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水

歌蕾蒂娅 X 史尔特尔

陆上还是太干燥了。

更何况伊比利亚乡间的酒...不过如此。

歌蕾蒂娅一口喝干淡淡的葡萄酒，随手将酒瓶敲到柜台上。她赤红的眼睛扫过吧台，冷声道，“请问，还有更好的酒吗？”

店老板阴沉沉地缩在吧台后，畏惧地看着这高挑的青年，摇摇头，“客人...这是小店最好的酒了...”

“啧...”歌蕾蒂娅的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愠怒，而她颇有涵养地轻轻颔首，“哦..那么，当地风味，也是别有特色呢。”尽管她话中带刺，当地人也不会当回事。

陆上缺水，而这里的人...总是失魂落魄的，好不扫兴。

“哈，兄弟，就直说吧，这酒真不好喝。”

身后传来一个狂妄的女声；这在偏远的伊比利亚小城可不多见。

也许是难得的乐趣...

歌蕾蒂娅转过脸，转向说话人的方位；只见酒馆偏远的位置，坐着一个红发的...应该是萨卡兹女孩。尽管她坐在灯火暗淡的角落，她的红发如火焰般燃烧，那双秀目显出紫罗兰色，闪烁出恼怒的光泽；而歌蕾蒂娅觉得她的肤色散发出珍珠般的色泽，让她想起潜藏在深海的珍宝...

真是有趣呢...

“哦？”歌蕾蒂娅嘴角微微上扬，久违地感到饶有兴味，“这从何说起呢？”

“啧...兄弟，”那女孩冷笑，“这不是明摆的吗...”她将手中的酒瓶丢在桌上，“太寡淡了。”

她那双紫宝石般的眼睛闪烁出挑衅的火焰，然而全酒吧都无人能对上她的双眼；歌蕾蒂娅知道，他们单纯不愿意惹祸而已。

“哼...”那女孩站起身，径直走向酒吧门外；她似乎没有付账，不过店主也不便阻拦。

歌蕾蒂娅辛尚德看着那一袭修身的暗色连身裙，显出那少女的匀称精干的身材...

歌蕾蒂娅难得地对陆上人有兴趣了。

“那女孩的酒钱我来付。”她轻声道。她在吧台上留下几枚银币，对着店主礼貌地扶下帽子，便挎上长槊离去。酒吧里的众人又恢复了静默，沉默地饮下寡淡的酒精。

歌蕾蒂娅意外发现少女就在酒吧门外。惨白的明月高悬，在她的红发上镀上浅浅的银白，更映出她肌肤的洁白色泽；那女孩随身带了一柄造型奇异的双手长剑，也让歌蕾蒂娅多侧目。

歌蕾蒂娅静静地站在少女身旁，一语不发，仅仅是用赤红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个女孩。

那少女不多言，只是从腰间口袋中取出小小的铁盒，从中取出一根细长的条状物，叼在口中。那少女随手打响指，手指上闪过火星，点燃了那条状物的另一头，不久冒出浅浅的烟雾。她用两根纤细的手指夹住那一头，静静吸了几口。

陆上人管这个叫烟，歌蕾蒂娅知道。她今天有兴趣了。

“这里的烟我也抽不惯。”少女吐出一口烟侧过脸，对歌蕾蒂娅微微一笑，“不如自己卷下。”她吐出的白烟消散在清冷的夜色下。

“嗯。”歌蕾蒂娅点点头。她嗅到烟草燃烧的气味，也嗅到少女身上温暖的气息。

而她肯定少女嗅到了自己身上的咸咸的海潮气味。

“兄弟，来一口吗？”少女从口中取出烟，夹在手上，烟嘴的位置对向歌蕾蒂娅。

“首先...我不是男性。”歌蕾蒂娅轻声说道。她做出陆上人表示感谢的手势，“恭敬不如从命。”她俯身，学着少女的动作叼住烟的另一头，首先尝到了淡淡的甜味，大约是来自少女的双唇。然而她并不知道该做什么，疑惑地看一眼少女。

“喂你怎么了，”少女笑笑，“吸一口啊！”

歌蕾蒂娅深吸一口，忽然觉得一股未曾体验的柔和甜味留在舌上，渗入她的肺中；然而甜味掠过，又是一阵苦涩，盘桓在舌上。她松开口，尽量礼貌地咳嗽，咳出一股白雾。

“喂...你第一次吸啊。”少女看得咯咯直笑，又将烟含在口中。“啧...你竟然是女的...哼。”

少女含住烟，微微一笑。烟草很快燃尽，化作少女口中呼出的白烟。

“我是史尔特尔。”她微笑打招呼道，“你是...”

