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拉特兰食用指南》

“一只黎博利，三位萨科塔，一支精英小队，许愿永远在一起的四人组。”

“拉特兰的白昼，是萨科塔的光环点亮的，拉特兰天空的云，是黎博利们张开的洁白羽翼。”

“拉特兰城的每条小巷都弥漫着微醺的甜味。”

“…光环将我们链接…我们分享情感，同喜同悲…”

“莫斯提马，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最讨厌的拉特兰词汇是共感。”

（一）友谊是莓果馅的马卡龙

菲亚梅塔用力的推开疗养院的大门，弥漫街道的甘甜也不能平静她的怒火。

安多恩。菲亚梅塔咬牙切齿地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手指悄无声息的扣住弩炮的扳机。

那样的源石技艺，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曾经她颇为自豪的向她们讲述着，就算彼此在战场上走丢，或者被他人的源石技艺蛊惑了心智；她也能一眼认出安多恩的源石技艺然后重新汇合。

“菲亚梅塔，菲亚梅塔…”

安多恩，不知道我该庆幸还是该憎恨。

时至今日，依旧如此清晰的记得你的技艺。

“菲…微光守夜人！”

“别…”菲亚梅塔停住脚步，不曾想莫斯提马径直撞过来，双手紧紧按住肩膀将她推到墙边。燃烧着愤恨的红瞳对上了深邃的蓝。

她们沉默着，脸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喘息。

最后还是菲亚梅塔恨恨的别过头去，“别叫我微光守夜人，揍你啊！”

“那你听我说！”

“你先放开我！”菲亚梅塔晃动着身体想要挣脱莫斯提马的双手，这样被按在粗糙墙壁上的姿势并不好受。

“你先…”

“莫斯提马！”菲亚梅塔恨恨的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这双如蓝宝石般澄澈的眸子里读出一点情感的波动。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粗暴的打断莫斯提马。

“莫斯提马！你应该听我说！”

（二）背叛是歌剧蛋糕点缀的黑巧

无论是梦里还是记忆中，那一天总是笼罩着一层朦胧的白雾。

她只记得莫斯提马抱着昏迷的蕾缪安，漆黑的角反射着令人不安的光泽。她引以为傲的枪铳被随意丢在废墟里，白雾弥漫在她们身边，自己看不清莫斯提马脸上的表情。

是因为下雨了。

就是这样…所以蕾缪安的脸上没有血污，是被雨水冲洗干净；所以莫斯提马的脸蛋有水痕，是雨水划过的痕迹。

所以自己没有抓住安多恩的领口，用弩炮顶住他的头。

菲亚梅塔在碎石路上奔跑，心里想的是回拉特兰城吃什么甜点。

身后传来萨卡兹们的咒骂和呻吟，不过她置若罔闻。

谁让你们几个人还想着抓单，太小看我手里的弩炮了。

安多恩那边应该也该差不多解决了，汇合后就能回去，报告这种事…交给安多恩好了，他最擅长这个。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为这支即将完成任务的小队成员洗去尘埃和汗水。她沿着废墟的矮墙转弯，对着前面的三人挥手。“我回来了，你们这边怎么样？”

无人应答。

莫斯提马双手抱着蕾缪安站在一扇破败的面前，身边尽是早已风化的尸骸，安多恩就站在莫斯提马的不远处，手中的法杖闪烁着源石技艺的光。

“蕾缪安？”菲亚梅塔跑到莫斯提马的身边，俯身查看蕾缪安的伤势。“你们遭遇了什么？是谁弄伤了她！？”她的手扣紧弩炮的扳机，满含怒意的望向周围的断垣残壁，试图找到躲在暗处的萨卡兹残党。

“是我做的。”安多恩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说自己要去喝一杯下午茶。”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好吗！”菲亚梅塔转过头来狠狠白了安多恩一眼“你们这群萨科塔是不能对同族开枪的，别当我不知道。”

“我没有用铳。蕾缪安也没有受到什么外伤…该怎么形容她现在的状态呢。”安多恩紧紧皱着眉思考着措辞，就像是思索怎么修改任务报告。“昏迷，是我让她陷入了昏迷中。”

“莫斯提马，他的脑子是不是烧坏了？他在说谎，对吧。”菲亚梅塔转过头看向莫斯提马，想看到她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对自己说，你上当了。

