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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cia博士和W的调查员之旅,1

[db:作者] 2025-08-06 13:27 5hhhhh 7550 ℃

已升起的或会沉没,已沉没的或会升起。可憎之物在深渊中等待着梦境,衰败蔓延于人类岌岌可危的城市。那一刻终将到来。

黑暗蔓延在帆形城垣下的街道,静静将它拢在掌心。当海潮第一次拍打岸边的礁石,遗落的水就是这样好奇地抚摸着地面,将它掌握将它摩挲将它归纳一体,将房屋变成不规则的岩洞,每一个洞穴都能让孩子们自由地唱着歌出入。孩子们走上街道,湿滑的腕润泽了大地,如恋人云雨前的前戏,黑暗亲吻大地前的沛霖。

它们继续前进,抵达小而破旧的旅馆。它们知道,旅馆第二层隔膜的内脏里曾装着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现在,触手和肉块的狂舞声从漆黑的旅馆内传来。旅馆很愉悦。旅馆在消化。旅馆腹中白花花的肉块啪啪地碰撞,含混的愉悦声混杂着哭喊,白发红角的萨卡兹与金发的少女赤裸的身体交叠在一起,不再需要的肢体暗红色的断面被蓝色的黏液亲吻,消融。腹壁在狂欢中不值一提,结肠也是应抛弃的东西,肺部应淘汰,四肢应更易,子宫、神经系统和可以承受欢愉的感官就足以通晓全部的真理。两具或丰盈或娇小的肉体不需要彼此的差异,皮肤可以一寸寸被猩红覆盖,用发丝当针线刺穿肌理,两人永不分离……

“不要……不要呜啊啊!”张大被剥夺的嘴巴,Lucia博士的身体如中风般猛地一颤,将好不容易余留了些温度的被褥从身上掀开。奶黄色的睡衣被冷汗浸渍成干裂脆片般的东西,心脏怦怦地撞击着缺了两块肋骨的胸腔,随时都要一头从这囚笼里带着一蓬鲜血钻出来。Lucia撑着被子,一寸寸地确认自己身体的完整。睡在一旁的W似乎不满下降的温度,闷闷地梦呓了一声。Lucia用左手抓着旅馆摸起来有点滑溜过头的床单,无名指根与义肢的接面传来刺痛。窗外一片漆黑,盐风城的夜晚没有任何一丝光线,在光明全部死去了的旅馆里,她还完整地活着。

“W?W?”下意识地想推醒身边的人,可是Lucia下一秒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荒唐可笑:因为一个没来由的噩梦,居然想要把劳累一天,连躺在一起后例行“强暴”都放弃了的W叫醒。恐怕非得被她骂骂咧咧地五花大绑塞满假阳和跳蛋直到天亮不可。好在W没有吭气,只是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Lucia也躺了回去,闭上眼让黑暗重新包裹住自己。

第二天是一个Lucia在睡着前期盼着的盐风城正常的星期五。这座在文明岌岌可危的枯枝上颤抖的城市拥有整片大地最安静的清晨。W还没起床,没有睡好的Lucia博士反而早早爬了起来。她走下吱呀作响的楼梯,虫蠹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呻吟。

早餐是沙拉一样的伊比利亚冷汤配新煮咖啡。穿着黑色带有红棕色滚边和领缀的男仆用锡夹子从大盘里往外拨着鲜熟的生蚝。他弯腰时胸口反光的银色十字架悬在半空,让嘴里塞满东西的Lucia博士精神清醒了些。她看了看一楼空荡荡的其他桌子,咽了一口。“老板,这里只有这么点人,弄这么多菜,不会浪费了吧?”

