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芽衣阳痿了》

*芽1x渡鸦婚后有暗示/明示，无H，全员疯狂ooc

*有任何问题请右转B站网暴@鳥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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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芽衣阳痿了。

事情不算突然，雷电芽衣自己心里也有数。都四十多岁快五十的人了，她能掰一大堆借口：什么伙食有问题啦、最近事情太多转不过来啦、甚至直接把锅甩给残余崩坏能都行。但事实不会因为她把锅甩给了谁而有所改变，就像她就算给渡鸦买了渡鸦最喜欢的那款Gucci1995马街扣迷你手袋，渡鸦还是会生气地把她推出家门。

“滚！晚饭没有你的份！”

阳痿还是没有那么可怕的，她安慰自己，至少不会比更年期发作的渡鸦更可怕。按渡鸦那个骂起人来会顺着网线把脚塞人水杯的脾气来说，只是臭骂一顿推出家门，这样的渡鸦对雷电芽衣很温柔了。

不如说对现在的雷电芽衣来说，比阳痿和渡鸦更年期更可怕的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她的钱上缴之后全拿去给渡鸦买那个什么破迷你手袋了。她该上哪儿去度过明天早上之前这几个小时呢？总不能去湿地公园跟小孩子们抢跷跷板吧？

雷电芽衣挠挠头，坐在公园跷跷板上认真地思索起来。

以往这个时候她在干什么来着？她应该……在世界蛇陪克莱茵一起加班。退休之后的她不像布洛妮娅那样热衷于某一项事业，于是爱莉希雅就拜托无事可做的雷电芽衣有空能不能去帮帮克莱茵的忙，最终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长期免费白工。

就当是还年轻时候的债呗，过去克莱茵毕竟也帮了雷电芽衣不少忙。可今天去白工的时候，克莱茵却突然怜悯地对她说：

“雷电芽衣，你最近辛苦了。我听维尔薇说——嗯——你还是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然后克莱茵就连推带搡地她赶了回家；她一头雾水地回家之后，又被渡鸦莫名其妙地盘问。这一通连环嫌弃属实是把她给整不会了。她只是阳痿了，她又没做什么错事，这是哪门子的歧视，要她们这样对待她？

雷电芽衣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放年轻时候她必定会去找维尔薇那个到处嘴碎的屌人理论一番，可惜生活——呃，崩坏能，早就磨平了她的鬼屌……不是，鬼角。

算了，争个屁。不知道加班结束后该干什么的话，问问另一个加班狂在干什么好了。

雷电芽衣稍加思索，掏出手机，拨通了布洛妮娅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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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娅？”

“芽衣姐……”

“嗤。”

“咳咳！芽衣，你怎么有空给……给我打电话？”

“嗯……抱歉打扰你了布洛妮娅。不过，有空来喝酒吗？——我缺个人帮我付账。”

“哦、哦。那得先找希儿拿下钱包，布……咳，我是说，我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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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抱着红色电电龙的玩偶，紧紧地咬着下唇。她正在看电视不停播报的晚间新闻，视线却很明显地越过了电子屏幕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做的或许确实有点过分了：二十多年的老夫妻，只因为她问雷电芽衣是不是真的……而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就生气地发火赶她出门什么的……

或许确实是很过分，她现在想起来自己的表现活像个华莱士里找不到厕所空位，就自暴自弃地在大厅里胡乱喷射的顾客。

她突然想给胡狼打个电话诉诉苦，哭诉她这么多年在雷电芽衣身边都是过的什么狗屎日子：可字词在喉咙里简单地打了个转，却最终没能组织成合适的语言。胡狼怕是早跟她的实验桌私定终身了，单身了一辈子的逼人哪里能明白她的烦恼？胡狼不挂她电话警告她再秀恩爱就空降八十辆面包车到她家楼下就不错了。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雷电芽衣阳痿了……这种事她说不出口，打死也说不出口。

更何况……还有另一个原因，有关于雷电芽衣为什么被赶出家门之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连赖都不打算赖一下的那个原因；也是渡鸦问雷电芽衣确认究竟是否是真的的那个事情。

雷电芽衣这周末还有个淫趴。

爱莉希雅牵的头、伊甸安排的场、阿波尼亚请的人、维尔薇拱的火，她还不信依雷电芽衣的脾气，能对着爱莉希雅从嘴里挤出一个“不”字。但是，唔，或许是爱莉希雅觉得看热闹不嫌事大，又或者爱莉希雅可能博爱地觉得人多比较好玩，渡鸦也收到了爱莉希雅的邀请，并且有一份非常爱莉希雅式的贴心备注：