快点说，你们两个…快点说你上当了！她内心焦躁的祈求着。

莫斯提马轻轻摇头，蓝色的刘海落下遮住她的眼睛，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我认输了，开玩笑到此结束了。”菲亚梅塔双手举高告饶 “你们的演技很逼真，我真的被骗到了，好吗？我们回拉特兰去吃甜品。”

回应她的只有蕾缪安微弱的呼吸声。

“这不是蓝卡坞的拍摄现场，菲亚梅塔。是我让蕾缪安陷入了昏迷，如果莫斯提马不把锁和匙给我，我不会停手。”安多恩缓步走向她们。

菲亚梅塔感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只黎博利，三位萨科塔，一支精英的小队…她们的故事，竟在这片萨卡兹的废墟走向了令人发笑的终点。

即使是三流的作家都写不出这么烂的剧本！

菲亚梅塔猛得举起弩炮，瞄准缓缓靠近的安多恩，机身上的雨水飞溅在她的脸上，带来些许刺痛。

“为什么？”菲亚梅塔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扣紧扳机的指肚轻轻颤抖。

她重复过无数次这个动作，可这次手抖得像一个刚刚拿到弩炮的孩童。

“为了伟大的真理和追寻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蠢话！？”炽热的灼痕弹在安多恩的身后爆炸，本就破损不堪的石墙瞬间炸成了粉末。“我在问你为什么要伤害蕾缪安？你跟我说什么答案！？”

“我在很认真的回答你的问题，菲亚梅塔。”飞溅的石屑划过安多恩苍白的脸颊，留下了一道血痕。他毫不在意脸颊的疼痛和菲亚梅塔的愤怒，依然保持着平缓的步伐逼近她们。

“我只是为了一个问题的答案。”

“蕾缪安挡住了你寻求答案？！是我们遇到的萨卡兹团伙里有这么技艺高深的术士，可以将你蛊惑？让你觉得蕾缪安挡住了你寻求答案！？”菲亚梅塔被气得笑出声，弩炮也跟着剧烈颤抖。

“不只是蕾缪安，还有你，最后是莫斯提马。”

“安多恩。你别以为我不会开火！”菲亚梅塔咬着银牙，脸部线条坚硬如钢铁，她调整了弩炮的枪口，这次正对着安多恩的头部。

这么近的距离，无论是什么种族都会在灼痕弹下荡然无存。

“道歉，不，忏悔。安多恩。为你背叛了小队忏悔！为你打伤蕾缪安忏悔！为你的所作所为忏悔！”菲亚梅塔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我没有做错，又为什么要忏悔？”安多恩手中的法杖亮起，是熟悉的源石技艺波动。

“安多恩…！”

安多恩，你不要再靠近了。

请你忏悔…

为毁掉了我们辛苦创造的一切…

为了我们美好的过去和不再明亮的未来…

绵密的细雨顺着发梢划过面颊，明明这才是春季，还穿着防雨的战术风衣，可雨点像是直击在菲亚梅塔的骨髓深处，冷得她牙齿都在颤抖。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弥漫着浓稠的雾霭，她看不见安多恩脸上的表情，只能看见他头顶的光环散发着黯淡冰冷的光。

别再靠近了…

回应她的是作战靴碾碎石块的噪音。

“小菲，帮我抱一下蕾缪安。”

“什么…”菲亚梅塔还没有反应过来，蕾缪安娇弱的身体就落在她的怀中，她急忙抛下弩炮小心翼翼的抱起蕾缪安，“莫斯提马，你要干嘛？？”

“公主抱还是很标准的…抱好了。”

紧接着是一声嘹亮的枪声。

是莫斯提马，她的守护铳。

“好了…菲亚梅塔。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了。

迷雾散去，那对漆黑的角泛着清冷的光泽，曾经引以为傲的守护铳就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安多恩不知所踪。

“为什么？”

菲亚梅塔踉跄着退后几步，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今天已经问了太多为什么，可没人可以给她答案。

“我们走吧。蕾缪安的情况并不好。”莫斯提马走到她的身边，脸上又是难以捉摸的浅笑。

“为什么？”菲亚梅塔用力揉着眼睛，可莫斯提马头顶的光环依然缠绕着黑色的丝线。

“嗯？如果你有想问我的，现在就可以问。”

“安多恩呢？”

“跑了。”

“你对同族开了枪？”

“对。”

“你的光环上，为什么会有黑色的线条？是因为…”

“就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堕天了。”

…

“为什么…你能这么风轻云淡的说这些？莫斯提马。”菲亚梅塔用力抱住莫斯提马，紧紧地贴着她的额头。

“为什么你要开枪…可以是我！可以让我来做！为什么要阻止我…”

