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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正面对决,1

[db:作者] 2025-08-06 13:25 5hhhhh 1380 ℃

笼罩整座冬木城的瓢泼大雨下,一座传统的日式大宅静静矗立在市区边缘的住宅区。虽然大体上看起来还算干净,但却空无一人,也没有灯光,看起来没有什么生活的气息,不免显得有些阴森。

若是有人看见几个人影突然凭空出现在庭院当中的话,大概会惊叫着逃走吧。

裹着黑风衣的男人有些疲倦地呼出一口气:

“…呼,总算甩掉阿奇博尔德的使魔了。”

说着,卫宫切嗣四处看了看,没有脱掉脚上沾满泥污的鞋子走进屋内,而是回头走向一旁看起来似乎最近才翻新过的储藏室,冲背后的夏洛特问道:

“你已经在准备工房了吗?”

“是啊。我也有不少准备工作需要工房才能完成…你不介意吧?”

“无妨。这座宅邸我已经从本地的房东手中买下来了。”

切嗣拉开储藏室的大门,在门口的踏垫上抖了抖身上的雨水:

“虽然多半就只会用这么一次,不过想来损坏的危险也很高。”

储藏室内刚刚加上的感应灯光亮了起来,切嗣下意识抬头看了看那块发出柔和光芒的照明面板,脱下了身上沾满雨水的风衣,挂在了旁边的衣帽架上。

而夏洛特则在Saber的搀扶下,跟在切嗣身后也来到了储藏室门口,指了指门口同样是下午才刚装上的鞋柜和洗衣篮:

“这里有拖鞋。换洗的衣物就丢进那个篮子吧。”

“…这不是储藏室吗?”Saber有些困惑地看着这里仿若玄关一样的布置。

“反正基本上会当做门厅来用的,就稍微整理了一下。”

夏洛特解释着,轮流抬起双脚,让接入点内的自动鞋柜将自己脚上那双同样沾了不少污渍的鞋子换成了拖鞋。随后她就摆了摆手靠在了门框上,方便Saber换鞋。

此时,切嗣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储藏室另一头的墙壁。他虽然能发觉这里的尺寸与外面看起来时见到的模样不太一样,但却看不出任何破绽。

“…唔,这是某种伪装吗?”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是的——看看我给你的军用电脑。”夏洛特说。

切嗣于是拿起了那块被他拿着背带背在身上的军用平板。此时它的屏幕上已经多出了一个写着‘远程遥控门’的窗口。

原本光洁的墙面在切嗣的操作下消失了一小片,而伪装质地后面露出的那扇上着木质面板的防爆门也随之缓缓打开。

“看起来还不错。”

切嗣如此评价着,给身为伤员的夏洛特和扶着伤员的Saber让开了路。

防爆门后面是到楼梯,后面则连接着一间简单的多功能起居室,其中的内装修大体上采用了和缓的米白色,墙面上还以显眼的颜色标记出了各式各样可收纳式的桌椅与床铺,也备有简单的灶头和微波炉,以及几个用来控制制造器械的终端机以及出货口。

“这里具有很强的信号屏蔽功能,电磁波和魔术都进不来,暂时是不用担心了。”

说着,夏洛特靠着靠垫坐在房间里柔软的地面上,松了口气。不过随后又说到:

“但最好还是要有人负责留在外面的宅子里观察情况。”

“唔。”切嗣点点头:“我和舞弥会负责这一块。你的伤势如何?”

“放心,死不了。”夏洛特苦笑了一下:“只不过两三天以内大概都动不了了。”

“是吗。”

切嗣点点头,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又说到:

“好在已经排除了六骑中的三骑,接下来的情况或许会简单一些吧。”

“唔…考虑到Archer对圣杯兴趣不大,Rider也没有特别深的执念,肯尼斯也没有什么特别急切的愿望要让圣杯实现…接下来或许会安静一阵子。”夏洛特分析道。

“是啊…这段时间,就用来恢复一下实力吧。”

说完,切嗣就转身离开了夏洛特的房间。

“我…也出去的话,会比较好吗?”Saber站在门口,有些不安地问道。

“警戒的工作有卫宫和舞弥负责就行了。”夏洛特摇了摇头:“反正这几天我也动不了,干脆就先开始教你一些基础的东西吧。”

