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二鸾争凤-下股遭殃

　　大帐温暖的炉火旁，可可真被我紧紧抱在怀中，两人短暂的相距又到了要马上分别的时刻。

　　可能正是这个的缘故，适才可可真和我一轮荒唐过后，依然对我又腻又缠，不愿离开我寸步。一个美艳痴缠的异族少女温柔在怀，我的定力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于是我俩之间颠鸾倒凤般的春火在冬季的帐中反复炙热地不知燃烧了几轮，直至外边传来更夫的三计打更声响。

　　在激情之余，我和可可真还是乘着欢好的过程把事情都商量好：今夜我便会亲自夜探洛阳北部的采石场，伺机放火焚烧那里贮存的石敬瑭军队大量棉被和冬服。

　　按可可真的描述，那个采石场贮存的棉被、冬服数量大致可以用来发放给近二十万军士。想来敌军也没想到近期天气会如此骤然变寒，特别是在夜晚，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状况。石敬瑭的军士来攻洛阳时，刚刚在九月（现今的阳历十月）下旬，气候还比较温和，所以为了便于行军，所配备的严冬御寒装备一定不多，因而此时才这么匆忙从后方运来如此巨量的棉被和冬服。而如果我不尽快采取行动，三五天后，采石场敌军的御寒装备便会被发放完毕，那一切可就全晚了。

　　可可真握着我的手腕，慢慢走到大帐门边，轻轻说道：“你此次行动要多加小心，届时，我和野利将军会亲自到握女真军营附近来接应你的。哥，我这就回去了，你……可可真会一直在军营中候着哥来的。”

　　正说到这里，大帐外边突然传出一阵悦耳的铃声：“哼！真是郎情妾意，好羡煞人呢。”

　　一听来人嗓音，我心中又喜又惊，因为来的正是我那“师叔姐姐”丁灵。城墙附近的临时军帐数量众多，真不知道这个丁灵是从何打听到，我的这个并不起眼中军帐的所处的位置，而且一路竟让她摸到这里来了。她这般发问，定是将我和可可真刚才之间的荒唐事情看了透彻。

　　在和这个“师叔姐姐”交往中，我清楚丁灵并非一个不能容人的女子，但是丁灵性情经常似孩子般飘忽不定，特别是在怀孕后，情绪波动更大，这样一来，我一时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我和可可真之间发生的事情了。正在暗自头疼之际，可可真已经机敏地从怀中拔出短剑，跃出帐门外。

　　帐外寒风习习，丁灵正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俏生生地立在不远处。虽然是面带“微笑”，但我清楚，丁灵真的开心时，两颊会浮现出淡淡的酒窝，而丁灵如此的表情，正是江湖中不少人谈之色变的“笑叮呤”生气发怒时的招牌笑意。而可可真一个异族少女，并不了解中原江湖的传闻，又然年少气盛，将两手在胸前一抱，挑衅般的面对着丁灵，闪亮的眸子冷冷地注视着对方，一副“我倒要看你敢把本姑娘怎么样！”的神情。立时，我大感慌乱，再不向丁灵解释清楚缘由，这个手脚厉害的师叔吃起这个醋来，发恨攻击又岂是可可真能够招架得了的。

　　为了缓和下紧张异站常的气氛，我忙故意咳嗽了几声，尴尬地来到两女中间，正要想向丁灵解释，却见“笑叮呤”轻吐皓齿，对可可真怒道：“无耻的妖女！看今日我‘笑叮呤’如何收拾你！”然后回头对我说道：“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要插手，否则，哼！”丁灵的眼中闪现出一丝寒意。

　　“我……我……”无奈慌乱之余，我顿时一阵语塞，脸上更是被急得一片通红。

　　“哥，让她过来好了，我可可真到今日，还真没怕过谁呢！”可可真听丁灵言语激烈，也是好不让步。

　　“什么？这妖女居然唤你如此亲热，好啊，那我……我也这般叫你……，哥哥！哥哥！哥哥！”丁灵大声地向我唤道。

　　什么？听丁灵这个“师叔姐姐”居然这么称呼我，我惊得差点没一屁股坐倒在地。这个丁灵，气恼下愈发古怪精起来，竟然用这么匪夷所思的称呼来回应对手言语上的挑衅。丁灵面貌本就显稚嫩，可可真倒没觉她如此称呼我怎么奇特，而我却被她叫得狼狈之极。

