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这里。”从讲台缝隙里发现的考勤表，纸面上并没有附着太多的灰尘。少女将落在教室的手链珍重地放进夏季校服的左胸口袋，落日的余晖被木质的窗框分割成方形光斑，距离宿舍门禁还有一段时间。

手中的纸张被捏得边角微微皱起，稍作思考后，她决定绕路将偶然找回的考勤名单送去教师办公室。——今天是特别的。古手老师特意留了班上那位吊车尾在她的办公室补习，如果是现在，一定能见到老师。少女的麻花辫随着她雀跃的步伐有节奏地晃动着，那些不可告人的隐秘情愫悄然藏匿进了橘黄色的夕阳之下。

“……好像有什么动静。”古手梨花皱着眉，刚才那下顶得狠了，她的喉咙有些难受，而眼前的肉茎又挑衅似的涨大了一圈。

合拢的窗帘尽职尽责地将自然光与室内隔绝，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融在一处，被暧昧地拉长。

老师，辅导学生的时候也会分心吗？沙哑的声音里含着戏谑的笑意，金发的女孩陷在老师柔软的办公椅内，她往前倾身，伸手状似爱怜地用拇指剐蹭着古手梨花的嘴角。

——不能看下去了。

透过门缝撞见的是过于惊世骇俗的画面，握住门把的手同样用力到绷出了青筋。

现在逃走还来得及，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是回教室取了手链才对。少女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切，着魔似的僵在了原地。明明正躲在暗处偷窥，可麻痹的大脑，发凉的脊背，无一不令她生出一种自己才是被狩猎的一方的错觉。

“沙都子……”

古手老师又开口了。

被唤作沙都子的学生低低笑了一声，维持着倾身的姿势，将裙下那根绝对不该存在的物件蹭上了老师的嘴唇，像是在哄着她开口，性器前端分泌的体液将老师的唇也涂抹得晶亮。

门缝开合的这个角度，恰好能看清两人的侧脸。她敬爱的古手老师，正穿着漂亮的黑丝跪在办公椅前的地面上，裁剪合身的西服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老师圆翘的臀部弧线。面对学生算得上粗鲁的求欢，古手梨花只是顺从地张口含住了性器的头部，努力吮吸吞咽着对她而言过于可观的尺寸。她伏在学生的双腿之间，摆动着头模拟性器在口腔内进出的动作，冠部每一次顶入咽喉都能激得她浑身发抖，溢出的呜咽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而未完全被口腔包裹的柱身部分老师也同样用手揉弄抚慰着，每一条经络都被细致地按压抚摸过去，专注得近乎虔诚。

或许是老师温顺的姿态取悦了学生，沙都子奖励似的抚摸着古手梨花微微鼓起双颊，顺着她吞咽的节奏小幅度地挺动着腰。几下浅浅的抽送之后，趁着老师喘息着放松的间隙，又恶趣味地揉着她的发顶骤然施力，以不容反抗的姿态将自己的全部一寸寸顶进老师口腔最深处。

少女捏住胸口布料的掌心泛起了点湿意，老师细碎的呻吟如同水面波纹扩散一般带着潮湿的气息穿过黑暗缠绕上鼻尖，酥麻的痒意于身体深处漫了上来，她觉得自己在颤抖，干涩的喉咙却挤不出一个音节。

她不可避免地意识到，或许此刻才是属于“古手梨花”的真实。

少女所在的圣露琪亚学院素来以严谨治学的校风闻名，父母将她送入这所学校的前夕就已经替她规划好了此后人生的每一步轨迹，文化知识、社交礼仪，以及最为重要的人际关系，对此她并无怨怼之意。名门望族的出生带给她的当然不止权力和财富，刻入骨髓的家族荣誉感和责任感才是支撑少女这十几年人生的基础。可命运骰子掷出的数字并非一成不变，本应按部就班走在既定人生轨道上的少女在这所学校邂逅了属于她的“奇迹”。

再严肃古板的校风也压抑不住十六七岁学生们旺盛的荷尔蒙，少女在课余间隙被迫知晓了许多校园名人的传奇逸闻，古手梨花也在其中。并不是没有过好奇，但日复一日追赶学习进度的枯燥过程早就磨平了她那点无关紧要的探究心。

相识的契机只是一件小事，无非就是失意学生遇上了关心自己的体贴老师。时间的流逝早已将回忆冲刷得模糊，唯有古手梨花唇角呷着的那抹柔而软的笑意仍旧鲜明。

此后，似乎命运开始格外眷顾于她，无论是在高二进入古手梨花任教的班级，还是顺利被评选为委员长，每一次的努力都切实地拉近了她与古手老师之间的距离。学生们眼中端丽优雅的古手老师，也会在私下里对她露出俏皮的笑容，抱怨教导主任的古板和不近人情。或许在老师心里她也同样特别，少女一度是这样认为的——

古手梨花此刻也带着笑，但与温柔或者可爱这些形容词都相去甚远，那是一种近乎蛊惑的、危险的笑。她的眼睛微微弯着，漾着潋滟的水光，视线的前方并不是此前被抚弄得湿淋淋的性器，而是学生隐匿在暗中的脸。她挑衅似的像猫儿舔舐牛奶一样卷掉顶端溢出的白色浊液，连带着那张办公椅也跟着轻晃了一下。

