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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隐阁ログ,6

[db:作者] 2025-08-06 22:42 5hhhhh 9710 ℃

犹恐相逢是梦中(1)

- 石崑x亦天铃

- 第二年刚发布后,当时还没有加入石崑带毒的设定

- 由于官方突然加设定,永久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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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崑很苦恼。

他已经读完藏经阁中所有的医书,也调查了一番自己的身体与随身物什,确认没有被下蛊。心神不定不慎打碎第十五个对练人偶,他站在月黑风高的练武场,终于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亦天铃有毒。

将一切罪责推给外人,这种做法确实卑劣,但他已经无路可退,思来想去,这女娃至少错处与他平分:原本料想的平静校园生活,因亦天铃的身影闹得鸡飞狗跳。食堂浴池练武场,传书差遣三考校,种种风波先不提,大到武器装甲配饰,小到话本笔墨丹药,石崑不曾汰换的物件,全都是亦天铃给的。他不是轻易收取他人赠礼的人,却耐不住她软磨硬泡,久而久之,连九节狼玉佩也挂上了。课余去三侠村消闲,锺若昕身后两只小兽绕着他腰间玉制同类欢欣旋转,引来周围一片温暖的眼光。石崑想要发狠让他们噤声,不料被亦天铃塞了个仓鼠包子。她眼神无辜笑容明朗,丝毫没有考虑差点噎到背气的受害者:「蔡大哥刚给我拿来一笼,就石兄你没吃过了。快趁热,很香甜的!」

总而言之,既然从石崑自己的吃穿用度,到舍友同学的日常行事,已经尽数被亦天铃毒害,那么石崑会梦到亦天铃,也是相当自然的事了。起初是一片朦胧的雾气,然后渐渐显出四壁,自房间陈设看来,是某间宿舍的一角。他坐在狭小的床铺,肩侧传来温度与呼吸,只要稍稍侧过余光,就能看见一头束起的乌发,和之下起伏的轮廓。那衣料与他身上一般朴素而单薄,隐隐显出衫下肌肤健康红润,石崑到这里不敢再看,颈后沁出细密冷汗,但身体又像被缚住,完全无法动弹。有纤细的触感从他手指攀上,在手臂如蝴蝶轻点再爬到肩头,恼恨根源把他视野转向自己,平日机灵明澈的石榴红盈成两泓甜酒。少女接着巧笑倩兮欺身迎上,吐息有仓鼠包子的奶香。

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坦白来说,石崑没少做过噩梦,只是没有哪个应对要更艰难。敌众来袭杀便是了,万丈悬崖不过一跃,他平时过着这样的生活,如此殒命也无怨无悔,可光是做了与少女接吻的梦,他便觉得屈辱难耐。微寒适眠的深夜,武辙和南飞锽鼾声交相起伏,石崑本要说服自己再睡一觉,越想越不是滋味,遂溜到后山打了一夜蚀心双破,那一季再也没见什么山兽。放了课他就找清静的地方调息吐纳,自幼学习的刺客功夫用来绕着亦天铃走,比从食堂的江西菜中挑尽芫荽和辣椒还要难得多。但命运不给石崑喘息的机会,某个极其普通的夜晚,同样的景致又出现在他的梦中。仿佛一吻还不满足,亦天铃把手伸向了他的衣襟,而他仰望她凌在上方的身姿,竟然鬼使神差想起封印在柜内最底层的书刊:

「……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拆……」

此刻他恨极了自己:就不该看亦天铃送的那些劳什子话本!然而少年人固有的天性,还是让他在绝望与悔恨中间,呼吸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亦天铃不知何时脱了外裤,跨坐在他的腰上,一双大腿光洁如玉,想必比阁中派发的被褥要柔软些。她日间笑容明媚爽快,梦里渺茫雾气中,眼角眉梢却较江南春日最艳丽的桃花还要娇嫩三分。少女挂着蛊惑的微笑,身体又向后挪蹭,自石崑面孔上要滴出的血,一时间急速涌向小头。他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却全无阻止的能力,只能眼睁睁看她落座,反要将他生生采撷——

就在这生死关头,石崑的眼前忽地灭了。梦境的魔力像绳索松开,留他在空荡黑暗中惶惑,比起劫后余生的庆幸,更像书读到精彩环节却被抽去的茫然。熟悉的天花板在曦光中浮现,武辙的咕噜梦话压过窗外鸟雀啼声,石崑默默翻过身,又默默翻回去,再默默翻过来。

