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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兽(上)

[db:作者] 2025-08-06 13:23 5hhhhh 1840 ℃

它苏醒,从它的巢穴中站起身来。

斯图提斐拉号上的早晨没有日出,阴沉的海风一如既往地敲打着居所的窗户。

自大厨与小杰米被处决后,就只剩下它与阿方索。斯图提斐拉号的空壳飘荡在海浪间,陆地早已离他们而去,而海洋还暂时不能成为他们的坟墓——这里只有他们两人,浮游于海面的船长和大副,只属于这艘永远无法靠岸的孤岛。

他们已经坚持了很久,或许还会从怪物的侵袭与呢喃中继续坚持下去。但这一切究竟何时是个头?

阿方索每天都要去大厅,那里现在被他命名为伊比利亚。他把卧室的镜子搬到了大厅去,以便日复一日地审视自己。

它能看见,镜子倒映出它怪异而扭曲的面貌,獠牙,尖爪,还有破烂的帘布挂在珊瑚似触角上,活像是结着蛛网的老树杈。大副将它的头冠扶正——那圈用银丝与蓝色玻璃做成的装饰物,阿方索制作的礼物,在他们的“婚礼”上亲手为它带上的冠冕,如今就好像在羞辱它一般,那精致的人造装饰物让它越发像一头用蹩脚的方法伪装人类的怪兽。

看看你,加西亚,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了吗?

“啊,你来了,我的好大副。”

他撑起须髯错结的头颅,坐在“伊比利亚”的王座上,“嗯。还是老样子,我的大副。”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一句过后总得歇息好一会儿才能接上下一个字,“那些怪物的细胞阻止我入睡——我被迫清醒。”

它蹭了蹭丰蹄还未被污染的手指,发出忧心的叫声。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丰蹄喑哑的笑声回荡在大厅中,“我不会放弃的,加西亚…就像你曾说过的一样……”他轻轻地抚摸着大副如同礁石般凹凸不平的脸颊,“我只是多希望能再与你说说话——啊!那些愚蠢的细胞为什么要剥夺你的语言……”

他的话被苦涩填满,却又仿佛自语喃喃无处排解。

它多希望能满足它爱人的小小心愿,可它怎么敢呢?

它是如此害怕它的爱人知道,它仍身为人,却把自己当做怪物窝囊地活着。

它怕,它恐惧着。

加西亚知道,他在看镜子,是因为强壮如他,也终于败给了那些怪物。他撑了太久,他迟早也会变成那些怪物。

他在担忧。他在恼怒。

所以加西亚啊,加西亚,你究竟在渴望什么呢?

——他连自己那丁点怪物的部分都容忍不了,又怎么会容得下你。

倦意再次迷住阿方索的眼睛。亦或是“愚人号”上难得的安宁,自身体发生巨变以来,丰蹄罕见地再次沉入睡眠。

他的大副乖巧地守在他的身边,凝视着他日夜被海风吹拂的脸。时间的沟壑并未夺去他的坚毅;阿方索平静地睡着,如同它所见过伊比利亚的雕刻师最杰出的作品,强壮,英勇,引人瞩目。

海兽摘下了它的头冠,蓝色的玻璃如宝石般熠熠生辉。它想起阿方索是怎样像一个刚上船的水手一般,笨拙地展示这个礼物。这个公爵,这个伊比利亚最伟大的船长,是如何青涩得如同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描摹他的情感。它又是怎样形容这个头冠……过于高调华丽,却又最终接受了他的加冕。

加西亚笑了,碧蓝色的玻璃反射出它只敢躲藏在帘布下的苦涩面目。

它已不再是那个加西亚,那位公爵倾心的人。它现在只是一头怪物,丑陋而下作的海兽。

承认这一点令它感到由衷的解脱。

他醒了,左半身压榨着他睡眠的权利。他的睡眠很浅,浅到仅仅对他身体的轻微触摸就能把他从美梦中唤醒。

或许是梦中的呢喃编织的幻觉,又也许是他缺乏睡眠的大脑终于也陷入了疯狂。此刻的阿方索正不可置信地盯着跪在他双腿间的蓝色生物——他的大副,专心致志地用吻部抚蹭着自己半勃在外的阴茎。

“——加西亚,你……”船长发出了一节惊讶而紧张的音调,听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未能继续下去便被自己打断。大副张开嘴,海草般细长而带小刺的舌头伸出外露的獠牙,贴着根部与睾丸,湿漉漉地缠绕住整根丰蹄雄器,即使尚未完全充血,它的个头也足以让跟前这头海兽感到吃力。尖锐的小刺顺着舌头蠕动剐蹭着阿方索红润的冠部,从他紧闭的声带中榨出了些许嘶哑的呻吟。

上一次他有过这样经历是在什么时候?三十年前,还是五十年前?久到连他的身体也忘记了被另一个人抚慰是怎样的感觉;久到他几乎快要忘记自己曾经是多么喜爱他恋人在枕边留下的温度。

海兽的口活如同烈火般催热阿方索的血液,他能感觉到暖流不断涌向他的下身。

“加西亚,加西亚!”阿方索呼唤着,喑哑的声音显得是如此无助,石榴树下的英雄十分罕见地感受到了恐惧。他伸出手朝空气中摸索却不知道该抓住什么,只能反射性地虚握,挣扎,任由披着破白纱的海兽夺去他仅存的理智。

