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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罗大陆之双生淫魂】(7)(剧情章,微肉,微鬼畜警告) - 1,2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8080 ℃

  你只是在逞英雄而已。

  那个男人的声音仿佛又回荡在她耳边。她心烦意乱,忍不住想把它扫出脑海,却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对不起。」她只能说出这样无力的话语。「我……我不知道,我没有把你当……荣荣,对不起。」

  「你才没有对不起我呢,是我背叛了你。」宁荣荣低下眼眸,声音低沉下去。「对不起啊,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主人,做他的性奴,对不起。」

  一时无言了,空气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但奇妙的,这寂静反倒令她们自在。

  「哒……哒……」

  朱竹清和宁荣荣突然停了下来。屏息静听,嘈杂的脚步从远处传来,在寂静中越发清晰。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

  然而远方的野兽们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脚步声紧追不舍,死死地咬住两人离去的步伐。她们暗道不妙,再藏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顾不上掩盖脚步声,她们大步奔走起来。然而朱竹清体力魂力皆已经耗尽,如今只不过稍稍恢复了一点,在剧烈的运动中很快消耗殆尽。宁荣荣终究是个辅助系魂师,很快便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看上去也快到了极限。

  「哈……哈……到底还有多远啊?就算,就算迷乱了方向感,也该找到了。哈啊……这个风格,又不像主人做的,我走不出去啊……可恶啊,魅骨那家伙,仗着跟着主人久,精神技巧造诣比我高就欺负我,就算是恶作剧也太过分了!」

  「哈……哈……实在不行,你就先……」

  「再敢说这样的话,」宁荣荣截口打断了朱竹清要说出口的话。「我就先把你掐死在这里。」

  朱竹清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闭口咽下了后面半截。宁荣荣擦了擦鬓角的汗,又艰难的把朱竹清架高了一点。摇摇头说道。「不行……太古怪了,简直就像专门找着我们追过来一样。竹清,你没有接受主人的武魂淫化,没有使徒权能,魂力又耗尽了,到时候装死就行了,我来应付他们。」

  「啊啊,现在轮到你了吗?我是不是也应该掐死你。」朱竹清开了个并不好笑的玩笑,宁荣荣却会意一笑。「不要紧啦,我怎么说也是幽冥使,就当被咬一口算了。」

  「欸?你不排斥了嘛?」

  「这个怪你主人去吧,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之前用来磨练自己的负面情感都消失了呀。」朱竹清无奈的叹息着。灵猫幻境的怨念烟消云散,纠缠血脉的诅咒被解开,让她感觉像卸下了了一副担子一样轻松,却总有种莫名的惆怅。「吸得也太过了,连我本身的痛苦与杀意都一并拿走了,弄得我也懒洋洋的提不起劲儿,没那工夫嫌弃这点事。」

  「哈,这不是好事吗?免得你老是苦大仇深的,」宁荣荣噗嗤一下,气一下子泄了出去。反正也跑不掉了,她干脆就放慢脚步,停下来扶着墙壁,渐渐的缓过气来。「我说你今天怎么脾气这么好,换了平常,我可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以后多说一点吧。」

  两人相互依偎着,倾听着转角传来的嘈杂声越发接近,等待着后方穷追不舍的追兵。明明她们曾经熟悉得朝夕相处,又曾仇视着鄙夷抗拒,朱竹清却怔怔的看着身边宁荣荣那光滑的侧脸,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她们靠的太近了,近得朱竹清能清晰地看见她的青丝一根根地从她耳边滑落,娇俏脸蛋上的绒毛随着自己的呼吸被吹倒,又立起来。她却恍如不觉,俏脸上满是认真专注的神色,沉稳而又内敛,有种知性的美丽。

  她还记得这个女孩子在她怀中崩溃得梨花带雨的模样,湿润的星眸中带着脆弱和无助,让她连拥抱都小心翼翼地,像在拥抱一块易碎的琉璃。可现在她们又相互扶持着,奔行在黑暗中,扶着自己的手颤抖却有力,足以让她依靠着走下去,有种令人放心的可靠。

