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最终试炼（上）

“凯希！你怎么还赖在这我床上！快滚去上课呐！” 克里希娜的小脚丫把我从温暖的被窝中踹醒。

“集合了？集合铃呢……”我突然发觉事情不对劲，原来我昨天在克里希娜的宿舍睡着了，而我们刑讯官今天有一场监狱的实战体验，所以需要提早半小时集合。

“啊啊啊啊啊……完蛋了！” 我一边念叨着倒霉，一边以平时集合的两倍速快马加鞭地洗漱穿衣。还好克里希娜平日早起的好习惯救了我，以至于我在接近半个校区的亡命冲刺后还能勉强地赶上集合铃的尾声。

可是我太天真了，只见全年级的女生早已排好了几列纵队，女校长也在讲台上即将开始演讲。是的军校学生集合只能更早，不能容忍一丝怠慢。最后一个到的我气喘吁吁地走进队伍，可安捷莉卡教官却把我拦了下来问话：“ 凯希你今天怎么回事，平时你可不这样的！难道是你认为自己刑讯技术了得所以就不认真对待这次实战演戏了？”

但事实恰恰相反，正因为我想制霸这场试炼，为我即将结束的集训生活斩获又一枚金牌，所以才找上了克里希娜——同时也是我的专属训练小工具人。克里希娜所在的情报学院也有类似的训练，只不过她们在实战中扮演的是被塞加俘获的情报员，她们会被送到别的刑讯基地，体验女犯从入狱到刑讯的一条龙“足底按摩”服务，最终在职业刑讯官的严刑拷打下撑过一个小时。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此互利互补的特训内容，我们自然是一拍即合地相约一起来讨论脚底瘙痒的技巧。这也给了我欺负她的理由。

可现在面对指导教官的质问我却哑口无言。

“怎么办？难道让我把睡过头耽误集合的事坦白从宽吗？这可是军中大忌呐！到时候可避免不了冷水洗脚丫的酷刑呀！” 我心里想到，就如文笔竭尽的爽文作者绞尽脑汁地迎合读者般，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如何编个理由，“报告教官……我…我今天……”

教官一意孤行地打断了我的歪脑筋，“行吧，看你支支吾吾半天，看来是不敢承认错误喽！迟到了，你也别耽误大家时间了，就罚你接下来不准穿鞋，光脚走到刑讯室吧！” 宛如晴天霹雳一般，看着满地的白雪皑皑，和空中不断飘落的天使泪痕，两相比较我还不如冷水洗脚呢！

“报告教官！凯希她昨天训练时腿受伤了，所以行动不方便……”

“对呀对呀，校医本来让她好好休息的，但是她还是坚持过来训练了！”

“报告教官，你就看在这份上饶了凯希吧，脚底连接着身体的每一个穴位，要是冻坏了脚底，可就麻烦啦。” 人群中不断传来暖心的劝言——是我的好同学们！太好了，还有人帮我打圆场，这就是朋友间的默契吗！

“原来是这样吗？哼！那就看在你们快毕业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你吧！下次你如果………”安捷莉卡教官正习惯性地训着话，突然语调又渐渐变得温和，“没有下次了……姑娘们……遇到你们真好……”

逃过一劫的我心存窃喜，但留给我更多的是感动……我回到队伍中，对舍友们比了个爱心：“谢谢你们啦，等下我不会让你们输的太难看的嘻嘻。”

晨光破晓，缪纳斯恒星的光芒，撒在京都的外郊，站在窗前放眼望去,满目皆是苍茫的雪景，往东远眺，还可以清楚地望见玛雅湖的粼粼波光。汽车驶入市区，路边那愈来愈高的建筑群，也应证着帝国从蛮荒步入繁华的坎坷道路。朝西南放望而去，冰晶的磷光辉映下的是国际大酒店金碧端庄，新建的海关大楼巍然耸立其旁，在晨光中展示着它们的壮美。快毕业了，我的未来会是什么呢？是会像何塞先生那样，与帝国的未来紧密相连吗？

我就这样久久地望着，陶醉在这窗外的风景里。不知不觉我们来到了帝国警察总署刑讯中心门口。帝国的刑讯基地并不是完全隐秘的，像隶属于司法部和警察总署的刑讯基地，就主要是以脚刑给予女犯惩戒为主。卡玛洛斯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当毕业之际，帝国军事大学刑讯专业的学生们便会前往此处参与他们的最终试炼，虽然毕业后籍位主要还是看军校中的表现，但这次的考核表现也会在军籍档案上青史留名。女校长带着一百名左右女校的学生，从基地的东门直通特别刑讯区，等待我们的是什么我们无从而知，但与旁人的忧虑不同的是，心中渴求胜利的喜悦刺激着我的肾上腺激素……

