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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心,灭世与凯尔希。,2

[db:作者] 2025-08-06 23:55 5hhhhh 7380 ℃

在深蓝的世界里朝着没有希望的方向逃生;和她一起去处理因矿石病和天灾引发的祸患;以及一切都正常时,办公室内加班的那些夜晚。

没有实感。

被挑出了所有石块碎片的沙土覆盖在了凯尔希的身体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博士大概能猜测到凯尔希变成这样的状态的原因,用海嗣血液的提取物可以极大的加速源石的生成。海嗣登录的第一天,各国包括罗德岛这样的生物技术公司便已经开发出了这样的技术,只不过在第二天,那场史无前例的大静谧就在整片泰拉大地上发生了。

凯尔希现在的状态,本质上已经变成了一块在增殖的源石,就连海嗣也没有不能完全忽略源石的影响。历经漫长的时光,凯尔希的尸体也许会发展成一个源石矿脉,与其他蔓延的矿脉连接在一起。

凯尔希真正的成为了大地本身。

而博士。博士看着自己的右手,身体海嗣化的部分正在不可逆转地同化人类的部分,凯尔希最终那份赌博似的计划也宣告失败。

博士笑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笑什么,滑稽地俯下身,吻了吻凯尔希冷冰冰的额头。嘴唇的触感十分冷硬,有那么一瞬间,博士真的在期待凯尔希如以前工作时那样拿着记事板给自己头顶来一下;或者如幼稚的故事里面,公主能被吻醒。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博士将最后几捧泥土推上去,然后凯尔希就被彻底掩埋,没过多久,溟痕就会弥漫其上。没有立墓碑,没意义。

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博士抬头怔怔地盯着这片深蓝的世界。

然后博士站起身,摘下了兜帽,风吹过发丝,清凉温柔的触感让博士感觉到人类的心脏在安宁地跳动。

于是博士闭上眼,张开手,迎着风吹来的方向走去。

温柔的风吹拂着孤独的博士与大地,但事实上大地并不死寂,反而异样的生机勃勃。数千米高的巨型蓝色花朵拔地而起,很难想象这些山峰似的存在会是生物的一种形式。而空气中,则满是漂浮如同蒲公英般的海嗣种子,无论白天黑夜都能在空气中曳出一道道淡蓝色的痕迹。还有如同海底原生的鱼类,只不过它们却在空气中游动,薄纱一样的尾部在空气中飘摇。还有一些如今已经少见的人形高阶个体,这些个体曾对博士他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也许是因为战争已经结束,或许大部分这些危险的个体都化作了人畜无害的形态。

无论什么样子的海嗣,都对博士抱有旺盛的好奇心,在博士漫无目的地跋涉中,几乎所有海嗣个体都好奇的伸出了触手或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部位磨蹭着博士,然后发出规律的鸣叫。博士竟然能大致读懂这些叫声的意义,那是一种满含着善意的好奇,货真价实的善意。

被当成了有些奇怪的同类。即使不愿意承认,但博士那空洞的心却真的会对海嗣的存在感到满足。

心在被腐蚀。

终究不完全是海嗣,更何况海嗣也需要进食。而食物,则来自于那些高如山峰的花朵,盛开时会从中钻出须鲸似的存在,但却远比海洋中原生的须鲸庞大得多,更像是大炎神话志怪中的神话生物。

这些须鲸会在云层之上遨游,充分地接受阳光的照射,然后它们吸足了太阳能的表皮就会裂解垂落,化作蓝色的雨水,成为其下海嗣们的饵料。这是一种远比光合作用更加高效的利用方式,所以,这片大地上也不会存在什么植物了。

在那段逃亡的日子,凯尔希曾估算过不下万条这样的须鲸笼罩在大地上空,它们表层皮肤化作的蓝雨却是致命的毒素。接触到这些蓝雨的生物都迅速的海嗣化,成为了海嗣的一部分。

而如今,曾经不敢触碰的物质却成为了延续博士生命的东西,即使这样会加快海嗣化。饮鸩止渴?博士已经不在乎了。死亡真是个好东西,博士这样想着,至少不害怕死亡之后也不会害怕其他事情了。