这样的急停来了三番四次,石崑也摸出了其中规律。他没有权利抗拒,只能任凭亦天铃肆意妄为,但一旦真要行那男女之事,他就会从睡梦中苏醒,徒留满心惘然,和胯下充血的胀痛。无论春梦本身,还是身心那令人不快的反应,都已经极大地影响到他的骄矜,于是石崑决定非要将它驱除不可,奈何过了不到三旬,他便败下阵来。为了平心静气翻遍阁中佛法,木人心欲言又止的视线姑且可以忽略,在后山修炼惊动兔王,后脑吃了一记玉兔捣药,醒来已在百草庐的耻辱,石崑可是无法忘却。

偷懒道人不知道去哪里阖眼清修,照料他的正是路窄的冤家,亦天铃关切的模样真诚可亲,石崑略有些感动,一想到偏偏是她置身事外,又掺杂半分恼火。连对上那双眼瞳都令他心烦意乱,石崑竭力用冷哼保住最后一丝体面,让逃窜不显得狼狈。他半张脸埋在浴池水下,向机关喷泉眼观鼻鼻观心,自问自答如浮上池面的一连串气泡,试要找出问题源头:

我可对亦天铃有那……非分之心?断然不可能有。那么我为何在梦里屡次与她……行、行那苟且之事?是因为她有毒。梦是心中念想的反映,假借熟悉的形象出现,亦天铃是我最为熟悉的同龄异性,是她也不算凭空无据。石崑的自我对答极其流利,毕竟这是他经历屡次苦苦思索,终于固定下来的说辞。他像驱赶蚊蝇撇除杂念,努力不去倾听那足以使立论坍塌的疑问:

「……倘若当真问心无愧,我又为何要逃避呢?」

或许草药浴真有疏通经络之功效,石崑茅塞顿开。他当然问心有愧,愧就在于他内心软弱,无法跨越意志的试炼,反要怪罪到少女头上。他既然要追求无匹的力量,以战胜诸多仇敌,一颗不够冷酷的心,担不起摧魂破胆的掌法。想到这他神清气爽,认定自己已破除一个心魔,甚至跃跃欲试,盼着能再试它一遭,永远摆脱这恼人的梦魇。他这一夜入睡很快,如愿以偿来到见惯的梦中密室,亦天铃在他身旁等待。

入阁两年,他们切磋过不止一次。不同于石崑招式心法皆由石司非亲传,独修一门悲欢楼掌法,亦天铃糅合百家之长,路子是千变万化。与她对阵,虽不用考虑五行生克,却要提防出其不意的武招。虽然他视亦天铃为同辈中不可小觑的一位,也不是说她没有弱点。少女性情爽朗,架势喜爱大开大合,又尤擅长柄武器,近身肉搏便占不到什么好处。

既然梦是要试炼他的意志,当成徒手比武应当也可应允。亦天铃用肩头蹭蹭他示意转身,石崑料到她是要偷袭,用接吻来先发制人;然而这次不同以往,他可以动了。他出招很快,在少女倾过头前,就按住她的双肩,闭眼径直对她的唇瓣撞下去。亦天铃一瞬的怔然已足够作为破绽,石崑两掌猛地一推,她便横陈在床榻,怔怔地望向他。少年半是惊诧于获胜轻而易举,半是因战胜而扬眉吐气,他注重修炼力量,只要将亦天铃这样按在身下,她绝没有翻盘的可能。他扬起邪笑,本想讥讽几句,视线重新落到下方,硬是忘记了嘴边言词:乌木色发丝流淌如溪水,石榴杏仁眼悄然垂帘,十里花霞不如两颊醺红,象牙颈项往下,衣领凌乱露出小半片胸口。她已经全无挣扎的意思,反倒留他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掌心好似遭烈火灼烤。

石司命教他儿子做的第一件事,是背诵楼内所有毒术经典。曾有门客擅于致幻,只要往她瞳中瞧一眼,就再也没法躲开。石崑当然向来警惕,若有必要,自废双目也让他在所不惜,只是亦天铃这双眼的确有魔力,仿佛他曾泛舟的春湖。他在里面看到他的白发,铜金灼灼眸色,鸦羽似的眼睫忽闪,搅乱了他茫然的面庞。石崑杀人时不曾犹豫,此刻手却微微地发着抖,指腹滑过她的鬓边,像从水面捧起一朵落花。少女的嘴唇如桂花糕,舌尖浸过甜酒酿,让少年想拆开看看,更深处会不会含着麦芽糖?这是无从抵御的诱惑,他的心在呼唤顺从,于是他倾下身,胸中块垒竟随之烟消云散。哪有什么试炼与较量,那是他为南辕北辙的抵抗所托的说辞,种种荒唐梦境与狼狈反应,只是源于世上最古老、简单与致命的毒蛊。

