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携美听曲-再遇娆妇

　　“翔少爷！”醉仙楼的好眼力的“牙签”老板——孙掌柜老远便从柜台后看到骑在马上的我，忙挥手招呼着。其实他不看到也是不可能了，我身边的众女刚刚从两辆车上下来，顿时惹来醉仙楼附近众多男性顾客另外一种强烈“食欲”，再也顾不得此间的美食，贪婪的目光都往众女身上瞟来。

　　“少爷，您这是……？”“牙签”又是穿花般快速得来到我身边，对我挤出招牌似的笑意。他的定力可比一般的食客好了许多，没有被我身边簇拥的众莺丛花迷花了眼睛，也许他眼中只看重的是钱财和生意。

　　“我要一个大的雅间！”我对“牙签”笑道：“最好是临窗的。”

　　“有，有！您里边请！”“牙签”笑着，亲自领着我和众女上得三楼。期间我身边的众女莺语潺潺不断，再次引来酒嗣食客的灼人目光，不过目标却是我，而且那道道目光精光闪闪，几乎个个似想把我吃了一般。

　　好容易躲过他们杀人似的目光，一行人来到比较清幽的三楼，被“牙签”带进了其中最大的一个临窗的雅间里。不用我吩咐，“牙签”自去准备酒食。众女中耶律宁真她们都是长期生活在大漠草原，还都是第一次来到洛阳城里，此时在这里最大的酒楼上，她们临窗俯眺隆冬忘忧湖的美色，以及洛阳城熙熙攘攘的街景，一时惊叹得发出阵阵啧啧之声。

　　没多久，“牙签地”亲自送来丰盛的酒菜，忽拉拉地摆了慢慢一桌。我见瑞宁和素秋都站在一旁，没和众女一同坐下，便招呼她们。素秋忸怩地笑道：“少爷，您和小姐、少奶奶她们坐着吃吧。我们是下人，这么和你们坐在一起吃饭可就太没规矩了。”

　　“这里不是王府，我说的话就是规矩！”我强拉两女过来，在珑儿和丽儿的帮助下，好容易让她们坐在下手。我见其中珑儿、丁灵、阿奴、丽儿、耶律宁真、可可真、瑞宁、素秋八女围坐在我身边，但见她们有的娇艳妩媚；有的温柔甜美；有的活泼可人；有的端庄秀丽，真是各有各的好处，不由心中甚是欣慰。

　　见我脸上似笑非笑的模样，珑儿关切道：“哥哥在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奇怪？”我此时正想着将来应给找个机会远远离开这战乱纷争的世界，携着众女，倚红偎翠，到大漠草原过快乐写意的生活。听得珑儿问我，心念一动，便对众女打趣道：“我在想，不知是不是老天的故意将你们这些天上的做错事情的仙子打落人间来，都成为我王浩翔女人，看来老天爷送给我王浩翔的这份艳福可是不薄呢！”

　　众女听我说得动人的胡话，心喜我将她们比作天上的仙子，不由一阵娇羞。丁灵笑道：“翔弟，你弄错了一人，珑儿妹妹可做不得你的妻子呢！”

　　八女中只有丽儿和珑儿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珑儿听丁灵如此一说，脸色忽然微微一黯，将头低了下来。我正想该不该现在就把我和珑儿的真实身份告诉众女，免得在府上和珑儿亲近时躲躲藏藏的。忽然“牙签”敲了敲门，走进来对我询问道：“少爷，时下南唐国名伶楚月姑娘正在本酒楼，您看是不是为大小姐和少夫人们献上一曲，也好祝祝祝酒性。”

　　“好啊！好啊！”不等我回答，众女纷纷拍手称是。我自是依从她们，笑着对“牙签”点点头。一会功夫，一个长相淑秀的女子手捧着翩翩来到屋内，但见她对我们作了个万福，低眉启唇，轻声说道：“小女子楚月才疏艺浅，稍懂乐律，今日来到洛阳中都，献丑一曲，还望各位少爷、小姐们包涵这个才是！”说着，她旁边跟来的小丫鬟抬来一张椅子，拿了一张琵琶出来。楚月便端坐其中，接过小丫环手中琵琶，微一垂首，轻轻调试了一下琴弦，一时之间，房间内更无半点声息。

