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大家都覺得IRyS是主動又強勢的那一方，事實上主動跟強勢這兩點都沒錯，被推倒的也是Baelz無誤，只不過真相是──IRyS是索求的一方。

壓抑在嘴裡的呻吟，微微鬆開的唇瓣讓喘息傾瀉而出，這些聲音毫無例外地全部納入靈敏的鼠耳。

「啊、Bae⋯⋯」

「抱歉！」

吃痛發出的短促喊聲，念著戀人名字習慣性拖長的尾音，完美包覆手指的軟肉在指尖觸碰到某處時瞬間緊縮，短促的呼吸聲使Baelz咬緊的牙一刻都不敢鬆開，深怕自己一但放鬆原本壓抑的衝動就會失去控制。

彎曲手指試著又往相同的角度按壓，拿非利的腰瞬間挺了起來，加上從嘴角漏出的嬌吟，像是在回應Baelz一般。隨著指尖按壓的節奏，手指被擠壓著，能夠活動的角度越來越小，IRyS擺動腰部的速度卻完全沒有減緩的趨勢，反倒像是沒能被滿足地擅自動起腰部，細碎的呻吟不斷從無法閉合的唇邊洩漏。

「啊、哈⋯⋯Bae！嗯！」

耳邊上揚的音調充斥著渴望，Baelz趴下身，右手前臂的肌肉因為持續性的動作逐漸感到酸澀。他把臉埋進IRyS肩窩，嘴唇沿著仰起的下顎線條溫柔舔吻拿非利每寸肌膚，帶去對方身上的薄汗。

兩人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僅剩手指在有限的活動範圍內努力找尋更多能讓IRyS有反應的刺激點。

「Bae⋯⋯衣服、黏黏的想脫掉⋯⋯」IRyS雙手環在Baelz頸後，細小如蚊的輕喚讓差點迷失在惡魔喘聲下的小老鼠停下動作。

「呃、嗯，我幫你⋯⋯」一瞬間還沒能從情慾中抽離的人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Baelz爬起身，動作有些笨拙地將手指退出濕潤的通道。

「啊、嗯！慢、慢一點！」IRyS抖了一下，雙手朝Baelz的右手伸去，因為過度興奮而緊繃的身體沒能好好出力，只有左手成功抓住Baelz的手腕，右手放在下腹部慢慢調適自己的呼吸。

「咳！抱歉⋯⋯」本想著要暫時抽離那些讓自己發狂的念頭，Baelz沒想到連這樣小小的動作都讓IRyS有那麼大的反應──雖然對IRyS來說，抽出手指的舉動可能不是「小」動作。

Baelz才鬆開的牙關一下又因為拿非利煽情的聲音緊緊咬住，他現在完全不想知道自己的臉有多紅，但非常幸運的是那位不捉弄自己一下好像就不會滿足的拿非利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Bae？」

「怎、IRyS你！」

「你的臉很、」

「閉嘴閉嘴你閉嘴！」

湛藍的視線因被輕喚而揚起，對上那雙迷濛帶有輕挑笑意的藍紫，Baelz剛開口便感覺到還有半截被溫暖包覆住的手指瞬間被緊緊纏住，小老鼠馬上炸了毛，顧不得才剛被提醒動作要慢一點直接把剩餘的指節抽出。

他再也無法忍受IRyS戲弄自己的行為，左手摀住對方的嘴，有些粗魯地扯去IRyS身上被汗水浸溼的居家外套及穿在身上早就失去意義的短版細肩上衣。

好在室內只剩牆角睡眠燈的微弱光線，就算脫去外衣也只能隱約看見輪廓，讓Baelz能稍稍喘口氣。

只是有人就是不願意安分下來，被摀住嘴巴仍努力用喉嚨發出聲音，透過Baelz指縫間傳出的甜膩嗓音讓小老鼠無法不往YABAI的方向思考。

Baelz能感覺到髮絲下的人類雙耳又燙了起來，更別說某人被脫去上衣後用眼神暗示著自己，還伸手捏住T恤衣角想把自己往下拉。

太惱人了。

Baelz咬咬牙，對於無法抵抗IRyS的自己感到氣惱。

因為身高的關係，趴下時的鼠耳恰好停在對方嘴邊，若是人耳的部分可能還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偏偏兩人現在的距離就像是被設計好的，吐在耳邊的溫熱氣息、微弱的輕吟，全都被更敏銳的紅色鼠耳接收。

兩人對上視線時，Baelz看見IRyS覆著一層水氣的異色雙瞳稍稍瞇起，他收回一點幫助都沒有的左手，任憑IRyS用右手捧著自己的臉頰緩慢揉捏，舒服地瞇起眼睛。

「不要咬著嘴唇，你會受傷的。」IRyS輕笑著，似乎對Baelz臉頰的手感十分滿意。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Baelz冷冷地說但也沒有甩開對方的意思。

先撇除自己身上可能有著囓齒生物具磨牙行為的可能性，拿非利變得紅潤的臉頰令Baelz非常想咬下去。除了臉頰以外，裸露的肩頭、受到刺激抬起下巴露出性感線條的脖頸、突出的鎖骨，這些地方都讓Baelz想一一留下痕跡。

「Bae。」

又一聲輕喚，是Baelz永遠聽不膩IRyS甜蜜、具十足誘惑力的聲音。

拿非利的右手拇指輕輕從嘴角入侵Baelz原本緊閉的嘴巴，翻起上唇，露出裡頭銳利牙齒。

Baelz能感覺到對方手指撫著最銳利的虎牙，嫵媚的視線讓Baelz連呼吸都感到一滯。他好像忘記了抵抗的方法，只能任由IRyS的拇指撬開齒間縫隙，手指侵入口腔內輕觸裡頭濕軟的舌頭。

