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事务，他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然而，尽管周围没有人，他仍然感到有人盯着他。

他凭直觉向右看了一眼，发现一个熟悉的人从拐角处向外窥视。她和阴影很好地隐藏在一起。

W，那白发萨卡兹正阴沉地打量着栏杆外，她金红色眼睛几乎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许多人会被她眼中纯粹的敌意和冷笑所震慑，但他早已习惯了。她毫不掩饰对他的憎恨。

她已经换了身行头，脱去了过去那整合运动时期，让其他干员们仇恨的装束。显得更加随意，宽大的风衣半套在她裸露的肩头与双手上，内里的白色肩带衣近乎半透明，被她的身材支撑着，凹陷与翘起。

他的脚步停了一下，似乎在考虑究竟要不要回应，最好他还是歪了歪头，一如既往地平淡开口。

“早上好，w。”

萨卡兹佣兵没有继续回应，但那深红的细尾在臀部上高高扬起，抽打了一下空气。考虑到他们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的尾巴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勾勒被黑色织物覆盖，凸出的臀部曲线，从那绷紧的光滑曲线上拍打，滑落。

他看到她的视线，落在下方的阿米娅身上，小兔子依然披着那不符合她身材尺寸的宽大衣服，他在记忆里找不到任何属于那件衣服的信息。阿米娅正努力地和比她高大许多的干员们会谈，指挥，散发着远超她身高的气度。

“她还挺努力的。”W捧着双手，他看到她的脸上没有平时那种刻薄的冷笑，反而像是一种迷茫的，发呆的表情，属于一个更年轻的萨卡兹。

”是。“他走到w身边，谨慎地说到。

”至少她也努力想成为那个人的样子，我还不算讨厌。“W用手撑着脸颊，轻声说道。

”她不会的。“

w的眉毛抽搐了一下，介于挑衅的扬起与皱眉之间。

”她不是殿下的代替品，她是我的，你别指望从她身上找到无意义的慰藉，任何人都不是亡者的影子，包括……“

他的话卡在了呼吸暂停的咯咯声中，w的手指紧紧地环绕在他的脖颈上，指尖纤细，白皙，却包裹着粗糙的老茧，狠狠地压迫着他的气管，几乎要戳到肉里。

后背沉闷地撞击在墙壁上，他整个人被w一下举起，凶狠地抵在墙上，呼吸在扼喉中逐渐微弱。

快挣扎啊，w想着，在怒气中为他颤抖的，抽搐的反应而洋溢起施虐的笑意。

就像这样，像那些在她枪口与炸弹下的家伙一样，她也曾真的生生绞死过一个敌人，随着呼吸的减弱，人会流泪，呕吐，甚至下身失控排泄。

而且都充满了恐惧和后悔。

但他……

他什么表情都没有，最接近的只有眼睛里漠然的，疲惫的，像是怜悯一样的神色。

“妈的。”w松开了手指，他一下从墙上瘫倒，勉强支撑住身子，不断挣扎地咳嗽。

“像在掐一个尸体。”她厌恶地搓了搓手，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远没有她想要的尖锐，激烈，反而是小声地呢喃。

w有些不知所措，她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感觉有些流血了，被自己无意中咬破。

她决定把这混蛋丢在这儿，反正……她最擅长制造烂摊子。

“包括你，w。"

w在惊讶中转过头，听到他在咳嗽与喘息中断断续续地，平静地接上刚才被打断的话。

”你了解她吗？“

他压低了身子，w愣愣地看着他逼近，用手支撑在墙壁上，她刚刚轻松扼出的淤青还残留在这人的脖颈上，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畏惧和不适。

相反，w下意识地在他低下头，凑近她面孔时后退了一步。

”你知道她想要什么吗，w，你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人？“

蛇沙哑地嘶嘶吐信，注入着话语的毒液。w的瞳孔在血丝渐渐充盈的虹膜上剧烈颤动着，她张开嘴唇，却除了急促，颤抖的呼吸吐不出任何东西。

”你不知道，亲爱的w，你只知道你想要的，你想要她做什么。“

”你对所谓殿下的了解，没有比我这个失忆的家伙多多少，不是吗？你没资格让她去学任何人，w，更别想着拖谁下所谓的地狱，哦，除了我，因为我大概早就在下面了。”

“午安，w。”他回到了平时冷淡，柔和的声线，把她耳畔纠乱的一缕头发解开，轻轻拨了回去，像是某种强迫症一样的表现。“你也最好还是别掉下去了。”

w没有吐出任何辛辣的字眼，只是靠在墙边，看着他一瘸一拐地离开。

你不了解她。

那位殿下。

当她想要抓住那条咬死了好心农夫的蛇时，才发现入手的，只是和她一样空洞的蛇蜕，那条蛇，早就和那个美丽，伟大的农夫一起死在了无人知晓的雪中，紧紧地，搂着那条僵死的蛇，微笑着。

w蹲坐在角落，突然捂住嘴，干呕声伴随着酸楚的灼烧，唇边，眼角，都涌出着液体。

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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