芽衣也会来哦♪另外，这条消息芽衣不知道~

渡鸦发誓她绝对通过各种渠道手段反复确认了几遍这条消息是不是维尔薇发的消息，但结果也十分明了了：雷电芽衣，这个有妇之妇，周末要去参加一场乱交派对。

渡鸦有想过这是不是真的，有想过要不要装作不知道算了，或许这样偶尔一次的出格放松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婚姻就是这样，如果她还想勉强地维持下去这段感情——或者说她们的感情可能在这二十多年间早就消耗殆尽，剩下的不过是所谓的责任——就算如此，她也不想离开雷电芽衣，她想假装什么都不知情，好好地做她的更年期傻子老女人……

可就在她昨天晚上趁雷电芽衣睡着时候，在她用尽浑身解数、不论她怎样去爱抚雷电芽衣、雷电芽衣那根曾经进入她身体里把她搅得欲仙欲死的小芽衣都再也站不起来的时候，渡鸦忽然觉得，自己内心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她……是不是不爱我了呢。

她抬起手似乎想做什么，却最终只是给雷电芽衣又加了层被子，然后把空调开到了30度。她悲痛地捂着脸思索了许久，再抬起脸时，她神情坚定了许多。那表情，像是西方又他娘失去了耶路撒冷、天父的建造进程100%满格、符华新买了G杯的硅胶胸。

够了，真他妈够了。

面对我的时候已经阳痿了，周末还要去淫趴？雷电芽衣，你是和那帮乐土女人一起去做作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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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胡狼……”

“哈？渡鸦？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癫？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说你和雷电芽衣的破事，我绝对不会再接你电话了！！”

“……她阳痿了。”

“What the fu……”

“她……”

“我操，你先别说。咱俩去酒吧好好聊，我请你，我会议工作都推了，老地方。我请你，你马上过来！我给你做情感咨询，你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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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雷电芽衣阳痿；明天是爱莉希雅不孕；后天是梅比乌斯在渡鸦的酒吧嫖娼被抓。恶念的维尔薇才不介意她的嘴到底把门不把门，周围的人反应很有趣就够了。毕竟她是新闻部的部长，以身作则指导一下新人怎么添油加醋可是必要的教学过程。

可这样的日子就算是维尔薇也会厌倦的，仅仅只是口嗨已经挑逗不动维尔薇那颗渴望热闹的心了。但这可难不倒维尔薇，毕竟她可是上个纪元人类最伟大的天才——

虽然实际上是雷电芽衣和克莱茵把她的活全干完了，她真的没啥事情干。

哎呀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得给这无趣的生活找点调味剂……不对，重点是她得想办法给雷电芽衣的屁股狠狠来一脚让自己有点事情做。怎么做好呢？总不能真的今天雷电芽衣阳痿明天爱莉希雅不孕后天梅比乌斯嫖娼被……

嗯？等会儿，为什么不行呢？

对哦，为什么不行呢。

首先让爱莉希雅办个趴，然后让雷电芽衣干完事之后“意外”阳痿，在众人以为爱莉希雅“意外”中彩的时候“意外”查出爱莉希雅不孕，而后暗恋爱莉的梅比乌斯失意地去酒吧买醉、酒醉嫖娼“意外”被抓……

当然、当然，想办法假戏真做也是把事情闹大的一环。造谣的精髓在于那七分假中的三分真，并且要让当事人无法开口辩解其中何为真何为假，一旦对方辩解就死命攻击剩下内容的真实性——

造谣雷电芽衣阳痿，当然是先给她创造一个绝佳的用屌环境，比如一个乱炖淫趴，然后再让她那个时候不举，哪怕只是十分钟，都自然就万事大吉了。这些东西实现的方法也不难，只要跟现世代识之律者或者理之律者做个简单的小交易——那个昨天见到的时候还被华带着去买肯○基儿童套餐的识之律者当然不行；那么这下目标就很明确了：那个打架一场没赢游戏也做的稀烂的理之律者。

哼哼，完美的计划。维尔薇在心里狠狠地夸赞了一番自己，然后掏出了手机。那么首先去找爱莉希雅，然后给克莱茵打个电话，最后联系布洛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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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妮娅，对吗？”

“你是……你就是芽衣姐姐曾经说过的那个愉悦犯维尔薇？”

“………………”

“……？”

“……对，我就是维尔薇。我有一笔对你来说很合算的交易：雷电芽衣的那东西，是你的权能创造出来的对吧？我需要你让它失效一小会儿。”

“……”