“不要这种时候！你还是一副无所谓的笑容！”

莫斯提马，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词，就是共感。

她每一次发问都更加用力的抱紧莫斯提马，泪水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流出，划过莫斯提马的脸颊，划过她黯淡的发梢打湿了领口，但菲亚梅塔完全没有止住泪的意思。

“莫斯提马，可以让我感受到你的情绪吗？哪怕就一点…”

“让我感受到你的愤怒，对被信赖的同伴背叛…对自己的堕天。”

其实那天根本没有下雨。

只是自己的眼泪模糊了双眼，所以看不清莫斯提马脸上的表情；所以安多恩才会从她身边逃走，不知所踪。

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光环，无法与她们共感。自己才会愤怒，才会憎恨，才会不甘。

才会跪在废墟里大哭，祈求谁能改变堕天的结局。

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所以在脑海里蒙上了灰白的雾霭，遮住在废墟中无助哭泣的黎博利女孩。

“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三）明天是未知的甜点配方

小巷陷入了沉默，菲亚梅塔用手轻轻蹭着眼角想要拭去泪滴，不过自己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坚强。

战术手套粗粝的质感也将她的思绪从回忆带回现实，鼻尖又萦绕着微醺的甜点味。菲亚梅塔看不清莫斯提马的脸----即使她们几乎贴在一起。蓝色的刘海恰好遮住了她的双眼。她咬着嘴唇，按着菲亚梅塔的手微微颤抖。

微风吹起莫斯提马的兜帽，头顶的光环似乎又黯淡了几分。

“莫斯…”菲亚梅塔受不了这样的沉默，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莫斯提马忽然贴近，努嘴吻住了她的嘴唇。

一瞬间唇彩和甜点的甘甜在菲亚梅塔的舌尖绽开，她刚想着推开，莫斯提马就率先移开了嘴唇慢慢退后几步。她抬手将落在眼前的发丝束回耳后，嘴角又微微上扬浅笑。

“这样的话，你能感受到我的情绪吗？菲亚梅塔。”

“我的答案，也在其中。”

菲亚梅塔感觉自己的脸发烫，“你，不要一言不发的就搞这一出啊！”她羞愤地别过头去，用力深呼吸想要平复狂躁的心跳。

“我又没有光环，就算你突然亲我一下，我也感受不到你的情绪。所以下次别这么做了！”菲亚梅塔面色通红，转头躲开莫斯提马的视线。

嘴唇触碰的刹那，她真切的感受到莫斯提马微笑假面下真实的心。

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我还以为你会喜欢呢。”莫斯提马故作遗憾状，“下次那我就不这么做了。”

“不是不喜欢这样…”菲亚梅塔转过头声音抬高几分，“是不要突然袭击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样菲亚梅塔脸上的表情才有趣。下次我会记得给你一面小镜子看看，名声赫赫的微光守夜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微光守夜人，揍你啊！”菲亚梅塔用力挥出粉拳，最终也如羽毛轻轻飘落在莫斯提马的胸前。一抬头，莫斯提马还是那副笑容，不过现在她感觉这笑容里多了一分戏谑。

“拉特兰的鸢尾花。只长在圣马尔索中心花园，夕辉礼拜堂和司提望区安魂教堂这几个地方。”菲亚梅塔心知再纠缠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低头检查着弩炮小声嘟哝。

“莫斯提马…你这个吻可比我先前的质问更像一个大反派做出来的事。”

“你说什么？”莫斯提马重新戴上兜帽，偏头问道。

“我说，走吧！我们一起！”

菲莫二人不曾注意到的是，上方正对着疗养院蕾缪安的病房窗台，此时蕾缪安正坐在窗台后方，隔着窗帘看着她们一前一后的跑出小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她转动着轮椅来到床头柜前，伸手将一张相片抱在怀中。

那是她们小队许多合照中的一张，照片抓拍的是一个任务结束的午后，莫斯提马手里拿着甜筒，菲亚梅塔一脸无奈的拿着手帕准备擦去粘在她脸上的奶油。自己就抱着一本小说坐在她们身边，桌子上放着门没吃完的芭菲和安多恩点的无糖奶茶。安多恩站在离他们很远的阴影处，手里拿着经过润色的任务报告回头，轻蹙着眉思考为何莫斯提马忽然叫住他。