“嗯。”Saber于是点了点头,坐在了夏洛特的对面。

由于夏洛特基本没法大幅度活动,因此自然也无法做饭。于是,她们的课程就从下厨这件最简单的事情先开始了。夏洛特为Saber安装好了接入点,教会了她基本的触控界面使用方式之后,就带着她进入了模拟环境当中。

为了不浪费实际的食材,还是在模拟当中练习基础会比较好——毕竟在利用云海这一技术实现的现实模拟当中,从化学反应到物理现象乃至是味觉的模拟都非常完备。

首先,在报销了一大堆虚拟鸡蛋之后,Saber总算是在夏洛特的指示下掌握了基本的火候和厨具的使用。

其次则是简单的日常菜色。从简单的干煸时蔬,到西红柿炒鸡蛋,再到炖菜与牛排…由于不用担心食材消耗与浪费食物的问题,Saber进步得飞快。

在经过加速的模拟中练习到了第二天的傍晚,做菜做得精神抖擞的Saber就已经能够自己准备出一套七道菜的大餐了…除了甜点之类的细节上还略有欠缺以外,基本上进入了饿不着自己的阶段。

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之后,之前瞪着一大堆锅碗瓢盆瓜果蔬菜鸡鸭鱼羊肉看了一整天的夏洛特不免得感到有些审美疲劳,决定给Saber换个科目。

“模拟真是方便的东西啊。”Saber手中捧着自己做的咸豆花,一边感叹道:“接下来,学些什么好呢?”

“嗯——总之呢,还是先教会基本的制御具使用方式吧。”

“制御具…?”

“就是使用了电子技术的自动魔术道具,礼装的一种。我的魔法书就是一件制御具,你之前也稍微用过一下了,对吧?”

“嗯,是的…感觉还算简单易懂呀。”Saber回想着自己在夏洛特魔法书中的所见。

“要用好可不简单哦。”

看着Saber跃跃欲试的模样,夏洛特开始配置模拟。

首先,她们来到了一座现实模拟当中的靶场。

这是一座矗立在白色沙原中的奇异建筑,外立面上铺着灰黑色的幕墙。由于是模拟,所以建筑的许多部分都不用考虑承重问题,斜斜地伸到了半空中。虽然看上去非常怪异,不过这些结构能提供各种各样的俯仰角,方便练习各种各样的射击姿态。

由于Saber实在是缺不少课,所以夏洛特特地帮她找了个老师来。

“…就是她?”

一位将一头栗色大绻发规整地盘在脑后的年轻女性站在夏洛特身旁,好奇地打量着Saber。她有着一副充满大家闺秀气质的端庄容貌,身材中等,此时身上穿着一套简练的米白色职业装,仪态高雅,看上去比起老师更像是某国的公主。

“嗯,这是…Saber。”夏洛特有些为难地介绍到。

“…Saber?这不是她的名字吧?”穿着米白色正装的女孩有些困惑地问道。

“你可以叫我莉莉。”Saber赶在夏洛特犯起难来之前开口说道。

“莉莉?好的。”

说着,正装女孩冲Saber笑了一下,自我介绍道:

“我是克莱雅。克莱雅·奥菲利亚·索菲·伊莲娜·维多利亚·卡罗尔·亚利山蒂尼·奥古斯特。我会负责教会你一些基础的知识,请叫我克莱雅吧。”

“好的,克莱雅。”Saber点点头,心里则对这位名字很长的女孩有些好奇。

不过,这位克莱雅小姐的教学手段比起更倾向于手把手地演示与实践的夏洛特而言,要更加擅长阐述理论知识,然后再将其结合到实践中去。在午餐前的课程当中,莉莉同学就学会了基本的牛顿力学原理,还有一些氧化还原之类的基本化学知识。

毕竟在模拟当中就算想在真空中扔下羽毛和铅球也是很简单的事情,而要想变些东西出来烧一烧演示一下更是小菜一碟,是非常方便的教学环境。

而在午休时,面对跟着自己与夏洛特离开了模拟来到夏洛特房间里的克莱雅,Saber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克莱雅的名字很长啊,里面是有什么故事吗?”