“我呢，可以帮你完善你手头的新游戏。上世纪最伟大的天才的水平，雷电芽衣绝对告诉过你。”

“你在说什么鬼……”

“再帮你造辆新车。”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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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芽衣的那位自称爱莉希雅的粉头发朋友曾经热情地告诉过布洛妮娅，在她们那边，有关于雷电芽衣的谣言满天飞：一半来自于一个每次都硬要穿12cm高跟出门的死矮子梅比乌斯；另一半，尤其是如果听见雷电芽衣又㕛叒阳痿了之类的消息，应该来自于那个整个人配色像拼图的乐子屌人维尔薇。

“维尔薇？嗯……无关实验的事，她说的话，打个对折能信三分就不错了。”

雷电芽衣是这样说的，布洛妮娅也是这样做的。虽然嘴上为维尔薇许诺的报酬屈服了，但她可没真打算帮维尔薇做事。什么让芽衣在乱交派对上阳痿，来拯救她的新游戏和驾照……这种事情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奇怪到让她无力吐槽。

不过，既然要摸鱼，就摸个漂亮：既要无法完成任务，又要做到半途才废掉。虽然不能让维尔薇如愿，但至少先得让维尔薇先看到一点点成效。布洛妮娅脑海中几乎是瞬间就成型了好几套糊弄维尔薇的摸鱼方案：这不怪她，尸位素餐这一套她真的很熟，至少过她手底的员工有80%都是这个模样。听说她是曾经拯救世界的大英雄来追星的、觉得大英雄什么都不懂来混饭的、今天摔腿明天折胳膊倒霉得像班○特的……

欸，等等。

这不就是新游戏的绝佳素材吗？她完全可以做一个以雷电芽衣为主角的独立小游戏啊！集中以多视角描述一个丈夫在被妻子赶出家门后的几小时内所发生的故事……开放式探索、触发式事件、根据遇到维尔薇布洛妮娅爱莉希雅之类的角色分支选项决定丈夫的多结局……嗯嗯……对对……完美！

就取名为《被赶出家门后的我会过上怎样的慢生活》好了！这绝对会是个优秀的游戏！Ste○m评分10.1！——不需要维尔薇的帮忙！

布洛妮娅兴奋地握紧了拳头。尽管已经四十多岁了，但此刻的理之律者笑得比识之律者还像个可爱的孩子。她深吸一口气，暗暗下定了决心。

布洛妮娅，一定会拯救芽衣姐姐和她的垃圾游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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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已经过了酒鬼们摔瓶子的高峰期，许是并没有几个人会留恋没有巨乳酒保的酒吧，深夜的酒吧意料之外的安静。四下三三两两地缀着几个人，凌晨一点，劲道的阿拉斯加摇滚比人声更有活力。

布洛妮娅和雷电芽衣找了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吧台一角坐下。酒保刚扔完一个醉鬼回来，向两位新客人点点头示意，布洛妮娅招手要了一杯杰克丹尼， 瞥了芽衣一眼，又贴心地叫了一杯牛奶。

“……”

“布洛妮娅，谢谢你今天陪我来，”布洛妮娅看上去欲言又止，雷电芽衣于是潦草地挑起了话头，“没什么别的事情，只是想找个人陪陪我。”

“噢。”布洛妮娅心不在焉地应着，食指揉了揉太阳穴，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嗯，芽衣，希奥拉那边……”

“她没事。……”

雷电芽衣犹豫着，食指敲了敲装满牛奶的玻璃杯，布洛妮娅知道她在顺着敲击的节奏慢慢梳理她的措辞，但布洛妮娅显然有些着急了：她眼神示意了一下酒保离开，放下酒杯转了个半身，握住了雷电芽衣的手，然后尽量用深情的语调说道，

“芽衣，告诉我。让我来帮你，好吗？”

“我……嗯……好吧。”雷电芽衣似乎放弃了挣扎，仰头痛饮了一口牛奶，“呼……你的话知道也没事，布洛妮娅，听我说完不要笑话我：我阳痿了。”

布洛妮娅瞬间冷汗直冒。

如果、如果被雷电芽衣发现其实是她和维尔薇……她的阳痿布洛妮娅确实有从中作梗给维尔薇看的成分在里面，但也不会见效这么快啊！哪里出了问题吗？还是……

“别紧张，布洛妮娅”芽衣看着忽然紧张的布洛妮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只是我有些……怎么说呢，无奈。因为阳痿就把我赶出家门，……”

“……”

“布洛妮娅。”

“芽衣，我在。”

“你说……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你这样想吗？”