我被蒙上眼睛，在“黑衣人”的指引下，来到一间刑讯室坐下，等待指令。按照规则，每个女孩要被分配到不同房间，限时一个小时，用随机刑具完成一次单独的刑讯工作。而我们所面对的自然也是“职业女犯”她们都是真真切切的待审目标，所背负着真正的罪孽。

等待期间，“黑衣人”突然脱下了我的鞋袜。

“您…您好……请问这也是……任务需求嘛？”我紧张问道，因为他刚刚碰到我的光脚底时我感到一阵酥麻和凉意。

“不是的，女刑讯官有特质的刑讯鞋，你应该知道吧？” 他拿出刑讯鞋，从脚跟套入，脚趾系入前掌的趾扣里。

我松了一口气，的确之前在学校里教过，女刑讯官在刑讯室审问女犯时必须穿着它，但一直没有体验过这种刑讯鞋，没想到穿上去竟然这么不舒服。说实话就算是开放的当今社会，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到光脚底心里还是有点难堪和抵触。

“刑讯官请注意，刑讯开始，距离结束时间60分钟！” 随着监狱长的广播通报，我扯下来眼罩。只见一位黑色短发，身穿通勤便服的女子被绑在椅子上，原来她自我进门前就一直在这，出于“职业罪犯”的觉悟，她没有一声喊叫，或者发出多余的声音。不想说话，是为了不把心里恐惧的弱点暴露给我吗？看来这个女犯不是个善茬，我心里想到。

“姓名！”我问道，见她没有回应，我又提高了嗓门：“姓名！”

“依森。”

“年龄！”

“25”

“为什么进来？”

“因为网络诈骗。”

“交代出赃款的去向。”

“长官要我赃款全都上交了，我都这么你们还想怎么对我？”

果然只能问出这些已经写在刑讯档案的事实了吗。但是仅部分受骗原告所集合的赃款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上交的数目。尽管她一口咬定是原告方想栽赃反勒索她，但从她脸上的微表情我看出了她在撒谎！这场考验便需要我审讯出她的藏匿地点。

我被分配到的工具是一根软羽毛、一根硬羽毛和一个塑料制的手套刷。由于是单人刑讯，我还需要测出她的脚底的基础数值。把她的脚抬到另一张凳子上，干净利落地脱下她的低跟鞋，露出她的光脚，我先是用鼻子在她的趾间闻了一下，足底没有太多汗湿的异味，脚底自然泛黄的嫩肉和因鞋子挤压而收紧的脚趾，让我推测到她的因工作繁忙而缺少保养脚底皮肤的时间。 而我对她初评分A级的脚汗等级，让我联想到她应该做着不用太过劳累奔波的工作，比如最近新兴的电子信息产业、程序员一类的职业——坐在办公桌前，还能偷偷脱下鞋子让脚丫透透气，同时也为她的网络诈骗提供了契机。

很好！登记完上述信息，只用了不到5分钟，接下来便开始了对她脚底敏感度的测试。我先用软羽毛轻轻扫过……没反应？然后我换上硬羽毛……还是没反应？直接用手挠她的脚心，她也无动于衷。我对此无比震惊，虽然说有些职场女性因为长期穿戴高跟，所以在前脚掌处积累了厚厚的老茧，但刚刚的触摸她的脚底还算有着年轻女性的柔软度。女犯戏谑地嘲讽到：“警察小姐，从刚刚起你就在闻我的臭脚，现在又摸来摸去的，你是不是喜欢我的臭脚呐，要不你放我走，我给你舔舔吧？”

我没有理会她，在没有找到突破口时，一切的的盘问都毫无意义，但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含泪大笑着道歉求饶。暂且算她有薄茧，通常面对这样女犯，羽毛的作用会大大减小。刑讯官会用刺轮加以应对，或者耐心地用锉刀磨去死皮，不过我现在处处受阻，既没有充足的时间，也没有合适的工具，连最后的手套刷也对她束手无策。无论我怎么用常规的手段刺激她的脚底，她的身体都没有一丝受痒的迹象，反而从她一脸从容的样子，看起来似乎更像是在享受脚底按摩的惬意一般。

