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焚心以火

[db:作者] 2025-08-07 11:31 5hhhhh 2120 ℃

哈薩維.諾亞有件沒有和別人說過的事。

他很喜歡凱奈斯的手。

那寬大,骨節分明又長滿老繭的手在愛撫的時候總能給哈薩維帶來某種奇異而有趣的刺激感,無論是抓著他的腰和手腕的時候,還是滑過脊柱,碰到身上的疤痕的時候都讓哈薩維興奮又難堪,彷彿完全掉進對方設下的陷阱,落入他的手心。不過,哈薩維覺得也許這一切都比不過對方在使用自己的嘴的時候——這時候凱奈斯的手會按在他的後腦上,如果想要進入得更深的話會再用力一點,迫使他仰起頭然後讓性器搗進他的喉嚨,而他的手會壓在哈薩維的頭上,直到就這樣做完。而在那之後,哈薩維因為這樣被嗆到,忍不住咳嗽或者呼吸困難,大口喘氣的時候,他的情人——或者說,朋友,就會輕輕拍著他的背,用拇指撫摸著他的嘴唇然後親吻他的嘴角,等他呼吸平順了,就又把手按在他的後頸上繼續。

⋯⋯凱奈斯一直都很溫柔。倒不如說,正是因為這樣,這些事才難免讓哈薩維生出某種異樣的感受。這個曾經的聯邦軍官和琪琪一起跟他做的時候這差異就更加明顯。琪琪看上去弱不禁風而楚楚可憐,做愛的時候風格倒是和那外表半點不相稱。她並不是簡單的對他粗暴,而是每一次碰觸都彷彿要將他拆骨入腹,某種程度上而言會讓哈薩維想到在交媾之後吃掉雄性的母螳螂;凱奈斯倒是正好相反——哈薩維曾經覺得他應該是侵略性更強的一方,但也不知道是顧及到他的感受還是有什麼別的原因,彷彿會把自己的鋒芒收起來一樣。儘管那樣的收斂也不會讓這些事變得有什麼不同,但還是——

⋯⋯他正是在某次和琪琪做完以後的所謂「事後交流」時間裡,在困倦中幾乎是神智不清地想到了這些事,然後就彷彿中了邪一樣,首先是把關於琪琪的那部分抱怨一般對她吐了出來。而琪琪聽了他的這種評價以後只是笑著說那我可不討厭聽到這種話——不過,哈薩維你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就不那樣做了。

「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哈薩維移開視線,幾乎是吞吞吐吐起來。要他承認自己喜歡這樣確實不妙,然而對琪琪說謊又絕不是什麼好主意——倒不如說,是沒有比這更壞的主意了。

「那如果不喜歡當然要說啊,」琪琪嘆了嘆氣,又用纖細柔軟的手掌碰觸著哈薩維的臉頰,指腹磨蹭著那上面的傷痕:「難道我在哈薩維眼中是不講道理的女人?」

「如果我說是呢。」

「那就是因為喜歡你才會這麼任性。」

「所以說我回答什麼都沒有意義吧。」

「當然有啊——我是因為非常喜歡哈薩維所以才能這麼橫行霸道,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哦?你對我這麼誠實,我也覺得很高興。」琪琪說著,又靠在了哈薩維身上,把臉埋到他的頸窩,像抱一件毛絨玩具一樣抱著他⋯⋯而他當然只能任她擺佈。哈薩維知道琪琪有著人們無法抗拒的魅力,但更糟糕的也許是她解放了自己的本性,他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不過你說我是母螳螂真是有意思,我很想知道你對另一個人還能有什麼評價,」琪琪彷彿幸災樂禍一樣說,「現在他不在家,你可以直接告訴我。」

「⋯⋯就算我不說你也會知道的吧?」

「你不說,我就不想知道了,」琪琪說,「我可不喜歡像對聯邦的人那樣對待哈薩維,不過,下意識地去感覺就是另一回事嘍。」

……但哈薩維想到的只是他們這樣的勝利者無論對他做什麼都是正當的,而這也不過是因為凱奈斯沒有去做琪琪那樣的,更純粹的掠奪者,他才會因為這種態度感到無所適從。他當然不好意思把這些話直截了當地對琪琪說出來,只是顧左右而言他,模糊著重點。不過,琪琪會敏銳地捕捉到他到底在說什麼,然後毫不猶豫地揭穿他:

「你覺得他也應該,呃,雖然我不覺得我有這麼做⋯⋯總之,像我那樣對你粗暴一點?」

「⋯⋯可能是吧⋯⋯」哈薩維幾乎想條件反射地想否認,卻又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那樣做。

