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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

[db:作者] 2025-08-06 22:41 5hhhhh 2060 ℃

天下的将军家康送了一整片地给中纳言用来打猎,消息一传开,公家的人和一众外大名都炸开了锅。江户到仙台的半道上,一座森林繁茂的山,如今就姓了伊达。

“独眼龙现在姓松平了,他的领地就是我德川家的领地,有什么不好的吗?再说了,仙台到江户这么远,他路上也很无聊。”

天下的将军这么说,大家也不好再提出异议。在众人中间跪着的政宗本人脸上却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他抬起脸来看着年轻的将军,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模样。

“虽然说你是赐了松平这个姓给我……”中纳言摇着扇子,颇有些不满地朝一边的征夷大将军抱怨着,“你也不用在所有人面前强调吧?”

“嗯?怎么了?这不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我们是一丘之貉吗?”

“谁跟你是一丘之貉。”

“唔,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下次我不会再说了。下次就说,因为独眼龙是我的副将军。”

“Don't you dare.”

“只是说说罢了。”

“你想吓唬我吗?”

“不是,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哼,臭小鬼。”

“你比我也就大了一两岁吧?”

将军伸了手,抓住中纳言的手腕。

“好扇子呀。”

“想要吗?”

“不想,我要是想看,自然会传你过来。”

政宗把那扇子搁在家康脖子上,摆出一副用刀架着将军脖子的模样。

“想试试看吗?”

“Sure.恨不得立马动手。”

“那就试试吧。”

他抓住了中纳言那十指修长的手,两个人的手肘搁在扶几上。

“我数三下——”

“——!”

“这算是耍赖!”家康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政宗虽然提前开始使劲,但终究敌不过家康的臂力。

“Hum.要是比剑道,你可不是我的对手。”

“这我承认。你的剑那么凌厉,别人比不上。”

“你知道就好。”政宗一副胜利了的样子,用折扇轻轻给家康扇风。

“你要见元亲吧?”

“是啊。他来的可真迟。”

“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就急着走了?再陪我玩一局将棋吧!”

“我也该回去啦,你和元亲那么久不见,我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人。”

得到家康的应允之后,中纳言便起身出去了。一只萤火虫落在他后背,不过政宗并不知道。家康看着那点萤光消失在门背后,又把视线转回到扶几上来。

那个银发的男人每年只有这个时节会回来。仿佛是被流萤的光指引,从大海上归航,海风还依旧缠绕着他坚硬如石头一般的躯体,把远方的自由的味道带到江户的牢笼之中。

家康渴望着与元亲见面。几乎每次看见元亲那只大海般湛蓝的眼睛,年轻的将军都会心中一阵悸动。那个狂野的、豪爽的汉子,在最艰难的时候替他作出抉择的人。

不过每次家康问起三成的情况,元亲都只会笑着搪塞过去,久而久之家康也不再问起,只是某一次两人在一起喝酒时,元亲才似乎无意间说起,那个年轻人现在再也不提他的秀吉大人了。

“主上,长曾我部大人来了。”

门外的小厮轻声道。家康的心脏猛地抽搐起来。他激动而又局促地站起身,等着元亲走完那短短的几步路。那个海贼终于进来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自信满满的笑容,家康不禁松了口气。

“元亲!”

“家康!瞧瞧,我带了什么来?”

海贼的手上拎着一只漂亮的绿色瓶子。不用猜也知道那是酒。

“这又是什么酒?上次带回来的葡萄酒可让我馋到了现在!”

“哈哈!放心吧,这个你一定喜欢!”

“我知道。说吧,这是什么酒?”

“Absinthe...禁忌之酒。这玩意儿可是很厉害的。”

“Ab...南蛮人的话我还是学不会。”

“我也是从别人那里学来的。这酒也是他让我尝到的。”

“这个别人应该是我想的那个人吧?”

“除了他,还能有谁?那家伙啊,被你迷得神魂颠倒,答应过要跟我去出海,结果最后还是留下来了。”

“……以前怎么没听说这些话?”

“啊?哦、我瞎猜的。喝酒、喝酒!”

元亲把那透明的绿色酒液倒在杯子里,艾草的浓烈药味便同酒精一起充斥在房间里,仿佛夏夜的闷热都被这酒香驱散了。

“真香啊!”

两人同时互相举杯,家康不太擅长喝酒,便只抿了一口。苦涩的草药香味迅速在口中蔓延,随后便泛起淡淡的甜。

“好酒!不过比不上独眼龙酿的米酒罢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家伙心还挺细,我看他要是个女人,早就在你的大奥横着走了!”