“当然不会,美丽的小姐。”坐在吧台后的老板正抽着鼻烟斗。他是个穿着考究的伊比利亚人,微微秃顶,语调缓慢,实木的吧台和身后满架子的酒和名画包围了他可以用雍容形容的身姿,就像某一幅古高卢名画里的人物,任谁都不会对他抱有警惕。“我们每天都煮这么多。如果吃不完,海潮又没来,城市里饿肚子的人会来这里的,这些饭菜到时候都要分给他们。”

“老板您真好心。”Lucia认真地说。伊比利亚冷汤并不是“汤”,更像各种食材堆砌在一起的沙拉。店家还贴心地放了很多鳞肉。她用调羹尝了尝咖啡,不是很好喝,有一股莫名的辛辣味道。

“您好,有什么需要效劳的么?”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我换一壶咖啡,谢谢。”几乎是顺口这样说着,Lucia博士往声音来的地方看了一眼。黑色衣料上白色的蕾丝花边,系着白色围裙的长裙。

那是白色和黑色的皮肉。咔哒咔哒,咖啡壶在嘲笑,咖啡壶在剪盘子。白色的花边变成了咖啡色,Lucia博士看到白色和黑色从自己的手上蔓延了过来。她浑浑噩噩地觉得面前的人在对她笑,像是触电一样坐直了身。

“喂,神叨叨的又在动什么歪心思呢?”手里拿着一罐有罗德岛标识的速溶咖啡的W看着她。Lucia博士回过神来,餐盘已经被男仆收走了。W把咖啡和罐头面包放在桌上,她的神态惺忪,看起来也并没能享受到多优质的睡眠。“不是说今天要去找线人么?”

是的……是的。咖啡的辛辣味挠着喉咙。Lucia看了一眼W身后的吧台,老板已经不在那里了,只有一幅画挂在那,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幅胡乱泼洒上去的油漆。大静谧之后,曾以写实流油画著称的伊比利亚的艺术家开始追捧这样的画作。

那些失踪在伊比利亚的干员们是否也见过这样的画作?他们是否在盐风城的某一处停驻,看见某一墙壁上的挂画,岁月摧毁了伊比利亚的文明,漫长光阴的印记无法抹除。行将就木的市民面黄肌瘦……而他们寻访的那位骑士,又是否在某一光阴在画前驻足呢?他看到了、听到了、察觉到了什么?

“说实话,我是不想陪你来玩这种小孩子捉迷藏的游戏的。”W把打开的罐装咖啡放到一边,浓郁的工业糖精香气。“但是既然你亲自来了,那没办法,谁让你现在还没排到我的待炸名单第一位呢?”

在卡西米尔寻访那个古老骑士家族最后成员的干员失踪了,他们最后的脚步指向盐风城。唯一的线人向罗德岛发出信号,引导无知之人没入深渊。

Lucia努力摇了摇头。她逐渐感觉到思绪像是放飞的风筝,初时她能把控它,现在却收不住它的线了。她托着下巴,看着W把罐头面包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拍着大腿上的面包屑站起身。

“除非你想给我加钱,否则马上出发吧。”

两人是早上八点踏上的旅途。线人给出的接头地点定在康舍拉威尔交易所。据说在泰拉历史上,伊比利亚帝国有三大最早的创制:航海、商业和跨国贸易。因此,在伊比利亚的城市里,交易所是很重要的官方机构之一。在那里工作的人们穿着黑色的、一丝不苟的管家装束,佩戴代表拉特兰教的银十字架。Lucia脑子里回想着这些信息,突然发觉身边有些不对劲。

盐风城的市民面黄肌瘦,僵尸一样在街道上无目的地穿行着,仿佛不会对任何事提起兴趣。虽然如此,但Lucia发觉到了异常。在她和W正行走的这片街道上,市民越来越多。他们不是鱼群一样的群体,而是由很多个体组成的、漫无目的的集中在一起。他们在她和W之间穿过,很快两人就被分开了一段距离。

“W——”刚想提醒走在前面的W注意,Lucia博士的注意力就被另一样事情吸引了。她看到市民的队伍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旅馆里那个彬彬有礼的男仆。他标志性的黑色管家装束在人群中一闪而过。Lucia博士朝那个方向快走了几步,想要喊住他,可是她却迟疑了。那个人的帽子压得很低很低,胸前亮晶晶的银色东西却不像是十字架,像是女式的胸针。等到她回过神,那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同时她意识到,W不知何时也不见了。