除了旷日经久的孤独。

感觉不到疲惫,博士不停地走着。太阳东升西落,直到不知道多少天过去的某一天,博士耳中终于传来了除了海嗣鸣叫以外的其他声响。

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浪涛扑打着海岸的潮声。

博士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海边,海浪亘古不变地拍打着岩石,甚至还有一些建筑物留了下来,看其形制在与脑内对照,博士应该是到了伊比利亚。不过博士已经没空去研究为什么远离大海的内陆建筑物不复存在,反而是海边的建筑还能有所幸存。

博士听到了若有若无的歌声。

隐隐约约地,从一旁荒废的教堂内传来了歌声,淡薄的歌声,却又仿佛在耳边低语一般清晰。

其实很早开始博士就能听见若有若无的声音在歌唱,博士一直以为是大脑逐渐被海嗣化的幻觉,但当抵达大海时,博士才这样清楚地听到。

也许,本就是歌声在潜意识中引导博士来到大海。

几乎没有犹豫的,博士向利比里亚大教堂的残骸走去。走过遍布巨石与海嗣的道路,海嗣们已经不再对博士表现出特别的好奇心,也许现在博士令海嗣们感到好奇的更多是为何要从这么遥远的内陆用极其低级的移动方式花费大量时间来到海边,而不是博士身上自己都不知道的还剩下多少的人的部分。

走进破损的教堂残骸,博士看到了她,或者说祂。

祂和记忆中的她有着几乎一致的绝美样貌,让走进教堂的博士依然微微怔住。

斯卡蒂,或者说,伊莎玛拉——祂正坐在一块黑色的箱子上,曾经,那是斯卡蒂的武器箱。极长的淡蓝色长发被分成两股,靠近底端用金属的圆箍束起,套着金色长靴的足部附近竟还生长着在内陆消失不见的绿色植物,白色与红色的花朵围绕着祂与身下的黑箱。安宁的仿佛灭世的海嗣唯独遗漏了这个破损的教堂。

祂双手持着一根金色的法杖,正在轻轻地哼唱。在博士走进教堂后,祂停止了歌唱,只是远远地望着博士。祂的头轻侧,竟露出了人性化的迷惑表情,仿佛是在好奇博士的存在。

“......伊莎玛拉。”博士缓缓地开口,许久没说话的博士声音如同砂纸磨擦般干燥。

如果,你是斯卡蒂就好了。

祂抱着长杖,走到了博士面前,几乎贴着博士的脸端详着博士。博士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然而那张斯卡蒂的脸依然让博士一阵恍惚。

伊莎玛拉。

海嗣的神明,如今一切的罪魁祸首。

博士想到了凯尔希和阿米娅,博士的双手握着祂的脖子,博士泪流满面。

杀掉了祂就算是复仇么?祂是用肺部呼吸的么?死了之后尸体会不会和我们一样僵硬?还有意义么。斯卡蒂,为什么会顶着斯卡蒂的脸。

看起来祂相当好奇博士的这个动作,于是也想把自己的手放在博士的脖子上,可拿着长杖的祂并不能空出手,于是只好更靠近一点,用头蹭着博士的脖子,似乎是把这种行为当成了表达亲密的游戏。

绝望的博士松开了手,用手捂着脸蹲下崩溃的哭泣。

伊莎玛拉显然有些惊讶,祂看着博士,好一会才从记忆中找到了信息,不仅是斯卡蒂的记忆带给祂的知识,也有自博士苏醒以来海嗣们传给祂博士行动的图像。

“你很孤独么?”

博士的身体一颤,猛地抬起身后撤,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祂。

而伊莎玛拉却仿佛没看见,自顾自地哼起了歌。

博士很孤独,斯卡蒂的脸仿佛一个开关,让那些早已沉淀的记忆如沸水般翻涌。好多好多人的身影不断在博士的脑海中浮现,孤独如海浪一般包裹了博士,让博士几乎窒息。

凯尔希.....阿米娅.....好想....好想她们。我恨它,我应该恨它。但是我......好孤独。

她是不是在哼什么歌。

好孤独。

……

伊莎玛拉单手抱着长杖,祂走到博士跟前,伸出了手。

“你还孤独么?”

......