“我叫歌蕾蒂娅，请多指教。”高挑的歌蕾蒂娅弯下腰，托起史尔特尔白嫩的小手，礼貌地按下一个潮湿的吻。

“喂，你怎么这样。”史尔特尔咯咯笑道。她倒是不反感这般礼节，然而看到高大的女子躬身亲吻，只觉得好笑。

“呵呵...”歌蕾蒂娅浅浅笑笑，“我还不习惯陆上人的礼节。”

“陆上人？这什么称呼？”史尔特尔皱眉。她嗅到了歌蕾蒂娅身上的鱼腥味，又忍不住抱怨道，“这儿的鳞兽怎么这样...你晚饭哪儿吃的？我可不想去。”

歌蕾蒂娅嘴角露出冷酷的笑容，稍纵即逝。“呵呵...史尔特尔小姐，请问您今晚在什么地方住宿？”

“哼，本想就在这家酒馆住一晚的，谁想到酒这么难喝。”史尔特尔不满地踢下酒吧的门。歌蕾蒂娅的视线落在少女脚上那双精美的靴子上。靴子的造型优雅，镶着金属尖头，在月光下散出银光。

“喂，看哪儿呢？”史尔特尔笑道。她大咧咧踢下歌蕾蒂娅的小腿，提醒她抬起视线。

歌蕾蒂娅的双眼注视着少女那微笑的紫罗兰色双眼，礼貌地轻声道，“如不嫌弃，能否请您前往寒舍暂住。”

“哦天，这么热情。”史尔特尔笑笑，“这才像我印象中的伊比利亚嘛。那就...多打扰了。”

高挑的猎人点点头，伸出手臂。果然少女顺势挽住她的手臂，同她一同走下月色下的石板路上，前往海岸的方向。

“我喜欢你的帽子。”史尔特尔斜眼看了下歌蕾蒂娅尖锐的帽子。她感觉在那头柔顺的银发衬托下，那尖细的帽子像是破浪前行的战舰。她侧过眼，仰视歌蕾蒂娅的侧脸，嘟哝道，“你是女的...怪不得...”

“呵呵，谢谢。”猎人不卑不亢地点头，“您也很美。”

“史尔特尔小姐，您的武器好别致。”歌蕾蒂娅的目光落在史尔特尔随身的长剑上。尽管她精通阿戈尔的武器，也自认对陆上人的装备也略知一二，然而这柄双手剑还是让她好奇。那火红的剑刃，漆黑的十字剑柄，还有剑柄上复杂的花纹，都不似凡品。

“什么？你说莱万汀？”史尔特尔拍拍长剑，笑笑，“它陪我旅行好久啦，可惜我还不知道它哪儿来的？”

“哦？您是旅人？”

“算是...我在找我的记忆。”说到这里，少女有些落寞，“只是一想到过去就头疼啊...真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

“那我是浪子...”歌蕾蒂娅笑着，伸手轻轻抚摸下少女的红发，并在她耳畔呢喃道，“我想回到昔日的回忆。”

“哦？我说你不像本地这帮死气沉沉的。”女孩笑笑，“那你是哪儿人？”

“呵呵呵...我是阿戈尔人。”歌蕾蒂娅浅浅笑笑。然而她见恶魔少女好像没听懂，补充道，“您不感到意外？”

“阿戈尔人...”史尔特尔抿唇笑笑，“我说你身上那股...味道，哪儿来的。”她停顿下，“就是觉得你和我遇到的不一样。”

“呵呵...那是因为他们是陆上出生的，早已遗忘海洋的气息吧。”

歌蕾蒂娅牵住少女的手臂，引她走向镇外的方位。恶魔有些不悦，“喂，你住哪儿啊？”她咧嘴笑笑，亮出一口漂亮的银牙，“还是说...你在想...”

