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聽懂人話嘛！小老鼠！」大人嘻笑的說「能混進來被發現算相當好運了喔，咱來帶你看看你其他的同伴。」

　　「同伴？」是指那些在垃圾場被抓走的人嗎？

　　我被大人扛在肩膀上，一塊大黑布把我包裹起來，似乎沒走多遠就到了目的地「來，好好看看這些都是你的同伴喔！」

　　我被摔在地上，撥開黑布後眼前的一切過於驚恐，哪怕已經空盪盪的肚子還是嘔吐出了一些酸液。

　　一個個監牢裡關押著全身赤裸而且異常乾淨的『同伴』們，他們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都在十出頭歲，但我跟他們最大的差別在於身體和眼神。

　　從每個人的眼神中我看到了絕望的空洞，他們沒有一個人的身體是完好的，大多數都是手腳上有平整的切口，切面似乎是被結凍處理過所以才沒有流血。

　　也有其他部位被割掉的，眼睛、耳朵、鼻子等等都有看到，還有一些看似還維持完整的人型，但身體上的縫線怕是也經歷過不堪的遭遇。

　　他們的嘴巴都被塞上碎布，手腳還健在的那些人，四肢也被綑綁的死死的，身體沒有一處可以活動，只能癱著或吊著在哪裡等待沒有希望的未來。

　　「我也會跟他們一樣嗎…」我顫抖的說，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曾以為被殺、被虐打甚至被性侵就已經足夠殘忍，沒想到還有更加可怕的事情。

　　「如果不乖的話。」我再次被扛起，警告的話語傳入我的耳中「難得有一隻小老鼠可以不用上繳，只要這隻老鼠夠聽話，牠就不會變成飼料。」

　　我死死握緊自己的手，太了解大人們所謂的乖乖聽話是帶著怎麼樣的惡意，但不聽話的下場擺在我眼前，我還能有選擇的餘地嗎？

　　沒有

　　除非我有勇氣面對死亡，否則就沒有

　　「你希望我怎麼做？」雖然大概猜的到我之後可能會面對什麼情況，但求生欲滿滿的我還是不得不多了解一下，有心理準備的話至少能讓自己少受到一些傷害。

　　「不要急，會慢慢教你這隻老鼠的。」大人馬虎地說「但首先，老鼠是不會說人話的。」

　　光是這句話的訊息就足夠我做出判斷。

　　「吱！吱！」我漲紅的臉回應，必須要讓自己早點習慣，以後我就是一只徹底的老鼠。

　　大人沒有回應，一臉壞笑地將我扛到塑料棚中「把牠給洗乾淨，洗好送到咱那邊」

　　看來抓住我的這位身份不低，對著塑料棚最底層的其他大人下完命令後就自顧地離去，一些大人緊緊地跟隨在他身後。

　　很顯然所謂的『洗』跟我想像中有很大的差距，水資源匱乏的狀況下當然不可能會有清水可用，那是只有『護子』才有的待遇，長年待在垃圾堆的身體，也不可能隨便搓一下就可以變乾淨了。

　　他們將我放在一個大桶子裡，桶子裡裝滿了灰黑的液體，腥臭的騷味讓我知道這液體主要成分應該是尿液，想到那些異常乾淨的小孩們，恐怕也都被這桶尿液洗禮過吧！

　　好幾雙手將我壓制在黑色尿液中使勁搓揉，頭也好幾次被按進尿液中，臉被粗糲的手反覆折騰，感覺全身都被搓得脫了好幾層皮。

　　他們是真的徹徹底底的從裡到外將我洗過，每個指縫、私密處以及各種癢肉都沒有放過，隨著長時間積累在皮膚上的污垢漸漸脫去，皮膚的感覺沒有外殼的保護，變得更加敏感。

　　清洗身上的各個孔洞是最痛苦的，嘴巴、鼻孔還有菊穴都被手指侵入肆意的摳挖，窒息、反胃與疼痛的感覺同時襲來，激起我的求生本能不斷地掙扎，但光是一個大人就可以輕易對付的我，在這麼多雙人手的壓制下，掙扎都顯得特別無力。