  冷意伴随着凉风,一点点的拂过肌肤,渗入骨髓。身边素白莹润的身体相互温暖着,两个小脑袋相互靠着,朱竹清却感到内心无比的平静,她们曾经隔得那么远,远的像两个世界一样。有时候是她拒绝了她,有时候是她背叛了她,不断的接近,不断地试探,又不断的推开对方。

  可现在她们紧紧贴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我曾经以为她死了。朱竹清漫无边际,天马行空的开始胡思乱想。但是她现在就这么真切的存在于这里,就这么靠在自己身边,带着淡淡的幽香,呼出湿润的气息,如此努力的活着。

  相较之下,短短几分钟前,那幻梦中让她恋恋不舍的安详幽冥,反倒遥远得像是前世一样。

  也不全是坏事。她想。

  「荣荣,」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几不可闻,轻轻地在耳边呢喃,好似带着微微的痒。「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啊?」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要死了,受不了你。」耳边传来这样的回应,带着无可奈何的安慰。「别再说这种丧气话了,竹清。你还有大家在……至少还有我啊。虽然我不像你这么坚强,虚荣又胆小,是个无药可救的性奴,只对主人摇尾乞怜的母狗,被肏了就爽的不行的贱货……」

  她疲惫地几乎要闭上眼睛了。眼睛里,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得模模糊糊,影影幢幢,化作那些伴随着她一同离开幽冥的影子,她们好像又围绕在她身边,静静的注视着她,像是在悼念着一具即将死去的尸体。她却不觉得恐惧,只觉得安宁,好像胸中有暖流在流淌,驱散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唯独那一双眼睛回应着她,像单纯又狡黠的稚兽。那温柔的目光,在分崩离析的世界里清晰而又明亮,像落入凡尘的银月。

  「但我又不傻,」那只淫兽,那轮银月如是说道。「我总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她闭上眼睛,锁住照入瞳孔深处的那道月光,小心封存起来。满溢而出的月色化作湿润的泪痕,汇入胸口的暖流。那道暖流翻涌奔腾着,漫过了封锁情感的大坝,几欲从胸中喷涌而出。

  若是她们/她选择了我,那么你来做我的淫猫。若是选择了你,那么你就把我杀了。

  原来……你是这么个赢法……

  朱竹清忍不住要大笑出声来。隔着漫长的时光,来自遥远幽冥的某颗心灵再度复苏,凭着那一刹那间的明悟,和如出一辙的情感,与她的心脏一同跳动起来,将战胜那个男人的答案,交给了下一代人。

  那是护魂咒语毁灭的瞬间,是激荡情绪的喷涌奔流,是钢铁之心最柔弱的一处地方,是万念俱灰之际,命运给恶魔开的可怖玩笑,给予走投无路之人的最终祝福。

  她终究是心软了,却赢下了赌局。

  难怪明明星罗皇后和幽冥灵猫们都已经淫堕了,淫神斗罗却还是把神格输了出去。

  难怪星罗皇后明明赢得了神格,却还是将之破碎,余生活在自甘堕落与愧疚之中。

  两个条件都达成了。星罗皇后走出了断情绝欲的坚固壁垒,落入了淫神斗罗的陷阱中。堕落的淫猫们,却仍旧站在了星罗皇后这边,破解了淫神斗罗的最终试炼。星罗皇后输掉了灵猫和自己,淫神斗罗输掉了神格和性命,所有人都一败涂地,没有一个赢家。这就是那个命运的赌局上,妄图篡取神权的赌徒们,最后的结局。

  现在轮到她了。

  输掉了尊严,输掉了友人,输掉了清白,输掉了未来,输的一败涂地,身无寸缕的素白美人,艳丽赌徒,却仍旧不知死活的试图卷土重来。她一边笑着流泪,一边搂过吃了一惊的性奴,素手穿过她的长发,抚摸着她光滑的肌肤和起伏的脊骨。她大睁着眼,弄不清发生了什么,直愣愣地看着灵猫,一副搞不清发生了什么的样子,那迷糊的表情,让她显得格外可爱。

