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结盟（被迫）

从警局出来，外面的天幕已经被夜色所笼罩。洌叹了口气，便迈腿准备回家。然而刚走出没两步，感应到身后怨毒视线导致后颈毛发倒竖的黑狼便猛地转过身。

然而仅仅瞥到一个快速闪进巷子里的身影的同时，视线便被凑过来的虎兽人所阻断。

“前辈......”

“所以说到底谁是你前辈啦。”不耐烦地白了一眼这个名叫朔叶的家伙，洌正准备借着摆脱视线的机会离开，却被对方捉住了胳膊：“那个，今天在学校是我太冲动了。作为赔礼，我请你吃东西好不好？”

“你这种“就算不答应也准备强行拖我过去”的状态，真的有打算给我拒绝的余地么？”

“对，对不起。我也知道很多事情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所以......就......总，总之请不要拒绝可以吗？！”

面对攥着自己胳膊还猛地躬身大声说出请求的虎兽人，洌只想立刻把脸遮起来快步离开。怎奈在那些好奇目光的注视下朔叶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现在就算喊救命，也会被那些警察以恶作剧或者其他理由顺便再教训一顿吧。毕竟刚才的“调查问话”可以说完全没有任何进展，浪费了不少宝贵的工作时间，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了，我知道了，跟你去就是了。先把我松开。不过有些话说在前面——就算是比较私密的空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那些到底是些什么意思。别指望吃了东西我就会对你吐露心声。”

朔叶见自己答应下来，立刻直起身，一脸兴奋地表情：“太好了，只要前辈你肯答应下来，我就有信心一定可以让你放下防备的！”

“这话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坚持不懈的话，总会打开对方的心扉。请相信我的诚意！”

“别这么大声喊出来啊！搞得像求婚一样，你都不会觉得羞耻吗？”

“怎么会呢。好了前辈，我们快点去吃东西吧。你肯定也饿坏了。”

“等下，不是让你松开我的吗？喂！”

15分钟之后，看着店门上方挂着的招牌，洌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看看准备往里走的朔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虎兽人见状松开了推拉门凹槽，走回了愣在原地的自己身边：“前辈？”

“你，确定我们没走错地方？”

“啊，是啊。”朔叶看了一眼那明显已经度过十分漫长时光的牌匾，似乎有些疑惑，不过立刻想到了原因：“啊，难道前辈你不喜欢吃这家店的料理？唔，确实没什么亮点就是了，那我们换一家？”

“没，没什么亮点？”洌感觉自己的心脏都随着这句话被按下了暂停键：“这个附近最有名......整个市都能排进前三的店......总之，我记得如果不提前半个月预约的话根本吃不上吧？”

朔叶点点头：“唉？还要预约的吗？这还真是不太清楚。不过我家和老板是世交，所以每次来都直接进去就好了。”

捂着好像被狠狠重击了一拳的心口，洌尽量稳定住自己的语气：“那......是不是呃......还能拿到内部折扣价之类的？”

“嗯？折扣，没有过啊。再说只是吃顿饭能花多少钱？前辈，你是不是有点低血糖了？本来想着既然你不爱吃就换一家的，不过现在这样我们还是赶快进去随便填填肚子吧。”

一家三口半年的伙食费如果都不能算多的话......

避过朔叶的搀扶，洌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店门前。回头瞥了一眼淡然的虎兽人，带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打开门走了进去。

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跪坐在装潢奢华的古典包间内，黑狼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坐针毡”的滋味。

如果没看错，面前的屏风是拿融了金粉的颜料绘制的。头顶的纸灯骨架细如发丝却错落有致，飞鸟造型之下连羽毛都根根分明，若不是它正在发光，毫不怀疑下一秒可能就已经振翼而翔了。不知从何处发出幽雅弹奏声如烟似雾，摇曳着飘入耳中，仔细捕捉，却又完全失去了踪迹。唯有静下心来才能再次感受到鼓膜些微的震颤。

