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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胎都市-人造魔境 第二十三章 女人跟少女還有女孩,1

[db:作者] 2025-08-06 13:24 5hhhhh 4450 ℃

離美國轟炸城市還有一百一十八小時

三個人,其中兩個背負在名為伊琳娜的少女身上。暗藍色的緊身服一但脫離黑暗就成為了最顯眼的標誌。

「……」

『……』

沉默的荊棘修女從外人來看只有兩人,強壯豐滿的身體在毫無保留的貼服上其上非常的引人注目。

雖然更多時候這都只會招來煩人的蒼蠅,但就算沒注意到兩個橫豎人影所形成的十字,還是在黑夜中卻難得引來了善舉。

所走的暗路雖然柏油相當的平整,但杳無人煙的郊區在這個時間是不會有任何公共運輸的車輛的。

雖然有著電線桿卻沒有路燈的道路在月光的照射下還是太過黑暗,除了雨聲跟偶爾吹過的風而搖擺的植被外,只能聽到鞋跟與平整的柏油相互碰撞的聲音。

而在這樣的環境下,當遠照燈照到沒有做過啞光處理的退魔時,對於前座的人會造成多大的注意可想而知。

當一輛漆成白色的中型轎車在黑暗中往城市前進時,因為看到如同鬼影在路邊出現的伊琳娜時立刻放開了油門,男主人雖然一瞬間緊張了起來但也不是第一年開車的菜鳥了,並沒有犯下把煞車踩死的錯誤。

「真是的,年輕人在都市狂歡還不夠,連在這種地方都要惡作劇嗎?」

他之所以與妻子在半夜突然這般趕路,是因為看到城市的那場鬧劇。

做為已經不惑年齡的夫妻自然不會被飛彈轟炸這種謠言所困惑,但是總有一些心智不夠成熟的閒人或是陰謀論愛好者開始起鬨,在城市裡製造混亂。

而他們的女兒就在那座混亂的城市工作,為了避開這混亂的時刻出現意外,在幾小時前經過簡單的討論後,決定先將自己的掌上明珠帶到相對安全的郊區佔住一陣子。

雖然飛彈轟炸的宣言絕對是假的,但是城市的混亂卻是真實的,為了安全起見他們甚至帶上了鎖在櫃子裡幾十年,只有5.6毫米口徑的左輪手槍。

這趟急行的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根本沒有時間在這些喜歡奇裝異服的怪人身上浪費時間。

「等等,這個人不太對勁。」

就在緩解了因為以為看到鬼影而狂跳的心跳準備踩下油門而遠去時,車中的女主人制止了自己的丈夫。

更為細心的觀察並沒有因為黑暗而忽略了女性的身形,反而勾起了她的同理心。

或許是想到自己女兒的安危,對方被雨打濕的身影激起了身為母親的保護慾,讓她沒有多想就把車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隨時都準備跳下車的樣子。

丈夫為了避免危險並不敢踩下油門,只能讓車子停在路邊。但這反而讓妻子想都沒想就衝下了車子前去靠近了鬼影。

「喂!等我一下!」

丈夫慌忙的從車上抓了手槍跟在了後面。當他差點滑倒並追上自己的妻子時,已經阻止不了她們之間的對話了。

「女孩!妳看起來需要幫助,妳還好嗎?」

面對車頭燈照射都沒有反應的鬼影終於因為這番話而轉過了頭。

「……」

她絕對哭過……看著轉過身來的伊琳娜,女主人這般想著。

做為已經為人母的女主人是自己女兒很重要的傾聽者,所以她知道哭過的人面部會有什麼變化。雖然眼睛並沒有誇張的浮腫,但是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

並沒有被奇怪的打扮所引開注意,女主人隨著少女的轉身看著抱在手臂上的事物。

打扮成奇裝異服的修女,並在手上抱著彷彿彷彿保護嬰孩般被床單包覆的人,對於已經不懂年輕人潮流的女主人並沒有起什麼警覺,只覺得是青少年狂歡而做的打扮,但還是很快就發現了不對勁。

