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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性的证明,2

[db:作者] 2025-06-21 05:17 5hhhhh 4050 ℃

  2、甲方不仅有权因最微小的疏忽和过错惩罚乙方隶,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拷打他,或仅仅为消磨时间而这样做。简言之,他的生命属于洋子小姐,他将成为她绝对的财产。

  阿雪走了。

  现在,五郎是一条名叫旺旺的狗。

  有时候狗的生活比人还惬意。签约之后,五郎马上感觉到了这点,但他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

  “看!这是什么?”送走了客人,洋子顽皮地把手上的东西在他鼻尖下一晃。

  那是一块巧克力饼干!

  五郎死死地盯住它。一瞬间,除了那块饼干,他忘记了周边的一切。他麻木的脑袋,慢慢复苏起来。一种身体的本能,使他猛地向那块饼干扑了过去。他忘记了自己的嘴巴还被塞着,扑到了饼干也无济于事。

  洋子站了起来,不让他够着饼干。

  “喜欢吗?”洋子俯视着他,笑着问。

  “呜呜!”嘴里依然塞着,他知道自己的出声,就是一种求恳的表现,可是明知道不应该,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可是怎么办呢?要是我拿出你嘴里塞的东西,万一你咬我的脚怎么办呢?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吧?”她用脚尖托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

  五郎的脸上露出了乞求的表情。他确实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他很清楚,自己不会试图咬她的脚的。他知道,洋子正在兴奋地等待他的任何一丝抵抗,好象一个耐心的驯兽人,随时准备粉碎一只动物残存的野性,并且乐在其中。她正在延续儿时的梦想,培养出一条完全依附于她的“旺旺”。

  洋子笑咪咪地蹲下来,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到一丁点反抗的迹象。然后,她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袜子。

  她的一双雪白的脚,站在他的鼻子前。

  两天以来,五郎的嘴巴第一次得到了自由。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双雪白的脚,连她脚上轻微的肌肉起伏,连她脚背上若隐若现的蓝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洋子也一动不动。几秒钟的时间内,空气似乎凝固了,厕所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五郎粗重的喘息声不时回荡。

  “给、给我吃吧!”五郎沙哑着嗓子说,那声音好象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有那么一瞬间,五郎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不扑上去一口咬断她微微翘的大脚趾,但最后他听见的却是自己的求恳。

  “嗯,聪明的狗狗!”洋子笑了起来。那是得意的笑声,但笑声似乎又夹杂着一丝的失望,好象她正在期待他的反抗一样。紧张的空气消散了,洋子抬起脚来,光着脚用脚底抚摸他的头顶表示夸奖,然后她的手一扬,把饼干扔了出去。

  饼干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一米外的地板上。

  五郎在地上蠕动着,飞快地向饼干爬了过去。几乎就在他快够得着饼干的时候,另一头系在沙发脚上的链子,已经绷到长度的极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无论他怎么伸长自己的脖子,那块饼干就在几公分之外的地板上嘲笑着他。

  “洋子,求,求你了!”五郎再次恳求。这时候他的后脑上挨了重重的一脚,他听到洋子在说:“记住,你是一条狗,以后不许说话!想求主人的时候,学狗叫!”

  对食物的渴望和精神的崩溃,五郎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狗了。他“汪汪”地叫了起来。

  洋子乐得哈哈大笑,然后慢悠悠踱到饼干边上,用脚尖轻轻拨了一下饼干,让它靠近了他一点。可是他拼命伸长了脖子,可是还是差一点点。

  突然,洋子把饼干踢到他鼻子下。可是看到他张口要咬的时候,她却又抬起脚来,一脚把饼干踩在脚底下。

  “嗯,只要主人开心,狗狗就会有东西吃的。想想看,怎么让主人开心呢?”洋子笑嬉嬉地说。五郎的脑袋一片空白。为了吃到饼干,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他不能说话,实在不知道怎么乞求。

  “看来你是条笨狗!嗯,旺旺想吃的时候,它总会着急地跟在我脚后跟下,讨好地舔我的脚后跟,脚趾头,现在知道了吗?”