  至少,我至少要有最后的筹码。

  「竹清,你想干嘛?不会又想留下我一个人吧?」纯净的琉璃公主,淫乱的骚媚母狗有些紧张地看着她,在她的怀中瑟瑟发抖着。「你,你别又想不开啊?」

  「现在不会了,荣荣,至少在我找到救你的方法之前,我还不能去死。」她笑着说。「我会保护你的。」

  「欸?救我?可是你的魂力已经——」

  「我会保护你的,」她又重复了一遍,看着怀中困惑的女孩,想要在说些什么的模样,期待地注视着她,等着她的回应。「无论如何。所以,拜托,交给我,让我救你吧。」

  别让我输红了眼,随意将这条性命押上赌桌。别让我一败涂地,以为自己输的血本无归,

  至少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事无成,至少让我知道,我不是一无所有,

  至少让我知道,我还有你。

  「嗯,嗯?总感觉我们说的不是一件事儿啊?」

  堕落的女孩盯着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而且为什么这么兴奋啊你……不过,至少这次你坦率一点,而且这次我在。不行还有我。好吧,就,就交给你吧。」

  很好。入场条件到手了。

  这样就足够了。有人还在等着我,这样就足够支撑着我,接着和那个人斗下去了。

  「谢谢。」

  兴奋地吻了吻女孩的侧脸,输红了眼的赌徒握紧了仅有的筹码,再度坐上了赌桌。

  骄傲得像个英雄一样。

  「那首先,」她的眼里亮起银白色的月光。「先把这些畜生收拾干净吧。」

           ***  ***  ***

  杂乱的脚步声从角落里传来,她们转头看去,一个慌慌张张的身影撞出了黑暗之中,出现在她们的视野里。这里实在太黑了,黑的朱竹清与宁荣荣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长什么样,只大略能看出来他眼神惊慌,衣衫不整,明明身上浮动着不弱的魂力波动,却惊恐得像是在逃命一样,连头都舍不得回,踉跄了一下,几乎要跌倒下去。

  可他看见面前娇嫩如花的仙子与妖娆丰腴的魔女,赤身裸体地站在那里,洁白的肌肤好像散发着盈盈的光一样,透着毫不遮掩的魅惑,看得他的眼神亮起了绿油油的光,下体鼓起了猥琐的一大块。刚刚那惊慌失措的模样一下子消失了,只留下赤裸裸的狰狞淫笑。

  「这里……她们在这里!那些武魂殿的狗杂种们要找的鼎炉!快,快过来!刚刚听到的脚步声在这里,把她们抓住,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他兴奋地大喊着,呼叫着身后的狼群们。于是黑暗中,又亮起了无数双眼睛,有些错愕地看着两人,随即回过味儿来,也带着满满的恶意,围了上来。

  「没错,就是这两个人。」

  「几位大哥,我想你们是认错人了啦。」宁荣荣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搂着身边那具丰满的肉体,把一个小脑袋亲昵地靠在了她的肩上,好像完全没注意到那些人贪婪的目光一样,带着几分故作的淡然,几分戏谑的调笑,逗弄着面前的几人。「裁判所要找的人我也有所耳闻,但我们可还没输过,不需要参加败者复活赛啊。」

  「嘿嘿,那谁知道呢?比赛这么多,谁能一场场的都看完?」黑暗里又有一个人开了口,声音里几乎要伸出一条湿腻油滑的舌头,从两女身上一寸寸地舔过。「保不齐你们就是输了哪一场,正好哥几个不在,也说不准啊。」

  「对,老子再牛逼,也不一定都上过场子里的每个婊子啊,哈哈哈。」

  「就是,再说场子里那么暗,谁能分得清谁是谁啊?除非让我进去看看你们两个的骚穴,我尝过一次,自然就不会忘的了。」

  「欸这话说得有理,我爱听。我这双招子认不得,这根肉棒可是认得的了。」

  「还废什么话啊?这俩婊子衣服都不穿到处乱跑,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把她们抓起来再说!」

  「对,抓起来!等我们上过了,不是也是了!」

  声音越来越近,那些数不清的眼睛,伴随着脚步声慢慢围了过来,锁住了她们唯一的去路。宁荣荣好像终于维持不住强作淡定的模样,害怕地收紧了朱竹清腰间的双手,把将秀丽的小脸埋进了朱竹清胸前,将硕大的雪团挤压变形,看得男人们咽咽口水,心焦难耐,根本无暇顾及那小姑娘的嘴唇微动,声如蚊喃,发出模糊的声音。