人潮逐渐收拢。Lucia博士不得不贴近墙根行走。她看到那些市民的脸,没来由地打了个寒战。他们的眼睛是呆滞的,没有看前方也没有看脚下,仿佛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在意。灰色的房屋与灰色的天空和他们浑然一体,仿佛一个整体的、死气沉沉的庞然巨物将她含在嘴里。

人是城市的牙齿。

“W……W?你在哪?”Lucia终于忍不住对着人群发问。他们浑然不察。把手穿在兜里,固执地在自己的路上行走。仿佛她是一个极度不受欢迎的闯入者。在人与人接踵的足跟之间,Lucia感觉自己失去了方向,又在不断地行走着,好像被人潮裹挟着朝哪里去一样。终于,她看到了人潮里一个白头发的身影,铁棕色的大衣上方露出了赭红色的滚边……

“喂!W!别走,我在这里!”

她追了上去,娇小的身材在人群里十分艰难地挤过。终于抢在“W”没入人群中前,Lucia伸手抓住了她的衣角。那人回过头,胸针闪着无色的光。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Lucia博士,看不出喜和悲。他正是旅馆的那个男仆。

“啊……是您?”Lucia有些手足无措。正要道歉时,男仆却转过头去,不见了踪影。周围的人群一下子好像也消失了大半一样的,瞬间稀疏了,露出苍白色的街道。

“嘶——哎呦!”

头痛的感觉再次袭来,Lucia博士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她感到有些恶心,像是早上吃下去的东西在胃里翻腾着。迷糊中,她听到急遽靠近的脚步。

“喂,死了没?”一只手揪住她的衣领,拎小鸡仔一样把她半蹲的身体拉直。W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她。“怎么突然落在后面了?一晚上没遭过罪就浑身不舒服了是吧?”

Lucia眨了眨眼,看到站在面前的确实是W,终于松了口气,身体竟然一下子瘫软在萨卡兹女人的怀里。“W,你……有你在太好了。”

“少给我来这套。”W的语气中带着警告,可是她也没有推开Lucia,任凭她吊在自己脖子上。“先说好了,要是因为你的耽搁搞出什么额外工作,我可要考虑再从你身上拆下来个什么零件抵工钱——你觉得舌头怎么样?”

两人重新走上街道,脚下的影子被建筑的阴影吞噬殆尽。

康舍拉威尔交易所是盐风城唯一的伊比利亚官方机构。它坐落在盐风城并不偏僻却十分空旷的一隅,旧日停泊伊比利亚高官和富商源石轿车的场地如今满是海风结出的盐粒。坏掉的街道照明装置旁,倒闭的棒球场杂草不生,空旷得令人心悸。城市里的人并不惧怕交易所,他们只是习惯性地远离。华贵大门仿教堂式的彩色玻璃积霜严重,没有人想起清洗。

这幢好似无人鬼屋的建筑里,穿着黑色并配有红棕色滚边制服的工作人员们伏案书写着什么。他们无事可做的事务好像永远忙不完。甚至没人起身招呼推门而入的两人。

“线人说他在0371号等我们……这边。”说实话,W有点佩服Lucia博士的镇定。这种一眼看过去就令人几乎想要挨个拎着这些家伙的衣领往他们嘴里塞炸弹来逼问的可疑地方,她居然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去。她跟在Lucia身后,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虽然办公厅墙壁上的花纹都已经剥落,但还是能看出昔日这里究竟多么华贵,兜里没钱的人和感染者绝对进不了这个门。她们顺着长廊朝前走,找到了生锈发绿的0371黄铜门牌。

W皱了皱眉头,检查了一遍手中拉特兰铳改装的榴弹发射器。作为老牌佣兵,她一路上看遍了交易所的每一个墙缝都没有找到什么直观的异常,可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这里。

“对了,W,如果我想起来中午吃什么,会告诉你的。”Lucia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对W挥了挥手,甜甜一笑,瘦小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了大门中。

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可不会去救。W哼了一声。

年轻的女孩坐在椅子上,她穿着配有红褐色滚边的黑色管家服。这个办公室好像与处处凋敝的交易事务所是两个世界。擦拭干净的桌椅上甚至摆放着几本女性时尚杂志,花盆里插着几株奇异的海边植物,亮粉色的枝叶和花蕾让一切都显得活泼了起来。她对Lucia博士的到来显得兴高采烈。

“您终于来了,博士。在这个地方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真是太难了。”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Lucia有些手足无措。她放任对方抓着她的手腕,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是的,他们失踪了!多好的人。”线人说:“他们说要去海边,然后一去不返,我的杂志还是他们给我带来的呢!”