“别提这个啦。说说你都去看了些什么。”

元亲绘声绘色地给家康讲着自己的见闻,说到激动之处甚至手舞足蹈起来,家康不禁被他逗得捧腹大笑。待到酒过三巡,元亲才起身作别。

“你当将军了,就得多注意身子。我会在江户留几天才去出海。”

“这样啊……真希望你能一直留下来。”

元亲瞪大了眼睛,家康才反应过来,慌忙又补充道,“不,我只是想多跟你聊聊天。可是你要是不去海上,我就喝不到你的好酒,也听不到你的故事了。只要别忘了明年这个时候再回来跟我这老朋友聊聊天就行。”

“放心吧,这可忘不了。”海贼终于咧嘴一笑,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出去。

除去夜巡的士兵,整个城池死一般寂静。元亲把空了的酒瓶像扛长枪那样搭在肩上,踏着月色哼着歌。

刚刚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家康脸上那种寂寞的神情。元亲只觉得无奈,但又希望自己多少能做些什么。身居高位之人,注定要扼杀本来的自己,元亲不是不知道。只是……

“这么早就走了?”

“独眼龙?你这家伙,这么晚居然从伎楼里出来,真不愧是年轻人,精力可真够旺盛的。”

“是吗?男人嘛,总得找点乐子。”

“这样啊……”元亲眯起眼看着他。政宗嘴上说着是找乐子,可他身上只有平日里他自己烧的香熏出的味道,没有女子的胭脂香粉的味道。

“哈!”

“笑什么?”

“没什么。独眼龙,你跟着家康好像变笨了。”

“What?”

“好久不见,不想去喝一杯吗?”

“你不是刚刚才喝过吗?”

“和家康喝的那是一码事,和你喝是另一码事。”

“你要是醉得走不回去我可不管。”

元亲壮实的胳膊已经搂住了那年轻人的肩。和家康以及元亲比起来,龙的身躯显得十分瘦削。政宗被元亲的胳膊压着,只得老老实实跟着他走。

城下町的居民们依然活跃,酒肆和伎楼都挤满了人。政宗看着那些攒动的人群,心里十分愉快。如果不是家康,这城下町现在也应该是饿殍满地的光景。

远处的灯笼像点点萤光。政宗坐在窗边,眼睛盯着半空中的一轮金色的月亮,时不时回头看着元亲。海贼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两人偶尔轻轻一碰杯。房间里唱歌的姑娘两瓣朱唇一张一合,陪着那被撩拨的三味线,唱着和平年代才有的温软的调子。

“真想叫家康来,不过以他的身份,他也出不了那座城。”

“所以他才希望有人陪着他吧。”

“又不是小孩子。”

“你呢?仙台大人?”

“……”政宗看了一眼元亲,又把视线转向将军的府邸。他每天都能进那栋大宅,每天都能坐在家康身边,但是——

“关你什么事。”

“哈哈,真是够能藏的。”元亲转头给了那女子一贯钱,叫她出去了,又吩咐她不让其他人靠近这屋子。

“元亲……”

“我想要的宝物,从来不会拱手让人。但是,为了家康,我把我一直想要的东西留在他那儿了。”

“……开什么玩笑,你说的宝物只是我的六爪吧?这么想要,让家康给你不就行了。”

“我问他开口要,他当然不会拒绝,不过,这龙的六爪留在我身边只是个摆设,留在家康身边,那就能守护家康的天下。”

“……你还真为他着想啊。”

“已经五年了吧?”

“是啊。将军每年就盼着你回来的这几天,高兴得我跟他说萨摩的事情他都听不进去了。”

“这样啊。独眼龙,你该不会是在嫉妒吧?”

“Ridiculous。”

“果然是!”

“我现在开始有点讨厌你了。”

中纳言那张白皙的脸泛起了红晕。他冷冷地瞪着元亲,眼神如刀子一样锋利。

元亲倒也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朝着政宗举起杯,政宗却不向他致意,反而朝他走过来。他伸了手,元亲抓住那只手,直接把龙扯到怀里。

“萤火虫。”

“去年的借口是什么来的?”

“我说真的。”

“诚实一点没什么坏处。”

“Fck off.”

元亲的身上有海风的味道。政宗很想去海上,但不是和元亲一起。他伸出另一只手,把萤火虫从男人的银发上撵走,然后把手放在他裸露的胸膛上。

只要闭上眼,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元亲贴心地熄灭了灯火。夏日的闷热让两个人胸口和后背都起了一层汗,元亲很想看政宗被汗水濡湿的洁白的脖颈和胸口,但他没有那么不识好歹。政宗像一条蛇攀上海贼壮实的身躯,细腻光滑的鳞片摩挲过他的肌肉,褪下一层柔软的皮,他勒住猎物的腰,仿佛把骨肉嵌了进去,在大海的猎手的长枪刺穿他身体的时刻,这青鳞的大蛇激昂起来,摆动身体,竖起鳞片;那猎手熟稔地抓住蛇颈,却又大胆地让他绕上自己的颈,毕竟正在进食的蛇是最为脆弱的。

脆弱得从一国之君堕落为待宰的羔羊。

却又高傲得不肯发出一声。

元亲突然明白了什么。

“独眼龙……你……你是把我当成……”

