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食物語同人文

CP：符離集燒雞X德州扒雞

＞A級哨兵符XS級向導德

＞架空日常向

【疏導】

『叮——！』

從基地派發下來的內部通訊設備發出的通知提示聲，德州那才剛拿起勺子盛起午飯的飯粒的手頓了一下，然後自然地將另一隻空閒的手伸向那置於桌上的那台通訊設備。

那是來自於『疏導』的申請要求。

在這個不時會有怪物突破『門』闖進來的世界裡，部份人類也開始成長出實力強大能驅逐怪物，但卻又容易力量暴走的「哨兵」；以及能與之調和哨兵力量，將他們從失控前拉回來的「向導」。

德州快速地流覽著通訊設備上那向導的介面，一名需要進行『疏導』的哨兵申請正顯示在介面之中。

這是今天第五位來找他進行『疏導』的哨兵，但那是他的工作，即使他已經完成每周要求的下限。

『疏導』是由向導透過觸碰讓自己的精神力流進哨兵的體內，去整理對方那份力量，讓其免於失控的局面。

為了能合理分配，普通的哨兵可以透過基地的系統進行申請，再由系統轉發至沒被標記的向導接單。

這裡沒被標記的向導又要變少了呀...

德州仍記得上星期，基地裡的向導們開了一個小型的慶祝會，說是為了那位剛與哨兵建立標記關係的向導慶祝，不過就結論來看，那活像是場抱怨大會，而這便是酒後的前輩所說的。

畢竟現在基地裡沒被標記的哨兵上百位，但能進行『疏導』的普通向導卻屈指可數，少一位自由的向導之後，他的工作量便去到其他無標記向導身上。

這也是為何這個星期他們累得成狗一樣的最大原因。

如果自己也能找個人標記就好了，就不用如此忙碌。

這樣的想法當然也只是一個玩笑，他深知自己做不到只因這樣的理由而去輕易成為別人的專屬，那都必須要是經過深思熟慮而決定的事情。

少許的失落與強烈的疲累感讓德州歎氣一聲，那勺米飯被送進他的口中。

身為基地裡的向導首席，德州總覺得自己有著著一份義務，故在工作上他總是在竭盡所能。

隔著布料的手指觸碰在通訊設備上那接受的綠鍵上，或許等等去給自己沖一杯咖啡提神吧。

可這一切都看在一個人眼中，只見那人快步走到德州面前然後狠狠地將自己的餐盤拍在德州面前的桌上。

「！？」突然的驚嚇把德州的倦意驅走了不少，他抬頭便看到那位臉上帶著強烈不滿的始作備者。「阿符...你在做什麼？」

「找地方吃飯呀。」

這被叫作『阿符』的人是他的弟弟符離集，之前他們兄弟倆並不是如現在這樣於同一個基地內上班，只是自從上個月的例行調動後，符離便留在這個基地了。

一開始德州對此感到本能的抗拒，主要的原因是這個基地要比符離原先駐紮的那個距離『門』還要再近一些，換而言之他所在的這裡並不如符離原先的安全。

然而這樣的理由符離當然不會接受，正因如此他們吵起架來，在那場爭執之下，生氣的符離一拳把德州身後的牆打出了數道裂痕，甚至想要讓德州害怕而又靠了上去，可當事人一臉波瀾不驚地握過他的拳頭。

『阿符，控制一下，你快要失控了。』

然後就著這個被夾在人與牆之間的局面打算幫他進行疏導，當然符離也直接甩開了那隻手。

「怎麼，我阻礙你去幫人疏導了？」

對此符離一直盯著德州的那台不時作響的通訊設備，像是要把它盯出個洞似。

「並不會，進行疏導的地方並不會出現在飯堂。」德州並沒有察覺到符離言語中可能另有所指，而是就著符離所提出的問題解答。「如不是情況緊急，我們都會在房間內處理——這些在你們的哨兵手冊裡不是有寫？」

這些事情符離當然知道，而且他也不是沒被其他向導做過疏導，只是...