“呵呵，我住在海岸边上...”歌蕾蒂娅低头微笑，“若您不嫌弃海风的气味...”

“哼...那不会。”史尔特尔笑笑，“你身上的味道...闻上去还挺好的。”

“呵呵呵呵...”歌蕾蒂娅神秘笑笑。

两人穿行在稀疏的林木间，月色斑驳，投在两人的头发上。史尔特尔喜欢银白色的月光流过歌蕾蒂娅的银发。她倚靠在歌蕾蒂娅肩头，嗅着高大女子身上的海腥味，隐约记忆中回想起什么...

可恶...头好痛...

索性不想。

她是不是来过伊比利亚的郊外呢？

走出郊外，海岸线豁然开朗，两人走到了松软的沙滩上。史尔特尔看到月光下海潮翻涌，惊涛拍岸；海风吹拂，腥味的冷风吹在她的长发上。她嗅到来自海水的腥气，和歌蕾蒂娅身上的鱼腥味相比更为浓郁。

她远望海洋，内心有所触动；这暗淡的海流，高悬的明月，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呵呵呵...您之前看过海吗？”歌蕾蒂娅扶住史尔特尔的肩膀，轻声问道。

“或许吧...隐约有印象。”史尔特尔低声回应。她似乎回忆起海水冲刷、惨白的沙滩、还有潜藏在海水中蠢蠢欲动的阴影...

“呵呵呵...”歌蕾蒂娅轻声笑笑，“传说大海的另一边...是传说中的黄金国。鼎盛期的伊比利亚不可一世，他们曾自认为征服了海洋，曾有多少舰船曾如过江之鲫驶向远方...”她嘴角泛起冷笑，“一切虚妄，都会被大海吞没。”她侧过脸，对着史尔特尔笑道，“亲爱的，可不要小看大海...不然你会被吞没。”她俯身，略显霸道地在史尔特尔的额头上按下潮湿的吻。

“哼...”史尔特尔抱起胸，望向大海，轻声道，“那大海也不要招惹我。否则...小心被我燃尽。”

“哦？”歌蕾蒂娅挑眉，“您说...您会燃尽大海？呵呵呵...”她克制地笑笑。

“喂，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只是...陆上的年轻人真有趣。”歌蕾蒂娅抿唇轻笑，“如果阿戈尔也有你这样的年轻人...呵呵呵...”

“啧...”史尔特尔也不搭话，只是跟着歌蕾蒂娅继续前进。

“看到那边的木屋吗？我住在那里。”歌蕾蒂娅指向海岸边上的小木屋

果然，一座朴素的小木屋就在沙滩那边，像是守望大洋的灯塔；而不远处还有小码头，停泊了一艘小渔船。

“呵呵呵...伊比利亚鼎盛的时候，这种渔船不过是‘舢板’。”歌蕾蒂娅注意到史尔特尔的视线，在她耳边轻声道。她爱惜地抚摸下少女漆黑的尖角，轻声问道，“小姑娘，你会跳舞吗？”

“嗯...啊？”史尔特尔总觉得渔船都似曾相识，然而一时想不起来，又陷入了沉思；她被歌蕾蒂娅突然提问惊醒，疑惑地转过头，“为什么问这个？”

“想和我跳支舞吗？”高挑的女子微笑。她松开女孩的手臂，将长槊放到一旁，又轻巧跳到沙滩上，对着少女躬身行礼，“有请。”

“啧...可是我不会跳舞啊...”

“我可以教你。”歌蕾蒂娅笑笑，又礼貌地抬手示意。

“我...哼。”史尔特尔轻笑，向歌蕾蒂娅递上手。歌蕾蒂娅结果那只白嫩的小手，顺手将少女拉到身旁，在她耳边轻声念道，“跟着我的脚步...”

