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反‧冰秋同人文】愛護小白花的正確方式12

BY軒彌

　　待洛冰河拋出符篆炸開草屋門板之後，屋內微弱的燭光隨女子的呼救聲透了出來。

　　只是沈清秋還來不及開口提醒這可能是陷阱，公儀蕭便一馬當先地抓著劍、三步兩步衝了進去。

　　「冰河，為師先跟著公儀蕭進去，看看裡頭妖怪到底玩什麼把戲。為防有詐，你暫且留守門外。」

　　「可是師尊……」洛冰河眉頭緊皺，顯然不願接受沈清秋的提議。

　　師尊要隨公儀蕭進去，卻獨留自己在門外？洛冰河的心情有點複雜。

　　拍拍洛冰河肩膀，沈清秋道：「難道愛徒不相信為師嗎？」

　　聽見「愛徒」二字，洛冰河的雙眸頓時變得閃亮亮的，但瞬息之間，黝黑的瞳仁又彷彿寫滿了擔憂。

　　洛冰河道：「弟子相信師尊！但我擔心……」

　　沈清秋淺淺一笑，捏了捏洛冰河粉嫩的臉頰，對他心中所想瞭如指掌：「這樣吧，若是你聽到我叫你了，或是裡面傳出了比女子呼救聲更大的聲響，你就直接進來。好嗎？」

　　先前系統對他掛過保證，在這個特別活動的場域之中，沈清秋也能擁有主角金身不壞的特殊待遇，因此無論會遇上什麼等級的未知妖邪，他都無所畏懼啦！

　　一樣是面對少年洛冰河，但在這裡，沈清秋不必刻意去抱男主大腿，更不用為了保住小命昧著良心去坑他……原來這就是得到無敵星星爽開外掛的愉快感嗎？

　　止不住的嘴角上揚，沈清秋不忘提醒自己，在徒弟面前還是要盡量維持一貫的優雅人設才好。

　　或許是拍肩捏臉的安撫奏效，洛冰河雖不情願，最後還是默默點了點頭。

　　沈清秋補充道：「你自己在外頭也要當心。」

　　「弟子遵命。」

　　叮囑完畢，下意識擔憂莽撞闖入的公儀蕭遇險，沈清秋面色嚴肅的收起摺扇，轉身大步邁入草屋。

　　剛踏進去，沈清秋就發覺屋裡有股噁心的腐臭味，雖不算強烈，卻令人在意。

　　打從師徒倆被扔進這林子之後，直到看見公儀蕭也被送進來為止，根本沒在隱光林內見過其他人。

　　比起人的氣息，不知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噁心氣息還顯得濃郁一些，進入草屋感受又更明顯了。

　　剛抬腳踩進屋子走了兩步，沈清秋就碰上了傻愣愣站著不動的公儀蕭。

　　一邊嘀咕著公儀蕭怎麼也長得挺高的，輕輕撞一下就磕得他鼻子疼；一邊揉揉自己鼻尖，沈清秋不解問道：「公儀少俠？」

　　這孩子剛才不是急著衝嗎？怎麼剛進門就停住不動了？

　　「沈、沈前輩……這……」公儀蕭先是支支吾吾的轉過身，又用手指了指自己身後，燭影搖曳間，仍可發現他整張臉都紅透了。

　　「公儀少俠也聞到異味了嗎？咦，你臉怎麼忽然紅成……這樣……」定睛看清了屋內情況，沈清秋話說到一半就停下來，微微皺起眉。

　　「哦」了一聲，他知道公儀蕭為何有此反應了。

　　在公儀蕭身後，依稀可見屋內角落靠牆處有張床，床上有一對男女，此刻正衣衫不整的交纏在一起──似將行茍且之事。

　　雙手遭鍊住的女子胡亂喊叫掙扎著，裸著上身的大鬍子男人撕裂了她的衣衫並將之推倒在榻上，看起來就像是要強迫女子就範。

　　若是尋常日子在路上碰到這等傷天害理之事，只要是稍微具備一點良知或能力的人，必定立刻施以援手將弱女子從大惡狼身下救出……

　　但沈清秋總覺得這場景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太合理，因此並不急著出手。

　　那女子知道自己衣衫已被扯破，上身只剩一件勉強蔽體的肚兜掛在胸前，神情既驚恐又慌亂，一邊哭喊著救命、一邊推搡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企圖阻止他的行為。