“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Lucia博士拿起杂志看了一眼。杂志是卡西米尔语的,日期在数周前。可以想见那些罗德岛干员从卡西米尔出发时购买了这本杂志,作为面前这位外派干员的礼物。他们见过面,交换了信息和书本,然后迈向海边消失不见。

他们搜寻的是卡西米尔某个已不存在的骑士家族最后的成员。据说那位骑士自从得到了来自伊比利亚的某本小说后就变得异常,经常闹出一些诡异事件。数年前他离奇出走,据说去了伊比利亚,从此便再也找不到他的任何消息。耀骑士临光上位后,罗德岛接受她的委托,重修被商业联合会严重污蔑和篡改的骑士历史,这些古老家族的最后成员就是行走的最珍贵的史料,因而这些干员敢于远赴伊比利亚,来到这座死去城市风化的尸骸当中找寻线索。

Lucia看了看线人提供的记录,上面指出罗德岛的干员们确实在不久前来到过这里。伊比利亚的任何外来者都非常容易留下痕迹,据说那名骑士也曾在此短暂停留,但不久之后直奔大海而去。很显然,来到这里的所有人都认为盐风城并不适宜就留。

“在这里做线人确实很辛苦。”提及盐风城,线人笑了笑。“我其实有好几次希望向博士您提一份调离报告呢。还好,有这些可爱的花儿陪我度过。”

“罗德岛会感谢您的付出。”Lucia真诚地说。是啊,本应生性爱美的女孩,都向往着在有人气的街巷里闲游、购物,与同龄人交流口红的色号和衣着的搭配,而不是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地方做着最孤独的工作。但很显然,身为线人的女孩已经在这个工作中找到了乐趣。在灰败的城市中,她养的花骄傲地绽放着。

“这些花都是我在海边采的,有的在岩缝里,有的在礁石上。”听到Lucia提起她的植物们,线人抱起与众不同的一朵,放在桌子上。“我能够在这种地方坚持下去,多亏了它们呢。”

一朵不太常见——或者说,很不常见的花。这是Lucia博士对那绿植的第一印象。像仙人掌,像海礁岩,又或者说像二者的综合体。并不笔直的茎干上方凝结着岩峭般嶙峋的坑洼,如果不是颜色,甚至看不出是植物。顶端本应是花朵的地方也没有寻常的蓓蕾,而是墨绿色的瘤块,散发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关于失踪的干员,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些了。”线人有些抱歉地说。“我该下班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我还会在这里。您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来这里找我就可以。”

她拿出一个女式小包,朝Lucia博士挥了挥手。Lucia有些眼花,好像是被银色的胸针晃了一下。她与线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那一刻,她看到线人后颈处红棕色的衣服滚边上好像沾着什么东西。紧接着她看到了另一样细节,惊讶得捂住了嘴。

“W,我们去吃鲦鳞好不好?就是刚刚看到的那种。”与W会合后,Lucia立刻说。W一挑眉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穿着黑色管家服的线人走在街道上。她撇了撇嘴,俯下身,用自己的身体挡住Lucia。“想吃生的还是熟的?”

“生的要好一些!”Lucia稍稍踮起脚尖,压低了声音。在旁人看来,就像情侣的窃窃私语。“她的小包里有墨蓝色的布条,像是我们干员制服用的衣料。”

“好的。你先回去吧,我去给你买。”W点头道,同时悄悄在Lucia细嫩的腰肢上掐了一下——得加钱。比黄昏还晦暗的天幕下,两人在交易所前分道扬镳。Lucia松了口气——下一步就是等待W的信息了。而她也愈发觉得疲累,只想回旅馆好好休息。不知为何,自从昨夜的那个梦开始,她的神智就一直飘飘荡荡的,而且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她一步一回头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还好,那些僵尸一样的市民根本没有注意她,路上也没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她想顺便厘清一下思路,却感觉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团糨糊,连刚刚见面的线人的脸儿,也好像记不清了。线人无疑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干员。身材中等,曲线优美……等等,我在想什么?