　　最終他們從桶中拎起衰弱無力的我，一陣清洗下已經耗盡了我原本就僅剩不多的體力，脫力的我只能像沒有生命的玩偶一般，任由這些大人擺弄。

　　他們拿著『塑料抹布』，用刮除的方式將我身上殘留的尿液刮乾淨，理所當然連『體內』都不會放過，冷硬的觸感再加上因擠壓而產生皺摺的稜角，剮進身體內部的感覺異常酸爽，而我已經連掙扎的體力都沒有了。

　　最後是我想都沒想過的待遇，好幾個大人用舌頭舔弄我的全身各處，溫暖濕潤的觸感讓我有了上天堂般的感覺，他們同樣會用靈活的舌頭舔舐我的身體內部，但跟前面幾個步驟比起來，這最後的收尾階段除了爽，我找不到其他字眼可以形容。

　　清洗過的身體變得白白淨淨，光滑細緻的皮膚出乎我的意料，同樣都是長期生活在垃圾場，那些監牢裡被洗乾淨的同伴們皮膚都是粗糙的，尤其手腳都長滿厚繭。

　　我脫去外層的污垢後卻有這麼大的差異，尤其雙腿的狀況最讓我意外，那是受到腐蝕傷害最嚴重的地方，這直接導致我走路都只能跛著腳的嚴重創傷，從外觀看來卻只有粉嫩的紅痕。

　　在我好奇觀察自身的同時，我被帶到了一個有著實體牆面的房間，雖然不大但房間內桌椅家具一應俱全，可以說是我看過最奢華的房間，而最先抓住我的那位大人正坐在椅子上翻閱書本，不是那種已經殘破不堪，內頁發霉泛黃的書本，而是有著精緻書皮，每個頁面都潔白的跟城鎮內圈的建築一樣。

　　「沒想到咱的老鼠還是只小白鼠啊！」看到我的到來，他一邊吹著響亮的口哨，一邊揮手遣散那些帶我過來的大人。

　　「過來，坐在咱這。」拍了拍大腿的位置，我下意識地往前踏出一步，語氣看似平緩甚至帶著一絲俏皮，卻透漏威脅之意的話語在我耳中響起「咱是要可愛的小白鼠過來，會兩隻腳走路的小孩咱可不要。」

　　一句看似玩笑的話嚇得我冷汗直流，腦中瞬間閃過其他『同伴』的慘況。

　　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

　　我不斷的在心裡默念試圖催眠自己，同時撈出塵封已久的記憶，試圖回憶老鼠這種已經滅絕的生物的一舉一動。

　　強迫自己丟失人的本能，轉換為四肢著地的畜牲這個過程明明只不過短短幾秒，在我內心卻顯得特別漫長，那是從沒有過的屈辱與不甘。

　　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我是一隻老鼠…

　　彷彿是為了壓制那些身為人的情感，催眠自己的心聲變得更為清晰，也才讓自己的身體就像老鼠一般行動，緩緩地手腳並用匍匐前行到目的地。

　　我被一雙大手抱起，安置在他的大腿上，雙腿在大手的引導下被折成W的形狀，小腿貼在椅子座面的左右側，縮在胸前的雙手被握住手腕，從上方繞過他的肩膀，巨大的手掌貼著我的小手背抓握，示意我用手抓緊椅背。

　　「屁股挺起來，不要壓在咱腿上」我順從地依照命令挺直身體，依靠自己的雙腿支撐身體的重量。

　　但這個姿勢比我想像中還要困難，主要是受傷的腿難以施力，發抖的大腿要維持這樣的姿勢根本沒辦法。

　　「嗚…」才剛開口想說話，嘴巴馬上被摀住「小白鼠想要說什麼？」

　　明明只是個疑問句，卻也能帶給我恐懼。

　　不要忘了…我是小白鼠…不要忘了…我是小白鼠…不要忘了…我是小白鼠…不要忘了…我是小白鼠…不要忘了…我是小白鼠…不要忘了…我是小白鼠…

　　「吱！」我學著老鼠的叫聲，用眼神示意我的腿有問題，但我自己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指望這種不靠譜的溝通交流。