歌蕾蒂娅哼唱起古老的阿戈尔民谣，牵住史尔特尔的手，扶住她的腰，牵引她在月色下翩然起舞。歌蕾蒂娅的脚步优雅，身法娴熟；史尔特尔的舞步开始显得笨拙，不如她的剑术那般精湛；然而在歌蕾蒂娅耐心的指引下，逐渐熟练。歌蕾蒂娅的脚步逐渐加快，动作愈发激烈；她的银发如旋涡一般散开，并顺势将红发少女抱入怀中。

史尔特尔听到悠长忧伤的曲调，胸中恍惚浮现一直她未知的乡愁；而歌蕾蒂娅的舞步...

只会让她浑身发热。

“真是酣畅淋漓...”一曲作罢，歌蕾蒂娅紧紧抱住怀中的史尔特尔，轻声在她耳畔呢喃道，“谢谢您...“

“阿戈尔的舞步...是这样吗...”史尔特尔轻声喘息。她抬起那张高傲的脸庞，脸颊上泛起两片俏皮的浅红。她轻笑道，“我记住了...”她倚靠在歌蕾蒂娅小巧的胸口，嗅着女子身上的鱼腥味；她觉得歌蕾蒂娅身上好热，也让她身上气味如煮沸的海水一半炙热，烫在她的肌肤上。

而她不反感，甚至有几分依恋。

“呵呵呵...好孩子...”歌蕾蒂娅轻轻挑起史尔特尔的下巴，深情望向少女的双眼；红宝石色闪亮，映出紫罗兰色的光泽。她俯身，在少女的双唇上，按下炙热的吻。少女似乎闷声说了什么，迎上那双唇。

歌蕾蒂娅的牙齿尖细，轻轻咬在史尔特尔的唇上；她的舌头黏滑，探入少女口中，轻轻舔舐在那小巧的牙齿上；两人的舌头相交，粘连在一起。史尔特尔尝到了来自深海的腥味，咸咸的，潮潮的，唤醒某种古老的记忆。

“喂...”史尔特尔笑笑，“你可真会接吻...”少女脸颊已经通红，她那双紫罗兰的眼睛也不再那般高傲，而是显出了几分羞涩。

“呵呵...”歌蕾蒂娅笑笑，她轻轻拉扯下史尔特尔的长裙，手指灵巧地解开，缓缓脱下；史尔特尔顺从，甚至是配合地换下长裙，并除去内衣，露出雕刻般的匀称健美身材，然而她还是轻声抱怨，“喂...我会着凉的。”

“呵呵...您不会的。”歌蕾蒂娅轻笑道，“您会让夜晚变暖的。”她抱住少女，两人躺倒在细软的沙滩上，缠绵在一起，再次深情接吻。歌蕾蒂娅笑笑，“请放松，亲爱的...”她纤长的手指摩挲在少女小巧的胸口，沿着胸口的轮廓逐渐下滑，点在了女孩精干的腹部。少女腹部显出清晰的马甲线，微微抵触猎人的手指；那根手指继续沿着细嫩的肌肤下滑，划过下腹位置清晰的人鱼线，逐渐落到了股间。

她的手指在股间的稚嫩处犹豫地徘徊片刻，尖锐的指甲轻轻刺在外部的软肉上。她轻声在史尔特尔耳边咬道，“请小心，我的长槊...会刺穿您呢。”

“哈...你就试试吧...”史尔特尔抱紧歌蕾蒂娅，轻轻咬在猎人小小的胸口处。“快点吧...”

“呵呵呵...我要取你的水了...”歌蕾蒂娅笑笑，手指刺入小小的洞穴中。少女体内的洞穴有些稚嫩，她觉得手指探入了一片潮湿的柔嫩中。手指贴合在凹凸不平的内壁，随着内壁传来热情的蠕动，指引逐渐深入，轻轻地吮吸。尖锐的指甲偶尔刺在娇嫩的内壁上，微微刺痛。

史尔特尔抿唇轻声呻吟，她咬住了歌蕾蒂娅的前胸，在女子怀中瑟瑟发抖。“快一点吧...”