一向懒散惯了的幸返·洌哪里到过这么高端的地方用餐。呃......一不小心把平时说的吃饭都换了词汇来形容。

坐在矮桌对面的虎兽人显然就十分放得开了，除了坐姿端正之外，整只虎的身体都明显可以看出是有放松下来的。

“前辈你不用这么拘谨啦，要是坐的腰痛或者膝盖不舒服，我可以再去要几个垫子。”

虽然显得很贴心，不过这根本不是加不加垫子的问题好吗？！而且怎么也在这坐了快有20分钟了吧？除了麦茶和明显用了非常好材料做成的团子串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上。

作为垫肚子的甜点心只会在带来愉悦感之外让胃更加饥肠辘辘，何况出于在这种环境中的紧张感，自己都没仔细尝味道就囫囵吞下去了......

除去那些即使不懂，随便看看也能明白其价值不菲的装饰品之外，包间里也只有自己和对面的那只老虎......

此时这个叫朔叶的家伙正低头在智能机上敲着什么，应该是在发消息吧。看那身强健的肌肉，油光水滑的皮毛，小巧的带着黑边的耳朵和长短不一却绝对精心打理过的胡须......比良坂，比良坂......听都没听过的姓氏，如果很有钱的话应该很有名才对。难道是黑帮家族么？还有那诡异的开在爪心的咒目，那个麻烦的老头子说的“封存了一点力量”和“根本用不来”。那说明这东西理论上可以变得更强......

和那些家伙相似的力量么。

正盯着虎兽人想的出神，身侧不远处的纸门便无声无息的向两边划开，一位老者跪在门外行了一礼：“久等了。”

“哪里，您不用这么客气的。”

眼看朔叶放下智能机后回礼，虽然并不认识，但自己也只好跟着伏低身体。

抬头，老者正看向自己，却在下一秒立刻移开了视线。而他身旁的两个少女则端着巨大的托盘跪着移动到桌前，放下后又躬了躬身才来到老者身旁，重新关上了门。

“就说了不用礼数那么周全的。唉，搞得我平时都不敢来了。”朔叶说着拿起了筷子：“好啦，前辈。我们吃饭吧。前辈？”

“......”

看着眼前精美的漆器食盘上摆放着看不出是由什么食材制作的宝船，再看一眼上面所陈列的宝石般熠熠生辉的精致寿司，洌一时间觉得自己还是把一顿饭能有多奢侈和昂贵的顶点想的太低了些。

小心的夹起一个，就着朔叶帮自己磨好的山葵浅沾了一下。入口，米粒的清香和虾肉的爽滑和恰到好处的冲鼻辣味同时从舌尖传遍整个口腔。Q弹软嫩的虾肉在咬下的瞬间仿佛还在做着最后的抵抗，连牙齿都感受到了细微的阻力。寿司醋的微酸和虾肉的鲜甜配合咀嚼米粒时的微甘交织在一起，安抚着被辣味刺激的舌头。

各司其职，却又互相协作。每一味都各具特色，却又无比融洽......

虽然还没夸张到吃完便会像漫画或者动漫里那样爆衣或者露出糟糕的表情，但洌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如果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下而不是细细品尝就会遭天谴”的触动。

原本并不觉得很饿的胃也仿佛被这珍馐所唤醒，贪婪的抽动着发出不堪的声响，以祈求更多。

这让对大部分事物向来都兴致缺缺的黑狼难得不好意思了一回。

好在即使再精致再丰盛，寿司也终究不是以量取胜的料理。当最后一枚甘甜的军舰海胆寿司下肚，洌也吃了个8分饱。

真是出乎意料的满足......

少女前来收走了器皿，又端来了麦茶。屋中重归寂静，只有坐在对面的朔叶眼中毫无吃饱喝足的倦怠感，烁烁放光的看向这边。

“前辈......”

“先说好，如果是准备以AA制或者要我全款结账来要挟的话，我宁愿进局子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这么直白的说出口也只是为了避免之后的麻烦。

“当然不会的。这顿饭我还请得起！”虎兽人连忙挥爪否认了自己的猜想：“我只是单纯的......嗯，希望前辈能和我组队。”

“组队？”

“拜托了前辈！虽然也知道你很为难，但我真的需要帮助！”

这家伙说着居然直接端正了身体后躬身到额头都要磕在榻榻米上的程度了。

“如果我不答应......”