无论船长如何呼喊,加西亚依旧忘我地投身于抚慰阿方索的那一部分,着迷于如何让丰蹄雄伟的象征在它的舌间发热战栗。

最终,直到他胯间的巨兽淅淅沥沥地流着前液,不知廉耻地挺立在他爱人的眼前,阿方索终于理解,他方才是如此渴望将他的加西亚一把推开。阿方索饱经沧桑的脸笼罩着因为羞愧或兴奋而充血的红晕,他想从他的大副那里护住脆弱且令他羞耻那部分,却最终变成大幅度的,不知所措的挣扎与颤抖。

他慌乱,羞愧而恐惧,毕竟一切都早已明了:阿拉索这头漂泊太久的公牛已然兴致盎然。

加西亚少有见到眼前的丰蹄展现出如此窘迫的模样,不由得心生怜爱。它轻轻的蹭着船长裸露的大腿内侧,希望以此缓解它爱人过度紧绷的神经,却不知到肌肤之亲让阿方索血脉喷张,倍感煎熬。

海嗣的爪子尚不及人类手指半点灵巧,大副只得用掌心的部分笨拙地扶住爱人硬直发烫的肉棒。阿拉索或早已迟暮,但时间掩盖不住他过去的意气风发。丰蹄的血脉毫不吝啬地赋予了这位海上男儿蓬勃的力量与健壮的肉体。加西亚见识过的,眼前这个男人有力的臂膀与胸膛,见识过他浸满海水与汗的衣襟,见识过海面反射的晨曦轻拂他的眼睛的脸庞,见识过他不肯展露给他人仅仅暴露在它面前的情与欲。

他是阿方索,船长阿方索。它的倾慕,它的爱恋,它唯一的爱人,它的阿方索。

海怪亲吻着丰蹄不断渗出前液的雄器,宏伟的大小与雄性的荷尔蒙一时令它情意迷乱,它带鳞的身体仿佛被失控的野火从内灼烧烤干,喉咙干渴难耐。它不知道这是生物的本能,还是身体的异变带来的诅咒,它甚至没有多加思考;它张开那张鲨鱼般大得怪异的巨嘴,像是捕食海鱼那般将阴茎的头部含入口中。它的尖牙有意无意地刮擦着阿方索敏感的柱体,刺痒感让这名硬汉水手像被拷问般紧咬牙关。大副显然不满足于仅仅含住屹立的头部,它卖力地张大吻部,舌头缠绕肉茎,意图将丰蹄充血的雄根整个含入口腔。

炙热的肉茎在加西亚的口中颤抖着,海兽冰凉的唾液也无法扑灭由它引燃的灼热火焰。大副吮吸着雄器,一次次将丰蹄的肉茎深深吞入口中,独特的雄性腥味充盈着它的整个鼻腔。

“不、加西亚——我们不能…不可以…”

丰蹄的声音颤抖,欲火灼烧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原始冲动的折磨令他腰腹不受控制地跳动,但他依旧保持着理性,劝诫眼前的怪物。

那就是阿方索,自制,强大,伊比利亚的英雄,它的爱人。

它仍记得曾经,这位丰蹄英雄是怎样一边忧心忡忡地告诫彼此,却又一边紧紧攥住它的手。

阿方索啊,你也许不该爱上这个给你带来痛苦的怪物,否则怎至于沦落于此依旧不得自由。

海兽最终没有接受阿方索的请求,又一次将丰蹄的肉茎吞入口中,直到它的牙齿与舌头死死抵住了性器的根部。斯图提费拉号的船长随着大副的动作发出沙哑的低吟,他的私处因为久违的刺激而愈加膨胀,透明的前液快要涂满这头海兽的内里。

“不——快松开,加西亚……我快要——”阿方索不由得抓紧海兽的肩头,小腹肌肉收紧,颤抖着难耐地扭动,挣扎;而海兽就像捉住猎物的章鱼,牢牢将他钳在他的王座上。它冰冷光滑的爪子在丰蹄的身上游动,从腿根到小腹,直至深入他破旧衬衫;海兽掌握着公爵潜藏在伤口和坚韧下的所有秘密,伟大的船长只能任由他的大副驾驶,在仰首喘息与呻吟中冲破他忍耐的极限——

腥热的液体从丰蹄抽搐的雄根顶端喷涌而出,大量炙热的液体无处可去,推搡着倒灌入海兽的鼻腔。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迫使大副松口,湿漉漉的肉茎从它的口腔中滑出,顺势拍打在它的额部上。过量的粘液垂落在它的鼻翼两侧,将它的整个头部都刷成了乳白色。

海兽看向阿方索:他此刻正瘫坐在座椅上大口喘息,与海兽的抗争中失去了衣物的庇护,裸露的躯体上也占满了不少白色的粘液,汗水和其他与交合相关的液体则是完全浸湿了腿根。不知是因兴奋过度还是羞耻的缘故,脸颊的红晕令他刚毅的神情变得柔和迷离,恍惚能看见他眼角噙满了因刺激而分泌的生理性泪水。

加西亚舔了舔嘴角,大口咽下了嘴里那些白灼的液体,但更多的体液依旧溢出了它的齿缝,雄性丰蹄的熟悉气味因此染上了它的胸膛与腹鳞。性液的摄入似乎按下了海兽身体开关,它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失控的引擎在它胸腔里隆隆作响。

阿方索的抗拒与惊愕是多么合理,与低级的野兽交合,多么荒唐淫乱的事情。他可是伟大的阿方索,连最强大的审判官都曾对他的力量赞叹不已,他曾被多少年轻的水手憧憬。

加西亚啊,你知道你究竟在做些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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