歌蕾蒂娅微笑，手指继续深入潮湿中，就像重新潜入深海吧...

她的手指似乎顶到了“洞穴”的末端，刺在一团紧致上；她嘴角上扬，加快手指的动作，不住顶在娇嫩上...

和我...一同回到海中吧。

史尔特尔感到歌蕾蒂娅的身体贴近她，湿热贴在她的肌肤上；而她下腹发热，感到那手指真如长槊一般深入体内，刺在娇嫩的内壁上。她浑身颤抖，咬住了女子的胸口，轻声呢喃，“快一点...”

水分似乎自股间流失，她双腿感觉发潮，黏黏的液体粘在双腿间，似乎滴入了身下细软的沙滩上。她留在沙滩上的手紧紧抓握，一把细沙握在掌心；又从指缝间滑落；内壁潮湿，留在其中的手指已经被液体浸没...

皎洁的月光静静洒在沙滩上的两人身上，海潮翻涌，盖过了轻声的呻吟。

“传说陆上人的爱神...诞生于海浪中，”歌蕾蒂娅慢慢抽出手指。她感到内壁似乎仍不舍地抱住她的手指，只好稍稍用力抽出。她冷淡地睁开赤红的眼睛，就着月色，默默打量湿润的手指；她看到手指尖的透明液体映出了清冷的银白色。歌蕾蒂娅轻笑，伸出红舌，轻轻舔下手指，尝到指尖咸咸的滋味。她笑道，“也许您也是诞生自海中呢。”

“呵呵呵...或许呢...”少女缩在沙滩上，身体因为兴奋不住颤抖；歌蕾蒂娅看到她股间渗出液体，流淌在细软的沙滩上，染上浅浅的潮湿。她嘴角轻笑，俯身，轻轻舔了下少女娇嫩的股间。

她在缺水的陆上找到了海洋的滋味。

“来吧，朋友...和我一起前往海中吧...”

“我还真不记得在沙子上做过。”史尔特尔坐在椅子上，咯咯直笑。她觉得头发里好像还有沙子，只想好好洗个澡。

然而小木屋虽然温暖，却没看到浴室的踪迹。若是只能在海中洗澡...她摇摇头，用小木梳不住梳头，去掉夹杂在发中的砂砾。

“呵呵呵...这里的沙子挺干净，”歌蕾蒂娅笑道，“为数不多的亮点。”她端着托盘回来，拿起咖啡壶倒了两杯醇香的咖啡。“这是我在陆上少有的爱好。您请慢用。”

“多谢了。”史尔特尔接过一杯温热的咖啡，一看是黑咖啡，忙问糖和奶在哪儿。

“这个...请抱歉，我没有准备。”歌蕾蒂娅举起咖啡杯，饮下一口黑咖啡。浓郁香醇的苦涩似乎洗去了口中的咸味。

“啧...你喜欢这么苦的呀...”史尔特尔似乎不喜欢黑咖啡，只是草草喝了一口便放在一旁，“如果有冰淇淋还能接受...”

“呵呵...教我喝咖啡的人喜欢黑咖啡。”歌蕾蒂娅神秘地笑笑，“另外请问冰淇淋是什么呢？”

“就是...”史尔特尔忽然语塞；她热爱的甜点应该怎么形容呢？她伸手比划道，“就是一种冰的甜点！你们阿戈尔人没有吗？”

“唔...”歌蕾蒂娅思索片刻，又礼貌地笑笑，“想吃冰的话，是不是要从冰山上敲下呢？”

“那我不想去阿戈尔了...”史尔特尔闷闷地又饮一口咖啡。苦涩的温热总让她想起罗德岛的一些碎片，特别是那位高傲的医生...

“呵呵，那我争取为您取多一点冰块吧。”猎人轻笑道。

史尔特尔笑笑，继续喝黑咖啡，她逐渐适应了苦涩的滋味，回味时还有种乡愁的香醇...