就算看不到審問官已經潰爛的雙腳,也不會錯看那已經打溼卻顯得退色失去色澤的頭髮。

「妳的……朋友需要醫生,對吧?」

面對女主人的問話,伊琳娜點了點頭讓瀏海滴了幾滴雨水下來。

「我們正要去城裡,可以順便送妳去醫院。」

「等等……」

男主人終於追上並拉住了妻子。

「妳沒看到她的服裝嗎?人說不定就是她自己傷害的!」

「年輕人為了追求個性本來就會打扮,我聽過女兒說過現在年輕人非常流行『[[rb:角色扮演 > Cosplay]]』的遊戲。」

「妳知道這是在詭辯,妳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助她吧?」

「她跟我們的女兒一樣,只是一個需要被人幫忙的人而已。」

「……我去開車。」

知道自己辯不過妻子的丈夫最後還是順從了妻子的熱心走回了車子駕坐上,但這次他沒有把手槍放回車上的置物箱中,而是隨身攜帶在上身上。

「我不會收妳錢的,我看的出來妳的朋友狀況不太好。讓我幫助她,好嗎?」

不同於緊戒心很重的丈夫,妻子還在試圖突破伊琳娜的顧慮。

「……好的。」

伊琳娜已經沒有在哭泣了,但是她終於用數小時沒有發出聲音的喉嚨發出了有些沙啞的聲音。

「抱歉,我們沒有帶藥物,只能把妳們送到醫院。」

「……嗯。」

把被淋濕的伊琳娜與手上的審問官安排在後座上後,黑暗中的轎車很快便再次發動前行。

為了盡快擺脫這兩個來路不明的怪人,車子的速度比較常習慣的還要快上不少。妻子雖然感覺到了但並沒有點破表現不滿,而是打算將計就計。

「我們會開快一點,很快就會到市區的醫院的。」

「……」

審問官枕在伊琳娜的大腿上,沾濕的金髮本應該整齊而又鮮亮。伊琳娜的淡色秀髮就算在數天更為高級的保養下也會在這閃亮的特徵面前相形見拙。但現在卻顯得乾枯了幾分。

不時看向床單下的雙腳,雖然被包裹得很好但還是不時會忍不住看向幾眼。

在一陣沉默中伊琳娜看向了審問官然後向下直到看到了脖子上的項圈。

就像自身身上的退魔服一般有著非常凸顯的外表設計,雖然不能說是花俏但是上過漆而製成的黑色皮製材質非常的顯眼。

這項圈具有非常難製成的效果,可以抑制住魔力者魔力,甚至一但出現任何的攻擊性動作就會絞緊直到勒暈配戴者。

本來這是審問官所屬的「沒有名字的肅清組織」用來對付最難對付的頑劣份子才會使用的刑具,但是現在卻被反過來拘束住。

伊琳娜根據馬可夫分享的資料大概知道,這是德魔尼用計達成的反制行動,而執行的人便是德魔尼最為殘暴的中區幹部。

雖然過去從未見過面,但是作為同一個信仰的夥伴與同樣頂著荊棘修女之名的同事,還是不自覺的留意對方的狀態。

從緊閉的雙眼到還留著汙漬的嘴角,然後一路看到脖子上的項圈……

這是……教會製作的物品嗎?

「!」

伊琳娜嘗試想要把這彷彿要鑲進肉中的刑具脫下,但是手指就在快要碰到前,就像撞到一道隱形的牆一般無法繼續前進了。

「……竟然設計了這種術式。」

不同於戰鬥中常用效果單一但是簡單易用的術式,寫入在物品中自主維持的術式本來就已經相當複雜了,要再加入這種彷彿細胞膜般只排斥外來物的設計更是困難到足以稱作幻想的程度。