“嗯。”

“为什么？”

“她好像不是很在乎我。”

“比如？”

“比如现在……”

布洛妮娅指了指雷电芽衣的裤裆：“你觉得她喜欢的是这个？”

雷电芽衣别开了视线。

“而不是你？”

雷电芽衣依旧没把视线拉回来。

“你以前可不会这样想，芽衣。”

“我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布洛妮娅。”

“……我想想，芽衣。你觉得很愧疚？因为阳痿？”

“……对。”

“因为之后不能让她感觉幸福了？你觉得她对你很失望？”

“对。”

“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找我诉苦，然后呢？”

“……”

“然后答应爱莉希雅的派对邀请？”

“……！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管，芽衣。”布洛妮娅顿了顿，“你就这么想……试试能不能重新……？”

“我……”

布洛妮娅强硬地掰过雷电芽衣的头，盯着她的眼睛。

“我不知道。”

“……”

“你觉得呢？布洛妮娅，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我们打个赌吧，芽衣。”

“赌？”

“我赌渡鸦很在乎你，在乎这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乎她曾经在乎的关于你的事。”

“……”

“就赌……我想想，……”

雷电芽衣的手机突兀地响了短信提示音。

布洛妮娅松开了雷电芽衣，于是雷电芽衣掏出手机，闪烁着幽光的屏幕上，来信方的备注再熟悉不过。

新消息：「娜塔」

“……看起来不用赌了。”布洛妮娅莞尔一笑。

雷电芽衣忽然哽咽了。她低下头，脚趾在鞋子里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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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 「芽衣，你现在在哪儿？」

-->>娜塔 「我在布洛妮娅家，打算今晚住这边。娜塔，你呢？不生气了吗？」

--娜塔>> 「我在你斜后方的卡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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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

雷电芽衣到家时，忽然觉得很累。

明明没有像以前那样踩着暮色才堪堪回家，今天到家的时候甚至能和夕阳从容地道个别，可雷电芽衣就是止不住地感到疲惫，像是过完考试周考完最后一门进入假期的学生，除了一头摔进被窝里以外什么都不想干。

雷电芽衣把大衣挂上衣架，换好拖鞋，又敲了敲门。

“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她转身把门关上，进了里屋，却发现渡鸦正好好地坐在客厅等她，似乎对她的早归早有预料。

“娜塔？你还没休息……”

“芽衣。”渡鸦冷不丁地开口，却看也没看芽衣一眼，“你是不是？”

是什么？雷电芽衣忽然愣了愣。紧接着她就反应过来了：她昨晚回家的时候，渡鸦向她讨要公粮，但她阳痿了，渡鸦的阴道也早就失去了紧致和令人快乐的东西，她不明白这种失败的行房究竟有什么让人痴迷的成分在里面，又不是臭袜子，扒下来还总想闻两口。

于是她找了个借口推脱，渡鸦并没有继续追讨，但那份藏在各种小动作里的不快是掩盖不住的。晚上渡鸦给她掖被子的时候她其实醒着，她睡眠很浅，很轻易就被渡鸦的啜泣吵醒了，但她什么都不敢说，只是把那尚且带着渡鸦体温的被子紧了紧：憨就憨吧，她不在乎，娜塔能好过一些就行。

可现在看来阳痿的事情终于是瞒不住了。雷电芽衣犹豫了半晌，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娜塔，我，那个……”

“够了，闭嘴！”

渡鸦不耐烦地打断了雷电芽衣，她觉得自己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可不巧的是，对方额上的青筋似乎在说，对方也觉得自己忍耐到极限了：

“娜塔，你别这”“我就这样，你能怎样？”

渡鸦原本因为愤怒而快速抽送着气体的鼻子突然卡壳了一下，而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那张爬满鱼尾纹的、比哭还难看的脸扯出一道极其明媚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伤人的字眼从龟裂的嘴唇里快速地倒了出来：

“雷电芽衣，你还能干死我不成？”

“……”

雷电芽衣沉默了半晌，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没敢再说什么。她总归还是在怕娜塔的，她很害怕娜塔把抽屉里最大号的阴茎玩具甩她脸上，用那个跟她曾经一样大尺寸的七彩炫光鸡巴抽她一逼兜。她绝对会做噩梦的。

雷电芽衣，你什么时候连这种事都开始怕起来了？

她感慨似的暗地里拷问了一下自己，又觉得没什么意义，撇着嘴挠了挠头，最终决定披上大衣，轻轻地打开门，小心翼翼地关上，然后出门。她甚至还能听见渡鸦几分钟后在楼上高声尖叫：

