘记收买了一个前黑社会打手这档事了吧?”

“是怎样的任务呢?”

“其实和若众们的工作很相似,威胁他的政敌,或者给他的竞争对手的保镖一点颜色。”桐生的脸上显出鄙夷的神色。

“但是我和那个人说,就算已经不是极道人士了我也要遵守我们这群人的规矩,不能对老百姓出手。”

“可是涉及到地下社会的事情又绝对不能让您也参与进来这样假死就没有意义了?”大吾意识到了整件事情的滑稽之处,也勾起嘴角。

“是的,他过了三个月才发现我除了占用他的经费之外并没有什么明显用处,就把我打发到这里。幸好我在他给我的那笔封口费花完之前找到了现在的工作。”

“您在给那个人添堵这方面很有天赋嘛。”身旁的男人的眼睛弯起来。

他看着已经平静下来的舍弟,补充道:“这里的确不怎么样,可是我也无从抱怨,我那个假驾照和户籍,骗骗火车站的工作人员还可以,购买房产是不可能的。并且我能找到的工作的薪资水平在东京也就只能付得起这个条件的房租。”

“这里的房租和水电费我从未缴纳过,但也一直就这么用过来了。”

“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不是吗。”他低下头苦笑。

“那您的意思是目前的状况已经能够让您满意了?”

“就在今天之前,都还是这样的。”桐生深吸一口气。

大吾看向他。桐生发觉这是眼前这个男人今天第一次透露出紧张。

虽然是早就准备好甚至已经说出过的话语,但是重复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这边的生意你还是会来监督的吧,有些事情是电话和信件都无法传达到的不是吗?”桐生看着大吾眼中传来的否认,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总不会是因为要来找我才接下这里的安保业务的吧...”他的瞳孔放大了。

“为什么不会呢。”看到自己脸上暴露的震惊之后,年轻些的男人回给自己一个浅笑。他的衬衫只系了两颗扣子,袖口挽到手肘的位置,发胶已经被洗掉,一缕头发滑下来挡住他细长的眉毛。上次看到堂岛大吾这般...衣着随意可能还是20世纪的事情。大吾应该没有使用自己的沐浴露只是用热水冲洗了身体,衬衫上残留的某种自己不了解的木质香味慢慢扩散出来。

而在他嗅到这一股残香时,他也开始同旁边的男人一起微笑。

“在苍天堀安顿下来只要想见到我就能见面不是更好吗?谁都不需要两头跑。”桐生终止了和大吾的对视,再继续下去他们可能又需要脱衣服了。

“我不能继续给你和大家添麻烦。”他也不想切断自己的退路,但是这一点没必要令大吾知道。

“无意冒犯,但是,您所幻想的‘现在我吃点苦头就能避免更大的不幸’已经被您的亲身经历证明是错误的了。让我们担心才是会给我们造成困扰。”

他不再说话。任何不能用拳头解决的问题,都能让他焦头烂额。遑论是大家都不是很拿手的情感难题。

“但是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在意。”桐生看向对方,没有注意到大吾在身侧握起来的手。

“如果我能找到机会再次来到东京,有什么事是您想和我一起完成的呢?”

桐生发现面前保持相对镇定一整晚的男人,此时闪烁的目光中居然传递出些许局促。

“难道是,sex,吗?”

他听到那个音译词的下一秒就低下头,过了一会才挤出剩下的句子:“不做那种事也可以的...”

“既然如此,您究竟为什么想要见到我呢?”

他在直视着大吾的眼睛之前余光似乎瞥见面前的男人扣得死死的手指,不知为何,大吾的这个手势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因为...”他紧张起来,想要抓住救命稻草般向前伸出手,却只是碰到了大吾坚硬的拳头。他想把那紧攥起来的手掰开,但不尽全力的话就掰不动。

“因为寂寞。”桐生轻声说道。内心的恐惧让他只能说出一部分的答案。

他眼前的拳头松开,他急切地伸出手指想向对方传递自己的力道,但那只手被抽走了。

桐生眼睁睁地看着堂岛大吾向前伸长手臂够到领带搭在脖子上,开始系衬衫的扣子。

“果然是这样,我明白了。”领带在神情紧绷的年轻男人手中穿梭,收紧成一个普瑞特结。

大吾把领带夹放在手里轻轻抛起接住,桐生的心跳快得让他觉得大吾手里那个小玩意才是自己的心脏。

“但是,我还是得问一句,您为什么要找我呢?我也不年轻了。”他终于又回到大吾的视线里。

“只有你。大吾。其他人根本不可能。”他将下唇内侧的软肉挤进两排门齿间的缝隙。

“不要太早下结论啊桐生先生,联系您的,曾经的男女朋友,或者去公关俱乐部,总能找到下一个的。”

“我现在已经没有你说的那种人了。”被误解的酸楚逐渐发酵成恼怒。

“真弓呢?”大吾的头向自己这边侧过来,眼底却是一片灰暗。

“我们只是半同居而已,别的什么也没有。”他嘟囔着。

一声嗤笑喷在他脸上:“啊,那也是难免的事吧。”

他什么时候被大吾这般讥讽过?