　　壓在她身上施暴的大鬍子男卻不發一語，表情呆板眼神空洞……

　　總之，那男人就像沒看見公儀蕭和沈清秋破門而入一般，兩眼木木然的繼續動作，伸手要去扒女子下身的羅裙。

　　見沈清秋進門，公儀蕭又羞又急的問：「沈、沈前輩，我……我們是不是該趕緊將那女子救出來？」

　　沈清秋遲疑道：「這個嘛……要不咱們再觀察一會兒？」

　　「前輩，要是任由憾事發生就晚了！」公儀蕭閉上眼轉身就想拔劍，準備直接動手伸張正義。

　　哎呀，年輕人就是容易心浮氣躁。

　　這時沈清秋又想起洛冰河的好處，如果跟自己搭配的是他，絕對不會在他未發話前就輕舉妄動，審時度勢的能力似乎也比公儀蕭敏銳許多。

　　「少俠且慢。」拉住公儀蕭後領，沈清秋制止了他的動作，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若是不好意思看，眼睛可以繼續閉著。但別忘了，咱們是把門炸開才進到屋裡的。」

　　公儀蕭側過頭一愣：「沈前輩的意思是？」

　　「太古怪了。」

　　沈清秋心道：若不是有喜歡被他人觀賞的特殊愛好，天底下有哪個普通人遇上這麼大的動靜，還能繼續做那種事？

　　若是跟洛冰河親熱的時候有人這樣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沈清秋大概會羞憤至極的一掌拍飛那個人，然後選擇一整個月閉門不出、深自反省，最好連洛冰河都別見了。

　　畢竟，羞惡之心人皆有之呀！

　　「可是……」從沒遇過這種情形的公儀蕭欲言又止。

　　沈清秋道：「咱倆就這樣堂而皇之闖了進來，你不覺得跟那惶恐的女子相比，大鬍子男人對這一切視若無睹的樣子，很是奇怪嗎？」

　　雖然身為修真界的前輩沈清秋都這麼說了，但要公儀蕭無視女子斷斷續續的叫聲、像玩一二三木頭人似的暫時定住不動，他實在做不到。

　　「前輩所言甚是，但無論對方是人是妖，晚輩都不能袖手旁觀一名弱女子被惡漢欺凌！」

　　公儀蕭鼓起勇氣睜開眼，迅速計算距離、拿捏力道之後拔劍一揮，劍氣掃向前方床榻，原先正在對女子用強的大鬍子男人忽然被彈飛到一旁，撞上樑柱後趴倒在地，看起來像是暈過去了。

　　沈清秋對公儀蕭的焦躁反應並不太意外。

　　青少年也還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嘛，雖說從古人的標準來說他已屆婚配年紀，但自幼拜入幻花宮便過著清心寡欲的修仙生活，就這麼正直又善良的長大了，哪裡見過這種活色生香的現場？又不是二十一世紀的小孩，隨便上網逛逛就有成漫或Ａ片可供一窺大人的世界……可想而知，這種刺激的活春宮對公儀蕭來說，衝擊當真不是一般的大，即使那榻上女子可能是被迫參與的。

　　思及此，沈清秋忍不住莞爾一笑。

　　話說回來，外頭不也還有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在等待自己的指令或暗號？

　　沈清秋只好快速確認眼前場景──

　　大鬍子噁男已經撞暈了，榻上被鍊住的女子身上只掛了一件要掉不掉的肚兜，下身的裙子早就被撕爛扯了下來，破爛的衣裙遮蔽功能相當有限，女子膚如凝脂的潔白身軀就這麼在他倆面前一覽無遺。

　　腿型挺美的，就是那皮膚慘白的像個死人似的……咳咳，此等春光外洩確實很符合種馬文應該提供給讀者的服務，看來這節慶活動的內建情境基本還是照著原著設定走嘛。

　　以前看著小說腦補精彩畫面時他可能還會爽得笑呵呵，但如今的沈清秋自覺無福消受，只好拿出摺扇遮了遮眼，又將手伸進自個兒的乾坤袖，不知在掏些什麼；旁邊那滿面通紅、盡顯羞澀的公儀蕭，對自己重複低喃著非禮勿視，也自覺的別過臉去。

　　「沈前輩，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來不及回答公儀蕭的問句，候在屋外的洛冰河聽見巨大的碰撞聲後便急急忙忙衝了進來。

　　「啊，找到了。」沈清秋揚手拋了一塊大布巾和一條麻繩給公儀蕭，道：「你先拿這布巾遮一遮那女子，然後再把大鬍子男綁去屋外吧。」

　　不久前公儀蕭的劍氣剛掃過屋內撞飛了一個人，製造出這麼大的聲響，怎麼可能讓守在外面一心牽掛師尊安危的洛冰河無動於衷。

　　甫進門就見到沈清秋背影的洛冰河鬆了一口氣，但屋內光線不足，視線被擋住了大半也無法直接推開，只能站在他背後疑惑地問道：「師尊？剛才那是什麼聲音？這裡好像有什麼味道……」