“我会继续尝试说服你的！直到你答应为止！不管是用金钱也好，身体也好，还是......”

看着依旧没有起身意思的朔叶，洌叹着气摇了摇头：“刚才的话题里好像掺杂了什么危险的东西，不过算了。别的不说，至少你得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才能让我考虑一下吧？”

朔叶闻言这才支起身子：“前辈应该......”

“我叫洌。”

“好的，洌前辈。”

“......洌，或者阿洌都可以。”

“那，洌前......洌你应该没听过关于比良坂一族的事吧？”

黑狼抖抖耳朵，放下了递到嘴边的茶：“嗯？这时候不该说“我们一族”才对么？”

朔叶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呃，其实......说来惭愧，按照族规，我现在还不能自称比良坂一族。总之，以通往黄泉之国的道路为姓氏的我族，除了少数成员之外，都或多或少的拥有着灵能力。”

“这样啊......”

大概是误以为洌思索的表情更像是在怀疑，朔叶继续解释道：“啊啊，对！就是如此。但家族内部不是谁都有和彼世之物打交道的强大灵力，甚至一些影妖之类弱小的存在也无法驱逐或者消灭掉。便会做一些内部信息收集或是随便找份其他工作混在普通群众之中，偶尔还能靠一些传言之类的收集情报。”

“所以这和你找我要聊的事有什么关系？”

“我掌中的这颗“咒目”并不是与生俱来的。”

虎兽人说着摊开左爪，亮出了那道仿佛涂鸦般的缝隙：“其实我出生之前，有个逃走的妖物还是其他什么彼方之民吧。总之就是在那家伙所施加的诅咒之下，我母亲本该流产。但她却凭借血脉中的力量把自己所有的生命力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即便如此，我能活到现在也依旧困难重重。母亲施加的愿力增强了我的力量，却也相当于给彼界的家伙们一个更加显眼的标签。”

朔叶说着，标签有些落寞和伤感：“虽然她也给我留下了遗书，表达了一些希望我能过得幸福的祝愿，以及可能会遇到麻烦的歉意。可即便在家族中被仔细看护着，我也依旧遭到了很多彼界之民的袭击。几乎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因此而反复生病。所以后来我姨母，也就是我母亲的妹妹偷偷将族里封存的咒目移到我的掌心。这本是十分邪道的彼方之物，可一旦没能成功取代宿主的眼睛，就很难对其产生更大的影响。毕竟算是同生共死的关系，所以这家伙也自然希望我能多活一些年月。”

啜了口麦茶，顺着朔叶的视线看向摊开的爪中那枚咒目的裂缝。似乎有些不满自己的身份被道破，咒目的瘢痕似乎缓缓蠕动了几下，却始终没有睁开的意思。

“唉......那不是挺好么。”

“不。正因如此，虽然族长勃然大怒，还关了姨母的禁闭。但我也因此获得了成为比良坂一族正统战力的资格。可不论怎么学习和实战演练，我都不能将咒目的力量收发自如。而且父亲一直都觉得是因为我的缘故母亲才会离世的，所以也不可能帮我度过考核。所以我才想请前......洌你帮我一起寻找一些彼方之物来驱逐和击退，这样才有通过考核的可能。我，不想让母亲失望，也希望能用自己的成长向父亲证明母亲不是白白牺牲的。更主要的，是我想做一位彼世和此世之间的守护者，维系起二者的稳定。”

说着，虎兽人再次伏下了身体：“请你......不，请您，务必不要拒绝。”

“哈......”洌对着天花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抓起剩下的麦茶一饮而尽：“可你要让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对付这些彼世之物方法的家伙陪你冒险，到时候搭进去自己还不太够，一定要再拖上一个么？”

“唉？”

眼看抬起头的朔叶有些出乎意料的表情，洌又叹了口气：“没错，我之前说看不到什么的都是装的。不过除去普通水准略高了那么一点——的心理素质，以及只要有这种程度的心理素质就完全可以在合适的对策下脱身的方法之外。我就是个能看到一些彼世之物的普通狼兽人而已哟。”

和对面呆住的朔叶大眼瞪小眼了片刻，洌甩了两下大尾巴补充道：“纯黑色毛皮的那种。”

“可，可是我以为......”

