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暗访妓寮（下）

　　欧阳国伟接着问道：“这两个姑娘怎么称呼？”一副就要定她们的神情。

　　老女人讪笑着说：“左边那位叫何千桦，右边那位叫何百桦，她们是两姐妹。昨天才来的，还不太懂规矩，就怕侍候公子不满意，不如公子换两个有经验的怎么样？”

　　“不用了，就他们俩吧。”欧阳国伟断然道。又对着老女人：“你请便吧。”

　　“公子，你们是外出还是……”老女人有些无奈地看着欧阳国伟。

　　“我们想先聊会，熟悉熟悉先行吗？不是一见了就要上床吧？”欧阳国伟没好气地说道。没等她说话，又问：“‘湖心山庄’有清静的地方吗？”

　　“有，有。小湖边的亭子里有花有草，还有水，包你满意。跟我来好吗？”老女人小心翼翼地媚笑道。

　　这个主儿眉宇间流露出一种让人不敢正视的神光，千万别把他惹毛了，不然就算有飞虎帮做后盾，先吃亏的可是自已。老女人一生阅人无数，什么样的嫖客没见过？但见了欧阳国伟就觉得有那里不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对欧阳国伟就多加了个心眼。

　　四人随老女人上了个小亭子，点了酒菜。欧阳国伟把老女人赶走了。

　　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坐在那里低垂着头，桌上的酒菜连筷子都没动。

　　欧阳国伟和黑牯自斟自饮了两杯才开口说道：“黑牯，你看她们心神不宁的，是不开心吗？我们来花钱可是要买乐子的。”

　　“是呀，喂，你们两位怎么回事，我们公子在问你呢？”黑牯够醒目，接口道。

　　何千桦一看这个肥胖的黑大个说话了，心里一慌，说道：“对不起呀，两位大哥，我们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你们说要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好吗？”说完，眼睛一红，泪水都快掉下来了。

　　“是吗？”欧阳国伟不置可否，看着她们两个没再说话。来的时候，帮中有个弟兄说过了，在妓寮里很多姑娘都说自已是新来的，其目的不过是想和客人证明自已的身子还算干净，碰过的客人不太多，希望能博得客人好感。嘿嘿，你有好感银子是不是会给多些呢。

　　看着欧阳国伟不相信的表情，妹妹何百桦眼睛一红，再也忍不住，两行眼泪流了下来。又赶紧擦干，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要是给妓寮的看场打手看见她在客人面前流泪，那她今晚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皮肉之苦就受定了。

　　欧阳国伟看见这样，知道她们必有隐情，本这次来，除了要了解些情况，就是要找飞虎帮的岔子，要踢他的场子。在看见这么可爱的姑娘这么难过，心里也大动了恻隐之心。那种要英雄救美的大男子气概上来了。当下说道：

　　“别怕，有什么为难的事你和我说，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互相看了一眼，又定定地看着欧阳国伟，看他不象那些来买欢的登徒浪子，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体谅。

　　何千桦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原来，她们真是新来的。她们的父亲是做药材生意的，因为年终要结付货款，资金周转不过来，她们的父亲是老实人，为了保住店子的信誉，就向人借了一千两银子，说好一个月归还，谁知到还款的时候，那个借钱给他父亲的人却说，那银子是在飞虎帮的钱庄里借的。到钱庄里一看，她们的父亲就晕倒了，原来所借的款子，三日一口息，利滚利，按九出十三归的算法，要还的本息已达一万三千多两了。可怜她们的老父亲，一生忠厚本分，到头来却给人摆了一道，回到家里一气一急就呜呼哀栽了。父亲尸骨未寒，飞虎帮的人上门收帐，她们怎么给得出啊，二话没说，就给拉到“湖心山庄”，要她们以身体来还父亲的债务。

　　何千桦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接着说道：“我们不肯接客，那些打手就轮流打我们，还不给饭吃，我们受不了了，今天才出来。”说完也顾不得少女的羞怯，解开上衣，露出两肩膀给欧阳国伟看，只见上面鞭痕累累，纱布上面还有干了的血迹。再解开妹妹何百桦的上衣，也是这样。

　　欧阳国伟看了，一个字，气！他是一个最看不起打女人的人的，也恨。所以他定的新帮规第一条就是不准帮里的兄弟欺凌女人。这时，不由得剑眉一挑，沉声对何千桦姐妹说道：

　　“你们不要怕，一切有我给你们作主！”