若要正面破解恐怕必須花上數年的時間才有辦法吧;雖然無法限制人生自由,但這種效果恐怕對於好戰的魔力者,已經是不亞於監禁的折磨了。

不過就像靈感一般,雖然可能更多是基於對於教會與信仰的盲信,修女在晃動的轎車中想到了什麼。

伊琳娜召喚出了被隱藏起來的聖石,將聖物靠近了項圈。

這次碰觸的嘗試突破了刑具上的術式,不但聖石觸碰到了項圈,手指也完全沒感受到任何的阻力。

很快聖物就發揮了更大的作用,強行解開了黑色的項圈,讓審問官的呼吸順暢了起來。

但是發出的呼吸聲發出了讓人心痛的沙啞聲。

「……」

「 她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伊琳娜不禁這樣感嘆。

這個聖石原本是屬於肅清組織的所有物,本來能夠擁有這樣的聖物應該是極為榮耀的資格。但是她們不但失去了聖物最後還被能被聖物解除的項圈所束縛……簡直就像被拋棄一般。

在沉默中伊琳娜取下了已經被解開但還掛在脖子上的項圈。她無法使用這些東西,但至少還能佔為保管一段時間。

在車上的時間並沒有想像的那麼久,不同於公車為了安全與載客而快不起來的路途,就算是一台車齡已經超過十年的舊車也能在快了一半的時間內走完一樣的路程。

雖然中途因為不熟悉城市內的道路,與一些因為打架之類的意外導致出現的道路壅堵,讓到達醫院的前的最後一段路相當的不平靜。

「希望妳的朋友可以康復。」

「…… 嗯。」

在熱心的夫妻注視下,伊琳娜抱著自己的同事進入了醫院。

不同於白天在夜晚執勤的醫生與護士,已經被夜晚的急診[[rb:歷練 > 折磨]]的醫護人員已經很習慣各式各樣的病人了。

不管是把湯匙吞到喉嚨還是拉鍊卡住眼皮的怪異案例,就算是被刀捅出數個窟窿或被大火燒掉全身皮膚的重大傷害都是可以面無表情的面對。

所以當一位穿著緊身衣彷彿玩著夜晚的角色扮演遊戲般的修女出現在白潔的醫院,也只是勉強的引起注意,各何況他們中的不少人早就已經知道了荊棘修女的存在了。

雖然審問官的傷情絕不算輕,但也確實還沒有立即的生命危險。伊琳娜只能把對方放在推來的推床上後進行等待。

看著審問官還處於脫臼狀態下的下巴自然不可能訴說自己所受的傷害,伊琳娜只能在填寫必要的手續的同時,也口述她的所見給正在準備的醫護人員。

「這樣就可以了,如果需要休息請去那邊的等待區。」

在得到應該要給予醫護人員空間的委婉說詞後,伊琳娜便沉默的走向了擁擠的座椅區。

「看路啊!神沒有給妳眼睛嗎?」

「……對不起。」

一名年輕的男子在絕對足夠的空間下,卻刻意用肩膀撞向了失去神采的修女,並豪不客氣在夜晚的醫院大聲數落了起來。

「……」

「沒有眼睛就算了,連嘴巴都沒有嗎?」

如果是平時伊琳娜面對這樣的找碴大概只會隨口道歉就立刻離開吧,但現在的她只是茫然地看著眼前相當年輕的男子。

「少爺,這裡是醫院。」

注意到大吼,一名穿著西裝式的工作服彷彿秘書一般的女子,只是立刻把找碴著男子給拉走。

「……」

在一陣沉默甚至發呆後,伊琳娜選擇重新開始重要的做為。

現在的伊琳娜其實是失去目標的,不同於在當地的教會中自顧自所接下來的臨時聖務,現在退魔師並不知道自己應該為退魔行動做什麼。

但是根據這一天下來的經歷,在做為人類與信徒的道義上她現在有一件事情可以做。

在耐心的講述自己的來意後伊琳娜表達了想要在門禁時間見一個人,但由於已經是門禁的時間並不能隨意讓外人進入了醫院的病房區域 ,所以唯一的方法是讓做為病人的對方在申請後自主離開。