菲亚梅塔曾经问过自己是谁放了这张照片，她摇摇头说自己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就看到这张照片放在床头柜上。蕾缪安不想再刺激小菲，她们小队有太多美好的时光，某人偏偏选了这一张光影交织的照片放在她的床前，似在嘲弄不可捉摸的命运。

“每一束光都会投下阴影。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那天午后温暖的阳光落在自己和菲亚梅塔的脸，她还记得那种暖洋洋的感觉。蕾缪安轻轻摩挲着照片，无声的啜泣在安静的病房幽幽回响。

（四）故事的结尾是喧嚣后清口的浓茶

【PM12:00/龙门 大地的尽头】

酒吧门口的木门上挂着“仅对VIP开放，鼠王等禁止入内。”的牌子，在巷子口就能听到内部传来的欢笑声。

酒吧上一任主人偏爱维多利亚风，整个酒吧也是按照维多利亚的酒馆建造，玻璃窗边的窗帘都是来自维多利亚价值不菲的布料，上面的花纹繁琐复杂。内部没有安装大灯，只有每一张桌子上放着的油灯提供微弱的灯光。整个空间私密也开放，酒保们就站在油灯照不到的阴影处，只有客人们举手示意他们才会踩着音乐的节奏来到客人面前听候差遣。吧台后的酒柜里整整齐齐摆放着酒瓶，上一任主人严格按照产地与年份分类。隐藏的音响播放着维多利亚民谣，龙门的酒客们都知道在这里可以体验到遥远的维多利亚风情。

这一切都在新主人入驻之前。

大帝正靠在吧台边，手中的高脚杯里装着猩红色的酒液，跟着爵士乐的节奏打着拍子。可颂站在吧台后看着寥寥无几的好酒不由得痛心疾首。

空保持着淑女的姿态乖巧的坐在大帝的旁边，她的桌前是一杯猩红的冒着气泡。。。番茄汁。大帝正极力怂恿着空跟着鼓点跳上一支爵士舞，空连忙红着脸摆摆手，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根本无暇顾及吧台，她的目光紧紧的锁定着电视屏幕上的角色，熟练的操作着手柄打出一连串漂亮的连招。另一边的能天使则没有那么气定神闲，身子地伏紧咬银牙，手指按得手柄噼啪作响。

即便如此能天使也无法挽回颓势，随着终结技的输入德克萨斯轻松的放下手柄，拆了一包新的pocky咬了一根。她心里默数着三秒之内就能听到能天使不服输的声音。

数到2的时候能天使就大声的说：“再来再来！这一局前面操作失误了一手！这次肯定不会输给你了。”

德克萨斯嘴里喊着pocky，点了点头同时操作手柄让游戏再次回到选人界面。

这几位就是大地的尽头新的主人，制造混乱，运输物流的一把好手----企鹅物流。

今天是她们难得的休假，少女们在酒吧里自娱自乐，圆桌上披萨的纸盒堆积如山，一切的费用都由老板大帝报销。

轻快的敲门声短暂的打断了狂欢的午夜。

大帝示意可颂把音量调低一点，皱着眉对门外的人喊道。“今天企鹅物流休息，恕不接待。”

“是给能天使的包裹，从拉特兰寄来的甜点还有姐姐的明信片。”门外的人刻意压着嗓子。

大帝还没有来得及回应，沙发上的能天使忽得丢下手柄，红色的身影踩着沙发发力，直奔大门而去。紧接着得克萨斯也虎跳跟上，她们不约而同选择了更方便暴力方式----即使走沙发旁边的过道也只会慢上几秒。

“哦！既然是员工的私人包裹那和我们今夜的狂欢没有关系！”大帝伸手重新调高了音量，促狭的笑着对目光尚在追逐着德克萨斯身影的爱抖露。

“只是默默注视的话，可永远没办法站在她的身边哦。”

“所以来吧！在德克萨斯面前跳一支漂亮的爵士舞，把她抢过来！”

能天使用力推开大门，夏季的夜风吹起她滑落耳脚的鬓发。小巷里静悄悄的好像谁都没有来过。唯一变化就是门把手上的手提袋。

能天使取下，看见了熟悉的拉特兰风格的包装纸盒。旁边附着一个淡粉色的信封。她抬起头，目光顺着面前斑驳的墙壁向上直至天台。好像在追逐那位蓝色天使离开的痕迹。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莫斯提马，你还没有走远对吧！”