　　洛冰河也發覺這屋裡隱隱飄盪著一股令人通體不適的味道。

　　沈清秋本想輕鬆解決屋內的妖邪之後再出去跟洛冰河會合，但現況跟他想得不太一樣，只好讓洛冰河繼續黏在自己身邊了。

　　不黏人就不是他家洛冰河了。

　　「冰河，闔眼，聽話。」

　　語音方落，沈清秋驀地轉身張開雙手抱住洛冰河，接著側過身靠近牆邊，伸手將他的頭輕輕按在自己肩上。

　　洛冰河雖然在接收到指令的當下便立即閉上了雙眼，但沈清秋突如其來的擁抱著實令他心跳加速，淡淡紅霞飛上雙頰，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只好靜靜地將頭貼在沈清秋肩上，險些就拿不穩手中的正陽劍了。

　　明明身處未知險境，洛冰河卻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緊貼著自己心儀的人，洛冰河又聞到沈清秋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原先空氣中令人反胃的味道驟然消散。

　　沈清秋的髮香混合著竹舍時常焚燒的檀香，淡雅清香縈繞鼻間，簡直教洛冰河的心魂都快被迷了去。

　　自然而然伸手撫上那顆黑漆漆毛絨絨的頭，沈清秋輕聲道：「冰河，為師讓你暫時別睜眼，行嗎？」

　　洛冰河點了點頭，眉頭微蹙道：「弟子一切都聽師尊的，可師尊會不會有危險？」

　　「真乖。別擔心，你師尊可沒這麼嬌弱，只是不想你看見不該看的。」例如衣不蔽體的妙齡女子，不管她是人或是妖。

　　看著乖順偎在自己頸窩的洛冰河，沈清秋笑意更深，暗道：這就是我可愛的小白花洛冰河啊！恁地這般惹人疼愛呢？

　　雖然現世那朵黑蓮花洛冰河很喜歡這樣對自己撒嬌，但沈清秋其實不太有機會主動把他攬進懷裡……應該說通常在他意識到要有所行動之前，洛冰河就已經自行撲過來了，他只要好好回應洛冰河即可。

　　但沈清秋畢竟是個男人，偶爾也想掌握一下主動權，特別是有些事對少年洛冰河做起來竟然一點也不顯得彆扭。

　　啊，孩子就是這樣被他養歪的嗎？

　　公儀蕭忙著完成沈清秋交辦的事，雖然在他拖著彪形大漢經過一旁的師徒倆時，總覺得他們的舉止過於親密，但也沒空多想什麼。

　　因為他手上揪著的大鬍子男，實際重量竟然比外型輕盈許多，還散發著一股惡臭，公儀蕭只當是他的體味或汗臭味過重，暗自慶幸那女子沒被這種人染指。

　　確認公儀蕭已砍斷箝制住那女子的手鍊、用布巾暫時裹住她，並將暈過去的男子綁住拖了出去，沈清秋這才拍了拍洛冰河的背讓他睜開眼睛。

　　站直身子掃視了屋內一圈，洛冰河道：「師尊，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沈清秋道：「問了才知道。」

　　待公儀蕭回到屋內，沈清秋帶著洛冰河向前走了幾步，瞇起眼盯住榻上顫抖低泣、緊抓著布巾不放的女子。

　　近看更覺得她面無血色，脂粉味倒是異常強烈。

　　女子五官生得嬌俏可人，雖然只有匆匆一瞥，但可知她的身材也是玲瓏有致；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看不出原本的衣著樣式，但從那團破布的材質推測，無非是羅紈輕紗之類的製品。

　　或許是因為修真之人五感靈敏，再靠近床榻一些，他便發現那詭異的腐臭味變得更加明顯，但是跟女子身上的異香混在一起之後……

　　該怎麼形容呢？

　　沈清秋覺得大概就像是把整瓶女用香水倒在廚餘桶裡再經過攪拌和曝曬似的，聞之無不掩鼻，於是用摺扇稍微擋了擋。

　　公儀蕭忽道：「沈前輩，晚輩好像聞到……」

　　「嗯，晚點再說，先讓這位受到不小驚嚇的姑娘平靜下來吧。」沈清秋對著公儀蕭點了點頭，同時暗示他先閉嘴。

　　語氣平緩有助於安撫情緒激動的人，於是沈清秋不急不徐地道：「姑娘，我們不是壞人，只是誤入隱光林的旅人。妳能告訴我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那女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段時間都無法回話；沈清秋並不急著催她說話，讓公儀蕭遞了帕子給她拭淚之後，逕自輕搖摺扇兼東張西望，身旁兩位小輩自然也只能耐心的等候。