“古手老师——”金发的学生低语里带着喘，像是浸在了情欲里，她用手扶着轻颤的性器，极缓慢地眨着眼：

“该讲重点了。”

声音和响动在异质的空间内通通被蒸腾出催情的滋味，深色的西装外套倏地落在地上，轻飘飘地和黑暗融为一体，皮质的座椅被第二个人的重量压出吱呀的呻吟，昭示着某些绝不可为人所知的禁忌。

被缝隙切割出来的画面里，古手梨花跪坐在沙都子的大腿两侧，双手扶着椅背稳定重心。她的小腹被挺立的肉茎顶着，一下一下蹭着贴身衬衫掀起的一角，将黏腻的触感涂抹上肌肤。

从老师起伏不定的胸口处，学生轻巧地摸出了一块正方形的小包装。

他们知道你在包里放了这种东西么？比起询问，这声音腻得更像是撒娇，沙都子伸手翘开梨花的唇齿，逼她咬住塑料包装的一角。

“帮我撕开吧，老师。”她将最后两个音节咬得暧昧又缱绻，透着促狭的笑意。

古手梨花闻言挑了挑眉，她略微抬起身子，悬在沙都子的腰腹之上，包装在开口的那刻滑落，消失在两人身体交叠的阴影里。

“——北条同学。”伴随着挑衅的言语，梨花近乎报复性地抵着沙都子的性器，骑乘了下去。

“不如试着让老师怀孕吧？”

“！？”

沙都子的嘴被牢牢捂住，突如其来的刺激令她身子猛地一弓。短促的闷哼里压抑着足以让人理智沸腾的激烈快感。

……

而后，少女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在夏夜晚风里哗啦作响的枝叶也好，令人面红耳赤的喘息低吟也好，所有的起伏都从她体里被抽剥了出去。

她疑心自己窥见的才是地狱，背德与沉沦交织，驯服与被驯服混淆。天使拉着恶魔起舞，呢喃着无人理解的缠绵絮语。

她用旧日幻影塑成的圣像在与那日相似的夕阳下坍塌崩落，徒留空洞。

空气确实沉寂了一刻。

古手梨花的体力远没有年轻的学生那样充沛，主动将学生吞入深处的举措切实消耗了她大半气力，捂着沙都子双唇的手也逐渐失了力道。

“老师不服输的地方我也很喜欢。”

学生的声音被拢在掌心，显得又沉又闷，在念及喜欢的几个音节时，她的手从老师衣摆的下方探入，抚过侧腰。

颤栗令梨花小幅度地吸气，贴着沙都子双唇的手指顺着唇缝的开合滑入，轻而柔地摩挲起沙都子那颗尖锐的牙。

如果忽略两人贴合在一起的半身，这番光景称得上温馨亲昵。

从门缝泄出的光柱适时晃动了一下，几乎在同一时刻，沙都子发狠似的挺腰一撞，喘息转瞬间被顶得破碎，梨花被迫扑进学生怀里，拇指掠过虎牙锐利的尖峰，血珠鲜红的光在暗处一闪而过。

一样的味道。沙都子抿着唇细细品尝，抛出一句意味不明的感想。

尽管不解其意，麻木的少女也捕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

老师的呼吸依旧紊乱，低头俯视着身下的人，表情被垂落的发丝遮挡。学生的领结被她拽在手里，逼着沙都子仰起头，看起来好似不服管教而被拎着项圈的狗。

“……乖一点，现在……和你做爱的是……‘我’。”

或许是恢复了些许力气，在断断续续说出这句话后，梨花俯身勾紧了沙都子的脖颈，吻上她嘴唇残留的那块暗色，像是理所应当地取回自己的东西。

唇舌贴合的动静缠绵地教人头昏脑涨，动情的喘息间，沙都子箍着梨花的腰浮起又跌落。后者反弓着的背部曲线漂亮得惊人，连带着臀部也配合着摇晃得色情。

学生挺胀的性器偶尔出现在起伏的间隙，带出一截艳粉的穴肉，成熟饱满的穴肉好似有着自主意识，又一紧一缩地把性器往回咬，迫切渴求着身体的再次嵌合。

承载着两人重量的办公椅疲惫地前后摇动，狭窄的空间内充盈着支离破碎的喘息和呻吟。这是一场背德的盛宴，少女受邀前来，被选作唯一的见证者。

……

昏暗的环境模糊了时间的观念，以至于古手梨花身体痉挛着挤出又细又紧的媚吟时，局外之人才恍惚察觉身体已被冷汗浸湿，噩梦也即将迎来醒转时分。

南风将黏腻的空气一点一点挥散。

明亮的灯光重新亮起，古手梨花背对着门细致地抚平外套上那些招人联想的褶皱。

“为什么送给别人手链？”

沙都子顺手从地板上拾起尚未启封的包装放入口袋，漫不经心地发问。

嗯？梨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委员长最近一直戴着的那个吗？”

沙都子没有回应，环着手臂鼓着脸瞧她。

吃醋的恋人相当可爱，梨花的语气轻快了许多：“只不过是上次回乡时村里的老人塞给我的纪念品。”仪容整理得差不多了，梨花从背后环住别扭到转过脸去的沙都子，“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学着编。”

眼见着隐藏在金发下的耳廓染上了绯红，梨花忍着笑咬她的耳朵：

“那么收下老师礼物的北条同学，可以请你帮我把门外那份考勤表拿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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