“小姑娘,你看起来不太精神啊。”吧台后的旅馆老板说。Lucia回过神。此时她坐在旅馆的吧台前,慢慢品着新煮的咖啡——还是有点微弱的辛辣味,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需要这种饮料来提神。“是的,可能是太累了。”她说道,眼神无意识地越过老板的肩头朝后面的墙看去。模糊的伊比利亚画作看不出任何表意,棕色的底涂与橘黄的打光让画面同旅馆完美地融为一体,仿佛嵌在墙里的旋涡要吸她进去。她疲惫地闭上了眼。

“小姑娘?小姑娘?”

好困……脑袋好沉……

“喂,小姑娘,别在这里睡着了,海风吹起来很冷的!”

“啊,谢谢您,我想,我该上去了……”W还是没有回来。Lucia摇了摇昏沉的脑袋,捧着半杯咖啡摇摇晃晃地朝楼上走去。终于,她瘫软在床铺上,把手里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躺在了W昨晚躺的那一侧。她把脸蛋埋进枕头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没力气脱下衣服再拉上被子了。

奇怪……怎么这样累……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仔细想一遍今天发生的所有事,然后尽量归纳推理,找出事件的真相。可是Lucia的脑海里只有线人。她穿着黑色的管家服,红棕色的滚边。她一定是个美丽的年轻女孩,可是Lucia却想不起她的脸——明明白天刚刚见过面,还聊了很长一段时间。可是她的瞳色是什么呢?她的发色是什么呢?她的眼睛大还是细,她的鼻尖翘挺还是小巧?Lucia博士都记不清了。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身材娇小可爱的金发女孩被绳索拘束在床上,身下已被撕裂成布条的衣服早已被精液和淫水浸透,染着精斑的雪白身体被看不见面容的男人粗大的性器狠狠贯穿着。阴茎像打桩机一样一次次尽根没入娇嫩如一朵花蕾的阴腔深处,享受着少女嫩肉挤压研磨的快感。那张看不见的脸把她压在身下,不顾金色发丝间纠缠的浓精,强吻着她惊慌失措的小嘴。白嫩柔软的身体与黑暗不停纠结着、撞击着,娇小到盈盈一握的双乳生生被挤压到扁平,小穴里泛滥的洪水在身下积攒了一大堆,与落红混杂在一起……

想要说话,可是没有口。想要离开,可是没有腿。Lucia眼睁睁看着面前被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男性蹂躏的自己,强暴的痛觉和快感同时在她的脑海里蔓延着。她痛苦地抱住了脑袋,竭力想叫出声来……

她看到自己哭叫着扑上前去,好像想抓住已经变成沾着血和精碎块的衣服。可是下一秒就被拖回黑暗中,浑身上下只剩一条破破烂烂的白色油光袜包裹着左腿。面前的自己像一个娇小的飞机杯一般,任凭阴影中的东西抚摸玩弄。小嘴被阴茎堵得满满的,连哭泣都化作模糊的呜咽。随着前后夹击不间断地摧残,两行眼泪从沾满精液的脸上滴落。终于,嘴里的阴茎消失了,她趴在床上,不停干呕,还没等把嘴里恶心的液体全数吐出,就被另一根重新塞回了口腔。身后的男性把她的身体翻了一下,以侧躺的姿态继续抽插。那一刻,Lucia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湛蓝色的瞳孔满是痛苦和茫然,但随着眼泪把糊在上面的精液冲散,她与“自己”的视线碰撞在了一起。那一刻,那眼神稍微亮了一下。

