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記得跟她要聯絡方式，不管是Line 還是手機號碼都可以隨便」

「妳要走了嗎？」

「不然呢？繼續在這看妳盯著人家看嗎？我要去找IRys了」

「掰」

看著Bae 站起身準備離開前又轉身看向自己。

「記得要聯絡方式，可以的話去約下一次約會，妳以為人家會等妳到什麼時候」

「好啦...謝謝」

看著Bae 瞇起眼睛露出淺笑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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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跟往常一樣等到了接近關店時，緩緩走了過去。

「嘿」

「嘿」

翠綠看似已經習慣了自己每次都會在這個時間過來搭話。

「抱歉，我朋友應該沒有給你帶來困擾吧」

「這個麥克風放在這邊就是為了讓人上來唱歌的，不用擔心」

「那就好」

「而且妳唱得很好」

「謝謝...嗯...」

看著Kronii又像上次一樣看起來有些緊張。

「怎麼了嗎？」

「如果可以的話，可以跟妳換聯絡方式嗎？」

愣了一下看著因緊張與害羞而撇開視線的Kronii 。

理智不斷的說著不行、不可以。卻還是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通訊軟體。

「給我妳的ID？」

將對方的ID輸入加了好友後傳了一個打招呼的貼圖。

「有嗎？」

「有，謝謝」

看著Kronii 開心的像個孩子般露出燦爛的笑容，這時才注意到了那兩顆可愛的虎牙，明明就是普通人卻有兩顆銳利的小虎牙呢。

單純的愉悅影響到了自己，無意識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每次看著那柔和帶笑的眉眼，心口就像被棉花裹住般柔軟，仔細看才發現帶著笑的嘴角那小小的梨渦。

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記憶中對方的樣子正刻劃的越來越深、越來越鮮明，無聲無息的在腦中留下了一抹燦爛的淡藍與溫暖的翠綠。

「週末妳有安排嗎？」

因為Kronii的聲音而回了神，看著對方游移著視線、雙頰帶著緋紅不敢看自己的模樣。

「冷靜點Kronii，妳看起來超緊張的」

Kronii將視線放回Fauna身上尷尬的笑了一下，接著兩人輕笑出聲。

「一樣禮拜日、一樣的時間，我會來載妳」

「可是我還沒答應妳呢」

看著淡藍瞬間露出有些無措的表情，忍不住露出得逞笑容。

「如果不想也沒關係啦，不用勉強」

「我開玩笑的，我會等你來接我」

看著Kronii帶著笑對著自己揮了揮手，舉起手揮了揮直到那人的身影被門板掩蓋後才斂起笑容。

輕輕地將鋼琴蓋上。

「看來某人有點陷下去了喔」

「別笑我了Calli 」

「能讓我們冷冰冰的王發自內心笑的那麼開心的大概也只有那個傢伙了」

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鮮血調酒，輕輕晃了晃後啜飲了一口。

「太甜了」

「我以為妳現在會想要喝甜一點」

看著Calli瞇起亮著光的粉色雙眼露出揶揄淺笑，正打算否定些什麼時手機震動了兩下，看著對方的大頭貼那充滿自信的淺笑與一個可愛的打招呼貼圖無法克制的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真是的」

再啜飲了一口調酒，可能是悸動使得甜味更加順口，味蕾自動接受了調酒的甜。

也順便接受了淡藍帶來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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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onii 拜託妳，除了妳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能拜託誰了」

「蛤？妳就去然後說妳有另一半了不就好了嗎？為什麼一定要我代替妳去相親啊」

看著Bae 為了求自己而待在身邊吵了一整天了，現在好不容易兩人都撂倒了任務目標又提了起來。

「拜託...如果被IRys 知道我在聖誕節前夕的休假日跑去參加相親我會被禁止喝咖啡的」

有些鄙視的望向自己沒出息的朋友。

此刻的Kronii 還不知道她未來會變得更沒出息。

「拜託妳了Kronii我之後再請妳吃飯，就明天中午就好」

「唉...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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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一件襯衫外面套了簡單的米色的毛衣搭上一件外套與修身長褲。看了看錶上的時間，Bae原本明明就告訴自己是約了一點半沒錯，但是已經坐在餐廳到了兩點卻還是沒有看到人出現。