而為了掩人耳目伊琳娜並沒有選擇在等候區會面,而是來到了就在只與醫院隔了一條馬路,黑夜下已經無人的公園中。

由於並不是車輛會行使的區域,這裡的照明並不像路燈那般強烈。而是像書房中的暖黃燈一般散發著柔和的黃光。

而且為了特殊的柔美感,燈光並沒不是選擇如同檯燈一般由上往下照就像聚光燈一般的照射,而是如同拍照一般有不少燈源選擇由下往上的模式,增加了不少欣賞的價值。

不過做為已經開始出現激進事件的夜晚,就算不是半夜的公園也幾乎不可能會有人逗留了。

「……」

有人來了,但是在鞋底與地磚的互相摩擦下出現的不是深沉的腳步聲而是與乾燥的沙土摩擦後唦唦作響的聲音。

「「……」」

當伊琳娜將雙眼對焦在對方的臉上時,立刻就像大腦就被通了電一般在刺激動了起來。

666。

這是對於教會的信徒來說非常敏感的數字。就如同在使用漢語的地區會刻意避開使用「[[rb:四 > 4]]」一般,這是對於信徒來說相當不吉利的數字。

雖然不會強迫禁止使用,但這個數字就像鬼怪或是倒十字一般,光是看到就能勾起信徒的反感甚至恐懼。

而如果把這不祥的數字被用刀強行刻在了一位信徒的額頭上,那背後所代表的惡意可以說是連不是信徒的旁觀者都會感到氣憤。

這樣的傷口本來就已經讓人觸目驚心了,但卻沒有辦法做任何的阻擋。

哪怕是短髮女性的大多還是會留有一定長度的劉海,雖然目的不是為了把額頭遮住但確實不太會完全露出來。

但是如果把頭髮完全剃光,那就不可能用頭髮做任何的遮掩……

「……法官姊妹。」

「應妳的要求,我來了。」

伊琳娜知道現在任何的話語都沒有用,咒罵、同情還是玩笑都沒有用。

看著對方帶著項圈、並且光著的腦袋還有額頭上的傷,她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我是來幫助妳的。」

儘管眼前第一見面的同事是如此的怪異,伊琳娜還是盡量不要讓表情出現異樣。

要不是因為伊琳娜才剛見識過審問官潰爛的雙腳,眼前的法官恐怕會讓少女流下同情的眼淚吧。

吐出沒有聲音的嘆息,伊琳娜引導著魔力召喚出了已經易主的聖物。

在偏黃的燈光環繞下,本來就毫不起眼外表只是一塊方形石塊並沒有因此而有什麼變化。要不是從空無一物的手掌上突然出現,根本無法體現任何的特別之處。

但是對於已經見識過一次的伊琳娜來說,光是召喚這個聖物的過程就已經代表了它的獨特之處。

手中的聖物在修女的捧握下靠近了束縛多天的項圈,再一次解開了束縛錯誤對象的刑具。

一解開的瞬間,法官就像剛結束閉氣的游泳員一般吃力的喘氣著,看來不單單是審問官太過虛弱,而是這個刑具本身就對呼吸是有所壓迫的。

瞬間的舒暢似乎並沒有帶來太多該有舒暢,甚至可以看到法官眼角一絲流出的淚水。

「嗚……不甘心。」

「……」

不管是誰都會覺得法官會這樣想是理所當然的吧,不管怎麼說她也還是傷患的事實是不會改變。

在被中斷的魔力回歸後,她額頭上的傷在魔力作用下總有一天會消失。但是這一次行動的恥辱卻會是永恆的。

伊琳娜無法多說什麼,對方能否釋懷並不是同為修女的自己安慰的說上幾句就能做到的。

「對不起,如果我能為妳做更多就好了。」伊琳娜最終只能從喉嚨擠出這段話。

無力地垂下手臂,同時聖石也在失去引導的同時消失於現世。在沒有道別的狀況下,只能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下轉身離開。

「等一下,伊琳娜姊妹。」

本以為無話可說的兩人,法官卻叫住了伊琳娜。

「妳已經是聖石的擁有者了,對吧?」

「……是的。」

「那請妳告訴我,伊琳娜姊妹。妳到底做了什麼,才能獲得父神的認可?」

「……」

法官的問題讓伊琳娜陷入了沉默。

「是力量嗎?」

是擁有千萬眾人遙不可及只能項仰望太陽一般的強大力量嗎?是能夠將汙穢的異界之物從現式完全抹除的神力嗎?

「不,妳的力量是守護吧?」

與武器互相彌補,能夠守護信徒與神所愛之物的魔法陣,甚至具現了經典中的聖文在其上,每次使用不僅僅是守護什麼更是在高歌父神的偉大,妳曾用這盾守護什麼重要的東西嗎?

