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辈面前变得规规矩矩的希儿，思索着如何应付过去自己是小宇女友的谣言。

本想当面澄清事实的女孩，意识到自己哪怕是再小声说的话也会被整个营地的小人们无差别听清这件事之后，那些本来都想好的辩解就都卡在了嘴里。

如果就这么解释了，那孩子的脸面会丢光吧。

羞耻焦虑里夹杂着想要保护某人的心情。

不过，当看到那个被小宇叫做大姐的成熟女性一脸歉意的笑容时，被误解而产生的焦虑感也多少被抹消掉一点了。

自称曾是附近学校的老师，年轻貌美的样子，漂亮的长发，多少和女孩认知里的老师有些差别。

不过人家也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看着小宇在一旁笑盈盈的样子，虽然很想说点什么，但是出于照顾他尊严的考虑还是闭紧了嘴，长叹一口气。

靠在粗大的树干下，零星的阳光打下来，照着可爱的小房子们在风里摇摇欲坠。

零星有胆子大的小人接近自己打招呼，便也蹲下来笑着回礼。

关于自己的巨大的身体，光只是站在这里就会给身为小人的大家产生心理压力这件事，女孩还是十分清楚的。

自己的任何一个行为，都可能给小人带来危机感，所以暂时还是呆在这里不动吧。

小宇倒是毫无自觉，稍过不久就又操作着滑翔翼来找自己了。

一下子扑到手上的小人，轻快的从滑翔翼里跳出来，遥遥地打着招呼。

“希儿姐姐！”

“你干嘛啊…”感觉会被很多人看到，还是有着很羞耻的感觉，只能很小声地回应了。

“有想要拜托你的事。”

“哦？”

手心里的小人，扭头看向北边。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学校吗？

“你想去吗？”

“嗯！如果只是我的话，没办法进去看里面都有什么。”

“学校而已，有什么好看的。”

“我想去！”

“哈……好。”

虽说答应了，但是不太想动，便也没有立即动身，姑且再站着休息一会吧。

其实昨晚确实没睡好，生怕他出什么事，一直在有意识地关注着他的状态。

看着希儿久久没有动作，小宇有些疑惑。

“现在不去吗？”

“不想去。”

“欸？为什么啊。”

“你求我啊。”

偏着头，露出怜爱但略带玩味的微笑。

“这样啊。”

随口说了有些跳脱的话，结果下一秒就看到他整理衣服要准备跪下去的动作。

“啊不不不不不用，我开玩笑的哈哈哈……”

站在仓库顶端记录着女孩带来物资的这片营地的管理者，看着小宇支使着那个没变小的女孩匆匆离开的背影，心中不免得有些担心。

“那孩子，没问题么？”

……

推开大门，正盘算着要不要先找找教学楼平面图的女孩，肩膀上坐着的小人，突然发出了赞叹。

“姐姐好厉害啊。”

被耳边突然传出的声音吓到的女孩，扶着门叹了口气。

“哪里厉害……”

随手带上门，在窗户里瞟到传达室里大张的逃生路线图，想着如果能看到的话会比较好，便开始研究着怎么打开一旁的这扇门。

“因为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开这扇大门的哦，即使是叫上大家一起来也做不到吧。”

“是因为你们变小了，而我恰好没有变小。说到底……嗯！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吧。”

陡然发力，一拳打碎门上的玻璃，手伸进去转开了把手。

“正常人的话，做不到一拳打碎玻璃的吧。”

“管他呢，反正门打开了。”

走进房间，端详起教学楼的示意图。

总觉得肩膀上的小人好像有点安静，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吵着要我把他端起来好能看清平面图了吗？

左手轻轻去触碰右肩膀上的小人。

“怎么了么？”

“姐姐，你会想过把我捏死么？”

……

大脑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放空了，逐渐尖锐的耳鸣声，把女孩拉回了住了一年多的那个卧室。