面对Saber的疑惑,克莱雅只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嗯…我觉得你应该也有一个很长的名字,对吧?我只是夏洛特请来教课的老师而已,我自己的琐事不值得你在意。”

“唔,我知道了。”尽管没有得到答案,不过Saber也不是那种会去死缠烂打的人。

何况,克莱雅的确是一位优秀的老师。

在Saber努力学习天天向上的时候,由于要养伤而无法动弹的夏洛特则是进入了一种除了从数据库里翻些老电影老游戏出来看看以外什么都做不了的境地——纵然有些不放心外面的局势,现在的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试图从数据库里汲取一些灵感了。

好在云海数据库里的收藏也很少让她失望。在琢磨了一下午之后,她就发觉某些影视作品与游戏当中所描绘的刀法大师都能将挥刀的时间压缩在普通人看上去仅仅只是拔出了一小节刀刃的极短时间内,看上去煞是厉害。

虽然她不会特意在宝贵的超频时间内收刀,不过要达成类似的效果,还有别的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在Saber跟着克莱雅学习如何通过自己的接入点与战斗数据链给妖精下达指令的同时,夏洛特则拿着模拟的军刀来到了靶场里。她能够在这里模拟出自己还没受伤时的状态。虽然不完美,不过她此时也只能在这里进行测试了。

她启动了自己刚刚研究出来不久的‘八重’术式,全神贯注地望着眼前正孤零零地竖在靶场空地中央的草人。

然后,她不紧不慢地拔刀出鞘,挽出几个刀花。刀锋上附着着的几片晶莹剔透到几乎看不见的地步的术式镀层反射出淡淡的光泽轻轻飘零,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夏洛特收刀入鞘。

在她的刀身完全收回到鞘中的一刹那,远处的草人周遭却突然亮起几道晶莹的闪光。紧接着,草人就干脆利落地分成十几段,啪嗒啪嗒地散落在了地上。

至此,术式可以说是达到了她预期中的水平。

又试了几次,优化了一下操作流程之后,夏洛特就将这套八重定为了新的框架术式,然后开始将冲击烧灼破片催眠等等各种各样的杀伤效果套了上去,挨个尝试了起来。

实际上,这套术式的核心不是在于施术者的动作,而是在于术式本身。利用视线锁定目标之后,将附着了远程打击镀层的刀身拔出刀鞘,等到术式就位之后,再以收刀入鞘的动作为判定触发这些术式,说它是障眼法也没什么不妥。

在完成了八重之后,夏洛特又试着以其为基础,设计出了将数量优势发挥到极致后所得到的大范围术式‘九十九’,专注于释放速度与单发威力的‘一闪’。以及将原本的自动索敌改为直线飞行后得到的‘飞扬’。

虽然这些招式实际看起来效果分别像是‘裂空审判’或者‘气刃斩’之类的经典游戏招式,不过为了在战斗中不会因为太过花里胡哨的命名而分心的考虑,夏洛特还是决定使用自己取的比较朴素的名字。

在医疗妖精的协助下恢复到现在,夏洛特的身体总算修复到了可以正常走动的地步。只是由于之前的伤势导致心脏失去了功能,她现在的身体循环只能由体内局域网来完成。由于供养量地下,因此她在心脏和主供血恢复之前都无法进行长时间的剧烈运动。

很不巧的是,圣杯战争很多情况下都需要长时间的剧烈运动。要不是眼下还有切嗣在撑着场面,她这下基本上就算是出局了。

不过另一方面,肯尼斯·阿奇博尔德此时刚好也不在状态。

“…可恶,那个法政科的混账女人…”

肯尼斯暴躁地拆除了手中试剂瓶的瓶盖,将其中的银白色液态金属倒进了眼前自己所准备好的微型工房当中。

拜某人所赐,之前他重要的礼装遭到了暴力拆除,作为礼装基质的水银完全流失了。虽然最重要的魔术构造保存了下来,但是不将其灌注到新的基质当中也无法使用。

为了接下来的战斗考虑,他必须将自己的礼装恢复到万全的状态。

最麻烦的问题已经在他的金钱攻势下解决了——作为有相当毒性以及危害性的物质,水银在日本是管制品。因此,即便是贵为君主的他也不得不屈尊前往当地黑市进行交涉,费了一番周折才以令人肉痛的价格在某个可疑的女人那里买到了足够的水银。