  他慢慢把鼻子凑近她的脚趾,眼泪不自禁流了出来。天气很热,她的脚上散发着气味。

  “来啊!”洋子的脚趾头在他鼻尖下顽皮地翘了起来,露出了脚掌下踩着的饼干的一角。

  五郎疯狂了。当她的柔软的脚趾头又落到地上时,他猛地用鼻子拱她的脚趾头,把她的脚趾头一根根顶起,伸出舌头探索她脚底下的饼干的一角,逗得她哈哈大笑。她脚掌下的饼干的一角,很快被他舔掉了,可是饼干的大部分,仍然被她踩在脚心。他急切地开始用鼻子拱也的脚内侧,沿着她脚上的轮廓,一直拱到她的脚后跟。洋子又痒,又乐,忍不住笑个不停,她甚至顽皮地一点一点抬起脚跟,让他慢慢把鼻子钻进自己的脚跟下,自下往上拱。当他的鼻子拼命塞进她的脚底下时,闻到的不止是她脚上的气味,舔到的甚至还有她脚底上潮潮的、略带咸味的脚汗。羞耻的感觉只是在他心头闪现一下,立刻让位于生理上对于食物的需要。

  奇怪的是,当洋子痒得受不了,开恩地露出雪白的脚底板时,他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感激!

  他扑在她的脚底板上大舔起来,用舌头在她的脚底上来回刷着,不放过任何一点残渣,他甚至把舌头钻进她的脚趾缝里,找最后的一些饼干颗粒。

  “好了好了,主人有点心软了!”洋子抬起脚来,用脚底抚摸他的头发。

  “嗯,让你喝点水吧!”洋子把他牵回了厕所,伸手拿来冲澡的喷头,在自己的脚上冲了起来。然后把脚伸到五郎的鼻子下。

  五郎明白她的意思。他贪婪地继续用舌头在她的脚上追逐着一道道水流,当他干涩得象泥块一样的舌头擦过她湿漉漉的脚底板时,太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水,是如此的甘甜。

  五郎通过了喂食的考验。作为回报,洋子在家的时候,就会取出塞在他嘴里的脏袜子,拴在他两个脚髁间的绳子也被算是解开了,她已经断定,他没有飞腿踢她的企图。这样,洋子牵着他爬时,他可以用膝盖移动,而不再象象虫子一样趴在地上蠕动。狗链总是拴着的,可是一米多长的细铁链,让他有一定的自由移动空间。

  双方都在试探着。五郎深知,只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象狗,她的警惕才会一步步放松,进而给他更多的自由,才有逃脱的可能。他也知道她肯定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她仍然象个有步骤的驯兽师一样,对他每次的屈服加以鼓励。

  这是一场精神的角力。无论如何,五郎只能一直走下去,并且学会用狗的思维来思维。

  从人变狗的第二天,洋子的男友阿胖回来了。

  显然,洋子并没有在电话里向阿胖讲这件事,她肯定想给他一个惊喜。

  阿胖进门的时候,洋子立刻亲热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们情意绵绵地接吻起来。五郎趴在洋子的脚后跟下,心头不自禁浮上一丝嫉妒:哼!看来他们感情还不错啊!

  但他即刻意识到自己的人性又在作怪了,而这只会延长自己当狗的时间。他狠狠地把自己的脸往地板上磨了磨。

  “看!这是什么?”洋子松开阿胖的脖子,夸张地向边上跳开,然后象炫耀什么东西一样,把手臂往地上的五郎一比。

  “这是什么啊!”阿胖震惊得张了了嘴,连手上的旅行包都掉到地上。

  “这是我新养的一条狗!来!跟男主人问好一下!”洋子哈哈大笑,然后用脚底拍了拍五郎的头顶。

  五郎克制住一种呕吐的感觉,爬到阿胖脚下,“汪汪”叫了两声。叫得不太象狗,他有点懊恼,却又不敢偷眼看洋子的脸色。

  “搞什么鬼?这不是五郎吗?你还没有放他啊?”阿胖很不自在地躲开他。

  “放心啦,他不会咬人的!”洋子乐滋滋地说:“急什么,等一下我告诉你。”