　　“灵姐，咱们有话慢慢说，其实情况不是你看到的这般，而是……”我摸了一把头上的着急冒出的大汗，兀自向丁灵徒劳地说道。

　　丁灵的俏目向我横了一眼：“我再说一遍！我和这妖女的事情，你不许插手！而咱俩的事情待会让我收拾完了她再慢慢和你招呼！”丁灵明眸闪闪，射出一丝锋利异常的光芒。我心中不由打了个突，和丁灵相识至今，还没见她和我动过真怒，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讷讷地站在那里。

　　“好啊！”可可真双手叉在腰间，紧了紧那里的束带，越发显出她纤细结实的蛮腰，“你这恶泼妇，口口声声骂本姑娘是妖女，那就放马过来，本姑娘还怕了你不成？”

　　一场恶斗似乎无法避免，我一面担心丁灵怒急伤了腹中的胎气；一面又担心可可真少不知事，会在丁灵盛怒下出了意外。正在兀自彷徨中，只见丁灵眉梢一挑，清叱道：“妖女！你真是找死！”

　　她口中这么说着，身体便如大雁般地腾空而起，足尖轻点我的肩膀，飘到可可真的身旁。可可真也挥动起手中的短剑，两人刹那间斗作一团。

　　丁灵虽然只用一双肉掌，但身法和招式明显高出可可真太多，所以她动手非常从容，身形飞舞，起落轻盈，手掌中点，劈，扫，挑的动作带起了呼呼的风声，足见她在看似漂亮的招式上暗自带上了内力。我和丁灵相处以来，还没认真看过丁灵武功在实战中的威力。这次一看，确实有非常过人之处，难怪乎江湖中也有不小的名头。想来上次湖中遇险，若不是为保护英儿被不幸暗算，那几个刺客岂是丁灵的对手。

　　再看可可真，几招之后虽然渐渐感到有些吃紧。但可可真的武功毕竟来自实战中与对手的经验，以及自身柔韧灵活的身法，却并无中原武术中非常花俏的姿态。但见她挥舞着那柄短剑，白光闪烁中吞、吐、刺、点斗也极见威力，并且迅猛异常，宛如一只苍鹤在和空中不断翻飞的丁灵斗作成一团。处于下风的她没有一丝怯弱逃避的意思，反而少有防守，拼命攻击，处处似乎有意在我面前卖弄。

　　看到如此情景，我大嘴一咧，感到她二人都是同样的心思，均想在我面前击败对方，显露一下自己的本事。

　　丁灵从开初的优势和轻视中渐渐平复下来，她有些吃惊可可真已在她的重手下支撑了近二十招，而对方怎么看也不是个会武功的练家子，倒是和我的招式有些雷似之处——便是找出对手的弱点，抢前攻之。

　　这时，我见她秀眉紧蹙，头上已然冒出了丝丝白气。不好，我心中一惊，丁灵在提息猛力地暗运内力，可可真纯粹使用的是外家功夫，这样打斗下去，她只怕会有出危险。果然，两女瞬间又是对了两招，丁灵卖了个破绽，身躯向后微微一晃。可可真没有识破丁灵的计策，忙猛力欺身近前，一柄短剑便刺了过去。

　　见丁灵的秀目中闪现出一丝淡淡的冷笑，我暗念不好，腹中气息一转，纵身跃近两女的圈子。这时只见丁灵有如鬼魄般闪过短剑，化掌为刀，大力削在可可真的手腕上。可可真吃痛，短剑“咣当”一声便落在地上。但适才用力甚大，身躯已然无法收回，惊恐中知道退避已晚，丁灵腾空起身，一条长腿带着风声便向她胸口处踢去。

　　我暗道不妙，丁灵运内力的猛力一击，可可真如中招岂不会被踢得胸骨粉碎。想要发力推开离我稍远的丁灵的踢腿，却已然不及，无奈中，只得侧身将稍近的可可真向旁边尽力一推，而后背却暴露在丁灵的攻击下。丁灵没料到我会突然冲进战团，惊讶中收力已然不及，但下盘惊讶间总归是软了一些，纤腿便踢得矮了一点，非常巧得，狠狠地踹在了我的屁股上。

　　“哎呀！”一声惨叫，我横着身子，抱着臀部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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