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室内摇曳着，影子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风拖拽着，落在暖黄色的光里，时而被拉长的宛如伶仃的鬼影，时而矮胖如豆，张牙舞爪，十分嚣张。

本田菊本是手中捧了一卷佛经念诵，却听得风卷竹帘，吵闹下仿佛许多小鬼絮语，教人心烦意乱，支耳倾听，似乎还能听见一串的“他来了”，本田菊表面上自是岿然不为所动，依然安静念诵他的佛经，仿佛他的眼前除了文字再无其他，然而若仔细看，便能看出他额角沁出的薄汗，好似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镇定。

这村镇里自古就有献祭的传统，每十年都会挑选村中的妙龄女子作为祭品献祭给山上的龙神大人，说到那山，也是一座不平凡的山，山水相依，山顶仿佛总是笼在一层薄薄的雾中看不真切，村镇中的人却是都知道山上有一座神祠，曾经有好事的人想要登上那神祠，却鬼打墙一般地怎么都到不了，神祠似乎仅仅是固定的献上祭品的时间开放。

本田菊和本田樱是一对双生的孤儿，村镇中的人在他们年约六岁的时候收养了他们，十年后本田菊偷听中才堪破这谎言，原来他们只是把本田樱当做祭品抚养而已，他当机立断让本田樱扮成他的模样逃出去，而他则扮成本田樱的样子被抬到了山上。

初来此时，本田菊也不禁为神祠之华丽炫目，想到那未知的鬼神和那些再也未归的祭品们，还是暗暗提高了警惕，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骤然狂风卷过，烛火明灭摇曳下室内多了一重影子，不是多了一重影子，不如说是那未知本身散发出来的光芒，光华灿烂下本田菊隐隐约约看到了一条龙，室内污浊之气被涤荡一空，而只余下坦荡光明，光明稍暗，他才得以见到那条龙的真身。

这是本田菊在这世界上，自他出生以来所见过的最美的生物，他甚至难以用任何语言来描述这条龙，若是这世上的确有神明存在，那么必然也如眼前的龙一般，当看到它的第一眼，便知道它就是神明。

“你就是我的新娘吗？”龙口吐人言，却不让人觉得突兀，在这沉闷燥热的夏夜之中如涓涓清流，夹杂着几分笑意：“原来是个笨蛋。”

本田菊这才意识到他沉浸在神龙的光芒之中有多久，颇为羞赧地小声解释着：“在下不是笨蛋。”

“你是男子。”龙笃定地说道。

神龙王耀凑近细细端详着眼前的男子，或者用少年形容更为恰当一点，穿着十二单的和服，长发如泼墨一般及至腰间，偏偏做了女子的打扮，衬得眉眼清丽动人，透露出几分雌雄莫辨的意味。

本田菊被堪破身份以后紧张到了极致，想到自己差点就成为祭品的妹妹，想到此前所有被献祭的祭品，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促使他正欲开口，却又被龙的言语打断：“我名王耀，既然你是我的新娘，那么我们开始吧。”

当冰凉细腻的金色龙尾从本田菊露着的领口探进去，摩挲着他的锁骨，鳞片摩擦勾连着胸前的粉色茱萸，并且仍有一直向下的趋势时，本田菊才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究竟有多不对劲，他强忍着羞耻，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疑惑问出了口：“在下明明是男人，而且，您难道不是吃人的吗？”

本田菊从那张龙脸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连漂浮着的触须都抖了几抖，接着王耀便不明所以地说：“我什么时候吃人了？”

“此前没有回来的祭品······”

“十年前的百合子上山以后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二十年前的由美根本不想嫁人，三十年前的少言因为家人把她送上山伤痛欲绝早就自己闯荡去了，”王耀一直数一直数，数到了第一个被称为祭品的存在：“而第一个，他在山上老死了。”

本田菊从王耀眼神之中看到了怀念的神情，他听王耀数了若久，仿佛同他一样经历了沧海桑田，斑驳岁月一般，方才感叹人生之短暂，在龙神的眼里也不过须臾。

王耀的龙头搭在本田菊的肩上，这对于龙来说本来是个非常别扭的姿势，现在他的尾巴仍然缠在本田菊的腰间，细腻的龙鳞摩挲过本田菊敏感的腰窝，带给本田菊莫名的痒意，他的声音在本田菊的耳边响起，好似与情人的絮语一般。

“我唯一的新娘只有你呀，阿菊。”