　　果然他根本沒弄懂我的意思，只是摸了摸我的頭「好乖！好乖！記住以後都要這樣坐上來才行喔！」

　　「吱吱！」我只能幽怨地回應，而在他聽起來確實完全不同的意思。

　　「看來咱的小白鼠不太有精神呢！給你點禮物打起精神吧！」只見他拿著寵物耳朵的髮箍戴在我頭上，這禮物當然不可能讓我有精神。

　　然而下個放在我手裡的東西卻徹底抓住了我的心，或者說是我的胃。

　　那是能夠讓生命延續的聖物，只存在天堂的景緻奢侈品，連肖想都沒敢肖想的存在…一小包已經開封的餅乾。

　　光是這包餅乾的存在，就足以掃平我先去的所有不滿情緒，我是幸福的小白鼠，不過是扮演老鼠就能吃上這麼高貴的食物，腿軟痠痛什麼的都沒有這包餅乾來得重要。

　　我回頭第一次認真看著眼前的大人，雙眼發光的喜悅同時帶著難以置信，這真的是有給我的？真的可以吃嗎？

　　「快吃吧！咱的老鼠已經餓了吧！」這是我第一次覺得幸福，暖暖的感覺填滿空洞的心靈，對待扮演老鼠這個『工作』也更加認真，學著印象中的老鼠兩隻小手拿著餅乾的一角，一點一點的咀嚼啃食餅乾，像極了老鼠進食的模樣，逗得身後的大人哈哈大笑。

　　「看來咱的老鼠很喜歡禮物對吧！」

　　「吱！」非常朝氣且響亮的回應，而且這次我相信他絕對能聽得懂我的意思。

　　餅乾份量不多很快就吃完了，但我整個人就像重新活過來一樣，讓我第一次對未來抱著希望，能做一隻有餅乾吃的小老鼠，是我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就換咱來跟小老鼠要禮物了喔！」

　　「吱？」我哪來的什麼禮物？

　　「讓我好好疼愛小老鼠就是禮物啦！」一雙大手在我身體肆意遊走「要好好撐住哦，不然咱會給不乖的老鼠處罰喔！」

　　撐住？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手指對準了我腋下的癢肉輕巧的搔弄，搔弄帶來的癢意並不會到難以忍受，但我就像撒嬌一般用叫聲表達自己的感覺，身體不斷在他的懷中扭動。

　　沒過多久我就感覺到我的屁股頂著一根硬物，我很清楚這代表什麼狀況，也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有所準備，然而自從被身後的人抓住後，我沒有預料到的意外總是一直發生。

　　搔弄的手停下來了，我疑惑的轉頭看著身後的大人，他臉部的表情以往都是帶著放蕩不羈的淺笑，然而現在卻能從他的臉部讀到扭曲隱忍的…掙扎？

　　我完全沒搞懂他的表情，通常這種時候不就幹就完事了？不管用手、用嘴巴還是用後面的菊穴，這不是來一發就能解決了嗎？為什麼要隱忍？

　　以前見過的大人都是抓了就幹，那急迫的性慾我都遠遠看過好幾次，彷彿不抓緊時間就再也幹不到的餓鬼，據說用後面的菊穴是最痛的，在我記憶中總是被從後面幹的那些哭喊得最大聲，所以活比較久的同伴包含我都針對這檔事有系統的學習過，為了就是讓自己某一天真的被抓的時候好受一些。

　　結果他最終環住我的腰起身，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舒適的床上，然後…他、竟、然、給、我、出、去、了…

　　看到他逃也似的奪門而出，不知為何我第一個反應是有些咬牙切齒，不過床實在太過舒服，已經好幾天沒好好休息的我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了，很快就進入香甜的夢中。