回应她的只有空调外机聒噪的轰鸣。

在不明朗的夜空下她忽然摘下属于能天使的欢笑面具，流露出只属于蕾缪乐的嗔怒和落寞。

德克萨斯识趣的退后几步，顺手关紧背后吵闹的酒吧大门。她轻而易举的知晓了寄给蕾缪乐包裹的人。上一次看到蕾缪乐这样的表情还是在大帝的办公室。

当蕾缪乐从大帝的口中得知莫斯提马已经离开了龙门时，她也是轻咬着嘴唇，背在身后的双手悄无声息的捏紧了写着企鹅物流地址的名片。

很快能天使就转过身来，嘴角上扬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回去吧，包裹确认没有问题！刚才输给你我还没报仇呢。”

德克萨斯点了点头，刻意忽略她的眼角没有擦去的泪珠与放在身后的包裹，推开酒吧的大门，重新拥抱没有任务的悠闲午夜。

【PM12:04/龙门 某处楼顶的天台】

“你也看到小乐刚才的表情了吧？为什么不亲自把苹果派和蕾缪安的信交给她？”菲亚梅塔眺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近卫局大楼问道。

“时间太匆忙。”

“那请问你现在在干什么？赏月？”

“尊敬的黎明破坏者，今天乌云密布可能看不到月亮，如果阁下有这个雅致，下次我们可以去东国的…”

“去去去去，还有别叫我黎明破坏者！”菲亚梅塔转过头嗔怒道，夜风吹起莫斯提马的刘海，她的手里拿着两份还冒着热气的鱼丸。

“啊我错了，难道是蕾缪安为你更新了职位？怎么没告诉我…吃鱼丸！”眼见菲亚梅塔又要发怒，莫斯提马忙拣起一个鱼丸塞进她的嘴中。

鱼丸入口鲜香嫩滑，菲亚梅塔不得不心里佩服莫斯提马在吃这方面的追求----只要跟着她无论在泰拉大陆的哪个地方，都能吃到顶顶美味的食物。一个鱼丸下肚后她抬头看向站在天台边的莫斯提马，莫斯提马正歪着头晃着手里装着鱼丸的纸盒，眼角的笑意似在询问要不要再来一个。

“败给你了。”菲亚梅塔抿着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与莫斯提马并排坐在空调外机的旁边，夏季的夜风拂过两位女孩在空中晃动的双脚，她们小口小口吃着鱼丸，注视着这座移动城市的夜景。

远处的高琼宇楼都已经熄了灯，在漆黑的夜色中只能看清些许的轮廓，这个点只有酒吧歌舞厅的灯牌尚不知疲倦的闪烁着，年轻人从金碧辉煌的大门进进出出，乘上门口等待已久的出租车，他们的目的地也许是江边的夜市也许是下一处酒吧。

面前的高速公路上偶有货车飞驰而过，菲亚梅塔注视着货车由黑暗驶过她们面前，再融入黑暗，心里想着蕾缪乐的事出神。

“龙门的夜景最好看的时候还是九，十点钟。连成一片的大楼亮着不同颜色的灯光，那一片的夜空都能被照亮。江边也要比现在热闹多了，那好吃的可不止有鱼丸了，有……”莫斯提马刚准备报一连串的小吃名就被菲亚梅塔挥手打断。

“别报了，你都带我吃过。龙门夜景你也带我看过，至少3次。”

“这样吗，那你怎么还是一副看得入神的样子。”

“因为我在猜测究竟为什么你不愿意和蕾缪乐说那件事。”

“你真的想听？”莫斯提马转过头，伸手将被风吹在眼前的发丝重新束回耳后。

“说吧。”菲亚梅塔放下鱼丸的盒子和她对视。

“因为保密协议，那件东西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就这样？”菲亚梅塔明显不信。

“就是这样。无论是我还是蕾缪安，都不希望小乐被卷进来。”莫斯提马罕见的收起了笑容，蓝色的双眸里透着不可捉摸的光。

“这样吗……”

“个人原因的话，我也不想每次见到小乐就被她连着追问。回答问题很无聊。”莫斯提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熟悉的微笑重新出现在她的嘴角。

“喂你这句话是在暗讽我吧？”菲亚梅塔伸出粉拳锤在她的胸口。

“不敢不敢，我怎么敢暗讽‘黎明破坏者’呢？”莫斯提马起身轻巧的躲过了她的拳头，菲亚梅塔也没有继续追击，也学着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点点微笑。

“这段旅程，非常感谢有你在我身边。”

“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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