现在他只需要按照自己之前作出的解析,以特制的仪式将手中这枚封存着月灵髓液的术弹进行解封,将其中存储的魔术结构重新注入新的载体就可以了。

虽然嘴上说起来似乎是如此简单的事,但肯尼斯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做过这些琐事了。因此他一边对眼前用于解封仪式的的临时工房进行控制,一边不由得有些恼火起来。

虽说要是进行更加完善的准备,构筑起更大的工房的话这个过程就能进行得更顺利,但经过此前他所做过的一些测试,要是一次性往任何仪式中灌注进太多魔力的话,似乎都会被那个法政科的女人莫名其妙地发现。

因此,如今失去了月灵髓液这一重要自保手段的肯尼斯,也只有谨慎行事。

只是,经手的工作越是进行得谨小慎微,起居时越是看见自己栖身的这片残垣断壁,肯尼斯心头的无名之火就烧得越是剧烈。

“…据点周围并无异样,主上。”

一个冷静的声音在内心烦躁的肯尼斯背后响了起来。

Lancer收起了巡查时拿在手中的双枪,在肯尼斯背后恭敬地单膝下跪:

“您辛苦了,主上。”

“哼,你觉得这是谁捅出的篓子?”

“是…在下办事不力,实在是非常抱歉。”迪卢木多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唉,罢了。”肯尼斯头也不回地说道:“我本以为像你一般身经百战的从者,怎么说也不会对敌人抱有不必要的同情…看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啊。”

“主上,Saber与其御主乃是敌人,这一点在下心里有数…”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投出第二枪,确实解决掉那个女人?”

“那…是在下的独断,那时Saber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行为,继续攻击恐怕无法凑效,在下是如此认为的。”

Lancer强忍着没有直接说出‘背叛盟友如此不齿的行为在下无法做出第二次’这种话,找了个由头解释道:

“何况当时主上处于不利的境地当中,冒险挑衅Saber非常危险。”

“哼,是吗。”

结束了手中仪式的肯尼斯冷哼着收回了放在微型工房前的双手。他背着手转过身去,望着自己的从者说道:

“下一次,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理由了。”

望着在肯尼斯背后自行撑出了一个球形的月灵髓液,Lancer恭敬地低头:

“是,在下明白。下一战,在下迪卢木多定然会全力以赴。”

“不,你不明白。”

肯尼斯叹了口气:

“那个女人…表面上假扮成爱因兹贝伦家的人造人,多半就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她背地里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一点你应该自己也有体会。”

“是。她的武艺相当精湛…”

“…但是,在此之上,那个叫做‘夏洛特·卡森梅尔’的女人,乃是魔术师的天敌。”

肯尼斯打断了Lancer的话,格外严厉地说道:

“她的魔术…不,那恐怕已经不能算是魔术了。那种技术,对于你的御主我来说几乎是世上最致命的剧毒,一旦让她得手,你我的主从关系就到此为止了,你明白吗?”

“这…非常抱歉,在下先前没能察觉这一点。”

“也罢,你乃是与魔术无缘的武家出身,理解得慢一些也正常…”

肯尼斯无声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这个夏洛特·卡森梅尔…也不知道巴鲁叶雷塔那个女人是发什么神经,居然作出这种养虎为患的事情…咳,总之她的技术能够使许多魔术失效,其中也包括你我之间的契约。面对这样的对手,不能以平常的心态来看待。”

“是,如今在下已经心里有数了。”Lancer以坚定的语气说道。

“哼,那是最好。”

说着,肯尼斯绕过Lancer,来到废墟的屋檐下。

他望着窗外不断散发着些微寒气的细雨,不由得咬紧牙关——身为众所周知的天才,身为时钟塔统领一科的君主,身为掌握时间神秘的魔术师,他已经很久没有像如今这样,深刻地体会到自己身为一介凡人的局限性了。

尽管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局限性也正是人性的一部分,但是…

能够随意地将魔术与神秘这样的‘概念’从世间万物当中剥离而出…他打心底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这种技术决不能仅仅称之为魔术,而应当称其为‘魔法’更加合适。

其他的君主,还有统领法政科的君主巴瑟梅罗,难道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还是说他们都在利用这个似乎没有自觉的魔法使,正在积极努力地排除异己呢?