原本是窗户的地方，用厚重的木板层叠封锁着，没有留下分毫空隙。

粗大的铆钉，怎么想都是不该存在于现实的事物。

是梦境么？

眼前的，是自己的床铺，上面堆满了破碎的、流淌出鲜血的小人身体。

眉头紧锁，想要躲开不看，但是视线却无法从那些残缺的躯体上移开。

尚还在弥留之际的小人，微弱的悲鸣，血液满溢而出，漫到自己脚下。

好熟悉啊。

我有多久没有听到过小人的悲鸣了呢？

我真的排斥这种感觉么？

之前消耗掉的小人，有多少真的是罪有应得的人呢？

就算他们有错，但是那真的是值得被自己以屈辱的方式消耗掉的罪过吗？

以那种理由给予自己剥夺他们生命的权力。

如果只是为了报复，那自己心里的这份兴奋感，到底是什么缘由呢？

捏碎挣扎着的小小身体所带来的快感，到底是什么呢？

是凌驾于他人之上的感觉么？

是“虐待”本身的快意么？

还是名义上的、复仇的快感呢？

手心里小人问出的这句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呢？

莫非是知道我实际上是什么人吗？

知晓我的过去，在刻意挖苦我？

——还装成无辜的样子，其实早就败露了吧。

不，不可能的。

自己做过的事，除了被我告诉过的主人，应该其他一个人都不知道才是。

其实，自己所做的事，或许真的是错的。

长久以来的愧疚，被渴望着小人死前悲鸣这一嗜好而一直折磨着的、虚伪的自己，真的能得到救赎么？

真的能做得到么？变成一个正常人？得到正常的人生？

真的可以……

——呵，别做梦了。

——相信他们，不相信他们。

——听他们的话，不听他们的话，又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味的不在乎我的感受，用我来满足他们肮脏的癖好！

——要不是父亲大人的话！

不，不行的……

这与父亲大人无关……

——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是不会原谅我的！

——不论是死掉之前的，还是被我碾碎的。

——全部都是站在我对立面的垃圾。

——垃圾就该被清除掉！

我只不过是……

还在等着的大家……可能要说对不起了……

我好像……

——回不去呢。

……

“我想过。”酒红色长发的女孩，眼神掺杂了些许过去的玩味，也做好了再展开一场屠杀的心理准备。

手边的小人，在她的认知下，和一团分辨不清的肉泥或许没有什么区别了。

“果然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脖颈上有着细微的触感，应该是那个小人靠了过来。

等下捏碎头颅，身体就用鞋子磨碎好了。

“毕竟现在我们这么弱小的身体，相对于姐姐你来说，简直就像虫子一样。”

“……”确实，小人是非常脆弱的东西，除了用来取乐想不到什么其他的作用。

稍微有点烦了，不过，还是很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再给他两句话的机会好了。

“虫子，就应该被高贵的人类碾碎。你说是吧，希儿姐姐。”

“你……”

“但是我现在还活着，也就是说姐姐你并没有那么做，你并不是这么想的。这一点让我很开心哦。”

本都慢慢拢过去的手指，停滞在半空中。

“我一直以为，如果真的有没被缩小的人的话，一定会变成奢靡的暴君，纵情纵欲，把人的性命不当回事。”

“……”

“但是姐姐你打破了我悲观的猜想。不仅没有那么做，还愿意帮这么弱小的我们……”

听着耳边的话语，突然肩膀处有着细弱的触感。

下意识地偏头，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正高速坠落而下。

“喂！”

急忙侧身伸手，一下接住了那个跳下的小人。

“吓死我了，你干什么呢？”抬到眼前，以埋冤的眼神死死盯着坐在手心里的小人。

“你看啦，只要是我遇到危险，希儿姐姐都会下意识地来保护我……真是温柔的人啊。”

又是这样出格的举动，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啊。

或许，真的有人愿意接纳我的未来。

或许，我的认知下，早就知道了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那些决定，其实并没有纠结着自己。

好像想通了什么的样子，一直以来思想里的混沌感逐渐消融了。

“以后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很危险的。”

“嘿嘿。”阳光的笑容，却感觉不是看起来那么单纯的样子。

在炽烈的笑容里，在深深的光芒下隐藏的什么，稍微被女孩察觉到了。

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感觉在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人。

不过女孩暂时没有去深究，心灵的动荡，让她暂时丧失了主观思考的能力，只能用被动的方式感受着被接纳承认的快意。

找到了贮藏室，但里面大多是一些感觉用不上的东西。

肩上趴着的小人也不时的在说话，但只是转弯抹角的在讨好自己罢了。

虽说不讨厌，可被这样直白的表达着好感，总觉得心里要变得奇怪了。

保护欲和母性的本能被不断的激起，好像宠溺这个孩子变得理所应当。

路过了某个教室，鬼使神差的，希儿伸手去推开了那扇门。

整齐的桌椅，后面柜子里的门开着，里面还有没被拿走的杂物。

天下的教室，大多也都是一个样子吧。

所期待的东西，自然也是没有的。

不过……

“姐姐，能帮忙把桌子全部都并到一起吗？”