  「状况不对。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很小心了,凭他们的现在的智力,不可能跟着脚步声寻过来。再者,他们的精神状态也有问题。太亢奋了,又是怕又是精虫上脑的,情绪转换太剧烈了,不大对头。」

  朱竹清用眼神喝止住围上来的野兽,也压低声音,轻声回应她。「我知道了……那个人教你的?他还说了什么?」

  「嗯……按主人的说法,这个症状,应该有人扭曲了他们的方向感,把它们圈养在这些通道中熬着,焦躁,恐惧,孤独,怨恨,用这些摧毁它们的心防。这是最残酷,最有效的刑罚,别看没过去多久,在他们心目中,恐怕是度秒如年,生不如死。精神崩溃,护魂自解,不管是逼问情报还是驱使去要干什么,都很方便。这是,魅骨干的?奇怪,不像啊,她没事跟一群人渣过不去干嘛……」

  「学的不错,」

  宁荣荣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朱竹清的声音太高了,变得有些尖尖的,言语间抑扬顿挫,自有一种莫名的律动,带着长期养尊处优的高贵气质,矜持而又克制,有一种不可动摇的自信,和居高临下的高傲。她知道朱竹清也出身不凡,但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总是清冷坚定,和现在自信高傲截然不同,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以后再跟你请教吧……帮大忙了。」

  「你……」

  「两个美人念念叨叨的,说什么呢!」

  饥渴的男人终于按捺不住兽欲的侵袭,一把抓住了那个乳峰高耸的女人的手腕,淫邪的笑着。他用力一扯,面前的眼神可怕,身体却淫荡得不像样的女人便踉踉跄跄地撞了过来,一个支撑不住,倒在了她的怀里。他放声大笑,紧紧锁住怀中的两个女人,好像要直接勒紧身体里去一样,两只手不住的在两人微微发凉的身子上抚摸着。

  得抓紧时间享受了。等后面的人反应过来了,自己还怎么享受这香艳的双飞?到时候只怕是狼多肉少,棒多穴少,再美的美人被那么多如狼似虎的男人围上了,只怕连根骨头都剩不下。到时候被玩得破破烂烂,小穴里尽是别人的精液,就是他这种百无禁忌的垃圾也只能会觉得有些不适的。

  当然,只是一些,有的干就不错了。何况这么漂亮的美人……就是被玩坏了,也是美的!

  他这么想,五指深深地没入两具躯体之间,肆意的揉捏着。

  「妈的……两个婊子,今天让爷好好疼你们……欸?」

  怎么,是不是有点……太凉了?

  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怀中的两幅躯体透着丝丝的寒意,幽幽地直沁到骨子里头,冷得他一哆嗦,下体的热血一下子冷了下来。原本他只是以为这像迷宫一样见鬼的通道太过于清冷,亦或者是两个美人赤身裸体的,难免有些发凉。可正当他拥美入怀时,感受的却不是美人的温香软玉,而是冷彻心肺的刺骨冰冷。

  这他妈……怎么……

  他忍不住松开了手,想要放开两个女人。可是晚了,怀中的两个女人反手抱住了他,将他死死的揽入怀中,像是不依似的,不允许刚刚还在缠绵的邋遢情郎离去。几只玉臂肌细肉匀,弱不经风,却男人箍得手指都抬不起来。冰凉的玉肌贴着他的手臂,他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刚刚他两只手不老实地抓着怀中的美肉,却没注意到这两个美人的身段是有点太柔软了,柔软得,柔软到……

  「你……你们是什么东西……」

  他惊恐地喊叫起来,被美色驱散的恐惧卷土重来,变本加厉,让这只可怜的蝼蚁几乎要心脏骤停,惊惧而死。怀中的两个小脑袋竖起了四只小小的黑色猫耳,缓缓抬了起来。一张脸娇俏可爱,一张脸温婉贤淑,果真是两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即使是衬着青白的脸色,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在宛如幽冥的黑暗之中,也带着令人心悸的诡秘丽色。