因為焦急而熱的脫下了外套不斷的變換坐姿頻繁的看手錶，畢竟她今天約了Fauna 要一起出去逛逛。

突然一個女人走進餐廳告知了櫃檯的領班來意後被帶到了自己這桌。

看著面前長相甜美的女人露出笑容入座。

「妳好，妳...」

「我不是Bealz Hakos，因為她有伴侶了所以她叫我代替她過來。我是Ouro Kronii 妳原本相親對象的朋友」

啜飲了一口眼前的香檳輕聲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啊」

女人本來對於這次的相親不太感興趣的，那張照片上的樣子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因此才故意慢吞吞的出門。

沒有想到來的這位完全是自己喜歡的類型。

不斷的努力試著攀談卻只得到Kronii平淡且禮貌的回應。

焦急的想要快點結束這場意料之外的鬧劇而禮貌性的應付著對方，快速的吃完這一餐。

直到Kronii 吃完餐點後拿起外套結完帳，在停車場準備取車離開時被女人輕輕抱了一下，雖然馬上後退了一大步還是沒有閃過，基於禮貌忍住了想要推開的衝動，聞到了甜膩的信息素味道而皺起眉頭。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馬上坐上了車子，拿出手機傳了抱歉會晚一點到的訊息給Fauna 後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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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被一點事情耽擱了」

比約的時間晚了半小時才到，看著淡藍身影充滿歉意的臉，帶著淺笑說了句沒關係後坐上車子。

但是敏銳的嗅到了對方身上乾淨的洗衣精味道多出了一股不尋常的Omega 的信息素味道。

「被什麼事情耽擱了？還好嗎？」

「不是什麼大問題啦，已經解決好了」

「那就好」

忽視了心口微微酸澀的感受，忍住想要追根究底詢問的衝動。

兩人一起吃了一頓精緻的日式料理。

一起逛著街道，可能是因為鄰近聖誕節，充滿了絢麗的霓虹燈光，到處都迴盪著悠揚的節慶音樂，點綴了城市變得更為熱鬧與溫暖。

人潮也比平常多了一些，有好幾次差點被人群分開，裝作若無其事的牽上了那隻冰涼的手。

「人有點多，不要走散了」

「好」

看著那個溫和的淺笑，感受著對方幾乎可以算是沒有任何溫度的冰涼手心。

「妳是不是穿太少了，手好冰」

用自己的雙手覆上，試圖溫暖對方的手。

「妳穿我的外套吧，我覺得還好沒有很冷，所以一直沒有穿上」

輕輕將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乾淨而沒有混雜其他氣息的淡香傳了過來。

所以那個讓自己心煩意亂的味道是沾在身上。

垂下眼眸，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

“原來自己只是其中一個對象嗎？”

“原來那個深情的笑臉不只自己看過啊”

察覺到了Fauna的情緒波動，今天的約會Fauna看起來都為了什麼事情在煩惱的樣子。思考了一陣子，牽著對方回到了停車場。

「Kronii怎麼了嗎？」

「我帶妳去一個地方」

「什麼？」

還沒問到要去哪已經坐到車上繫好了安全帶。

周圍的景色從鮮豔的都市變成了沉穩的住家接著是安靜的山路。在一處半山腰停了下來，是一個小小的觀景台。

「到了，下車吧」

打開車門走出跨出第一步的瞬間一粒冰晶落到了鼻尖而帶來一絲冰涼。

Kronii伸手牽住自己走到了觀景台上，被那片景色所吸引而瞪大了雙眼。

「這裡是...？」

雪與溫暖的手，眼前城市亮光閃爍著點綴沒有星星的墨藍色天空，如同將群星散落地上，萬家燈火促成了這美景。

「我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一個人來這裡，我那時候就覺得如果我以後真的有一個很喜歡的人我一定要跟她分享這景色」