擔心講話會咬傷IRyS的手指，無法闔上嘴巴也沒辦法吞液下自然分泌的口水沿著拿非利的手指流了出來，沾濕Baelz的下顎還有IRyS的拇指。

「Bae？」

拿非利的聲音及生理反應無一不是在刺激小老鼠的底線。

身為混沌，要是不克制自己，眼前的希望恐怕身上早就多了好幾道猙獰見血的咬痕。

不論是想留下憐愛的痕跡還是回應對方嬌嫩惹人疼愛的反應，或許這對Baelz來說都還太難了。

抬手握住IRyS的手腕，把對方的手拉離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自己不慎咬合而受傷的地方，Baelz側過臉吻上那隻手的手背。

Baelz瞇起眼睛，一面觀察拿非利的表情，嘴唇沿著手背輕觸到指關節、指尖，在IRyS輕笑出聲時扣住對方的手腕壓到床上。

「在笑什麼？」Baelz嘶啞著聲音，他沒想過自己的聲音可以變成這樣，害羞地把臉再次埋進拿非利散發濃郁香氣的頸窩。

鼻尖摩擦著，Baelz的吐息讓IRyS從原本的輕笑轉為咯咯的笑聲，Baelz張口輕輕咬住對方的脖子，他只是象徵性地做做動作並沒有真的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留下痕跡也沒有關係喔！」

「Bruh，你以為這之後是誰要負責去解釋？」

「嘿嘿！」

Baelz舔著自己留下的淺淺齒痕，在拿非利嘿嘿笑出聲時靠近耳後接近頭髮的地方留下紫紅的吻痕，除非把頭髮撩起來不然不會有人看到的地方。

「不要對我這樣笑。」Baelz忿忿地在尖耳邊說，指尖遊走在對方身上，時不時能感覺到拿非利身體不自然的扭動，還有指尖滑過腹部突然緊繃的肌肉。

「為什麼？」

明知故犯？

IRyS的輕笑沒有停下，明明應該是頗具威脅語氣的話被對方完全不當一回事，明明應該能讓對方失去矜持的愛撫卻是自己先輸給生理反應。

Baelz停下輕咬的動作從對方身上爬起來，他到底要忍耐到什麼程度、到底要怎麼表現，眼前的拿非利才會知道自己有多「糟糕」。

是因為第一次擁有喜歡的心情還是因為對方是如此特別，抑或是兩者兼具，所以他的心跳才會無法控制地飆快。

手指上殘存的濕滑提醒著Baelz，兩人在剛才短短的幾分鐘內都發生了什麼。他還記得指尖滑出時身下傳來的嬌吟，記得抬頭時那雙迷濛的寶石色讓自己的腦袋又是一熱，思考能力隨時都會超過負載。

為什麼？

Baelz沒有回答IRyS的提問，他再次將指尖推進對方黏膩到一蹋糊塗的溫暖夾縫中，另一手覆上無法單手掌握的渾圓，掌心摩擦著已然挺立的頂端，將嘴唇湊近拿非利泛紅發燙的尖耳。

因為你這是在誘惑混沌。

*

所謂矜持早在混沌的氣息沾染上自己時就不復存在。

IRyS之所以可以在Baelz面前表現的很平常？或是好像很冷靜，全都因為眼前的小老鼠臉頰紅通的不像話。雖然IRyS必須承認自己偶爾會迴避那雙湛藍的視線，因為太直率、太認真了，他知道Baelz認真起來的側臉有多帥氣，就算他每次都說對方可愛，但平時有多可愛，認真起來的反差就有多直擊心臟。

不過作為主動出擊的人，IRyS也不打算那麼輕易被對方攻陷。誰叫他們對彼此總有一點競爭意識，就算身體不自主地扭動起來，下身已經濕的一蹋糊塗，他還是想保有最後一點餘裕，看著小老鼠在自己身上努力取悅，滿足自己的模樣，讓IRyS忍不住因為過於幸福笑了出來。

自己是不是太惡魔了一點？

進入體內的些微異物感讓他沒忍住縮緊身體，發出令人身體發熱的呻吟，任何細微的變化Baelz都能一下注意到，隨時為自己停下動作。

被如此溫柔的對待讓IRyS忍不住想著，該怎麼做才能讓眼前的混沌失去理智，想看對方為自己失神發狂的模樣，就算被粗暴的對待也沒有關係。

正因為Baelz是如此疼愛自己，更不希望對方有所壓抑。

「Bae。」

「嗯？」

「Bae──」

「Bruh，你到底想做什麼？」

IRyS最喜歡這樣了，叫不膩對方的名字也看不膩Baelz為自己苦惱的模樣，原本的輕笑變成咯咯的笑聲，理所當然地引來小老鼠一臉不悅。

“You drive me insane Baeb.”

「該死⋯⋯」

雖然Baelz只吐出簡短的兩個字，但IRyS好像已經能聽見後面那句「誰來救救我」。

他握著Baelz右手的手貼上溢出慾望的縫隙，雙腳纏上對方的腰讓小老鼠無法逃離自己的束縛範圍，在把對方手指推進濕潤的瞬間張口咬住紅髮下的人類耳朵，聽見Baelz倒抽一口氣滿意地揚起嘴角。

過多的希望需要混沌來維持平衡，那相對的，混沌是否能滿足希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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