本田菊确定自己与王耀是不曾相识过的，却也为这言语撩动心神，随着烛火左右摇曳着。

王耀的尾巴还在不安分地动作着，他一圈又一圈地将本田菊盘了起来，将本田菊本是掩的严实的衣物弄得松松垮垮，最外的一层已然落在了神祠的地面上，自这松垮之中便能看见少年稍显麦色的肌肤，王耀眯着龙眼打量了一会儿本田菊的脸，觉得实在是敷了厚粉，施了个小法术将少年的脸洗净，倒是显露出几分少年英气，人淡如菊。

本田菊本是觉得浑身痒意，直至王耀的尾巴圈住自己的玉茎，被冰凉细腻又稍显坚硬的一圈围住，顿时动弹不得，僵直了身体，王耀则舔弄着本田菊的耳朵，龙的舌头却不似身体那般冰冷，反而长薄且灵活，温热地扫过他的耳垂，细细描摹着本田菊的耳朵的轮廓，熏染的本田菊面上浮现一层红意。

王耀的尾巴却也没有停止动作，自圈住本田菊之后便颇为熟练地上下动作着，本田菊开始只是微微喘着气，之后呼吸越发粗重，呢喃呜咽着，若仔细听去，似乎还带有一点沙哑的哭腔，快感在本田菊的脑中层层堆叠，他本就是初经人事，很快便一阵一阵地射出点点白浊，落在王耀金色的龙鳞上。

本田菊收拢意识，发现金色圣洁的龙鳞上沾染自己的浊液，淫靡却又神圣，顿觉抱歉，欲举袖拭去，王耀却献宝似的把尾巴举到他的面前，示意他把尾巴上的浊液舔干净。

“阿菊难道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吗？”

宛如惑人心神的妖精一般，本田菊鬼使神差地舔了一下王耀的尾巴上的浊液，粉嫩湿热的舌头落在冰凉的鳞片上，尝过那浊液的滋味又收回，咸腥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之中蔓延而开，本田菊不自觉地微鼓脸颊，王耀瞧着眸中欲色渐深。

“咸的，苦的。”本田菊如此点评。

“我想吻你。”王耀此时定定地与本田菊对视着，金色的清澈兽瞳中映着他，就好似本田菊落在了这条龙的心里一般，他胸中怦然悸动，低头轻轻胡乱应了一个“嗯”字，顿觉身上盘着的龙身的束缚少了一半，转而为一个人类男子的温暖胸膛，本田菊跌进王耀的胸膛，听他胸腔中的心脏跳动着，宛如来自远古的鼍鼓鼓声。

“应当是这样比较合适。”本田菊的脸被抬起，王耀上半身是人类的样貌，而下半身依然是龙形，掩在层层叠叠却又松垮的十二单的衣装里，盘着本田菊赤裸的身体，尾巴仍有往后的趋势，轻轻戳着本田菊那不堪为外人道的地方。

人类的王耀同他的龙形一样惊艳，泼墨般的黑色长发，头顶着一对鬼斧神工一般雕刻出来的角，肤色莹白如玉，长长的睫毛如扇子一般忽闪，掩着那双金色的眸，他凑近本田菊，两个人的湿热呼吸交织在一起，并最终重叠。

王耀亲吻着本田菊。

本田菊并不习惯亲吻，双唇的重叠，王耀的舌头灵活地叩开本田菊的牙关，纠缠着本田菊，本田菊被纠缠地忘了呼吸，一时之间胸中凝滞，才使得王耀松开他，留给他大口喘息的余地。本田菊自己尴尬非常，见得王耀玩笑般地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好胜心骤起，这回自己主动出击亲吻着王耀，紧闭着双眼，他还是有些怕在王耀的眼中看到自己，看到一个陌生的自己，受情欲支配的自己。

“其实菊的味道很甜。”王耀予以与本田菊截然相反的点评，他用自己的龙身撑着本田菊，而本田菊厚重的衣服早已不知不觉，被王耀如拆礼物一般剥得干净，双腿大开，紧紧夹着王耀的龙身，身上已然沁出一层薄汗，拥住王耀，不如说是被王耀拥住。

王耀察觉到小孩的紧张情绪，心中好笑，他揽着本田菊的腰，一只手扣住本田菊的另一只手，加深与本田菊的亲吻，尾巴尖还是不放弃地继续动作着，只待松懈之际趁虚而入，本田菊被亲的迷糊，这时倒是记得呼吸了，却像是泡在云朵中一样舒适又惬意，乍然间疼痛无比明晰地从后庭处传来，本田菊浑身一僵，而王耀的尾巴尖已然陷入那柔软狭长湿热的境地之中了。