是的。

博士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伊莎玛拉的手上。

祂抬起了头,那张斯卡蒂的脸让博士彻底放弃了一切。金色的长杖不知去了哪里,伊莎玛拉双手握着博士的双手,仿佛舞蹈一般缓缓地旋转。

周围一切的景色都在飞速变得模糊,视角也不断在拔高,博士和伊莎玛拉升上了天空。博士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拉长,蓝色的鳞片逐渐爬满了肌肤,脊背上逐渐伸出背鳍。博士的视野好像在无限制的拉大,博士看到了在大地凝固的深蓝上绽放出了一朵又一朵无比硕大的花朵,化作了无穷的生命,就连溟痕也逐渐褪去,露出了大地。而博士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孤独的内心被填满,内心一切的情绪都被分散在亿亿个体上,没有任何波动。只剩下生存本身的喜悦连接着博士和伊莎玛拉,还有那无数个个体。

所有的海嗣们围绕着博士与伊莎玛拉,无论大如山峰还是细若浮游,所有的海嗣与伊莎玛拉一起舞蹈般旋转着升入天空。大地与星空之间出现了一条条蓝色的线条,由千万只一同奔向星空的海嗣组成。

泰拉,这个词语失去了意义。这颗失去了名字的星球上的一切有机物都化作海嗣,然后海嗣们在此一刻获得了升华,它们满怀着生存的喜悦,进入了无尽的星海。

【BE结束。接下来是TE与HE。】

【BE结束。接下来是TE与HE。】

【BE结束。接下来是TE与HE。】

【BE结束。接下来是TE与HE。】

“你还孤独么?“

......

博士拍开了伊莎玛拉的手,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站在教堂的门口。

祂竟有些失落,正看着那只伸出来的手,被打了一下显出微微的粉色。

人性化的神态,配合上斯卡蒂的脸,让博士的内心充满恐惧。

博士面对着祂倒着走出了教堂,而祂竟沉默着,没有说出蛊惑性的语言,也没有再哼歌,只是默默地跟着博士。

别跟着我.....

博士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明明是人类才能发出的声音,却让博士毛骨悚然又极端厌恶。

博士逃跑着,向着源石的密集处逃跑,这些地方一般来说海嗣很少,溟痕也会很稀薄,可以找到饮用的,没被海嗣污染的水。

拍开祂手的那一刻,博士却突然想活下去了。活着,不是作为海嗣而是作为一个人活着。

可祂依旧不疾不缓地跟着博士。

博士躲在废墟里,想摆脱祂。可祂却不离开,在残骸附近四处张望。在博士因饥饿不得不走出来时,祂明显露出了高兴的情绪,然后一直跟着博士。

晚上,博士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没有溟痕又适合睡眠的空地,而祂就很自然地贴了上来,和博士一起入睡。

可祂真的需要睡眠么?祂胸膛起伏着,却没有呼吸。祂只是在模仿着博士,是因为这样有意思么?

天空时不时下起蓝色的雨,这些物质总会让能喝的清水变得更少一些。每当下起蓝雨的时候,饥饿感就如同火烧一样灼烧着博士的心,祂虽然不会强行拉着博士进食,可也会用一种好奇的目光看着博士。

随着时间推进,祂看向博士的目光也越来越人性化,仿佛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又这样过了不知多久,所幸海嗣化后身体并不是十分需要进食,可只能找到一些清水的博士却依然十分虚弱。也许再这样下去,博士就会死于饥饿。

与此同时,海嗣们正在不断地飞向天空。

那些漂浮在云层之上的须鲸已经不如之前那么多了,剩下的个体也很少再吸收阳光下起蓝雨哺育着大地上的海嗣。溟痕也在收缩,然后诞生一个又一个花苞,从中破出形态完全迥异的个体,光滑的晶状表面似乎能反射一切光线。

海嗣们要离开大地,前往星空了。

换句话说,博士要一个人死在这片什么也不剩下的大地上了。

夜晚。

博士靠着岩石,怔住地凝望着天空。斯卡蒂则坐在博士身边,侧头看着博士,均匀的呼吸抚在博士的脖颈上。

大部分的溟痕已经褪去,化作了海嗣的一部分,然后在空中翩然起舞,升上了天空。

密集的蓝色在夜幕中曳出醒目的蓝色荧光,最后一点溟痕也逐渐裂解,变成最小的个体跟随着海嗣群体离开大地。

只剩下自己了。

缺水的干渴感灼烧着喉咙,但身体却很轻松,也许一切就这样画上句号了。

博士已经不憎恨海嗣了,没有意义,也不想,作为人类也不想。博士衷心地祝愿着,希望海嗣能在这死亡的无垠空间,仿佛腐烂膨胀尸体一般的宇宙中生存,并见证一切的结束。

而博士,作为人类,被淘汰的种族,就这样见证文明的新阶段,并与旧文明一起被埋葬好了。

博士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

清冽的水分注入口腔,迟钝的味蕾过了许久才尝到其中的甜味,头似乎枕着什么柔软的东西,许久不曾蠕动过的胃袋也开始重新恢复机能。

终于有力气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斯卡蒂的脸,如果没猜错,博士正被斯卡蒂抱在怀里喂着加了糖的清水。