  他们走到沙发上坐下,洋子顽皮地一屁股坐到阿胖肚子上,手里还不忘牵着五郎的狗链,让他趴在他们的脚下,然后叽叽喳喳地告诉阿胖整个过程。

  “以后它就是咱家的一条狗了!”这是洋子的结论。

  “不太好吧?养这样的狗有什么用?”五郎看不到阿胖的表情,猜想他已经皱起了眉头。

  “好玩啊!”为了证明这点,洋子一边说,一边把脚边的绣花拖鞋踢出去,娇声喝道:“狗狗!去把主人的拖鞋叼回来!”

  五郎笨拙地爬向她的花拖鞋,用牙齿轻轻咬住拖鞋的鞋带,叼着爬回她的脚下。洋子乐得咯咯笑,然后就把雪白的脚伸到他的鼻子下,笑着说:“乖狗狗,来,帮主人穿上!”

  看着五郎笨拙地叼着拖鞋往她的脚上套,连阿胖都笑了出来:“什么啊?这到底是人是狗啊?”

  “当然是狗啦!”洋子笑得躺在他怀里。她亲热地贴在他耳朵上悄声说:“它会很好玩的!

  你一定会喜欢!“

  洋子又一次踢掉脚上的拖鞋,把光脚伸在五郎的嘴边:“舔!不能停!”然后就和阿胖亲起嘴来。

  五郎克制住越来越强的嫉妒,强制让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狗是不会吃醋的。他想着,然后乖乖地伸出舌头,轻轻在她的脚趾头上舔了起来。他发现洋子白嫩的脚,对他舌头的接触非常敏感,当他的舌头灵巧地钻进她的脚趾缝里细舔的时候,洋子甚至兴奋得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她是把我当成催情的工具了!”五郎想着,然后一口把她的脚趾头含在嘴里,轻轻地吮吸起来。

  洋子的乳罩和短裤一件件从太郎头上扔了下来,他们在喘息,在剧烈地扭动着。对于洋子的反应他并不陌生,当洋子从身体深处发出一声声常的尖叫时,五郎悻悻地想着:过去她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兴奋的!

  一切都回归平静的时候,他还是听到洋子对阿胖的耳语:“怎么样?有条狗在边上,是不是更兴奋了?”阿胖嘿嘿笑了几声。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五次。一次是在沙发上,一次在地板上,一次在厨房里,还有两次在床上。五郎的链子都缠在她脚下。在床上的最后一次,他们面对面躺着,都已经累得快动不了了,洋子揪着太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塞在他们两人的胯部中间,让他轮流舔男女主人。

  她甚至吃吃笑着,让阿胖把他那东西塞在五郎的嘴里含着,慢慢恢复生机。

  五郎度过了考验。

  他总结出一个经验,就是要让自己的大脑时刻处于空白状态。

  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五郎仍然在地上爬着。

  他全身心投入这场狗戏,试图麻痹洋子的警惕,寻找一线逃脱的机会。但是洋子始终很细心。

  一天早上,洋子喂过他以后,就飞奔而出赶着要上班,五郎已经听到她在门厅上把脚套进凉鞋,“咔咔咔”往外冲的声音,然而她竟然突然又折了回来,把他的嘴巴给塞上了。五郎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只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洋子似乎看穿了他,笑着朝他挤了挤眼,甚至来得及用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才走掉。五郎确实是准备在她走后开始大声呼救的。尽管隔着厕所和大门两道门,外面楼道偶而经过的人,也不一定能听见,但他总得一试。可惜现在连这机会都没有了。