「還是,是妳的天賦?」

獲得聖文盾的信徒並沒有滿足於只使用信仰具象的魔法陣,而是近一步學習、解析然後重鑄出了新的噬魔盾。

信徒還記得上一次使用是什麼時候嗎?有因此毀滅墮落的神之敵嗎?

「亦或是,妳就是上帝的寵兒呢?」

萬中選一的寵信與溺愛,沒有理由,沒有目的,更沒有平等可言。純粹的,是父神將所愛更多的賦予在所偏心的信徒上。

「到底是什麼,伊琳娜姐妹。我們需要消滅多少的神之敵才能獲得與妳一樣的資格?」

面對折人的苦難與不可言語的羞辱也從未放棄父神所賦予的生命。面對這樣的試煉到底換來了什麼?

「我……不知道。」面對法官的連番質問,伊琳娜就像小狗一般無助地回答。

「所以就是這樣嗎?父神將聖物交付予妳的手上,並讓妳來解開連信徒都解不開的束縛,而卻連該怎麼做都無法回答?」

難道神是在嘲笑我們嗎?是想要告訴我,所忍耐過去的痛苦難道不是試煉而是都是沒有意義的行為,而現在還要出現在我面前用失去的東西才能解除痛苦。

神的安排到底是什麼?這是為了在我面前展現父神的偏心嗎?

看著一個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獲得父神認可的修女,怎能不讓其他信徒忌妒呢?

難道她只能看著眼前的姊妹,感嘆父神的溺愛嗎?

甚至這根本就是一個處罰,在忍受痛苦的過程中從未質疑過一次父神、更沒有放棄被賦予生命的想法。但神卻毫不猶豫地讓聖石來到不懂為何獲得資格的懵懂之徒手上。

伊琳娜面對法官的問話幾乎快要被擊倒了,她無法想出能說服自己的答案。

然而少女不知道的是,法官「只是」需要上帝的指引——

她需要一個明確的答案,不是鼓勵甚至是否定。由一個具有正當性的信徒對自己說出一句:「妳還做得不夠好」……這樣自己便有了努力的目標。

可是就算是聖物所認同的信徒,也不知道獲得父神青睞的方式。這讓信徒陷入了沒有目標的狀態。

兩個信徒並無法在這種狀下獲得任何指引。只能在憤怒的熱血與煩躁的妒心消散後,失魂落魄的離開。

在背對離開的過程中雙方沒有任何對話

在法官完全消失在視野後,在經歷過這一切後的伊琳娜坐在了公園的椅子上,終於獲得了暫時休息的機會。

「妳還在嗎?」

伊琳娜用非常細微連在安靜寂靜的夜晚中都難以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

『我還在喔,修女小姐!』

不同於問話時的細小聲音,回答者的聲音就像是等待許久突然被驚呼而猛然回應一般。

不過考慮到對方的「狀態」恐怕比起驚嚇更多是等不及吧?

「這也是軍師……鄧冰藍計畫的一部份嗎?」伊琳娜試探性的對著身體中另一人問道。

雖然目前來看德魔尼並不是直接的加害者,但是做為與荊棘修女最大的衝突者,有著無法擺脫的嫌疑。

『抱歉啊,這個我無法直接回答。我雖然在自己的丈夫體內看到不少的他行動,但就像夢境一般非常的零碎。』

我雖然知道部分他做過的事情,但是為何要這麼做,或是做了之後造成的影響我並無法回答。

但是我依稀記得一件事情,我的丈夫原本是打算直接抹除妳的同事的。

「……」

抹除、消滅或是殺害。不管用什麼詞彙表達都代表著使人死亡的意圖。

本來聽到這種話語應該是足以讓人心驚膽顫並感到血液冰凍的。但此時的伊琳娜甚至產生了是否死亡是一種更為仁慈的選擇。

只要不是邪教,任何具有正當性的宗教都不會把自殺當作可行的行為,甚至會用一切所能想像的道理與話語來批評甚至詛咒放棄生命的人。

可是現在伊琳娜的內心卻在衡量,也許軍師的作為未必比較殘忍。

「……」

每一次……只要與這個男人扯上關係,她就會像這樣對本來應該堅守的信仰感到猶豫。

雖然不是對於整個教義或是神的存在的徹底顛覆,可是卻會讓身為信徒的伊琳娜深深感到自己的行為真的對未來是好的嗎?