他從來沒被他的那位向導哥哥疏導過。

這事情說來稀奇，可事實上的確如符離所想般沒有。

自從他們被檢測出有哨兵與向導的潛質後便被分開培訓，像是現在這種一起工作的場合，也是第一次。

但即使是現在身處同一個基地，符離也從沒試過匹配到他哥，每次打開那扇為疏導而設的房間的門時，看到裡頭坐著的向導並不是那個人的那一刻，符離都覺得自己運氣有夠背的。

思緒回歸現實，符離別過了臉不去看對方。「這、這種事我當然清楚，用不著你重覆！」

他打死也不會跟面前這個遲鈍的傢伙說自己想找他疏導，光是想像一下那個畫面，符離都覺得自己快要丟臉死了。

對於符離的這種奇怪行為也曾有人吐嘈過，其實每個哨兵一個月內都有一次選擇指定向導的福利。同行過來這個基地的哨兵在看著符離又一次因為匹配不到心目中的向導而差點摔手機時，提醒過對方可以用這個功能，但似乎這種走捷徑的方式一點也不符合符離的風格而被爽快地拒絕了。

「那我就不重覆。」面前的食物才動了一半便失去食慾，他嘗試再來一口，然而最終還是放棄。「阿符你最近有去找其他向導日常疏導嗎？」

對於德州的提問，符離可以說是一肚子的悶氣卻又說不出來。

「當然有，我又不是只有你才可以。」

「嗯，那就好，我先去工作。」

語畢德州便收起餐盤離開，留下符離一人坐在偌大的餐桌前有些空曠。

「...嘖。」

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他拿出自己的那台內部通訊，熟門熟路的點開疏導申請的介面，手指先是在那每月一次的指定按鍵上飄過，在糾結了會兒後還是按在了普通申請上。

很快系統便給他安排一位向導，可那位向導理所當然地並不是他的兄長。

「可惡！！」

又一次帶著不耐煩的心情走進疏導室，符離看向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他的向導彷彿能用眼神殺掉對方。

那是一位看起來帶點膽小的向導，但在兩人的目光對視後，對方卻先是紅著臉般低下頭。

？？？咋了？？？

但只是幾秒，那身為哨兵的敏銳五感便將對方的一切動作記錄下來，他很快認出對方是在不久前的那次『門』行動中，跟著一起到前線的向導之一。

基地會將每一次『門』的打開進行分級，在危險度超過某個級別時，上層會允許向導被帶上戰線，以便於即時為戰場上的哨兵進行精神力的支援。

只有在那時，符離才深刻地認知到他哥為何會是這裡的向導主席的原因。

身處守護崗位的他，光是站在那份強大的精神力身前，便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是無窮無盡而無所畏懼般，那是屬於S級向導的支援實力。

被這樣的精神力包圍著，他能明白為何這個基地即使在最前線，卻是所有基地中最低傷亡率。

而這個向導便是那次行動中唯一一個差點被怪物傷到的向導，雖然那時符離救下對方，但事後兩人還是躲不過一併被德州長篇訓話了一番。

某方面來說，自己的第一次出征便被判定為失職也是因為這個小子的關係。

但似乎與這位向導的想法截然不同。

符離就著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他們之間相隔一張枱，那是刻意如此擺放，為了讓哨兵與向導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話說，符離集哨兵，你有做過匹配度的測試嗎？」