  「啊啊!啊啊啊啊!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鬼东西啊啊啊啊啊!」

  两幅前凸后翘的娇躯,纠缠上他的身体。这刚刚还让他心醉神迷,痴心妄想的淫靡双飞,却让如今的他战战兢兢,一股浑黄色的水流打湿了他的裤裆。这小小的污秽,这只是让两位女子轻笑一声,毫不避讳地贴了上来。他只看见两条细长的黑色猫尾轻轻地摇摆着,可爱非常,却无端地让他想起了老家之中村民口口相传,荒诞不经的陋习传统,让年幼的他心惊胆战的流言。

  比如,葬礼上,蹲踞在死尸上的不详黑猫……

  「啊啊,啊啊啊!我……我错了鬼大人!鬼妈妈!鬼奶奶!放过我,小人不敢了,小人……小人天生贱种,不知好歹,求求您老人放过我,放过我唔呃呃呃呃呃呃——」

  女人们轻笑着,环上了男人的脖颈。这轻柔的拥抱,让男人的脸涨成了紫红色。他奋力挣扎着,死命的抓着眼前的人,却只感觉手指没入了冰冷的筋肉之中,松软无力,好像死去多时的尸体一样,让他几乎能摸到坚硬的骨头和内脏。他眼前渐渐模糊,看着面前的两张俏脸,被拉扯得不成人形,却还带着诡秘的笑意,两双灵动的眸子幽幽地盯着他,盯着他……

  「噗通——」

  他倒在了地上,死在了这难以消受的美人恩中。

  四周的野兽也被吓到了,屏息了几瞬,又响起纷杂的低语。

  「他……他怎的把自己掐死了……」

  「这,这娘们邪门的紧,我,我们……」

  「大人!娘娘!我鬼迷心窍,我罪该万死,求求您,放过我!放过我……」

  「丢人玩意!要我说,我们一起上,把这个娘们擒住。至少,至少武魂殿那人会放我们出去……她肯定就是淫神传人!」

  黑暗中的眼睛们消散了,让宁荣荣松了一口气。不过是一只蝼蚁的死亡,却让惊惧的兽群们四分五裂,露出各异的丑恶面孔。他们胡乱的交谈着,相互交换着慌乱的眼神,敬畏地看着场中那冰肌玉骨的清冷魔女,连那副火爆丰满的胴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也带上几分可怖的神秘色彩,再也激不起一丝淫欲。

  「都别吵了!」她冷冷环视全场,眼里的银色光焰绽起几寸高,所注视过的野兽,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什么!你——唔!」

  她用力地勒了一把宁荣荣的纤腰,把她剩下的半句话堵死在喉咙中。黑色的猫耳和尾巴浮现了出来,却无损她的威严,反而更增添了几分诡异艳丽。莲足轻点,她踏前一步,脚踝圆润,玉指红润,足弓紧绷,青筋绽出,明明是赤裸着脚,却踩出了踏着高跟抱着舞伴,踏入舞池惊艳全场的气势。

  而从她足尖开始,身下的阴影如墨水一般晕开,扩散,化作一片帷幕。帷幕忽地张开,一只巨大的竖形兽瞳幽幽地浮现,自冥界之中,悠然地观赏着昔日的尤物再度登台,今朝的美人粉墨登场。

  「毕竟……神格也曾在我们手里流传了那么久呢。呵,说起来,既然当初已经赢了,那,我们家也算是淫神传人了,不是吗?」

  她抬起小巧的下巴,盛气凌人的艳色无双。高贵倨傲的自信和淡漠坚定的清冷化作两条声线,从她的喉咙中同时传出,既动听,又诡异。身边浮现出无数个猫耳猫尾的窈窕曲线,在她身边徘徊不定,又静悄悄地消失无踪。粗重的呼吸声逐渐接近,走投无路之人红着眼逐渐走近,试图抓住这美艳的山鬼,艳丽的妖孽。