到底鄧冰藍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這才是父神的安排?

聖石雖然給予了迷茫的信徒減輕其他姊妹生理傷痛的力量,卻沒有指引如何撫慰姊妹內心痛苦的方式。

如果這一切都是父神的安排,為何最終又讓自己回到了原點?答案……會是就在那個男人身上嗎?

「該怎麼稱呼妳?」

『這個……我的名字是李喚文。』

「李煥文小姐。請問可以告訴我,鄧冰藍的過去到底是怎麼樣的人嗎?」

『當然是沒問題,不過我的記憶已經很混亂了。只能講講那些像是老嫗閒話會說的話與喔。這樣也沒關係嗎?』

「沒關係。」

『那我就來說一下故事吧。』

那是一個充滿戰亂的時代,並非來自異界的威脅而是人與人之間的戰鬥。

「……」

在公園的黑夜中,迷茫的伊琳娜聽著已經是逝去之人的亡魂訴說著自己與鄧冰藍的故事。

§

經過足足一天的休息,神守清華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雖然不能說是重傷,但是自己頭部還是在與霍恩海姆的戰鬥中遭到了重擊。

如同生物肢體一般甩動的金屬流,雖然看起來像是魔導士藉由魔力再現的事物,但卻是無可置疑的金屬,甚至還是比重相當重的黃金。

當隨著煉金術士的法杖揮舞的時候,金屬流的撞擊就與被巨鎚相差無幾,雖然在修女帽的保護下並沒有擦破皮,但是也腫了起來。

「可終於有我能幫忙的時候了。」羅克西苦笑地這麼說道的同時,並把昨日使用過的冰袋清洗後進行烘乾。

做為荊棘修女的支援人員在伊琳娜失蹤並且神守理子到來後,她能做的工作瞬間少了許多。

伊琳娜不用多說,就像少一人吃飯就少準備一份食物一般,就算對方非常自立本來就不太需要羅克西做什麼幫助她,大多就只是會報跟整理資料跟一些雜事罷了。

至於神守清華則是在神守理子的到來後,幾乎把所有第一線的工作都交給了這位家臣。

這就讓羅克西的所能做的事情瞬間減少到,甚至能讓她悠閒的一邊看著電影一邊等著她們偶爾的回歸。

就像年輕卻能幹的神守清華,理子也不惶多讓,用俐落的速度處理著一切雜事跟清華不擅長的業務,還同時不停的與警察中的同盟一起收集資料。

直到這幾天又一度與德魔尼白熱化的衝突,與好不容易出現的談判機會才讓這位小女孩分身乏術,將照顧神守清華的工作交給了羅克西。

不過能讓好戰的少女像是病患一般乖乖的選擇休養一天,不禁讓人懷疑到底理子是施了什麼魔法才能做到。

如果是損友大概還會調侃清華是不是腦袋被撞壞了。

不過當然神守清華並不滿意暫時休戰的狀態,只差一步……從結果來說其實還差的遠。但是與霍恩海姆戰鬥並一度進入到足以擊敗的距離下卻失敗了,這不甘自然是讓清華都快要把自己的牙齦咬出血來了。

但是腦袋依然清楚的清華知道,對於前一刻還在與德魔尼首領面對面廝殺得自己實在不適合出現在談判現場。

畢竟這就像前一刻還在嘗試刺殺自己的刺客,提出想要與自己進行面談一樣,顧慮太多了。

但這也實在讓神守清華忍不住抱怨。

為何教會到現在都沒有任何支援?

為何作為退魔師的自己要跟毒梟談判?

為何一個煉金術士可以控制大半個國家?