赶快……离开……

然后她看着面前的自己在奸淫下高潮,淫水渍得左腿唯一的白袜都成了半透。满是鲜血的床单颜色又深了几分。

然后场景再一次变幻,她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被吊在海岩制造的刑架上,双手手腕被镣铐勒出了深深的血痕。自然下垂的双腿间掺杂血丝的浑浊精浆在白皙的大腿间缓缓往下淌着。隐藏在黑暗里的人拿出一把薄薄的刀片,嵌进了自己的锁骨。鲜血一下涌了出来,沾湿了翘挺的乳头,染上鲜红的同时,祛除肌肤上的最后一丝人色。刀子没有深入,而是贴着肌肤继续滑行。分开粘连在一起的脂肪和皮肉。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痛到牙齿咬出了鲜血,把口枷染得一片鲜红。行刑者故意割得很慢很慢,绵长无尽的痛苦让泪水一次次流干,流到最后鲜血从眼眶里滴出来。随着刀片轻巧地在手腕和脚踝一挑,完整的、豆腐一样白皙美丽的人皮落下,后面露出的身体……

“啊!”惊叫一声坐起身,Lucia博士与被子牢牢地搂抱着缩成一团,好半天才缓过神,这才发现浑身黏糊糊的,香汗浸透了没来得及脱下的衣服,内裤更是早就被淫水弄成了一团散发着淫香的布料紧紧贴在下体。她喘息了好久好久,操控着无力的身体下床洗漱,换了一身新的衣服。头痛的感觉愈发强烈,一晚的休息非但没能令她的情况好转,反而更加恶化了。她洗了把脸,感觉自己的理智在无限期地朝零靠近。

太糟糕了。她扶着墙走下台阶。老板和男仆都不在。只有W阴沉着脸在楼下等她。“W,啊——啊欠,出什么事了?”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W紧紧抓住。不顾她的挣扎和抗议,W一路把她拽到外面的小巷子里,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似乎在确定她没缺除了左手无名指和肋骨以外的其他零件。

“#卡兹戴尔粗口#,你还活着?”萨卡兹女性金红色的眸子里半是焦急半是恨意,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愉悦。她一招手,两个墨蓝色的布条出现在她手中。“看看吧——这就是你那位好线人皮包里的东西!”

“这……这是!”在盐风城极为微薄的晨光下,残破的罗德岛棋子标识那样清晰又模糊。布条的一端已经被乌黑的血迹染透,几乎不敢想象它们究竟是如何从原处被剥离的。W把布条翻面,血红色的字迹笔画已经洇透,几乎无法分辨。

“不要多想……这是什么意思?”Lucia艰难地读出了布条上的内容。W耸了耸肩。“听起来是说给你听的,机灵鬼博士。”她也展开了手中的布条“诺,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眼睛>脑,脑会欺瞒你,眼睛不会,相信眼睛。”Lucia博士用她那还在突突跳痛的脑袋想了一会,不明其意。这两句话看起来,像是失踪的干员留下的线索。但与其说线索,不如说是警告更适宜一些。她隐隐感觉到在这两天的经历中,自己已经知道了什么真相,可是又抓不住。屡屡出现的头痛和幻觉令她聪慧的脑瓜滞涩了。“W,你昨天……跟踪那位线人,跟踪了整整一晚么?”

“一晚?那倒不是。我们在交易所前分手,我跟着那家伙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找机会从她的包里拿走这点东西。你猜怎么着?就在我想回来找你的时候,她居然先一步往我要走的方向走了!我一路跟在她的身后,你知道她最后去哪了吗?”

“你是说……”一阵脊背发寒。

“没错,她进了住所,我们的住所!”

Lucia半晌没有出声。她可怕地猜想到,自从W和自己进入盐风城的那一刻起,可能就被某种东西盯上了。为当下计,可能现在最好的选择还是马上撤离,跑得越远越好。可是手中的血字又令她感到不安。她一直在“思考”目前所处的困顿局面,思考是将未知转变为已知的唯一桥梁。可是一旦思考本身成了恐怖,那她究竟该用什么方法应对种种危机?她感觉自己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了,只能待在原地、任人宰割。

Lucia迈着她小小的步子,在巷子里来回转了两圈。“W,你确定没被发现么?”

“放心吧,如果我肯冒着被某种东西发现的风险,就不会放任你在那见鬼的屋子里睡一夜了。”W嗤之以鼻,冷笑道:“别给我忘了啊!我巴不得你去死,死得越惨越好!”