微瞇著淡藍色的眼睛帶著淺淺的微笑，溫柔的看著自己。

「我比較喜歡看到妳的笑臉。妳怎麼了？還好嗎？」

這雙暖藍眼裡的景色可比所有美景都吸引我。

好幾次差點忍不住問出口。

明明知道不該問，甚至可以說是沒有資格問，此刻卻還是忍不住心裡的酸澀脫口而出。

「看過這片景色的真的只有我一個嗎？」

看著Kronii 的臉頰迅速的燒紅了起來，微微撇開了視線。

「我、我第一次喜歡上人」

「可是味道...」

「什麼？」

「妳身上有其他人的味道」

什麼味道？

疑惑的嗅了嗅身上。

等一下，該不會？

「我今天中午代替Bae去參加相親了，是她朋友強迫她去的，但是她有另一半了才拜託我代替她去」

「那個人抱了我一下，所以才會沾到味道的吧」

抬手脫掉了套在外頭的毛衣，放到了旁邊的圍欄上。

「現在還有味道嗎？」

稍微靠近嗅了嗅。

「...沒有了」

躊躇了一下，開口道。

「嗯...這樣吧，如果妳不喜歡就推開我沒關係」

看著對方有點緊張的加快了語速，稍微拉近了距離，舉起雙手僵硬的環住了自己。

一個擁抱。

令人溫暖又悸動不已的擁抱。

“不行，不能回應”

「我真的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

烘熱的氣息與沉穩的嗓音，無一不讓自己安心了起來。

「所以不太會拿捏關係，也不知道該怎麼追求才對」

「但是我可以跟妳保證，我追求的人只有妳」

明明是如此笨拙又老實，

怎麼可以如此輕易的就讓我的心為你悸動、溫暖。

再一次就好。

再回應一次心裡的悸動就好。

這是最後一次了。

緩緩抬起雙手抱住了對方。

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早已忘記被另一個人溫暖的感受。

那個側臉與淡藍的瞳孔，眼裡只有自己一人露出寵溺的淺笑。披在身上帶著乾淨香氣與溫度的外套。

所有一切都是如此令自己不受控制的心動著、心酸著、心痛著。越來越貪心的想要回應、想要擁抱、想要讓對方的顏色走入自己過長而逐漸失去色彩的生活。

靠在肩頭感受著對方的溫度、香味。

彷彿想要把此刻的一切烙印於記憶之中。

擁抱被回應而有些克制不住心裏的雀躍與悸動，感受到後頸的腺體打開了一點點散出了信息素。

是一股淡淡的，沉穩卻又令人微醺的酒香。只一點點就讓腰際有些發軟，自己的腺體也像在回應般散出了味道。

兩人同時迅速的鬆手摀住後頸紅著臉後退了半步。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散出信息素的」

嗅了嗅空氣中帶著奶香的蜂蜜甜味，臉更加紅了起來心跳也跟著快了幾分。

沉穩而溫柔的人卻有一個很可愛的味道呢。

「沒關係」

紅著臉的兩人對視了一下之後看著對方笑了出來。

一個因為帶著羞意的愉悅，一個因為自己青澀的反應而笑了出來。

“我該拿這心口這滿溢的情感怎麼辦呢？”

兩人靠在觀景台又聊了一陣子，直到宵禁時刻將近，才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一樣停到了Fauna 家社區的門口。不知是什麼促使了自己也下了車站在車邊最後平淡的聊了聊明天的曲目，終究還是到了道別的時刻。

看著Kronii 笑著說了聲“再見、明天見”後準備轉身離開。

專注於這幾秒鐘因離別而爆開的情感，彼此好似都在期待發生些意外。

那心裡的悸動讓自己無意識的伸手輕捏住了對方的衣角，拉住與被拉住的感覺，讓兩人心口都是輕輕一顫。

Fauna 心裡也清楚這次是自己賭輸了。

一個回頭、一個抬頭，交錯著視線試圖在裡頭找到捉摸不定的情感。

帶著酸味，如同淡藍身上帶著其他人氣息時。

帶著甜味，如同翠綠抬手回應自己的擁抱時。

難以自持，一顰一笑都讓人過度思考嘴角勾起的角度是否帶有更深的意思。

情感如同好酒越陳越香，關係好似飛蛾撲火般越陷越深。

瞳孔顫抖了一下，撇開視線欲蓋彌彰的鬆手卻已了然心已經不受控制的陷下去了。

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習慣那溫暖，日復一日的卻是越陷越深了不是嗎？

「怎麼了？」

「我應該把外套還給你，你等我一下」

找藉口掩蓋無措的感受，就怕對方發現自己的心反常的劇烈跳動。

她賭輸了，輸得徹底。

「沒關係，妳穿著吧」

「這樣我才有藉口去找妳搭話」

“多狡猾的笑容”