「欸,受害者心理嗎⋯⋯也不是不明白。那上校可真是隻老狐狸欸,早知道我也對你溫柔一點?」琪琪像有點不甘心一樣抱怨著,彷彿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到了這時候哈薩維終於差不多可以鬆一口氣——畢竟琪琪只要對他窮追猛打⋯⋯又或者說,根本不需要對他窮追猛打就可以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事,於是,對她誠實就彷彿成了唯一的出路。

「你還是放過我吧⋯⋯」

「這樣輕輕放下反而滿足不了你吧?察言觀色本身畢竟就是我的工作,你又是什麼都寫在臉上的人⋯⋯」琪琪嘟囔著,她身上的氣息聞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她之前用的香水總讓人想起甘甜的果實,但現在的卻像某種溫暖而苦澀的青草⋯⋯就是常常面對植物,熟悉這一切的的哈薩維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要更讓他著迷。

⋯⋯而至於這種親暱柔軟的語氣,從來就只會讓他生出不好的預感。琪琪彷彿還在猶豫,沒有直接說出心中所想——哈薩維不知道她對聯邦的人是怎麼樣,但在他面前琪琪反而會說出更多的真心話,所以,就是這短暫的片刻也彷彿是等待行刑。

「唉,當事人本人不在,你就跟我說實話不就好了,」琪琪說,「你是不是因為Daddy issue才會在和上校相處的時候覺得怪怪的啊?」

哈薩維幾乎聽到自己從床上摔下去的聲音,一時間甚至覺得無法理解琪琪的話——幾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腦中處理好了這個簡單的字眼,而琪琪饒有興趣地微笑著,彷彿多少有一點無奈,又好像因為自己猜中了什麼而高興。哈薩維不想和琪琪說這些事——又或者說他不認為有什麼說出來的必要。但琪琪還在喋喋不休地,讓每一句話都刺中一個可惡的真相。

「倒不如說,上校正是這樣的人會喜歡的類型吧?我也覺得他是個很適合尋求父愛的對象,畢竟他個性穩重可靠又無聊,彷彿生下來就是個大叔,而最重要的——」

琪琪看了他一眼,暗示著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哈薩維又想起了凱奈斯的手。

事實上,那和他的父親的手並不一樣——太不一樣了。布萊德.諾亞身經百戰,他的手卻不說他是個軍人——雖然也多少有些老繭,但哈薩維記憶中的父親的手還是修長而柔軟,彷彿是直接說明他還是個坐辦公室的文官,拿起武器這件事大多時候和他無緣。哈薩維總覺得自己和父親相處的時間說不得很長,一年戰爭結束,他出生以後,布萊德.諾亞想必也曾經留在妻兒身邊⋯⋯那雙手在他們兄妹倆還是孩子的時候也摸過他們的頭,牽起過他們的手——哈薩維覺得這個人大約也是愛他們的,至少,在那時候應該是這樣的,只是這種聚少離多的生活不允許他們變得更親近而已。等到他再長大一點,不再被他的父親當作孩子的時候——確切地說,在九三年的時候,布萊德.諾亞就不再是只在孩子們腦海裡留下隻言片語的父親了。

隆德.貝爾上哈薩維挨的那一個耳光不輕不重——沒什麼大不了的。又或者說,相比後來那些更激烈的爭執,更不可調和的衝突,更讓人難過的事,在宇宙的那一巴掌可是太輕了,彷彿是輕飄飄地對他揭開了布萊德.諾亞是個什麼樣的人。哈薩維因為那些人翻來覆去地審問他而痛苦的時候他的父親一言不發,而且好像也不在乎聯邦的人把擊落敵機的事拿出去做宣傳會給這個兒子帶來什麼麻煩。戰爭結束,回到學校以後,他面對的並不總是友好的眼神:十二三歲,已經懂事的孩子們看到大人們忌諱的目光,自然也知道察言觀色——不論怎麼說,他的確都是殺人兇手,而他甚至沒有資格抱怨這些事,也不會得到那樣的機會。