当堂岛大吾站起来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有了答案:会不会大吾已经发现了自己在福冈时的秘密。

但是那个秘密此时已经不再重要,唯一要紧的是他怎么挽回这个急转直下的局面,他甚至来不及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

“给我站住。”他音量拔高。

大吾转过身来向下看着他。

“既然你建议我去找别人,那么为什么在我向你伸手的时候你要接受呢?”不想让大吾发现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对面站着的男人慢慢将手臂探过来,他盯着修剪整齐的指甲,呼吸急促。他真的赌对了吗?

那只手轻轻放在他左侧肩膀上,咬痕还隐隐作痛。

“各取所需而已,我近一个月都很忙,也很久没有操过男人了。”他听到这句话后抬手想给那个人一拳问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肩膀上的手将他按了回去。

“明天中午我会给您打电话,在此期间,我还是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他不再看身前的人脸上的表情。

“我无法答应,对于这件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怕得不行。”他的音量降低到比平时还要轻 。

“是什么令您恐惧呢?如果是所谓给爱的人带来灾难,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震惊到嗓子好像被卡住了,瞪着大吾的眼中开始渗出血丝。

“您不要爆米花大片入脑非要逞好莱坞式的英雄了好不好?就算是活着的堂岛之龙,也不是人人都很在乎。”

那只按着他肩膀的手向上移,拍了拍他的脸。

桐生抓住那截手腕狠狠向后扯过去,另一条胳膊挥拳打在失去平衡的大吾上腹部。

倒在榻榻米上的大吾面容都皱成了一团,用手臂把身体撑起来。

桐生并不想给他机会,向前一步直接骑在他腰上固定住他,拳头继续落下去。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大吾伸出攥着拳头的那一条胳膊阻挡攻击,警告道:“虽然和我打起来您最终还是会赢但是您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桐生双手握在一起,在榻榻米上跪起来,大口喘着气,高高抬起两条胳膊。

他眼前的大吾见状向身边扔了一个东西,撞在衣柜门上发出响动。

彼时的桐生没有多想,两只手一同砸了下去。

双方都没有用全力,他的手腕被大吾抓住了。

年轻些的男人面沉如水:“再打下去这屋里的设施可能会受损也说不定。”

激动和心碎将他缠了起来:“那就都扔掉好了没有它们的时候我活得也很自在!”他脱口而出。

可是下一秒他就收回手捂住自己的嘴。

被他骑着的男人原本总是温柔的双眼中迸发出怒火。他只能四下张望。

榻榻米上的反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来被大吾扔出去的那个是他的领带夹。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那个银制物件的外形已经被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心中颤抖,抬起手腕看去,两道隐约的血痕,仍然新鲜。

绝对有什么话是自己本不该说却说了的。

他看向面有愠色的大吾,却只能开合嘴唇。

“从我身上下去。”

他咬紧牙撑起身体在榻榻米上正坐。

大吾躺在原来的地方抬眼看向他:“我总在做多余的事情,是不是?”

桐生只辩解了一句不是之后就说不出别的来。

只有无措和出乎意料能形容此刻的桐生。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对大吾出手就已经是告白了但是大吾那边完全不是这么想的,只是当一次普普通通的性交,可是他们俩的这个关系发生性关系就正常了吗,为什么他能够这样平静呢?

是否自己出卖过肉体的过去早就被大吾知晓了呢。虽然他的那个金主一直没有向自己透露过身份,可是自己住在情趣酒店小半年这件事是有很多人能证明的,比如酒店的工作人员。

毕竟堂岛大吾总能知道自己不想告诉他的事,牵牛花的经营情况恐怕他比自己还清楚。

再加上大吾提到这个房间里曾经也被安装过摄像头之后自己脸上可疑的潮红和大吾一脸我都懂的样子已经足够让那个躺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看穿真相。而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大吾那边从一开始就扮演的像个熟练的炮友。

他真的和现实中的赌徒没什么两样,压上一切就只有输掉一切的可能吗?

桐生看着大吾在他面前慢慢平复着呼吸。

他又要走了,可是还有很多是自己还没来得及说的。

要怎么阻止他?

A:再补一拳。

B:按住他的肩膀。

A: to chapter 4

B: to chapter 5

Notes:

桐虽然看起来笨笨的但他仍然是想得比说得多很多的人,不为别的,他说出来的实在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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