另一边，观察室里女校长正和典狱长观察着比赛全程，一方面是为了保障涉世未深的女学生们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很好观察她们的表现。 “狱长，这群学生好像还没有进入状态。” “是吗？要是这样可不行，女刑讯官们必须沉着冷静地面对突发状况呢！接下来才是真正的考验。”

在一阵徒劳的摸索后，广播铃响起“剩余时间40分钟。” 比这更糟糕的是，脚底不知为何传来微弱的痒感，我才注意到这并不是普通的刑讯鞋——本来扣住脚趾和脚掌的趾扣和一字带不知为何硬化成了金属材质；鞋底也在突然间漏空，把我的脚心暴露得一览无余；更恐怖的是从鞋后高跟处，竟然伸出了一只小机械枝，如此精小的它本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可是它另一端所连接的软毛滑轮正在挠我的脚底呐！我恍然大悟，才明白这场考核被称为“试炼”的原因。记起教官的教诲：凡拷问者，审讯对手的同时自己就要做好被拷问的觉悟。我们只有设身处地以自己为受刑对象考虑刑具的效力和应用方式，才能将刑讯效率达到最大化……

女犯看到我僵硬的表情嘲笑道：“怎么了警察小姐，是不舒服嘛？哎呀，你的鞋子真漂亮，还有小羽毛呢？是上司强迫你穿的吧！”

“住嘴，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我回答道，说实话这点小痒对我们天天进行耐痒训练的女刑讯官来说不是问题，我吸气呼气进行着呼吸调整，把这股痒意忍住了。

眼下的这些工具都没用了，但我却想到了别的方法。其实羽毛不仅能用羽端进行挠痒，还能用根端瘙痒。在古代，卡玛洛斯人的聚落其实还很小，是通过不断的吞并周边临邦才逐步形成的，星元573年，史上最残忍君王达克赛德四世便凭借者骁勇善战的军队征战周边的领土。他是羽毛笔的发明者，也是恐怖血腥的代名词。每当攻占下领国的外邦时，他都会用精神上的施压来恐吓原国居民和他们曾经的统治者——他令人把镇中的一些妇女少女们扒去衣服，绑在木桩上，在她们光溜溜的身体上，用羽毛笔沾上敌国战士们的鲜血写下诅咒。木桩就立在敌国的外边境，暴露在烈日阳光中，暴露在众目睽睽下。女人们不是被太阳直射脱水而死，就是被麻绳紧勒窒息而死，就算侥幸存活，所剩余的剥裂皮肤和一身伤痕，也会让原本青春美丽她们变成让人唾弃的行尸走肉。

从那时起，便常常有周围临邦用羽毛笔在少女的脚底板上写下投降书，连同少女与其他贡品一同进献给帝国，卡玛洛斯也在这两百年内建立起了庞大的都城。我非常厌恶这种反人类的侵略与折磨，可是不得不承认，正是达克赛德先祖的功劳才有了卡玛洛斯的立足之日。换言之，没有经历过残忍的战争，怎会有和平与被美化过的历史。

羽毛笔的制做过程很简单，而且对付脚底不太敏感的女犯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我拿起那根硬羽毛，在墙壁上打磨着根端部分。小心翼翼地划过她的脚底，有反应！她的脚底开始轻微地抖动。我加大了频率，分别从脚趾、脚跟、脚背、足弓和脚心入手，找着她的敏感点。再一次我失望了，女犯仅仅是脚底在反射弧区的下意识地躲避。而她本人的脸上并没有过多难受的神情。

“天呐！这个女人是怪物吗？我第一次很难理解，天帝创世之初便选定了琦卡星女人怕痒的弱点，尤其是脚底，可这个家伙竟然违抗自然神灵赋予的天性。” 我心中想到，若是放到平时，这样的手法放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脚上，都足以调起她们对于痒的深层恐惧，若是再加以刺激，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我仍不相信这个女人没有痒点，向她其他的敏感带挠去，耳朵、脖子、腋窝、腰腹、大腿根部。最后甚至滋生了脱她衣服的作弊想法，只是刑讯官的声誉不允许我这么做。 “脚底竟已经是她全身上下最敏感的部位了！不可能，这是这么回事？”思绪紧张的我没踩稳脚上的高跟鞋，吓得倒在了地上，撞翻了载着刑讯工具的推车。“这一定有蹊跷……” 我看着摄像头监控，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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