……哈薩維曾經以為自己把這些事忘得一乾二淨,但最後它們卻還是和那個耳光一樣留在了他的腦海裡。回憶終於變成了詛咒,察覺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尋求別人的手了。他不總是清楚Mafty的人⋯⋯或者說,庸醫找來的人是否都是走投無路,身不由己,但他倒是自願的:性也好,交易也罷,他是為了尋求一點可惡而扭曲的慰藉,而不一定因為某些看似更光鮮的原因才成為了庸醫的棋子。庸醫當然知道這一點:如果哈薩維希望自己在被某些人折磨,又或者是拔掉庸醫的眼中釘以後可以得到一點獎賞,孩子們都會想要的那種,他當然就會滿足他,任由他像個孩子⋯⋯或者,像隻寵物那樣,坐在他旁邊或者把頭靠在他的大腿上,然後老人也會用那肌膚已經多少有點鬆弛,但仍是寬厚溫暖的手掌撫摸他的頭,說他做得很好。這並不總是讓哈薩維愉快——倒不如說他比誰都清楚這種事多少有些噁心。然而,在第一次以後就有了第二次——很多次。他沒有對柯利亞說過這些事,但她想必是知道,並且不打算對此做些什麼;而庸醫只要不時給他一點甜頭,就可以令他輕易淪陷下去。這很簡單——庸醫算計著,像他的父親無意中做過的那樣折磨和利用他,然後順理成章地佔據這個位置;而凱奈斯和他之間可能還要更複雜,與其說是對他手下留情,倒不如說是拒絕了他。哈薩維.諾亞知道自己對他而言應該是一件名為朋友的戰利品,但卻還是想要這個人也一樣去佔據那個位置,然後填補那個可恨的空洞。

……所以,就算琪琪不說,哈薩維當然也對那個答案一清二楚:若要說這些人有什麼真正的優點,那當然就是他們不是哈薩維的親生父親,於是,性也自然而然地成為這種關係的一部分。肉體關係確實是一種好用的工具——他不能不對它保持警惕,又或者說,最好是見了它就逃開。

然後她捏著哈薩維的臉說怎麼連這麼簡單的事都不明白,知道自己尋求著什麼然後跳進陷阱還是比不清不楚地摔進去要好一點吧?你能對我說出來,那對上校也說出來不就好了。

母螳螂輕描淡寫地留下了指示,又纏在他身上。哈薩維無法作出什麼回答——他畢竟也有點累了,只能也用手臂圈著琪琪,順便祈求睡魔給自己一點短暫的解脫,然而剛閉上眼睛,腦海裡某個孩子的聲音又讓他抽搐著,彷彿從高空墜落或者從十幾層樓高的樓梯上滑倒一樣醒了過來。

——但我期望的不是這樣的世界啊!光是這些話必須要說出來這一點就不可理喻,我想要的明明是不需要說,不需要做什麼,也可以得到想要的回應的愛。如果這樣的世界不存在——如果連琪琪這樣的[[rb:人 > Newtype]]都要否定它的話,葵絲的願望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那個孩子在他腦海裡幾乎是撕心裂肺地喊叫著,他瞪大眼睛,手指都顫抖起來,連琪琪也感覺到了。她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彷彿是可憐他,又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樣嘆了嘆氣,抓起壓在了枕頭下的耳塞塞進了耳朵。

哈薩維不知道那樣的愛存在不存在,也許他也清楚那是不存在的,但他還是寧願像葵絲那樣,一廂情願地相信它。只是琪琪這樣可以輕易看透人心的人要否定它還是讓他有些難過罷了。於是——所以——某天哈薩維還是彷彿對那個所謂的「普通人」有點不切實際的期望一樣,又或者是聽了琪琪的話那樣,鬼使神差地說了些什麼,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酒後吐真言,還是純粹的因為寫完了幾十頁紙,太過亢奮,兩三杯威士忌下去他就做了點傻事。也許哈薩維是醉了口齒不清,或者是終究不敢把真心話都交出去,到最後凱奈斯好像也沒有明白他在說什麼,又或者是明白了,可見他醉醺醺地,就自然而然地放棄了追根究底,直接得出了一個簡單的結論:

「總之你就是想被誇獎,然後有人可以摸摸你的頭什麼的吧⋯⋯」凱奈斯說著,把手掌按在他的頭上,「——我也不知道你做得好不好,不過你以前也是,現在也是,已經很努力了吧?」

那安心感持續了兩三秒鐘,哭泣的衝動在眼睛裡翻騰——然後就是奇怪的噁心和空虛感。那確實只讓哈薩維想起了庸醫對他這樣做的時候。如果凱奈斯也這樣對待他,他肯定也會跳進陷阱,但那個答案揭示了一切:他和琪琪都不能,也不會給他那樣的愛。他們一定是因爲擁有崇高的意志,有著和葵絲不一樣的高貴願望,才會那樣堅決地拒絕他吧?而他覺得難過並不是因為他們這樣做——他知道正因爲自己是一件沒有什麼利用價值的戰利品,這些人才會遵循本心對待他,只是這一切又撕開那個傷口,告訴他那樣的愛和那樣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哈薩維看見那個孩子在空洞前哭泣著,而他的朋友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又給他倒了點酒,讓琥珀色的液體填滿冰塊中間的空洞。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