  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现在五郎晚上是被拴在主人卧室的床脚下睡觉的,清晨,从第一抹透入窗帘的阳光中醒来,8点钟一到,他准时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主人的脚底把她唤醒,因为她不喜欢闹钟。偶而,主人会在半梦半醒中,因为想赖床而在他脸上踢上几脚,不过他总是坚守职责,一直舔到她醒过来;男女主人吃早餐的时候,他静静地趴在他们的餐桌下,等着主人扔到地板上逗他的食物;主人要出门的时候,他已经从鞋柜中叼出适合她今天穿的鞋子放到她脚下,他已经学会了根据天气的变化和主人要出席的场合,准确地判断出她的选择;主人出门前会把他的链子拴在门后。然后他趴在地上睡觉,等着主人回家的脚步声。当她一脚跨进门时,他会轻轻咬着她的鞋后跟,帮主人换上拖鞋;主人看电视,聊天的时候,他会静静地趴在她脚边。

  五郎绝望地意识到,在这场精神的角力中,他已经开始迷失自己了。他害怕地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几乎在第一时间对主人的命令作出条件反射般的反应,而不用经过大脑的判断。看到主人踢到空中的拖鞋,他会飞快地跳起来咬,听到主人回家的脚步声,他会自动爬到门缝下看。主人不在的时候,他也会偶而站起来一下,但马上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不习惯站立了。

  视线的变化,使五郎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下世界。他不再看到过去人立的时候看到的熟悉的事物,趴在地上,爬在地上,仰头观察事物会让脖子变得很疲劳。五郎开始对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他观察主人的脚,桌脚,床脚,椅子脚。

  寂寞,也是一种让人疯狂的滋味。洋子200多平方米的家,一开始显得很大,但是每天只能在这个空间内爬行,五郎很快就熟悉得闭着眼睛爬都不会撞到东西,他开始滋滋不倦地数着家里的每一块砖,一直到连厕所、厨房、卧室每种不同的砖色都了如指掌后,他进而开始探索新的世界,爬进床底下,桌子底下以及从来没有去过的角落。

  终于有一天,五郎的内心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他被一种感觉淹没了,那就是——宁静,一种因为动物般简单的生活方式而产生的宁静。

  五郎发现,有生以来,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宁静。他不再身处于一个复杂的社会,与人交往时勾心斗角,面对利益的精打细算,面对命运的艰难选择,所有这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新生活而远去!

  随着狗性的思维慢慢控制他的全身,他不再需要人类的思想了。思想被证明为是人类的宿命,人类的原罪,人类的悲剧,思想带给人类的只有痛苦。古代的人们正是因为要逃避思想的惩罚,他们把思想的权力交给了上帝,或者神,或者一种未知的力量。然而当上帝死了,菩萨也死了,一切思想的偶像也死了的时候,人类只是再一次陷入了痛苦。

  五郎解脱了这种痛苦,他把思想的权力交给了新的女神——洋子。他突然有一种窥见生命奥秘的狂喜。从远古的恐龙,到今日的牛羊,从生下来的第一天起,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吃草。它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吃光了一个草场,走向另一个草场。生命的意义只在于生存,简单的生存。五郎正在进入这种状态,他所要做的,只要简单的服从。

  “嗷嗷——”望见窗外夜空中的一轮圆月,顿悟人生哲理的五郎,突然间情难自已,伸长了脖子嚎叫起来。

  一阵长嚎,惊醒的睡梦中洋子,她抄起枕头边的鞭子,气愤愤地给了他几鞭。

  五郎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代高僧思考高深的问题,一定要面壁,一定要遁于深山老山;为什么那么多的修道士,一定要鞭打自己的肉体。如果没有几天来面  对着马桶的苦苦思索,没有天天在地上象狗一样爬动,也许终其碌碌一生,他也无法窥见生活的真谛。