　　蓦地，一串如是珠玉碰落之声响起，楚月手上抚弦，十指各司其职，其音清婉，顿成妙曲：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琵琶声如涌泉般携着楚月动听的歌声在屋中刹那间流转开来，见她玉手拂动，弦上柔音宛如千万飞燕穿于幽幽丛林，倏然一燕飞过，转瞬次者又来。不久曲子的余音荡出，悠悠飘散，一曲在不知不觉中已然终止，但其尾韵仍似轻烟一般，在房间里久久不绝。

　　歌曲声刚落，众女纷纷喝彩起来。楚月唱词中带的江南语音甚重，我虽然没太听明白歌词的意思，但听她所唱曲调动听悦耳异常，一时间心情也是大悦，不由跟着众女叫了声彩。

　　楚月对我们微微一躬身，微笑说道：“适才的小女子的拙曲让众位见笑了，今日和众位少爷小姐们在中都相见，便是有缘，小女子再为大家弹唱一首最为喜爱的曲子——一蔛珠！”说罢，她檀口轻启，玉指微动，妙曲丽音再次传来：

　　“晓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几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

　　罗袖裹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楚月在我身边幽幽地哼唱着曲子，我只觉得这首词曲熟悉已极，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蓦然想起，此曲正是和英儿第一次在洛阳相遇，她唱给我听的。听着这曲调动人婉转，辞赋缠绵丰腻的熟悉歌词，心中不由惦记起英儿这个小丫头来，想到她巧笑倩然，灵动秀丽的模样，一时之间不由听得有些痴了。直到曲终，众女纷纷喝起彩来，我才兀自从思绪中清醒过来。笑着站起身子，对楚月问道：“姑娘方才所唱词曲是否出自南唐国王子李煜之作？”

　　楚月喜道：“原来公子也是风雅之人呢，也喜爱我南唐国六王子的辞赋？”我见她一提起李煜来，满眼尽是欣悦向往的神情，心中不由哼了一声：这些南方少女尽是喜爱创作这些浓辞艳曲的人物，英儿先前可也不是这般迷恋自己的姐夫李煜么，心中立时微感不爽，从怀中掏出一锭银两，交到楚月身旁的小丫鬟手中，想打发她们离开。但众女此时兴致却正浓，纷纷又唤楚月继续弹唱。我一来对这些词曲没什么兴趣，二来可能因为英儿的缘故，但凡听到李煜的辞赋，心中便有一股莫名的酸意作蛊，便更加不以为然，见楚月再次弹唱起来，众女听得津津有味，便悄悄起身，走到外边想去透透气。

　　屋门隔开里面“叮叮咚咚”的弹唱，我来到酒楼这一层的一个小平台上，凭栏眺望远方红彤彤的落日，正想着什么时候去翔闰客栈去看看英儿是否已然和她父亲离开了洛阳。忽然平台旁边的一个小雅间里，从没有掩好的窗户中传出若有若无的男女欢好的旖旎之声。

　　我心中暗笑，这定是哪家亲贵的纨绔子弟在酒楼和情人相好的在幽会，我王家在洛阳的酒嗣竟然成了他们拥红搂绿的风月场所。想到这里，我摇摇头，正想回到众女身旁，忽然隐隐听到一阵熟悉的女子呻吟声音：“啊呀……快点嘛……来啊……奴家快活死了呢！”

　　“是虢国公主！”我心中惊道，她那柔腻娇媚的声音在我印象中颇深。如果是在以往，我肯定会远远躲开这个不好惹的公主，可想到五叔时下的所为，不少也和这娆妇的挑唆蛊惑有关，便想看看和她幽会之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她背地里又在和什么人物计划新的阴谋伎俩。想到这里，我忙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翻上醉仙楼的最顶层，猫身来到那雅间的上面，小心揭开屋顶的瓦片，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贴眼向里面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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