  放眼望去尽是魑魅魍魉环顾,举手投足自有灵猫魅影侍从。

  紧紧抱着怀中心碎欲裂的琉璃公主,幽冥之底的皇后殿下与现世之中的黑色魔女,于迷乱狭小的暗狱之间,发出了君临天下的宣战布告。

  「抓住我,献给武魂殿逃出这里,或者任凭你们玩弄,想怎么样都行。来呀,想做我的男人,那让我见识见识,你们对付女人的本事!」

  「……妈的,这骚娘们,抓住她!」

  兽群里响起了一个愤怒的声音,从阴影中,窜出来一个狼狈不堪,却眼神凶恶的男人,低下身子手足并用的冲了过去。这莽撞的野狗打破了兽群们的微妙的犹豫,跟着他那肮脏的脚步,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和咆哮交织的嘈杂,凭着一腔血气和上脑的精虫,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争先恐后地冲了上去。

  「干了!操,我还真不信了!」

  「这么多人她能拿我们怎样!妈的,等老子的鸡巴肏进去你就知道老子的厉害了!」

  「别抢,操你妈,别挤我!」

  幽深的黑暗好像突然之间沸腾了起来,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嘈杂声和飞溅出来的体液。不时有着高亢的嚎叫声和惨叫传来,叫的撕心裂肺不堪耳闻,让人以为是阴间的恶鬼下了油锅,在阎王爷的眼皮底下凄惨的受刑着。

  「啊……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这混乱的潮汐之中,也有着不和谐的暗流涌动着。一个几乎被吓破了胆的男人趁着黑暗中的喧嚣尚未停歇,转过头来悄悄向后走去。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娘们的底细?他就是被这两个女人送下败者赛的!

  这帮人都疯了。他发出无意义的喊叫,胡乱地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他永远忘不了,那个女人的爪刃撕裂自己皮肉时,那刻骨铭心的剧痛,和那双冷彻寒骨的眼神。他那个以刀为武魂的队友只不过一个照面,便倒了下来,至今仍不敢进斗魂场。而自己更甚,甚至于抛弃了以往的情谊和荣誉,自甘堕落地厮混在污浊的败者赛中同流合污,疯狂地凌辱对手,只为了遗忘自己失落在擂台上的勇气——和那双可怕的眼神。

  「啊啊……我才不要和她打……蠢货,你们都是蠢货……鬼才想对上她……我要走,离开这里,我要回家……」

  他几乎是一路跑着一路乱撞,冲回了来时的可怖黑暗中。然后一转角,便遇上了一对杀气四溢的明媚眼神。

  「啊!!是你!!」

  来人什么都没说,眼里亮起粉红色的光芒。那光芒直直刺入了他的眼神深处,破坏了他一切的理性。他涕泪横流,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痛哭流涕地对着她磕头。

  「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你要问我什么,让我吃屎喝尿都行,别让我回去……我求你,我不敢,我真的不敢啊!」

  他用力地对着来人磕着头,磕得那么用力,咚咚有声,额头都被磨破了,磕得晕头转向的。可他不敢停下来,只能不停地用力磕着,声嘶力竭地恳求这位大人发发慈悲,别让他再面对那个噩梦。

  可她并不是来放过他的,眉头轻皱,男人便僵在那里,再也磕不下去了。那双眼中光芒流转,他好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站起身子来。

  「咳,咳——唔,求唔——求求你,别——!」

  他的喉咙中传来含糊不清的咕哝,面容扭曲,连眼泪和鼻涕流入歪斜着流入口中都不顾了,浑身上下地每一块肌肉都在战栗,从恐惧中攫取哪怕一丝丝力量,对抗着身体的背叛。

  可是没有用。精神的壁垒随着意识的疯狂崩溃而倒塌,任由入侵者在废墟上来去自如,肆意妄为。现在他只不过是那人手里的玩物,随她挫扁揉圆,只能恐惧而绝望的看着自己慢慢地转过身去,一点点被拖入那无边的噩梦中。

  「去杀了她。」

  她轻声命令。

  「噢噢噢噢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哦!!!」

  他终于疯了也似地,不似人声的嚎叫声从喉咙里挣脱出来,给他带来虚假的热血与勇气。他控制着自己不去回想那段回忆,绝望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听从着那人的命令,沿着长廊,转过拐角,穿过黑暗,去狩猎,狩猎那只妖异的艳兽——

  「噢噢噢噢——哦?」

  空荡荡的声音回响在空中,他迟疑地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四周。

  我在哪?