或许她也能喜欢黑咖啡了。

歌蕾蒂娅的木屋只点着一盏暗淡的灯火，然而她不觉得孤单。紫罗兰色的双眼和赤红的双眼相交，彼此微笑。

“有朋自远方来...”歌蕾蒂娅从架子上取下一副外形古朴的吉他，对史尔特尔笑笑，“如您不介意...能否由我为您弹一曲？”

“哈，原来你会弹吉他。”恶魔女孩笑笑，“怪不得你的手指这么灵活。”

“呵呵...见笑了。”歌蕾蒂娅礼貌笑笑。她扶下帽子，调试下吉他，开始用修长的手指弹奏起古老的曲调。她低垂下英俊的脸庞，缓缓开口歌唱：

“您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

欧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

代我向那里的一位问好，

她曾是我的爱人...”

忧伤的曲调回荡在小屋中，与海潮声相映；史尔特尔静静倾听，回想起某种渺远的乡愁，也不禁合着曲调哼唱。

她沉浸在乐曲中，记忆中似乎有相似的曲调回荡，然而她想不起来了...

直到一双温暖的手贴在脸颊上才唤醒她。

“呵呵呵...您的嗓音很美。”歌蕾蒂娅爱惜地抚摸史尔特尔的红发，笑笑，“假以时日...您会练就很好的歌喉呢。”她轻轻咬咬少女的耳朵，“我好像对陆上人又感兴趣了呢。”

“所以...请问你的爱人在哪儿呢？”少女垂下头，闷闷道，“我听得出来的。”

“啊...”歌蕾蒂娅摇摇头，似乎微微苦笑，“竟然流露了真情吗...”她清清嗓子，“我的爱人...她很美。她的双眼像潜藏在深海的红宝石，而肤色像是月光...”

“啧...果然。”少女咧嘴笑笑，“那么她在哪儿呢？”

“唔...”高大的猎人低下头，显得有些落寞，“但我并不知晓她的行踪。”

“放心，你会找到她的。”少女语气真诚，“我在旅行中也会为你打听的。”

“呵呵呵...先谢过了。”歌蕾蒂娅搂住少女，搀扶她来到床边躺下，“那么，可以说说你的爱人吗？ ”

“这个...”红发少女脸颊微红，面有难色，“从何说起呢...”她轻轻咳嗽，“她是个佣兵，外表很冷漠，然而性格很温柔。”她搂住猎人的腰，感受到精瘦强壮的触感，稍有些意外。

“呵呵呵...劳伦缇娜想做雕刻家，然而却和我一样做了深海猎人。”

两人回忆起各自的爱人，轻声地闲聊。她们的身体相贴，股间有意无意顶到一起，轻轻摩擦。或许歌蕾蒂娅想让史尔特尔染上海水的咸味呢。

史尔特尔过了数日悠闲的时光。白日或许和歌蕾蒂娅在木屋中一同静静阅读，吟诵诗歌；或许同阿戈尔人闲聊，听她讲述阿戈尔的故事。她也会分享一些自己旅途见闻，比如隐居在卡西米尔郊外的两位萨卡兹医生，一位是沉默的黑恶魔，另一位是温柔的白恶魔...

“呵呵...听上去像陆上人的童话故事呢。”歌蕾蒂娅耐心地倾听，“而您是她们救治的少女吗？”

“这个...”史尔特尔含糊其辞地带过，“那位白恶魔很喜欢湛蓝的海水。”

说到这里她有些怅然若失，紫罗兰色的眼睛望向窗外暗淡的海水，内心觉得苦涩。

“呵呵呵...陆上人对大海总有些误解。”歌蕾蒂娅抿唇微笑，“即便是湛蓝的海水，也潜藏着...神秘呢。”

史尔特尔难得地不想反驳高傲的猎人。她又回忆起那为冷酷的“银龙公主”，如何轻而易举地击败过她。

“现在这里偶尔还会烧烧的...”少女抱怨道。她伸手轻轻揉揉左腹偏上的位置，“真奇怪...”