　　眼尖的沈清秋發現床榻下方似乎藏了些奇怪的東西，這濃濃的腐臭味應該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礙於女子坐在榻上，他不好直接蹲下去瞧個仔細，微微側身看了洛冰河一眼，又用下巴朝床下指了指，洛冰河就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

　　「我、我……我是被抓進來的……」

　　正當沈清秋思索床下到底藏著什麼之際，那榻上的女子驚魂未定、顫抖著開口了。

　　沈清秋道：「姑娘府上何處？怎麼會被抓進來呢？」

　　那女子抽抽噎噎地道：「小女子命苦，前年被嗜賭成性的丈夫給賣進了天香樓抵債，原以為即使不被折磨至死，此生亦只能在那種煙花之地蹉跎到老，沒想到……那天香樓好狠的心，見我等門前冷落、不再受到恩客青睞，便將我和幾個姑娘送至此地任惡人糟蹋再餵妖怪！」

　　「妖怪？妳可有瞧見妖怪長什麼模樣？」沈清秋收扇一問。

　　「我、我沒看見……只知前些日子跟我一起被送來的姑娘當中，有一人被帶走後就不知去向了。稍早我被帶上來鎖在這兒，那大鬍子拿下我的蒙眼布之後便企圖對我不軌……嗚嗚……」

　洛冰河問：「師尊，已經受害的姑娘莫非是被扔進湖裡了？」

　　他記得先前便注意到那妖氣是從屋子延續到湖泊，附近還有已經乾涸的暗紅色血跡。

　　沈清秋沉吟了一陣，沒有回話。

　　榻上女子說得聲淚俱下，恃強凌弱的故事讓公儀蕭聽得義憤填膺，遂問道：「除了先前遇害的姑娘和妳之外，這裡還有別的姑娘？那她們人呢？」

　　「她們……她們都被關在地下了，你們看那兒……我是從那裡被帶上來的。」語畢，她指了指一旁櫃子邊的地上，確實有一道被鎖住的木製暗門。

　　沈清秋問：「依妳所言，下面還困住了幾個姑娘呢？」

　　女子慌張起來，抱著頭道：「我、我也不知……我是被迷暈後才送過來的，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蒙住眼睛，直到有人把我帶了上來……」

　　沈清秋又問：「妳記得自己被關押多久了嗎？可有人供給吃食？」

　　「這……我也記不清楚了。」女子瑟縮不安的回答。

　　用扇子指了指，沈清秋道：「冰河，你把那道暗門撬開吧。」

　　「是。」

　　三兩下打開暗門之後，沈清秋道：「姑娘，那大鬍子已被綁在外頭了，一時半刻應當不會醒來，我們要去救其他姑娘，妳衣不蔽體，還是暫時留在這兒等我們回來吧。」

　　「可、可是……可是我害怕！求幾位爺帶著我一起走吧？不要讓我獨自留在這裡，嗚……」說著，那女子又開始掉眼淚。

　　公儀蕭道：「沈前輩，雖然我將外頭那惡狼綁得特別結實，唯恐突生變故，我們還是帶著這位姑娘下去救人吧？」

　　洛冰河點了點頭：「師尊，我也贊同公儀師兄的想法。」

　　有了在隱光林外被算計的經歷，與其說是擔心未能護住這女子，倒不如說此舉是為防範無法將妖邪一網打盡。

　　兩手一攤聳了聳肩，沈清秋語氣輕快道：「行，既然你們都這樣想，那姑娘就請隨我們一同下去吧！」

　　暗門之下連接著深不見底的長階，像是一路通往地底，愈往下走愈感潮濕，連牆壁都溼得滲出水珠來，在這般幽暗狹窄根本無法並肩而行的通道中，什麼都看不清，只有攙雜了陳年霉味的腥臭味變得愈來愈濃郁。

　　為了避免年輕氣盛的公儀蕭再度遇到無法招架的突發狀況，這次沈清秋選擇讓洛冰河拿著原先在草屋裡燒得只剩一小截的蠟燭走在前方，自己跟在他後面，同時安排那裹著布巾的女子走在他身後，再讓公儀蕭走在最後面。

　　這階梯甬道彎彎繞繞又昏昧不明，就是想走得快一些也無法。

　　一行人拖拖拉拉地不知走了多久，在洛冰河手上的燭火熄滅之前，長階盡處出現了一道未上鎖的木門。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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