  思想上的顿悟,让五郎对洋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感激。

  洋子是他的神。

  洋子在他眼中,开始变得如此完美,因为她是神。当他还是人的时候,他发现洋子是个自私、虚荣的女人,相处越久,他越多地发现她的缺点,就象大多数热恋过后的男女,在共同生活后,越来越多地发现对方身上的缺点一样。人类之间的平视,看到的总是缺点,这使得永桓的爱情,总是在激情过后成为一种传说。洋子也许仍然是过去的洋子,但五郎已经学会了仰望着她,膜拜着她,被仰望的女神一定是完美的,因为她的缺点也是完美的。

  五郎开始膜拜洋子的一切。洋子优美的身体是如此的光辉夺目,使他不敢正视,五郎的膜拜,是从她身上最低下的部位——脚开始的。

  五郎每天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洋子的脚了。那是一双雪白而又晶莹的脚,她的脚趾是如此的柔软而精致,她的脚趾甲是如此的明亮而剔透,她的脚弓展现着优美的弧线,她的脚跟浑圆而肉感。他总是紧紧地跟在她脚后跟下爬,当主人在前面走动时,她的雪白的脚底板露出来,又踩下去,每次总是让他着迷,有时候他恨不得成为她脚下的拖鞋,来感受一下主人脚底的蹂躏。主人偶而会夸奖式地拍拍他的头顶,当他的头发感受到她脚底上的温暖时,甚至有一种幸福的感动。看到主人脚后跟上因为凉鞋带而磨出的小疤痕时,他也会心痛不止。

  他甚至开始迷恋主人脚上的气味。

  有一天,五郎突然想到,一条忠实的狗,一定会记得主人脚上的气味的。他为自己制订了一个长期的计划,每天早上,主人出门后,五郎会迫不及待把脸埋进主人踢在地上的拖鞋里,一边打发等待主人回来的时光,一边训练自己的鼻子。拖鞋里总是残留着洋子脚上的温热和气味,还有皮革的气味,甚至还有主人一点潮潮的脚汗。他注意到,主人的花拖鞋里,五根脚趾和脚跟经常踩的地方,有着几个圆圆的、颜色较深的污痕,那肯定是洋子的脚汗浸出来的,他总是伸出舌头,细细地舔那几个污痕,想把主人的拖鞋弄干净。可惜气味总是变得越来越淡,他迫切地需要新鲜的气味。所以当洋子回家一脚跨进门时,五郎实在克制不住对主人脚上气味的需要,总是兴奋扑到她脚上,用鼻子亲热地不断蹭她的脚趾,弄得洋子哈哈大笑。他会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闻她的脚,甚至晚上主人睡着的时候,他也要深深地把脸埋进她的拖鞋里,才能安祥地入睡。

  洋子发现了他的爱好。一天晚上,当五郎不断闻她的脚趾时,她顽皮地用脚趾头夹住他的鼻子,笑着问道:“旺旺,老是闻主人的脚,能不能记得住气味啊?”

  五郎拼命点头,“呜呜”了几声,逗得洋子哈哈大笑:“真的吗?不是吹牛吧?真得考考你才行!”

  考试的一天很快来到了,那天,洋子请了阿雪和另外一个要好的女友来家里玩。

  五郎以一个标准的狗姿跪在门后,这是他当狗以后第一次被客人参观,他决心给主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按照主人的命令,他爬到她们脚下,一个个吻她们的脚趾头问好。

  “天哪!洋子,你是怎么训练的啊?”阿雪笑弯了腰,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另一个小姐甚至当太郎爬过去吻她脚趾时,又笑又叫地逃开了。

  “这算什么,它的本事大着呢,它甚至连我的脚汗味都闻得出!”洋子一边和她们说笑,一边光着脚用脚底爱怜地摸五郎的头顶。

  “说什么啊?吹牛吧!”阿雪哈哈大笑。

  “打赌啊!晚上一顿明月斋的饭局吧!”洋子很自信。她们轰笑起来。

  五郎的眼睛被洋子用布蒙了起来,他听见她们吃吃的笑声,然后就是她们“咔咔”把凉鞋踢在地上的声音。

  “开始了!现在用你的鼻子,从凉鞋堆里把主人的鞋子找出来!要争气哦!”洋子兴冲冲地用脚拍他的头。

  五郎爬了过去,用鼻子在地上闻着闻着,找到那堆她们刚脱下来的凉鞋。虽然经过周密的训练,五郎突然有点临场紧张的不安,克制住那种不安,他开始把脸埋进每一只凉鞋中深深地闻。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的心在往下沉,他忽然觉得她们残留在凉鞋里的脚汗味,其实都差不多,那种紧张让他差点冒出汗来。