“哦...”歌蕾蒂娅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少女腹部，默默感受下，“神奇的法术。”

史尔特尔觉得她手指很温和。嘴角也自然而然地上扬。她继续讲述旅途的经历，在这个小木屋中逐渐回想起旅行的碎片。不知为何，同稳重明智的歌蕾蒂娅讲述后，她觉得这些记忆真实好多。

有时歌蕾蒂娅也会陪同她一同沿着海滩散步。歌蕾蒂娅的双眼总是深情地望向海洋，沉默地看着浑浊的海水翻涌。

“您看，这慵懒的阳光是不会射入这片大海的。”她阴沉沉地说道。“至于大洋中有什么...呵...”

“呐，你想过回你故乡吗？”史尔特尔站在她身旁，同她一同望向海洋。她看不透海水下潜藏什么，至于阿戈尔...她并没有相关的记忆。

“还不到时候。并且我还要找我的友人和爱人。”剑鱼阴郁地放下了尖细的帽子。“另外，我还和一位陆上友人有约，还需要留在这里观察一阵子。”她转过头，对着少女笑笑，“而且，现在还有您，我想陆上生活也不是那么枯燥了。”

“你竟然会有陆上的友人...”史尔特尔闷声道，“那一定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吧。”

“嗯。她比我年长，自称是医生....”歌蕾蒂娅笑笑，“但我想不止如此呢。她很明智，给我很多建议...呵呵，没想到阿戈尔以外还能遇到这样明事理的人呢。”

只是史尔特尔越听越觉得“似曾相识”。她试探性地问道，“那个...医生是不是个菲林...比我高一些，头发是浅绿色的？”

一想到那冷漠的医生史尔特尔心中就有无名火起。

“哦？”歌蕾蒂娅好奇地挑起眉，“您认识凯尔希医生？”

“可不只是认识...”史尔特尔恨恨咬牙，“我恨她...”

“哦，原来如此。”歌蕾蒂娅随手揉揉少女的头发，“我可以理解。尽管...”剑鱼玩笑地浅笑，“我以为她也是您的一位女友呢。”

“不是！”恶魔少女忙否认，然而剑鱼早已忍俊不禁，克制地发出怪异的笑声。

“您是怎么认识凯尔希女士的呢？”歌蕾蒂娅好奇地问道，“呵呵，莫非她对你也感兴趣呢？”

“我讨厌她...”史尔特尔白皙的双颊显出浅浅的红色，歌蕾蒂娅俯身轻轻吻了一下，被少女玩笑地推开。“咳咳，我单纯在那里休养啦...没少被她数落哼...”

“哦...呵呵...”歌蕾蒂娅微小点头，“而凯尔希女士对阿戈尔科技很了解，出乎我意料。所以我向她求助呢...呵呵...”

“啊，别说她了！”脾气暴躁的少女有些不耐烦地打断，“可别让她坏了心情。”她挽住歌蕾蒂娅的手臂，拉住她走在沙滩上。“呐，阿戈尔人会堆那个...沙堡吗？陪我堆一个吧。”

“这个...”歌蕾蒂娅笑而不语。她的双眼打量史尔特尔的表情，似乎看到少女气鼓鼓的双眼中流过一种复杂情感。嗯，她权当做陆上人有时候不擅长表达感情吧。“呵呵，是不是那天您躺的位置呢？”

“啊？啊！”史尔特尔忽然露出羞涩的神色。她锤了下歌蕾蒂娅的肩膀，拉着她走开。

史尔特尔为吃不到冰淇淋有所微词，不过某一天歌蕾蒂娅真的从镇上带了冰块回来。“陆上人对冰的理解，也是各不相同呢。”她只是含蓄地笑笑。

含着冰块，史尔特尔也能冷静几分。闲暇的时候，她会坐在桌边尝试阅读，尽管文字总在眼前跳跃，故事情节在脑中会混成一团，可是读书还是挺有乐趣的。亦或者就这伊比利亚惨淡的日光，撰写日记或者报告，只希望在写作中拾取记忆的碎片。

她会想起强壮但温柔的佣兵，柔弱的医生...