　　说罢，他突然拍桌高声喝叫道：

　　“你们的老板在那？给我滚出来！”

　　他这一拍桌子，竟把一寸多厚坚硬的花岗岩做的桌子击得粉碎。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看着他那有如天神般的脸上流露出的煞气真是又怕又爱。想不到这人的武功这么厉害，这回老爸的仇有望得报了。

　　这时从外面闯进一伙人，个个手拿大砍刀，为首的正是刚才带他们进来的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

　　“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也不看看这是谁开的场子？”

　　“打不死的”黑牯站起身来骂道：“不管是什么人开的场，这个场我们今天砸定了。”

　　“是吗？”中年汉子阴沉地一笑，手一挥。那帮手下拿着大砍刀全部一拥而上。

　　“打不死的”黑牯站在原地并没有见他怎么动，接着传来一阵的“叮叮当当”和“哎哟，哎哟”的呻吟声，原来，那帮手下的刀全被打飞了，手骨也全部被黑牯身上反弹的内力震得全碎了。要知道，黑牯的“铁布衫”硬气功已练到刀枪不入的程度，普通的高手已没法和他玩了，更别说是一帮小打手了，这些打手欺负那些姑娘也许还行。

　　在中年汉子一脸惊愕表情，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黑牯肥胖的身躯一晃，以和他的身材不相称的灵巧到了中年汉子的身边，往他肩膀上一抓，一阵“喀嚓”的骨头碎裂声传来了。接着另一手抓上去，“嘿”的一声把他的脖子扭断了。眨眼功夫，十多个人就被黑牯给废了。

　　黑牯拍了拍手，说道：“就凭你们，哼！还不配。”

　　“不见得吧，嘿嘿嘿……”门外传来一阵阴恻恻的笑声。随声走进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大汉，眼内精光闪闪，太阳穴高高突起，一看而知内功修为相当高。脸上有道刀疤斜斜地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边，煞是吓人。

　　“‘佛山无影手’林小明？”黑牯脱口而出。

　　“佛山无影手”林小明以其独创的“虎鹰双形拳”独步粤，港，澳武林，其手上拳掌功夫已练到出神入化，多年来已罕有敌手，平时和人交手已不用兵器，在飞虎帮是已知的武功稳坐前五的人物。因此，黑牯乍一看见他在这里出现而不在飞虎帮总坛，自是吃惊不少。

　　两人一接上手，黑牯明显出于下风，被“佛山无影手”林小明连续击中两掌，幸而靠着一身横练功夫，还没大碍。但旁边还有两人在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

　　倏然，一道身影飘落场中，往中间一站，轻描淡写地就把两人分开了。

　　“黑牯，你照顾好两位姑娘，等本少爷来废了他。”欧阳国伟随意潇洒地说道。他已不想再玩了，他要等的高手出现了，他要速战速决。欧阳国伟早就想到飞虎帮会有准备，在妓寮留有高手，防自已派人过来踢场。因此，他力排众议，自已亲自前来妓寮，他可不想在和飞虎帮决战前先折了手下大将。

　　“是！帮主。”黑牯退了下去。

　　“佛山无影手”林小明突见一人飘身落到场中，轻而易举就分开了自已和黑牯，已是骇然，再一听黑牯叫帮主，不由惊得脱口而出：

　　“你……你是‘闪电追魂剑’欧阳国伟？”

　　“呵呵，正是本少爷。”欧阳国伟潇洒笑道。

　　“一起上！”“佛山无影手”林小明大叫一声，他知道今天碰到欧阳国伟要栽了，没想到欧阳国伟亲自来踢场，当下抱着一死的决心招呼两个手下齐上，企求会有奇迹出现。两个手下也是战战兢兢，又不敢不上。

　　欧阳国伟已不想再玩，当下提起八成“赤阳神功”真气，一招“雷电交加”应手挥出，可怜“佛山无影手”林小明一世英名，可怜两个手下，在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还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一个照面就给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走，带上两个姑娘回珠江帮。这里我已安排人手来接管了。”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何千桦和何百桦两姐妹看着他的背影，呆了。天啊，这是活神仙吗？要不是亲眼所见，别人怎么说她们都不会相信的，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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