“能看到的话，至少有一定的对抗能力是不是？这个逻辑你不会觉得有些牵强吗？就这些物理回避的方法还多亏了舅舅的笔记......”

洌说到这忽然沉默了下去，仿佛对以指尖维持倾斜于桌上茶杯那微妙的平衡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是***先生？”

“咣当！”

看着做工精巧，价值不菲的茶杯泼洒掉了最后一点残留的麦茶，就这么磕在桌上发出一声响动后缓缓滚落，又在榻榻米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洌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实际上，他作为彼界研究的学者，和很多如我们这样的家族有着联系。虽然也只是听说过他的传闻，至少在我未降生之前甚至出生后的一段时间，他都有来我家拜访的经历。而且我也有幸见过他几面，但因为时间过于久远所以不太记得细节了......怎么了前辈？啊，不，洌......呜啊！”

片刻后，纸门外映出了老者的身形：“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啊，没事，就是不小心膝盖碰到桌角了。叫的那么大声真是抱歉。”

听到朔叶的解释，老者在门外欠了欠身：“哪里哪里，那就不打搅二位了。”

待对方的身影缓缓离去，骑在朔叶身上拽着他衣领的洌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还没说便被打断的话：“那你们对于他的失踪有什么头绪吗？”

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压制和严肃到有些可怕的洌所震慑住了，明明身强体壮的朔叶却没有在第一时间挣脱，而是闻声把头扭回来。在注视了那双因激动而睁大的双眸片刻后才缓缓点了点头：“虽说有往来，但好像都是他来拜访。家族却没有派谁去找过他。以至于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我都有些淡忘他的时候。有一天家族里忽然收到了一封信件，虽然具体内容我并不知道，但族长很严肃的找了当时能力最强的几位同族开了个会。”

“后来呢？！”

“咳咳！呜！呃......”

意识到自己猛地抬起胳膊会让朔叶难以回话，洌连忙松开了爪子：“对，对不起。但后来呢？”

“后来，好像大家都出门了一整天。但第二天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切如常了。”

“那是......大概什么时候的事？”

“上初中之前的那个暑假吧。因为那时候我一直待在家里，所以还是有点印象的。”

“......”

“前辈？洌前辈？洌？呃......阿洌？”

就在黑狼长久的沉默到让朔叶感到不安的程度后，终于还是在小心翼翼的呼唤中抬起了头：“关于你刚才的请求，我可以答应。”

“真的？！呜......”

还没等虎兽人欢呼出声，嘴便被黑狼的指头抵住：“但是，我也有条件。首先，我要告诉你的是很多情况下我可能帮不上忙，甚至会拖后腿。其次，如果你还是只会闷头和那些家伙互殴，那麻烦你自己去死不要拖累我。第三，在你成功获得资格之后，我要你向你们族长引荐我。”

“这个......”

“放心，这一条的前提条件是你确实能顺利“毕业”。对此我并不抱多少信心。你可以在那之后看看自己能有多少话语权，如果不太够格，就从长计议。最后......”

朔叶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以前看过的故事里，作为交易的最后一个条件往往都是最难的。比起引荐给族长这种难度超高的事之外，还有什么是更有挑战性的呢？

看着欲言又止的黑狼，虎兽人脑子里闪过很多猜想。

一大笔钱？

这个没问题，虽然家里对自己这个不被看好的孩子并没有给予什么厚望和关爱，但毕竟出了门就代表着比良坂一族的颜面，所以在花销方面从没限制过自己。

一些用来作为对抗那些家伙的道具？

保证自身安全无可厚非，凭自己的实力也根本不敢说出可以保证黑狼安全无恙的话。只是上哪去找是个问题......