肯尼斯凝视着屋檐下阴云密布的天空,翻来覆去地在心中整理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直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肯尼斯,远坂家来信了。”索拉乌——他的未婚妻如此说道。

“远坂?”肯尼斯皱了皱眉头,咀嚼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姓氏,过了一会儿才想了起来:“哦,是最初举办圣杯战争的三支家族之一吧。他们有什么事?”

“是…结盟的邀请。”

年轻的红发女性一边阅读着手中的书信,也皱起了眉头:

“也就是说,这个远坂时臣认为我们是如今最弱的一方?真是被看扁了啊,肯尼斯。”

“…哼。”

肯尼斯有些恼火地冷哼一声,摇了摇头:

“不用理会那种无聊的来信。如今我已经恢复了战斗能力,应当赶在卡森梅尔那女人重新开始活动之前,尽速前往教会领取令咒才是。”

“咦?你是说Saber的御主?”索拉乌有些不解:“可是那个人,不是都已经被Lancer一枪刺中胸口了…还有救吗?”

“你不明白!这个卡森梅尔…多半是个没有自觉的魔法使——魔法使是什么样的概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索拉乌。”

“她…会是魔法使?”索拉乌皱起眉头。

“没错。”肯尼斯点点头:“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她就算要把自己的灵魂从破碎的躯体中剥离出来,交换进Saber的灵基,然后让自己的从者代替自己去死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需要赶在她恢复行动能力之前,尽快掌握主动权。”

面对比自己强的对手,肯尼斯觉得自己的考虑并没有什么不妥。

只不过这一回…有人赶在他前面想到了这一点。

“…切嗣呢?”夏洛特困惑地望着独自坐在和室客厅里的舞弥。

舞弥从手头拆成了零件状态,正在保养的手枪跟前抬起头,答道:

“啊,小姐…为了预防敌人得到令咒,切嗣前去教会进行侦查了。”

“还是和往常一样谨慎啊。”说着,夏洛特坐在了舞弥对面。

“是的。”舞弥点点头:“有什么需要我转达给切嗣的话吗?”

“我只是受伤了,又不是没法用无线电。”夏洛特笑了笑:“如果有重要的事,我会主动联络你们俩的,不用担心。”

“嗯…不过,切嗣倒是提起过你的事。”

“什么?”夏洛特有些惊讶。

“唔,‘要是卡森梅尔的无人机还在就好了’——他不止一次说过类似的话。”

“对哦…现在这种天气,使用无人机应该不容易被发现。”

说着,夏洛特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空:

“只不过这里是住宅区,随便放飞无人机的话恐怕会有麻烦吧。”

“那么,要开车去郊外吗?”

“不…犯不着那么费事。”

说着,夏洛特来到屋檐下,轻巧地一挥手。

一个散发着黯淡光芒的光点出现在她的面前。紧接着,光点就不断扩张,成为了一道与正常的房门大小尺寸都差不多的方形门洞。

而门洞的另一侧,则是爱因兹贝伦家在冬木的那处房产的中庭。其中的景象看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由于遭到了速射机枪的蹂躏而破败不堪。

望着那道门洞中飘出的零星雨点,舞弥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

“唔…你的魔术已经超出我所见识过的范畴了。”

“因为卫宫不怎么喜欢用魔术吧…也难怪,要是他的魔术没那么伤身体可能还好说。”

说着,夏洛特取出了术式步枪。以眼下不太好的体力,她只好吃力地将其抱在怀里,又回头看向舞弥:

“可以请你来帮我一下吗?”

