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上回說，對妳做什麼都可以？」

　　他的呼吸聲極喘，熒聽得出來，大概又是侵蝕發作了。鍾離先生的藥勉強能起些作用，卻治標不治本。

　　「啊？是啊，要打架也行，我不怕疼的，傷口也復原很快……」

　　魈的雙眸閃過一絲戾色，青紋右臂攬住熒的腰，足尖踏牆而上，縱身輕掠，一眨眼便將熒帶到望舒客棧頂樓的上房。

　　這是戈黛特為他準備的專屬房間，向來生人勿近。熒試圖夜襲過幾次，總是在得逞前就被他一句「不敬仙師」給拎出房外。

　　魈把熒放在床榻上，轉過身去以背示人。熒坐在床沿，兩條腿隨著裙襬輕輕擺盪。

　　「我可以摸摸你嗎？」

　　少年的背脊一顫，飄帶下若隱若現的蝴蝶骨突出誘人。

　　「妳……別動。」

　　「大老遠把我綁來這裡，卻什麼事也不做？」熒眨了眨眼，「魈難道是……不行嗎？」

　　熒看見魈耳尖紅了，他咬牙道，「妳別作妖。」

　　「我如果真的作妖，你現在早就被我……」

　　熒下半句還沒說完，他便如疾風般將熒按倒在床板上，渾身散發著異常的高溫。

　　他像個孩子，額頭抵住熒的肩，痛苦地低啞嘶鳴，「熒……」

　　熒攬住魈的頸脖，輕輕撫弄他柔軟的墨綠色短髮，允許他的放肆。

　　「我在這呢。千年來，你忍了好久，現在不用再忍耐了。不管想做什麼……都可以盡管發洩在我身上。」

　　他的唇瓣緊緊貼住熒的肌膚，似吻似咬。

　　熒不知道被業障侵蝕是怎般的難受，但熒見過他臉覆儺面，掄槍貫穿魔物的身姿。魔神殘渣的邪念猶如鎖鍊般層層纏繞在他身上，揮之不去。

　　熒問過鍾離先生，是否有藥物以外的方式可以紓緩他的不適？

　　他說，這些無形痛楚無法消彌，只能從轉移注意力下手。

　　轉移注意力啊……

　　於是，旅行者的歪腦筋就動到這邊來了。

　　海燈節後熒便纏著他陪自己做任務，朝夕相處，越來越了解彼此，熒也越來越熟悉閒散的、被侵蝕的、打瞌睡等各種面貌的他。

　　唯獨床上的模樣，熒還沒見過。

　　－－魈，我心悅你。

　　他是守護璃月萬家燈火的仙人，又獨自與黑暗戰鬥千年，面對熒的告白，自制力遠超乎她想像。

　　積沙成塔、滴水穿石，熒就這樣天天來，偶爾送上杏仁豆腐，偶爾陪他賞整晚的月，他這塊磐石終於慢慢出現裂痕，甚至願意包容她不敬仙師的種種舉動。

　　萬物皆有裂縫，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熒向他走了九十九步，他終於願意向熒踏出一步。

　　「魈，不要把我當成『旅行者』，在你面前，我只是熒。」

　　少年轉身定定看了旅行者許久，直到熒以為自己當真對他毫無吸引力，準備使下一招時，他才溫溫地嘆出一句話來，耳尖泛紅。

　　「你們凡人……都是怎麼做的？」

　　呵，果真是單身了千年的小仙男。

　　熒引導魈脫去外衣，為了避免受傷，她也將魈身上的輕甲依序退下，只留下最貼身的襯衣。他依循本能在熒身上留下斑斑櫻紅痕跡，膝蓋蹭著雙腿間的濕潤之地，間或以手挑逗揉捏，勾出熒一陣又一陣的喘息。

　　瀕臨崩潰的魈，在床事上竟是如此生澀而優柔，和他平日屠盡荒魂的殘暴風格南轅北轍。

　　結合的瞬間，他們兩人都僵了一下。他太過碩大，熒過於緊緻，他惦記著熒這幾天做委託時小腿留下的傷口，盡可能緩下來，沉下腰一吋吋突破熒的窄道。

　　「沒事的……不會很痛，只是……再等我……適應一下……嗯……」

　　旅行者不知道自己剛剛哪個字還是哪個聲音戳到他，他竟扣住熒的腰，開始在熒體內肆意衝撞起來。熒那初經人事的窄道被他反覆磨碾而水潤濕滑，包覆著他的性器，酥麻得令熒幾乎失神。

　　「都說了慢點……啊……」

　　熒捶打魈的肩頭，他卻埋在耳邊呼氣，輕笑般地悶喘了一聲，神態比剛才要輕鬆不少。熒早知道這招緩解侵蝕之苦這麼有效，應該早點藥倒他霸王硬上弓才是。

　　「熒……舒服嗎？」

　　熒的答覆被魈身下的抽送撞碎，說不出話，嗓子也都快喊啞了，像是飄揚在欲海中的小船，隨著他的動作起伏。熒無奈地咬他肩膀一口，又含吻他的唇作為答覆。

　　與心悅之人歡好，哪能不舒服？

　　「這樣啊，那便好。」

　　魈淺淺呼出一口氣，金眸盈著熒沒見過的光，那是屬於少年的飛揚神采，也是仙人的悠久沉靜。他向來凌厲冷淡的眼神，因情慾而柔化，美得不可方物。

　　熒早已對仙人的體力有所準備，但她低估了一件事－－第一次開葷的人，是不懂節制的。

　　那天晚上熒被魈按在床上狠狠做了好幾次，大開大闔，他甚至無師自通換了幾種姿勢，做得熒脫力求饒。

　　哪個初嘗雲雨的，非但沒有輕易繳械，還把女伴做暈去的？

　　隔天早上睡醒，魈埋在熒的胸前熟睡，像隻疲倦小貓，找到了避風港沉入夢鄉。這模樣讓熒又心疼又心麻。心疼的是，他不知道多久沒這麼睡好，心麻的是……他的胸口、鎖骨全是昨晚被她留下的痕跡。

　　這樣的他，願意將最脆弱的一面交付予出去。

　　熒悄悄吻上他眼角的紅艷。

　　「魈，願你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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