“你！雷电芽衣、你、你你你……！！滚！晚饭没有你的份！”

啊，这个时候了娜塔还想着给自己做晚饭，真好。就像当初她娶娜塔的时候那样，娜塔还是那么真诚、温柔又善良。

——就像过去的二十多年间一样，她从未意识到渡鸦那样脾气火爆的人为什么会在她眼中显得那么温柔又善良。

不是因为她喜欢渡鸦，而是因为渡鸦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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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电芽衣。”

“娜塔，我……我不是有意欺骗你……”

“……”

“……”

“怎么不说了？不打算继续辩解下去了吗？”

“我……”

“……”

“抱歉。”

“嗯。”

“娜塔……”

“……芽衣。”

“…………娜塔，我真的，呃，那个。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对不起，娜塔，我……”

“行了，够了。牛奶还能把舌头给喝秃噜了？知道你嘴笨。你不是给我买包把钱花光了吗，钱我已经打你卡上了。晚饭剩的在冰箱里，吃完记得洗碗。没洗澡不许上床。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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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离开了。

胡狼偷偷在桌子底下对着渡鸦的背影竖中指，顺便翻了个惊天动地的白眼。她就知道渡鸦嘴巴和凯文的胸口一样硬，心又和符华的赤鸢一样软。都不用等到雷电芽衣哄她两句说说好话，渡鸦自个儿就原谅了。

她倒是理解，小两口嘛，床头吵架酒吧和，不过是怪也不怪的家务事罢了，只苦了她这“闺蜜”又当了一回跳梁小丑。算啦，反正吃到了不错的瓜，她胡狼大人有大量，不跟渡鸦计较。不过既然约来的人都回去了，胡狼也没有继续呆着喝闷酒的理由。于是她站起身，拍拍雷电芽衣的肩膀：

“唉，雷电芽衣，听我一句劝。萎了也没啥不好，少些争斗、延年益寿。回去多哄哄希奥拉，别成天有事没事来烦我哈。”

“……”

胡狼说完就跑了，甚至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记得帮她结账。雷电芽衣苦笑着点点头，却是没怎么听进去，她反复地想：如果阳痿的未来是这些的话，那她还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

“喂、喂，芽衣。”

布洛妮娅伸手在雷电芽衣眼前晃了晃，勉强把雷电芽衣纷飞的思绪拽了回来。

“嗯？怎么了布洛妮娅。”

布洛妮娅挠了挠太阳穴：“……我突然觉得，或许你是对的，你应该试试。”

“……”

雷电芽衣觉得自己此时嘴角或许有点难看，但她真的勾不出更好的弧度了。

她试过了，她雷电芽衣真的努力过了。像她这样的女人去大学生校园逛一圈，隔天表白墙上至少十个女的要她的联系方式，二十个女人晚上回味她的回眸一笑在宿舍里发洪水。她完全可以随便勾引一个——挑一个她看得顺眼的，试试能不能找回曾经的感觉，至少别让娜塔再那么失望……

而事实上雷电芽衣也那么做了，就在她去校园里刷了大概两千步的微信步数之后，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学生鼓起勇气向她搭了讪。雷电芽衣差点被那学生身上的香水味和香水下掩盖的狐臭味熏倒，但她的脑海里闪过了娜塔的脸庞，她决定忍一手。她带着女学生去了大学旁的宾馆，甚至路上还有空余的脑容量，指使她的身体顺手从校医室外面拿了点免费的避孕套。

或许……或许事情还有救，或许她还行，或许一切没有她想得那么糟。

雷电芽衣坐在宾馆柔软的大床上，不断地宽慰着自己，摁住领口的手却止不住颤抖。女生学正在洗澡，一颗颗豆大的水砸在地板上，像是宣判死刑的钝刀一刀一刀捅在她柔软的小芽衣上。水声停止的时候，雷电芽衣蹭地站起了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站起来了，但她就是站起来了。她张大了嘴巴，似乎是想要大叫，但她什么也没吼出来，只是张大着嘴巴，慌慌张张地把桌子上自己的东西全部抓进了裤兜，卷起衣服落荒而逃。

“干脆、嗯……芽衣，要不这样，理之律者的权能还……”

“布洛妮娅，我该回去了。”

雷电芽衣摆摆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拖着佝偻的身子慢慢地去前台结账。布洛妮娅也没有继续劝说她，把酒杯中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向雷电芽衣告了别。她们默契地不再言语，因为谁都对雷电芽衣这么干脆拒绝的原因心知肚明：

……

雷电芽衣阳痿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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