还有那刻薄的医生。

一想到歌蕾蒂娅也认识她，语气有些崇拜，她总觉得不自在。

今夜又是一顿缠绵。歌蕾蒂娅灵巧的手指温热，总是柔和地探入史尔特尔紧致的“洞穴”中，服帖地粘在凹凸起伏的娇嫩内壁上，轻轻刺入，顶在柔嫩的内侧，直到温暖的水流淹没她的手指。她喜欢史尔特尔身上温暖的气味，特别是股间淡淡的咸味...而少女似乎不介意她舔上去，只会在她湿润的舌接触在股间的时候，发出满足的笑声。

她们搂抱在一起，昏沉沉地一同沉入梦乡。

歌蕾蒂娅...你这样会爱上陆上的...

或者可以带她来海中，呵呵呵...

史尔特尔逐渐适应床上的鱼腥味，或者说至少不介意。然而夜间的凉风总会让她有些不快。

“喂...怎么了...”她睡眼惺忪，气鼓鼓地睁开眼，忽然注意到床边空荡荡的，尽管腿间仍有些潮湿...她只是草草用手指擦擦。

她换上外衣，发现木屋房门洞开，于是骂骂咧咧地去关门，这才看到歌蕾蒂娅竟然出门了。月色下，她更显得纤瘦高挑，如同孤独的雕塑耸立在海岸线上，眺望向无边的海洋。海潮翻涌，卷起浑浊的浪花，即便是这皎洁的明月也未能洗去其污浊。

“喂，你干什么呢！”史尔特尔裹紧身上的外衣，对着歌蕾蒂娅喊道，“半夜不睡觉...”

“嘘...”歌蕾蒂娅转过身，对着她比了噤声手势，“请不要高声说话...不是惊动它们的时候。”说罢，猎人转过头，继续眺望浑浊的海水，只是这次手掌握紧了长槊。

“什么嘛...要打架？”史尔特尔轻轻一笑。她匆匆换上劲装，握住莱万汀准备跟上...

“嘘...它们来了。”浪潮翻涌下，歌蕾蒂娅的嗓音更显冷酷。

史尔特尔走到身旁好奇张望，却被高挑的猎人伸手拦了一下，“小心，这种战斗，我不忍请您参与。”

“喂，这么见外。”史尔特尔冷哼，她本欲训斥歌蕾蒂娅，忽然看到海滩上影绰绰的。出现奇形怪状的影子；她听到难以形容的奇怪叫声，像是干燥的机械摩擦声。

“这都什么...”她看到了海中爬出各种奇怪的生物，形状千奇百怪的，在沙滩上匍匐前进，对着陆地发出干渴的咆哮声。她本想问歌蕾蒂娅那是什么，忽然觉得身边风起，歌蕾蒂娅已经飞身向前，挥舞起长槊劈砍那些怪物。

“喂，你...”然而史尔特尔已经惊到说不出什么。

歌蕾蒂娅挥舞长槊战斗的时候也像是跳舞；她的脚步愈发灵巧迅速，而手上的长槊迅猛，无情地切割开一只只怪物；怪物似乎痛苦地哀鸣，然而被女子战斗发出的噪音掩盖。月光照射下，一头银发如漩涡般起舞；怪兽的暗青色血液和破碎的肢体组织飞溅，而歌蕾蒂娅都轻巧闪开，衣服还是那般整洁干净。

这家伙...这么强的吗...

“喂，打架带上我呀！”史尔特尔大笑。她运起法术，长剑上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她同灼热的火焰杀入怪物中，轻松斩开一只只怪物，用烈火燃尽海中的罪恶，散发出燃烧的异味。

“呵...”歌蕾蒂娅微微皱眉，冷笑，“跟得上我的脚步吗？”

“当然了！”史尔特尔笑笑，继续挥剑厮杀。

两人一同在沙滩上奋战，砍翻不知多少怪物；尚未上岸的怪物见状，在海水中发出声声哀鸣，退回到深渊中。

“就这样？”史尔特尔扶住长剑喘息片刻。她觉得不过是热身的强度，还不尽兴，于是想要冲入海浪中与怪物们决胜。

一股炙热拉住了她的手臂，冷静的嗓音轻声道，“不要靠近...小心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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