再不然，是武器？

可大部分武器对彼世之物很难有影响，何况拿着武器到处乱晃被发现容易出现被请去警局的情况啊。

算了，胡思乱想的瞎猜也没有意义。所以虎兽人还是抬起头看向迟迟没有下文的洌：“所以还有什么要求？”

“作为报酬，你要请客。”

“唉？！”

显然，这条件有些过于出乎意料。黑狼似乎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有些局促的甩了两下尾巴：“放心吧，不会让你请吃这么贵的料理的。不对，这次也是被你拉过来的。不能算是我提要求让你请客。”

“只是这样的话当然没问题了！”似乎有些害怕洌反悔，朔叶连忙点头答应：“那就这么说好了喔！”

“嗯。”既然已经谈妥，洌也从朔叶身上翻了开来，顺便把他拉......好吧，拉不起来。不过还是可以让他借一下力的。

双爪相握的时候，洌似乎又想起了些什么：“呃，说起来你就不怕我跟着你蹭吃蹭喝，然后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丢下你跑路？”

“契约之类的吗？我并没有学过这方面的咒语。何况我觉得洌前......你应该不是那样的家伙。”

“那还真是感谢你的信任。好了，既然饭也吃完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你也回家吧。钱确定不需要我付对吧？”

“当然不用。我们一族帮经营这家店的家族祛除过一个很恶毒的诅咒，为了表达谢意，来这吃东西都是免费的。不过我们还是会付钱啦。所以你也准备回家吗？从这里出发应该还会有一段顺路，等我结了账一起走？”

“我要回趟学校，有些东西落下了得去取回来。那就先这样，之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再说。哦，对了。在学校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跟我走的太近比较好，毕竟那些家伙没看到霸凌在我身上所展现出他们希望的效果。但你作为转校生，反应可能就不一样了。”

说着，洌便来到纸门前，却在准备打开的瞬间被朔叶的话定住了动作。

“其实你是准备回学校找找看失踪同学的线索对吧？那对报警的夫妻，他们的女儿好像和你关系不错？”

回头，站在原地的虎兽人双眼被压抑在了前额的阴影中。虽然语气并不阴森，却依旧让自己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疏离感。

“算是吧，毕竟那是我的青梅竹马。不过她爸妈可相当讨厌我这个性格差劲的“孤儿”，怕我勾引他们女儿继而霸占他们丰富的家产。能了解到我真实的意图，也是咒目告诉你的？”

“实际上我也因为有些在意，在下午那会跟那个班的同学了解了一下情况，三名不同班级的女同学已经失踪一周左右了。”

“警方以离家出走为由准备停止搜索了，可惜的是这位大小姐家的爸妈运用了足够多的“钞能力”来找媒体宣扬了此事。在金钱和舆论的双重挟持下，警察们也不得不继续调查。而在崩溃和绝望边缘的那位太太很不幸的想起了我这个讨厌鬼，所以就让警方对我这个可疑的嫌犯展开了调查呢。”

说着从审讯自己的警察那分析出来的信息，洌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以我的认知，那位有极强暴力倾向的大小姐是不可能离家出走的，普通的绑架犯估计也挨不了几下。所以我才准备在放学后去她们班她自己的座位上找找看有没有可能和彼世有关......你就算露出那种表情我也不会带你去喔。”

“可我们不是刚约定好么？”

面对走到近前，一脸跃跃欲试表情的朔叶。黑狼叹出了第二口气：“哈~你这家伙，块头那么大就不要搞什么歪头杀了啊。就算表现出了真实的反差萌，我也不会答应的。何况是不是真的和彼世有关也不一定呢。如果不是，你岂不是白跑一趟。”

“这也是积累经验的一种方式，总之请务必带我一起！拜托了！”

“你鞠躬也没用。”

“那这次的饭钱不如AA好了，我记得......”

黑狼闻言飞快的打开了纸门，然后毫不犹豫的做了个“请”的动作：“麻烦你快点去结账，我们离学校还是有段路要走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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