  “笨狗!这么慢啊!”阿雪有点担心输掉一顿饭,笑着催了起来。

  五郎爬回洋子的脚下,把鼻子钻进她的脚趾缝深深地再闻一会儿,想加深一下对主人脚汗的记忆。

  “临阵擦枪啊!我看不太行呢。”另一个女孩也笑了起来。

  洋子仍然有信心。

  五郎急中生智,他伸出舌头尝了尝洋子的脚趾头,然后再爬回了凉鞋堆旁。这次,他把脸死死埋进凉鞋中,鼻子和舌头并用,然后一口叼起一只他认定的主人的凉鞋,爬回了洋子的脚下。

  “哇!天哪!这怎么可能啊?”他听到她们笑成一团。

  “怎么样?一顿饭局跑不了了吧?”洋子得意地说,一边夸奖地抚摸五郎的头发:“晚上赏你一根骨头啃!”

  “下次让它试试看,能不能叼出我的鞋子来!”他听到阿雪兴奋地说。

  五郎不让自己流露出自豪的神色,只是慢慢跟在她们脚跟下,爬到沙发边。

  一股深深的成就感,溢满他的心头。

  洋子笑着开了门。五郎趴在地上,从她的两脚之间,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

  站在门口的,是两双年轻女人的脚。一双脚上穿着蓝色的坡跟凉拖鞋,另一双脚穿在一双线条简单的白色凉鞋上。

  五郎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他认得这两双鞋子。

  那是樱子和美代子。他过去的情人!五郎的身体紧张得冻结了。洋子到底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请她们来?尘封已久的羞耻感,象决堤一般冲入他的记忆,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樱子那张妩媚的笑脸,她喜欢皱着鼻子笑的可爱模样,她的温暖的身体,还有美代子清纯的面孔,身上的淡淡女儿香,全部回到他的脑海中。

  猜测到樱子和美代子两双眼睛正震惊地盯着地上的他,五郎缩起身子,恨不得钻进地板里。

  “请进来!我是洋子,以前都还没有见过面呢。快请进来!”洋子一边笑着招呼,一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脑袋:“呆在地上干什么?过去向客人问好啊!”

  五郎象被钉牢在地上一样,实在无法爬动一步。他只是死死地把脸贴在地板上,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樱子和美代子默默走了进来。眼前的情景太怪异,她们一时不知所措。

  “快点!怎么这么不礼貌?”洋子象在宣示自己对他的所有权一样,温柔,然而屈尊俯就地再次用脚摸了摸他的头顶。五郎突然明白了,洋子一定是把自己手机内的短信,全部发给了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和其它女人的交往,从而激怒她们。

  洋子是邀请她们一起来审判我!五郎觉得自己被钉到了耻辱柱上。接着他意识到,占有欲如此之强的洋子,一定也想借这个机会,向她们炫耀——五郎始终是我的,他只能属于我,即使是一条狗,他也得在我脚下!

  他慢慢向樱子和美代子的脚下爬了过去。

  “认得出来吗?这就是我们花心的大情圣——五郎啊,现在他悔过了,决心要当一条好狗!”洋子笑着向她们介绍。

  五郎机械地爬到那双白色凉鞋下,轻轻用牙齿咬住美代子凉鞋上的鞋扣,要为她脱下凉鞋来。美代子一动不动,想到她正用冰冷而轻蔑的目光俯视着自己,五郎羞愧难当。可是他却听到她突然哭了出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变态啊?”美代子突然爆发了,她向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他,然后冲着洋子叫了起来。

  “他是自愿当狗的啊,可能做的坏事多了,要痛改前非吧。”洋子笑嬉嬉地回答。

  美代子抽泣着蹲了下来,一把揪起太郎的头发:“站起来!象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啊!”