冰凉细腻的龙鳞上长着鬃毛，随着王耀扩张的动作温柔地刷在本田菊的内壁上，即使这样，本田菊还是觉得冰冷疼痛，仿佛一块冰嵌入了身体里，让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整个人又为王耀全然掌控动弹不得，不由得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眼尾泛红，此时倒是说不清楚哪方才是惑人的妖精了。

“出去。”本田菊带着哭腔，像是哀求，又像是命令，真实情况如何可能只有自己得知。

王耀像是败给本田菊一般将尾巴撤了出来，本田菊稍感放松，却见王耀缠自己缠得更紧，后庭处有一根烙铁在摩擦着，并顺着之前尾巴扩张开的小洞顺利卡进去了一个龟头，本田菊慌忙想逃，王耀微眯着双眼，将他牢牢地扣住，接着缓慢地、不容置疑地把自己全然推了进去，然而狭道的长度有限，王耀却是无法再向前进了。

本田菊只感觉自己像是要被一寸一寸撕裂开，极端的痛楚下竟而延伸出一丝痛楚带来的快意，他说不上来为什么疼痛会与快意相伴，然而他像是释放了内心中压抑着的那个自己一般，从疼痛中感到了自由和释放。

那个向来压抑的，村里沉默寡言的好少年，模范哥哥，在所有人面前都尽力表现完美的本田菊，突然想到，原来他也是会疼的。

王耀察觉到本田菊一丝走神，惩罚式地身下开始动作，龙身的分身带有倒刺，刚戳刺进去的时候不显，抽出时肉刺便刮着两壁的嫩肉，本田菊寒毛颤栗，不由得紧紧抱着王耀，自他的背上拉下几道长长的抓痕，王耀也不觉得疼痛，反而动作的更加迅疾，他像猫一样咬住本田菊的脖颈防止他逃跑，瞳孔由圆拉竖，像是真正的兽类。

尽管王耀动作得顺利，本田菊仍是疼，疼到脑中似乎只写了一个大写的疼字，伴之以无需思考其他的空白，心上却是无比畅快与满足，他此刻不戴着任何面具，也只是本田菊本身而已。

一阵一阵的精华在本田菊的狭道里射出，烫得本田菊直欲落泪，嘶哑着带着哭腔的嗓子说着不要了，王耀琢磨着又换上了另一根，本田菊这才发现原来王耀的龙身居然有两根分身，之前王耀释放的精华此刻却像是发挥了它们可能有的作用，比之疼痛，本田菊慢慢感觉后穴如万蚁攒动一般空虚，极度渴望着什么狠狠地冲进来，他察觉到不大对劲，理智却像遇上春风的冰雪一般融化了。

“龙性本淫啊。”王耀附在本田菊的耳边说着，偏偏说出的话还装得十分正经，随即啃咬着他精致的锁骨，本田菊被撞得像是要飞起一般，却不再感到疼痛，呜咽的喘息声随着王耀的撞击而时停时无，混乱焦灼的呼吸毫无节奏，肉体摩擦间静室里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本田菊紧紧扣住王耀的腰背，融化的理智让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有的时候是“快点”，偏偏面前这个侵犯他的龙坏心眼地更慢了，厮磨碾压着敏感点，或许他也说过慢点，却被撞击的像风暴中的一叶孤舟，最终前方和后方同时达到了顶峰，本田菊的玉茎沁出了一点清澈的水，累得瘫在了王耀的怀里。

王耀眼含桃花，面上一点薄红，与其神明面貌似而截然相反，勾得本田菊心动，却只想静静抱着他。

此刻本田菊的下身泥泞不堪，白色的浊液自后穴中汩汩流下，顺着大腿根、大腿、小腿落到了地上，王耀瞳孔骤然放缩，然而看到已然疲惫至极的本田菊只能作罢，不无遗憾地盘算着如何提高他的小新娘的体力。

许久以后，或许又过去了十年，王耀带着本田菊去了很多地方，本田菊这才知道神祠是随着王耀的降临开放的，本田菊的世界不再囿于一个小村庄，一座小山，他看到了这个宽广的世界，看到旷野上的风压弯丛丛青草，看到高山大海。重归故里的一个貌不惊人的午后，村庄里的人再次送了一个妙龄少女上山，她作着与本田菊当年几乎相同的打扮，乍然看见神祠中的清雅男子，还以为本田菊便是神明本身。

本田菊摇头表示他不是神明，便放了少女下山，少女本是执意要留在他身边，却见他七拐八拐，在这山中踪影难寻。

神祠中阵风卷过，本田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阵风大喊着问：“第一个祭品是谁？”

阵风落了下来，化为一个人类模样，广袖翩翩，玄色衣袍上的金龙张牙舞爪，他眉眼含笑：“不就是你吗？我的唯一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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