“为什么？”

“嘿嘿。”

“好吧，抓稳点。”

本以为会很重的桌子，用手去推反而觉得轻若无物。从一边开始的话，能直接顶着一排的桌子一起推到一边。

看着排在一起的桌面组成硕大平面的样子，总觉得有点即视感。

“姐姐，你说，聚落里的大家如果搬到这里会不会好一些。”

“刚才直说不就好了。”

“我不是担心地方不够大嘛。”

“等下你问问大家好了。”

最终，在小宇的游说中，充分意识到天气等外在环境可能带来的影响以后，大家都同意了搬到教室里的说法。

虽然物资很多，新的建筑也要重新搭建，但是好说歹说是在深夜前全部完工了。

当然，这都是在希儿的帮助下才能这么高效罢了。

……

辛苦了一下午的女孩，靠在教室前门的门板上，盯着从窗户和门边伸出来的、看起来有点不太结实的廊道，和那些在教室里拉的到处都是的滑索，总觉得不太真实。

并非像是自己之前见到过的、亲身体验过的微缩城市里那样，有些各种霓虹光污染的近未来的感觉。

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某种更为实用的“科技”感。

像是充分利用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以现有的资源和能力去筑就一个对小人生活最为方便的小城镇的感觉。

看起来真的像是异世界的小精灵。

天已经黑了，不知道小人们哪来的小小的烛台，到处都亮起来了点点的星火。

自知融入不了氛围的女孩，默默的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从背包里翻出面包，还有偷偷留下的一盒牛奶。

只有用牛奶就着面包吃，才是能品尝到最棒口感的搭配。

背后的墙壁后面，就是小人们的世界。

而另一边，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

好寂寞，不去想这种事会不会好一些？

仔细想想，其实一开始自己只是想要喝到牛奶。

会捡到失足的小人，再遇到另一个小人的聚落，也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唇齿间弥漫的幸福，口腹之欲得到了满足，精神也放松下来，有点想要休息的想法了。

收拾好包装塞进垃圾袋，拎起书包走向隔壁的教室。

在那里有已经铺好了的床铺，用的是在体育馆仓库里翻到的垫子和在医务室找到的几床被子。

书包随手扔到床铺的一边，坐在桌子上脱掉外衣，再脱掉长裤，自己的长腿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略微有些冷的空气，侵扰着女孩的神经。

稍微有了兴致的女孩，轻手轻脚踱步到走廊里，暗中确认了另外一边的教室里没有小人在外面逗留之后，又回到自己所在的教室里轻轻的关上了门。

走进教室另一边的小仓库，衬衫解开扣子，骑在桌角，借由身体的重量挤压着下身。

模棱两可的快意，对于一个尚还没品尝过禁果味道的青春期女孩来说，也是足以满足空虚的心灵的。

幻想着欺负小人的感觉，回想着碾碎身体那诱人的背德感。

虽说去虐待甚至于屠杀小人这件事，女孩已经决定了再也不去做，可是身体的欲望是不会骗自己的。

每当回想起那些仅凭自己不经意间的动作就能让小人崩坏掉的场景，身体上的燥热，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是喜欢这种感觉的。

些微的自厌与背德感，交织着让女孩逐渐把兴奋积累起来了。

褪下内衣，用手指的抚摸去安慰着充斥着欲望的身体。

在明亮的月光下，在宁静的空气中，忍住了没有发出声音的女孩，身周逐渐有了略微汗水的味道。

一阵风吹动窗棂，点点的响声下，死死咬住袖子的女孩停滞在那里。

冷静下来大口呼吸着，虽然还意犹未尽，但是在这里接着做下去还是太危险了。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用纸巾简单擦净方才骑着的桌角，也团起来扔到了垃圾袋里，系上开口放在门边，等着明天早上再去丢掉。

十几分钟后，女孩躺在床上的身体，呼吸变得迟缓了。

从杂物间地面的角落里，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之前只是想在睡前再来和希儿姐姐打个招呼的小宇，无意间撞见女孩安抚自己身体的画面。