  有那么一刹那间,五郎已经忘却的人的情感复苏了。他感觉到到心中一阵刺痛,因为感觉到了美代子心中的痛。

  “狗狗!”洋子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五郎轻轻挣脱了美代子的手,“呜呜”叫了两声,然后还是把嘴凑到她的凉鞋扣上。

  “你!你还是人吗?”美代子失望了,她霍地站了起来。看到五郎仍然执着地把嘴凑到自己的脚上,她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在他脸上踢了一脚。

  “变态!你们都是变态!”美代子哭着冲出了门口。

  五郎听到她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脑中一片茫然。他决定不再想这事,碰到超越狗的智力的事情,他总是选择性地让大脑处于空白状态。他爬向樱子的脚下。

  樱子的脚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狗的本事都学全了吗?”樱子幽幽地低头看着他。

  “它真是一条狗呢。以前我们都看走眼了!”洋子乐滋滋地对樱子说。

  五郎把一双拖鞋叼到凉鞋的脚下。她穿着凉拖鞋,不需要为她咬下鞋带的。他只是用鼻子轻轻触了触她赤裸的脚跟,请她把脚抽出来。

  樱子的脚后跟纹丝不动。

  “脱吧!我真想看看,象你这样的狗,能不能脱下我的鞋子来!”樱子的声音,冷静得象她的脚一样。

  “好啊!你原来的主人要考你呢,好好表现一下!”洋子咯咯笑了起来。

  五郎没有办法,只好可怜巴巴地用鼻子在她的脚跟和凉鞋间的缝隙间磨蹭着,试图把鼻子钻进缝隙里,从下往上把她的脚跟拱起来。可是,当她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跟上时,太郎一次次努力,也只是把鼻子嵌进她脚跟柔软的肌肉里。他徒劳地发现,她细嫩的脚跟上,每次被自己鼻子顶过的地方,血色都会出现一会儿的苍白,随即又恢复了粉红的颜色。太郎的狗性发作了,他开始拼命地沿着她脚底的轮廓线,不断寻找她的脚和凉拖鞋间的缝隙,他用鼻子顶她的脚内侧,脚趾头,直到最后绝望地“呜呜”轻吠起来。

  然后他的鼻子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脚。

  “我发现你不仅不是人,你连条狗都不如!”樱子在他脸上踢了一脚后,也不理会洋子的挽留,快步离去。

  那天下午,当几个警察冲进来时,五郎麻木的大脑也意识到了: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是樱子,也许是美代了,向警署告发了。

  “你被指控非法绑架他人,你被捕了!”一个警察向洋子说明来意。

  当两个警察把五郎从地上扶起来时,他扑通一声又摔到地上。五郎发现自己的膝盖根本撑不住身体。他已经忘记怎么走路了。“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你们马上就会放了我,而且还得向我道歉!”他模模糊糊听到洋子在笑嬉嬉地说。

  随后的几天,五郎的大脑一直处在空白的状态,他无法回答任何的问题,甚至到了他坐在证人席上,仍然如此。

  现在,洋子的娇叱声,还有空中飞来的高跟鞋,却直接触发了他身体的条件反射。

  “旺旺,爬到地上,把主人的鞋子叼过来!!”洋子大声地笑着,对五郎有绝对的自信。她嘴里发出“啧啧”两声招呼狗的声音,然后坚定地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脚。

  五郎觉得双膝发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跪到地上。

  “五郎!给我站直了!”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旁听席上有个女人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

  他慢慢转过头去,于是发现了一双清澈透亮的黑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是美代子。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愠怒,可是她的眼中,也明白地传递着一种鼓励,一种期待,一种信心。

  五郎呆住了。

  女神的命令,和女人的召唤之间,他一时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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