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初显身手

　　“王福就在外边，师妹你若怀疑，不妨叫他来比试一下。”老者微笑着对母亲建议道。

　　母亲再次认真地看了我一眼，微微点头唤道：“王福！”

　　“主人有什么吩咐？”王副总管应声后，从外边走了进来。

　　“你，嗯……你和少主人比试一下武功。他目前功力尚浅，你先不用内力，以你的外家招式给他喂喂招，点到为止。”

　　“是，主人，少主人外院请。”王福对我一拱手道。

　　来到这个时代，从和老者的交往起，以及刚才从珑儿那里得到王家的“内力”，让我对所谓的武功产生了不少敬畏和兴趣。这个武功和蛮荒时代的招式大大不同。从表面上看，现在的武功招式很好看，但是以我多年和野兽甚至野人搏斗的经历来看，实用的不多，完全没必要把招式弄得那么花梢。但是除开表面的招式，每个武林中人似乎都有或多或少的“内力”，而且越是高手，“内力”的修为也越高。

　　正想着，已和王福走到了院中。王福又一次一拱手：“少主人，注意了，小的要进招了。”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对他一拱手：“你也注意了。”

　　王福微微一笑，便自行摆出一个奇特的攻击姿势，看着似乎有点像老鹰，有种准备扑击地面目标的气势。我站在那里没动，作为蛮荒时代优秀的猎手，最应该做到的是冷静，看准你的对手的进攻虚实，找到他致命的破绽，给予重重的回击。

　　见我发呆般站在那里，母亲似乎很失望地叹了口气，但是老者却很有信心地站在那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们之间这场游戏般的比斗。

　　王福的眼睛也仿佛如老鹰锐利的目光，在观察他的对手。我看得出来，他是在找最合适的进攻点，一击而中。我也用我的犀利目光回应着他。

　　过去，在与单独凶猛的野兽对峙的时，彼此之间目光的战斗已经先于肢体的搏斗开始了。正如一只成年的剑齿虎，它的目光是冷酷的、试探的，但却是致命的。在那大猫死亡的眼神下，它先是在找寻你心灵中的胆怯；再次就是在找寻你身体上的缺陷和缺点；最后就是可能要出招的下意识动作。这三点中，如果让它发现了一处漏洞，那么可以很不幸地告诉你，你将可以成为剑齿虎一顿新鲜的食物了。

　　王福的目光中似乎缺少了什么，他只是在不停地观察我可能要下意识行动的招式，但更多地的时候，是他自己在做下意识的动作，把他的攻击意图，明白地向我表露了出来。记得我十二岁独自杀死一只刚刚成年的豹猫时，它也似王福这般，他们都缺少了成熟大猫的全面而冷静的观察。

　　心中似乎有了底，我回应着王福下意识的进攻意图，也把下意识的回应姿态，通过我的目光和微微的肌肉动作回复给了王福。这个是在给对手警告：别惹我，你这么做可没有好处！以前这种“目斗”的方式，在和单独的大猫、大熊等动物中的不期而遇中，经常被我使用，结果它们在和我僵持一段时间后，便默默走开了。蛮荒时代的猎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不能为食物付出过重的代价，因为那是不值得的。

　　王福不断变换着自己很花俏的攻击动作，寻找我的回应盲区，但是一次次都被他观察到对手的反应给挡了回去。如果说王福在攻击意图上还是只普通的“小猫”，那么在最终所要采取的决定上，他还是只非常合格的“大猫”。

　　在和我僵持了烤一只野兔的时间后，他全身松弛了下来，叹了口气，走到母亲身边道：“少主人目光犀利，定力惊人，我没办法找到他的破绽。而他还只是在防御状态中，刚才小人在试探中，其实不少破绽都暴露在少主人的眼睛中了，但是我看出，少主人故意没有反击。”说罢，他又转身对我深施一揖道：“少主人，不管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但是我王福今天在比试中是落败了，并多谢少主人的点到为止。”

　　刚才我是看出一些王福的破绽，但是我曾听老者介绍过，品行好的武林人士在比试中，都应做到点到为止，不要让对方输得不好意思，甚至恼怒了，这样会带来无尽的麻烦。来到这个时代尚浅，老者这些时日跟我说的一些事情，在我还算好的记性下，多半还是记住了。看来这次就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因为我看到王福很平和并友善地向我认输（这个德行比‘甘’和‘亚’好多了，那两个小子可不管我的眼神如何，定力如何，打架时冲上来就是了，可惜我不是只大猫，没给他们必要的教训，反而助长了他们死缠烂打的习性）。

　　见王福对我一揖，我急忙还礼，这个时代礼数多点没坏处，我心中想到。

　　母亲和老者对这场比试结果的反应区别是非常大的。一个不以为然，一个表现得意外惊奇。不过我回头细看他们的时候，母亲已经平复下来了，从她快速恢复情绪的角度上看，母亲应该是比王福更老练的大猫。她没有过多惊奇我们之间没有接触的比试，相反，这只大猫清楚看出，刚才的比试中，王福是真的落败了。这个结果给予了她更多的希望——成为王家未来老祖宗的希望。

　　我这时感觉到，还有另外一双眼睛，刚刚也在观察这场比试——那是只小猫，被我刚刚采摘过的小猫——珑儿。她从自己的房间中，偷偷看到了这意外的结果，给她更多的感受是惊异。我回头一瞥，正和珑儿的眼光碰到一起。慌乱中，从那小猫的眼神中，我感到她对我的恨意在消退，而且多了更多的好奇，甚至一丝佩服。

　　“好吧，我们明天就回府！”耳边母亲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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