同样刚处在青春期的小人，在看到女孩走进杂物间的时候，便努力的追了过去。不曾想，刚绕过门框就看到了那一幕。

巨大的身体遮天蔽日，裸露在外素白的长腿仿佛能支撑起天穹的高度。

而远在那之上的，女孩的腰肢带动酥胸缓缓摇晃着，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某种自然造就的奇观一样，满载着神圣无言的威压扑面而来。

呆立在女孩脚边的小人，虽然第一时间想着要避开，但不知为什么身体却没有这么做，还没有恋爱经验的他，眼前的光景是前所未见的。

不知道是求知欲还是别的什么独特的情感，侵占了小人的整个脑海。

只想将这神圣的光景在多一些的收在眼睛里的小人，鬼使神差走到了女孩翘起的、散发着微微味道的足弓下面。

颤动着的身体，连带着一起晃动着的赤足。

足底细嫩的皮肤悬在头顶占据视野，影响着小人对于女孩的看法。

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高高在上的、那个温柔对待自己的小姐姐，只要无意识的扭动脚踝，或者稍微放下脚面就会将他碾碎的事实。

他的内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她的身体征服了。

一阵剧烈的颤抖，上空隐约传来的呜呜声。求生的本能告诉他应该立马逃走，可是依然没有动身。

潜意识里，似乎被头顶的脚底碾碎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人生结局。

会被压扁，然后黏在姐姐脚底的皮肤上吧。

会变成姐姐脚下的脏东西啊……

就这样等待着，直到那肉色的天空猛地落下，铺天盖地的压迫感一瞬间击碎了他的心神。

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身体已经做好了被一瞬间碾平的准备。

不过还好，由于足底高速下落所带出的气流的缘故，在压到小人之前就把他吹飞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着，撞到了杂物终于停下来的小人，看着姐姐她走出杂物间的背影，看着被月光照耀着的，线条完美的长腿。

第一次以虫子般的视角见证了姐姐身体的、瘫坐在地上想入非非的小人，还有着其他在意的事。

桌腿粗糙的表面，对于小人来说是非常利于攀爬的。仅仅几分钟就爬到了桌面上的小人，跑到了方才被姐姐压住的那个桌角附近。

和地上的感觉不同，仅仅是靠近了这里，身上那股奇怪的感觉就升腾起来了。

似乎是空气中好闻的汗水的味道，又似乎是那种淡淡难以捕捉的、不好描述的气味。

小人走到了桌角上，想象着方才姐姐大人骑住这里的画面。

如果我当时在这里，会被一下子磨碎吧。

之前险些被踩碎的感觉再度袭上心头，心脏仿佛遭遇重击，一下子没能上的来气，但异常兴奋的大脑，还是撑住了让他没能脱力摔到地上去。

仅仅是闻到姐姐的味道而已，我的心脏就要受不了了么？

充分意识到自己到底是相对她来说多么渺小存在的小人，下身也躁动起来了。

这，这是？

尚没有经历过的小人，第一次有了想要做点什么的感觉。

身体在渴求……于是跪在地上，用手去触碰残余的、些许姐姐的液体。

味道并不是很好闻，但是身体就是在渴望着。

看着手指上有着微妙粘性的液体，被月光照得晶莹剔透，忍不住伸出舌头去品尝味道。

强烈的信息素，仅仅是弥漫在空气中就能让他兴奋到濒临极点，直接摄取了那液体之后，整个大脑好像都融化了。

意识消散了，作为人类的思想，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解开衣服的束缚，以屈辱的姿势趴在桌面上，舔舐着没被擦净的液珠。

摄入的信息素逐渐积累，下身抽动着，还没有触碰就流出了大量的先走汁。

渐渐的连感知力也消失了，凭着本能抚弄下身的小人，体会到了身为男性的极乐。

侧身蜷缩在尚有温度的桌面上，周遭的空气还是弥漫着她的味道，那味道刻入了他的灵魂之中，在大脑里构建起以姐姐大人为中心的、大量新的神经突触。

一次女孩子再平常不过夜晚前的欢愉，无意识的影响了某个小人的一生。

这种行为是否应该负责，应该由谁来负责，或许……并不值得去推敲。

……

小说相关章节：失格少女与末日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