　　再次醒來時我仍在床上，但身體原本躺著的姿勢變成了坐姿，而罪魁禍首正坐在我身後環抱著我，窗外昏暗的天色表示我大概睡了整整一天了。

　　「終於給咱醒了！」那人略帶無奈地扯了扯我的臉皮「都睡了一天了，肯定餓壞了吧！」

　　晃到我眼前的是一個小碟子，碟子裡裝這黃色Q彈的食物，上面還淋上一層黑色半透明的糖漿，據說這是一種名為布丁的美食。

　　我都還沒伸手，那人就拿起手邊的湯匙在飽滿的布丁挖出一個缺角，然後將湯匙遞送到我的嘴邊，我張開嘴含住湯匙，香甜濃郁的味道在我嘴中化開，如果說昨天的餅乾是天堂，眼前這個布丁我已經完全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麼神聖的食物了，甜滋滋的感覺滋補了整個身心靈。

　　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這竟然是那人一口一口喂我吃的食物，明明才過一天，跟這人相處才幾個小時，我卻感覺那些在垃圾場生活的日子，已經變成久遠以前的回憶，這就是所謂的幸福嗎？

　　「吃完了咱現在教教老鼠規矩」只見他拿著皺巴巴的紙，上面的字跡有點潦草，又有塗塗改改的痕跡，但我還是很快把上面的內容快速掃了過去。

　　「首先第一條是…」

　　「吱！吱！」我打斷他的話，第一條是要記住自己是一隻老鼠，沒有得到允許不能說人話，更不能像人一樣用兩條腿走路。

　　我舉起兩手模仿老鼠立著的姿勢，想表達我看到懂文字，不需要一一唸過。

　　不過他好像沒有抓到我想表達的意思，只見他有點無奈的抓了抓頭，然後嘆口氣說「你還是給咱說人話吧，看不懂你想幹嘛。」

　　「上面的內容小老鼠已經看完了，不需要主人再唸給老鼠聽。」如果被允許說人話，要用老鼠自稱，並叫眼前這位主人，這是第二條的內容「老鼠有幾個問題要問主人。」

　　「喔？不愧是咱家老鼠，真聰明！」主人獎勵地摸了摸我的頭髮「有什麼問題呢？」

　　我指了指第五條「小老鼠要怎麼洗澡？跟昨天一樣嗎？」這條要我每天晚上主人回家去洗好澡，然後又指向第三條「可是這裡不准老鼠離開房間啊？」

　　「等等咱會教你，還有其他問題嗎？」

　　我一連指著好幾條被主人劃掉的內容「老鼠尾巴是什麼？為什麼這裡、這裡還有這些都要刪掉？」規定的內容共有九條，其中最後三條整段被劃掉，前面也有好幾條內容寫了一本又劃掉「這些應該是主人想要的規定吧？」

　　「這是咱隨便寫寫的，老鼠不用管它們」主人移開視線心虛的說著。

　　這讓我想到做完主人落荒而逃的樣子，我認真的看著主人「如果沒有主人老鼠早就死了，老鼠很清楚這些規定的意思，在垃圾場裡多的是比這些更過分的事情，只要主人喜歡這些規定，老鼠都想要遵守。」

　　「是嗎？」主人聽了我的話回頭認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神，似乎是想確認我真實的想法。

　　「是真的，老鼠從沒遇過像主人那麼好的大人，沒有主人老鼠一輩子也吃不到餅乾和布丁這種天堂的食物，就算主人把老鼠玩死或是把老鼠烤來吃，老鼠都樂意接受。」

　　聽到我澄清的話，只見主人瞪大著眼睛狠狠地看著我「不要一直把死掛在嘴邊，咱可不要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老鼠死掉！」

　　「主人不是帶我看過我那些同伴？」我歪著頭說「主人應該也很清楚老鼠如果不是因為主人，老鼠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不是嗎？」

　　「那是因為…」主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最終嘆了口氣不跟我爭辯「算了算了，既然你都想明白了，咱也不考慮那麼多了，如果咱對你做的事情你受不了，一定要告訴咱！」

　　主人又拿起筆，在紙上又添了兩個新的規定，我湊上去看了看…

　　主人？你是認真的？開玩笑吧？

　　看著新增的兩條規定，我愣是滿臉疑惑的看著主人。

　　「看什麼看啦！咱就是這樣規定了！」主人氣急敗壞的說「老鼠沒有發言權，現在開始不准你說人話！」

　　「吱！吱！」

　　都這樣說了，我還怎麼反對…

　　真的自從遇到這位主人，生活總是充滿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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