「沒有，我才剛收到長駐這裡的通知，還沒有時間去做。」符離並不想停留這個問題上，目光落在對方的手臂，那裡被長袖的衣服蓋著。「你那次的傷好了嗎？手臂的。」

「呀，好多了。多得你的及時救助所以才只是輕度擦傷，是首席說得嚴重了，別太往心上放。」

符離皺起眉，雖然對方是在幫他說話，但符離並不喜歡這樣的奉承。

在他看來，即便他並不喜歡聽德州的嘮叨，但德州說得對，那時的他的確是心態飄了，才會疏忽讓怪物闖進來。事後被關了三天他也認為合理。

但他可不想與面前的向導承認這些，於是他先伸出自己的手。

「做疏導吧，我有點趕時間。」

「呀，好。」

那是基礎的疏導方式，透過最簡單的握手接觸，進行最低限度的精神傳達。

當然如果能有更深一步的接觸，疏導我效果自然會更優秀與迅速。

打比方說——

忽然的靠近讓符離猛然將注意力拉回來，那位向導已支起上半身前傾，這角度讓符離注意到那打開領扣的衣領。

他想起以前德州看到的話，總會走過來邊說著衣服穿著要整潔，扣子與袖口得要注意，然後伸手幫自己理好。

「如果你趕時間的話，我們可以試試接吻？」

這對於其他哨兵的話會是個難得的機會，與向導能有更深入的交流無疑是一件好事，以經歷過的哨兵的說法，那是要比握手還要舒服的體驗。而且既然都能接吻，是不是最後那檔事也能有所希望？

引誘性的詢問與循序漸進的觸摸甚至讓他感到臉紅耳赤，活像個從沒接觸過牽手以上的情竇初開的小子。

「其實我很感謝那時你救了我，所以...呃，怎說，就沒有關係的，而且這樣也比較快，不是嗎。」

下意識的吞嚥動作也沒能減輕符離的緊張感，從手上傳遞而來的精神力卻又在試圖讓他放鬆，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他的體內對峙。

直到最終其中一方佔據了領導地位，將另一份情緒壓抑下去，他重新抬起頭面對眼前的向導終是下定了決心——

「——這樣就可以了。」

鬆開那緊握的手，象徵著整個疏導的流程已經結束，目送著如同是充足電的哨兵禮貌地道別然後開門離開後，一直都坐得端端正正的德州瞬間倒在沙發上哪怕是動一根手指也不想了。

這幾天的工作量已經快是他一個月的份量，更不用說他本來一個月的份量早已超出其他向導的工作量，即使是身為S級有著強大的精神量，他也要吃不消。

「...我是不是應該請假比較好？」

感受著體內精神力開始不足，德州放任自己就這樣以不雅的姿勢癱軟在沙發上。反正他只要不去接下一個疏導申請，這個房間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進來。

然而很快他便推翻了這個念頭，本來就不多自由的向導，他只要是不工作一天，怕不是整個向導部門都要炸鍋了。

『叮——！』

適時通訊設備又再發出提示聲，如同催命符般提醒著他現在還是工作時間。

德州沒有過提示聲響超過三秒，點開再按下接受的動作如同本能般快速完成，只是在畫面轉為『接受成功』時，他才想起了這次的申請是誰。

「阿符？」

這個情報讓他提起精神來，出於對弟弟的關心讓他調出了相關的記錄，明顯這次是對方今天的第二次申請，更別說這第二次是用指定申請的，要知道從過來到現在，德州都從沒見符離使用過那個權利。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對，要是真這樣，監測系統一定早便通知我了...」

他又開始回憶起今天中午在飯堂裡的相遇，從對方的神態看來怎樣也不像是有力量失控的預兆，那麼一天內作兩次申請的原因又是為何？

不自覺地開始擔心起對方的習慣還是沒有改掉，整個等待著對方過來的過程讓人覺得漫長，直到那敲門的聲音響起，那提起的心更是來到了喉嚨頂。

「進來。」

熟悉的人推開了門又再關上，難得地由符離主動來找自己這樣的情況讓身為向導首席的德州有些緊張，他拍了拍自己身下沙發的空位，示意符離能坐在他的身邊。

這樣的動作已違反了向導手冊中關於疏導的規條「保持安全距離」，當然在向導的圈子裡，有多少位向導有在認真執行這一條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坐這邊吧。」