红色的眸子情绪复杂地盯着博士,越过几缕散乱的白色发丝,和博士对视着,却让博士十分熟悉。

“......斯卡蒂?“诡异的熟悉感,博士却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颤声问道。

“是我,博士。“斯卡蒂脸上挂起一个浅浅的微笑。”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我会慢慢地和你说明的。已经不会有什么东西.....海嗣.....或者别的会来打扰我们了。“

斯卡蒂这么一说,博士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海嗣化的部分竟然奇迹般消失了,重新变回了人类。

“斯卡蒂.....我怎么变回来了.....还有你......怎么回事.....“

“它们走了。“斯卡蒂下意识地抬头望天,似乎被阳光照到了眼睛,于是低下头,把博士抱起来一点,继续说:

“伊莎玛拉,海嗣的神。在海嗣占领全世界之后......祂就可以附着在任何一个海嗣个体上,也可以同时附着在所有个体上......祂.....变成了意志。祂最后唤醒了我,问我愿意跟随大群还是......还是留下来。“

“那这些东西.....又是怎么一回事.....“博士看着斯卡蒂给自己喂水的工具,竟然是一片宽大的树叶,而且水里面是加了糖的。

“海嗣们没有带走所有东西,有些东西也没破坏,比如说罐头和一些工具之类的。“

斯卡蒂搀扶着博士站起身,然后博士才发现此时又重新回到了伊比利亚的海边,而之前伊莎玛拉呆的教堂所在的那座山上,居然全是一片青翠。

“伊莎玛拉保留了一点生物圈没有全部同化,然后滴了几滴血......别紧张,只是加快它们繁殖的进程......博士,我和你还有一个绿洲。“

柔软的海风轻轻地吹动着,斯卡蒂的呼吸也不断打在博士的脸上,隐隐约约地,博士还能听到林间传来的鸟鸣。

这就是全部了,泰拉曾经所有的生命体就只有这一小部分还留在死寂的大地上。也许一次天灾,或者因为生物消失而骤变的气候就能让这一片小小的绿洲消失......但,生命还在......希望.....希望也在。

“......走吧.....斯卡蒂.....我们.....“浑身无力的博士只好将几乎整个身体的重量挂在斯卡蒂身上,虽然这对前海嗣猎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们要好好活着,博士。“斯卡蒂接过了博士的话,搀扶着博士,一步一步向着远方的绿洲走去。

【TE结束。接下来是HE。】

【TE结束。接下来是HE。】

【TE结束。接下来是HE。】

【TE结束。接下来是HE。】

博士猛地坐起身,然后看到了坐在床沿看着报告的凯尔希。

“......凯尔希?“博士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因为无法承担过于繁重的工作让你过于劳累以至于连我也不认识了?我一直反对任何人做出承担超出自己能力的工作,博士,我会减少以后传递给你的工作........唔。”

好熟悉的说教。

博士一把抱住了凯尔希,仿佛是要确认凯尔希的真实一般用力地搂着凯尔希,嗅着凯尔希发丝间的香气。

凯尔希平静地保持着左手拿记事板右手拿笔的姿势,闪动的目光表现她绝不如外表这么平静的内心正在盘算着到底是用记事板拍一下博士还是干脆挂在舰桥上去。

不过......

凯尔希感受着博士有些颤抖的身体,想到博士的个人移动终端传来过于快速的心跳,以及她赶到博士办公室时,泪流满面的博士正在不断地喊着“凯尔希”三个字的场景。

算了。

将笔卡在记事板的文件上,凯尔希抱着博士,把脑海里那些胡思乱想给丢掉。

也许是最近博士的压力太大了。

博士对罗德岛有多重要?凯尔希并不会去思考这些难以量化且不需要探明答案的问题,但.......博士对她而言有多重要呢?

这也是一个不能量化的问题。

凯尔希抱着博士,闭着眼把头搭在博士的肩膀上,头顶猞猁的耳朵也软软地趴在发丝间。

但她知道答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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