心臟不受控制的悸動著，但是我不能愛上妳，不可以。

如果我愛上妳，吸血鬼的身份也不會改變，等待我們的結局依然是那樣淒涼。

認清事實，即使心痛還是盡量將聲音保持平淡。

「不，我不會再給妳任何藉口了」

果斷的將外套脫下，整好之後遞還給Kronii，看著對方有些錯愕接著迅速的勾起嘴角掩飾情緒。

但是那淡藍的眼裡與低垂的眉間還是將悲傷顯露了出來。

「是我逾矩了」

帶著溫柔的笑接過外套，轉身離開。

“我也不能再給自己任何藉口了”

心口酸疼的幾乎快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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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到來了。

在那之後Kronii再也沒有過來餐酒館，那角落的位置也被陌生的面孔取代。

指尖輕佻著奏出歡快的節慶曲子，周圍全是相伴著彼此把酒言歡的氛圍，更是襯托出了內心的空洞。

是自己拒絕了讓淡藍走入心裡，而對方也就這樣溫柔的接受了自己的拒絕。

曾經聽過一個關於血族的傳說。

在無止盡的壽命中只會為了那唯一一個人悸動。

專情似乎是刻在血液裡的本能，認定了便是永遠。明明有一大片森林任憑挑選，卻只會吊死在一棵樹上。

心口微微酸澀，直到打烊時間到來，緩緩將鋼琴蓋上。

「妳今天失誤了很多次」

「的確」

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烈酒混合著血腥灼燒入腹卻還是無法將那心口那酸脹的疼減少一點。

「發生什麼事了？」

「我...」

「妳陷下去了，但是妳拒絕了她」

彷彿在表示被Calli 說中了般，搖晃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

「跟我說她是獵人可是妳呢Fauna 」

「我知道」

「我不認為妳真的知道，如果妳想要回應她的感情就跟她說妳的身份」

「跟她說我是純種的吸血鬼，甚至是王的直系、整個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血族未來的領導人嗎？」

看著微微皺起眉頭的Calli ，無奈的笑了一下。

「Fauna...」

「Calli妳知道嗎？我活了三千年了，我從某一刻開始變得如同冷血動物一樣，冰冷、甚至可以說是沒有溫度。」

「我的時間跟心跳都慢的沒有活著的感覺，慢到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完全失去了感情」

輕晃著眼前的鮮血調酒，液體在裡頭晃動伴隨著燈光微微閃爍著詭異的血紅色。

「在永恆的時間裡，我好不容易第一次覺得我的心真的為了某個人而悸動了，對象卻是一個獵人、一個專門獵殺吸血鬼的獵人」

捏緊了杯子，液體瞬間結成冰，散出雪白刺人的寒意。看著Fauna 低垂著雙眸苦澀一笑。

「我知道我不該開始，甚至早就該停下這可笑的鬧劇了，偏偏拖到我自己陷下去。

但是我...我真的好想再多看看她的笑容」

「那就不要後悔，去回應她的感情」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而抬起頭看著Calli 凝視著自己，那雙閃亮的粉色眼睛帶著理解的情緒，抿著唇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我...」

「我知道妳現在一定沒有辦法釋懷喜歡上獵人的自己」

伸手取過Fauna手上完全結冰的鮮血調酒。

「罪惡感讓妳沒有辦法不顧一切的伸手擁抱，回應那溫暖的感情」

輕輕捏著杯子，寒意緩緩褪去。

「但是如果妳真的就這樣讓她走了、愛上其他人了，妳確定可以笑著祝福她嗎？」

冰完全融化，往裡頭加入了一點萊姆、一點烈酒之後換了個杯子放入一塊圓冰球後遞給Fauna。

「妳自己好好想想看吧。別再弄得整個結冰了，這樣沒有我妳怎麼填飽肚子啊」

伸手接過那杯特別為了自己加工過的漂亮調酒，在燈光下彷彿閃著紅寶石的光澤，露出了一點笑容。

「明明是一個會在地下樂團砸電吉他的傢伙卻那麼溫柔呢，難怪可以騙走世界上最後一個鳳凰族小姐的心」

「Fuck我很認真的在安慰你欸」

看著Calli 拿著抹布用力丟到桌上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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