亦天铃确实有毒。而这毒,单名一个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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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石崑接受他心中的思慕,练武场对练木人的使用期限得到了喜人的延长,后山野兽与山贼的种群数量也恢复了稳定增长。虽然不明显,少年待人接物的态度变得和缓了些——只要不对上亦天铃。他平素尖牙利齿,现在却沉默寡言,态度中微妙的幽怨,更是让旁人摸不着头脑;然而与亦天铃结伴做传书时,面对从她身后袭来的敌人,石崑的掌法狠戾了三分。压在柜底的书刊被他拿出来晒太阳,擦洗装备的手法多了稍许温柔,这些不经意的细节日积月累,令与他相熟的众人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异样。南飞锽提议将他灌醉一问究竟,被程墉摇头制止,武辙见石崑练功睡觉没有什么不同,才堪堪放下心来。他自我安慰,小师弟或许是为天铃师妹所感染,对侠道有了新的体悟。

不敢说石崑对侠道有没有新的体悟,至少在舒气养血上,他增长了不少心得。入阁之前的几年他在江湖亡命,睡眠极为轻浅,坦诚心意以来,石崑变得可以完整睡到天亮。梦境从痛苦的战场转化为他难得安心休憩的场所,依偎在肩头的少女仿佛等到良人归来,而他要做的只有抛却所有现实考量,将她拥入怀中,从额发一路亲吻到颈间。梦里的亦天铃比梦外要解意得多,石崑将头埋在她的胸脯,她便会用手指梳他的后脑,笑声细碎似风过银铃。他知晓交媾便会醒来,并且不急着结束,既然这笑声让他稍有些羞恼,就要给她些小小的惩罚。十指相扣时少女溢出的绵软鼻音,带来在学有所成之外另一种极为充实的满足,甚至让他在即将醒来时会感到无从言说的寂寞。

宿命恩怨未竟,梦理应已是一种奢求,但亦天铃在他身旁徘徊,难免不触动青春少年敏感的心弦。她对谁都是关切体贴,不曾因感情有所偏颇,这既让石崑安心,又令他心怀怨忿,思绪矛盾复杂,全然不记得此前自己只当她是麻烦。月底的午后,他练功小憩,看到亦天铃从百草庐方向走来,手中拿着纸袋。听过她讲述,他便硬起面孔将她赶跑,趁那身影不见,才拆开封口,对着丸药发呆。

据亦天铃所讲,这是姚山灵师妹的最新大作天罡护体丸,采用白虎健体散同款药材,是增长体魄的不二之选。亦天铃自己也已服用过,确实有身轻体健之感。他暗自怀疑这是招摇撞骗,药量也实在太多,按人人平分计算,姚师妹怕不是要烧坏懒道人的炉子,但想到亦天铃总要站在他身前,生怕敌袭两下就让他出局,石崑咬咬牙,还是吃了。丸药除了有些奇异的焦香,效用与白虎健体散确实没有什么区别,他虽有些称奇,到底也没有放在心上,不曾想它会酿成祸患。

时间一转入夜,梦境如约而至。石崑已经很熟稔,亦天铃闭上双眼朝他仰起脸,他就自然揽过她的腰,拥在怀里吻住双唇。少女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被淹没在缠绵深情里,待到唇舌分开,她已然满脸飞霞,整个人软成一滩春水。这反应虽与平常不同,却更显得可爱,他笑了一声,不管亦天铃睁大眼睛,顺手摘下她的发绳,将目标转向肩口。里衣不堪蔽体,让少女的锁骨到腰际都暴露在雾气中,他用唇齿攀上山峰,又一路滑向洼地,搔到腰窝便瑟缩发抖的反应,让梦带上几分真实感。待到石崑兴尽意满,身下人已经瘫作新雪,一双大腿不自觉磨蹭起来。