雖然只有一天,但這些事情像卡在胸口一樣弄得心煩意亂。不過至少經過休息的清華終於有能做的事情了。

摸了摸已經消腫的額頭,並順手整理了一下頭髮後。清華脫下了便服穿上了也跟著自己休理一天的退魔服。

在髒水中被電流給傷害到的身體雖然看似不重,但並沒到可以大意的時候。同時經過一場徹底的激戰後裝備也必須進行檢查與保養。

可以說比起身上的傷口,裝備的保養才是真正能讓清華止步的理由。

但是在魔力的作用下雖然還沒完全復原,但已經沒有可見或可能的後遺症的狀況下清華早已經到能夠戰鬥……或者該說施壓的狀態了。

這次她不打算再將接下來的事情全程交給理子去承擔,而最少自己要在現場。

「要進行任務了嗎?」

「嗯,我可不打算放過德魔尼。」

雖然嘴巴上不饒人這次的行動也許德魔尼有直接的關係,但是重點並不在與毒梟進行激進的博弈,而是要確保荊棘修女再無後顧之憂的最後一步。

在這數日荊棘修女雖然不能說是組織了嚴密的反擊計畫,不過一位又一位的修女總算是脫離了被外人控制的窘境。

被清華救回的法官,不知道如何但成功自救的伊琳娜,以及在今天凌晨被伊琳娜帶回的審問官。

從本來只剩一人可以戰鬥到現在可以說是異常的順利,雖然被救回中的兩人幾乎不可能支援接下來的戰鬥,但少了人質後也不用在感受那令人窒息般的牽制。

而在這樣的狀況下最後的人質就只剩下了與清華同樣為亞裔的審判官了。

而清華接下來的行動便是為了救回這最後的審判官。

確定帶上由自己保管的戒指後,清華便走出了黑暗下水道中的房間並穿過廢棄的管道來到了城市地面。

「這裡的人還沒有從混亂中復原嗎?」

看著不過是一個新聞,這裡的人就動搖成這個樣子了的清華忍不住調侃道。

才剛來到地表各種吵雜的聲音就開始傳入清華的耳裡,但是並不是因為尖峰時間的車流,而是單純的混亂。

雖然這裡是首都,但是在德魔尼的影響下一直維持著可以控制的混亂中。在這樣環境中似乎只要有適當的刺激就會讓居民爆發出內心中的暴力。

德魔尼就像心情不定的暴君,雖然平時像是有遠見的建設者一般建造在城市中的一切,但為了達成目標又會瞬間變成自我中心的怪物不顧一切的破壞目標。

而這次德魔尼就像下定決心一般,讓城市裡的天秤開始往混亂的角度偏離,雖然並沒有破壞什麼但這次的混亂沒意外也是德魔尼的手筆。

就在要從幾乎是廢棄區走到開始有人流的街道時,清華並沒有踏上人行道而是快速地翻上矮房上,在幾乎沒有高樓只有平房的區域採用這種移動方式可以避開一些「見獵心喜」的蒼蠅,直到進入城市的繁華區才在相對安全並且也不適合在樓頂移動的高樓中回到地面。

熟悉的引人注目,但關注度卻與一開始來這座城市明顯小了不少。畢竟這座城市能夠讓人注意的存在變的多樣而又繁雜。

就在清華面前,一個高聲吶喊並發著傳單的男人,內容是聲稱能夠保護重要財產免於轟炸而損失的契約,就像世界末日會出現的引路者一般,只是雖然收取了渡船費卻不會做任何的引路工作。

雖然就像笑話一般,但引人注目的小丑引開了他人的注意對於清華也不是不好。

繼續前進直到目標地點,清華很快便看到了目標。

自己的家臣與曾坐過的車子,在需要付費的停車場中等待的神守清華的到來。

「好久不見,神守小姐!」

簡直就像是要出門玩一般,興奮的女聲響了起來。

這次的目標由於比較遠,還是需要交通工具才有機會辦法快速的前往。

所以這次在經過溝通後決定由艾梅麗的莎亞緹公司提供車輛前往目標地。

只是,這個公司的執行長似乎就是停不下彷彿惡作劇小鬼的心情,已經站在了車子附近與自己的秘書等著了。

本來用來偽裝的特招女郎般的打扮,似乎也已經因為德魔尼的大動作而捨棄,改回了正式的西裝,只有燙過的捲髮保留了下來。

雖然對於這位已經是公司執行長的人來說,她的服裝選擇基本上無人能干擾,不過對於接下來地點特殊性,這位混沌女還是稍微妥協了一下。

畢竟她不像退魔師有足夠的自保能力,也無法隨意逃離這個國家,那麼適當的融入環境就是必要的。

這次並非像是模仿成其他生物的擬態,而是要像是螞蟻一般確保自己的氣味一致融入社交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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