“……是啊。”

黑暗中他们都看不到对方的脸,但政宗已经能猜到元亲的震惊和失望了。他慢慢坐起来,“对不起……元亲……”

“……你为什么……明明……”

“……我知道我是个asshole,但是——”

近在咫尺的人,看着的却是别的方向。

“家康。”

“啊,独眼龙啊。”那个男人眼角挂着泪水,坐在昔日的好友与死敌面前。

政宗在他身边坐下来。

“笑一笑吧,你的家臣和士兵在等着你呢。我会陪你过去的。”

“有你在身边真是太好了,政宗。”

——你是我最挂念的人。

语言比锁链更能束缚人心,哪怕是龙也难逃这魔咒。

——这一战是为了家康的天下。

元亲的手掐住了政宗的脖颈。但他并没有用力,只是想要压制住他似的,轻轻箍在他脖颈上。

“家康很依赖你。”

“I know.”

“你就像他的哥哥。”

“是啊,有非分之想的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

“别这么说。能把朝廷的从二位中纳言拥在怀里的恶徒也未免不是怀着非分之想的人。你就当我们俩是各取所需吧。”

“元亲?!”

那个如大海般宽厚的男人的吻,也带着海风的气息。自由,奔放,令人心生快慰。但同时又令政宗心口发痛。

他伸手搂住那个银发男人的脖颈,身心同时接纳了这个三番五次到奥州惹事的海贼,却又无法否认这背着家康偷欢一般的羞耻感。

他们紧紧拥抱,直到流萤的光芒在初升的朝日中散去。

“主上,中纳言大人来了。”

“啊,快让他进来吧。”家康抬头看向门口,那青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在家康面前他总是会忘了礼仪,往地上大摇大摆地一坐,眼睛紧盯着那个太阳般的将军。

“那么早叫我干什么?你不会睡懒觉吗?太阳什么时辰起,你就什么时辰起?”

满口的话实在已经超过了礼仪的范畴。龙的起床气叫家康忍俊不禁。

“好啦好啦,别生气嘛独眼龙。昨晚说的,来玩将棋吧!”

“Ha?!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吗?”

“我这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吗?”

“不玩!有什么事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他抱起胳膊,不耐烦地望着对方。家康觉得心头发热。

“你真是一点不变。”

“你才是呢,永远都是一副什么事情都要照顾到别人情绪的样子。你可是将军,讲话躲躲闪闪的,下面的人很难办事啊!”

“啊、这个……实在抱歉。多谢你告诉我。那我就直接问了。元亲昨晚和你在一起吧?”

“你怎么问这个?”

“我昨晚说了不该说的,让他误会了。就想着他会不会跟你抱怨几句。”

“我看你担心的不是他有没有生气,而是他有没有跟我提起什么担心你的话吧?”

“……这么说也……”

“还是说说萨摩的事吧。现在你总该冷静下来可以听我说话了。”

“哦。”

“萨摩的一揆众,主要是因为井盐归属的问题,不论如何,岛津在这事上太过于独断了,不如以幕府的名义收买,再分租给商人和渔民。”

“好。”

“另外仙台的盐碱地,我已经让成实带人帮忙去开井灌田了。”

“好。”

“就这些。”

“我明白了。就拜托你去办吧。”

“另外关于元亲,我已经交代过他尽量不要和切支丹接触。”

“这样啊,有劳了。”

家康依旧微笑着,又和政宗聊了些别的。中纳言那张往往神情严厉的脸似乎有些疲惫。

“对不起,占了你很多时间。”

“我只是昨晚没睡好。”

“……独眼龙,有你在身边真是太好了。”

什么啊,比起这个,你不如给我多发点俸禄呢!政宗本想这么说,但终究只是低下头,假装轻蔑地哼了一声。

“就像你的兄长吗?”

“就老老实实说是朋友不就好了。”

“……说了我不喜欢交朋友。”

“真是拗不过你。天气真热啊。”

“是啊。”

“真想跟元亲去海上看看。”

“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口。”

“嗯。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说真话。”

“Hum.”

“虽然不能回应你的想法,不过,只有这一点,是你一个人独占的权力。”

“别想着我会对你感恩戴德,安慰你也是个麻烦事!”

“真是好热啊!”

“明天给你做解暑的药茶,你就少哼哼两句吧!”男人举起扇子,替家康扇着凉。

“元亲今晚也会来吗?”

“谁知道呢。”

“今晚你也留下吧。”

“怎么了?不想单独和他聊天吗?”

“不知道,就当是我的命令吧。”

“……你这家伙,意外地善妒嘛。”

“哈哈。”年轻的将军又笑起来,两手撑着地,伸直了双腿坐在那儿,仿佛是个孩子。他望向中纳言那张 皙秀丽的脸和脖颈上被盖住却不小心露出来的痕迹,不觉有些苦涩。

“龙啊,你唤些雨来吧!”

“我看你不如把脑袋埋进水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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