  残留的记忆告诉他,就在几分钟前,这里还是嘈杂的施暴现场,混乱的战斗中央。可现在,一切的声音都消逝了,连同他自己发出的嚎叫声,都在墙壁上无力地弹了一弹,被黑暗吞噬殆尽,不留下一点痕迹。太安静了,安静得甚至让他以为自己走错了,迷路了,失落在这无尽的黑夜之中。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扫过一个身影,浮现出一个隐约的轮廓。他转过头去,那个身影却消失在他的视野中。有些疑惑有些欣喜地,他向前迈步,渴望看到刚刚一同奔走的畜生们。

  「唔——啊……」

  然后他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只来得及用手撑了一下,猝不及防撞到地上,撞得他的手生疼。他捂着伤处,嘶嘶呼痛,艰难地坐了起来。勾着他脚的什么东西软乎乎的,带着湿湿的,热热的触感,随着他的动作,被带着翻了个面,

  露出一张紫青色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吓坏了,用力把脚下的尸体踢开。还热乎的尸体被他一脚踢开,扭成一团的青紫肿脸好像也松开了几分,惊惧的神色变得呆滞,连喉咙上伤口留出的血液都变得缓慢起来。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粘稠恶心的红黑色血液流淌到地上,脚上,渐渐蒸发出热气,缓缓凝结,变成肮脏破碎的血痂残渣。

  「嘿嘿」「呵呵」「哈哈哈」

  四周的影子们嗤笑着,发出听不真切的呢喃,和银铃般的笑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再也不敢停留,手脚并用的爬行了一段距离,站起身来奔跑着。窈窕的影子们跟随着他,围绕着他,嘲笑着他,却并不出手阻碍他,只是任由他茫然地逃窜着。她们只是无形的魅影,神秘的游魂,阻碍他逃走的,是地上的东西。

  尸体,尸体,尸体。

  到处都是尸体。

  每看到一具新的尸体,都让他的心脏停跳一拍。而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停止了。隐没在黑暗中,亮起一双眸子时,你会觉得它们到处都是。可当它们脸上无一例外地带着窒息的青紫色,喉咙上如出一辙地撕开一个大口子,躺在地上到处都是时,你才会发现,其实那些数不清的兽群,只不过是十来个身体虚弱,面色憔悴的汉子罢了。

  「啊啊啊啊!死了,死了!都死了!都死了!」

  只剩下自己了。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一点。从刚刚沸反盈天的围剿,到悄无声息的死去,他一个来回,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这些跟他一起逃窜的人们就都死了,躺在这里,血流满地。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收割,有一只幽冥的手,轻描淡写地将他们的生命从躯壳中收割而去,只剩下徘徊于此的魅影,与还喘着热气的他。

  「只剩下,你了。」

  倨傲和清冷的双重声线从他身后传来,比拂过的寒风还要寒冷,吹得他的脖颈上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战战兢兢地,转过头来。

  他看到那对小巧的猫耳,与柔软弯曲的猫尾。然而这娇小玲珑的挂饰,却无损那女人的冷酷,反而给她带上了一丝不详的气息,宛如行走于深夜小巷子里,在拐角处偶然瞥见的黑猫双目。成熟丰腴的躯体画出性感诱人的曲线,她怀抱着娇嫩柔弱的公主,赤裸的玉足踏过鲜血与尸骨铺就的道路,黑暗与幽魂恭谨地行礼,后退侍立在她身侧,连裸露出来的肌肤都白的触目惊心。

  鲜红温热的血液从素白色的纤指和漆黑色的爪刃上悄然滴落,像是有赤红色的彼岸花在利剑上翻转。舒展的姣好身姿犹如沐浴月光的洁白莲花,悄然盛放,带着空灵与凛然的气息。黑色青丝在空中飞舞,她转过头,一对竖形的猫瞳带着银白色的月光,冷冷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就像侠士在惩处痴愚的贼子,或者君主在审视殿下的谋逆。

  那是如月般清冷,如剑般犀利的女子。

  可哪里有如此清冷的剑光?

  又哪来如此犀利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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