充血的苦痛提醒他良宵将要结束,于是他把她捞起,让少女用双腿夹住他的腰,双手沿臀一抬,就压进那空虚处。可世界并没有就此消失在黑暗中,润湿的暖意包裹了他矗立的地方,那触感柔软而狭窄,比自己满是厚茧的粗糙掌心要好得多。结合处与压在胸板的温香软玉一同传来急促的心跳,石崑隐隐觉得有异,但某种猛烈的冲动从他心底升起,足以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少女的体重压在只一点,她要下坠,又恐惧落下,双臂攀住他背后,大腿紧收,像极怀抱浮木的落水者,却不知道这会将自己全盘献出。果不其然,她开始止不住颤抖,极浅地喘气,汗泪濡湿鬓发,嘴唇咬得发白也扼不住甜腻的喉音。他被勒得眼前发紧,也害怕她将自身咬坏,便捧住一边颊侧,低声唤道:「……亦天铃。」

听到自己名字,少女的眸子恢复了些神采,她本要回应些什么,却忽然蜷缩起来,不敢与他对视,仿佛被发现了极羞怯的私隐。只是这样,她上身便失了力,木杭紧接又压入体内几分,或许抵到什么机关,让亦天铃细声抽泣。予生予杀交由他定夺已十分明显,然而石崑觉得,他的心脏也紧攥在她的手中,割碎在不知源于喜悦还是苦痛的泪珠里。他吸了口气,又唤道「天铃」,溯着近乎忘却的幼年回忆,胡乱而笨拙地抚摸她的脊背,祈盼这样能让人止住颤抖。就这样抚摸了一会儿,自贴在他胸口的面庞,传来和着软糯鼻音的嗓音:「……石兄。」她嘴唇张合两下,才轻声嗫嚅道:「你……不会鄙弃我么?」

「……怎么这么问?」

亦天铃总是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石崑确实曾觉得她天真好笑,但从未认为她应受他人轻蔑,更没有想过自己竟有被如此询问的一天。正当他陷入短暂的茫然,她又开了口。「……我知道石兄对我没有这样的心意……也不是会做出此事之人。」少女语尾发颤如哽咽,「明明能作为朋友已是难得,我却在梦中如此肖想……」

这番话声声泣血,一字一句回响在听者心上,石崑联想到自己,只觉得背后发冷;许是他因欢乐抛却的良知借亦天铃形神入梦,才会抛出这样的质问来。他从暗处走出,稍微见过一些光芒,就任由思慕膨胀,甚至借此污辱她,用以填补自己的空虚。然而似要对抗背后的刻骨寒冷,他的腹中燃起一团焦热的火。苦闷、焦躁与像是要被抛却的寂寞,将字句推上他的喉间。若非在梦中,石崑断然不会容许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它剥开他层层坚硬外壳,袒露出最软弱幼嫩的要害:

「那你又……鄙弃我么?」

他的心脏悬在她的齿间,等待冰冷的一句来碾碎。它逃过石司命的扼杀,在流亡天涯时变得冷硬,种种努力终于不能逃脱血脉诅咒,要受命运注定的酷刑。一瞬好似千万年,原本垂下的双眼,因响起的声音睁大。

「——怎么会呢!」

亦天铃几乎是脱口而出,石崑屏住呼吸,等待她之后的吞吐,却久也没等来。他听见她几番深呼吸,硬是将脸抬起,一双眼眸明亮过高悬的星辰。紧接着温热的软肉堵住他的嘴,试图用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少女羞怯的面容融化在再次袭来的风暴里,只剩呢喃回响在耳边:

「因为我……就是喜欢。」

这是石崑做过的最漫长而真切的梦,令他恍然以为是在现实。他没碰过亦天铃的手,不知道女子的肌肤可以如此柔软,书画中所谓螓首蛾眉,也不及她一颦一笑来得好看。石司命闻讯想必要讥笑他迷醉在自行织就的温柔乡,可金风玉露相逢时,人间又有什么可堪比?

他在清晨自然醒来,温存余痕消散如露水,徒留被褥格外冷清。石崑摇摇头,打算起身梳洗,发现枕下逸出一截粗绳。他以为是蜈蚣爬进床头,本要向窗外随手扔掉,待认清物什究竟,脸色霎地煞白。那红绳两头带穗,中间又用铜箍扎住,这形制他再熟悉不过,但绝无可能落在此处——

那是梦中由他解开、随手掖在枕下的,亦天铃的发带。

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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