“好的,请稍等。”

舞弥迅速将桌上自己的佩枪清理干净组装完毕,然后跟着了夏洛特穿过了门洞。

“这叫做湍流门。”

一边将风帽戴在脑袋上,夏洛特一边对身后刚刚穿过门洞的舞弥解释道:

“因为使用的时候是连续不断地在传递信息和物质,所以叫做湍流。”

“是吗…很遗憾,我的理解能力也仅限于‘真是惊人’这么多了。”舞弥苦笑了一下。

“不用太在意,理解能力也是能够通过努力增长的。”

说着,夏洛特带着舞弥来到了天台上。

在舞弥的帮助下,眼下体力遭到伤势削弱的她才总算是成功地将无人机架上弹射器,送上了天空当中。

舞弥静静地望着无人机越飞越高。

夏洛特看着她的侧脸,一边收起术式步枪,一边微笑起来:

“…这样切嗣也能轻松一点——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唔。”舞弥点了点头。

而夏洛特则一边打开了回到据点的湍流门,一边问道:

“说起来,这次圣杯战争之后,你又打算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舞弥很干脆地摇了摇头:“如果切嗣的愿望得以实现,我大概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了。”

“…为什么?”夏洛特望着跟在自己身后穿过湍流门回到屋檐下的舞弥,困惑地问道。

“这么说吧…我会做的事就只有对着敌人扣下扳机。”

说着,舞弥在屋檐下的台阶旁将刚穿上没多久的战斗靴换了下去,然后回到了桌旁,开始拆解那柄卡利科冲锋枪:

“我的祖国,是个很贫穷的地方。每天都在打仗,没完没了地打。之后有那么一天,某人发现比起招募士兵,动手拐来小孩塞给他们一把枪还要快一些。”

“嗯…我也遇到过类似的人。”夏洛特点了点头:“如果从小就只会打仗的话,要是突然有一天世界和平了,反而又不知道该怎么过了吧?”

“是啊。”舞弥点了点头,回头瞥了一眼夏洛特,又忍不住开口说道:“只是…”

“怎么了?”

“…我能感觉到小姐和我是不一样的人。面对拿着枪踏上战场的孩子们,你究竟…”

“当然是好好教训了一顿,然后送去读书啦。”夏洛特认真地回答道:“虽然一开始是都一个个地犟得不行,不过只要给他们几年的时间慢慢适应,也是能学会其他手艺的。”

“是吗…”舞弥罕见地微笑了一下。

“不过,我感觉圣杯或许无法实现切嗣的愿望。”夏洛特小声说道。

“…什么?”舞弥看起来有些不解。

“圣杯充其量也只不过是魔力的容器,是能借助庞大的魔力呈现出罕见事像的工具,而不是万能的许愿机那么空泛的迷梦。”说着,夏洛特笑着摇了摇头。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协助切嗣…”舞弥张了张嘴,显得更加困惑了。

“因为有些事情,总是要经历过了才会明白过来的吧。而且…”

说着,夏洛特坐在了舞弥身旁,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的许愿机,就在这里。人啊,要是不借助自己的双手,是无法解决任何问题的。寄希望于空想是没有用的…无论是过去的神明,现在的圣杯,都是一样。”

“…你实在是和我们很不一样的人啊,小姐。” 舞弥忍不住感叹道。

“是的。我还并没有陷入绝望。”夏洛特点点头,站起身来:“我也希望切嗣…还有你,都能努力走出现在的境地。”

‘…舞弥,还有夏洛特,听得到吗?’切嗣的声音通过无线电响了起来。

‘嗯。’夏洛特用意识传讯回答道:‘无人机应该已经在天上了,有什么收获?’

‘钓到鲨鱼了。’切嗣罕见地开了个玩笑:‘Lancer和肯尼斯正在赶往教会。’

‘我立刻就带Saber赶过去。’夏洛特说道。

‘唔,不用太着急。’切嗣说道:‘我打算在这里用你制作的礼装。’

‘剥离弹?’