“既然这样……我觉得,我们还是再去一趟交易所。”Lucia说:“不管她是谁,她都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不是么?”

“如果你要在伊比利亚的政府机构公然绑架行政人员的话——那当然可以。”W抛了抛手中的遥控器。“不过要按我的喜好来,怎么样?”她看到Lucia面露迟疑,嬉笑道:“我可以发誓我之前告诉你的都没错哦,但我也不敢断言她一定有问题。如果又一个罗德岛干员被我弄得缺胳膊少腿,那些看我不顺眼的家伙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怎么样,要不要试一试?”她极力邀请,就好像迫不及待想要Lucia和她之间的关系陷入狼狈。可是这一次她又失望了。

“我要去的,W。我也希望你一起来。”

交易所还是昨天离开时的样子。两人的闯入没有任何人在意。两人来到0371号房间门前,Lucia拉下把手,红木门上黄铜的锁扣纹丝不动。

“难道……来得太早了?”Lucia博士有些疑虑,但是W已经用手臂把她隔在了身后。身为老牌佣兵,她的鼻子比眼睛先一步发现了恐怖。她用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黄铜把手下剐了两下,红黑色的血锈倏倏地掉落。

“不对劲。”W眉头一拧,军用匕首倒扣在手里。Lucia本来想阻止她,可是转念一想,交易所之内的人本就与僵尸一般对一切漠不关心,而且如果办公室里藏着什么东西,或许不用和那个透着古怪的线人再度见面就能探明秘密。于是后退两步,看着W狠狠将匕首楔进已经腐朽成绿色的黄铜门锁,咔嚓一声,门把手歪到了一边。W抬脚飞踹,木门应声而破。

“尽快动弹吧,如果想缺个零件的话。”匕首收在手腕,W第一时间举起腰间拉特兰铳喵向室内。然而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腥臭醒脑,熏得两人眼泪不住往下掉。W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咦?”

“咳咳……W……怎么了?”Lucia用衣袖遮住鼻子,勉强走进办公室。

线人趴在办公桌后面,已经变成黑红色的血液流了一大滩。身上黑色的衣料都浸满了血腥。昨天,她还坐在同样的位置,用灿烂的笑容欢迎Lucia的到来。Lucia惊得险些坐在地上。

可是,为什么她会死在这里?据W的说法,昨天线人在晚间回到了自己和W寄住的旅馆。但就死状而言,又像是已经死了几个小时。是W的信息有误?还是她肋生双翅,在W的目视下飞回交易所,却又死在这里?

W小心翼翼地下手把尸体翻过来,Lucia大着胆子又看了一眼,想要看清线人的脸——那张她的记忆里始终模糊的女性面孔。可是,又一个更具冲击力的事实接踵而来,她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尸体穿着有红褐色领口的黑色的管家装,胸口有一枚银色的女性胸针。而尸体的面孔,绝非女性。是男仆,是旅馆里的男仆!

“是他?”W似乎也惊呆了,她伸手想解开尸体的衣领,可是尸体身上已经被血浸透了,血液和衣服粘连在一起,用手撕都撕不开。骚乱声突然从外界袭来,两人慌忙抬起头。交易所的工作人员不知何时聚集在了办公室门外,他们木讷的眼神看向跪在血泊中的Lucia,抱着尸体头颅的W,还有惨不忍睹的尸体……

那些僵尸般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现了表情。

“她们杀了木屋!”

“外来人杀了木屋!”

“别让她们跑了!”

面黄肌瘦的肢体摇摇晃晃地朝她们抓来,他们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像人,却也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更像僵尸。W冷哼一声,一个东西被她飞一般朝人群掷去。

“W,别杀人!”Lucia慌忙喊道,随着一声闷响,刺鼻的烟雾就连血腥味都要退让开来。W一把拽住Lucia的衣领,一片混乱中也不知道撞开了多少枯瘦如干柴的身体。当她们奔跑在大街上的时候,Lucia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在W的拉拽下摇晃着,仿佛随时都要消失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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