然而這樣的動作似乎有些觸動到符離的神經，德州能感覺到符離身上那種低氣壓的感覺又再強烈了一些。

但對方還是按自己的要求坐到自己身邊。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自從符離來到這個基地後他們第一次在這個房間以這種狀態相處，比起疏導，德州覺得現在的情況更像是談心。「我看你不久前才找了向導——」

「德州，你對其他哨兵是怎樣做疏導的？」

然而德州的話被打斷，這要是換作平常早已換來德州的嘮叨，但這次德州先是停下自己的話語，去聽清了對方的問題。

他能感到符離的不安。

「唔...就按著向導手冊上的要求做，我覺得用言語的話或許不太能表達好。」德州在符離的面前脫下自己的手套。「我直接演示一次吧。」

「雖然按正常流程的話，你應該要坐在對面而不是我這側。」

如此說道的德州用自己的手握上符離的，很快符離便感到一股暖流從中流進自己的體內，這是第一次他讓德州給自己做疏導，不知是否因為對方是S級的關係，又或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兄長，這次的疏導要比任何一次都要舒服。

「向導與哨兵之間透過握手的方式進行聯繫，按手冊上的說法就是，向導以精神力去為哨兵引導力量回歸正軌，當然也需要檢查對方的情況。」

雙手以十指緊扣的方式互相緊握，平日讓人覺煩的話語此刻意外地讓人安心。

「阿符，你的情緒有點急躁，我能感受到你的力量在受著情緒影響，是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嗎？」

聽著德州又再重覆一次問題，符離才緩緩地道出這難得地傳來指定申請的原因。

「德州你...有沒有試過、呃，用別的方式給人做疏導？」

「...？」

這次倒是換德州感到困惑，但很快他便明白符離的意思，頓時因羞意而帶來的躁熱爬上德州的後頸。「請不要誤會，雖然我也知道疏導的其他方法，但我一直都是以握手的方式！」

他只用過握手。

在聽到這樣的答案符離頓時安心不少，想起自己剛剛在推開那個向導後不安的他沒有多想便動用了那個特權，符離便又覺得自己蠢了。

「...」一邊坐在身邊的德州留意著符離從不安到放下的整個過程，一時之間他有了個不好的猜測。「阿符，你不會是以為我會用那些方法去進行疏導？」

淡色的眼睛在注意著符離，符離總是說自己看不出兄長的心情，但此時此刻他能讀出那來自德州的失落感。

「在你的眼中我是這樣的嗎？」

好吧，現在聽起來更像是想要抱怨了。

「...對不起。」

極細微的一聲道歉從符離的口中溢出，那是他極少會說的一句話，但此刻他也只有這句能說了。

「聽不見。」

但德州看起來對此並不賣單。

「對不起總行了吧！」

如同被激將般，符離不得不加大了音量。

「行。」

這次德州接受符離的道歉，少有地，他就著兩人並肩而坐的狀態將頭靠向符離的肩上。

「補償我吧，讓我這樣休息一下。」

「哦。」

緊握的手這次的疏導仍在進行著，符離僵著身子就這樣給德州靠著，他能聽到對方傳來平穩的呼吸聲，符離用空閒的手輕扶著兄長的額，然後小心而緩慢地調整兩人的坐姿，最後完全靠落在沙發上。

「呼...」

即使是這樣的動作也沒讓德州睜開眼睛，符離努力地讓自己挺身，好讓兄長能睡得舒服些。

「你是有多累呀...」

低聲呢喃的聲音如同氣音，符離看向桌面上那放著屬於對方的通訊設備，因為現在正在進行疏導的關係，其他的申請完全被消音只掛在通知攔裡待機又或是等其他向導接走。

該不會那人一直以來就是等這麼一個可以讓他休息的機會吧？

這樣的想法突然浮現於腦海讓符離會心一笑，對於這樣的自我理解他也沒打算告訴德州，而是在坐了一會後，與他一起閉上眼睛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短暫休憩。

——直至那場警報將他們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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