夏洛特一边在台阶旁换鞋子,一边皱了皱眉头:

‘我不是说过…’

‘…对剥离出的魔术回路进行再植入的时候会造成神经痛,我知道。’切嗣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冷静:‘我会在安全的距离,以安全的方式使用,不用担心。’

说着,切嗣整理了一下自己风衣下出自夏洛特的信号屏蔽服,在手中那支特制雷明顿700P的枪口扣上了消音器。

随后,他又拉开枪栓,看了一眼其中那些弹头看起来像是白色陶瓷一样质地的子弹,推动枪栓将其填入枪膛中。

接着,切嗣没费什么功夫就在彩绘玻璃后面找到了那个身宽体厚的中年神父的身影。

‘…你的令咒,我就收下了。’

说着,切嗣瞄准监督者神父的躯干,扣下扳机。

看见破碎的彩绘玻璃后面神父捂着肩头倒下的模样,切嗣立刻关上步枪的保险。几乎在保险‘咔哒’一声上好的同一时刻,一阵猛烈的剧痛就在他的右臂上烧灼了起来。

借着自身强大的意志力,切嗣将手慢慢从步枪的扳机上拿开了。他顶着满头的冷汗,以左手用力按着自己的右臂,伏在距离教堂两三百米开外的山头上,强忍着没有做声。

在剧烈的神经痛消失之后,他摘掉右手的手套,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

此时,上面已经新多出了一直延伸到小臂的十几划令咒。

‘情况如何?’夏洛特的声音在他的耳麦中响起。

‘很顺利。阿奇博尔德永远也别想拿到他的令咒了。’

说着,切嗣卸除了步枪上的特制快扣消音器,将其收到了手旁的渔具袋当中,走向了自己停放摩托车的位置。

按照切嗣的计划,等到肯尼斯赶到教堂的时候,现场应该就只剩下了监督者一个人。而带有湍流传送装置的剥离弹也不会留下枪击的确凿证据,为了洗清袭击监督者的嫌疑,肯尼斯就不得不出手对伤势严重的神父进行救治。

这么想着,他骑着摩托回到了据点。

“哦,回来啦。”夏洛特冲来到屋檐下的切嗣打了个招呼。

“你已经可以走动了吗?”切嗣看了一眼正在泡茶的夏洛特。

“嗯。不过要去找人械斗还是会很困难。”

“是吗——我想也是。”切嗣苦笑了一下:“被贯穿胸腔之后才第三天就能站起来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有我的办法嘛。”

“唔。”切嗣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你是重要的战斗力,必须谨慎行事。”

“我知道。”夏洛特点点头,把茶壶拎到了桌上。

切嗣则自顾自地坐在屋檐下的木头台阶上,一边说道:

“然后…还有一个问题。”

说着,他掀起袖子,露出了下面好像暗红色锁链一样缠绕在手臂上的令咒:

“这些令咒,我似乎无法使用。”

“怎么回事?”

夏洛特皱了皱眉头,盯着卫宫手上的令咒看了一会儿:

“可是,确实已经移植到你身上了。”

“这一点是没错,只是上面似乎还有类似‘锁’一样的机制。”卫宫摇了摇头:“恐怕要是不用正确的咏唱进行解锁的话,是无法使用的…不过只要肯尼斯无法取回令咒,我们也能算是达成目标了。”

既然切嗣本人不介意,夏洛特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接下来的整整两天,夏洛特都花费在了再生心脏恢复供血上面。之前中枢神经系统也连带着受损,到了现在她才总算有足够的带宽去进行再生作业。

只可惜,眼下周遭的环境远远称不上是安全,而直接进行手术更换破损的器官需要的条件比较苛刻,她不想冒险。

好在对方也没有趁这个机会前来突袭——晚饭时,在夏洛特随口这么提了一句之后,切嗣就皱起眉头,说道:

“…唔,这么说起来是很反常。你休息的几天里,也就只有Rider和Archer打了一架,而肯尼斯也没有找上门来…他们究竟都在做什么?”

“远坂多半是在等我们互相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出手吧。”夏洛特猜测到:“肯尼斯多半是因为在我手上吃过亏,所以推测出消失的令咒是由我们拿到了,才不敢轻举妄动。”

“…不妙啊。”切嗣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和手上的空碗:“我本来还在想最近怎么老是发现Lancer跑到远坂家去却没有打斗的迹象…这两方恐怕是打算结盟。”

听到这里,夏洛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现在,他们也只不过抢到了十几划用都用不了的令咒而已,而要是Lancer和Archer因此结盟,产生的威胁就是实打实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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